神魔共舞的狂欢化诗学风格_浅析莫言的作品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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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的写作风格分析莫言的写作风格分析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马悦然说过:“莫言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
”但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并不一定会的诺贝尔奖,当莫言用幻现实的手法,丰富的想象力和大胆地对人性的探索来讲故事后,他就成为了世界级作家。
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为莫言的幻现实主义小说颁发了一座诺贝尔奖,因为他的小说充满了瑰丽的想象和幻般的故事,莫言用他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营造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绚丽多姿的高密东北乡。
他和他的笔在高密东北乡上空游荡着,探索着人性的欲望,演绎出一曲曲英雄悲歌。
他是一个地道的寻根文学者,在他自己的高密东北乡上为我们讲述着各种引人入胜的故事。
总的来说,莫言的写作风格在乡土文学的基础上加上幻现实主义和丰富的想象,用大胆的笔触和独特的视角将众多的人物故事描绘的多姿多彩。
由于篇幅有限,本文只赏莫言写作风格中的部分特色:独特的视角、大胆的叙事、性和对人性的探索。
首先要研究莫言就不得不提到他的高密东北乡,他将他的老家和每位作家心中都有的理想世界结合到一起,就成为了高密东北乡,成为了他许多作品故事当中的地点。
他讲述了发生在高密东北乡上众多人物的爱恨情仇,如《红高粱家族》当中余占和“我”奶奶的爱情故事,当然还有高密东北乡人民英勇抗战的故事。
就《红高粱》来说,这是最能体现莫言写作风格的小说之一,莫言用独特的叙述视角讲述了交错纷纭的故事,能够让读者亲临现场目睹发生在东北乡的一幕幕英勇悲壮的舞剧。
他不断改变叙述视角,用父亲的孩童眼光将场景真实再现在我们眼前,“父亲看到孙五的刀子在大爷的耳朵上像锯木头一样锯着。
罗汉大爷狂呼不止,一股焦黄的尿水从两腿间一窜一窜地出来。
父亲的腿瑟瑟抖。
”通过莫言细腻的描写,孙五活剥罗汉大爷的场景就通过父亲的眼展现出来,这比通过第三人的叙述更加生动和有画面感,好像读者就站在父亲身旁一起目睹这场悲剧的发生一样。
莫言也用无处不在的第三人的视角完完全全地展现出爷爷和奶奶发生在高粱地里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试析莫言小说创作的特色莫言小说的创作特色80年代,中国的文学理论领域笼罩着浓厚的西方情结,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思潮影响着作家创作的内容和形式。
莫言深受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其作品充满了神秘、诡异、朦胧、空灵的氛围。
在此基础上,他又不自觉地开掘民间的创作源泉,把自己得天独厚的语言艺术,深深扎植于高密东北乡的民族土壤里,广泛吸收了民间文化的生命元气,叙述了“高密乡”的悲欢离合。
在创作特色上,他用具有穿透性的语言、天马行空般的叙述,对中国历史、现实、社会、人性等进行个性化体验,并融合西方现代派,尤其是魔幻现实主义,来表现东方古老民族坚强而又懦弱、伟大而又卑微的品格,给人以耳目一新的陌生感与惊奇感以及悲剧的美。
一以“性”和“暴力”为创作的主要内容莫言的文本世界充满着对性和暴力的执着呈现。
与同时期先锋作家相比,莫言作品中的性与暴力是来自人的原始本能,是强悍的生命力的体现,充满着原始的张力与激情。
在莫言小说创作中,一方面描写了一种荡魂摄魄的“性爱”,另一方面描写了暴力。
莫言对性的描写是美的,并且有着一种荡魂摄魄的力量。
如小说《丰乳肥臀》中描写上官来弟与鸟儿韩的性爱,被苦难生活压抑了十五年的青春激情像野火一样慢慢地燃烧起来。
