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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析黄宗羲的人性论思想

简析黄宗羲的人性论思想
简析黄宗羲的人性论思想

黄宗羲的人性论思想

明末思想家黄宗羲关于人性论的思想是对程朱理学的进一步发展。一方面,他试图缓和程朱理学性二元论的思维,主张性情合一;另一方面,在天理人欲观上,他又继承了程朱的思想,不反对天理人欲的对立。本文主要就《明夷待访录》的思想主张,来分析介绍黄宗羲的人性论思想。

一、气质之性与义理之性

在人性论问题上,从宋明理学以来,以朱子学为代表的宋儒主张性二元论。所谓“性二元论”,即将人性分为“天命之性”和“气质之性”,前者是天理禀赋于个体人物身上所成之性,后者是天命之性受气质熏染发生的转化形态,既有理之用,也有气之用,是道德理性与感性欲求的交错综合。“天命之性纯善无恶,而气质之性是恶之根源。”从这种性二元论出发,程朱理学主张一种先验的性善论,人之善性与生俱来。黄宗羲基本继承了程朱理学的性善论主张,但他在此同时缓和了理气与性情的主张。黄宗羲将性分为人性和物性。在他看来,人本身就具有“有理之气”,不同于物的“无理之气”。“夫所谓理者,仁义礼智是也,禽兽何尝有是?故气质之性,但可言物不可言人,在人虽有昏明厚薄之异,总之是有理之气;禽兽之所禀者,是无理之气。”由此可见,黄宗羲认为人性善是天生就具有的,人性只有天命之性,气

质之性只是物才会有的。而与之同时代的陈确认为,“人性无不善,于扩充尽才后见之”。他们都主张性善,但有分歧。黄宗羲认为,人性本善,不管是扩充尽才还是不扩充尽才,都是善的。而陈确的观点在他看来是得半而失半。“得半,是当一个人‘扩充尽才始见其善’证明了性善,失半,是当一个人‘不扩充尽才未可为善’又证明了性不善。”2另外,在理气关系上,朱子以为理义是理义,气质是气质。而在黄宗羲看来理气并非二物,理只是气之条理,理需要依附于气。他认为“理气是一”“人之气本善”。在程朱那里,气大体是指构成形体的材质,气之中很多内容是要被否定的。黄宗羲认为,气本身就是充满了道义之物。“天地间只有一气充周,生人生物。人禀是气以生,心即气之灵处,所谓知气在上也。心体流行,其流行而有条理者,即性也。”因此,“黄宗羲反对二程朱熹否定气的观点,认为离开气质之性,便无义理之性,无气外之理。”3与之相比,陈确为了反对理气之别,采用“性之善即在气情才中见”这种说法。陈确认为,人之善非悬空之本体,而是寓于人的情感、才智和气质之中的,因而只有通过情、才、气才能表现人性之善,这样他就突破了程朱的先验的性善论,而将人性之善与人的后天活动结合在一起。

在性情关系上,程朱理学将性分为气质之性与天命之性。同样,情也有善恶之分。而黄宗羲试图弥合性情两者之

间的距离。在他看来,性情与理气关系一样,不可分割。“是故性情二字,分析不得,此理气合一之说也。体则情性皆体,用则情性皆用,以至动静、已未发皆然。”黄宗羲确立起一种因情见性、性蕴于情,故而性情合一的性情关系论。性情合一正如理气合一,同样是一种一元论理路。

二、天理人欲之辩

在天理与人欲的关系上,黄宗羲的观点主要来自于与陈确的论辩之中。他反对理气、性情之间的对立,但并不反对天理人欲的对立。在这个问题上,他基本继承了程朱理学的立场。“天理人欲,正是相反,此盈则彼绌,彼盈则此绌,故寡之不寡,至于无欲,而后纯乎天理。若人心气质,乌可言寡耶?”对于人欲的界定,程朱理学一般认为是一己之私,对此黄宗羲的观点也基本相同,他提出“无欲而后纯乎天理”的命题。

陈确的观点则不同。陈确的理欲观强调理欲统一,人欲恰到好处则为天理。“饮食男女皆义理所以生,功名富贵即道德彼归,而佛氏一切空之,故可曰无,奈何儒者亦云耳哉!确尝云,人性本无所谓天理,天理正从人欲中见,人欲恰好处,即天理也。向无人欲,则亦无天理之可言矣。”这里陈确强调人的正当欲求是符合天理的,他反对禁欲与纵欲两种极端的情况,主张以理节欲。“言寡欲,则非无欲可知,犹《易》言节食,非教人废饮食也。克己亦非无欲义……欲胜

理为小人,理胜欲为君子,绌欲从理,儒者克己之学也,世儒流而不反,以至于纵,二氏一切空之,以至于无,两病正相等,要是其作耳。两氏乃多欲之甚者,却累离尘,以求清静,无欲之欲,更狡于有欲。而曰长生,曰无生,妄莫大焉,欲莫加焉。真无欲者,除是死人。”陈确的理欲观肯定了天理人欲的统一,强调人欲的合理性。

黄宗羲虽然对陈确的这种观点提出批判,但并不意味着他固守禁欲观。他只是对不合理的欲望提出批评,对民众一般之欲他认为也要合理满足。“天下虽大,万民虽众,只有‘欲’‘恶’而已。故为君者,所操甚约,所谓‘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矣’。此‘欲’‘恶’即从吾如好好色,如恶恶臭来,以我之好恶,絜而为天下之好恶,恕也,仁也。聚之、勿施,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也。”在处理天理与人欲的关系上,他援引大学的“絜矩之道”作为处理理欲关系的原则。“有生之初,人各自私也,人各自利也,天下有公利而莫或兴之,有公害而莫或除之。有人者出,不以一己之利为利,而使天下受其利,不以一己之害为害,而使天下释其害,此其人之勤劳,必千万于天下之人。后之为人君者不然#以为天下利害之权皆出于我,我以天下之利尽归于己,以天下之害尽归于人,亦无不可。”他将人心所共同向往的欲望推扩为天下人所共有,从而完成由欲向理的转化。但是对于掌权者而言,他们容易将集体的利益化为私有,成为天下之大害。

因此君主、士大夫等上位者就理所当然地成为恕道的主要履行者,当然,也是制欲之教的主要针对者。一方面,在商品经济发展的背景下,他肯定了一般民众私有财产的欲望。另一方面,他又强调掌权者的德性,激烈批判封建君主专制,维护儒家传统伦理的规范作用。在天理人欲观上,黄宗羲强调灭除不正当欲望的重要性,进而突出天理对规范社会的重要意义。与此同时,他并不反对人的正常欲望,并指出一般的私欲是构成社会的原始条件。在理欲问题上,黄宗羲虽然讲絜矩之道,却并不主张放纵每个人的自利之心去竞逐物欲,从而造就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理是绝对之善,普遍存在于人性之中,是一个价值论维度的问题;欲则是构建政治社会的基本前提,是一种客观现实的需要。”

总之,黄宗羲的人性论肯定了人心道心、性与情、气与理之间的统一关系,主张先验的性善论。在天理人欲观上,他不反对天理与人欲的对立,但强调民众一般欲望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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