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风颂》的翻译谈英诗中译的气韵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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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颂》两个译本对比作者:周亮来源:《卷宗》2019年第35期摘要:19世纪英国著名浪漫主义诗人雪莱的《西风颂》,历来被看作世界诗歌宝库中的明珠,是雪莱抒情诗中的最佳品。
由于该诗充满了革命的浪漫主义气息,比较符合20世纪中国的文化氛围,因此深受中国诗人和读者的喜爱,各种译本纷至沓来。
本文旨在选取其中两个译本,郭沫若译本和江枫译本,从英汉语用差异、英汉审美观差异、英汉思维方式差异、诗歌韵律与节奏、译文评价与赏析等方面,就两个译本的差异进行简要的评说。
关键词:《西风颂》;翻译;英汉对比;译文对比《西风颂》是英语诗歌中的瑰宝级作品,这一文学瑰宝的译作至今已有十种左右的汉语译文了,由此可见中国译界大家们对这一作品的青睐。
众所周知,在语言中,诗的艺术性是最强的。
英国著名翻译家和翻译理论家德莱顿(John Dryden)说,“没有人能够译诗,除非他本身具备诗人的才华,且精通原作者和他自己的语言。
” (Dryden 1680/1992:20;德莱顿2000:5-6)。
这一观点在很大程度上已成为翻译界的共识。
本文意在以郭沫若和江枫译作为例,从英汉语用差异、英汉审美观差异、诗歌韵律与节奏、译文评价与赏析等角度考察诗人译诗之中的诗学乾坤。
1 英汉语用差异与翻译汉语语用重过程、英语语用重结果。
译者须设定译文文本的读者对象是操英语的本族人,要在译文文本中体现出重结果的语用取向,为此,译文效果必须讲究客观、求实(王建国,何自然 2014)。
同样,译者在英译汉的翻译转换过中,译者需要始终牢记汉语重过程、英语重结果的语用原则,做到有效表达。
原文:And, by the incantation of this verse,Scatter, as from an unextinguished hearthAshes and sparks, my words among mankind!Be through my lips to unawakened earthThe trumpet of a prophecy!O, Wind,If Winter comes,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郭译:你请用我这有韵的咒文,把我的言辞散布人间,好像从未灭的炉头吹起热灰火烬!请你从我的唇间吹出醒世的警号!严冬如来时,哦,西风哟,阳春宁尚迢遥?江譯:请凭借我这韵文写就的符咒,就像从未灭的余烬飏出炉灰和火星,把我的话语传遍天地间万户千家,通过我的嘴唇,向沉睡未醒的人境,让预言的号角奏鸣!哦,风啊,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评析:这部分选自《西风颂》的最后一节,虽然仅仅截选了其中的短短一段,但我们不难发现雪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及其超乎常人的语言渲染力。
《西风颂及其四个汉译本文本肌理的认知美学研究》篇一一、引言西风颂是浪漫主义诗人雪莱(Percy Bysshe Shelley)的一首代表性诗歌,该诗歌以独特的意象和深邃的内涵,展现了对生命、自由和自然的热爱与追求。
本文旨在探讨西风颂及其四个汉译本文本肌理的认知美学研究,通过分析不同译本的语言特点和文化内涵,探讨翻译在文学传播中的重要作用。
二、西风颂原文解读西风颂以西风为象征,表达了对自由、生命和自然的热爱。
诗歌中运用了丰富的意象和象征手法,如“你如野火般燃烧”、“你是我心中永恒的火焰”等,表达了作者对生命的热烈追求和对自然的敬畏之情。
此外,诗歌还揭示了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密切关系,呼吁人们珍惜自然、保护生命。
三、四个汉译本文本分析本文选取了四个汉译本文本,分别为李赋翻译、潘庆林翻译、金梦鹤翻译以及魏乃兴翻译的版本。
这些译本在语言风格、文化内涵等方面各有特点,为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素材。
1. 李赋翻译版本李赋翻译的版本注重传达原诗的情感和意境,语言优美、流畅。
在处理诗歌中的意象和象征时,李赋运用了丰富的修辞手法,使译文更加生动形象。
同时,李赋在翻译过程中充分考虑了中文读者的阅读习惯和文化背景,使得译文更加贴近读者。
