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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与张爱玲的女性意识比较

萧红与张爱玲的女性意识比较
萧红与张爱玲的女性意识比较

萧红与张爱玲的女性意识比较

中国的女性意识觉醒于五四时期,新文化运动的先驱们以现代思想启蒙者的姿态,对几千年来备受压迫的中国妇女的命运表示了极大的关注。他们以彻底推翻男尊女卑的封建教条、呼唤两性平等的人格权利为核心,对女性命运进行了富有开拓性的探索,成为中国女性觉醒的精神导师。“五四”后成长起来的女作家们,从冰心、卢隐到丁玲,共同表达了对男性中心话语的反抗,控诉了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展示了伤痕累累的女性心灵世界,以及她们渴望平等、自由、独立的精神追求。但她们都把女性的不幸遭遇归咎于男权社会,没有人从女性自身找原因,而萧红与张爱玲的出现恰好弥补了这一缺陷。

1强烈的女性意识及其成因

萧红和张爱玲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两个奇迹,一个生活在闭塞的东北小镇,一个成长于繁华的十里洋场,她们以自己的生命体验对女性命运和生存状态进行了深入思考,忠实地记录了旧中国不同层次的女性生存状态,塑造了形态各异的女性形象。虽然地域文化和民俗氛围不同,但她们的创作却有相似之处,即强烈的女性意识。萧红与张爱玲的女性意识从形成来看,主要源于不幸的童年经历和成年后的情感悲剧。

1.1萧红的成长历程及对其女性意识的影响

萧红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封建家庭里,父亲仅仅因为萧红是女孩便轻视和无视她,母亲也重男轻女,而且还看不惯公公对女孩子的宠爱,萧红是在父母的冷漠寡爱中度过童年生活的。“女孩”作为一种原罪标志注定了萧红在家庭中的命运,她最早也最敏感地意识到了女性所面临的命运,感觉到世界对于女性的种种歧视与冷酷,这种感觉深深的伤害了她那颗稚嫩而敏感的心灵,给她留下了终生难以愈合的创伤。成年后的萧红在学校中接受了新思想,向往民主和自由,但封建专制的父亲为了仕途强行将她嫁入一户有钱人家。萧红从小就目睹了包办婚姻的悲剧,所以不顾一切摆脱了旧式家庭的束缚,走上了追求自由平等的新女性的人生道路。在“五四”新思潮的影响之下,知识女性主动摆脱旧家庭,追求自主的爱情婚姻已经不是稀奇的事了,但是当时中国男权专制的社会性质并没有改

变。萧红是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她自幼缺少家庭温暖,因此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爱情上,对爱情的追求强烈而执着。可是她的爱情道路却极其坎坷,在身怀六甲时,萧红被同居人汪恩甲遗弃在旅馆,被萧军营救后,还要忍受萧军严重的大男子主义和用情不专的士大夫习气,与萧军分手后,她又把感情寄托在端木蕻良身上,遗憾的是端木蕻良是一个胆小自私的人,萧红又一次陷入了感情的困境中。萧红一生追求爱情却连连落空,最后于贫病交加中结束了苦难的一生。

作为一个追求爱情完美、婚姻自主的叛逆者,她一生都在追求、奋斗、挣扎,可又一次次地陷入男权中心的桎梏中,以致她在临终时说:“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个女人。”作为一个反抗男权专制社会的新女性,萧红饱尝爱情失败的痛苦,这些痛苦的积淀催生了她极端的女性意识。难能可贵的是,虽然萧红饱尝了婚姻的不幸,但是她非但没有把创作视角仅仅滞留在对情感不幸的诠释中,反而使自己的创作从不幸中升华开来,将笔触伸向了下层妇女。对女性在男权专制下的不幸命运的思考,对于女性的宽容和理解,对于男权专制的抗议,所有这一切构成了萧红独特的女性意识的起点。

1.2张爱玲的成长历程及对其女性意识的影响

张爱玲出生在一个已经没落的封建贵族世家,她的父亲是典型的封建遗少,过着一种堕落、腐朽与时代脱节的生活。她的母亲是具有现代生活方式的新女性,思想差异使他们在张爱玲十一岁时离了婚,母亲背负着对父亲的失望远赴欧洲,父亲不久又再婚。由于与继母发生口角,张爱玲被父亲毒打,“我父亲趿着拖鞋,啪达啪达冲下楼来,揪着我,拳足相加,吼道:‘你还打人!你打人我就打你!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我觉得我的头偏到这一边,又偏到那一边,无数次,耳朵也震聋了。我坐在地下,躺在地下了,他还揪着我的头发一阵踢,终于被人拉开”。此后,她又被父亲囚禁半年之久,重病在身,而父亲竟坐视不管,张爱玲几乎丧命。童年的张爱玲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生命的孤独无助和人与人之间冰冷的隔阂。在一篇散文中,张爱玲写她小时候去看电影,电影散场了在门口等家里的车,下着雨,别的人坐在车里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们。这样一种彻骨冰冷的孤独感觉是张爱玲童年最刻骨铭心的体验,以致她一生都没能走得出去。后来,张爱玲在

佣人的帮助下从父亲家逃到了母亲家,从此开始了一生的飘零。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母亲物质上的资助,但在情感上,她失去了最后的精神家园。由于母亲的经济状况不好,张爱玲很惭愧自己拖累母亲,在《私语》中她说:“我觉得我是赤裸裸地站在天底下了,被裁判着像一切的惶恐的未成年的人,……这时候母亲的家不复是柔和的了。”如果说童年时孤独冰冷的人生体验只是在一个模糊的轮廓上打了一个不甚清晰的底影的话,那么少女时代依附母亲的困境和无助,则为这种体验浓浓上了色。

与萧红一样,张爱玲在追求爱情自由与婚姻自主上也走了一条异常曲折的道路。张爱玲一生有过两次婚姻。胡兰成是张爱玲的初恋,当时她只有二十三岁,可胡兰成却已经三十八岁,而且还是有妇之夫。尽管胡兰成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文化汉奸,可是张爱玲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张爱玲的婚姻仪式更是与新式、旧式都不同,除了一张纸写着“胡兰成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炎樱为媒证之外,什么都没有。她看重的是爱情本身而不是形式。可是张爱玲所托非人,胡兰成在婚后不到一年时间又与两个女人好上,并离她而去。后来,张爱玲远赴美国,幸遇赖雅,结为夫妇,但她的幸福很快又随赖雅的去世而葬送。此后,张爱玲一直一个人寂寞孤独地生活在大洋彼岸。儿时的不幸经历,孤独的生存境遇,感情的背离不契都深刻影响了张爱玲的小说创作,使她作品充满对女性的深切同情和关注。张爱玲擅长从两性关系、婚姻关系来发掘人性本质,揭示女性深层心理,表现了女性在寻找自我归宿与物质生存中的苦苦挣扎。

萧红与张爱玲的女性意识都觉醒于童年时代。萧红在回忆童年的作品《呼兰河传》中,讲到娘娘庙的塑像的时候,表述了她独特的女性体验:“塑泥像的是男人,他把女人塑得很温顺,似乎对女人很尊敬。他把男人塑得很凶猛,似乎男人很不好。其实不对的,世界上的男人,无乱多凶猛,眼睛冒火的似乎还未曾见过。……至于塑像的人塑起女子来为什么要那么温顺,那就是告诉人,温顺的就是老实的,老实的就是好欺侮的,告诉人快来欺侮她们吧。所以男人打老婆的时候便说:‘娘娘还得怕老爷打呢?何况你一个长舌妇!’可见男人打女人是天理应该,神鬼气一。怪不得那娘娘庙里的娘娘特别温顺,原来是常常挨打的缘故。可见温顺也不是怎么优良的天性,而是被打的结果。甚或是招打的理由。”这段议论不无偏激,但一语道破了男尊女卑的历史原因,表达了萧红广泛的社会批判意

识。她意识到了男性中心文化模式给女性带来的不幸和灾难,以及这种文化模式对女性应享有的生命权利的剥夺。她发掘了女性在历史文化中所处的作为审美对象的地位和形成这种地位的原因。自有文明以来,男性一直左右历史,女性意识一直是被压抑的。在一个男权社会里,女子的形象是由男人来塑造的,她的理想标准也是由男人为了便于自己统治的需要而赋予的。她们是欲望的对象,是审美的对象,是男性理想的载体,总之,是除了她们自己之外的一切。中国妇女绵延数千年的悲惨处境,就在于女人没有独立生存意义和价值,广大妇女牺牲于代表着男权的传统习俗和历史惰性之下。

