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爱玲小说中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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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〇5《金锁记》中的月意象探析®争婷奇内容摘要:月亮自古便是文人墨客笔下常用的一个意象,或缺或满,或圆或瘦,见证才子佳人的悲欢离合,经历家族朝代的更迭换迁。
时间从不停歇,沧海桑田、斗转星移间,月,依旧是那么的圆,从圆满到残缺,从残缺 到圆满,张爱玲笔下的沪上圆月见证了七巧三十年来的爱与恨。
《金锁记》里的月,充溢着三十年前民国时的上 海风情,是美艳绝伦的,却也是悲凉哀怨的,在张爱玲细腻透辟的笔触下,勾勒出一个洞彻人性的“月亮”传奇。
关键词:《金锁记》月意象人性—.沪月传奇《金锁记》讲述的是一个沉重 的人性扭曲的故事。
人之初,性本 善。
人性扭曲得经历一个过程,时 间的流动让七巧性格发生了翻天 覆地的变化,性格的变化又伴随 着一系列事件的发生,万物都在 变动,而月亮仿佛永恒一般。
《金 锁记》中的月亮统领着全部的其 余意象,从小说开头到结尾都穿 插着对月的详细描写,从圆到缺,从头到尾,它用一种连贯的内在 延续性揭示了了故事的悲剧性和 背后的无奈感。
“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 亮的晚上……”故事开始前用月 亮作引子,拉开了序幕。
三十年前 上海的月亮所带来的时间的距离 感和空间的遥远将故事还原到看 客眼前。
“三十年”是一个流动的 时间意念,“月亮”却是一个永恒 的时间意象,“三十年”与“月亮”构成了一种变与不变,历史与现 实的对立和并行。
作者笔下的月 亮不是写实画片上的死板模样,而是黑白色彩下的铅色印像,有 老年人回忆里的凄迷,也有年轻 人想象中的陈旧。
“年轻的人想着 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 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 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模糊。
老年 人回忆中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 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
”[«年轻的人未曾看过三十年前的月亮,想象中的月亮是有陈旧色彩的模糊又浪漫的泪珠;而老年人经历过,回忆起的月亮自然是大,圆,白,美丽而凄艳的。
浅析《金锁记》作者:江苏杨来源:《文艺生活·下旬刊》2017年第06期(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四川南充 637000)摘要:张爱玲的小说《金锁记》,其中包含了各种形态的月亮,三十年前的月亮,“黄金”般扁扁的下弦月,模糊的缺月,犹如太阳的月亮,都暗示了作品中人物的命运。
本文对小说《金锁记》中的月亮这一意象进行分析,来展现人物的悲剧命运。
关键词:金锁记;月亮;意向分析;人物命运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7)18-0015-01一、前言自古以来,关于月亮的诗词歌句有很多。
每每抬头,看见天上一轮明月,万种思绪都会涌上心头。
月亮是人的心中,有着无比重要的位置。
无论是诗词还是戏剧,作者都会通过写月亮来表达一些情感。
而在张爱玲的《金锁记》中,月亮就贯穿了全文,对全文情节的发展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金锁记》在张爱玲所写的小说中,绝对是有很高的地位。
夏志清曾言:“《金锁记》是中国从古以来最伟大的中篇小说。
”就从这个评价来看,夏志清先生对于张爱玲的这篇小说评价是很高的。
而文中月亮的变化,不仅讲出了人物的命运,更是让《金锁记》变得精彩。
在《金锁记》中,月亮共出现了好几处,各自侧重不同。
可每一次月亮的出现,都有些不同的形态,而这些形态,便也直接与文中人物的命运挂钩。
“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我们也许没赶上看见三十年前的月亮。
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
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
”小说以三十年前的月亮开场,分别描写了月亮在年轻人和老年人心中不同的印象。
在年轻人的眼中,月亮是湿晕,是泪珠,陈旧而模糊;而对于看过三十年前月亮的老人来说,现在的月亮与三十年前的不一样的,以前的月亮是又大又圆又白的。
世间只有一个月亮,却可以有很多个三十年。
张爱玲作品中“月亮”意象的文化底蕴引言在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中,月亮是辉映山河的“万川之主”,具有极为崇高的象征意义。
古人依照“月亮”这一意象,创造了物象丰富、博大精深、丰富多样的神话体系,神话成语中也常常见到月的影子,其中最让人们熟悉的就是“嫦娥奔月”了。
在诗歌的国度里,众多诗人都是因月生情、以月表情,使得千姿百态的月亮被意识化、被人格化、被诗化了。
在《古诗十九首》中“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以及《诗经》中“月出皎兮,佼人僚兮”,月亮在几千年的历史发展中,已经成为诗人寄托游子羁旅情怀,最典型的的意象原型。