他双膝一软,跪在了来弟的身体前,用滚烫的、抖颤的嘴巴,吻着她的脚踝骨下边那块光滑的皮肤……在狂吻的间隙里,她喘息着说:“让那个哑杂种、让那个半截鬼死了去吧,烂了去吧,让乌鸦啄瞎他的眼睛吧……”小说中莫言用了大量文字来描写他们对爱情和性的正常需要,以及两个人结合过程中的内心世界。
在整个叙述中,没有丝毫的淫荡,而是充满了人生的辛酸、苦难和生命的悲凉。
又如《红高粱》中“野合”场面,给读者带来了强烈震撼力。
“我爷爷”和“我奶奶”这两个大胆的、追求自由的年轻人,在高粱地里演绎着他们的爱情,在野外忘情地交合,体现了他们强烈的生命意识。
不管在原作中,还是在改编的影片中,我们都不会觉得这个场面是猥亵的,相反我们读出的是庄严与悲怆。
2007年11月第4卷第11期JournalofHubeiUniversityofEconomics(HumanitiesandSocialSciences)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Nov.2007Vol.4No.11神魔共舞的狂欢化诗学风格———浅析莫言的作品风格金凤(三峡大学文学院,湖北宜昌443000)摘要:运用巴赫金的诗学理论来解读莫言对狂欢化诗学风格的追求,可以看出莫言在艺术思维,人物设置,语言风格及嘉年华会上的狂欢等方面都有集中的体现,其浓厚的民间情怀,执著的顽童心态和反叛的先锋意识在对狂欢化诗学风格的追求上得到了内在的统一。
关键词:莫言;巴赫金;狂欢化;反讽狂欢化诗学是俄国著名文艺理论家巴赫金多年来潜心研究,精心构架的理论体系,它是一种渗透着狂欢精神的新的文学观念,文学史观。
狂欢化诗学的内容极其丰富,在文学上的突出表现在于它发现并揭示了狂欢化文学独特的艺术原则:(1)新的艺术思维———以狂欢节的眼光看世界,颠倒看,正面,反面一起看;(2)鲜明的指向性———针对高级的,权威的语言,风格,体裁等,拿他们“开涮”,动摇其绝对的权威性和等级的优越感;(3)从下层制造文学革命———以官方文化贬低的人物,如小丑,傻瓜,骗子等发挥特殊的形式———体裁面具功能;(4)独特的手法———杂交,即有意混杂不同语言,不同风格,不同文体……在巴赫金看来,这种渗透着狂欢精神的小说最少独白,最少教条,最富创造性,最富生命力。
纵观莫言的创作,他恰恰是以狂欢化的眼光观察世界,以小丑,傻瓜等被官方文化贬低的边缘人物作为小说的主人公,由从民间撷取的粗鄙语言与独白式的“高雅”语言相混杂,努力发掘出藏污纳垢的乡土民间中的狂欢精神,使自己的小说创作具有了狂欢化风格的先锋色彩。
但学术界对莫言的这种从艺术思维,人物设置到语言风格,民间狂欢上均与莫言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却少有提及,笔者试图在这里做一总体的归纳与论述。
(一)颠覆传统的艺术思维在习以为常的思维模式中,人们习惯于依赖权威,习惯于看其正面,而狂欢化思维恰恰主张“翻过来看”,即连同其正面与反面一起看,“狂欢使神圣与粗俗,崇高与卑下,伟大与渺小,明智与愚蠢等接近起来,联系起来,订下婚约,接成一体。
莫言小说中的狂欢化叙事的特征及意义摘要:在中国当代文学的浩瀚星海中,莫言无疑已成为最闪亮的一颗星。
他经历了1979年以来出现的伤痕文学、寻根文学、反思文学和先锋文学兴起。
在思潮风起云涌的中国文坛里,他餐风露宿,终于在“寻根”与“先锋”文学间徘徊之后,欣然地投进了神秘的民间大地怀抱,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和语言,闯出了一条富有个性的创作。
本文根据巴赫金的狂欢化诗学理论,尝试从一般视角之外的新视角视角去解读莫言的作品,探究莫言作品中的狂欢化叙事特征。
狂欢化理论的引入,开创了莫言研究的新方向,挖掘出了过去研究形式所未曾展现出的价值与意义。
关键词:莫言小说;狂欢化;叙事特色自20 世纪90 年代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传入中国后,很多阐释论着和解读话语在文论界涌现,其中不乏有人运用狂欢化理论对莫言的作品进行评论,展现了独特的文化内涵和理论深度。
巴赫金的狂欢理论立足于对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社会生活的文化思考,以狂欢节、狂欢式、狂欢化这组概念构成了狂欢理论的主骨架。
从狂欢生活历史发展的轨迹来看,这组概念反映的正是狂欢节这一“人类文化第一形式”由本然的生活向意识形态层面渗透的过程。
目前对于莫言小说的狂欢化叙事特色的研究还不够全面和完善,因此,笔者试图在这里以巴赫金的狂欢化诗学理论为依托,从人物、语言、结构等方面探讨文本中所体现的狂欢化特色。
