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风暴 张二棍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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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棍的诗代表作1、太阳落山了无山可落时就落水,落地平线落棚户区,落垃圾堆我还见过。
它静静落在火葬场的烟囱后面落日真谦逊啊它从不对你我的人间挑三拣四2、六言因为拥有翅膀鸟群高于大地因为只有翅膀白云高于群鸟因为物我两忘天空高于一切因为苍天在上我愿埋首人间3、石匠他祖传的手艺无非是,把一尊佛从石头中救出来给他磕头也无非是,把一个人囚进石头里也给他磕头4、欢喜心我太喜欢那些孩子了他们是如此擅长,用一个个小游戏,制造出连绵不绝的惊喜我太喜欢那些简单的游戏赢了的快乐,输了的也快乐我太喜欢他们的输赢了——明明是占领一堆沙子,他们说拥有了城堡——明明只赢了几枚绿叶,他们说获得了勋章5、在乡下,神是朴素的在我的乡下,神仙们坐在穷人的堂屋里,接受了粗茶淡饭。
有年冬天他们围在清冷的香案上,分食着几瓣烤红薯而我小脚的祖母,不管他们是否乐意就端来一盆清水,擦洗每一张瓷质的脸然后,又为我揩净乌黑的唇角——呃,他们像是一群比我更小更木讷的孩子,不懂得喊甜也不懂喊冷。
在乡下神,如此朴素6、入林记轻轻走动,脚下依然传来枯枝裂开的声音北风迎面,心无旁骛地吹着倾覆的鸟巢,倒扣在雪地上我把它翻过来,细细的茅草交织着依稀还是唐朝的布局,里面有让人伤感的洁净我折身返回的时候那丛荆棘,拽了一下我的衣服像是无助的挽留。
我记得刚刚入林时,也有一株荆棘,企图拦住我它们都有一张相似的谜一样的脸它们都长在这里过完渴望被认识的一生7、独行记既不能尾随一只受惊的昏鸦,返回到冷峻的树梢上。
也不能随一头迟缓的老牛,返回到四处漏风的栅栏中天就快黑了,田野里只剩下我踉跄独行。
我是一团跌跌撞撞的鬼火,来人间省亲却一步也不敢,在灯火辉煌的地方穿行。
我怕亲人们,哭着辨认出我更怕,他们说说笑笑,没有一个人,认出我8、与己书许多事情不会有结局了。
坏人们依然对钟声过敏,更坏的人充耳不闻。
我也怀着莫须有的罪我要照顾好自己,用漫长的时光抵消那一次,母亲的阵痛。
你看树叶在风中,而风吹着吹着,就放弃了我会对自己说那好吧,就这样吧我掐了掐自己的人中9、失眠失眠的时候,总能想起那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诗人张二棍,本名张常春。
1982年生于山西忻州,山西大同217地质队职工。
十五年来,跋山涉水,游走在荒凉与清贫的社会底层。
他2010年开始写诗,作品主要见于网络,少量发表于报刊。
听,羊群咀嚼的声音没有比这更缓慢的时光了它们青黄不接的一生在山羊的唇齿间第一次,有了咔咔的声音草啊,那些尚在生长的草听,你们一寸寸爬高又一寸寸断裂有间小屋要秋阳铺开,丝绸般温存要廊前几竿竹,栉风沐雨要窗下一丛花,招蜂引蝶要一个羞涩的女人煮饭,缝补,唤我二棍要一个胖胖的丫头把自己弄得脏兮兮要她爬到桑树上看我披着暮色归来要有间小屋站在冬天的辽阔里顶着厚厚的茅草天青,地白,要扫尽门前雪,洒下半碗米要把烟囱修得高一点要一群好客的麻雀领回一个腊月赶路的穷人要他暖一暖,再上路黄石匠他祖传的手艺无非是,把一尊佛从石头中救出来给他磕头也无非是,把一个人囚进石头里也给他磕头总得有什么,让我们跪了下来总得有鼓匠,世袭着吹吹打打总得有阴阳,娘胎里黑了眼只为掐个好时辰总得有个人,先走。
干脆的就像在鞋帮上,磕一磕烟锅头也像从簸箕里,挑了粒霉谷子总得有嫁出去的姑娘,哭两嗓子也得有寡言的老嫂子,劝几句总得有条黄土路,拐向黄土坡总得有块疙针地,埋下囫囵人总得有风,有雨,有清明有哽咽,有背井离乡,有包袱里的家谱总得有残垣,断壁,荒冢有乡音未改的人在秋风里,四顾茫然。
于路尽处跪了下来……安享他蜷在广场的长椅上,缓缓地伸了下懒腰像一张被揉皱的报纸,妄图铺展自己哈士奇狗一遍遍,耐心地舔着主人的身体又舔舔旁边的雕塑。
像是要确认什么或许,只有狗才会嗅出一个被时光咀嚼过的老人散发着的——微苦,冷清,恹恹的气息仿佛昨夜文火煮过的药渣他把被丢弃的这部分——病痛,懈怠和迟缓。
