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思维与跨界整合

对
2007年欧盟首次发表《体育白皮书》，全面阐述 欧洲政府的体育观点，确认了体育在八个方面的社会 功能： 改善公众健康；

反兴奋剂； 教育和培训； 促进志愿服务，培养积极向上的公民； 促进社会包容、整合与平等； 防范种族主义和暴力； 分享欧洲的价值观； 支持可持续发展
近年来联合国对体育的认识也在深化： “体育运动是参与性的，关乎包容和公民认同。它 代表了尊重对手、接受有约束力的规则、团队精神 和公平性等这些人类的价值观，而所有这些正是载 入联合国宪章的一些原则”。 “体育成本低而影响大。体育不再是任何社会的 奢侈品，而是当前和未来的一项重要投资，在发展 中国家尤为如此”。
群众体育——以公民为本。
（三）制度整合，构建协同联动的制度体系
体育问题的跨界性日趋鲜明，若干系统的行政部 门联合制定的政策也频频出台。然而，这些貌似协同 的政策，却多是各系统相争论和讨价还价后妥协的产 物，因此多空泛而缺乏必要的约束力和可操作性。如： 学生体质下降问题、运动员文化教育和保障问题等均 有多部门多次联合下发的文件，效果甚微。
体育场馆的闲臵与体育场地短缺并存；
学校体育场地对社会开放长期无法落实；
群众体育“三边工程”（身边的场地、身边的 组织、身边的活动）建设困难重重； 农民工流动人口的体育服务缺失；
职业体育与专业体育的冲突；
体育产业的结构失衡。
今天，我们用习惯的管理方式处理问题，不仅 新问题难以应对，老问题也变得陌生起来，这不能 不说是中国社会的变化赋予体育问题以新的特质， 也是新的挑战。细究起来，这些久攻不克的老大难 问题有以下共同特点：
就纵向关系而言： 既是国家层面的问题，又不全是国家层面的问题； 既是省市层面的问题，又不全是省市层面的问题； 既是基础草根层面的问题，又不全是基础草根层面 的问题……
（二）相互依存的整体性
体育问题的跨界性致使问题呈现出多维度，多关联 的发展态势，成因盘根错节，互为因果，环环相扣， 牵一发而动全身，表现出相互依存的整体性。 体育问题由于跨界性与整体性的新特点，显现出一 果多因的状态。因此，包括体育系统在内任何一个系 统和部门都不必对这些问题的产生和结果承担全部责 任。责任主体的缺失或模糊，大大增加了解决问题的 难度。
我国将体育按其功能分配给不同的系统（条条）管理 体育：竞技体育、群众体育、体育产业 教育：学校体育 总工会：职工体育 农业：农村体育 民委：民族体育 继而在省、地、县等各级政府的“块块”范围内又将 进一步分割，形成“条条体育”和“块块体育”的“条 块体育格局”。
“条块体育模式”为增强人民体质和为国争光等国 家目标做出过重要贡献，一度运作有序。基于以下原 因： 政府依托指令性计划，通过行政手 段为之配臵必要 的人、财、物等资源； 受当时经济社会发展限制，社会的体育需求处于较低 水平，易于“计划”; 得益于计划体制社会单位制完整的社会功能，对于来 自“条条”和“块块”的政府体育指令，都能得到落 实。
（二）目标整合，构建为国利民的目标体系
确定体育发展的目标——以整合体育发展的各种 力量，形成发展的合力； 目标设定的基本依据是——社会的体育需求及满 足体育需求的条件； 中国体育发展的目标——个体、社会和国家三个 层面的体育需求。
牢牢把握“以人为本”的发展基调 ，各社会系 统相互促进，相互交融： 学校体育——以学生为本； 竞技体育——以运动员为本；
经过30年的改革开放，中国体育及其存在的社会 环境均发生了全面而深刻的变化。体育事业在取得辉 煌成绩的同时，其发展中出现的问题也呈现出不同于 以往的新特征。 30年前，体育事业面临的主要问题是资源严重匮 乏，我们以体制优势，集中有限资源，有效完成了其 他国家在短期内难以完成的诸多体育目标。
随着改革开放深入，社会转型全面展开，一度 极为有效的体育发展方式效力锐减，多种问题呈现， 体育发展进入瓶颈期。 今天尽管我们已经充分地意识到体育实践中的 多种问题，并持续采取多种措施，但这些问题却久 攻不克，呈现出“顽疾化”的特征。以学校体育场 地对外开放为例：
