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语文小说阅读复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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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高考语文二轮复习:小说阅读专项练习题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新与旧沈从文(民国十八年)时代有了变化,宣统皇帝的江山,被革命党推翻了,前清时当地著名的刽子手,一口气用拐子刀团团转砍六个人头不连皮带肉所造成的奇迹不会再有了。
被排的全用枪毙代替斩首,于是杨金标变成了一个把守北门城上闩下锁的老战兵。
老战兵若不往长潭钓鱼,就坐在城头那尊废铜炮上看人来往。
或把脸掉向城里,可望见一个小学校的操坪同课堂。
那学校为一对青年夫妇主持,或上堂,或在操坪里玩,城头上全望得清清楚楚。
小学生好像很欢喜他们的先生,先生也很欢喜学生。
那个女先生间或把他们带上城头来玩,见到老战兵盾牌,女的就请老战兵舞盾牌给学生看。
霜降节前一天,老战兵大清早起来,看看天气很好,许多人家都依照当地习惯大扫除,老战兵也来一个全家大扫除。
工作得正好时,守城排长忽然走来,要他拿了那把短刀赶快上衙门里去,衙门里人找他有要紧事。
他到了衙署,一个挂红带子的值日副官,问了他几句话后,要他拉出刀来看了一下,就吩咐他赶快到西门外去。
一切那么匆促,那么乱,老战兵简直以为是在梦里。
正觉得人在梦里,他一切也就含含糊糊,不能加以追问,便当真跑到西门外去。
到了那儿一看,没有公案,没有席棚,看热闹的人一个也没有。
除了几只狗在敞坪里相咬以外,只有个染坊中人,挑了一担白布,在干牛屎堆旁歇憩。
一切全不象就要杀人的情形。
老战兵想,“这年代还杀人,真是做梦吗?”敞坪过去一点有条小小溪流,几个小学生正在水中拾石头捉虾子玩,老战兵走过去同他们说话:“还不赶快走,这里要杀人了!”几个小孩子一齐抬起头来笑着:“什么,要杀谁?谁告诉你的?”老战兵心想,“真是做梦吗?”看看那染坊晒布的正想把白布在坪中摊开,老战兵又去同他说话:“染匠师傅,你把布拿开,不要在这里晒布,这里就要杀人!”染匠师傅同小学生一样,毫不在意,且同样笑笑的问道:“杀什么?你怎么知道?”老战兵心想,“当真是梦么?今天杀谁,我怎么知道?”正预备回城里去看看,还不到城门边,只听得有喇叭吹冲锋号,当真要杀人了。
202年高三语文复习案【小说阅读全题型】专题练匆匆过客路遥天阴了,灰暗的云层在头顶静静地凝聚着,空气里满含着潮湿。
看来另一场大雪就要降临了——快到汽车站的时候,觉得脸上似乎已经落了一颗冰凉的雪粒。
我的心情沉重了。
明天就是春节呀!要是再下一场雪,班车一停,回家过节就根本不可能了。
候车室里已经人头攒动,乱得像一个集市。
突然传来一个微弱而苍老的声音:“哪位同志行行好,给我买一张去桃县的票吧……”这声音是绝望的,似乎不是对着某一个确定的人,而是对所有在场的人发出的一种求援的呼唤。
只见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蜷曲着一位老人——正是他在反复喃喃地念叨着。
他蓬头垢面的,看来身体有病,面容十分苍老。
不像是乞丐,因为我看见他手里捏着买车票的钱。
这是一个盲人!我顿时感到一种愤愤不平了。
当然我首先气这个汽车站——竟然不能解决这样一些完全应该解决的问题。