留给自己不断的抚摸、揉搓、捶打。
并顺从了我们的命名——安享……那火焰,那冷越是靠近火焰的人越冷。
六月,冰冷的人,睡进了火化炉而所有的亲人也必将经历一场——雪崩。
穿墙术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孩子摁着自己的头,往墙上磕我见过。
闻一多关于青春的诗歌闻一多,20世纪中国杰出的文学家、翻译家、教育家、思想家,同时也是一位优秀的诗人。
他的诗歌作品以深邃的思想和独特的语言风格而著称,其中关于青春的诗歌更是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下面就让我们一起走进闻一多的诗歌世界,感受他对青春的独特理解。
1.《青春之梦》细雨洒满在路灯的光晕上,街灯在雨中晃荡着黄花。
一切都是少年的,一切都是青春的!这是闻一多的《青春之梦》中的开篇之句。
通过雨中的路灯和黄花的形象描绘,他将青春与梦境相连,表达了青春时代充满了无限的幻想和希望。
而接下来的几行则进一步展示了青春时代的活力和激情。
2.《青春之舞》春风溢彩东风里,一曲青春翩跹起。
衣带飞舞乘风舞动,心潮飞涌舞动中。
象描绘了青春的跃动与飞扬,将青春比喻为一曲优美的舞蹈,表达了青春时代的张扬与奔放。
青春时光中充满了朝气与活力,让人对未来充满期待。
3.《青春之花》青春是一朵鲜花,绽放在时光的田野中。
风吹过,花香四溢,阳光照耀,花影摇曳。
这是闻一多的《青春之花》中的片段。
他运用了花朵的形象来比喻青春,以其美丽和短暂的特性,表达了青春年华的宝贵与珍贵。
在青春时期,我们如同绚丽的花朵一样,在岁月的田野中绽放,各自拥有着独特的色彩与魅力。
4.《青春之路》青春是一条崎岖的路,蜿蜒曲折,坎坷颠簸。
青年人踏上旅途,背负理想,追寻梦想。
了青春的曲折与困难,表达了青年人在探索人生道路时所遇到的挫折与艰辛。
然而,尽管道路崎岖,青春之路仍然寄托着年轻人的希望与憧憬。
5.《青春之歌》青春是一首激昂的歌,激励人们奋勇向前。
歌声传遍大地,震撼着人们的心。
这是闻一多的《青春之歌》中的片段。
通过歌声的形象描绘,他将青春比喻为激昂的动力,表达了青春时期充满了无限的激情和斗志。
青春的歌声不仅激励着年轻人向前奋进,也为整个社会传递着青春的能量和力量。
闻一多的诗歌作品中关于青春的描绘,既有青春的美好与活力的展示,也有青春所面临的挑战和困惑的呈现。
通过优美的语言和独特的思想,他将青春赋予了深刻的内涵和意义,使读者对青春有了更加全面和深刻的认识。
张二棍自选诗二十首▎有间小屋要秋阳铺开,丝绸般温存要廊前几竿竹,栉风沐雨要窗下一丛花,招蜂引蝶要一个羞涩的女人煮饭,缝补,唤我二棍要一个胖胖的丫头把自己弄得脏兮兮要她爬到桑树上看我披着暮色归来要有间小屋站在冬天的辽阔里顶着厚厚的茅草天青,地白,要扫尽门前雪,洒下半碗米要把烟囱修得高一点要一群好客的麻雀领回一个腊月赶路的穷人要他暖一暖,再上路▎默大水漫岸。
大水退去。
大水没有冲垮房屋没有淤平田地没有带走牛羊1961年没有1980年没有最近也没有甚至,没有大水没有地震,瘟疫,战乱这生机勃勃的村庄这沉默如谜的人们没有一个祖父厌世没有一个父亲虚无在这里,我学会写春联,编鱼篓,杀鳝我学会不动声色地埋葬溺水的亲人。
我和所有的水没有敌意▎哭丧人说我曾问过他,是否只需要一具冷冰的尸体,就能滚出热泪?不,他微笑着说不需要那么真实。
一个优秀的哭丧人,要有训练有素的痛苦,哪怕面对空荡荡的棺木也可以凭空抓出一位死者还可以,用抑扬顿挫的哭声还原莫须有的悲欢就像某个人真的死了就像某个人真的活过他接着又说,好的哭丧人就是,把自己无数次放倒在棺木中。
好的哭丧人,就是一次次跪下,用膝盖磨平生死我哭过那么多死者,每一场都是一次荡气回肠的练习。
每一个死者,都想象成你我,被寄走的替身◎让我长成一颗草吧让我长成一颗草吧,随便的草。
南山,北坡都行哪怕平庸,费再大的力,都挤不出米粒大的花哪怕单薄,风一吹,就颤抖着,弯下伶仃的腰哪怕卑怯,蝴蝶只是嗅了一下我的发梢,缄默的根,就握紧了深处的土哪怕孤独,哦,哪怕孤独也要保持我的青从骨头里蔓延,由内而外的青。