“原型”的意义就是“一种典型的、反复出现的意象”。
据有关人士统计,月亮和与其相关的意象仅仅在《唐诗三百首》中就出现近百次,远远超过星、海、湖、雨、风、云等常见自然意象,出现数量位居自然意象的榜首。
这其中,唐代诗人李白是把月亮描述得最多、最好的代表之一,其与月相关的诗作高达330余首,留下了“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等众多著名诗句。
而宋词中,写月的作品亦是数不胜数。
苏轼以“月有阴晴圆缺”与人间的情感“人有悲欢离合”相对应,可谓是巧妙又贴切。
纵观古今,“月亮”一直是中国传统文学中亘古不变的经典意象之一,其代表的文化底蕴也源远流长。
在张爱玲的小说中,她选择了将月亮意象作为其作品中的主要意象之一,无疑与我国文化传统中的月文化有着紧密的血脉传承关系。
而作品中每一次月亮的出现,都有着不同的、特殊的象征意义与其浓厚的文化底蕴。
弗莱在他的原型批评中提出,所有阅读活动中无意识地发生的心理过程,都需要将我们所遇到的意象扩展并延伸到文学的传统原型中去,“注定要把许多作品扩展到作为整体的文学的原型象征中去”。
(1)一方面,张爱玲继承了我国文学史中月亮意象逐渐衍生的文学传统,另一方面,她接受了西方教育,对意象的解读和重塑也受到了一定的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影响,这导致她对月亮这一意象原型进行了灵活的转换和先带线的重构,建立起了张爱玲自身的独特艺术话语领域,立足于月亮意象的文化传统,溶入了西方意象学的精华,实现了对相关文化传统的继承和发扬。
12张爱玲小说意象探析——以《金锁记》为例王鸣翔 闽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摘要:张爱玲擅长在小说中运用丰富繁杂的意象。
本文试以她的代表作《金锁记》为例,分析作品中月亮、服饰、团扇等意象。
从而探析这些意象对人物悲剧命运的构建以及对悲凉沉郁的意境的烘托。
关键词:张爱玲;意象;人物“意象”一词源于中国古代文论中,意为表意之象。
“象”指事物的外在具体形态,可触摸、可认知。
作者可以通过文字将事物外在的色彩、形状加以表述,展现事物的客观形态。
在创作过程中,若作者有意或无意地注入自己的主观情绪,客观之物即为其主观审美情感所浸染。
由此,客观物象转变为极具主观情态的“意中之象”。
意象与作者的情感经历、瞬间感受、童年记忆、潜意识等都具有一定关联。
因此,意象研究对于探析人物情感与作者创作思想是十分必要的。
张爱玲笔下的意象极具特色。
她将个人独特的审美体验与情感融入于客观物象之中,由此构成苍凉而绝美的文学世界。
本文试以《金锁记》为例,探析张爱玲笔下意象的特点及其审美功用。
一、月亮意象与人物的悲剧命运月亮这一意象,颇为张爱玲所青睐。
在《金锁记》中,月亮仿佛一个无处不在的影子,时刻营造出清冷凄凉的氛围。
“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
”[1]作者在文章一开头,便以旁白者的姿态,将这忧郁清冷的画卷铺于读者面前。
她将红黄的月晕比作信笺上的一滴泪珠,预示着她笔下的世界纵有万般欢愉,终究逃不过凄凉的结局。
张爱玲与月亮的结缘,源于她童年时期的曲折经历。
在《私语》中,张爱玲称自己的家“像月光底下的,黑影中现出青白粉墙,片面的,癫狂的。
”[2]童年时期的张爱玲在与继母争执之后,父亲扬言要用手枪打死她,并将她关了起来。
这件事情之后,她心中仅存的父女情分彻底崩塌。
这蕴含着杀机的蓝色月光,就此成为张爱玲毕生无法越过的坎。
月亮,在她眼中已不再是单纯的物象,而是一个借以抒发主观情感的符号,是悲剧、危机的代名词。
浅析《倾城之恋》中的“月亮”意象及其悲剧意蕴作者:董露霞彭海云来源:《智富时代》2018年第01期【摘要】张爱玲在《倾城之恋》中使用了许多具有独特审美意味的意象,而从数量及频繁度上看,“月亮”更是其中尤为突出的一个。
在张爱玲笔下,“月亮”这个日常物象,经过其艺术手法的雕琢和添色,被赋予了极为丰富的文学寓意,从而使其能够在简单却强烈的描写中传达人物深处的苍凉意识及悲剧意蕴。
【关键词】《倾城之恋》;“月亮”意象;悲剧意蕴月亮是中国文艺中的常见物象,在历来文人笔下,它更是作为吟咏歌颂,寄托个人情感的对象。
在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中,“月亮”便被予以重任,频繁地在小说中出现,并最终衬托出了环境的变化和人物的转变。
即,那是一种苍凉的基调和似乎已经早已预见了的悲剧结局,正如小说开头所写:“胡琴咿咿哑哑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不问也罢!” [1]一、《倾城之恋》中的“月亮”意象小说屡次写到“月亮”,典型者有三。
一次是在白流苏来到香港,与范柳原一番周旋后,“她不由得想到了她自己的月光中的脸,那娇脆的轮廓,眉与眼,美得不近情理,美得渺茫。
”作为离过婚的女人,在受到兄嫂排挤,母亲漠视等打击后,她已不再骄傲、勇敢,甚至于有些自卑自弃了。
此时的她渴望平淡安逸的生活而非惊天动地的爱情。
虽然对范柳原的示好,她是警惕的,但在香港范柳原的陪伴和暧昧之举,她还是动摇了!她在月光下幻想起是自己的美让范柳原倾倒,然而这又何尝不会是像那月亮一样是“渺茫”的,朦胧的而不可捉摸的呢。
在这里,月亮所代表的种种不确定和渺茫,增添了文章的苍凉色彩。
第二次写到月亮是在流苏有些局促不安的心理下,柳原在电话中心平气和地说:“流苏,你的窗子里看得见月亮么?”范柳原的心平气和正好凸显了白流苏的忐忑不安。
这时她透过泪眼看到了月亮“大而模糊,银色的,有着绿的光棱”,映照了流苏此刻内心不确定的痛苦。
范柳原到底是爱她呢,还是不爱呢?最后一次提到月亮是香港沦陷后,柳原带着流苏暂时安顿下生活。
月”在中国文学中出现频率呈倍增长,至晚唐北宋达于巅峰。
“月”自从进入人的审美视野,便不断派生、衍播出含蕴不尽的象征喻指。