一、狂欢化的人物形象莫言近年来的作品中,就存在着不少戴着骗子、傻瓜的角色面具赋予人们特殊的身份和权力的人物设定,他们可以在“疯癫”的外表掩盖下公开嘲笑、辱骂、揭露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官方神圣事物,惹得人们的哄笑戏弄,摆脱这些事物在平时对人们的压抑和束缚,在笑声中揭露神圣事物的虚伪本质的莫言狂欢化人物形象。
经过对比分析,我们不难发现这些具有狂欢化色彩的人物大致具有以下特征:他们普遍看起来愚钝、疯癫、简单,类似于巴赫金所说的小丑、骗子和傻瓜。
小丑是最常见的狂欢节人物形象。
他游离在这个秩序井然等级森严的世界的边缘,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当然,他们也会时不时闯进那个正统世界,留下一些格格不入的踪迹,打乱这世界正常的生活秩序和节奏,揭出这个世界的伪善。
浅析莫⾔写作风格浅析莫⾔⼩说写作风格“创作者要有天马⾏空的狂⽓和雄风。
⽆论在创作思想上,还是在艺术风格上,都必须有点邪劲⼉。
” ——莫⾔在当代作家中,⼩说家莫⾔虽然来⾃于民间,但⽏庸置疑,莫⾔是中国当代⽂坛最具创新个性的作家之⼀。
莫⾔以语⾔风格独特和创作理念个性化⽽著称。
在20多年的创作⽣涯中,他⾃觉秉承⾃我超越的创新精神,创作出了很多具有独异风格的作品。
《红⾼粱》《红蝗》《檀⾹刑》《蛙》等作品为当代⽂坛作出了巨⼤的贡献,本⽂便以《红⾼粱》《檀⾹刑》为例浅析⼀下莫⾔⼩说写作风格。
莫⾔的故乡在⼭东⾼密县,他在那⾥⽣活了⼆⼗多年。
这⾥是他灵感的发源地,⾃从⼩说《⽩狗秋千架》中第⼀次出现“⾼密东北乡”这个概念后,他以“⾼密东北乡”为背景创作了⼀系列的⼩说,其中以中篇⼩说《红⾼粱》和长篇⼩说《檀⾹刑》影响最⼤,思想和艺术成就也最⾼。
这两部⼩说,从对过去时态的回溯中,窥探、展现和审视我们民族的⽂化⼼理世界。
⼩说中的⼈物,亦正亦邪,亦官亦匪,亦⾼尚亦粗俗,爱憎分明,敢做敢为,充分表现出了民间⼈物的丰富性与复杂性。
在艺术上,莫⾔以诡谲多变的风格和冷漠、粗犷、精致⽽不乏华丽的描述给⼈以⽿⼀新的陌⽣与惊奇之感,给⼈以悲剧的震撼之美。
⼀.民间表述的新境界莫⾔在与⼤江健三郎的⼀篇名为《寻找“红⾼粱”的故乡》的对话中声称:“我想我的…⾼密东北乡?应该是⼀个开放的概念,⽽不是⼀个封闭的概念;应该是⼀个⽂学的概念,⽽不是地理的概念。
”莫⾔的⼩说构筑了⼀个充满⽣命活⼒与野性的乡⼟世界——⾼密东北乡,对民间进⾏审美表达和批判,借此探究⽣命本质和本原意义。
莫⾔的⼩说充分表现出了对传统审美⽅式、表现模式和悲剧美学原则的颠覆,⼤量运⽤反讽、⿊⾊幽默等技巧,给⼈以新奇和丰富的审美意蕴。
《红⾼粱》中的余占鳌与《檀⾹刑》中的孙丙,并不是典型意义上的“抗⽇英雄”和“抗德英雄”,如余占鳌的⼟匪习⽓,他“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蛋”;再如孙丙,他最初的抗德动机是德国⼈修铁路会破坏风⽔,他在组建农民军时⾃称是岳飞转世,并分封诸将,作战时⼝念咒语,装神弄⿁。
浅谈莫言作品特点莫言,出生于山东省高密县河涯乡平安庄,中国当代作家。
接下来由小编为大家整理出浅谈莫言作品特点,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莫言的作品多带有浓重的乡土气息,对于故乡的复杂情感贯穿着作品始终,因此莫言也被称为“寻根文学”作家。
一、“由内向外放射式”的构思“有一天凌晨,我梦见一块红萝卜地……红萝卜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作者在梦境中看见过的景象。
梦中如童话般的景象促使莫言产生了说不出口的感受,最终他选择用笔来表达。
这种说不出口的感觉一直推动着他,直到一篇中篇小说问世,并且命名为《透明的红萝卜》,受到了广大读者的青睐和好评。
暂且先不去考究小说中那些童话般的景象与梦境有什么样的联系,在这里我想说的是该小说的构思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长期以来,许多小说作者不自觉地将自己束缚起来,在固定的范围内原地转圈,这很显然是作者创作自由的自我丧失。
然而,莫言却在这方面有所突破。
《透明的红萝卜》、《三匹马》等小说中的景象便是其梦里观察到的,莫言还从他人的作品《雪国》中“一只黑色壮硕的秋田狗蹲在那里的一块踏石上,久久地舔着热水”这句话也使莫言抓住了叙述的“调子”,最后创作了《秋千架》。
