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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壁画中的佛经故事

乘象入胎

《佛本行集经》卷第七《俯降王宫品》:“时,护明菩萨一心正念,从兜率下,托净饭王最大夫人摩耶右胁,安庠而入……菩萨正念,从兜率下,托净饭王第一大妃摩耶夫人右胁住已。是时大妃,于睡眠中,梦见有一六牙白象,其头朱色,七支拄地,以金装牙,乘空而下,入于右胁。”

树下诞生

《佛本行集经》卷第七《树下诞生品》:尔时,菩萨圣母摩耶,怀孕菩萨,将满十月,垂欲生时,时彼摩耶大夫人父,善觉长者,即遣使人,诣迦毘罗净饭王所,奏大王言:“如我所知,我女摩耶,王大夫人,怀藏圣胎,威德既大,若彼产出,我女命短,不久必终。我意欲迎我女摩耶还来我家,安止住于岚毘尼中,共相娱乐,尽父子情。唯愿大王!莫生留难,乞垂哀遣,放来我家,于此生产,平安讫已,即奉送还。”

时,净饭王闻善觉使作是言已,即勅有司,其迦毘罗城,及提婆陀诃,两间之中,平治道路,除却一切荆棘沙砾粪秽土塠,香汤洒地,持于种种杂妙花香,散于其地……是时摩耶大夫人身安然端坐大白象上,时象背上诸天,化作微妙宝帐,摩耶夫人坐宝帐里,诣其父家,到于提婆陀诃城内。

尔时,善觉释种大臣,于彼春初二月八日鬼宿合时,共女摩耶相随,向彼岚毘尼园,欲往观看大吉祥地……摩耶夫人,安庠渐次,至彼树下。是时,彼树以于菩萨威德力故,枝自然曲,柔软低垂,摩耶夫人即举右手,犹如空中出妙色虹,安庠频申,执波罗叉垂曲树枝,仰观虚空。尔时,菩萨见于其母摩耶夫人,立地以手攀树枝时,在胎正念,从座而起……是时摩耶立地以手执波罗叉树枝讫已,即生菩萨,此是菩萨希奇之事,未曾有法。

学文习武

《佛本行集经》卷第十一《习学技艺品》:时,净饭王知其太子年已八岁,即会百官群臣宰相,而告之言:“卿等当知!今我化内,谁最有智?谁具技能,种种悉通,堪为太子作于师匠,教使学书及余诸论?”时诸臣等,即报王言:“大王!当知,今有毘奢婆蜜多罗,善知诸论,最胜最妙,如是大师,堪教太子种种书论。”

时,净饭王又复集聚群臣议言:“卿诸臣等!一切谁知,何处有师,最便武技、善巧军戎、兵仗智略,堪教于我悉达大子?”时诸臣等,奉报王言:“大王!当知,此处有释,名为善觉,其善觉子,羼提提婆,堪教太子兵戌法式。其所解知,一切凡有二十九种,善巧善妙,技术精微,所作轻便,劲捷剿勇。”

树下观耕

《佛本行集经》卷第十二《游戏观瞩品》:复有一时,其净饭王,共多释种诸童子辈,并将太子,出外野游,观看田种。时彼地内所有作人,赤体辛勤而事耕垦,以牛縻系彼犁槅端,牛若行迟,时时摇掣,日长天热,喘吓汗流,人牛并皆困乏饥渴。又复身体羸瘦连骸,而彼犁伤土墢之下,皆有虫出。人犁过后,时诸鸟雀,竞飞下来,食此虫豸。太子覩兹犁牛疲顿,兼被鞭挞,犁槅研领,鞅绳勒咽,血出下流,伤破皮肉。复见犁人,被日炙背,裸露赤体,尘土坌身,乌鸟飞来,争拾虫食。太子见已,起大忧愁。譬如有人见家亲族被系缚时,生大忧愁,太子怜愍彼诸众等,亦复如是。见是事已,起大慈悲,即从马王揵陟上下,下已安庠经行,思念诸众生等,有如是事,即复唱言:“呜呼呜呼!世间众生,极受诸苦,所谓生老及以病死,兼复受于种种苦恼,展转其中,不能得离。云何不求舍是诸苦?云何不求厌苦寂智?云何不念免脱生老病死苦因?我今于何得空闲处,思惟如是诸苦恼事?”