但我更气这个候车室里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肯为这不幸的老人帮忙的!我想我应当帮助这个老人。
我瞅了一眼去桃县的售票口:正好!803次和802次的售票口紧挨着,并且车次牌上写着“增加两辆车”的字样。
先排哪个队呢?如果现在去给那个瞎眼老头排队买票,我自己的票十有八九买不上了。
我将不得不垂头丧气的滚回单位。
但如果我要是先给自己买票,那老头的票也把握不大了。
我来不及多想,很快站到了802次的队伍后面。
我终于把一张802次的车票拿到手了!我带着这个充实的收获,站在803次的队伍后面,我很愉快:我自己得到了满足并且开始加紧做一件崇高的事。
前面站着一个高大的青年,头发乱蓬蓬的,穿一条带条格的裤子,一双皮鞋的后跟闪着亮光,右脚在地板上有节奏地敲着锣鼓点。
时髦青年!不看他的正面,光那后背就叫我反感。
奇怪他竟然能正经八百地站在这个队伍后面排队。
要是售票员喊一声“票快完了,后面的人不要排队了”,他准会如狼似虎地扑过去。
我又发现这队伍的旁边还站着一位青年妇女。
当售票员宣布只剩一张票的时候,那青年妇女猛地把手抢先伸进了售票口。
2024年1月部分市高三语文上学期期末卷【小说阅读题】汇集【辽宁省辽阳市2023-2024学年高二上学期1月期末考试】(二)现代文阅读Ⅱ(本题共4小题,16分)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6~9题。
蒙铁尔寡妇[哥伦比亚]马尔克斯堂·何塞·蒙铁尔一命归阴,人人都觉得解了心头之恨,只有他老婆例外。
可是让众人深信此人确死无疑,却着实花了好几个钟头。
得赶紧把棺材盖板的螺丝拧上,送进奢华的祠堂供着,好让众人放心,他并非躺着装死。
下葬之后,除他老婆之外,有一件事真让人难以相信:何塞·蒙铁尔竟是自然死亡并非暴卒。
大伙儿一直以为他大概中了埋伏,挨了冷枪,可他老婆一口咬定他是年迈归天,寿终正寝。
他虽则忏悔了,却没有露出一丝痛苦,活像一名新教徒。
不过有些细节,这女人还是给弄混了。
何塞·蒙铁尔是某个礼拜三下午八,点钟未遵医嘱而大动肝火死在吊床上的。
他老婆满心希望全镇居民都来参加亡夫的下葬仪式,希望她的房子变得窄小,花圈多得容纳不下。
然而,只来了几名志同道合的老熟人和几个宗教团体,仅仅收到镇公所敬献的几个花圈。
她的儿子以主德领事的身份拍来了唁电,而她的两个女儿则从巴黎拍来了长达三页的唁电。
显而易见,他们是站着用邮局里的公用墨水草拟电文的。
他们费了许多电报稿子才凑满耗资二十美元的字数。
他们谁也没答应要赶回来。
那天晚上,六十二岁高龄的蒙铁尔寡妇伏在曾给她带来幸福的亡夫枕过的枕头上呜呜地哭,第一回尝到痛楚的滋味。
“我要永远隐居起来,”她想,“反正我觉得我跟何塞·蒙铁尔一样,也给塞进那个盒子里去了。
这世界上的事,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啦。
”男人的尸体从家里抬出三天之后,她流了不少眼泪才明白自己应该做出某种反应,可是不知今后应该如何开始新的生活。
蒙铁尔寡妇叹了一口气。
十月份的日子拉长了,淫雨连绵,积水成潭。
她感到晕头转向;漫无目的地在何塞·蒙铁尔杂乱但巨大的庄园里漂流。
家里那个勤奋的老用人卡尔米恰尔先生一直掌管着产业。
小说专题训练----袁炳发小说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镶牙左袁炳发镶牙左原来叫左狗剩。
左狗剩小时候得麻疹,病好后,爹乐呵呵地说:“狗嘴里捡了条命,就叫狗剩吧。
”左狗剩八岁这年的春分时节,苇子沟流行一场怪病,爹娘全死了。