这些都说明了莫言小说的创作灵感以及构思来源都是用其心灵去熔铸生活积累,这也是其小说作品所具有的独特之处,这种构思方法即:“由内向外放射式”,目前看来,这样的构思方法更加符合艺术创作的客观规律。
作为一名真正的小说作家轻车熟路地掌握这种构思方法,也就表明其在文学作品的创作上具有了较大的自由空间。
欧洲的著名文学家丹纳曾说过:“有艺术才能的人都具有强烈而自发的印象,并且这个印象所占的优势能改变一切周围的.印象。
”当然,我们这里所说的“意象”或“印象”都只是酵母,都得将其融入到现实生活当中,才能使其物尽其用。
二、想象丰富在文学作品中,想象是众多作者所青睐的写作手法。
合理的想象能够使得文章更加活泼、生动,使读者能够更加真切地体会到文章中所写的情景和事物。
【人文素养】莫言小说语言的狂欢化2018-01-08【文学品味】莫言小说语言的狂欢化狂欢化的生活与制度化的生活有着迥然不同的逻辑。
前者遵循着生命本能的惟乐原则,后者遵循着理性的惟实原则,后者在一定程度上可视作生活的文明化的结果,是对惟乐原则的限制和压抑。
狂欢化的原则是对既定的生活秩序的破坏和颠倒。
莫言小说的狂欢化倾向首先即表现在这种破坏和颠倒之上。
崇高/卑下、精神/肉体、英雄/非英雄、美好/丑陋、生/死,诸如此类的价值范畴的分界线模糊不清,价值体系中的等级制度被打破,对立的价值范畴在一个完整的生命体中共生。
莫言明确地道出自己的写作理想:“梦幻与现实、科学与童话、上帝与魔鬼、高贵与卑贱……互相掺和、紧密团结、环环相连,构成一个完整的世界。
”然而,这个“完整的世界”并不能在制度化的现实中诞生,只能诉诸狂欢化的瞬间,当然,也只能存在于文学艺术当中。
从某种意义上说,狂欢化的文体才真正是莫言在小说艺术上最突出的贡献。
《欢乐》也许更能体现莫言小说的狂欢化的话语规则。
你的耳朵里混杂着各种各样的机器声和喇叭声,牛叫马嘶人骂娘等等也混杂在里边;你的鼻子里充斥着脏水沟里的污水味道、煤油汽油润滑油的味道、各种汗的味道和各种屁的味道。
·小·姐·出·的·是·香·汗,·农·民·出·的·是·臭·汗,·高·等·人·放·的·是·香·屁,·低·等·人·放·的·是·臭·屁,(“·有·钱·人·放·了·一·个·屁,·鸡·蛋·黄·味·鹦·哥·声;·马·瘦·毛·长·耷·拉·鬃,·穷·人·说·话·不·中·听。
浅析:莫言作品风格浅析:莫言作品风格莫言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前就已获得代表中国文学最高成就的茅盾文学奖,他的写作风格也是被研究多年,以下是小编整理的浅析:莫言作品风格,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莫言,原名管谟业,1955年2月17日生,山东高密人,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
他自上世纪80年代以一系列乡土作品崛起,充满着“怀乡”的复杂情感,被归类为“寻根文学”作家。
他的《红高粱》是上世纪80年代中国文坛的里程碑之作,已经被翻译成20多种文字在全世界发行。
2011年莫言荣获茅盾文学奖。
2012年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获奖理由是:“通过幻觉现实主义将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
”魔幻现实主义诺奖评委会前主席谢尔·埃斯普马克曾说,魔幻现实主义这个词会让人们错误地将莫言和拉美文学联系在一起。
但是莫言的写作虽然受到了马尔克斯的影响,但莫言的幻觉现实主义主要是从中国古老的叙事艺术当中来的,比如中国的神话、民间传说,例如蒲松龄的作品。
莫言将中国古老的叙事艺术与现代的现实主义结合在一起。
马尔克斯和君特·格拉斯的对他影响不是直接的,他们真正的重要性在于让中国式的故事讲述方式变得合法了,他们让中国作家知道可以利用自己的.传统艺术写作。
所以,将虚幻的与现实的结合起来是莫言自己的创造,因为将中国的传统叙事艺术与现代的现实主义结合起来,是他自己的创造。
意识流莫言在自己的小说里大量运用了意识流的手法,包括内心独白、多视角叙事、慢镜头描写、意象比喻、自由联想等等,代表作品如《红高粱》《枯河》《球状闪电》《爆炸》《欢乐》《红蝗》等。
著名文学评论家雷达曾说,《红高粱》通过戴凤莲和余占鳌的故事,以时空错乱的顺序,借用意识流的表现方法,叙述了昔日发生在山东某乡村的一曲生命的颂歌。