我们知道,月虽然只是自然界中一个纯客观的物象,但它却逐渐成为华夏之邦人化自然的组成部分,成为诗人某些特定情感的信息载体。
正是由于作者在创作时的处境情怀不同,从而导致了他们作品中“月”这一意象的不同思想内蕴,它们在规定的语境中,展示出了难尽言表的情感流程及其集中鲜明的价值取向。
他们借月来抒怀言志,因而望月思乡,望月怀人,望月感怀几乎成了诗词中的永恒主题。
下面从几个不同侧面归纳分析一下唐宋词中“月”这一意象丰富而深刻的内涵:(一)“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月本无情,人却有意。
月亮的阴晴圆缺,其实只是普普通通的自然现象,但它却映射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在以月破状分离这一意象的词作中,又可细分为两小类:(1)送别之作中的“月”。
“多情自古伤离别”,离别时的那种落没与惆怅的心情是无以言表的,面对即将离去的亲朋好友,只能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此时此刻的月亮也带有几分凄切伤感的色调。
诸如“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
”(牛希济《生查子》);“杨柳岸,晓风残月。
”(柳永《雨霖铃》);“斜照后,新月上西城”。
(张先《江南柳》);“望一川暝霭,雁声哀怨;半规凉月,人影参差。
”(周邦彦《风流子》)。
以上送别词中的诗句,具有一个明显的共同点,即“月”的意象都并非“圆月”、“满月”,而是“残月”、“新月”。
对于这一点,我认为可以从两个方面去理解,一是从自然科学角度分析,古人远行,多启程于黎明之前甚至夜半时分,此时月将西斜,月亮表现出来的特征便是残缺的、低垂的、朦胧的,因此,运用“残月”、“陇月”等意象是符合实际的,是真实的客观描写。
二是从词语意义的角度分析。
“残”与“缺”同意,“残月”即“缺月”,“残月”与“新月”都是不团圆的象征,所以,天边显现的一弯缺月,正是意取了分离,是离别之人心理情感生动而贴切的写照。
2、原因(1)、月亮的意象融入了她对人生的灰暗理解。
在张爱玲的小说中,“月亮”不仅出现的时间、地点和人物心理之间的关系有着鲜明的对应,带着不同的感情色彩,而且“月亮”在张爱玲世界中的每一次升起,都具有不同的象征意蕴。
通过对月亮的描写,使许多原本抽象的东西,如人物的命运、心理、情绪、感觉等,像一幅幅流动的画面,具有了具体的形态。
张爱玲笔下的月亮,圆白、光泽,有着森森逼人的阴气,是带着杀气的蓝光,这样一反常规的描述,融进了她对人生的全部感悟。
自身命运的不幸,天才般的观察生命的独特视角,使她的文笔所表现的生活处处充满了不信任与怀疑,充满了悲观、绝望、冷漠的格调,她说“人生的底色是苍凉的”。
①选自《张爱玲精选集———苍凉的底色(朱育颖)》第3页(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年5月出版).在散文《私语》中,表现少年时期因反叛父亲被关禁长达小半年,时。
是这样感受月亮的,“我暂时被监禁在空房里。
我生在里面的这座房屋忽然变得生疏了,像月光底下、黑影中显出青白的粉墙、片面的、癫狂的”,记忆中的是“楼板上的那蓝色的月光,那静静的杀机”。
《金锁记》中,曹七巧的月亮“像个戏剧化的狰狞的脸谱”,形象逼真地暗示了曹七巧的一生,是现实与鬼蜮的模糊境界。
曹七巧的现实如同地狱般阴阴郁郁、鬼气森森。
没有爱情,只有时时须提防着被人抢掠的金钱,只有畸形变态的恐怖。
(2)、是女性命运的见证,是女性世界失意的记录着者。
张爱玲的小说,塑造了一批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如曹七巧、白流苏、葛薇龙等,在她们的身后,各有一轮精彩的明月,二者交相辉映,月亮成了人物个性心理、人物命运的一个象征性符码。
作者有意识地月亮设置成女性形象的代言人。
《沉香屑——第一炉香》描写葛薇龙在离开姑母别墅返回家的路上,对月亮有这样一段描写:“薇龙向东走,越走,那月亮越白,月晶亮,仿佛是一头肥胸脯的白凤凰,栖在路的转弯处,在树桠叉里做了窠,月走越觉得月亮就在前头树深处,走到了,月亮便没有了。
张爱玲《金锁记》中“月亮”意象的分析对于月亮这一经典的意象,古今中外的文人墨客都对其进行了塑造。
古人总是把自己的情感寄托在月亮上。
残月和满月总能给人不同的感受。
深受中国传统文学影响的张爱玲,她一方面继承了中国文学传统的审美意识,同时她又是月亮意象的创新者。
她笔下的月亮是写不尽的悲凉。
欣赏张爱玲的月亮世界,可以更好的了解张爱玲的世界。
对张爱玲笔下的经典意象“月亮”进行研究,不仅有利于读者了解张爱玲个人创作的艺术个性。
下面,将从张爱玲最具“月亮”意象代表性的作品《金锁记》着手分析。
月光下的苍凉,苍凉是其时代的生活和历史的底色,张爱玲创造了现代小说史上的一个奇迹,其小说特点总不免一个悲凉的底子。
如同一个美丽而苍凉的手势,给人一种永久的回味和启发。
张爱玲在《金锁记》的开头说:“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我们也许没赶上看见三十年前的月亮,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应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纸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
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后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亮也不免带点凄凉。