苇子沟还死了很多人,而左狗剩再次活了下来。
左狗剩成了孤儿。
没了爹娘的孩子苦,从此左狗剩开始东一家西一家地讨饭吃。
用左狗剩自己的话说:苇子沟家家户户都吃了个遍。
苇子沟的人说:狗剩这孩子机灵懂事,眼里有活儿从来闲不着,吃饭不但看人脸色,而且净挑剩菜剩饭吃。
左狗剩吃百家饭长成了大小伙子,只是后天的缺欠没办法,他还是瘦瘦弱弱的。
长大了的左狗剩,去隔壁大王镇王大牙医的诊所当了伙计。
寄人篱下的日子终究不好过,左狗剩不爱言语、胆小怕事。
一只老鼠在他面前跑过,他都要吓得大叫一声。
大王镇的爷们就都嘲笑他,说他是连半个女人都不如的男人。
左狗剩当了诊所的伙计不久,日本兵来了,人们开始心惊肉跳地过日子。
临近年关,诊所里要进一些紧缺的药材。
别人拖家带口事事忙,只有左狗剩光棍一条没什么牵挂。
左狗剩做事又不张扬、稳当,以前跟王大牙医也去过几趟哈尔滨,王大牙医就把这事儿交给了他。
那时去哈尔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沿途经常有胡子出没打劫,弄不好会把命都搭上的。
小年儿那天早上,左狗剩喂饱了马,套上了爬犁。
王大牙医特意嘱咐他说:“把钱藏好,早去早回。
”左狗剩点点头,坐上爬犁,挥鞭“驾”的一声,马爬犁便沿着雪道一溜烟儿地上路了。
一路上,他牢记着掌柜的嘱咐,紧赶慢赶,没出什么事。
挨近韩家洼子眼瞅着快要到哈尔滨时,马突然停下,站在那儿“喷儿喷儿”地打起了响鼻。
左狗剩看过去,原来雪路上横倒着一个人。
左狗剩坐在马爬犁上没动,他朝那人喊话,那人丝毫动静没有。
左狗剩立时吓出一身冷汗,以为自己中了胡子设下的埋伏。
他想掉头往回跑,可又一想,掌柜托付的事还没办。
犹豫了半晌,左狗剩咬咬牙,慢慢走下爬犁,拿起一根木棒,一步一步向那人走了过去………家里的王大牙医急了,这左狗剩走了这么多天怎么还不回来?十几天后,左狗剩回来了,还带回了要买的药材,只是跟王大牙医交代完这次买卖后,左狗剩就离开了大王镇。
高考语文小说阅读专项练习班级考号姓名总分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下雨天出门远行沈婧懿多年以后,每当他站在火车站的大门口,总会想起他拖着行李箱独自去远方的阴雨绵绵的那个下午。
那天下午,他收拾完上路必需的行装,就坐在光秃秃的床板上拨弄着他的木吉他,用自己很欣赏的嗓音动情地自弹自唱了一首Five hunDreD miles,然后背上吉他,拖着行李箱出门了。
天在下雨,让原本就显得有些悲壮的远行更添了一份凄凉。
他没打伞,远游的游子不需要这些,他的行囊尽可能地轻便,能扔的东西他一件也没留下。
他就这样走在大街上,头也不回。
雨不大,缠绵如丝,像是故土在对他恳切地挽留,轻轻柔柔飘落在他的头发上,于发梢积出细小的雨珠连成网,将他的薄外套淋得到处是深浅不一的痕迹。
天阴阴的,压下来,世界晦暗。
透过这迷离的雨雾,他恍惚看到路上的行人向他迎面走来,汇成浩荡的人潮,或者说,是他感到自己正孤独地在人潮中逆流而行。
“我要去哪里?”他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问题,但他马上清醒过来,他要去赶公交,去火车站,去寻找诗和远方。
诗和远方,多么诱人的字眼,那里春风十里,鲜花遍地,阳光从枝叶间斑驳落下,湖面静若碧玉。
那里到处回旋着传说中的天籁,人世间的一切美好,就种植在人们的房前屋后。
彼时正是十一月,冬寒料峭。
他站在公交车站台上,缩着脖子,手插口袋,望着坑坑洼洼的马路,内心茫然。
雨越下越大,雨珠一串串沿着站台的棚檐滴落下来,形成一片雨帘,将他包围在里面。