1987年莫言发表在《人民文学》杂志的中篇小说《欢乐》曾引起文坛较大争议,由于小说中赤裸裸的描写和“那些超时空的变换,那些人称的跳跃,那些几乎是不加节制的意识流”,令到当时很多保守派文人无法接受,《欢乐》也成了“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批判对象。
现代小说解析莫言的文学风格与主题探究莫言是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之一,他的作品以其独特的文学风格和深刻的主题而受到广泛关注。
本文将对莫言的文学风格和主题进行解析和探究。
一、莫言的文学风格莫言的文学风格以现实主义为基础,并融入了浓厚的乡土色彩。
他的小说常常以农村为背景,呈现了中国农民的艰辛生活和社会矛盾。
他以生动形象的语言描绘人物和环境,使读者仿佛置身于故事当中。
同时,莫言善于运用夸张和幽默的手法,使小说充满了生动的情节和鲜明的个性。
他对细节的描写非常用心,使人物形象更加丰满立体。
其次,莫言的作品常常涉及历史背景和时代变迁。
他通过对历史事件和社会转型的描写,反映了中国社会的巨大变化和人们面对困境时的心理变化。
例如,在《红高粱家族》中,他通过讲述一个家族的兴衰史,展现了中国20世纪的历史变迁以及人们在动荡年代中的生活状态。
另外,莫言的作品中还常常流露出浓厚的人性关怀和对人类命运的思考。
他通过对人物内心的描写,展现了人们在面对艰难选择时的挣扎和矛盾。
他对人物的描写深入细致,使人们能够看到人物的复杂性和内心的纠结。
莫言所创造的人物多为普通人,他们的命运与社会历史相交织,使作品具有更广泛的感召力和思考价值。
二、莫言的文学主题莫言的作品涵盖了多个主题,既有对家族和乡土的关怀,也有对历史和社会变化的反思。
他常常以个人的经历和命运为切入点,展现了人性的复杂性和命运的无常性。
首先,莫言的作品关注家族传承和乡土文化。
他以家族为线索,表达了对家族命运的关注和对传统文化的珍视。
他通过对家族的描述,呈现了乡土文化的丰富性和多样性,同时也揭示了其脆弱性和危机感。
其次,莫言的作品关注历史变迁和社会动荡。
他通过对历史事件和社会转型的描写,反映了中国社会的剧变和人们在动荡年代中的生存状态。
他关注历史对个体命运的影响,探讨了人性在困境中的扭曲和变形。
最后,莫言的作品关注人性和人类命运。
他通过对人物内心的描写,展现了人们在面对艰难选择时的挣扎和矛盾。
莫言小说的语言特色莫言小说的语言特色作为新时代文学作家的重要代表之一,莫言的作品创作以独特的语言风格著称于世。
莫言是上世纪80年代出现在中国文坛上的一位作家,其凭借充满魔幻色彩的叙述特点、狂欢式的叙述语言以及肆意翱翔的想象构建起了一个极具魅力的文学艺术世界。
具体来讲,莫言小说最具特色之处就是其语言运用,从某种层面去看,莫言小说的语言极大地延伸了文学语言的感性表达空间,对于新时期文学语言的创作,提供了一个成功的案例。
莫言的小说多数取材于农村的生活,因此,其小说语言听上去就如同一位年迈的老农在与读者交谈,具有鲜明的特色与风格。
因此,针对莫言小说的语言特色研究,具有重要的文学价值与社会意义。
一乡土语言1 乡土化的叙述语言叙述语言与人物语言是小说语言的两大类。
莫言小说作品中的叙述语言最为突出的特征就是浓厚的乡土气息,这与莫言长期的农村生活有着紧密的联系。
莫言辍学很早,与绝大多数农村孩子一样参加各种各样的农作劳动,这一系列的幼年经历在其笔下不经意地流淌着,甚至促成了莫言小说所独有的语言风格。
例如,小说《红高粱》中的一段语言描述:“我父亲从高粱地里蛇行到河堤边……像一条吞食了刺猬的大蛇……”,这段话中的“蛇行”、“吞食了刺猬的大蛇”等明显带有乡村的生活痕迹,没有农村劳作体验的作家,不会对这些动作或者声音描绘的如此形象逼真,又或者是参加过乡村劳作但却未形成文学自觉的一些作家,都不会产生这些独特的乡土语言感。
丰富的农村生活与劳动经历为莫言的文学创作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不但使其语言特色别有一番风味,更使我国现代文学创作增添了独特的风格与韵味,对文学的发展具有深远的影响。
2 乡土化的人物语言小说中人物的语言要与人物的身份相吻合,这样才能让读者感受到作品的真实与可信。
就比如让地地道道的农民说文绉绉的话语,或者让知识分子随口就说俚语,这无论如何都会让读者感觉别扭或者不舒服。
因此,小说中人物的语言应用习惯必须与其身份地位以及生活经历等相一致,如此才不会失真与不自然。