”在这里月亮是一个“红黄的湿晕”是“一滴泪珠”,小说的开头,作者就给了读者一个感伤,凄凉的基调。
三十年前的月亮与三十年后的月亮是重叠起来的,有意识的给读者造成时间上的虚幻,营造一种孤寂苍凉的意境。
这样的月光给全文笼罩着一个凄凉的氛围。
全文的基调是苍凉的,暗示了故事中人物的悲剧命运。
意象与人物的命运息息相关,七巧,这个与与月亮有关的人在故事的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出悲剧。
小商人出身的曹七巧被迫嫁到富贵人家,可是面对她的残疾人丈夫,欲爱不能,而且在姜家备受歧视,结婚五年虽然有一对弱小的儿女,但她也从未享受过婚姻的幸福。
正如《金锁记》中所写,月亮是伴随着她的出场而出场,开头就用月亮引出全文。
其中写道“月亮照到姜公馆新娶的三奶奶的陪嫁丫头凤箫的枕边。
”在这里月亮也就见证了曹七巧一生的心灵变迁过程。
《倾城之恋》解读一、小说内容的解读张爱玲对女性命运是很敏感的,家庭的不幸和在家庭里享受不到应有的爱怜,使她对女性的依附和寄居的命运感受刻骨铭心。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的小说中最能体现她那种命运飘零感的小说。
这是一个老掉牙的关于“调情”的故事,但是张爱玲却把自己对女性命运的悲凉之情倾注在作品中,使整个作品弥漫着浓重的感伤情调,这是张爱玲最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之一。
不知道大家看懂这个故事了没有。
小说的大体是这样的——在上海的一个体面而腐朽的大家庭里,六小姐白流苏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之后,被迫回到娘家来寄居,一住就是七八年,在她的钱被哥哥嫂嫂们挥霍殆尽后,她的寄居者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受尽冷嘲热讽,看尽世态炎凉,眼看在这个家待不下去了,事情出现了转机。
有人给七小姐介绍婚事,被介绍的人叫范柳原,是南洋的著名华侨,从小在英国长大,32岁,父母双亡,继承了不少财产。
白家轰轰烈烈陪七小姐去相亲,结果范柳原却对白流苏有了意思。
一家人发现让这个残花败柳占了先,非常恼火。
以下便是这两个人的“倾城之恋”了。
先是范柳原假借徐太太之意邀请白流苏去了香港。
白流苏决定用自己残剩的青春赌一把,逃离这吞噬青春和生命的白公馆。
当然她知道她是在跟一个饱经世故的情场老手在“谈恋爱”。
小说费尽心机描写的重点就是范柳原与白流苏的调情表演。
介绍人曾说,范柳原“年纪青的时候受了些刺激,渐渐的就往放浪的一条路上走,嫖赌吃着,样样都来,独独无意于家庭幸福”。
白流苏看范柳原极尽殷勤、挑逗之能,就是不提婚姻之事,当然不愿自动投入到他的怀里,让他占便宜。
她下定决心只要婚姻,不做情妇。
而范柳原觉得,白流苏似乎只看重婚姻,而不讲感情,心说,你越这样,我越不会结婚,只想让你当情妇。
第一次在香港期间,连他们自己都很难相信,他们都没怎么拉过手,但在外人面前范柳原又表现地很亲昵,让大家都觉得他们已经有关系了,这样就可以让白流苏就范,无路可退。
白流苏看透了范柳原的伎俩,表明上热络地敷衍,半推半就,暗地里决定要回上海。
论文学作品中的月亮意象在文学艺术作品中,文人们往往借助具体的外物,运用比兴的手法,表达情思、抒发志向。
月亮、荷花、柳竹、鸿雁……这些自然景物,通过文人们独特的视觉、感觉和想象,被丰富、深化为某种特定的意念,从而阐释“言外之意”的深层内涵。
由于月亮作为审美意象,具有其特有的鲜明丰富的美学意蕴。
所以月亮在中国历史文化和文学艺术中的地位十分显赫,成为文学作品中典型的意象和永恒的主题。
一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月亮是女性形象的化身,这是她最原始的审美意象。
月亮反映女性祟拜的生命意味,代表母系社会的静谧与和谐,反映着女性世界的失意与忧伤。
所以,便有了后羿射日、嫦娥奔月等美丽的神话传说。
作家们在表现女性的命运时,尤其喜爱采用月亮意象。
张爱玲的小说《倾城之恋》中,主人公流苏与柳原之间的“爱情狩猎”,是以他们对月亮的不同理解体现出来的。
柳原对流苏的爱建立在她是一个“真正的中国女人”上,一个贤德、顺从又为了爱义无返顾的东方女性,这是他心目中的月亮,也是男性世界的月亮。
如果说柳原让流苏望月是隐晦的暗示,那么,对流苏低头的赞美,则十分明显地表达了柳原的愿望。
然而,柳原心中的月――理想的女性,已经被“物”(藤花或玫瑰)挡住了,显示现实中的月――流苏不可能委身异性而不需要任何承诺。
柳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在浅水湾、甲板上抗拒这种“月色”。
流苏心中的月是泪眼中“大而模糊”的,望月也是反观自身。
她的现实处境接近神话传说中奔月的嫦娥。
嫦娥本是后羿的妻子,偷服不死药而升天,无处可去,最后来到了月亮上的广寒宫。
这个凄美的故事赋予了后人许多想象,她往往被表现为幽怨的少妇,她虽然名列仙籍,却更像是被打入冷宫,为她的愚蠢和背叛受到处罚。
这种幽闭处境,可以说是中国几千年来女性地位的写照。
而流苏离开丈夫,为自己的娘家所不容,无路可走,在香港进行绝望的挣扎,与奔月的嫦娥一样彷徨无主,委身柳原后设想漫长的独居岁月,恰似月宫中寂寞的嫦娥,月亮显然无法引起她罗曼蒂克的情怀。
月亮是张爱玲所钟爱的意象,也是她的代表作《金锁记》中的中心意象。
文章以月亮始,以月亮终,月亮意象贯穿全文。
它既是曹七巧悲剧命运的见证,又是长安悲剧人生的象征,还是芝寿恐惧绝望心理的映射。
通过对月亮意象的精心营构,张爱玲深刻揭示了三位女性命运的悲剧性与悲剧的深刻性。
月亮代表着一种传奇的生活,代表着一种人性的转变,代表着一个时代的风云的又有多少呢?许多故事只是让我们觉得比较新奇,对于生活特别是现实生活描写的少。