2. 潘庆林翻译版本潘庆林翻译的版本注重传达原诗的文化内涵和思想深度。
在处理诗歌中的意象和象征时,潘庆林更加注重揭示其背后的文化意义和哲学思考。
因此,其译文在表达情感的同时,也具有较强的思想性。
3. 金梦鹤翻译版本金梦鹤的翻译版本注重传达原诗的意境和韵律。
在语言表达上,金梦鹤运用了大量的修辞手法和诗歌技巧,使得译文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同时,金梦鹤在翻译过程中注重保留原诗的韵脚和节奏,使得译文在音乐性上与原文相得益彰。
4. 魏乃兴翻译版本魏乃兴的翻译版本注重传达原诗的情感和人物形象。
在处理诗歌中的意象和象征时,魏乃兴更加注重揭示人物内心的情感变化和矛盾冲突。
因此,其译文在情感表达上更加细腻、深刻。
雪莱的《西风颂》中英文版及赏析《西风颂》英语原文Ode to the West WindIO wild West Wind, thou breath of Autumn's being, Thou, from whose unseen presence the leaves dead Are driven, like ghosts from an enchanter fleeing, Yellow, and black, and pale, and hectic red, Pestilence-stricken multitudes: O thou,Who chariotest to their dark wintry bedThe winged seeds, where they lie cold and low,Each like a corpse within its grave, untilThine azure sister of the Spring shall blowHer clarion o'er the dreaming earth, and fill(Driving sweet buds like flocks to feed in air)With living hues and odours plain and hill:Wild Spirit, which art moving everywhere;Destroyer and preserver; hear, oh hear!IIThou on whose stream, mid the steep sky's commotion, Loose clouds like earth's decaying leaves are shed, Shook from the tangled boughs of Heaven and Ocean, Angels of rain and lightning: there are spreadOn the blue surface of thine a{:e}ry surge,Like the bright hair uplifted from the headOf some fierce Maenad, even from the dim vergeOf the horizon to the zenith's height,The locks of the approaching storm. Thou dirgeOf the dying year, to which this closing nightWill be the dome of a vast sepulchre,Vaulted with all thy congregated mightOf vapours, from whose solid atmosphere Black rain, and fire, and hail will burst: oh hear! IIIThou who didst waken from his summer dreams The blue Mediterranean, where he lay,Lull'd by the coil of his cryst{`a}lline streams, Beside a pumice isle in Baiae's bay,And saw in sleep old palaces and towers Quivering within the wave's intenser day,All overgrown with azure moss and flowersSo sweet, the sense faints picturing them! Thou For whose path the Atlantic's level powers Cleave themselves into chasms, while