莫言小说的艺术风格文献综述艺术风格指作家创作个性同具体话语情境所营造的相对稳定的整体话语特色,它包括主体与对象、内容与形式的特定融合,是一个作家创作趋于成熟其作品达到较高艺术造诣的的标志。
其形成是以作者生活实践的情感体验为基础,以思想倾向的创作为方向,并受到时代精神、阶级属性等众多因素的影响,并最终形成作者独特的风格特点为表现,是一个不断积淀突破的过程。
莫言堪称是中国新时期文学一面鲜艳的旗帜,小说以独特的艺术风格见长。
在其三十年的创作里,从《民间音乐》到《透明的红萝卜》,从《白狗秋千架》到《丰乳肥臀》,从《檀香刑》到《生死疲劳》以至2011年获得茅盾文学奖的《蛙》,莫言总是带给读者和评论界不同的阅读冲击。
由此也引发了对莫言小说研究的热潮,主要集中在语言风格、审美表现、叙事特点和文体特征等方面的论述上,这些论述汇聚了众多专家、学者、评论家不同视角不同程度的独特见解,为莫言小说艺术风格研究起到了积极作用。
归纳起来,对其小说研究主要表现为雅俗共赏的语言、自由的叙事艺术和审美特征流变三方面。
一、雅俗共赏的语言高尔基曾说“文学创作的技巧,首先在于研究语言,因为语言是一切著作,特别是文学作品的基本材料”,即文学的第一要素。
莫言的作品多以实存、浅白又汪洋肆意的语言为人所认知。
对其作品语言特色分析上又存在三种态度:乡土特征、狂欢化、渐变式。
(一)乡土特征此类观点的持有者们认为莫言作品的语言特色具备三种形态,大自然的声音、人物话语和民间音乐。
三种语言形态水乳交融地穿插于行文之中,体现了民众与权力者平等对话的自由精神,正如莫言自谦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说作者,所写的小说多是依据故乡素材,所用语言也以高密人日常语言为基础。
”有研究者更是从作品的句式入手对语言做了系统研究,“莫言小说句式独特,以短语为主,兼有大量的插入语,四音节断句,节奏感强,既保留了民间话语粗野淳朴的原始风貌,又满足了艺术语言的审美要求。
” [1]同时按文学理论所划分的小说语言的两个分支:叙述者的叙述语言和小说人物语言。
莫言小说的狂欢化叙事特色赏析
牛镭
【期刊名称】《产业与科技论坛》
【年(卷),期】2014(000)004
【摘要】莫言具有很强的创新思想,在其创作历程中不断地追求自我超越,力图让自己的作品在叙事的结构、人物形象、语言等方面取得持续进步,正是这种执着的探索,使其作品颠覆了传统的叙事方式与审美标准,并使得作品彰显出独特的狂欢化特征。
【总页数】2页(P160-160,161)
【作者】牛镭
【作者单位】河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正文语种】中文
【相关文献】
1.论莫言小说狂欢化叙事所彰显的酒神精神 [J], 禄永鹏
2.论莫言乡土小说狂欢化的话语策略 [J], 郭群
3.神魔共舞的狂欢化叙事--《红高梁家族》中莫言的叙事特色 [J], 丁国兴;陈海权
4.浅谈莫言小说中的狂欢化叙事的特征及其意义 [J], 白珊
5.在狂欢化的“莫言叙述”背后——浅析莫言小说《四十一炮》的主题蕴含 [J], 王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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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第4卷第11期JournalofHubeiUniversityofEconomics(HumanitiesandSocialSciences)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Nov.2007Vol.4No.11神魔共舞的狂欢化诗学风格———浅析莫言的作品风格金凤(三峡大学文学院,湖北宜昌443000)摘要:运用巴赫金的诗学理论来解读莫言对狂欢化诗学风格的追求,可以看出莫言在艺术思维,人物设置,语言风格及嘉年华会上的狂欢等方面都有集中的体现,其浓厚的民间情怀,执著的顽童心态和反叛的先锋意识在对狂欢化诗学风格的追求上得到了内在的统一。
关键词:莫言;巴赫金;狂欢化;反讽狂欢化诗学是俄国著名文艺理论家巴赫金多年来潜心研究,精心构架的理论体系,它是一种渗透着狂欢精神的新的文学观念,文学史观。
