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教育人类学研究的现状与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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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9-03-04

作者简介:祁进玉(1970-),男,青海互助人,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副教授,人类学博士,社会学博士后。

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

Journal of Educational Science of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2009年7月第8卷第4期

Vol.8No.4

Jul.,2009

一、我国教育人类学研究的现状

教育人类学是由教育学和人类学相互交叉而形

成的一门边缘、交叉的综合学科。美国学者休伊特(E.L.Hewett )最早把人类学引入教育研究,他深受斯宾塞的社会进化论的影响,研究美国本土的移民教育,如何实施少数民族教育政策与减少土著青少年在学业上的失败,实行移民与土著、少数民族的同化或“熔炉”政策等一系列问题。人类学家马林诺斯基批驳以智商来断言非洲黑人天生低智力的遗传决定论,批判种族主义政策。

这些早期的研究者主要批评了学校忽视学生的文化背景和民族性,认为在学校教育中要对民族文化教育引起足够的重视。由教育学者和人类学者所进行的这些尝试性跨学科研究,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教育学与人类学结合进行研究的序幕,这也是催生教育人类学这门学科产生的基础。

教育人类学作为一门学科,在我国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期对少数民族教育的研究,虽然只有20多年的历史,但其发展非常迅速。教育人类学在中国的起步较晚,当然这与中国当时的社会现实有着紧

密的相关,也与长期以来我国教育研究的学术传统

和外部环境有着重要关系。教育人类学研究得到长足发展和快速进展得益于20世纪80年代初我国实行的改革开放政策。也就是从这一时期开始,我国的社会科学研究的各个领域得到重视并得以复兴,教育人类学的研究随着社会学、民族学学科的恢复和重建,在世纪之交得到极大发展。然而,这一领域的相关研究与学科发展,仍然存在很多问题,亟需得到更多的重视和进一步完善学科体系,加深该领域的相关研究,也需要汲取跨学科的研究方法与理论知识的补充与完善。本文对近30年来我国的教育人类学研究历程加以梳理,重点探讨了教育学与人类学跨学科、交叉研究的中国经验,结合在我国本土化的实践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以及对今后发展中所要加以关注的议题进行了深层探讨。

我国的教育人类学研究发端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最初是一些学者提及教育人类学的相关概念,如台湾学者詹栋梁的《教育人类学》(1986),随后有一些相关的研究和论著出版和发表。这种情形也带动了大陆学者对教育人类学学科知识的评述与介绍,主要的译介著作包括:(美)辛格尔顿的《应用人

中国教育人类学研究的现状与反思

祁进玉

(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北京100081)

摘要:教育人类学是由人类学与教育学相互交叉形成的一门跨学科、

综合性学科。我国的教育人类学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期对少数民族教育的研究,也取得了较为丰硕的研究成果。在对近30年来我国教育人类学研究成果的综合分析基础上,梳理了中国教育人类学研究的现状,侧重对学科设置、教学与学术研究等方面进行了反思。就教育人类学研究的本土化进程而言,其研究范式和研究方法必须要突破传统的少数民族教育研究模式的樊篱,进行规范的教育人类学研究与教学是学科发展的趋势。

关键词:教育人类学;跨学科;文化多元;教育民族志;社会认同中图分类号:G40-0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124(2009)04-00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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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学和教育的社会文化观点》(1981)、(俄)康·德·乌申斯基的《人是教育的对象:教育人类学初探》(1989)、(德)博尔诺夫的《教育人类学》(1999)、(奥)茨达齐尔(Zdarzil,Herbert)的《教育人类学原理》(2001)等。

我国在教育人类学基础知识的评介和引介方面,早期的研究人员做了很多工作,诸如冯增俊[1]、庄孔韶[2]、李复新[3]、洪川[4]、李其龙[5]等人,在全面介绍教育人类学学科发展及其理论方面做了一定的努力。尤其是庄孔韶的《教育人类学》(1989)和冯增俊的《教育人类学》(1991)专著的出版,在介绍西方教育人类学发展的基础上,突出了对研究方法的介绍,并运用这些方法对中国教育的现实进行初步探讨。然而,这一时期的教育人类学研究,主要还是停留在对国外教育人类学的介绍、教育人类学基本概念的界定和解读以及对相关研究方法的介绍等方面,缺乏立足于本土化的教育人类学相关研究成果,更谈不上理论上的突破。