far below The sea-blooms and the oozy woods which wear The sapless foliage of the ocean, knowThy voice, and suddenly grow gray with fear, And tremble and despoil themselves: oh hear!IVIf I were a dead leaf thou mightest bear;If I were a swift cloud to fly with thee;A wave to pant beneath thy power, and share The impulse of thy strength, only less free Than thou, O uncontrollable! If evenI were as in my boyhood, and could beThe comrade of thy wanderings over Heaven, As then, when to outstrip thy skiey speed Scarce seem'd a vision; I would ne'er have strivenAs thus with thee in prayer in my sore need. Oh, lift me as a wave, a leaf, a cloud!I fall upon the thorns of life! I bleed!A heavy weight of hours has chain'd and bow'd One too like thee: tameless, and swift, and proud.VMake me thy lyre, even as the forest is:What if my leaves are falling like its own!The tumult of thy mighty harmoniesWill take from both a deep, autumnal tone, Sweet though in sadness. Be thou, Spirit fierce, My spirit! Be thou me, impetuous one!Drive my dead thoughts over the universeLike wither'd leaves to quicken a new birth! And, by the incantation of this verse,Scatter, as from an unextinguish'd hearth Ashes and sparks, my words among mankind! Be through my lips to unawaken'd earthThe trumpet of a prophecy! O Wind,If Winter comes,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西风颂》中文译文西风颂一哦,狂野的西风,秋之实体的气息!由于你无形无影的出现,万木萧疏,似鬼魅逃避驱魔巫师,蔫黄,黢黑,苍白,潮红,疫疠摧残的落叶无数,四散飘舞;哦,你又把有翅的种籽凌空运送到他们黑暗的越冬床圃;仿佛是一具具僵卧在坟墓里的尸体,他们将分别蛰伏,冷落而又凄凉,直到阳春你蔚蓝的姐妹向梦中的大地吹响她嘹亮的号角(如同牧放群羊驱送香甜的花蕾到空气中觅食就饮)给高山平原注满生命的色彩和芬芳。
从《西风颂》的翻译谈英诗中译的气韵美雪莱的《西风颂》从内容到形式,从气势到格律,历来被看作是世界诗歌宝库中一个完美的艺术奇葩,要将它译成中文,并不失其风格与气韵,实非易事。
在我国,早在20年代就已由郭沫若译成中文,之后又有八九种译文。
从中选取了比较有代表性的译文进行比较,探讨其不同的翻译方法及对原诗风格、气韵的把握,力求为进一步提高我国英诗中译的水准寻求借鉴。
西风颂风格气韵格律英国浪漫主义诗人雪莱的名作《西风颂》在形式、音韵效果和意象方面颇具特色。
诗歌翻译与一般的文学翻译相比,除了表达原诗的思想内容之外,还要传达原诗的形式、音韵和意境。
《西风颂》能够为广大读者所喜爱并广为传颂的重要原因,就是诗中高远的理想、鲜明的自然形象,随着事情变化的音乐效果以及严谨的格律。
这首诗写于1819年秋天,当时诗人正在佛罗伦萨附近阿诺河畔的一片树林中漫步,此时“强劲的大风聚集着水汽和云霭,孕育着一场暴风雨”。
受到气势恢宏的狂风暴雨的感染,雪莱产生了写作的冲动,构思出了这首诗的几个意象,并写出了大部分的诗行。
《西风颂》中贯穿了磅礴的气势、飘逸的文笔、雄奇瑰丽的想象,在诗歌形式的创新、音韵的效果和以及意象的运用三个方面体现出了鲜明的特色。