而我们的传奇人物张爱玲却能把月亮描写的淋漓尽致,它所代表的意象是一种意识流,能让人们在月亮的变化中潜移默化的知道事情的发展,人物的命运。
因为张爱玲自己的生活也是一个一生与月亮打交道的人,她的清高只是月亮可以了解的。
张爱玲独到的生活见解是一种比较有距离的见解,但是却也能成为人性的经典描写。
在作品中,重要的人物曹七巧由一个活泼开朗的形象开头,却以一个人性扭曲的形象结尾。
她最后的六亲不认甚至让所有接触她的人都要不幸福就是那个时代的产物。
她在开头写道:“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模糊。
老年人回忆中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
”这样一句话便道出了美好的憧憬与那现实生活的距离,作者没有直截了当的把老少两代人的心思说出来,但是以月亮为中心巧妙的传达了一种情调,真可谓一举两得啊!在《金锁记》中,七巧的名字也和月亮有着重要的关系,因为据小双说:“七月里生的,就叫七巧”。
而古人有云:“妇女对月穿针,谓之乞巧”。
七月里有七夕节,牛郎和织女要相会,当然缺少不了月亮。
这个象征着美好的女子却落得了个悲惨的结局,实在让人有着很多的猜想。
因为这是我们人性中深深隐藏的一个弊端,它如果得到一种力量的催发就会好不犹豫的释放出来就成了一种魔咒阻挠自己的心灵,而催发它的力量就是金钱,在那个时代,上海孤岛之中人们总是在接触西洋文化同时不停的向中国传统恶习看齐,因此那些没落贵族以劳动为耻,而七巧又是一个贫民家庭出生的人,就连那个得骨痨的丈夫都看不起自己,因此她看透了这个时代,但是又无法改变它。
从原型批评视角看张爱玲小说的月亮意象作者:李俊来源:《文学教育》2008年第04期(一)加拿大人诺思罗普·弗莱是“原型批评”学说的重要代表人。
他认为:“我需要一种历史的方法来研究文学,但这种研究方法应该是一部真正的文学史,而不只是把文学史比作某种其他的历史。
正是在这一点上,我强烈地感到文学传统中的某些结构因素极为重要,例如常规文类以及反复使用的某些意象或意象群,也就是我最终称之为原型的东西。
”由此,弗莱正式在文学批评领域提出了“原型”这一概念,将“原型”概念由心理术语转换成了文学理论术语。
弗莱《文学的原型》认为,原型是一种“典型的反复出现的意象”、“是一些联想群”,是“具有约定性的文学象征或象征群”。
在原型批评理论家看来,整个人类的文学作品其实就是几部不同类型作品的不断反复出现。
先代文学作品中的人物、情节、意象通过“集体无意识”渗透到一代代作家的血液中,再被这些作家“无意识”地通过一部部具体作品创作出来,并再次影响到其后的作家。
在不同作家创作出的这些不同作品中,虽然其中带有每个作家自身的特色,但其作品中的人物、情节、意象却总能在先代作品中找到原型。
本文中,笔者将从张爱玲小说中反复出现的月亮意象着手,去分析传统文学对张爱玲小说创作的影响。
张爱玲小说中对月亮意象进行了着力的描绘,它们有着很丰富的原型意义,她对月亮的感官色彩的印象捕捉,充分显示出她的艺术思维的独到与精细。
她笔下的月亮,无不感应着人物的特定情绪、瞬间感受和印象,从而有机地嵌入到了人物的心理过程和感情生活中,成为很重要的原型。
原型批评理论代表人物弗莱认为,某些自然界的普遍意象的重复出现不能仅仅视为一种技术上的“巧合”,而是应当将其看做是某种“原型”的反复出现。
张爱玲小说中就反复出现月亮意象,就是古今中外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的重要原型。
(二)从先秦传说到现代小说,月亮频繁出现在各类文学作品中,月亮这一原型同时具有3种意义。
第一种,月亮与美好人性、高洁品质相关照,李白的“床前明月光”、“举杯邀明月”、“莫使金樽空对月”,刘禹锡的“尘中见月心亦闲,况是清秋仙府间”等月亮原型表达的依然是亘古不变的内涵——对宇宙时空的敬畏,对永恒的精神家园的追求,月亮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是指人生团圆美满或光明磊落的心性,月亮给人以心志忠贞、品格高尚的感觉。
浅谈张爱玲笔下“月”的意象善用意象是张爱玲写作的一大显著特点,而“月亮”尤为典型,也最有特色。
在张爱玲的笔下,不仅“月亮”出现的时间、地点和人物心理之间的关系有鲜明的特色,而且张爱玲用来描绘“月亮”的色彩也是非常独特的。
探索小说中“月亮”意象的不断出现,对于了解张爱玲的生活与创作心理的关系,把握她的心灵旅程十分有益。
标签:意象;月亮;心灵旅程探索文学的深层含义往往从语言与境界入手,作家在表现其心灵体验、深刻感受时,就会寻觅适当的意象、布局、章句。
张爱玲作品意象丰富,成为了她的一大风格,在本文中,我将从她的“抬头望月亮”进入她的心灵世界,来揭开她蕴涵在“月亮”下的情感与创作的内在联系,把握她的心灵旅程。
张爱玲是一个从曾经繁华的家族中走出来的贵族小姐,然而她却是不幸的。
她的不幸从大的方面来说,是随着时代的变化,她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已经开始消亡,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都开始贫困,她在童年的时候,即察觉到了家族的没落,对于她来说,这种感受是异常丰富的;从小的方面来说,父母离异,使她从小就处在一种残缺不全的关系中,没有母爱和父爱,这使她时时处在一种孤立无援的境地,也只有那悬在空中的明月,能使她孤寂的心灵得到些许安慰。
她对“月亮”特别敏感,不只因为她是女性,更因为在她处境最坏的时候,她发现了“月亮”带给她的那奇特的感觉,从张爱玲的散文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她对“月亮”的好奇与敏感。
张爱玲在《私语》中第一次提到“月亮”是她与后母发生冲突,而后父亲扬言要用手枪打死她,并把她关在一间空房子里的时候。
张爱玲这样回忆:“我生在里面的这所房子忽然变成生疏的了,像月光底下的,黑影中现出青的粉墙,片面的、癫狂的。