在十六岁写的短篇小说《霸王别姬》中,张爱玲将自己清醒的女性意识关注到虞姬身上,彻底否定了女性作为男性附庸的传统观念,将“霸王别姬”写成了“姬别霸王”。张爱玲改写了传统文学写滥了的英雄美人模式,变成太阳和月亮的象征模式。虞姬想,如果项王是那炽热的喷出耀眼火焰的太阳,那么她便是承受着反射他的光和热的月亮。当项王垓下突围前在帐中熟睡,虞姬深夜沉思,她怀疑自己这样生存在世界上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想到项王无论成功与否,她都仅仅是他高亢的英雄的呼啸的一个微弱的回音。在这里,张爱玲赋予传统的女性虞姬以现代女性思想。这里思维和感知的主体不再是项王而是虞姬,行为与话语的主体也是虞姬。虞姬作为一个被奴役的女人,对自己“为了项王而活着”并因为他的富贵而富贵的人生价值的反思和否定。很明显,虞姬不愿意继续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她要告别这个男权世界对她的奴役。《霸王别姬》标志了女性主体虞姬的觉醒,她发现了自己存在的可怕真相:毫无意义和价值。对于女性的她来说,自我是一个荒诞的存在。她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活在世上,而是以男人“玩物”身份存在。这个身份对于女性意识已经苏醒的虞姬来说是难以承受的。她清楚自己面对的不只是一个末路英雄,而是一个强大的男权世界。即使她能够逃脱项王的控制,她同样也会落到别的男人手中。虞姬不愿意再做只能反射太阳光的月亮,因为无论是得到阳光普照的满月还是失去太阳宠幸的蚀月,她作为人的生存权利和价值都是被男性中心的社会所剥夺和遮盖了的。于是,虞姬决定自己做主选择自己的归宿。她选择在项王突围前拔刀自刎。虞姬的自刎是悲壮的,神圣的,她破坏了传统文学中虞姬美丽温顺的形象,同时也是对男权社会的宣战。她以结束生命,放弃生存的权利来反抗男性控制下的女性虚无的生存状态。

2女性观照同中有异

在创作中,萧红和张爱玲都是以纯女性的目光关注着女性,让女性成为文中的观察主体与思维主体。她们的小说,无论是用第一人称还是用第三人称的表述方式,都是以女性的视角去观察、评判的,都是由女性身份的讲述人在讲述,女性在话语中都占据了主体地位。但是,在书写对象和关照视角上,二者又体现出明显的不同。

2.1萧红关注揭示女性的生存状态、生存价值。

萧红笔下的女性多是生活在封建礼教、父权等多重压迫之下的农村妇女,她们的需要是微薄的,穿衣吃饭、结婚生子构成了她们生活的全部内容,求生存的劳动本身变成了生活的目的,它扼杀了人对于自身价值的追求欲望。出于一种强烈的性别意识,萧红对女性的描写大多是通过身体表现,不论是生育、被殴打还是自尽都与流血、伤残、贫病、变形、死亡相关联,女性的身体特质是萧红描写的重点。在这些痛苦中,作者又特别重视对女性生育痛苦的描写,她以自己深切的感受,写出了她那一份不同于男性的深长而痛楚的女性生命体验。在中国的北方农村,女性生活在一个以男权文化为主导的历史社会里。女性不仅在情感需求上得不到最基本的满足,就连其性别特征所赋予的怀孕和分娩也遭到男性无情的忽视甚至憎恶。《生死场》的第六章《刑罚的日子》中,作者作了这样的描写:产妇“光着身子,像一条鱼似的”在灰尘中爬行、号叫,男人撞进来不但没有安慰,还拿起身边的长烟袋投向那个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产妇,每次遇到妻子生产,男人就醉酒撒野;他不仅命令在苦痛中挣扎的产妇拿这拿那,还用水泼向产妇,“大肚子的女人,仍涨著肚皮,带著满身冷水无言的坐在那里。她几乎一动不敢动,她仿佛是在父权下的孩子一般怕著她的男人”;“受罪的女人,身边若有洞,她将跳进去!身边如有毒药,她将吞下去!”。在这一章的末尾,以窗内“麻面婆的孩子已在炕上哭着,产婆洗着会哭的孩子”,“窗外墙根下,不知谁家的猪也在生小猪”作结。在整个村子里,人和动物的生产交替出现,人的生命活动降低到动物般的本能活动,女人比动物更不如的是,她们除了必须忍受生育之痛,还要承受丈夫的指责甚至于打骂。女性的生育本来是伟大的创造和痛苦的牺牲,可是萧红的小说将这一创造降低到与动物的自然繁殖一样盲目而泛滥。男人的傲慢、自私和性别歧视使女人成为一个无自我意识的传宗接代的工具。与男性相比,

女性的身体常常表现的是女性对自己命运的无法自主。生育,这份既不是她们能选择,又不是她们能能拒绝的痛苦,事实上对于女性来说往往是无偿和无谓的。对这种痛苦的挖掘清晰地投射出萧红对女性悲剧生存境遇的情感认同与自我体察,渗透着她对传统文化蕴含的深邃感悟。

萧红的女性意识还触及到一个复杂而敏感的社会性话题:在男性中心的社会中,女性形象是空洞的,她们没有自己的思想意识。麻面婆忙着洗衣、做饭、伺候男人,唯唯诺诺,为男人忍受无休止的生育之痛,但又不敢发出任何抱怨的着叹息。这样的描写让我们认识到了女性生活在男性精神控制下的阴影中,在男权为主的社会,女性只是一个被奴役的物件,无法从平等的对话与交流中获得男性的理解和尊重。萧红在众多琐碎的日常生活画面的描绘中,揭示出在男权、父权的重压下,女性抬不起头来,更触摸不到生命的价值。

2.2东北原野与十里洋场的文化背景差异

萧红与张爱玲文化背景的差异,造就了二者在对女性命运观照视角上的差异。萧红主要揭示北方农村妇女的生存状态和生命价值,侧重于对她们的身体体验和特殊生命感受的表现。张爱玲则多描写被传统父权文化剥夺了自我意识的港、沪大都市里中上层家庭的小姐和太太们,重视对女性心理的矛盾、压抑和自我冲突的深层表现。

在传统男权社会中,女性是毫无主体性可言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总之,女人的一生都生存在一系列男人庇护之下的名分之中——为女为妻为母。除此之外,她们没有其它身份,更没有“自我”可言。因此,依附男人变成了一个女人存在的全部意义。在张爱玲的小说中,无论是豪门千金、望族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她们的灵魂都深深浸染着这种依附意识。她笔下的女性,无论是新派还是旧派,都摆脱不了对男性的依附心理。旧派女性没有女性的自觉,心甘情愿地成为男性的附庸,婚姻是她们寻找依靠的唯一手段,也是最终的归宿。新派女性坦然接受现代物质文明,谈西式恋爱,参加跳舞之类的社交活动,但仍然甘心做男性世界的奴隶。她们虽然冲出了封建家庭,但永远挣不脱以男性为生命支柱的思想意识。她们仍为男性世界所苦恼,刚刚过去不久的时代留给她们的仅是生活形式上的变革,她们的意识仍然被男性世界所支配和控制。把爱欲变质为谋生的手段的女人在张爱玲小说中比比皆是,她们成天寻思和盘算如何找一个有

钱的丈夫。为了实现这一目的,年轻、健康的曹七巧嫁给了瘫痪的姜家二少爷,尽管她对残废的丈夫充满本能的厌恶,但贵族大家的“正头奶奶”的虚名以及这名分所能给予她的金钱,确使她死心塌地地服侍丈夫。书香门第的白流苏迫于娘家人的逼迫和生计,耍尽手段与范柳原周旋,明知对方是个花花公子,依旧为自己与他的婚姻庆幸,因为“她跟他的目的究竟是经济上的安全。这一点,她知道她可以放心”,而且引来许多羡慕的目光。白流苏用她的所有进行一场赌博,表面上看,她赢了,她抓住了婚姻,赢得了物质上的保障。可是实际上,她却输了自己,丢失自我沦为生存的精神空虚者。鲁迅先生曾指出,出走的“娜拉”们只有两条路可走:堕落或回来。张爱玲继承鲁迅的见解。她认为,女性不仅在物质和生存上依赖男性,而且在精神领域也形成了以男性为中心的依赖性。她在《有女同车》中感慨:“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因此,即使经济独立了,女性还是不能实现真正的解放。女性人格的独立,不仅需要社会的解放,经济的独立,更需要对几千年来形成的女性心理进行重建。张爱玲的深刻便在于她以写实的笔力洞开了一个女人何以成为女奴的内在原因,即中国女性根深蒂固的“原罪意识”。张爱玲从女性本体出发,通过一系列女性殊途同归的可悲命运的描写,揭示和批判了那个时代女性无意识的种种表象,展露出女性深层意识里顽固而持久的奴性意识,从女性自身的性格悲剧的角度挖掘出女性不幸的根源。她在感受、表现世俗女性生存方式的同时,进而对千百年来积淀的女性精神创伤有着深刻的认识——自主意识的失落和泯灭、人格尊严的沉沦和丧失,比起婚姻自主更为深刻,更为重要。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关注现实中的女性,透视女性的生存价值与心态是萧红与张爱玲小说的共同主题,但又各有千秋。萧红擅长通过普通农妇求生存的艰辛和痛苦,控诉封建传统、父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张爱玲揭去封建家庭温情脉脉的面纱,反思怨女恶妇的文化反面,“榨”出隐秘角落的“恶”。同是反映女性存在,萧红以自身的感受去表达女性的生命体验,体现一种人道主义思想;张爱玲则从女性文化心理的层面切入,挖掘出女性深层意识的陈旧与落后,表现出一种文化批判的精神。