这是一株草的底线哪怕被秋风洗白,也请你记住:我曾经青过,白的,是我留在这尘世的骨骼▎静夜思等着炊烟,慢慢托起缄默的星群有的星星,站得很高仿佛祖宗的牌位有一颗,很多年了守在老地方,像娘有那么几颗,还没等我看清就掉在不知名的地方像乡下那些穷亲戚没听说怎么病就不在了。
如果你问我哪一颗像我,我真的不敢随手指点。
致青春的诗歌致青春的诗歌大全在平时的学习、工作或生活中,说到诗歌,大家肯定都不陌生吧,诗歌语言凝练而形象性强,具有鲜明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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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青春》曾经的你最喜依偎在我怀里曾经的你总是静静看着那云曾经的你笑魇如花义无反顾曾经的你或许曾经是多么美好也是因为身在青春中而如今的你不再内心轻易示人如今的你不再肆无忌惮拒绝如今的你不再轻易哭泣放纵是什么让你变成今日模样让如今的你不再是曾经的你是青春是年轻啊当你我不再年轻不再肆无忌惮时要记得我们还欠青春一个回忆——读辛夷坞《致青春》——觅心小魔偶《致青春》我曾用,无数个夜晚追忆散落在来路上的花瓣和云朵无数个瞬间闪过的无数个画面竟凑不齐,一朵初绽的蔷薇再回头,问那一路相伴走来的人他们所说的昨天、青春,及年少我可都曾,壹一经历?路过的风儿不说话一季悲秋——满地的枯叶不作答用一种目光凝望远方那里一定有着绝美的景色那么她呢?——那个已忆不清全貌的女孩她很美吧?一定是的……《致青春》我们身披撒满阳光的羽翼置身于青春的驿站以一腔彭湃的热血用迎接太阳的双手推开光明与希望之门为了找寻青春岁月的光芒我们无数次背负着理想伴着子夜的钟声出发洋溢澎湃的激情前行追寻属于我们青春的辉煌也许青春之路很漫长前进的道路上会充满坎坷与荆棘但我们能以理想为经以行动为纬朝着远方的目标不懈地跋涉在时光的隧道里用犀利的目光将天空钻出蔚蓝让激动的心似利箭般射穿无尽的.苍穹射向高高远远的宇宙坚守到生命最后的时刻希望的钟声敲响着黎明时空相信每个早晨的阳光会使天空更加灿烂相信理想的烈焰正旺相信青春的灯火正亮定会照亮有志青年不懈的追求之路让我们携起手来披着阳光穿行岁月加快青春的脚步去点亮挂在心头的那束理想之光用挚爱的情怀去高歌一首青春之歌《逝去的青春》下班的厂门口工人相互麻木的打着招呼岁月的痕迹显露在她们作态的微笑中是的她们老了她们已把青春奉献给流水线和厂矿人群中间稚嫩脸也巳让风刀霜剑刻上了迷茫工地上一群老者在吐掉口中本不该有泥沙收工返回住所——一排冬凉夏暖的铁皮房张张沟壑纵横的脸都写满了沧桑是的他们把青春奉献给了楼盘、桥隧和路网家政嫂们这时也许最忙主人要回来了一切都须打理挺当还要把每块地板擦的锃亮她们必须堆满笑容的脸皱纹里总有着掩饰不了的无奈与恐慌是的她们把青春奉献给了社会、权贵与富商《致已逝去的青春》青春绚烂而耀眼挺拔的身姿浓密的的黑发光洁的额头俏皮的眼神还有那昂首的阔步无忌的笑语美好的憧憬不惧的未来但这一切都已渐渐远去我的青春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是谁将它偷了去还于我吧《致我们逝去的青春》青春,于我们已逝去的不可触摸了!望着镜中的自己,鬓角的白发、眼角的皱纹,还有那刻在脸上的沧桑,无一不显示出时光年轮的印迹! 衰老,这个多么令人讨厌的字眼,已然越来越形象的爬上了我们的颜面和身体!时常忘却的青春,却又常不经意的被人唤起!长大的孩子,偶遇的旧友,以及正因相聚而聊着天的我们! 生活中越来越多的场景,会让我们不得不触景生情,回忆或追忆着自己以往的青春! 无情的岁月啊!你从不同情任何人!也从不对任何人手下留情!渐行渐远的青春啊!我已欲哭无泪!曾经,我们无忧无虑,阳光灿烂般的笑脸,青春烂漫的无知,一起畅谈着未来人生的美好,那时的我们,多么的惬意!《写给青春》即使在黑夜里我也能读出你的轮廓即使在花园里我也能摸出你的心跳我明白青春是夜无法包围的诗青春是花无法簇拥的舞青春是行云流水的缠绕青春是火山喷发的热情但你要记得青春的流星只有一次划过生命的天际青春万岁序诗作者:王蒙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来吧,让我编织你们,用青春的金线,和幸福的璎珞,编织你们。