鹿王本生

《佛说九色鹿经》卷1:昔者,菩萨身为九色鹿;其毛九种色,其角白如雪,常在恒水边饮食水草,常与一乌为知识。时,水中有溺人随流来下,或出或没,得着树木,仰头呼天:“山神、树神、诸天龙神,何不愍伤我也?”鹿闻人唤声,即走往水边,语溺人言:“汝可勿怖!汝可骑我背、捉我角,我相负出上岸。”鹿大疲极,溺人下地,绕鹿三匝,向鹿叩头,乞为大家作奴,给其使令采取水草。鹿言:“不用卿也,且各自去,欲报恩者,莫得道我在此间,人贪我皮角,必来杀我。”于是,溺者受教而去。

尔时,国王夫人夜梦见九色鹿,意欲得其皮角,即托病不起。王问夫人言:“何以不起?”夫人答言:“昨夜梦见非常鹿,其毛九种色,其角白如雪,我思得其皮作衣裘、其角作拂柄,王当为我得之,王若不得,我当死矣。”王告夫人:“汝为且起,我作一国王,何所不得?”王即便募于国

中:“若有能得九色鹿者,当与分国治,赐其金钵盛满银粟,赐其银钵盛满金粟。”溺人闻王募重,心生恶念:“我说此鹿可得富贵,鹿是畜生,死活何在?”便语募人言:“我知有九色鹿处。”募人便将至王所言:“此人知有九色鹿处。”王闻大欢喜,王言:“汝得其皮角来,报之半国。”于是,溺人面上即生癞疮。溺人言:“此鹿虽是畜生,大有威神,王宜多将人兵,乃可得耳。”

王即大出人兵往恒水边。乌在树上遥见王人众来,疑当杀鹿,即呼鹿言:“且起!王来取汝。”鹿故熟卧不觉,乌复言:“知识且起。王将兵至。”鹿故复不觉,乌便下树,居其头上、啄其耳:“知识且起!王兵围汝数重。”鹿方惊起,四顾望视,无复走地,便往趣王车边。傍人引弓欲射之,王告:“莫射此鹿,此鹿非常,将是天神耶!”鹿即言:“莫射杀我,假我须臾,我有恩于国。”王问:“有何恩?”“我曾活王国中一人。”即长跪,重问王:“谁道我在此?”王言:“车边癞面人也。”

鹿举头看此人,眼中泪出,不能自胜:“大王!此人本溺在水中,随流来下,或出或没,得着树木,仰头呼天:‘山神、树神、诸天龙神,何不愍伤我?’我时不惜此命,自投水中,负此人出,本要誓不相道;人无反复,不如水中浮木也。”

王闻鹿言,有惭愧色:“我民无义。”王即三教其民:“奈何!奈何!受恩反欲杀之?”王即放鹿使去:“下国中,若有驱逐此鹿者,当诛汝五属。”于是,王便还宫。鹿归故处。是时,国中众鹿皆来依附,数千为群,永不见害,共饮食水草,不犯人菜谷;从是之后,风雨以时,五谷丰熟,民无疾病,其时太平,毕命化去。

佛告诸弟子:菩萨所行,虽处畜生不舍于慈,人兽并度。是时夫人者,孙陀利是也;是时乌者,阿难是也;是溺人者,调达是也;时鹿者,我身是也。调达与我世世有怨;阿难有至意得道。菩萨更勤苦行波罗蜜,忍辱如是。