2.3群体杀人团与个体复仇者

萧红与张爱玲从不同的视角关注着女性的生存状态和生存环境。她们在揭示

传统文化对女性造成的伤害的同时,也没忘记对女性自身存在的问题进行思考。女性一方面遭受来自父权社会的践踏和凌辱,她们对此早已麻木;另一方面,对那些“不遵守世俗规范”的比自己更弱小的同性,以残忍的方式残害。这在萧红的作品中表现为“群体杀人团”。一个个迷失精神家园的女性在生存不能自主和情感无所依托双重困窘下,一步步堕落,一步步疯狂,以迫害他人的方式来反抗不幸的命运。这反映在张爱玲的作品中是“个体复仇者”。

萧红笔下的女性除了要承受家庭中的痛苦以外,还无可逃避地遭受社会的舆论和谣言的迫害。小团圆媳妇原本是个健康、活泼的少女,嫁到婆家后,因为个子高不会害羞,便招致左邻右舍的百般挑剔。婆婆为了规矩她,便白天黑夜地打她。她的哀号和反抗换来的是更无情、更残酷的折磨。直到后来,她被打不再是因为她不像一个媳妇,而是因为她已经成了婆婆不顺心时习惯发泄的对象。小团圆媳妇终于被打出病来,在邻家妇女们“献计献策”的推动下,婆婆为她请来了巫医,最终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用开水烫死了。麻木的人群隔岸观火地欣赏着小团圆媳妇的苦难,如同看戏。王大姐做姑娘时像一棵大葵花,又高又大,人人夸她“将来是兴家立业的好手”,可一旦发现她没经过明媒正娶就与磨倌冯歪嘴同居,赞美之词便全翻了过来。就这样,这个勇于追求爱情的女性成了众矢之的。冯歪嘴的房东在数九寒天将她们一家赶出了碾磨房,在这种冷漠的社会心理氛围中,王大姐不幸死去了。在贫困与死亡线上艰难挣扎着的女性群体,被男性木然地践踏着、毁灭着,同时她们又木然地践踏着、毁灭着比自己更弱小的女性。在顽固的愚民心中,形成了一整套针对女性的规范,如果有违反者,她们必定千方百计进行束缚甚至绞杀。在这杀人不见血的绞杀过程中,一切在不知不觉中理所当然地进行着的女性是看客也是帮凶。小团圆媳妇和王大姐是在那司空见惯的人群的冷漠、麻木、幸灾乐祸中死去的,她们身上浓缩了几千年女性饱受折磨的整部历史。在萧红眼中,女性最大的悲哀不仅仅是因为她们历经坎坷,而是她们对这种不幸的屈从和认同。她们首先是封建伦理道德秩序下的牺牲品,然后又不自觉地成为了这种伦理道德的捍卫者。萧红的笔触有力地伸向了伸向中华民族的深层文化心理结构,指出小团圆媳妇和王大姐的悲剧,不仅仅是呼兰小城女性的悲剧,还是中华民族的悲剧,而这悲剧的根源就在于那种病态社会的心理和精神奴役。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不仅承受着封建伦理道德的束缚,同时还承受着金钱对人

的诱惑,这群女性大多都有一种被扭曲的病态。她们不同于萧红笔下那一群集体无意识性的女性,张爱玲笔下的女性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可悲的是在遭受来自父权世界的迫害的同时,她们也把这种迫害和痛苦转嫁给了自己的同性,甚至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人。《金锁记》中出生于开麻油店家庭的曹七巧,被为了金钱不顾良心的兄嫂卖给了害痨病的姜家二少爷做妻子。从进姜家起,她的生存就面临极大的威胁,她不仅要忍受厌恶之情尽心尽力伺候自己的丈夫,还要忍受来自姜家老老少少的轻视、嘲讽。她渴望得到大家的同情和认可,以便在姜家找到她的立足之地。然而狰狞的现实无情地粉碎了她的梦,迫使曹七巧一点点失望下去,一步步走向变态的边缘,一步步泯灭了良知和人性,她蜕变成另外一个曹七巧,她不顾一切地捞物质的东西,企图以此来弥补感情上的亏损。如果说对三少爷季泽的渴望是曹七巧人性中渴望爱情的表现,那么泯灭了那最后一点爱后,她更彻底地套上了黄金的枷锁,完全丧失了人性。她变了,变成一个人间恶魔,疯狂地报复这不公正的世界。她已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人间还有真情存在,在她看来满眼皆魑魅魍魉,于是她要狠狠地回击身边的一切。她纵容儿子长白吸烟、纳妾、逛妓院,还将自己当年遭受的折磨转而施加到长白的妻妾身上;对于女儿长安也一样,她剥夺了女儿读书的权利,还教女儿抽鸦片,施计谋葬送了女儿的一生幸福且毫无愧疚。曹七巧遭受着双重文明的压抑:以贞洁为核心的封建文化和以金钱为中心的资本主义文明的压抑。她在两种文明之中,压抑着自己的爱情,膨胀着自己的欲望。但她意识到了这种压抑,于是她要反抗。她极端病态,极端疯狂,极端残忍。她是张爱玲作品中唯一的一个彻底的人物。她的反抗带有毁灭性的报复,有点歇斯底里,最终自己也成了反抗的牺牲品。在毁灭了别人的同时也葬送了自己。

作为现代文学史上最具女性意识的两位作家,萧红与张爱玲的作品在关注女性命运、书写女性经验上都有共同点。但是,作为两位极具个性的作家,她们在思想文化、关照角度上又存在着极大的差异:一位是用悲悯的笔调去展示女性的生存状态,真切动人;一位用嘲讽的笔触去洞察女性意识心理,深刻尖锐。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们的创作避开了“五四”女性直接抒写自我的“捷径”,以自己的独特步伐,走出了一条不追随主导意识形态的女性之路。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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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萧红.萧红小说全集[Z].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 1996.

[4]萧红.萧红全集[Z].哈尔滨:北方文艺出版社, 1991.

张爱玲的女性意识

论张爱玲的女性意识 李掖平 【摘要】:张爱玲具有成熟深刻的女性意识,她对男女平等的思考建立在关于女性存在的终极意义的基础上,即女性应在真正意义上达到男女平等。围绕女性存在的终极理想,她思考女性存在的意义,认为女性存在价值即女性本质———一种具有神的同情、慈悲、了解、安息等特点的女性原则,具备这种神性的女性本质者才是真正可爱而健康合理的女性。男权社会造成了女性本质的异化与失落,女性独立生存价值被男权意识遮蔽而生存处境艰难卑下。而女性骨子里深深浸淫的自甘依附男性,以男性为中心为世界的奴性意识、病弱心理及奴性性格,则成为阻碍女性自身发展的内因。女性尽早挣脱历史的文化的心理的男权传统牢笼,结束非人、非女人的女奴心狱生活,才可能成为自由自主 浅析简·奥斯丁与张爱玲作品中的女性意识 张爱玲1921年生于上海,家庭门第显赫,从小既接受了传统文化的陶冶(古典文学的训练,以及传统文化风习的耳濡目染),又接触过西方文学艺术。四十年代的上海,东西方两种文化、两种层次的文明多面碰撞,多层次的矛盾冲突也时时缠绕纠结,这种社会历史环境对当时很多知识分子都影响很大。作为一名有着清醒认知又具有非常敏锐眼光的现代知识女性的张爱玲有着更为复杂的情结。身处在20世纪40年代上海的独特条件下,特殊的家庭背景,在香港求学时遭逢战争的经历,这种种际遇加诸于张爱玲这样一位现代知识女性之身使她把目光从社会收缩到自身、以对人性尤其是女性内心的透彻审视代替对当