（四）组织与机制整合：构建良性互动的组织和机 制体系
三、整体思维下的跨界整合：我国体育发展新视野
解决这一体育实践难题需要更换新视野，开拓新 思路。这就是运用整体思维进行跨界整合。所谓整体 思维与跨界整合，就是依据体育自身的规律来认识体 育和运作体育。通过对体育发展进行整体性的统筹思 考和跨界整合，来纠正条块分割带来的体制性和机制 性的障碍。这是按照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指出的 “必须更加注重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的 精神实质对破解体育实践难题的思考。
经济和社会转型促使体育出现了多种越界：
社会社区体育对单位体育的越界；
青少年体育对学校体育的越界；
职业体育对专业体育的越界；
农民工体育对城乡体育的越界等。
体育问题的整体性和跨界性表明，体育的实践发 展已经超越既有的条块分割体制的承载能力和作用范 围，需要整体性的综合治理。今天，如果还以封闭的 组织办开放的事业、小众的模式办大众的体育、传统 社会的方式处理现代社会的体育问题、条块体制和机 制来应对体育实践提出的新挑战 就会束缚市场和社 会发展体育的活力，使问题更加凸显和严重。
制度整合的关键在于将人的体育需要由条块分割 的碎片状态，转换为以人为中心的整体状态，重新进 行制度安排。
如青少年体育，不是将其切割为学校体育和校外 体育，而是根据青少年的需要，将学校内外体育整合 为青少年体育，提供无缝衔接的体育服务。 —据此思路设计 中央多次提出的“建立和完善 学校、社区、家庭相结合的青少年体育网络和联动机 制”。
（二）“条块体育模式”面临的挑战
在计划经济体制下, 我国社会经济关系中, 起关 键作用的是国家的计划性, 它基本排斥横向经济关 系。市场经济转型以来， 迅速在部门之间、地区 之间、部门与地区之间、城乡之间、不同企业所有 制形式之间及家庭企业或劳动者个人之间建立了极 为丰富的横向经济联系，条块分割的封闭格局被突 破； 我国社会由封闭社会转向开放社会，由同质 单一性社会转向异质多样性社会，由静态社会转向 流动社会。
我们现有的体育观念将体育的社会功能主要定位 于争光和健身，导致体育和教育系统职能范围的窄 化，使与体育密切相关的系统和部门由参与者变为 旁观者。 我国亟待立足中国国情，借鉴国外经验，构建一 个统合的体育观念体系，为体育发展构建跨系统的， 多社会部门认可的体育共识，从而为跨界整合提供 思想基础。 当前应当着力强调的是体育在促进社会包容，推 动社会建设和青少年人格培养等重大社会焦点领域 中的重要功能，以纠正过于狭窄的体育观念。
除此之外，体育还存在着体制内结构性冲突 条条之间：体育与教育、体育与文化系统 条块之间：奥运战略与全运战略、城市与农村 块块之间：省、市间体育资源的流动 体制内的结构性冲突，使我国体育管理出现碎片 化的趋向，致使跨界问题的处理变得更为复杂和困难， 管理效率进一步下降。条块分割人为地割裂了体育内 在的有机联系，抑制了体育的社会内生力，阻碍了管 理部门之间的合作与协同，已成为体育问题顽疾化的 重要原因和体育发展的瓶颈。
体育问题所表现出的跨界性与整体性是我国的社 会转型将所潜在的矛盾表面化，究其根源是体育体制 与机制自身的不足。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这个曾经运 作有效的体制，遇到它自身难以克服的困难。
（一）我国条块分割的体育体制
在计划经济时期，我国形成了融职能制和层级制 于一体的“条块”关系的政府组织结构。 “条条”：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业务内容的性质相 同的职能部门 “块块”：不同职能部门组合而成的各个层级政府 体育因其具有全社会的参与性和多种功能，其管 理几乎涉及所有的“条条”和“块块”。体育处于纵 向（条条）分割和横向（块块）封闭的状态。