张二棍的诗(九首)作者:张二棍来源:《安徽文学》2016年第03期安享他蜷在广场的长椅上,缓缓地伸了下懒腰像一张被揉皱的报纸,枉图铺展自己哈士奇狗一遍遍,耐心地舔着主人的身体又舔舔旁边的雕塑。
像是要确认什么或许,只有狗才会嗅出一个被时光咀嚼过的老人散发着的——微苦,冷清,恹恹的气息仿佛昨夜文火煮过的药渣他把被丢弃的这部分——病痛,懈怠和迟缓。
留给自己不断的抚摸、揉搓、捶打。
并顺从了我们的命名——安享……五月的河流只有我知道,一条河流的伤痛它在五月干旱的人间,一寸寸收紧两岸现在,它被掠取了澎湃,汹涌,荡漾哦,这些波光粼粼的字眼。
它消失在自我的放逐里它干涸,它生锈,它在下游,用一尾泥泞中挣扎的鱼殉葬。
而我,一个越来越冷漠的人类把浑浊的两滴眼泪收紧。
仿佛那是悬着的命是的,我还不能为一尾鱼的死活而放纵我不可以像一条暗藏着杀机的河流把自己捻死在此地——这无所忧患的人间故乡我说,我们一直温习的这个词,是反季节的荆棘。
你信了,你说,离的最远,就带来最尖锐的疼我说,试着把这个词一笔一画拆开再重组一下,就是山西,就是代县,就是西段景村,就是滹沱河你点了点头,又拼命摇起来,摇得泪流满面你真的沾了一点点啤酒,在这个小饭馆一遍遍,拆着,组着一整个下午,我们把一张酒桌涂抹得像一个进不去的迷宫逃离我的梦里,有野花,压着仇人的墓碑有小路,走过贩运情侣的马车有扭曲的蛇,吐出孤独的信子一遍遍,舔着朝圣者泥泞的脸为了让一场梦,无比接近真实我还准备了,诅咒,哭泣,和挣扎……红眼眶。
我把每一场梦都做得玄机重重。
以至于每一次醒来,都是一次对现场的逃离黎明,当警报声划过暗青色的窗口我知道,我又一次幸免了但肯定有另一个人因为梦见锈迹斑斑的镣铐而不幸,被一群梦见判决书的人带走了木匠书那就做个幸福的木匠吧在冬日里,挥舞着膀子用斧头说锋利的情话流汗了。
你用衣襟轻轻地擦我说渴,你就递来温润的唇沿着命定的纹理我依次,为我们制好宽婚床,窄衣柜称心的拐杖和棺椁。
张二棍是勤奋的诗人。
他的诗表现手法多样化,挖掘的诗歌素材丰富,善于深挖蕴藏在底层生活中的习俗、现象及事件。
也许他朴实且耐读的诗唤醒了人们尘封的点滴回忆,因而受到读者的好评。
他曾于2015年参加《诗刊》社第31届“青春诗会”,获得“《诗刊》2015年度陈子昂诗歌奖”,并被评选为《诗歌周刊》2013年“年度诗人”,还被遴选为2017—2018年度首都师范大学驻校诗人。
他1982年生于山西代县,常年跋山涉水,游走在荒凉与清贫的社会底层,目前是山西某地质队职工。
在社会经济发展,人们生活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当今,他经由对底层人群生活的怜悯而抒发生活体验及体会的篇章,蕴含着人文情怀和社会良知。
他通过驾驭文字,以出色的叙事及白描抒诗化空间的出色叙事及创作技巧郭道荣——张二棍诗歌赏析【作者简介】郭道荣,男,笔名步缘,广东湛江人。
珠海城市职业技术学院教师、《珠海职业教育》编辑,澳门城市大学博士。
写、现场再造等,在诗化空间里遨游。
应该说,由于文学观念与时代语境的互渗影响,他不仅写出许多备受称颂的诗篇,而且还对底层图景进行记录和追述。
这个过程,他练就集观察、审美、创作于一身的诗歌创作技能,时刻分享他对社会底层的观察与思考的诗行。
张二棍的诗与地质队队员身份咬合在一起,便有了亲切、朴实的元素。
他的诗超越了传统意义上的“地质勘探队员之歌”一类的“山野诗”,也迥异于文人骚客以亲近自然之名、行亵渎自然之实的“山水诗”[1]。
从人文情怀角度看,他的诗细腻地洞察生活,令人能够在匆匆前行的岁月中驻足思考,修正人生观念;从阅读感受去看,他的诗基于底层生活,有一种跳跃灵魂的、穿越于朴素的生活场景;而从创作态度去看,他以诗为媒,在字里行间吟唱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愿景。
他是一名歌者,一名充满警醒及充满诗歌灵性的诗人。
一、出色的叙事和发现能力本文谈论的“叙事”和小说、散文、剧本等文学作品的“叙事”性质不完全相同,这里指语言风格基于日常语言表述,诗意诉求传达极具个性化的生命经历及体验,诗歌文本呈现“事态”或“情境”的诗歌作品。
现代诗歌——张二棍诗人张二棍,本名张常春。