时各种社会潮流的盲目趋势。对女性在命运的拨弄下所做的种种选择进行解析,无论她们是主动或被动,张爱玲的笔触所至都没有导向道德上的谴责,而代之以深刻的心理剖析。这种对女性的理解包含着浓浓的叹息与悲哀。深刻的心理透视也无疑折射出了女性千百年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惨境遇的社会历史根源。② 张爱玲的小说主要以新旧文化交替的上海为背景,虽然当时资本主义商业文化已冲击到人们的生活,在人们的精神生活方面,依然受长期形成的封建习俗禁锢。经济是导致女性的人生悲剧的外在原因,但内在原因则是中国女性根深蒂固的“奴性心理”。在张爱玲的许多小说中,通过心理分析,作者关注了受压抑女性的女奴意识对婚恋的影响。在这种物化的婚恋关系中,女性显然处于被动,这使她们根本无法把握自己人生幸福的轨迹,只能听任命运的摆布。在婚恋问题上她们受着封建意识的奴役,生生世世为男性附庸的奴性心理使她们生活在习惯了的挣脱不开的心狱里,自觉自愿屈居于男性的脚下。④无论是有知识的如白流苏,还是无知识的如霓喜;无论是为经济的如淳于敦,还是为爱情的如葛薇龙,这些女性全被代代相传的封建意识扼制了喉管,屈从于、甚至是期盼着男性世界的控制,从未想过做一个独立自主的人,这就注定了她们在婚恋中的女奴地位。 张爱玲的作品中也有一系列血肉丰满的女性形象。与奥斯丁凸现正面女性不同,张爱玲多是从负面刻画女性的无奈与被动、疯狂与变态。《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作为一个上流女性的挣扎自不待言,就连《封锁》中的一瞥、诊所里《等》中的一顾都入木三分地勾画出了几个活生生的女性人物。郑川嫦作为一个美梦幻灭的女孩子夭折了,她病中的怅惘画出了她不为人注意的自生自灭;虞家茵收拾行囊离开了她投

张爱玲与萧红作品比较

不同的小人物,不同的女性 - --------论萧红与张爱玲的人物形象塑造 龙瑞10022154 摘要:同一时代下的两位女性作家对不同女性的刻画,在人物选择上,一个落脚于农村妇人,一个落脚于都市女性。 关键词:女性,人物形象 十九世纪的中国,出现了大批的文学创作者,虽然男性居多,但也有不少女性作家,而且这些女性作家,更为关注女性生活。这其中,萧红和张爱玲就是典型的代表。 虽然萧红长张爱玲近十岁,但却是同样经历了中国的动乱,中国被瓜分的时期。她们生存的社会环境却极为相似:出生于较为富裕的家庭,但却从小都缺少家人的关爱,长大后又同样经历了坎坷的爱情婚姻生活,使她们对爱情都失去了信心。相似的成长经历,同一时代背景下的两位女性作家,由于各种相似点,她们往往被放在一起。 两位作家都是及其敏感而富有才华的,作品中都自然的流露出对女性的关注。但是张爱玲的女性意识要比萧红更为强烈,并且这种强烈的女性意识贯穿与她毕生的创作。而萧红在鲁迅先生的影响之下,在其后期的创作之中,这种女性意识渐渐的减弱,取而代之的是“国民性”的批判精神。同时,张爱玲对女性的生存给了更多的关注与理解。所以,虽然她们都是把人物定位于普通的小人物上,但是在对人物形象描绘的深刻程度以及刻画角度都有所不同。 萧红笔下的人物,几乎不存在知识女性和自我,大多是生存在北方的广大劳动人民,将朴实、真是和麻木、落后集于一身。例如《生死场》中的麻面婆,她粗野,没有文化,是典型的北方农村妇女。从麻面婆的话语中不难看出那个时代农村妇女的粗野天性。但同时,萧红以其幽默中夹杂着的讽刺的语言功力,使人对麻面婆的形象深刻难忘。萧红把当时社会人与人之间的麻木及冷漠刻画的淋漓尽致。 虽然张爱玲笔下的女性也是小人物,但这些女性大多都是都市女性,她们不像萧红笔下的那些女人。她们有思想,而且不乏进步的思想,她们很多时候是走在时代的前端的,她们渴望冲破某些封建或腐朽的枷锁,但是又由于一些无形之中的东西将她们的行为禁锢,使得她们无法取得实质性的突破,从而导致了这种种的悲剧。例如《半生缘》中的曼潞,为了生计,她甘愿下海做舞女,她并不是十分的鄙夷这份工作,并且对于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还乐享其中,但是当遇到现实的问题时,比如,世俗的眼光,结婚的问题出现时,又使她对舞女这份职业感到及其的厌恶。张爱玲笔下的人物形形色色,对比十分的鲜明,她们的人生悲剧是不同的。 张爱玲与萧红都写的是小人物,都是女性,但是两人笔下的女性在本质上却是有着不一样的。萧红笔下的女性大多是东北的农村妇女,而且其中看不到作者

试论萧红的女性悲剧意识

试论萧红的女性悲剧意识 马双 [摘要]萧红是二十世纪文学史上具有独立个性并形成自己创作风格的作家,她以短暂、坎坷、痛苦的三十一年人生,为中国文坛奉献了近百万字的文学作品。本文紧密结合萧红的独特人生、文学道路和创作心态,对萧红的全部创作进行动态考察和整体把握。参照女性主义文学理论,分析、归纳萧红作品中所蕴含的女性悲剧意识。 [关键词]萧红;悲剧;女性意识;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07)01-0131-05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萧红并不是一个伟大的作家,但她却是一个很有个性特色的女作家。五四时代的女作家们,如冰心、庐隐、丁玲等人的创作,题材大多局限在知识分子的生活范围内,萧红的出现,给当时文坛带来了新鲜的视角和气息:她不仅营造了细腻、敏感的女性世界,还给文坛带来了一缕清新的乡土气息。独特的创作视角和创作态度使她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善于建立自己艺术风格的作家之一。 作为一个女性作家,萧红并不是以关注女性写作而引人注意的,但作为一个饱受男权社会意识形态之苦的女性,尤其是身为女性的那份人生体验,几乎规约、困惑和影响了萧红的全部生活,同时也规约、困扰和影响了萧红的全部创作。她的开篇之作《王阿嫂的死》和封笔之作《小城三月》中,塑造了两个极其悲惨的女性形象,一个因生育而死,一个因爱情折磨而死;一个表现了女性所必须经历的生育苦难,一个则从两性性爱角度,揭示了两性不平等关系及男人对于女人独立人格和人的尊严的践踏。纵观萧红的创作,她也是从这两个方面来表现女性的悲惨命运的,从而揭示出女性在以男权为中心的社会里的卑下地位。从妇女生命的价值和意义的角度来表现她们的悲剧命运,从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中揭示触目惊心的严酷事实,她小说里的女性悲剧因此具有人性的深度和非同寻常的意义。胡风在悼念萧红的文章中曾写到“男人和石块一般硬,叫我不敢触一触。”[1]而这砖头之冷和人心之硬,几乎贯穿了本世纪的女性主义文学史。 萧红透过她本人所经历的各种屈辱和苦难的经验,使她深知中国底层女性的苦难,这成为她洞察中国底层女性历史的悲剧的起点,同时强烈而深刻地表达出对女人自身的性格弱点和悲剧命运的反思 收稿日期:2007-04-08 作者介绍:马双(1976—),女,吉林华桥外国语学院国际交流分院,讲师,长春130117

张爱玲文学创作中的女性意识分析

龙源期刊网 https://www.doczj.com/doc/cd14559459.html, 张爱玲文学创作中的女性意识分析 作者:卞星 来源:《青年文学家》2018年第15期 摘要:女性意识是张爱玲文学创作中的一大特色。以现阶段张爱玲文学创作影响情况为 基础,结合近年来女性意识的影响,分析张爱玲文学创作中体现的女性意识,了解张爱玲文学作品的风格和特点,明确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的文学创作背景。 关键词:张爱玲;文学创作;女性意识 作者简介:卞星,性别:男,山东省诸城市人,1970年2月出生,硕士研究生,潍坊工 商职业学院语文讲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15-0-01 张爱玲是我国近代文学史上较为著名的女作家,她具备的才情和创作的作品为我国现代文化增添了一抹色彩。人们在阅读张爱玲的作品时,总会感受到独特的魅力,这一魅力在于她会用不同的视角来阐述这个世界,这对后世而言有一定的影响。下面对张爱玲文学创作中的女性意识进行研究。 1.张爱玲文学作品中的女性意识体现分析 女性意识,也称为女性对自身作为人,特别是女人价值的体验与觉醒。在男权社会中,其表现为拒绝男性社会对女性的传统定义,及对男性权利的质疑和颠覆。在文学作品中,是指女性作家通过独特的视角对社会人生、女性生活及女性内心的独特感受,也是女性作家自我意识的展现。 1.1对女性的自身审视 张爱玲对女性的自身审视也非常准确,像《金锁记》中贫嘴贱舌的曹七巧、《花凋》中命运悲惨的郑川娥及《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痴情妖娆的娇蕊,这些角色都展现出了独特的女性意识。张爱玲在自己创作的文学作品中也展现了她对女性的悲惨命运、自身缺失等都有明确认识,且依据女性独特的视角和冷静的态度深层分析了女性的弱势。作品中展现的女性角色大都是长期受到男权社会的影响,不但无法改变自身命运,而且又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在成长中深受社会的影响,最终产生麻木的自我认知。例如,《半生缘》中的女主人公顾曼桢是大学毕业生,在上海一家纺织厂工作。她个性温柔坚强,并与同事沈世钧相恋,但好景不长,姐姐顾曼璐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分“祝太太”,决定生一个孩子来留住祝鸿才,但因为以往多次堕胎的经历让她有心无力,觉察到丈夫看上妹妹曼桢后,姐姐策划让姐妹共侍一夫。最终生下一个男孩