跳跃的雨滴跌入积水成洼的路面,了无痕迹。
水不动就死了,死了的水会变臭变脏,失去鲜活的灵魂。
破旧的公交车终于摇摇晃晃地来了。
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真想扭头回去。
车上乌泱泱地挤满了人,污浊的空气冲出车门,巨浪一般朝他扑面而来,天地间雨的清新与惆怅顿时消失全无。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在司机不耐烦的催促声中上了车。
的确,像这样的雨天,这样坑洼不平的马路,错过了这班车,谁知道下一班什么时候再来,有没有下一班都是个问号。
小说类文本阅读一、(2022·保定市高三摸底考试)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4题。
魔术[日本]芥川龙之介马蒂拉姆·米斯拉师从一个著名的婆罗门,名叫哈桑·甘的人,学得一套秘诀,年纪轻轻即已成为魔术大师。
恰在一个月前,经介绍,我同米斯拉有了交往。
至于他变魔术,我却一次都没见过。
于是,我事先写信请他献艺,为我演示一下魔术,今晚我急急赶往僻静的米斯拉公寓。
我淋着雨,按响了门牌下的门铃。
不一会儿,门开处,一个老婆婆探出头来,是米斯拉的老女仆。
“米斯拉先生在家吗?”“在,一直在恭候您呢。
”老女仆和善可亲。
“晚上好,不胜欢迎。
”米斯拉面孔黝黑,眼睛很大,蓄着一嘴柔软的胡子。
他拧了拧桌上煤油灯的灯芯,精神十足地同我寒暄。
我四下里打量着,煤油灯昏暗的光线,照得房间阴沉沉的。
这是一间西式房间,正中摆放一张桌子,靠墙有一个大小合用的书架。
窗前还有一张茶几,此外,就只有我们坐着的椅子了。
茶几和椅子都很陈旧,有一块四边绣着红花的漂亮桌布。
寒暄过后,我开口问道:“供您驱使的那个精灵,好像是叫‘金’吧?那么等会儿我要见的魔术,也是借助‘金’的力量么?”米斯拉微微地笑了笑,说:“认为有‘金’这类精灵存在,可以说是天方夜谭时代的神话。
您如想学,也不难掌握,——你看,手只要这么一比画就行了。
”米斯拉举起手,在我眼前比画了两三次,竟然摘起一朵绣在桌布边上的红花。
我大吃一惊,仔细端详那朵花,方才那花还是桌布上图案中的一朵。
米斯拉将花送到我鼻前,我甚至嗅到一股似麝香之类的浓重气味。
这委实太不可思议了。
米斯拉微微笑着,信手把花又放回桌布上。
花又还原为原先绣成的图案。
“您变魔术的本领,虽说早有所闻,却实在没料到会这么神奇。
您方才说,像我这样的人,要学也能学会,该不是戏言吧?”“当然能学会。
无论谁,但唯有一点……”米斯拉话说一半,两眼紧紧盯着我,用一种不同以往的认真口吻说,“唯有一点,有私欲的人是学不了的。
想学哈桑·甘的魔术,首先要去除一切欲望,您办得到吗?”“我想能办到。
小说专题训练------全知视角与限知视角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栊翠庵品茶曹雪芹当下贾母等吃过茶,又带了刘姥姥至栊翠庵来。
妙玉忙接了进去。
至院中见花木繁盛,贾母笑道:“到底是他们修行的人,没事常常修理,比别处越发好看。
”一面说,一面便往东禅堂来。
妙玉笑往里让,贾母道:“我们才都吃了酒肉,你这里头有菩萨,冲了罪过。
我们这里坐坐,把你的好茶拿来,我们吃一杯就去了。
”妙玉听了,忙去烹了茶来。
宝玉留神看他是怎么行事。
只见妙玉亲自捧了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捧与贾母。
贾母道:“我不吃六安茶。
”妙玉笑说:“知道。
这是老君眉。