月光王本生

《贤愚经》卷六《月光王头施品》:过去久远,无量无数不可思议阿僧祇劫,此阎浮提,有一大国王,名旃陀婆罗脾晋言月光,统阎浮提八万四千国,六万山川,八十亿聚落。……于时边表,有一小国,其王名曰毘摩斯那。闻月光王美称高大,心怀嫉妬,寝不安席……时毘摩斯那益增愁愦,即出广募周遍宣令:“谁能为我得月光王头,共分国半治,以女妻之。”尔时山胁有婆罗门,名曰劳度差,闻王宣令来应王募……时婆罗门径至(月光王)殿前,高声唱言:“我在遐方,闻王功德,一切布施,不逆人意,故涉远来,欲有所得。”王闻欢喜,迎为作礼问讯:“行道不疲极耶?随汝所愿,国城妻子,珍宝车乘,辇舆象马,七宝奴婢仆使,所有欲得皆当与之。”婆罗门言:“一切外物,虽用布施,福德之报,未为弘广;身肉布施,其福乃妙。我故远来,欲得王头。若不辜逆,当见施与。”王闻是语,踊跃无量。婆罗门言:“若施我头,何时当与?”王言却后七日当与汝头。尔时大王,语婆罗门:“欲取头者,今正是时。”婆罗门言:“今王臣民大众围遶,我独一身,力势单弱,不堪此中而斫王头,欲与我者,当至后园。”……时王用语,求一壮树,枝叶欝茂,坚固欲系,向树长跪,以发系树,语婆罗门:“汝斫我头,堕我手中,然后于我手中取去。今我以头施汝,持是功德,不求魔梵及天帝释转轮圣王三界之乐,用求无上正真之道,誓济群生,至涅盘乐。”时婆罗门,举手欲斫,树神见此,甚大懊恼:“如此之人,云何欲杀?”即以手搏婆罗门耳,其项反向,手脚缭戾,失刀在地,不能动摇。尔时大王即语树神:“我过去已来,于此树下,曾以九百九十九头,以用布施。今施此头,便当满千,舍此头已,檀便满具。汝莫遮我无上道心。”

……时婆罗门,便从地起,还更取刀,便斫王头,头堕手中……彼毘摩羡王……喜踊惊愕,心擗裂死……罗门心裂七分,吐血而死。毘摩羡羡王及劳度差,命终皆堕阿鼻泥犁。

施身闻偈

《法苑珠林》卷十七引《涅盘经》佛言:我念过去作婆罗门,在雪山中修菩萨行,时世无佛亦无经法。时天帝释观见菩萨独在山中修诸苦行,即下试之。自变其身作罗剎像,甚可怖畏。住菩萨前口说半偈:“诸行无常,是生灭法。”说是偈已遍观四方。菩萨闻偈心生欢喜,即从坐起以手举发,四向顾视不见余人,唯见罗剎,即便往问:“大士何处得是半偈?此半偈义乃是三世诸佛正道。”罗剎答言:“汝不须问,我不食来已经多日,处处求索了不能得。饥渴苦恼,心乱谬语,非我本心之所知也。”菩萨复语:“若为我说是偈竟,我当终身为汝弟子。”罗剎答言:“汝智太过,但自忧身。都不见念我今饥逼,实不能说。”菩萨复语:“汝食何食?”罗剎答言:“我所食者,唯人暖肉;其所饮者,唯人热血。”菩萨闻已,即语罗剎:“但能具足说是偈竟,我当以身奉施供养。”罗剎答言:“谁当信汝?为八字故,弃所爱身。”菩萨答言:“我今有证,梵释四王、诸佛菩萨能为

我证。”罗剎闻已,勅听许说。菩萨欢喜,即脱皮衣,为敷法坐,白言:“和上愿坐此座,善为我说。”罗剎即说:“生灭灭已,寂灭为乐。”说是偈已,菩萨深思,然后处处石壁道树,书写此偈。竟上高树,投身而下,未至地时,虚空中出种种声,尔时罗剎还帝释身,接取菩萨,安置平地,忏悔辞谢顶礼而去。