”接着,张爱玲引用了一个外国诗人的一句诗:“‘在你的心中睡着月亮光’我读到它,就想到我们家楼板上的蓝色的月亮,那静静的杀机。
”《私语》是张爱玲成名后所写的一篇散文,她提到的这件事,可能是她对“月亮”敏感的心理根源。
张爱玲在这里提到“月亮”时用了“蓝色”来形容,这种感觉是奇特的,也是常人所不能有的,张爱玲似乎把“月亮”描绘得很可怕,是在用“蓝色的月亮”衬托出可怕的环境。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月亮的象征意义作者:吕伟璇来源:《现代语文(学术综合)》2013年第07期摘要:张爱玲的小说以意象丰富著称,其中,月亮意象是用得最多的一个,她从不同角度、不同侧面对月亮意象进行了描绘,本文就从张爱玲小说中反复出现的月亮意象着手,尝试分析其典型的象征意义。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月亮象征张爱玲在她的小说中,很多地方都用到了月亮这个意象,她从不同角度、不同侧面对月亮意象进行了描绘,有寒冷的、光明的、朦胧的、同情的、伤感的、残缺的等等,每次月亮的出现,都具有不同的、独特的象征意义。
一、女性意识的体现张爱玲的女性意识与她小说中的月亮意象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把女人和月亮联系起来,当然不是张爱玲的首创,在古代神话传说里,太阳就是男性,而月亮就是女性。
像中国最早的月亮神就是女神常羲:美丽、温柔,而太阳是留给男人们自居、自诩的伟岸、雄壮。
月亮自有月亮的便宜之处:无须费力发光,但仗他者生存。
久而久之,女人便在月晕中安身立命了。
到民国时期的张爱玲,接过了女人是月亮的传统象征,但她显然不满足于传统。
她从小就不能接受重男轻女的观念,要锐意图强,然而她又不得不承受传统因袭的女人难以摆脱的悲剧性命运。
于是,她对女性本体进行反思,而且还巧妙地利用“月亮”这一由来已久的象征进行阐述。
她以个人的独特感悟为先导,不再继续称颂女人作为月亮多么美丽和充实,而是揭示女人作为折光、陪衬、从属物的月亮是多么苍白和空虚,意在给女性一个警示。
在《霸王别姬》里,张爱玲就从虞姬的慷慨赴死中发掘出女性的觉悟:“如果他(项王)是那炽热的、充满了烨烨的光彩、喷出耀眼欲花的ambition的火焰的太阳,她便是那承受着、反射着他的光和力的月亮。
”[1]当项王在垓下突围前在帐中熟睡,虞姬想到项王无论成功与否,她都“仅仅是他的高吭的英雄的呼啸的一个微弱的回声”。
这里,虞姬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对自己不独立“活着”,并因为他(项王)的富贵而富贵的人生价值目标进行反思和否定,她对女性的月亮地位做出了彻底反省:即使像她这样的西楚霸王的宠姬,也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败则惟恐落入敌手,夫主恨不能亲手血刃,胜则得一封号,同时也封死了青春与前程,既然如此,何不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40月色苍凉,宿命轮回——试析《金锁记》中月亮意象文/徐洁摘要:张爱玲用一段三十年的月亮长河,书写了曹七巧一段凄凉如月的悲惨人生,描写了七巧这一轮月亮对至亲骨肉的束缚和摧残,以及封建妇女面对宿命轮回的无奈。
同时,作者借这三十年的月亮河表达了对那一时代女性悲剧命运的同情之情。
关键词:月亮;曹七巧;意象;宿命轮回“月亮”一个为中国文人从古至今歌咏赏谈的主题,凝结着中华民族特殊的感情色彩和精神寄托。
月从其自身来说是一种美的象征,《诗经·陈风·月出》有“月出皎兮,佼人僚兮”[1],即以月光衬出人物之美。
而月色之美往往使人感到幽静凄凉,是以月又寄托着恋人的相思之情、游子的思怀感乡之苦、文人墨客的命途多舛和流离之苦。
《望月怀远》有“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即以月比相恋之人,表达出绵绵难述的相思;《静夜思》有:“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诗人抬头望月 之际,一缕浓浓的乡愁布满了心头;《旅夜书怀》有“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月随波涌,大江东流的雄浑与壮阔,看似辽阔的平野,浩荡的大江、灿烂的星月,实则反衬出作者命途多舛、颠沛流离的凄苦遭遇。
月述尽了人间悲欢喜乐,在浩如烟海的文学作品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近现代的作品中,尤以张爱玲的“月亮”甚为有名。
张爱玲继承了古人的审美取向,创新性地在她的小说《金锁记》中赋予了月亮新的生命。
《金锁记》中,她以传统的“月亮”为主要意象,开创性的将“月亮”与封建女性命运紧密相连,用月色的呈现预示着女性的命运悲剧。
正如张爱玲所言:“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2]。
《金锁记》里,作者为主人翁曹七巧穿上了一袭华丽的黄金枷锁,却让她一生“千疮百孔”“满目苍蝇”。
意象的选择是一部小说的精髓,正如李建军所说:“一切象征都具有一种具象化,符号化的性质,它是用一个形象来表征一种观念,一种对世界的情感态度。
一般来讲,象征都借助于自然现象与主观情感以客观对应物的方式来含蓄地表达作者的态度”[3]。
燃烧的月亮读后感《燃烧的月亮》是一部由作家张爱玲创作的小说,讲述了一个关于爱情、婚姻和人性的故事。
小说以其细腻的情感描写和深刻的人物刻画,吸引了无数读者的目光。
在小说中,作者通过对主人公们内心世界的剖析,揭示了人性的复杂和爱情的无常,使读者在阅读中产生深深的共鸣和思考。