整体思维不着眼于问题的局部，而将问题作为 一个整体进行思考，着眼于考虑问题的整体结构， 从对整体结构的分析、改造中找出解决问题的途径。 整体思维倡导从系统内部诸要素之间、整体与 部分之间、系统与环境之间的辩证关系去考察和探 究对象，从事物的普遍联系来认识和理解对象，以 获得对事物的整体把握，避免在现实中犯“只见树 木，不见森林”的错误。
在我国，通过行政指令来解决体育发展中出现的 问题，多年来一直卓有成效。然而，为什么这些年来 多次动用中央和部委的权力资源，发出一系列红头文 件，还是无法解决增强青少年体质这个看似简单，却 仅是体育面临的诸多老大难问题中的一例。 当我们解决这些问题的努力一而再，再而三受挫， 无法取得预期效果时，就应当思考为什么开出的处方 不能药到病除？我们是否应该重新认识中国体育问题 的症结，进而寻求对症有效的解决之道。
* 转变体育发展方式 我国体育发展的新思考
实现由赶超型向可持续发展型的转 整体思维与跨界整合
北京体育大学党委书记、校长 杨桦 变 北京体育大学党委书记、校长 杨桦教授
一、跨界性和整体性：我国体育问题的新特点 二、跨界性和整体性：我国体育体制的新挑战
三、整体思维下的跨界整合：我国体育发展新视野
前 言
跨界整合是基于整体思维的具体操作，将 整体思维的结果落实到行动上，将分割的体育 系统进行跨界关联，实现体育发展的整合。具 体说来包括体育发展的观念整合、目标整合、 制度整合、组织和机制 整合，以及活动整合。
（一）观念整合，构建宽泛全面的观念体系
体育进行整体性的统筹思考和跨界整合， 首先需要建立一个统合的体育观念体系。20世纪 中期以来，体育在教育、政治、经济、文化和 社会等诸领域的作用突显，其重要原因就是体 育观念有了新的发展。
（一）相互渗透的跨界性
在我国行政管理体系中，习惯于将产生的问题界 定在某一系统，如教育、文化、卫生、体育等，或界 定在某一管理层级，如省、市、地、县等，以明确责 任主体。然而，今天困扰我们的体育问题，却具鲜明 的跨界特点，对它们表述的句式为：“既是，又不全 是”：

就横向关系而言： 既是体育问题，又不全是体育问题； 既是教育问题，又不全是教育问题； 既是社会问题，又不全是社会问题； 既是经济问题，又不全是经济问题……
一、跨界性和整体性：我国体育问题的新特点
今天中国体育发展中困扰我们的问题虽然表象易 辨，但成因复杂，涉面广泛，许多问题已不为体育系 统、教育系统或任何一个单一的系统所能独立解决， 也不为任何一级政府所能独自处理。如： 竞技体育、学校体育和群众体育发展不协调； 运动员退役的社会融入难、后备人才来源渠道少； 田径、游泳等基础大项和三大球社会基础门、教育部门或其他任何部门在缺乏整 体支持的条件下，在自己管理的范围内，局部求 优，打造相对完善的小环境，也是无法做到的。 体育问题不再仅仅是“体育问题”，而是各系 统、部门，乃至整个社会合作应对的共同问题； 对体育问题的应对，其成效并不仅限于体育，也 自然会产生跨界的和整体的影响。
二、跨界性和整体性：我国体育体制的新挑战
联合国大大强化了体育手段的应用，将体育纳入 其各种援助计划。目前参与的有国际劳工组织、开发 署、教科文，环境署、难民署、儿童基金会、毒品和 犯罪问题办公室、志愿人员组织、艾滋病规划署和世 界卫生组织等。 澳大利亚：“体育有助于传播重要的澳大利亚价值， 志愿服务，合作，领导力，团队合作，迎接挑战，战 胜逆境，追求卓越。体育在构建健康社区中具有基础 性的作用。” 日本：文部科学省在2010年8月26日公布“体育立 国战略”， 总体目标“确立新的体育文化”。
如运动员文化教育和保障问题，目前是将运动 员的成长分割为训前、在训和训后，碎片化地交付 教育、体育和社会来处理； —应着眼于运动员自身发展的整个过程，从制 度设计上进行统筹安排，变治标为治本，从根本上 解决问题。 从制度整合的视角，重新认识和梳理既有的体 育及相关的各种制度，进行跨平台的制度设计，为 深化体育改革提供适宜的制度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