沙弥守戒自杀

《贤愚经》卷五《沙弥守戒自杀品》:佛涅盘后,安陀国土,尔时有一乞食比丘乐独静处,威仪具足……尔时国中,有一长者,信敬三宝,有一男儿……白比丘言:“我此一子,今使出家,唯愿大德!哀纳济度;若不能受,当将还家。”尔时比丘,以道眼观,此人出家,能持净戒,增长佛法,即便受之,度为沙弥。时优婆塞有一亲善居士,请优婆塞及其妻子合家奴婢,明日客会……于是合家悉往受请,女便牢闭门户,独住家内。时优婆塞,是日怱怱,忘不送食。尔时尊者……即告沙弥:“汝往取食……”沙弥受教,礼足而去。往到其家,打门作声,女问:“是谁?”答言:“沙弥,为师迎食。”女心欢喜……即与开门。是女端正,容貌殊妙,年始十六,淫欲火烧,于沙弥前,作诸妖媚,摇肩顾影,深现欲相……又复思惟:「我若逃突,女欲心盛,舍于惭愧,走外牵捉,及诽谤我,街陌人见,不离污辱。我今定当于此舍命。」方便语言:「牢闭门户,我入一房,作所应作,尔乃相就。」」女即闭门,沙弥入房,关橝门户,得一剃刀……即刎颈死,血流滂沛,污染身体。时女怪迟,趣门看之,见户不开,唤无应声,方便开户,见其已死,失本容色,欲心寻息,惭结懊恼,自搣头发,爪裂面目,宛转灰土之中,悲呺泣泪,迷闷断绝。其父会还……(女)即以实答:“我此独守,沙弥来至,为师索食,我欲心盛,求娆沙弥,冀从我心。而彼守戒,心不改易,方便入房,自舍身命。以我秽形,欲坏净器,罪衅若斯,故我不乐。”……时彼国法,若有沙门白衣舍死,当罚金钱一千入官。时优婆塞,以一千金钱置铜盘上,载至王宫……王闻情事,心惊悚然……即击金鼓,宣令国人,前后导从,往至其家。王自入内,见沙弥身,赤如栴檀,前为作礼,赞其功德,以种种宝,庄严高车,载死沙弥,至平坦地,积众香木,阇毘供养。

微妙比丘尼

《贤愚经》卷三《微妙比丘尼品》:

我(微妙)本生于梵志之家,我父尊贵,国中第一。尔时有梵志子,聪明智慧,闻我端正,即遣媒礼,娉我为妇,遂成室家,后生子息。

1.夫家父母死。夫家父母,转复终亡。

2.夫死。我时妊娠,而语夫言:“今我有娠,秽污不净,日月向满,傥有危顿,当还我家见我父母。”夫即言善。遂便遗归,至于道半,身体转痛,止一树下,时夫别卧,我时夜产,污露大出,毒蛇闻臭,即来杀夫。

3.两小儿死。时我大儿,见父身死,失声号叫。我闻儿声,即持还稣,便取大儿,担着项上,小儿抱之,涕泣进路,道复旷险,绝无人民。至于中路,有一大河,既深且广,即留大儿,着于河边,先担小儿,度着彼岸,还迎大者。儿遥见我,即来入水水便漂去;我寻追之,力不能救,浮没而去。我时即还,欲趣小儿,狼已噉讫,但见其血,流离在地。

4.自身父母死。遂进前路,逢一梵志,是父亲友……“汝家父母大小,近日失火,一时死尽。”我时闻之,即复闷绝,良久乃稣。梵志怜我,将我归家,供给无乏,看视如子。

5.再婚夫逼食儿。时余梵志,见我端正,求我为妇,即相许可,适共为室。我复妊娠,日月已满。时夫出外,他舍饮酒,日暮来归,我时欲产,独闭在内,时产未竟,梵志打门大唤,无人往开,梵志瞋恚,破门来入,即见挝打,我如事说,梵志遂怒,即取儿杀。以酥熬煎,逼我使食。我甚愁恼,不忍食之,复见挝打。