形式上,由5首十四行诗组成,每首可独立成篇,但又相互呼应。
使用跨行跨节诗句,既遵守了十四行诗体,又富于变化。
音韵上,独特的环环相扣的韵脚、五步抑扬格、重读单音节押阳韵等方法,既表现了诗人澎湃的激情和西风狂放的气势,也体现出了错落有致的内在节奏感。
诗歌分别创造了陆地(树林)、天空和海底三个空间意象和枯叶、流云和大海等形象。
在后两个诗节中,诗人与西风对话,并将西风意象化为一个勇猛彪悍的精灵,在高空四处传扬革命的呼喊。
以原诗的第一部分为例,描述了这样一番景象。
西风横扫大地,荡涤了那些腐朽的落叶,但同时也播种了生命的种子,等待春日降临,万物复苏时节的到来。
在诗形方面,除了特点鲜明的十四行诗体外,如果我们注意原文的标点,或是将原诗诵读出来,便会很清楚地发现第一部分只有一句,却跨越了5个诗节。
《西风颂》的翻译对比作者:王胜来源:《速读·下旬》2015年第03期摘要:《西风颂》的中译本数不胜数,各大家都有自己的译本;本文选取的是王佐良和查良铮的译本。
从翻译方法、诗歌蕴意和口语化语言特点的应用三个方面,对查良铮和王佐良两人对《西风颂》译文进行了对比;本文从以上三个方面,举出了相应的例子,并加以分析。
关键词:《西风颂》;翻译对比一、作者与诗歌简介珀西·比希·雪莱是英国浪漫主义民主诗人,被认为是历史上最出色的英语诗人之一。
《全诗共分5节,前3节描写“西风”,后两节描写诗人与西风的应和,与借助西风的力量实现自己的渴望新世界的愿望。
根据翻译的主体间性和视界融合理论,译者应该正确的处理作者、译者和读者之间的关系。
鉴于此,译文之间的差别不一定是对于错,而有可能那个时代的文化如此。
翻译,最终还是需要读者能够理解,晦涩难懂就没有了翻译的意义。
所以在翻译时,力求最大限度的诠释诗人的意义与感情色彩,将意译与直译结合起来,追求诗歌形式、语言与意义的平衡。
二、翻译方法对比王佐良的翻译多用意译,他的译文更符合汉语的规则,容易被中国读者接受;但是意译也有弊端,如意义和必要感情色彩的缺失。
而查良铮的译本更多的是直译,注重将诗文原意直接表达出来,这样的译文生硬像没熟的米饭。
Who chariotest to their dark wintry bedThe winged seeds, where they lie cold and low,以车驾把有翼的种子催送到黑暗的冬床上,它们就躺在那里,——查良铮译本呵,你让种子长翅腾空,又落在冰冷的土壤里深埋,——王佐良译本这句是在描述西风保护种子,保护未来的希望。
翻译这句话的关键就是对“chariotest”的处理。
Chariotest本意是“用战车运送”。
查将“chariotest”直译“用车运送种子”,完全按照字面意思翻译,缺乏诗歌应有的诗韵与灵气;描写的很具体,读到此句,脑海中出现了“车”运送“叶子”的形象,没有了想象的空间,不能激发读者的想象力。
文学评论·外国文学浅析影响诗歌翻译的因素——以《西风颂》为例杜月丽 西北大学外国语学院摘 要:诗歌是一种融合了艺术性与创造性的文学体裁,被认为是语言艺术的最高形式。
相应地,诗歌也被认为是最难翻译的一种文本类型,译者除了要在翻译中充分表达原作者的意思外,还要追求节奏和形式。
有人认为诗歌“不可译”,更是把诗歌翻译当做最后的“巴别塔”。
但文学与文化的交流与发展离不开翻译,诗歌也是如此。
诗歌始终是文学翻译中绕不过去的体裁。
诗歌翻译活动会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
本文以《西风颂》的一个译本,即王佐良先生的译本为例,从译者、社会因素、读者三个方面分析影响诗歌翻译的种种因素,以促进今后的诗歌翻译实践。
关键词:诗歌翻译;译者;社会背景;读者作者简介:杜月丽(1993-),女,西北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笔译专业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7)-12-080-031、引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开放程度日益加深,中西文化交流也日益密切。
越来越多的外国文学作品涌入中国,与此同时,中国的翻译界也迎来了新的高潮。
近日,谷歌推出神经网络翻译器,机器翻译的准确性又上了新的台阶。
这大大提高了翻译的效率,特别是理科类技术类,但机器翻译还远远达不到文学翻译的标准。
而在诸多文学体裁中,诗歌既具有独特的形式和内涵,又具有一定的节奏与韵律。
“诗歌翻译也是文学翻译中比较难的。
因为诗歌除了要再现原作的语言的意义外,还要传达出原作的形式和意境美,以及原作的韵律美。
”[1]中西方在文化、语言的语法结构、形式、词等方面的差异更为英诗汉译带来了巨大的阻碍,使得英诗汉译难上加难。