小说的故事背景设定在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主要讲述了一个富家女和一个穷小子之间的爱情故事。
富家女林妮是一个美丽而富有的女孩,而穷小子大卫则是一个出身贫苦的青年。
两人在偶然的机会下相识相知,并在一次偶然的相遇中坠入了爱河。
然而,由于两人的社会地位和家庭背景的差异,他们的爱情遭到了种种阻碍和考验。
尤其是林妮的母亲,对大卫的出身和家庭条件持有强烈的反对态度,使得两人的爱情面临了巨大的挑战。
在小说中,作者通过对林妮和大卫内心世界的描写,展现了两个主人公对爱情的执着和追求。
林妮是一个渴望自由和独立的女性,她对爱情的追求是真挚而坚定的。
她愿意为了爱情放弃家庭的压力和金钱的诱惑,选择与大卫共同面对生活的挑战。
而大卫则是一个对爱情充满信仰的男子,他坚信爱情可以战胜一切,愿意为了林妮不顾一切。
他们的爱情故事充满了激情和浪漫,让人为之动容。
然而,小说也展现了爱情的无奈和无常。
在林妮的母亲的强烈反对下,两人的爱情最终无法承受压力,走向了分手的结局。
林妮被迫嫁给了一个富有的绅士,而大卫也在失去爱情后,选择了离开上海,远走他乡。
这样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最终以分离和离别而告终,让人感到心痛和遗憾。
通过《燃烧的月亮》,作者张爱玲深刻地揭示了人性的复杂和爱情的无常。
小说中的人物形象栩栩如生,他们的内心世界和情感变化都展现了作者对人性的深刻洞察。
爱情的执着和追求,家庭的压力和社会的阻碍,都使得爱情变得复杂而无法预测。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常常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这些困难和挑战也让我们的爱情变得脆弱而不堪一击。
在阅读《燃烧的月亮》的过程中,我深深地感受到了爱情的伟大和无奈。
积淀着浓厚的文化底蕴的月亮是备受中国文人青睐的典型意象之一, 也是中国传统文化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当经年不变的月光投洒到张爱玲身边的时候, 作为审美主体, 他自觉地对月亮这一审美客体做出能动反映, 达到情景相融, 从而使月亮成为张爱玲小说中别具韵味的意象。
一方面, 他在小说中借月抒情, 赋予了月亮多种文化象征意义。
而张爱玲小说中弥漫着苍凉的生命色彩;,她在写法上以自己独特的心路历程和女性视角, 给予月亮以新的审美体验和艺术加工, 使小说中月亮意象超越传统, 散发出令人回味的现代气息。
月亮是中国文人心中永远割舍不掉的爱, 并吸引着他们的审美目光, 不断地品月、弄月、吟月、伤月..。
古人今人如逝水一样, 而明月却亘古如斯。
于是, 月亮便引起人们对人生哲理的探求。
因而, 月亮就产生了象征爱、女性、团圆与美好、朦胧、落寞失意与凄凉孤独、等意义。
钟情于古典文学张爱玲, 都自觉地禀承了古人的审美文化取向。
对于出生于没落的贵族之家张爱玲, 旧式大家庭的生活方式和经历也势必对他的创作产生深远的影响。
尽管贵族家庭给予了他们贵族血脉, 但家族的衰败与灭亡, 也同样给予了她们与生俱来的悲剧命运。
个人遭际的不幸与悲哀, 命运的坎坷与多舛,反映到对月的抒写上,就借月为小说着上了悲凄与苍凉的生命底色。
张爱玲的小说世界里的年轻人总会“望月亮———寒冷的、光明的、朦胧的、同情的、伤感的,或者仁慈而带着冷笑的月亮”[3], 表现出她挖掘生命意识时惊人的洞察力。
《倾城之恋》中, 月亮反复总关情。
月亮首次出现, 正是范柳原向白流苏发起爱情攻势之时; 当月亮在白流苏的“泪眼中”变得“大而模糊”时, 月亮就象征了他二人滋长着的模糊的爱情; 然而“柳原既能抗拒浅水湾的月色, 就能抗拒甲板上的月色”, 可见二人“防范多于相爱”; 范、白二人已婚后, 只有一弯“纤月”, 象征了二人并没有得到真正完整的爱情。
月亮在白流苏的眼里不断变化, 这不恰恰是她“模糊”变化的人生的写照吗? 在小说《牛》中, 禄兴的渺小的脆弱的生命无情陨灭后, “牵牛花在乱坟堆里张开粉紫的小喇叭, 狗尾草簌簌地摇着栗色的穗子”就令人深感萧瑟与悲惨。
而那“斜挂在烟囱上”凄冷的“黄黄的月亮”, 进一步张显出残酷与感伤的情调, 从而也使月成了苍凉寂寞的象征。
她作品中圆月、满月、缺月、纤月等形态变化, 不正是人物命运的象征吗?在张爱玲的小说中很多时候月亮的升降圆缺恰恰成了人物命运的影射, “每到小说情节的关键时刻或人物命运的重要关头, 月亮意象都会出现, 而每次月亮的出现都会深化故事的悲剧性和悲剧的深刻性”[5]。
她在构建小说世界时, 巧妙地引入西方现代小说的情调和写作技巧, 给予了传统的月亮意象以自己独特的审美关照, 让月亮具有了别样情致和深刻意蕴, 创造了“张爱玲式”的月亮意象, 她又变成了一个写月的“创新者”。
在张爱玲笔下, 虽然“模糊的月, 像古印的图画”、“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 陈旧而迷糊”呈现出浓浓的古典情韵, 但张爱玲却敏锐地捕捉到具有现代气息的一些意象, 再加上她超凡的色彩感, 于是赋予了月亮以更多的现代韵味。
她在描写月亮时, 不仅突出了月之圆、满、缺、纤等形态变化, 更重要的是她写月是和生活中常见的形象化的意象紧密结合, 并有意为它们着色, 形成一种形象生动、色彩斑斓的视觉效果, 充溢着强烈的现代气息。
她的小说中有诸如“焦黄色的月亮”、红色的月、“赤金”色的月、“银灿灿”的月、“大而白”的月、“蓝阴”的月、“红黄”的月、“黄毛毛”的月等色彩之异。
那“赤金的脸盆”、“冰破处的银灿灿的一汪水”、“肥胸脯的白凤凰”、“蓝阴的火”等意象却又是那样的生活化, 让人可视可感。
当“焦黄色的月曹芝兵:亮”和“玉色缎子上刺绣时弹落了一点灰色, 烧糊了一小片”形成对应, 三十年前的月成为“赤金的脸盆”, “一弯剪下的指甲”幻化成“小红月牙”, 呈现出“不规则的圆形”的“大半个月亮”和“冰破处的银灿灿的一汪水”相对, 梦幻里的月光被想象成“灰色的龙蟠在墙头”, “越来越白, 越晶亮”的月变身为“一头肥胸脯的白凤凰”, 月亮就不断被变形,想象何等新奇。