6.三婚夫亡被活埋。食儿之后,心中酸结,自惟福尽,乃值斯人,便弃亡去,至波罗?,在于城外,树下坐息。时彼国中,有长者子,适初丧妇,乃于城外园中埋之,恋慕其妇,日往出城,塜上涕哭。彼时见我,即问我言:“汝是何人?独坐道边”。我如事说,复语我言:“今欲与汝入彼园观,宁可尔不?”我便可之,遂为夫妻。经于数日,时长者子,得病不救,奄忽寿终。时彼国法若其生时,有所爱重,临葬之日,并埋塜中。

7.四婚嫁贼,夫亡被埋。我虽见埋,命故未绝,时有群贼,来开其塜。尔时贼帅,见我端正,即用为妇。数旬之中,复出劫盗,为主所觉,即断其头,贼下徒众,即持死尸,而来还我,便共埋之,如国俗法,以我并埋。

8.狼狐发冢得出,遇佛说前世。时在塜中,经于三日,诸狼狐狗,复来开塜,欲噉死人,我复得出……尔时世尊,以无漏三达,察我应度,而来迎我……乃往过世,有一长者,财富无数,无有子息,更取小妇,虽小家女,端正少双,夫甚爱念,遂便有娠。十月已满,生一男儿,夫妻敬重,视之无厌。大妇……妬心即生,不如早杀,内计已定即取铁针,刺儿顖上,令没不现。儿渐痟瘦,旬日之间,遂便丧亡。小妇懊恼,气绝复稣,疑是大妇妬杀我子,即问大妇:“汝之无状,怨杀我子。”大妇实时,自呪誓曰:“若杀汝子,使我世世,夫为毒蛇所杀,有儿子者,水漂狼食,身见生埋,自噉其子,父母大小,失火而死。何为谤我?何为谤我?”……欲知尔时大妇者,则我身是。须摩提女缘

《须摩提女经》卷1:

尔时,有长者名阿那邠邸,饶财多宝金银珍宝……满富城中有长者名满财,亦饶财多宝……是时,阿那邠邸有女名修摩提,颜貌端正,如桃华色,世之希有。尔时,满财长者有少事缘,到舍卫城往至阿那邠邸长者家,到已就坐……尔时,满财长者见修摩提女,颜貌端正,如桃华色,世之希有……曰:“我有小息未有婚对,可得适贫家不?”是时阿那邠邸长者报曰:“事不宜尔。”满财长者曰:“以何等故,事不宜尔?为以姓望?为以财货耶?”阿那邠邸长者报曰:“种姓财货,足相俦匹,但所事神祠,与我不同。此女事佛,释迦弟子,汝事外道异学,以是之故,不赴来意。”时满财长者曰:“我等所事,自当别祀;此女所事,别自供养。”

是时,满财长者办具所须乘羽葆之车……便将去满富城中。尔时,满富城中人民之类,各作制限:“若此城中有女出适他国者,当重刑罚;若复他国娶妇将入国者,亦重刑罚。”尔时,彼国有六千梵志,国人所奉。制限有言:“设犯制者,当饭六千梵志。”尔时,长者自知犯制,即饭六千梵志。然梵志所食:炙食猪肉,及猪肉羹、重酿之酒。又梵志所著衣服:或被白氎、或被毳衣。然彼梵志之法入国之时,以衣偏着右肩半身露见。尔时,长者即白:“时到,饮食已具。”是时六千梵志,皆偏着衣裳半身露见入长者家。

时长者见梵志来,膝行前迎,恭敬作礼。最大梵志举手称善,前抱长者项,往诣坐所,余梵志者,各随次而坐。尔时,六千梵志坐已定讫,时长者语修摩提女曰:“汝自庄严,向我等师作礼。”修摩提女报曰:“止止大家,我不堪任向裸人作礼。”……时修摩提夫语其妇曰:“汝今可起,向我等师作礼,此诸人皆是我所事之天。”修摩提女报曰:“且止族姓子,我不堪任向此无惭愧裸人作礼。我今是人,向驴犬作礼?”……是时长者及修摩提夫,即办猪肉、猪肉羹、重酿之酒,饭六千梵志皆使充足。诸梵志食已,少多论议,便起而去。