近年来许多专家学者对中国的著名诗歌翻译家闻一多、王佐良、许渊冲等人的翻译风格进行研究,例如黄丽娜的《闻一多诗歌翻译研究》,钱雅欣的《许渊冲文学诗歌翻译理论研究》等等,也有学者对同一首英文诗歌的不同译本进行比较分析,像李忠霞的《<西风颂>译本之比较分析》, 张冀的《试评<哀希腊>的两个译本》,也有学者从新批评,意向重构等角度对诗歌翻译进行研究。
从《西风颂》的翻译谈英诗中译的气韵美雪莱的《西风颂》从内容到形式,从气势到格律,历来被看作是世界诗歌宝库中一个完美的艺术奇葩,要将它译成中文,并不失其风格与气韵,实非易事。
在我国,早在20年代就已由郭沫若译成中文,之后又有八九种译文。
从中选取了比较有代表性的译文进行比较,探讨其不同的翻译方法及对原诗风格、气韵的把握,力求为进一步提高我国英诗中译的水准寻求借鉴。
西风颂风格气韵格律英国浪漫主义诗人雪莱的名作《西风颂》在形式、音韵效果和意象方面颇具特色。
诗歌翻译与一般的文学翻译相比,除了表达原诗的思想内容之外,还要传达原诗的形式、音韵和意境。
《西风颂》能够为广大读者所喜爱并广为传颂的重要原因,就是诗中高远的理想、鲜明的自然形象,随着事情变化的音乐效果以及严谨的格律。
这首诗写于1819年秋天,当时诗人正在佛罗伦萨附近阿诺河畔的一片树林中漫步,此时“强劲的大风聚集着水汽和云霭,孕育着一场暴风雨”。
受到气势恢宏的狂风暴雨的感染,雪莱产生了写作的冲动,构思出了这首诗的几个意象,并写出了大部分的诗行。
《西风颂》中贯穿了磅礴的气势、飘逸的文笔、雄奇瑰丽的想象,在诗歌形式的创新、音韵的效果和以及意象的运用三个方面体现出了鲜明的特色。
形式上,由5首十四行诗组成,每首可独立成篇,但又相互呼应。
使用跨行跨节诗句,既遵守了十四行诗体,又富于变化。
音韵上,独特的环环相扣的韵脚、五步抑扬格、重读单音节押阳韵等方法,既表现了诗人澎湃的激情和西风狂放的气势,也体现出了错落有致的内在节奏感。
诗歌分别创造了陆地(树林)、天空和海底三个空间意象和枯叶、流云和大海等形象。
在后两个诗节中,诗人与西风对话,并将西风意象化为一个勇猛彪悍的精灵,在高空四处传扬革命的呼喊。
以原诗的第一部分为例,描述了这样一番景象。
西风横扫大地,荡涤了那些腐朽的落叶,但同时也播种了生命的种子,等待春日降临,万物复苏时节的到来。
在诗形方面,除了特点鲜明的十四行诗体外,如果我们注意原文的标点,或是将原诗诵读出来,便会很清楚地发现第一部分只有一句,却跨越了5个诗节。
这种十四行诗的分行方式和跨节诗句的结合,既保持了严谨的诗形又隐含了丰富、澎湃的感情变化。
在音韵方面,诗人采用了与口语句子长度最接近的五音步抑扬格,在最后一个重读的音节上压韵,并且大多数尾韵都属于单音节的阳韵,比如,dead,read,bed以及thou,low,blow,等等,具有沉重、铿锵的特点。
在意境方面,诗人把西风作为一个可以与之直接对话的对象,运用比喻的方法,把西风具体化为驱散幽灵的巫师(破坏者)和驾驭马车、播撒生命的使者(保护者),引入了“群鬼、姐妹、如羊群般的花蕾”等多个意象;同时,诗人又采用了色彩堆砌的方法,各色残叶随风飞舞、新生的花蕾随风摇曳的景象跃然纸上。
所谓风格,其实就是不同的作家在处理不同的文体时遣词造句的方法。
科普性的文章强调文字的平实与准确,小说反映的不同的历史时代、不同层次的人的生活和语言,诗歌则以运用词汇创造出某种意境见长。
语言是符号,译文语言也不例外。
翻译工作是跨语言文化交际行为,翻译者面对两种文化,他要把一种文化背景下的语言信息移置入另一种文化背景下的语言中去,他的译文必定是两种语言文化的重叠。
《西风颂》颇受中国读者的喜爱,除了在总体革命精神上的共鸣以外,诗人所运用的“西风”这一意象十分符合中国人的文化心理。
在中国,西风也往往是凛冽的寒风,所谓“秋风扫落叶”,它涤荡旧世界,在残酷的斗争中期盼着新世界的到来。
近代以来的中国处于一个新旧社会交替的动荡时代,《西风颂》受到新文化运动以来一代又一代青年的喜爱就理所当然了。
雪莱的《西风颂》是“旧体”抒情诗,共有5首,意思相互连贯,所以也可以说有5章。
每首14行,但并不是按十四行诗通常的格律写成的。
包括英语在内,欧洲许多语言的格律诗大多起源于意大利,十四行诗无疑是其中最著名的一种。
十四行诗原本是一种诗节,但在意大利、法国和英国,却很早就被用来写作独立的抒情诗。
严格的十四行诗由一个八行诗节和一个六行诗节组成,每行均为抑扬格、五音步诗行。
《西风颂》主要部分也用这种诗节写成,然后以一个对句结束,这样每首诗便有14行。
三韵诗的韵式是“ababcbcdcded”,所选《西风颂》第一部分就是如此,不难看出它是三行一“旋迴”,“旋迴”间且有依次导出的关系。
由于交替使用了不同的音,整个诗节读起来显得有规律而又有变化。