既给人以新颖逼真、鲜活灵动之感, 又像是张爱玲为读者开办的具有现代色彩的意象展。
那一弯“小红月牙”也隐隐地透露出三十年代旧上海一些时代女性的气息, 从而又使月亮具有了鲜明的时代性和地域性, 塑造了一种韵律化、立体化的月亮意象。
张爱玲有时还让月亮的出现与人物的情欲相连, 同人物的心理水乳交融,甚至通过电影镜头式的描写, 赋予月亮以现代感。
《金锁记》中的月亮意象就充分体现了张爱玲对月亮的现代性关照。
小说中从头至尾多次出现的月亮, 恰似电影镜头的展现。
1、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 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 陈旧而模糊。
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 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 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
[6] 2、天就快亮了。
那扁扁的下弦月, 低一点, 低一点, 大一点, 像赤金的脸盆, 沉了下去。
[6] 3、..窗格子里, 月亮从云里出来了。
墨灰的天, 几点疏星, 模糊的缺月, 像石印的图画, 下面白云蒸腾, 树顶上透出街灯淡淡的圆光。
[6]4、隔着玻璃窗望出去, 影影绰绰乌云里有个月亮, 一搭黑, 一搭白, 像个戏剧化的狰狞的脸谱。
一点, 一点, 月亮缓缓地从云里出来了, 黑云底下透出一线炯炯的光, 是面具底下的眼睛。
[6]5、今天晚上的月亮比哪一天都好, 高高的一轮满月, 万里无云, 像是漆黑的天上一个白太阳。
.. [6]6、..窗外还是那使人汗毛凛凛的反常的明月———漆黑的天上灼灼的小而白的太阳。
..月光里, 她的脚没有一点血色———青、绿、紫, 冷去的尸身的颜色。
[6]这几段关于月亮的描写形神毕肖, 活灵活现,仿佛是作者有意在推动她手中的镜头, 向我们展现了一幅幅异乎寻常的电影风格化的月夜美景。
当我们深感月之形态、色泽等新鲜奇特、清晰可感时, 月亮的神韵无法用“蒙太奇”手法充分展露给读者, 或多或少又为月的出现蒙上了一层朦胧模糊的色调, 让人琢磨不透, 创造出别具一格的不同的月亮意象。
年轻人“想着”的月“好像一部影片的开头”, 不仅现代气息浓重, 而且又蕴含着丰富的古典韵味, 我们姑且称之为“古典之月”。
三十年前和三十年后的月不正是作者在进行镜头的切换吗? 时光的流逝, 也使凄凉的感情基调随即而生。
之后, 作者又推动镜头让七巧的故事随着月的下沉而逐步展开, 那镜头关照下的“沉落之月”, 不也是七巧膨胀的情欲无法得到满足的一种显露吗?继而作者又移动镜头让“像石印的图画”的模糊的“残缺之月”成为长安的化身。
母亲时刻“保护”着长安, 使她只能屈从于母亲的安排, 因而她的生活模糊而不完整。
好好儿的一个花季少女, 却越来越像“另一个曹七巧”, 人性扭曲、心理变态的曹七巧式的生命体验也将由长安继续下去, 此次镜头的变化就充分展现了生命的悲剧, 月亮仿佛成了她“美丽而苍凉的手势”的见证。
七巧儿子结婚之后, 月又随着镜头转向七巧的儿媳。
镜头之下, 儿媳则又成了她发泄变态心理的新对象。
当她打听儿媳的隐私时, 月亮变形为“狰狞的脸谱”, 那一轮“怪诞之月”又何尝不是七巧那变态心理的外化, 让人深感恐惧呢? 月亮也仿佛成了七巧的窥视的眼睛,令人毛骨悚然。
七巧的儿媳在婆婆万般羞辱的情况下, 将自己融入到凄冷的月色之中, 成了婆婆发泄变态心理的牺牲品。
于是, 作者又将镜头定格在芝寿走向生命尽头的霎那, 作者为她配置了“反常之月”。
高高的满月与年轻生命的陨落形成反差,月也便“使人汗毛凛凛”, 让芝寿倍觉反常, 恐怖至极, 透露出浓郁的悲剧情调。
电影风格化的月亮图景为小说叙事渲染气氛、设置背景的同时, 月亮意象的内涵由于现代手法的介入也得以扩大。
《金锁记》中, 张爱玲让故事情节缘月而起, 随月发展, 又因月而落幕, 就仿佛是作者利用镜头中的月, 向读者展现月光下悲剧故事发展的全过程。
同时, 镜头内的月亮又总是关乎人物的心理, 使不同的月亮意象成了小说叙事的不同层面, 反而更加准确深刻地强化了人物的心理。
而小说结尾部分“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了下去, 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 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有完———完不了。
”作者又在“三十年前的月亮”和“三十年前的人”之间进行镜头转换, 让月亮在七巧去世后再次沉落, 首尾关联, 暗示悲剧并不会因月亮的下沉而消逝, 反而会续演下去, 更加重了悲剧意味。
这些也恰恰体现了张爱玲在抒写传统的月亮意象时的现代主义的关照, 在写法上体现出不同于《红楼梦》月亮意象的创新之处。
诚然, 中国文人通过与月的对话, 深刻地把握住了月亮的丰富意蕴, 让人们深谙其蕴藏着的“博大阔远的艺术空间、生命哲理与宇宙意识”, 曹雪芹和张爱玲也都切身感受到, 并将本无生命的月亮意象灵动地运用到自己的小说创作之中。
而张爱玲不仅继承了《红楼梦》对于月亮进行的古典式的艺术关照, 同时又在自己的艺术天地中培育出带有现代气息的“月亮之花”, 她以她独特的“说书人的构思、冷静的叙述心态, 参差对照的写实手法, 感觉外化的心理描写, 突出的个性化直觉意象以及苍凉的美学意境共同组成了独一无二的张爱玲文体。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