是时长者问须摩提女曰:“吾今欲得见汝所事师,能使来不乎?”时女闻已,欢喜踊跃不能自胜……沐浴身体,手执香火上高楼上,叉手向如来而作是说:“唯愿世尊!当善观察无能见顶者。然世尊,无事不知无事不察,女今在此困厄,唯世尊当善察。”

是时阿难……即集诸比丘在普会讲堂而作是念:“诸有得道阿罗汉者须取舍罗,明当往受须摩提请。”

是时众僧使人名曰干荼,明日清且躬负大釜,飞在空中往至彼城……均头沙弥化作五百华树,色若干种皆悉敷析,其色甚好优钵莲华,如是之华不可计限,往诣彼城。

是时,尊者般特化作五百头牛,衣毛皆青,在牛上结跏趺坐往诣彼城。

尔时,罗云复化作五百孔雀,色若干种,在上结跏趺坐往诣彼城

是时,尊者迦匹那化作五百金翅鸟极为勇猛,在上结跏趺坐往诣彼城。

尔时,优毘迦叶化作五百龙皆有七头,在上结跏趺坐往诣彼城。

是时,尊者须菩提化作瑠璃山,入中结跏趺坐往诣彼城。

时尊者大迦旃延,复化作五百鹄,色皆纯白,往诣彼城。

是时,离越化作五百虎,在上坐而往诣彼城。

是时,尊者阿那律,化作五百师子极为勇猛,在上坐往诣彼城。

是时,尊者大迦叶,化作五百匹马,皆朱毛尾金银交饰,在上坐并雨天华往诣彼城。

是时,尊者大目犍连,化作五百象,皆有六牙,七处平整金银交饰,在上坐而来放大光明悉满世界,诣城在虚空之中,作倡妓乐不可称计,雨种种杂华,又虚空之中悬缯幡盖极为奇妙。

是时,世尊已知时到,披僧伽梨在虚空中去地七仞……世尊将诸比丘众前后围遶,及诸神天不可称计,如似鴈王在虚空中往诣彼城。

是时六千梵志,见世尊作如此神变……寻出国去,更不复入国……彼六千梵志闻世尊音响之声,各各驰走不得自宁。

满财长者、须摩提女,及八万四千人民之类,诸尘垢尽得法眼净,无复狐疑,得无所畏,皆归三尊受持五戒。

法华经变信解品

《妙法莲华经》卷二《信解品》:譬若有人,年既幼稚,舍父逃逝,久住他国,或十、二十,至五十岁,年既长大,加复穷困,驰骋四方以求衣食。渐渐游行,遇向本国。其父先来,求子不得,中止一城。其家大富,财宝无量……时贫穷子游诸聚落,经历国邑,遂到其父所止之城。父母念子,与子离别五十余年,而未曾向人说如此事,但自思惟,心怀悔恨,自念老朽,多有财物,金银珍宝,仓库盈溢;无有子息,一旦终没,财物散失,无所委付。是以[7]殷懃每忆其子,复作是念:“我若得子,委付财物,坦然快乐,无复忧虑。”……尔时穷子佣赁展转遇到父舍……见父有大力势,即怀恐怖,悔来至此……疾走而去。时富长者于师子座,见子便识,心大欢喜……即遣傍人,急追将

“雇汝除粪。”……还。尔时使者,疾走往捉……尔时长者将欲诱引其子而设方便,密遣二人……语之:

尔时穷子先取其价,寻与除粪。其父见子,愍而怪之。又以他日,于窗牖中遥见子身,羸瘦憔悴,粪土尘坌,污秽不净。即脱璎珞、细软上服、严饰之具,更着麁弊垢腻之衣,尘土坌身,右手执持除粪之器,状有所畏。语诸作人:“汝等勤作,勿得懈息。”以方便故,得近其子。后复告言:『咄,男子!汝常此作,勿复余去,当加汝价。诸有所须[3]瓫器米面盐醋之属,莫自疑难,亦有老弊使人须者相给,好自安意。我如汝父,勿复忧虑。所以者何?我年老大,而汝少壮,汝常作时,无有欺怠瞋恨怨言,都不见汝有此诸恶,如余作人。自今已后,如所生子。』实时长者、更与作字,名之为儿。尔时穷子虽欣此遇,犹故自谓客作贱人。由是之故,于二十年中常令除粪。过是已后,心相体信,入出无难,然其所止犹在本处。

「世尊,尔时长者有疾,自知将死不久。语穷子言:『我今多有金银珍宝,仓库盈溢,其中多少、所应取与,汝悉知之。我心如是,当体此意。所以者何?今我与汝,便为不异,宜加用心,无令漏失。』尔时穷子,即受教勅,领知众物,金银珍宝及诸库藏,而无悕取一[4]飡之意。然其所止故在本处,下劣之心亦未能舍。复经少时,父知子意渐已通泰,成就大志,自鄙先心。临欲终时,而命其子并会亲族、国王、大臣、剎利、居士,皆悉已集,即自宣言:『诸君当知!此是我子,我之所生。于某城中、舍吾逃走,[5]伶俜辛苦五十余年,其本字某。我名某甲,昔在本城怀忧推觅,忽于此间遇会得之。此实我子,我实其父。今我所有一切财物,皆是子有,先所出内,是子所知。』」(CBETA, T09, no. 262, p. 16, b25-p. 17, b15)

《入楞伽经》卷3〈3 集一切佛法品〉:「譬如陶师依于泥聚微尘轮绳,人功手木方便力故作种种器。大慧!如来世尊亦复如是,彼法无我离诸一切分别之相,智慧巧便说名如来藏,或说无我,或说实际及涅盘等,种种名字章句示现,如彼陶师作种种器。」(CBETA, T16, no. 671, p. 529, c5-10)

《高僧传》卷第九《神异上》载《晋邺中竺佛图澄》(《晋书·佛图澄传》亦有载):

竺佛图澄者,西域人也,本姓帛氏。少出家,清真务学,诵经数百万言,善解文义。虽未读此土儒史,而与诸学士论辩疑滞,皆闇若符契,无能屈者。自云:“再到罽宾,受诲名师,西域咸称得道。”以晋怀帝永嘉四年(310年)来适洛阳,志弘大法。善诵神呪,能役使鬼物。以麻油杂胭脂涂掌,千里外事,皆彻见掌中,如对面焉,亦能令洁斋者见。又听铃音以言事,无不劾验。

鲜卑段波攻勒,其众甚盛。勒惧问澄,澄曰:“昨寺铃鸣云:明旦食时,当擒段波。”勒登城望波军,不见前后。失色曰:“军行地倾,波岂可获?是公安我辞耳。”更遣夔安问澄,澄曰:“已获波矣。”时城北伏兵出,遇波,执之。

至建平四年(333年)四月,天静无风,而塔上一铃独鸣。澄谓众曰:“铃音云:‘国有大丧,不出今年矣。’”是岁七月勒死,子弘袭位。

澄又尝与虎共升中堂,澄忽惊曰:“变变!幽州当火灾。”仍取酒洒之。久而笑曰:“救已得矣。”虎遣验,幽州云:“尔日火从四门起,西南有黑云来,骤雨灭之,雨亦颇有酒气。”

至虎建武十四年(348年)七月,石宣、石韬将图相杀。宣时到寺与澄同坐,浮图一铃独鸣。澄谓宣曰:“解铃音乎?铃云胡子落度。”宣变色曰:“是何言欤?”澄谬曰:“老胡为道,不能山居无言。重茵美服,岂非落度乎?”……及宣事发被收……

澄左乳傍有一孔,围四五寸,通彻腹内。有时肠从中出,或以絮塞孔。夜欲读书,辄拔絮,则一室洞明。又斋日辄至水边,引肠洗之,还复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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