张爱玲作品中的女性意识

郑州大学现代远程教育 毕业论文 题目:张爱玲作品中的女性意识 入学年月______________ 姓名______________ 学号______________ 专业______________ 联系方式______________ 学习中心______________ 指导教师______________ 完成时间____年____月____日

目录 摘要----------------------------------------------------------------------------------------------- II 关键词--------------------------------------------------------------------------------------------- II 一、张爱玲作品中女性意识体现 -------------------------------------------------------- - 1 - 二、张爱玲作品中女性意识的成因 ----------------------------------------------------- - 3 - 三、张爱玲女性意识的价值 -------------------------------------------------------------- - 5 - 四、结语--------------------------------------------------------------------------------------- - 6 - 注释 ------------------------------------------------------------------------------------------ - 6 - 参考文献--------------------------------------------------------------------------------------- - 7 - 致谢 ------------------------------------------------------------------------------------------ - 8 -

叛逆者的不归路(读萧红传有感)

叛逆者的不归之路 ——读《萧红传》有感 我已记不起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萧红,并爱上这个叛逆的灵魂了。与张爱玲的知名度相比,萧红似乎并不被人们所熟知,但是她确实是民国四大才女之一,其才华丝毫不亚于张爱玲。 萧红,原名张廼莹,笔名悄吟、玲玲、田娣等,被誉为“30年代文学洛神”。夏志清称萧红为“二十世纪中国最优秀的作家之一”。这是我从百度百科上找到的关于萧红的简介,对萧红文学上成就评价很高,但是在这些耀眼光环的背后,是萧红颠沛流离的悲剧一生。在看完《萧红传》后,我对萧红有了更为详细系统的了解,也更加敬佩这位勇于与时代对抗的女性。 萧红的一生都在逃亡,逃避日本侵略者的铁蹄,逃避男权文化的钳制。但最终仍然死于日本侵略者的炮火中,仍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感叹所遇不淑,她的逃亡均以失败告终,但这悲剧的经历,成就了她成为一个伟大作家的基础,而且她的一生从未屈服,一直在抗争直至死亡,使人们无论怎样感叹她的悲惨命运,都不能简单地把她归入弱女子的行列。她在她的时代,挣扎过,探索过。她坚持了自己的信仰,她为自由解放而战,既是为了民族,也是为了个人。她是一个时代的叛逆者,更是一个可歌可泣的勇士,用短暂的一生书写了一部觉醒女性的奋斗史。 和所有的女作家一样,萧红的思想和才华长期地被人们漠视,私生活却不断地被爆炒。以至于关于她的生平,至今仍然总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萧红是一个个性主义者,也是一个个性解放的先驱。她出生在辛亥革命的年头,又成长在具有维新倾向的乡绅之家。这使萧红在童年时代就接受了五四新文化的启蒙,具有向封建礼教挑战的自觉。这也为她未来的传奇一生奠定了基础。 萧红是一个十分与众不同的女性,在她被王恩甲抛在东兴旅馆逃都逃不了的时候,怀着身孕的她从未放弃生的希望,想尽方法向外界寻求帮助。就在这个时候,她遇上了她这一生永远的痛-----萧军。书中萧军和萧红的一次关于死亡的谈话让我对萧红钦佩不已。萧军问萧红:“你为什么还要在这世界上留恋着?那你现在,自杀条件这般充足。”萧红答道:“我吗?……因为这世界上,还有一点能使我死不瞑目的东西存在,仅仅这一点,它还能系恋着我。”萧红在极端绝望的情景中,仍然怀着生的执着,本能地抗拒着死的诱惑。这是那个时代的女性绝对无法做到的。这种精神一直贯穿着萧红的一生,使她在将来不管遇到多大的痛苦和绝望,都保持着一颗跳动着希望的火热的心,这是同时代女性绝对无法做到的。这也是我如此佩服萧红的最主要的原因。 真正使萧红能够在历史的长河中闪闪发光的是她惊人的才华以及她留下的超越时代的作品。她创作的《生死场》成为一个时代民族精神的经典文本,使当时麻木的愚夫愚妇们终于在亡国灭种的危难中警醒了。在短短十年的创作生涯中,她写下了近一百万字的作品。她由幼稚到成熟,由投身到左翼文艺思潮到逐渐独立,有意识地疏离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思想经历了明显前后两个发展阶段。在这一路上,萧红走的并不容易。萧红的思想是深刻的超越时代的,以至于受到同时代人的质疑,批评和谴责。她关于生殖和死亡,人生与人性的看法以及对作家和小说的独特见解都是她思想的结晶,这是那样的深刻而丰富。但在一个救亡压倒一切的时代,注定她很难为同时代人所体会,她只能独自一人行进在布满荆棘的不归之路上。因此,萧红是孤独寂寞的,却又是伟大的。因为她的思想是深邃的,她的目光穿透了漫长的世纪,望着人们的未来。她属于那种永远不会被人们遗忘的作家。 其实,萧红能有现在这么大的成就和一个人的帮助分不开,这个人就是鲁迅先生。萧红和萧军在上海期间,生活穷困潦倒,是鲁迅先生一路帮助他们,并使他们在上海有了立足之地。萧红的《生死场》也是在鲁迅先生的鼓励下创作出来的,不仅如此,鲁迅先生还为《生

试论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

毕业论文--------试论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

生得挣扎,死的抗争 --------试论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 莫延福 【内容提要】 现代女作家萧红,关注妇女问题,在其小说中,塑造了王阿嫂、黄子良、翠姨、长青妈、王大姑娘、王婆等一系列女性形象,描写了她们的屈辱与挣扎,觉醒与抗争,本文通过萧红这些形象的分析,归纳了这些形象的两种类型,分析了这些形象产生的主要原因以及作家塑造这些形象的社会形象的社会意义。 【关键词】 生,死,挣扎,抗争 生得挣扎,死的抗争 --------试论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

萧红(1911~1942),原名张乃莹,黑龙江呼兰人,现代著名女作家。代表作品中篇小说《生死场》,短篇小说《小城三月》。 萧红是30年代出现在我国文坛的著名女作家,其作品主要反映农村社会生活,描写农村社会底层劳动人民的不幸与抗争。萧红出生于地主阶级家庭,又一度被软禁在农村叔伯们的家里,这使她耳闻目睹了不少地主剥削、欺压农民的血泪斑斑的罪恶。萧红对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特别是妇女的苦难和不幸,有着特别的关注,她自从19岁逃离家后,屡遭坎坷、历经磨难,从而对生活有了自己的独到而深刻的体验,因此,对农村下层劳动妇女的痛苦与不幸有了更多的理解和认识,并写出了不少反映农村妇女生活的优秀作品。 (一) 萧红对农村劳动妇女的认识是深刻的。1938年,她曾联系自己的身世对聂绀驽说:“……我是女性,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而多么讨厌啊!女性有着过多的自我牺牲精神,这不是勇敢的,倒是怯懦,是长期的无助的牺牲状态中养成自甘牺牲的惰性。”这是女作家萧红在经历了人生的苦难和不幸之后,经过深沉的而又不无忧伤的历史反思,对妇女问题所作的深刻剖白,它不仅反映了天才女作家同旧世界抗争的独特的生活历程,同时也表现了当时中国社会妇女不甘奴役的反抗精神。正是基于这种精神和作为女性作家的历史使命感,萧红才蘸着自己的血泪,以“女性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着力表现东北沦陷后的劳动妇女“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塑造了许多真实、生动、形象,令人颤栗的妇女形象。 萧红笔下的这些妇女形象,大体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在残酷的阶级压迫之下,在封建思想毒害之下,饱受侮辱和损害,而又麻木愚昧,任环境搓揉,无力反抗。虽然落后,尚未觉醒,却仍然在苦难中艰难挣扎,保持着坚韧性格的