狂欢化诗学的内容极其丰富,在文学上的突出表现在于它发现并揭示了狂欢化文学独特的艺术原则:(1)新的艺术思维———以狂欢节的眼光看世界,颠倒看,正面,反面一起看;(2)鲜明的指向性———针对高级的,权威的语言,风格,体裁等,拿他们“开涮”,动摇其绝对的权威性和等级的优越感;(3)从下层制造文学革命———以官方文化贬低的人物,如小丑,傻瓜,骗子等发挥特殊的形式———体裁面具功能;(4)独特的手法———杂交,即有意混杂不同语言,不同风格,不同文体……在巴赫金看来,这种渗透着狂欢精神的小说最少独白,最少教条,最富创造性,最富生命力。
纵观莫言的创作,他恰恰是以狂欢化的眼光观察世界,以小丑,傻瓜等被官方文化贬低的边缘人物作为小说的主人公,由从民间撷取的粗鄙语言与独白式的“高雅”语言相混杂,努力发掘出藏污纳垢的乡土民间中的狂欢精神,使自己的小说创作具有了狂欢化风格的先锋色彩。
但学术界对莫言的这种从艺术思维,人物设置到语言风格,民间狂欢上均与莫言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却少有提及,笔者试图在这里做一总体的归纳与论述。
(一)颠覆传统的艺术思维在习以为常的思维模式中,人们习惯于依赖权威,习惯于看其正面,而狂欢化思维恰恰主张“翻过来看”,即连同其正面与反面一起看,“狂欢使神圣与粗俗,崇高与卑下,伟大与渺小,明智与愚蠢等接近起来,联系起来,订下婚约,接成一体。
”[1]在莫言的作品中,他以民间化的价值立场讽刺性地模拟理性规范的价值观念,使二元对立的价值观念诸如崇高/卑下,善良/邪恶,英雄/懦夫,精神/肉体,优雅/粗俗的界限模糊,在文本的不同语境中显示出意义的含混性,彻底颠覆了一元对立,非此即彼,褒贬分明的传统艺术思维模式,并通过人物行为序列本身表现出一种复杂反常的伦理道德的概念。
如《红高粱家族》中的“我奶奶”,她为了追求自己的生命本质与爱情,认同了与余司令的野合;为了使余司令与冷支队长能联合抗日,她凭着机智勇敢促成了他们的联合;而为了猜花会能猜中,竟然通过秤死孩子的方式来确定要押什么花名,但“我奶奶”却是死在抗日中,这种生命的终结造就了其抗日英雄的历史。
我们在奶奶的这种行为序列中是难以确定叙述者或作者的态度的。
作者的这种正面东西反面看,正面反面一起看的狂欢思维有力地传达出一种超常理的伦理道德观念。
另一个人物是我爷爷,他一生杀人无数,打劫无数,是个地地道道的土匪。
同时又多次参加过抗日,也绑过国民军的票,用小说中的一句话来评价,就是“最美丽最丑陋,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
这反映了一种形式上矛盾的狂欢伦理,同时也是对宏大叙事的历史英雄传奇的有力消解,余占鳌的匪性难改使他最终也只能是个土匪式的英雄或英雄式的土匪,有力地颠覆了传统英雄人物的高大全。
(二)边缘人物的设置纵观莫言的小说,我们可以看到,在其文学的舞台上唱主角的是不谙世事的顽童和被排斥在主流权威之外的土匪等边缘人物,尤其是受人歧视的遭受遗弃的顽童,这类顽童我们可以仿照巴赫金的理论把他们分为两类:小丑与傻子。
从他们的言行举止和心理感情方面看,可将罗汉,二皮,狗,罗小通等归为前者,黑孩,小虎,赵小甲等则可归属于傻子之列。
巴赫金认为:“他们有权揭开他人的面具,有权用最损的话骂人,有权公开一切最最隐私的私生活。
”[3]因而,作者可以利用这些形象独有的特点和特权,让其成为自己的代言人。
在莫言的小说中,小丑以插科打诨的方式对成人的秩序世界提出挑战,以所谓无教养的反文明的举止反叛成人的权威,即使是受到大人的辱骂毒打也无所顾忌,努力地表达自己扰乱既定的成人秩序的欲望。
于是,罗汉的多嘴饶舌揭开了成人有意遮掩的事实真相,“狗”的快言快语说出了大人们彼此之间心照不宣而不敢,不愿说出的话语,而二皮,小弟及“我”的爱情追求是对文明世界繁文缛节的爱情模式的反叛和戏仿。
被成人贬斥的傻子角色更有反面的智慧和真理,在巴赫金看来,他(傻子)可以使人用另外的眼光,用没有被“正常的”,即众所公认的观念和评价所遮蔽的眼光看世界…….于是,在《檀香刑》中,小甲借助通灵虎须,看到了成人在锦衣玉104・・食掩盖下的豺狼本性,如此的转义与讽喻周遭世态,的确实现了陌生化的叙述效果。
黑孩,小虎,大福子这些民间苦难大地上的自由精灵,他们以丰富的内心感受与自然万物交流,倾听,感悟到了成人难以觉察的大千世界的微妙变化。
由此产生的“透明的红萝卜”等感觉意象具有典型的东方神韵,从而《透明的红萝卜》等小说成了感觉意象化小说的代表作,丰富了先锋文学的大家族。
(三)语言的杂交语言杂交是通过故意混杂,汇聚社会上各种语言,使神圣与粗俗,崇高与卑下,聪颖与愚蠢等接近起来或融为一体,使等级规定好的界限被打破,樊篱被逾越,它是多音齐鸣的,多声部的。