1982年生救出来于山西忻州,山西大同217地质队职给他磕头工。
十五年来,跋山涉水,游走在荒也无非是,把一个人凉与清贫的社会底层。
他2010年开始囚进石头里写诗,作品主要见于网络,少量发表也给他磕头于报刊。
总得有什么,让我们跪了下来听,羊群咀嚼的声音总得有鼓匠,世袭着吹吹打打没有比这更缓慢的时光了总得有阴阳,娘胎里黑了眼它们青黄不接的一生只为掐个好时辰在山羊的唇齿间总得有个人,先走。
干脆的第一次,有了咔咔的声音就像在鞋帮上,磕一磕烟锅头草啊,那些尚在生长的草也像从簸箕里,挑了粒霉谷子听,你们一寸寸爬高总得有嫁出去的姑娘,哭两嗓子又一寸寸断裂也得有寡言的老嫂子,劝几句有间小屋总得有条黄土路,拐向黄土坡要秋阳铺开,丝绸般温存总得有块疙针地,埋下囫囵人要廊前几竿竹,栉风沐雨总得有风,有雨,有清明要窗下一丛花,招蜂引蝶有哽咽,有背井离乡,有包袱里的家要一个羞涩的女人谱煮饭,缝补,唤我二棍总得有残垣,断壁,荒冢要一个胖胖的丫头有乡音未改的人把自己弄得脏兮兮在秋风里,四顾茫然。
于路尽处要她爬到桑树上跪了下来……看我披着暮色归来安享要有间小屋他蜷在广场的长椅上,缓缓地伸了下站在冬天的辽阔里懒腰顶着厚厚的茅草像一张被揉皱的报纸,妄图铺展自己天青,地白,哈士奇狗一遍遍,耐心地舔着主人的要扫尽门前雪,洒下半碗米身体要把烟囱修得高一点又舔舔旁边的雕塑。
像是要确认什么要一群好客的麻雀或许,只有狗才会嗅出领回一个腊月赶路的穷人一个被时光咀嚼过的老人要他暖一暖,再上路散发着的黄石匠——微苦,冷清,恹恹的气息他祖传的手艺仿佛昨夜文火煮过的药渣无非是,把一尊佛他把被丢弃的这部分——从石头中病痛,懈怠和迟缓。
留给自己不断的抚摸、揉搓、捶打。
女儿逃学,练习抽烟并顺从了我们的命名他没有一点办法——安享…… 母亲病了多久,也躺了多久那火焰,那冷他却没有一点办法越是靠近火焰的人他卖水果,刚收了假钱,越冷。
太原作家评张二棍发在诗刊上的几首诗我用一生,在梦里造船我用一生,在梦里造船张二棍穿墙术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孩子摁着自己的头,往墙上磕我见过。
在县医院咚,咚,咚他母亲说,让他磕吧似乎墙疼了他就不疼了似乎疼痛,可以穿墙而过我不知道他脑袋里装着什么病。
也不知道一面墙吸纳了多少苦痛才变得如此苍白家奴评诗:读二棍的诗,似乎又见到了二棍,我们坐在一起,举怀畅饮,二棍豪爽地说着话,豪爽地喝着酒,他的这首穿墙术,有着很强的现实感,一个母亲和一个孩子去了医院,孩子由于病痛,忍受不住,而一直撞墙,在老家,许多年以前,有很多这样的情况,一个孩子为了转移自己的病痛,用另一种疼痛转移着自己的痛感。
从诗中可知,这也是二棍的一个记忆片断,在医院里,如果病人依旧还用这种方法忍受着自己的病痛,那么,二棍的诗就有了很强的抨击力量,1、是病人家穷,看不起病。
2.是医院的医疗水平有限,大夫看不好病。
3、病人的疼痛,在外人眼里,已经变得麻木不仁、司空见惯。
一个常来的病人在医院里用撞墙的方式解决着自己的病痛,是无药可治,还是无医可治,令人反思,也令人感到震惊。
当然,以当代人的眼光读这首诗,觉得有些离现实太遥远了,有些无病呻吟,从我们攻坚扶贫,实现人民群众美好生活的愿望来讲,这首诗有些消极,若发在一本大刊上,导向有问题,是要被批评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现在林子没了,什么鸟还有早市上,一排排笼子蹲在地上。
鸟们蹲在笼子里卖弄似的,叫得欢那人也蹲在地上默不作声这一幕,倒像是鸟,在叫卖笼子叫卖那人我已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了哪怕一个人躺在床上蒙着脸,也有奔波之苦家奴评诗:这首诗,有些脱离生活,是想说明卖鸟人的生意萧条,还是表白,动物保护有些不力,早市,是很热闹很喧哗的,不知二棍写的是哪儿的早市。
静夜思等着炊烟,慢慢托起缄默的星群有的星星,站得很高仿佛祖宗的牌位有一颗,很多年了守在老地方,像娘有那么几颗,还没等我看清就掉在不知名的地方像乡下那些穷亲戚没听说怎么病就不在了。
张二棍:诗歌精选三首张二棍,本名张常春,生于1982年,山西人。
现就职于某地质队。
2010年开始创作诗歌,有诗歌散见于多种刊物及选本。