王佐良曾在《翻译:思考与试笔》一书中,把翻译的前提归纳为“透彻理解原作和灵活运用语言表达”,认为诗歌具有独特的文体特点,诗歌的生命在意境、形象和气势,在翻译诗歌时,必须“要忠实传达原诗的内容、意境、情调;格律要大致如原诗,但又不必追求每行字数一律;语言要设法接近原作,要保持其原有的新鲜或锐利,特别是形象要直译”,即“一切照原作,雅俗如之,口气如之,文体如之”。
西风颂王佐良译一呵,狂野的西风,你把秋风猛吹,不露脸便将落叶一扫而空,犹如法师赶走了群魔,赶走那黄绿红黑紫的一群,那些染上了瘟疫的魔怪——呵,你让种子展翅腾空,又落在冰冷的土壤里深埋,像尸体躺在坟墓,但一朝你那青色的东风妹妹回来,为沉睡的大地吹响银号,驱使羊群般的蓓蕾把大气猛喝,就吹出遍野嫩色,处处香飘。
狂野的精灵,你吹遍了大地山河,破坏者,保护者,听吧——听我的歌。
王佐良于1947年曾赴英国牛津大学研究英国文学,是我国外国文学方面的专家。
他在《词义·文体·翻译》中讲文学作品的翻译时谈到,一个出色的译者总是能全局在胸而双紧扣局部,既忠实于原作的灵魂,又便利于读者的理解和接受。
王佐良先生的《西风颂》译本正体现了他这一观点,灵活地运用了直译和意译相结合的方法。
既忠实原文,又对原文作了某些大胆的变异。
然而,王老先生这里把“sisteroftheSpring”译为“东风妹妹”可能稍有不妥。
西方人歌颂西风,东方人歌颂东风,是不同的地域文化所致。
亚洲东部地处太平洋西岸,东风从海上吹来,送来温暖湿润的空气,告诉人们万物复苏的春天已经来临。
因此“东风”在东方文化里是亲切的、美好的。
我们常有“东风化雨”“东风送暖”等说法。
在欧洲大陆和英伦三岛,东风来自欧亚内陆,给人的印象是寒冷干燥,令人不快。
英伦三岛地处高纬度,属于西风带,一年四季常刮西风。
西风来自海洋,送来浩浩荡荡的墨西哥湾暖流。
温暖的海水和湿润的空气使整个地处高纬度的英伦三岛和北欧大陆,一年四季生机勃勃,到处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因此,才有对西风发自内心的喜悦和颂歌。
东西方地理位置的差异,形成迥然不同的文化价值观。
在翻译中,对不同的地域文化,具有不同民族文化色彩的概念,是否可以采取互换、互译的办法一向争论较多。
有人认为,应把西方的西风改译为我们的东风,让人产生亲切感。
如果说,在上世纪初由于闭关锁国,我们对西方一无所知,这种做法还有可取之处的话,那么,今天不见得是可行的。
试想,一个对西方有充分了解的读者,要他想象从西欧的东方会送来温暖湿润的东风,是多么困难,故不可贸然采取互换、互译的做法。
在这一点上,越来越多的翻译工作者达成了共识,在傅勇林的译文中就有所体现。
西风颂傅勇林译一狂荡的西风呦,你这晚秋的精灵,你飘扬而起无形中驱尽残叶犹如精魂飞遁远离法师长吟。
黑白红黄似瘟疫压顶,那满天落叶纷纷扬四散凋零;哦,是你呦驾长车往那幽黑的冬夜载去翻飞的种籽,低深地一片冰凉它们在坟茔里躺着酷似僵尸具具,直至碧色葱郁你那春色妹妹吹响清越的号角传遍寰寰梦境,(扬起芳蕾如驱遣羊群于惠风里牧草)给平原山陵鼓满鲜活的流彩和芳馨;狂荡的精灵呦,你四处运行;你扫荡一切又维持生命;听呦,听!这首诗以重读音节押韵造成节奏跌宕起伏,层层推进,如西风浩浩荡荡,有一泻千里之势。
格律严谨而不失自然,句式整齐而又不失变化。
形成了雄浑奔放,凝重而又飘逸的艺术风格。
以上两个译本,应该说都可以称得上是佳作。
然而傅勇林的翻译在信与达的基础上,加入了中文的双声叠韵词和叠音词,使译文具有了一种特殊的音乐美,增强了可读性。
这正如林语堂先生所说,“翻译于用之外,还有美一方面须兼顾的,理想的翻译家应当将其工作作为一种艺术,以爱艺术之心爱他,以对艺术谨慎不苟之心对他,使翻译成为美术(translationasafineart)之一种”。
如果翻译这首诗时只注重忠实与通顺的话,那么雪莱在诗中所表现的西风横扫大地,席卷长空的磅礴气势恐怕就荡然无存了。
可见,译文是否能恰如其分地表现原文的风格是评价译文的一个重要因素,而非附属的,或多余的。
自从严复在提出“译事三难,信,达,雅”后,信、达、雅就成了翻译的标准。
从上面两个译本的节选中,不难看出译者对“雅”的理解与诠释。
不管我们如何去诠释它们,作为一个译者,都必须承担对原著者的责任,对译入语读者的责任和对艺术的责任。
因为,人们都喜欢美的东西,也只有美的东西才可能流传下去。
参考文献:[1]王佐良.翻译:思考与试笔[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9.[2]王佐良.英国诗选[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3.[3]张得鑫.中外语言文化漫议[M].北京:华语教学出版社,1996.[4]张培基.英汉翻译教程[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