”贾母接了,又问是什么水。
妙玉笑回:“是旧年蠲的雨水。
”贾母便吃了半盏,笑着递与刘姥姥说:“你尝尝这个茶。
”刘姥姥便一口吃尽,笑道:“好是好,就是淡些,再熬浓些更好了。
”贾母众人都笑起来。
然后众人都是一色的官窑脱胎填白盖碗。
那妙玉便把宝钗、黛玉的衣襟一拉,二人随他出去,宝玉悄悄的随后跟了来。
只见妙玉让他二人在耳房内,宝钗便坐在榻上,黛玉便坐在妙玉的蒲团上。
妙玉自向风炉上扇滚了水,另泡了一壶茶。
宝玉便走了进来,笑道:“偏你们吃体己茶呢。
”二人都笑道:“你又赶了来飺茶吃!这里并没你吃的。
”妙玉刚要去取杯,只见道婆收了上面的茶盏来,妙玉忙命:“将那成窑的茶杯别收了,搁在外头去罢。
”宝玉会意,知为刘姥姥吃了,他嫌脏不要了。
又见妙玉另拿出两只杯来。
一个旁边有一耳,杯上镌着“瓣爮斝”三个隶字,后有一行小真字是“晋王恺珍玩”,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一行小字。
妙玉便斟了一斝,递与宝钗。
那一只形似钵而小,也有三个垂珠篆字,镌着“点犀䀉”。
妙玉斟了一䀉与黛玉。
仍将前番自己常日吃茶的那只绿玉斗来斟与宝玉。
宝玉笑道:“常言‘世法平等’,他两个就用那样古玩奇珍,我就是个俗器了。
”妙玉道:“这是俗器?不是我说狂话,只怕你家里未必找的出这么一个俗器来呢。
高考语文一轮复习小说类文本阅读专项训练知识点总结及答案一、小说类文本阅读1.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残月符浩勇常年漂泊在外,但每隔一年,他都会回四英岭下的家乡。
他伫立村头,无服感慨:躲开了城里的喧嚣尘闹,扎进无边的宁静;没有城里光怪陆离的色彩,满眼却是灰蒙的苍凉。
那破旧剥落的瓦房似乎更加低矮,屋顶檐甪似乎更加黢黑,村路坑坑洼洼,池塘横布垃圾草芥,不见了那儿时熟悉的面孔,更多的是行色匆匆的陌路人,湿漉滑膩的井台爬上了蓬勃的苔藓,田边园角是无所顾忌随地撒尿拉屎的猪狗……刚进门,母亲就说:“早晌,村支书托人捎来口信,说是明儿晌午到他家去团聚。
”还说,村支书前阵子就一直打探他的归期。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
他知道,那是上年为修建进村前的那段泥泞路,他掏了一万元。
那时,村支书就嚷道,待到修好路,一定要好好宴请他。
吃过晩饭,母亲又说:“你抽个空,去探看一下陆老师,你还记着他吧。
”“好。
”他应了声,脑海里浮现一个身板瘦弱却精神矍铄的小老头。
“小时候读书,他可为你操了不少心。
”母亲继续说,“你进城去读中学了,他还总是以你为榜样,教育小孩……还有你去海那边读大学时,你打信回来催钱,你爹捏不出,就奔他去借……”他不知道,母亲何时变得这样唠叨了。
他随口问:“陆老师现在还在村小学?”“唉,早不了,都许多年啦!当了二十多年民办的,上头说不干就不让干了。
去年修村前那条泥泞道,村里家家户户摊派,他上山打柴筹款,不慎摔扭了脚筋,起初没理会,待到肿成箩筐才焦急,后来吃了草药消肿,以为没事了,没想一拖,错过了医治最号的时日,眼下时好时坏的,瘸脚了。
”母亲还真唠叨。
趁着母亲收拾碗筷,他说:“那我今夜就去。
”母亲却拦住他,塞给他一只手电筒。
他出门了。
山里的夜好黑。
他打开手电,却只是一丝暗红。
过了片刻,眼睛才适应四周的寂静。
天上的星星很亮,依稀可辨发白的路面。
拐了一个转折弯,过了一片黑黑魆魆的田野,就到了村小学的操场。
操场上那面红旗在夜色里没了颜色,却也懒得飘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