出版有诗集《旷野》。
曾参加诗刊社三十一届青春诗会,现为山西文学院签约作家。
让我长成一颗草吧让我长成一颗草吧,随便的草。
南山,北坡都行哪怕平庸,费再大的力,都挤不出米粒大的花哪怕单薄,风一吹,就颤抖着,弯下伶仃的腰哪怕卑怯,蝴蝶只是嗅了一下我的发梢,缄默的根,就握紧了深处的土哪怕孤独,哦,哪怕孤独也要保持我的青从骨头里蔓延,由内而外的青。
这是一株草的底线哪怕被秋风洗白,也请你记住:我曾经青过,白的,是我留在这尘世的骨骼旷野五月的旷野。
草木绿到无所顾忌。
飞鸟们在虚无处放纵着翅膀。
而我一个怀揣口琴的异乡人背着身。
立在野花迷乱的山坳暗暗的捂住,那一排焦急的琴孔哦,一群告密者的嘴巴我害怕。
一丝丝风漏过环扣的指间我害怕,风随意触动某个音符都会惊起一只灰兔的耳朵我甚至害怕,当它无助的回过头来却发现,我也有一双红红的,值得怜悯的眼睛是啊。
假如它脱口喊出我的小名我愿意,是它在荒凉中出没的相拥而泣的亲人有间小屋要秋阳铺开,丝绸般温存要廊前几竿竹,栉风沐雨要窗下一丛花,招蜂引蝶要一个羞涩的女人煮饭,缝补,唤我二棍要一个胖胖的丫头把自己弄的脏兮兮要她爬到桑树上看我披着暮色归来要有间小屋站在冬天的辽阔里顶着厚厚的茅草天青,地白,要扫尽门前雪,洒下半碗米要把烟囱修的高一点要一群好客的麻雀领回一个腊月赶路的穷人要他暖一暖,再上路注:图片来自百度。
青春风暴张二棍的诗张二棍本名张常春,82年生山西某地质队工人闲来写诗▎蚁一定是蚂蚁最早发现了春天我的儿子,一定是最早发现蚂蚁的那个人一岁的他,还不能喊出,一只行走在尘埃里的卑微的名字却敢于用单纯的惊喜大声的命名——咦▎旷野五月的旷野。
草木绿到无所顾忌。
飞鸟们在虚无处放纵着翅膀。
而我一个怀揣口琴的异乡人背着身。
立在野花迷乱的山坳暗暗的捂住,那一排焦急的琴孔哦,一群告密者的嘴巴我害怕。
一丝丝风漏过环扣的指间我害怕,风随意触动某个音符都会惊起一只灰兔的耳朵我甚至害怕,当它无助的回过头来却发现,我也有一双红红的,值得怜悯的眼睛是啊。
假如它脱口喊出我的小名我愿意,是它在荒凉中出没的相拥而泣的亲人▎多像是爱情多像是爱情!谍战片里的男男女女。
他们有的穿风衣那么浪漫。
有的不穿,也浪漫一个人,不远万里,去打听另一个人的下落。
只用暗号他却回答,你找错人了也可能说,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多刺激的台词呀,像是爱情像是爱情的反方向明明找错了,还要纠缠明明找的就是这个人却还要,拔出枪来嘭,嘭…… 明明知道死了还要补上两枪嘭,嘭……多像是爱情过后呀…… ▎在乡下,神是朴素的在我的乡下,神仙们坐在穷人的堂屋里,接受了粗茶淡饭。
有年冬天他们围在清冷的香案上,分食着几瓣烤红薯而我小脚的祖母,不管他们是否乐意就端来一盆清水,擦洗每一张瓷质的脸然后,又为我揩净乌黑的唇角——呃,他们像是一群比我更小更木讷的孩子,不懂得喊甜也不懂喊冷。
在乡下神,如此朴素徐俊国短评:乡村的贫穷和信仰的神圣,在这首诗里融合为两个字:朴素。
此诗的机警之处是,神仙们被安置于“穷人的堂屋”、“粗茶淡饭”、“清冷的香案”、“烤红薯”等具体可感的乡村语言系统之中,然后又按照这种真实的场景布局,顺其自然地恭请祖母出场,向读者呈现两件具有“净化”指向的生活琐事:擦洗神仙“瓷质的脸”,揩净孩子“乌黑的唇角”。
这个自然而然的日常举动,在神仙和孩子“木讷”的接受下,更像是象征性的仪式:“去脏”和“去黑”。
“在乡下\神,如此朴素”,这是对乡村信仰富有洞见和感染力的诗意概括。
祖母、神仙、孩子支撑起此诗内在的陈述构架,祖母隐喻温婉动人的“传统时光”,在朴素的乡村生活中,孩子应该是洁净的;在古老的民间信仰中,神仙也应该是洁净的。
在诗人张二棍的“传统时光”里,孩子和神仙都“不懂得喊甜\也不懂喊冷”,前者生活在人间,贫穷而安静,后者超脱尘世,悠闲而朴素。
这些词,都关涉中国农耕文明的核心内容。
▎六言因为拥有翅膀鸟群高于大地因为只有翅膀白云高于群鸟因为物我两忘天空高于一切因为苍天在上我愿埋首人间▎原谅原谅少女。
原谅洗头房里十八岁的夏天的呻吟就是原谅她田地间佝偻的父母和被流水线扭断胳膊的弟弟原谅嫖客。
原谅他的秃顶和旧皮鞋就是原谅出租屋的一地烟头和被老板斥责后的唯唯诺诺也是原谅五金厂失业女工提前到来的更年期。