浅谈女性意识

姓名:张永梅 学号:1004224126 系别:生命科学学院<生物技术> 任课教师:胡瑞香 大 众 文 化 与 女 性 文 学 论 文

浅谈女性意识 女性的主体意识即女性作为主体在客观世界中的地位、作用和价值的自觉意识。女性的自我意识,即女性的自身认识,是女性对自身存在的特殊性的探秘,它观察到的不再是男性眼中的女性,而是女性眼中的自己。它既是女性对男性经验的一种积极有效的否定,也是女性的一种自我反思和自我批判。女性的平等意识,即女性对现实生活中从属地位和一切歧视现象与行为的意识敏感性,以及对女性应该享受和男性同等的权利与地位的确切认知。 ——《女性意识》 女性意识随着女性地位的提高也随之增强,对于女性作家作品中女性意识的分析更具有说服力。 张爱玲的小说对读者来说想必已不陌生了,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读过她的一些作品,我想,看过她作品的人可能都会不约而同地发现一个问题:张爱玲爱写女人,尤其爱写30、40年代上海的女人,而且写得与众不同,栩栩如生,深入骨髓。如她所塑造的许多特殊女性形象一样,张爱玲的女性意识也是别具一格,独放异彩! 娇蕊,是张爱玲小说《白玫瑰与红玫瑰》里的人物,她,原来是一个开放热情,充满欲望的女人,把生活的所有都寄托在了男人身上。她,以自己的美貌和妩媚身姿吸引了众多男人的视线,让他们都围绕着她在转,她天真地以为这样就展现了自己的魅力和价值,女人们就是有了独立的地位,可不久她就发现自己错了,振宝,这个自私、无情、虚伪、满脑子假仁义道德、不负责任的男人打碎了她原有的观念,让她清楚的认识到女人的世界不是只有男人的身影。振宝的爱深深地伤害了她,可这个坚强充满活力的女人并没有陷在振宝编制的罗网里一蹶不振,而是重新思考自己的问题,改变原有的幼稚想法,重新寻得希望,组建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可以说,和曹七巧相比,娇蕊是张爱玲塑造的另一个典型的女性人物。张爱玲通过对她生活、爱情观转变过程的描写,向读者传达出对女性命运的深沉思索: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女人不能把所有的希

季红真在给北大学生所作的一次讲座中曾对萧红与张爱玲作过比较

季红真在给北大学生所作的一次讲座中曾对萧红与张爱玲作过比较。她说,萧红和张爱玲都是接受了新文化教育的女性,都积极与父权制度、父权文化作斗争,这是她们传奇式人生道路的开始。而且,她们两人一生都经历着逃亡,辗转各地,艰辛漂泊。这始终贯穿着她们终生。但逃亡之路都以失败而告终。 萧红和张爱玲都始终坚持着自由主义的政治立场,没有党派或官职,基本上都靠写作维持生活。但这并不表示她们超脱世外,她们都以个人化的方式关注着时代宏大的主题:文明的荒凉。萧红后期的作品中充满着孤独寂寞之感,正因为她是思想的先行者,不为他人所理解。就像萧红曾说的那样,“作家不是属于阶级的,作家是属于人类的”,所以她们的思考是对人生的质问,是超越她们自己时代的。张爱玲的作品适应“五四”以后的平民文学,又对“左翼”文学保持很宽的心理距离。她的作品主要表现对中国传统文化悲剧性的感悟,表现中国文化在东西方文化冲突下的尴尬,并表达了对现代文明的荒凉与毁灭的焦虑。 此外,她认为,萧张二人的写作都确立了女性的主体,并与鲁迅所倡导的“五四”新文学传统相吻合,而且她们的写作为二十世纪汉语写作提供了成功范例。 《光明日报》有关于二位女性作家的比较: 萧红,其实我并没有完全读完《生死场》《呼兰河传》,但萧红的照片给我一种清晰的感觉:烈性女子。她的文字凄厉,大约与境遇相关,她碰到的男人都不好,第一个是浮纨子弟,第二个萧军是大男子主义者,而且最后又找别的同志组合去了,端木蕻良有过于软弱的地方,萧红多少是被牺牲被辜负的。 萧红的人生跌宕起伏的,与萧军三次离合,最终离开,离开萧军意味着离开革命阵营,萧红的女子自语转变的很奇怪:一面是文化主流中的“大我”话语,一种是主流边缘”女性的“小我”话语。而大我的激烈亢进始终掩饰不了小我的忧伤失望。她也许潜意识里有自己的话要说,不为外物所蔽。当她辗转至香港,患白喉而逝,死时没有发出任何声息,虽然她曾写下了振聋发聩的文字,但文字又怎么样?总有一天我们的文明会过去的,就象她的生命——开到荼蘼花事了。 我常想起萧红,是因为我更喜欢《小城三月》里流露着纯洁、感伤同时体验着青春快乐的萧红,还有那个跑到鲁迅先生家试着不同的衣服笑吟吟问“可好看”的萧红。想起她那单纯爽朗的笑声终于淹没于世的沉寂,那种鲜明的热闹喧嚣自此休止的空落。 至于张爱玲,到底是聪明绝决的,她将人性的软弱低微看的再清楚不过,写来刻骨入微 季红真在给北大学生所作的一次讲座中曾对萧红与张爱玲作过比较。她说,萧红和张爱玲都是接受了新文化教育的女性,都积极与父权制度、父权文化作斗争,这是她们传奇式人生道路的开始。而且,她们两人一生都经历着逃亡,辗转各地,艰辛漂泊。这始终贯穿着她们终生。但逃亡之路都以失败而告终。 萧红和张爱玲都始终坚持着自由主义的政治立场,没有党派或官职,基本上都靠写作维持生活。但这并不表示她们超脱世外,她们都以个人化的方式关注着时代宏大的主题:文明的荒凉。萧红后期的作品中充满着孤独寂寞之感,正因为她是思想的先行者,不为他人所

萧红

应当怎样理解《黄金时代》?这是一个女人三十一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她一生的颠沛流离浓缩在一部电影里,若你喜欢就拿去吧,去看看那些她留下来的文字,那些在苦难里开出的花;若是不爱,也没有必要不屑一顾嗤之以鼻,权当路人走过,毕竟就算她的身世经历再怎么复杂,也不过只是一个心性单纯可怜又可爱的女人,萧红。 萧红第一个爱上的人是她的的表哥陆哲舜,但是他已经结婚了。家里的父亲给定了门亲事,她却与表哥私奔然后又被抛弃。“我的私奔事件成为呼兰县耸人听闻的恶行,我们家声名狼藉”,于是萧红独自一人流浪在冬季的哈尔滨,自此众叛亲离,居无定所。那些所谓的亲人此刻全是正义的化身都报以理所当然的白眼。 流浪的时候,她没有钱,天气又实在冷,便去投奔那个曾经的的未婚夫汪恩甲,在道外的东兴顺旅馆还同他生活了七个月。想不出这样一个连父亲都不愿投靠的女孩子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在一个和平时并无什么两样的夏夜,汪先生独自离开了欠了六百元钱的旅馆,从此了无踪影。为什么呢?或许是

为了报复吧,报复这个女人曾经的逃离使他和他的家庭所受到的耻辱。真实答案无人可知。旅馆老板说倘若萧红拿不出钱,便要等她生了孩子拿她做妓女赚钱。是了,她还怀了孩子,可是那个男人跑了,或许他的离开是必然的,命运的齿轮总是环环相扣。 在旅馆那间昏暗的仓库里,三郎第一次见到了萧红,那是命中的相遇,“她有一张近于圆形的苍白色的脸幅,镶嵌在头发的中间,有一双特大的闪亮的眼睛”,“什么是爱,爱便爱,不爱便丢开,要是丢不开,便任他丢不开”。这样的两个人,是注定的在一起,却又是同样的尖锐。后来,萧红生下了一个男孩,没几天,便送了人。他们俩都没什么钱,用盐巴沾了面包吃,连旅馆的被子都租不起抱成一团取暖。 之后萧军找到了份家庭教师的工作,日子总算好过了些。萧红穿着萧军的夹袍俩人一起走着,“电灯照耀着满城的人家,钞票带在我的衣袋里,就这样,两个人理直气壮地走在街上”,要是日子过得一直如此简单。后来,他们与鲁迅相识,彼此之间无话不谈,就连之后二萧情感生变后,萧红也常常去先生家里。后来,萧红一个人去了日本。再后来,他们俩在关于战争去留的问题上产生了无法调和的分歧,萧红与萧军永远地分开了,我愿意相信这是两人此生都最为刻骨的感情。 萧红二十七岁和端木蕻良结婚,谈不上真爱,也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萧红眼中的端木是胆小的懦弱的,或许仅仅是因为情感空窗期的陪伴;是骆宾基送走了萧红,据说他是萧红弟弟的好友,慕名而来。1942年,萧红病逝于香港红十字会设于圣提士反范女校的临时医院,享年三十一岁。 萧红的一生是孤苦而无依的,但这并不妨碍她的作品对于生活的穿透力。我们无法知道究竟是苦难造就了她的作品,还是苦难的生活使她不能够全心全意地创作。每一段感情似乎她都是当做一生的爱去付出,可是那些男人,如萧军如端木蕻良都是和他们各自的妻子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只有萧红一人早早地就去了,没能留下一儿半女。祈求了一辈子的安定,却从没有过片刻的平静。 《黄金时代》是一部优秀的影片,现如今这种文艺片并不是很卖座,但还是依然尽心尽力地还原了一个朋友们眼中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不空洞的萧红。不可避免的是这样一个长达三个小时的电影是以情感为主线,难免造成私生活混乱的表象,有人会说同样是民国时期的女神,张爱玲就很专一,也没有碾转于一个又一