这种叙述语言的杂交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层面:一是语言的反常修饰;二是语类的大杂烩。
这种语言的反常修饰集中体现在逻辑矛盾的修饰上,如“高密东北乡无疑是地球上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爱的地方。
”在小说《红蝗》里,当莫言描绘一对近亲恋爱的祖先遭受家族的火刑,在熊熊大火中亲吻拥抱死去时,他这样来评价:“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悲剧,这件家族史上骇人听闻的丑闻,感人的壮举,惨无人道的兽性,伟大的里程碑,肮脏的耻辱,伟大的进步,愚蠢的倒退”。
类似的语言在其作品中比比皆是。
这是一种褒贬并置的语言,这种语言正是莫言狂欢化思维和艺术感受的集中体现。
它们虽然在形式上是矛盾的,但也正是这样,才能传达出叙述者超常态的伦理道德,即狂欢化的伦理道德。
狂欢化的叙述语言在作品中的第二个表现是语类的大杂烩,大杂烩的语言也体现出狂欢化的平等性,颠覆性和大众性。
如《红高粱家族》中的语言,有时一泻千里,如“高密东北乡的土匪种子绵绵不绝,官府制造了土匪,贫困制造了土匪,通奸情杀制造了土匪,土匪制造了土匪”;有时既典雅又诗意盎然,如“湾子里水平如镜,映出半天星斗……”,有时又极粗俗,惊世骇俗,如“治男人阳痿不举,那怕你蔫如抽丝的蛋.......”这是一种不拘一格,纵情挥洒,千姿百态的语言,它颠覆了文学语言的规范,从而也使莫言的语言更富表现力。
此外,莫言在小说中还杂烩了俚语,俗语,咒语,顺口溜,民间歌谣,官方语等等。
这些话语的碎片相互嵌入,混杂,使得卑俗与崇高的等级界面消除了,被淹没在多重声音的混响话语洪流中,这种混响的声音形成了一种典型的狂欢化风格,它既是感官的狂欢,也是话语的狂欢。
(四)嘉年华会上的狂欢嘉年华(camival)原指中古复活节斋戒期前的狂欢。
巴赫金引申其义,指陈喧笑狂欢的节庆活动及心态,以价值颠倒秩序散失达到浑然忘我沉醉迷狂的状态为其高潮。
在莫言的小说中,《檀香刑》中的叫花子节,孙丙受刑仪式,《丰乳肥臀》中的雪节,《红蝗》中的祭蝗仪式,《高粱殡》中的送葬仪式等等无疑都是中国民间底层社会所特有的狂欢精神的最大程度的凸现。
这种种嘉年华式的节庆民俗和反常事件使莫言的小说洋溢着浓郁的狂欢化气氛,它将人们把在日常生活中受到的清规戒律和典章制度的压抑抛到九霄云外,释放久被压抑的自然生命的原始本能,从而使官方的道德,说教,政治训导无形中遭到消解。
如《檀香刑》中的刑场景观,使本来只应显示统治者威慑力量的处决仪式,变成一个狂欢节庆典,小说狂欢场景的极致是檀香刑的行刑过程,叫花子们穿着五颜六色的服装,涂脂抹粉,唱着猫腔在县衙前游行,其“颠倒调”蕴含了狂欢节的精神特征:“头穿靴子脚戴帽,儿娶媳妇娘穿孝,县太爷走路咱坐轿,老鼠追猫满街跑。
”孙丙被押在囚车里赴刑场游行,将狂欢表演推向高潮,大街两旁的万千百姓学着猫腔,猫调为他唱和,袁世凯等吓得面如土色。
在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漫长酷刑中,高密东北乡的猫腔戏班子在升天台对面的戏台上上演了一场万众若狂,轰轰烈烈的刑场大戏,杀气腾腾的刑场变成了群猫嗥叫,百兽率舞的狂欢节。
在这里,民众的行为与动机具有了嘉年华会式的色彩,掌权者的政治目的与民众的行为动机分道扬镳,共同揭示着狂欢式的世界感受。
“嘉年华式的喧笑是一种浑然忘我的境界,意在颠倒尊卑长幼,贤愚高下的限制,强调人生之内没有不可付诸一笑的事物。
”[4]这种把屠夫的凶残写成博得看客一笑的态度曾引起鲁迅先生极大的反感,而莫言执著的民间立场和平民情怀使他更多的感同身受到作为看客的民众的狂欢精神。
因此,在《檀香刑》中作者把最刺激人心的行刑过程渲染得淋漓尽致,惨无人道的砍头,大劈,凌迟和旷古未闻的檀香刑都不能阻止民众前赴后继的反抗,法律的尊严与统治者神圣权威又何在呢?总之,莫言叛逆反抗的顽童心态总是使他善于逆向思维,正面东西反面看,正面反面一起看,从而看到了嘉年华会中看客行为的积极的有意义的一面。
注释:①曹金合.狂欢化诗学风格的追求[J].语文学刊,2006,(3).参考文献:[1][2][3]夏忠宪.巴赫金狂欢化诗学研究[M].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4]王德威.想象中国的方法[M].北京:三联书店,1998.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