以及她在菜市场嘶哑的大嗓门原谅窗外越擦越多的小广告还要原谅纸上那些溃疡糜烂的字眼这等于原谅一个三流大学的毕业生在一个汗流浃背的下午,靠在城管的车里,冷冷的颤抖也等于原谅,凌晨的廉价旅馆里,他狠狠的撕去,一页去年写下的日记原谅这条污水横流的街道吧原谅生活在这里的人群原谅杀狗的屠夫,就像原谅化缘的和尚他们一样,供奉着泥塑的菩萨原谅公车上被暴打的小偷,就像原谅脚手架上滑落的民工他们一样,疼痛,但无人过问是的,请原谅他们吧所有人。
等于原谅我们的人民哪怕我们说起人民的时候他们一脸茫然哦。
最后,原谅这座人民的城市吧原谅市政大楼上崭新的钟表等于原谅古老的教堂顶,倾斜的十字架它们一样怀着济世的情怀从不被人民怀疑哦。
原谅人民吧等于原谅《宪法》和《圣经》它们,和人民一样被摆放在那里用来尊重,也用来践踏▎挪用一个词比如,“安详”也可以用来形容屋檐下,那两只形影不离的麻雀但更多的时刻,“安详”被我不停地挪用着比如暮色中,矮檐下两个老人弯下腰身在他们,早年备好的一双棺木上,又刷了一遍漆老两口子一边刷漆一边说笑。
棺木被涂抹上迷人的油彩。
去年或者前年,他们就刷过那时候,他们也很安详但棺材的颜色,显然没有现在这么深——呃,安详的色彩也是一层一层加深的▎默大水漫岸。
大水退去。
大水没有冲垮房屋没有淤平田地没有带走牛羊1961年没有1980年没有最近也没有甚至,没有大水没有地震,瘟疫,战乱这生机勃勃的村庄这沉默如谜的人们没有一个祖父厌世没有一个父亲虚无在这里,我学会写春联,编鱼篓,杀鳝我学会不动声色地埋葬溺水的亲人。
我和所有的水没有敌意▎哭丧人说我曾问过他,是否只需要一具冷冰的尸体,就能滚出热泪?不,他微笑着说不需要那么真实。
一个优秀的哭丧人,要有训练有素的痛苦,哪怕面对空荡荡的棺木也可以凭空抓出一位死者还可以,用抑扬顿挫的哭声还原莫须有的悲欢就像某个人真的死了就像某个人真的活过他接着又说,好的哭丧人就是,把自己无数次放倒在棺木中。
好的哭丧人,就是一次次跪下,用膝盖磨平生死我哭过那么多死者,每一场都是一次荡气回肠的练习。
每一个死者,都想象成你我,被寄走的替身谷禾短评记住张二棍的名字源于聂权的《下午茶》。
顺着去读他的诗,才发现原来的确是个狠角色!张二棍几乎所有的诗,都有意无意地“抽离”了温度,他置身于一旁,洞若观火,又绝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的动荡,从而揭开真相,捅入人心。
在我对八零后一代的有限阅读范围内,张二棍绝对算当上具有出色叙事和发现能力的诗人。
《哭丧人说》算不上最出色的作品,但仍然彰显了张二棍对人物和事件的出色把握。
作为一个出生于乡村的写作者,我也见过并识得一些以哭丧为职业的乡党,但一直无法理解他们如何让泪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如何在事不关己时一次次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一直读到“好的哭丧人/就是,把自己无数次放倒在/棺木中。
好的哭丧人,就是一次次/跪下,用膝盖磨平生死/我哭过那么多死者,每一场/都是一次荡气回肠的/练习。
每一个死者,都想象成/你我,被寄走的/替身”才豁然开朗,有了令人信服的答案。
我很高兴,因为他不是来自现实,而是一个优秀青年诗人对现实的再造。
▎静夜思等着炊烟,慢慢托起缄默的星群有的星星,站得很高仿佛祖宗的牌位有一颗,很多年了守在老地方,像娘有那么几颗,还没等我看清就掉在不知名的地方像乡下那些穷亲戚没听说怎么病就不在了。
如果你问我哪一颗像我,我真的不敢随手指点。
小时候我太过顽劣,伤害了很多萤火虫。
以至于现在我愧疚于,一切微细的光▎黑夜了,我们还坐在铁路桥下幸好桥上的那些星星我真的摘不下来幸好你也不舍得,我爬那么高去冒险。
我们坐在地上你一边抛着小石头一边抛着奇怪的问题你六岁了,怕黑,怕远方怕火车大声的轰鸣怕我又一个人坐着火车去了远方。
你靠得我那么近,让我觉得你就是,我分出来的一小块儿最骄傲的一小块儿别人肯定不知道,你模仿着火车鸣笛的时候,我内心已锃亮而辽远。
我已为你,铺好铁轨我将用一生,等你通过王夫刚短评黑夜,我们是熟悉的;铁路桥,我们是熟悉的;黑夜降临了,两代人还坐在铁路桥下谈论着桥上的星星,我们似乎也是熟悉的。