浅谈萧红女性意识觉醒原因

浅谈萧红女性意识觉醒原因 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具有成熟的女性意识的作家之一,她的作品成就在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她被人们称作“20时世纪30年代的文学洛神”。除社会因素外,萧红的女性意识来自于她人生的种种苦难经历,她将这些经历融入到了自己的作品中,来展现了女性低下的社会地位及她们艰难的生存环境。她的作品,鲜明的以女性意识来关怀女性的生存、爱情、命运。本文就简单的探索萧红女性意识产生的原因。 一、外部原因 1、社会因素:中古自古以来女性在社会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就一直处在弱势的地位,“男女卑”的思想一直影响着人们。在五四运动爆发后,“民主、科学”的大旗直指封建礼教,封建父权意识受到了猛烈的冲击,女性意识逐渐得到觉醒和重视。五四运动给萧红的文学之路提供了良好的背景。她的作品在关照“人”的解放下展现出来强烈的社会批判意识,突出了女性意识的觉醒,她以她亲身的经历来表达女性的心声。她描写劳苦的被侮辱的女性人群,她将女性的苦难置于民族、社会之中,普遍的呈现她们的生存状况。 2、良师益友鲁迅的影响:鲁迅是萧红的良师益友,萧红受鲁迅的影响很大。萧红在文学创作上吸收了鲁迅的技巧,秉承了鲁迅风骨,但她又以自己独特的情感体验表现出了女性特有的文学创造力,具有鲜明的创作特性。她对麻木愚昧的封建妇女做了深刻的揭露。 二、内部因素 1、童年的影响:萧红的童年生活是不幸的。在《呼兰河传》中可见,在她的童年中就只有外祖父给她疼爱,而她的父母亲人却没有给她任何的温暖和关爱,甚至还有外祖母对她的虐待。虽然这些都是童年模糊的记忆,但是却对她的人生产生了深刻影响:具有叛逆性格,使她成为一个敏感多愁又孤傲叛逆的人。 2、爱情婚姻的带来的意识觉醒。萧红在童年时就是一个孤傲叛逆的人。在她上初中得知包办婚姻后,她毅然的离家到北京求学。但是后来讽刺的是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和逃离的未婚夫同居并被当作人质留在旅馆的经历让她认清一个现实:她战胜父权离开家庭,但却终究被男权社会所束缚,只恨她不是一个男人。之后她以为她和萧军是真爱,她为萧军全身心的付出,真心的爱着这个男人,愿意为这个男人柴米油盐,苦守清贫与饥饿。而她真心的付出却换来了萧军无尽的背叛与折磨,最终也只得离开。感情的经历让萧红明白一个道理: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繁重的。所以她的女性意识开始成熟起来,并且通过其文学作品表现出来。 萧红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杰出的女性,她的人生经历是悲惨的,但是也因为这些坎坷和悲惨使她的女性意识得到觉醒并成长。

张爱玲小说赏析

摘要:张爱玲小说从一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女人角度给我们提供了重新认识社会、认识男人、认识女人的新天地。本文将从人性弱点、女性视角、悲凉的语言等主要三个方面来对其小说进行解读。 关键字:张爱玲、人性弱点、女性视角 从心里学的角度来看,一个人孩童时期的经历会对其以后成长和发展产生重大的影响。对于一位作家而言,这种现象更为普遍。而张爱玲显然也不能脱其窠臼。“本名张煐。1920年9月30日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区的麦根路313号的一幢建于清末的仿西式豪宅中。祖母李菊耦是慈禧心腹中堂李鸿章之女。不过她的童年是黑暗的,生母流浪欧洲,剩下她和弟弟在父亲和后娘的监管中成长”(A)。童年时的生活经历,对其作品的风格产生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下面我就从人性弱点、女性视角、悲凉的语言这三方面来解构张爱玲的小说。 一、人性的弱点。坦白的讲,张爱玲的小说人物多给人以暗淡 的颜色,几乎在里面看不到主流世界所赞扬的积极与进取的人数态度。主人公的身上,或者说是作者张爱玲本身就想给我们展现的是人性中那些丑陋与不堪,把人性的弱点暴露无遗。简单地总结一下,她的笔下主要有这三种人。 (1)由性压抑而变态的人 海蒂性学报告里有这样一段论述“最令人愤怒之处,便是让每个原

本性欲正常的女人,反而觉得自己不正常。女人除了正常的性欲遭到剥夺之外,还被教育成要深自内疚,其实她们根本就无须自责。驱使她们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病症去寻找万灵丹,只会将她们推向永无止境的自疚与不安中”。(B)海蒂明显是收到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的影响。巧的是张爱玲也接受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她从性压抑这个点出发,塑造了一个又一个由于压抑而变态的人物。在《金锁记》中就描绘了这样一个人,她为了金钱嫁给了一个患有痨病的性无能者,却又因为情欲不能得到满足,转而去破坏儿子的幸福婚姻。这个人叫做曹七巧。对于曹七巧这个人物,有很多人进行分析解读,其中关于性压抑不被满足这一观点得到了多数人的认同。 (2)自私的人 不难看出,张爱玲笔下的人物,尤其是女人,都给人一种典型小女人的形象。自私而自怜,其中自私是主要的。就连张爱玲自己也说过一切小说中都离不开自私的坏人。我想可以这样去理解,她只是想从自私这样一个任性的弱点去窥视人性更为深刻的一面。或许女人的美貌可以成为社交的妙药,这一点很多人也包括很多作家都去描写过。张爱玲写的《琉璃瓦》中有一个姚先生,他为了自己的事业自私的利用女儿的美貌,不管她幸福与否。貌似很多作家都认为人最自私莫过于利用自己的女儿,矛盾的《子夜》里也有类似的桥段。 (3)对命运逆来顺受的人

浅析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意识

浅析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意识 摘要:萧红一生坎坷,自小生活在男尊女卑的社会环境下,看多了下层人民的苦难,她的作品献给了贫苦女性,从女性的视角写出了男权社会下女性生存状况,在作品中表现了对女性的悲剧命运的无限同情。 关键词:萧红作品女性意识 正文: 人生若溪,坎坷为歌。民国四大才女之一,20世纪30年代的文学洛神,深受鲁迅先生欣赏的女作家萧红,一生追求爱却得不到爱,自小生活在男尊女卑的社会大环境中,看见了太多,听说了太多女性的悲剧故事。我们所学的历史只是对时代的大体总结,作者书中的历史才是人内心真实的体验和历程。从萧红的作品中看历史,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时代的妇女的生活与命运。萧红的小说没有华丽的言辞与细致的描述,但是她作品以女性为切入点,呈现出男权社会下的女性的生活状况,对爱情的求而不得与悲剧命运,以及她对这些女性命运的同情,对不合理的封建传统的批判,对女性地位与人格尊严的期望,都表现出了强烈的女性意识。 一·萧红作品中的女性悲剧 萧红作品中的女性的悲剧在于她们经历着生育之苦。她们在封建社会这个大熔炉里忙着生,忙着死,在她们的人生中,生育成了一个可怕的刑罚,。在《生死场》中有一章“刑罚的日子”专门描写了女性的生育之苦。金枝,五姑姑的姐姐,李二婶子,麻面婆等。这些女性都经历了生育的刑罚。她们即使在生育时也难以得到丈夫的疼爱与怜惜,因为所谓的“压柴,压柴,不能发财”,生育时的女性就赤身裸体的,和一条鱼似的趴在土炕上。萧红用大量的笔墨描写女性生育的惨状:“赤身的女人,她一点不能爬动,她不能为生死再挣扎最后的一刻”“女人横在血光中,用肉体来浸着血”。在这生命如草芥的社会中,女性生育与动物一样不被人重视,萧红在这一章中重复的提到“不知谁家的猪也在生小猪”“房后草堆上,狗在那里生产。大狗四脚在颤动,全身抖擞着。经过一个长时间,小狗生出来。”动物与人一样,也在经历着生死,人与动物一样,丝毫不被怜惜。这生育之苦在萧红的其他作品中也有体现。《王阿嫂的死》中的王阿嫂也是在经受生育的刑罚时去世的。 萧红的作品中以女性为主角,但这些主角所经历的是痛苦的人生,结局基本上也都是悲剧。她们的生活困苦,贫穷而又无奈,生存状况堪忧。《呼兰河传》中的小团圆媳妇本是个单纯健康的孩子,只是因为“头一天来到婆家,吃饭就吃三碗”,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只是因为初入婆家吃饭多了一点,就被街坊邻居传作是“不知羞”,她的悲剧命运从这里便开始了。婆婆开始打骂,邻居送来各种不靠谱的偏方,好好的一个健康的人硬是被折腾病了,最后竟然因为婆婆与邻居的愚昧而活活烫死了,小团圆媳妇的遭遇令人毛骨悚然。《呼兰河传》中作者还详细写了一个女性的悲剧,王大姐,她在嫁人之前被人夸奖,因为突然生了孩子,曾经被夸奖的优点就都成了被人凌辱的短处,最终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死掉了,又一个女性没能躲过生育的刑罚。还有《生死场》中的月英,她是打渔村里最美丽也是最穷的女人,却在嫁人后被折腾的最后瘫在床上,因为没人照顾,生蛆而死,这样可怕的遭遇在当时却被认为是正常的,看着身边的女性一个一个的受虐待直至死亡,却都无动于衷,没有人反抗,这才是最大的悲剧。 萧红小说里的这些女性,肉体上经受着折磨,生存状况差,还遭受着生育之苦,但这只是物质层面的,她们所经受的,还有精神方面的痛苦,对爱情的求而不得,这里面的典型代表是《小城三月》里的翠姨还有《生死场》中的金枝。翠姨并不是一个大胆追求自己所爱的人,不管是衣服鞋子还是自己的心上人。刚开始知道自己订婚时,翠姨并没有太难过,但是后来她认识了作者的哥哥,爱上了他,屈服于自己的命运,不敢追求,最后郁郁而终。金枝与翠姨的情况不同,她受男人的蛊惑,爱上了那个让她未婚有孕的男人,在结婚后,当初