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由于全面实行改革开放,国际间的学术交流日益频繁,对国内的社会科学研究也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在这种国际、国内的新形势下,教育人类学研究也逐渐兴盛,越来越多的学者投身于这一新兴的研究领域。首先在国内的师范院校陆续开设了教育社会学课程,积极倡导课堂社会学研究,使用民族志的研究方法,注重实地调查与参与观察;注重进行女性教育的研究,在项目研究中借鉴了人类学的田野研究方法,上述这些研究,在一定程度上推进了教育人类学学科研究方法和理论的普及和发展。但是,由于教育社会学与教育人类学学科各自的研究旨趣、研究方法和方法论的较大差异,在一定程度上使得这一时期国内的教育人类学研究较为滞后,学科知识也没有得到进一步的积累。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国内的教育人类学研究远远滞后于教育社会学研究,教育人类学研究更多侧重于少数民族教育研究领域,无论是对教育学的人类学研究视野抑或是人类学的教育学研究视野而言,目前对学科发展来说,面临着较大的机遇和挑战。

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我国教育人类学研究获得较大的进展。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在高等学校的课程设置和教学体系中,一些高校,如中央民族大学,陆续在相关专业的本科和研究生教育中开设教育人类学和跨文化研究的课程,培养复合型、跨学科的人才;二是学术界逐渐加大对教育人类学相关领域的研究,尤其加强了对人类学与教育学的研究方法和相关理论的跨学科、交叉研究。

近年来,我国的教育人类学研究进一步加强了与国际教育学与人类学研究的联系与交流,逐渐加大了与国际学术界的交流与对话,这是可喜的进步。在国内教育人类学研究方面,突破了以往只是对西方教育人类学的一些基本概念、研究方法的评述与介绍。在该领域的研究方面,无论是研究内涵还是外延,都得以进一步拓展和延伸。这些研究更加立足于中国的社会发展与教育的现实,注重从现实的微观的个案研究为切入点,研究方法上进一步强化科学性、逻辑性,以人类学的田野调查与参与观察为主,结合教育民族志的研究范式,立足于教育学与人类学研究的本土化努力。

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加大了在基础教育领域的改革力度,许多教学论的研究者不断深入到中小学的课堂教学当中,通过对课堂的观察与分析、对教师的访谈与调查、对学生的问卷与测量等,逐渐转变了传统的研究方式,走出书斋,进入课堂,开始形成以中青年学者为代表的课堂研究者群体,出现了许多课堂教学研究的成果。经过近年来的探索,作为微观民族志的课堂人类学研究,已经成为教育民族志的主要研究方法。

二、对我国教育人类学研究的几点反思

1.教育人类学的学科归属之争

教育人类学一经产生,因不同学科背景的研究者的研究取向和研究志趣的差异,分化为两个研究领域:以人类学为目的的教育学研究和以教育学为目的的人类学研究。一方面,人类学者将教育机构当作文化传承的主要单位之一,用以研究人类文化的延续及演变,同时,有关人类学的理论与方法以及研究成果也可应用于变革我们的教育以及应用于现实问题的解决。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教育学家也意识到了了解其他文化的重要性以及民族志田野调查方法的重要作用,从而对人类学的跨文化比较研究与文化的整体观产生了兴趣。从以人类学为目的的教育学研究视野来看,教育人类学可以理解为教育学对广泛的人类学说的论证。以这一意向进行的教育人类学研究,其对象如同弗利特纳(A.Flitner)所表述的那样,是把人作为可教育和需要教育的生物,任务是“在说明人的本质角度上研究教育行动与情景”。同样,博尔诺夫及其学生洛赫(W.Loch)也认为,教育人类学探讨人的存在“在整体上”对于教育实际和教育现象的意义。在以教育学为目的的人类学研究中,明确地认为,教育人类学并非是对人的一般学说的理论,而是要在教育科学范围内使用人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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