《黑夜了,我们还坐在铁路桥下》是一首似曾相识的亲情之诗,字里行间自始至终散发着淡淡的不徐不疾的暖意:昨天,诗人还是那个一边抛着小石头一边抛着奇怪问题的孩子;今天,就成了需要为一边抛着小石头一边抛着奇怪问题的孩子提供答案的长辈了。
时光汩汩流淌,时光仿佛静止不动,唯有角色的更替在永恒地教育着我们从未停止成长的心。
《黑夜了,我们还坐在铁路桥下》又是一首平淡之诗,题材的先天属性决定了这首诗的色彩、结构和节奏,以及由此产生的,在“终于智慧”的写作层面上的些微欠缺。
作为最近一届青春诗会的新晋诗人,张二棍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野蛮,有点不讲道理,但他为我们提供的诗歌文本却充满了献给人间悲悯的执着尝试以及对于生存哲学的谦恭理解。
如果我们是一个长辈,如果我们的孩子尚未成年,如果我们的住处附近也有一座铁路桥——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妨按照这首诗的秩序完成一次这首诗的内容——赫塞说过,一朵花或者路上的一只虫子,比图画室所有的书,都蕴藏着更多的内涵。
▎石匠他祖传的手艺无非是,把一尊佛从石头中救出来给他磕头也无非是,把一个人囚进石头里也给他磕头▎一个老人死了在这里,一个老人死了。
就意味着门前那棵大榆树,要跟着倒下去树桠上的乌鸦窝,会被最快的孩子抢走一个老人死了,李木匠就要连夜忙了他的聋耳朵上,别着两头尖的铅笔——这个少年时流落到此的外乡人背驼了,总是用陌生的口音把棺椁唤成船舶。
一个老人死了亲人们从四方赶来,张罗着买白布做孝衣,打墓穴,请鼓匠一个老人死了,她养的几只羊就要被卖了她的菜园子就要荒了一个老人死了,她戴了几十年的银镯子就要从胳膊上,褪下来戴在另一个人的手上。
或者干脆打成长命锁。
一个老人死了一只大鹅就慌慌张张地不知道,蛋该往哪里下一个人死了,还那么纠结她的呼吸,早就断了她的体温,才恋恋不舍地散去▎逃离我的梦里,有野花,压着仇人的墓碑有小路,走过贩运情侣的马车有扭曲的蛇,吐出孤独的信子一遍遍,舔着朝圣者泥泞的脸为了让一场梦,无比接近真实我还准备了,诅咒,哭泣,和挣扎……惊醒后,我还有偏头痛红眼眶。
我把每一场梦都做得玄机重重。
以至于每一次醒来,都是一次对现场的逃离黎明,当警报声滑过暗青色的窗口我知道,我又一次幸免了但肯定有另一个人因为梦见锈迹斑斑的镣铐而不幸,被一群梦见判决书的人带走了▎空山不见人群峰斜披着绿袈裟仿若已入定千年一任白云悠悠。
众兽远遁蹄印将昨夜的雨水收拢在童话里,这该是一湾小小的荡漾“我死后是要回到这里的”“要开出另一种花朵,但不必命名”踏遍青山的那人,迎着无羁的风他对山谷轻轻的呢喃我有缘听到在远离俗世的地方,谛听是件值得幸福的事我立在一个老者的身后,闻到山间荡漾起,新鲜的,无法言说的花香。
这让我更加确信,在所有怡心的地方每个俗人,都被赋予口吐莲花的法力▎我不能反对的比喻在动物园里,灰老虎,不奔跑,不咆哮。
甚至不随地大小便。
偶尔有人用树枝拍打它的脑袋它就彬彬有礼地走开儿子说,原来课本也骗人它多么像钉鞋的老爷爷我不能反对这个比喻更不能反对一个笼子是它,让这个比喻如此贴切▎娘说的,命娘说的命,是坡地上的谷子一夜之间被野猪拱成光溜溜的秸杆娘说的命,是肝癌晚期的大爷在夜里,翻来覆去的疼最后,把颤抖的指头塞进黑乎乎的插座里娘说的命,是李福贵的大小子在城里打工,给野车撞坏了腰每天架起双拐,在村口公路上看见拉煤的车,就喊:停下,停下娘说命的时候,灶台里的烟不停地扑出来她昏花的老眼,流出了那么多的泪,停不下来停不下来陈爱中短评张二棍的诗是忧虑并肃穆的,流淌进生活的边边角角,修行者的敬畏,痛苦到撞墙的孩子,爱情的脆弱与悲壮,想念和焦虑中上坟的娘,这也让他的诗在青春激凌的格调里,缀着一枚沉淀思想的压舱石,这也就如这首《娘说的,命》。
在农村,命是解释一切难以捉摸的苦相、沉重到无法理喻的困窘的最终归因,到此为止,一了百了,这种接受往往蕴含着被迫的无奈和生活的艰难,诗里的“娘”的体味尤甚,在她的意识里命是当然的四季轮回,“坡地上的谷子”,是肝癌的疼痛,命也是申诉无主的惨烈,如遭遇车祸的“李福贵的大小子”,命还是日常生活中永远无法透亮的灶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