萧红与张爱玲的女性意识比较

萧红与张爱玲的女性意识比较 中国的女性意识觉醒于五四时期,新文化运动的先驱们以现代思想启蒙者的姿态,对几千年来备受压迫的中国妇女的命运表示了极大的关注。他们以彻底推翻男尊女卑的封建教条、呼唤两性平等的人格权利为核心,对女性命运进行了富有开拓性的探索,成为中国女性觉醒的精神导师。“五四”后成长起来的女作家们,从冰心、卢隐到丁玲,共同表达了对男性中心话语的反抗,控诉了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展示了伤痕累累的女性心灵世界,以及她们渴望平等、自由、独立的精神追求。但她们都把女性的不幸遭遇归咎于男权社会,没有人从女性自身找原因,而萧红与张爱玲的出现恰好弥补了这一缺陷。 1强烈的女性意识及其成因 萧红和张爱玲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两个奇迹,一个生活在闭塞的东北小镇,一个成长于繁华的十里洋场,她们以自己的生命体验对女性命运和生存状态进行了深入思考,忠实地记录了旧中国不同层次的女性生存状态,塑造了形态各异的女性形象。虽然地域文化和民俗氛围不同,但她们的创作却有相似之处,即强烈的女性意识。萧红与张爱玲的女性意识从形成来看,主要源于不幸的童年经历和成年后的情感悲剧。 1.1萧红的成长历程及对其女性意识的影响 萧红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封建家庭里,父亲仅仅因为萧红是女孩便轻视和无视她,母亲也重男轻女,而且还看不惯公公对女孩子的宠爱,萧红是在父母的冷漠寡爱中度过童年生活的。“女孩”作为一种原罪标志注定了萧红在家庭中的命运,她最早也最敏感地意识到了女性所面临的命运,感觉到世界对于女性的种种歧视与冷酷,这种感觉深深的伤害了她那颗稚嫩而敏感的心灵,给她留下了终生难以愈合的创伤。成年后的萧红在学校中接受了新思想,向往民主和自由,但封建专制的父亲为了仕途强行将她嫁入一户有钱人家。萧红从小就目睹了包办婚姻的悲剧,所以不顾一切摆脱了旧式家庭的束缚,走上了追求自由平等的新女性的人生道路。在“五四”新思潮的影响之下,知识女性主动摆脱旧家庭,追求自主的爱情婚姻已经不是稀奇的事了,但是当时中国男权专制的社会性质并没有改

论张爱玲的女性主义视觉

从女性主义视角看张爱玲的创作 摘要: 在动荡的20世纪40年代中叶,张爱玲如同一枝奇葩,怒放在当时的中国文坛上。男权社会造成了女性本质的异化与失落,过去男性的价值标准是男女间唯一的价值标准,在这种体制下,女性只能沦为男人的奴婢和影子。同时女性骨子里自甘依附男性, 女性自身的封闭和沉默匮乏特征,以男性为中心为世界的奴性意识、病弱心理及奴性性格,则成为阻碍女性自身发展的内因。本文通过女性主义的视角来分析张爱玲作品中女性和男性形象,分析其作品中表现女性主体意识的同时又以清醒的女性意识书写女性悲剧的人生命运及命运的轮回,从本文中可看出她笔下的女性世界迥异于传统女性,正是这种成熟而深刻的女性意识,使得其作品在现代文学史和现代女性文学史上不可替代的重要历史位置。 关键词:张爱玲女性主体意识反男权书写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eminism in Eileen Chang's Novels Abstract: in the middle of turbulence in the nineteen forties, Eileen Chang is a wonderful, in full bloom at the time of the Chinese literary world. The patriarchal society caused female nature alienation and loss, the last male value standard is the only standard of value between men and women, in this system, the female can only become the slaves and the shadow man. At the same time female bones from pleasant attach to male, female self closed and silent shorts feature, in male as the world 's servility consciousness, weak and servility psychological character, it hinders the development of women's own internal cause. This article through the feminist perspective of female and male image in Eileen Chang's works, analyzes the works of female subject consciousness at the same time with a clear awareness of women writing female tragedy of destiny and fate, from this paper that she 's female world is different from the traditional female, it is the mature and profound female consciousness, which makes his works in the history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and modern feminine literature history important and irreplaceable historical position. Key word :Eileen Chang Female subject consciousness Anti male writin

试对比张爱玲与杜拉斯悲剧情感观

试对比张爱玲与杜拉斯悲剧情感观 郎万芳 内容摘要:本文以比较文学研究中的平行研究方法,从外视野角度解读及对比张爱玲及杜拉斯悲剧情感观的异同及成因。同时,运用文本细读的方法比较解读出张爱玲及杜拉斯的悲剧情感观在文本中的显现。 关键词:平行研究张爱玲杜拉斯悲剧情感观 张爱玲是中国文坛上的一朵奇葩。她的作品中充满着苍凉的悲剧意味。杜拉斯却是生长成名在另一国度的作家,在1984年她的作品《情人》获得了龚古尔文学奖。这部小说的主题便是杜拉斯在其他作品中也不断重复的“痛苦的爱情” ①。而张爱玲作品中苍凉的爱情更不能不说是以痛苦为代价。杨燕翎,尹佳鑫两位研究者在《张爱玲与杜拉斯创作中悲剧意识产生原因探析》一文中从个体生命体验和社会环境影响两个方面,探讨两位女作家悲剧意识产生的原因,得出作家的个人创作受到社会环境影响的结论。两位学者的研究从那个角度来说已经很到位。本文以比较文学研究中的平行研究方法,从外视野角度解读及对比张爱玲及杜拉斯悲剧情感观的异同及成因。同时,运用文本细读的方法比较解读出张爱玲及杜拉斯的悲剧情感观在文本中的显现。两位生长在不同国度的女作家却有着如此相似的悲剧情感观。我认为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对比论证。 一、童年生活相似的悲剧性 张爱玲生于没落官宦人家。父亲是一位遗少型的花花公子。父母不和,最后父母离了婚。母亲抛下幼小的张爱玲独自去法留学。把张爱玲留在了荒淫的父亲及冷漠的继母身边。可以想象,一位遗少的父亲给予孩子的是怎样的束缚性质的教育。再加上继母的冷落,母爱的缺失,张爱玲幼小的心灵受到严重的伤害,于是,潜意思中,她生成了一种反叛心态。这些,在她的作品里很有体现。她在作品里塑造的一批形象猥琐,品格低下的男人便是证据。在小说《金锁记》中,七巧便是在母爱缺失的环境中长大。而七巧的女儿长白则有一个已经疯狂的变态的母亲。 ①余杰:《杜拉斯:爱是不死的欲望》外国文学动态, Recent Developments , 1997年0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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