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7甲骨文“犁”字及相关问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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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骨文的研究结果甲骨文是中国古代文字体系中的一种,主要用于商代晚期(公元前14世纪至公元前11世纪)至周代(公元前1046年至公元前256年)时期,记载了古代中国商、周两代国家统治者颁布的政令、征收贡赋、祭祀活动、人类社会、自然环境等方面的信息,是研究古代中国社会、经济、文化、宗教、政治等的重要资料来源。
在甲骨文的研究方面,学者们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首先是甲骨文的发现和整理。
甲骨文最早由清代学者董作宾发现于商代遗址,但真正整理成册却始于20世纪初。
中国学者高明、杨端和、曾宪梓等按照字形和用途方式,将甲骨文分为许多类别,逐字地注解了甲骨文字,对甲骨文的整理和解读做出了重要贡献。
其次是甲骨文的字形和排列的研究。
学者们通过对甲骨文各个时期的字形的比较研究,发现甲骨文的字形随着时间推移逐步演变,这反映了中国古代文字的发展史。
同时,学者们通过对甲骨文的排列方式的分析,得出了各种排列方式可以提供的信息,如时间、地点、主体和客体等。
第三是甲骨文的语言学特点研究。
甲骨文所记录的内容意义深远,但每一项都是短小精悍的,反映了古人在书写时的特殊需要。
甲骨文中的语言构造和用词用语就成为了语言学研究的目标。
有学者在研究甲骨文的语言学特点时,发现甲骨文语言的表述以“疏漏而简洁、挥洒而凝滞”为特点,这种语言风格的形成与商周时期国家发展不完善、战争多端、社会矛盾紧张有关。
最后是甲骨文的社会文化意义的研究。
甲骨文中一些用于祭祀、宗教方面的字句以及地名、人名、物品名的记录,为研究商、周两代的宗教信仰、政治制度、贸易经济等提供了具体资料。
甲骨文还记载了某些文物、器具、动物及植物等,方便考古学家研究植物、动物和器物的演变变化。
综上所述,甲骨文的研究成果涉及到各个方面,不仅为我们揭示了古代中国社会、经济、文化、宗教、政治等各方面的信息,同时也拓宽了人们对古代语言、文字、思想等方面的认识。
小雪节气的传统农具犁锄锄头等农耕工具的演变小雪节气标志着严寒的到来,是冬天最后一个节气。
在这个季节里,传统农耕工具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犁、锄、锄头等农具的演变,不仅体现了农耕文明的进步,也是农民智慧和勤劳的结晶。
在古代,人们开始了最早的农耕活动。
为了扩大农田的面积,提高耕作效率,他们发明了最基本的农具——犁。
古代犁主要由犁身和犁柄组成。
犁身一般由木材制成,形状类似于现代的截面呈三角形的犁身。
犁柄则由粗糙的木材制成,用来稳定和控制犁身的方向。
随着时代的发展,农民们对农具的需求和设计水平也在不断提高。
在小雪节气里,(接下来按农耕工具的演变顺序论述,具体描述了每个工具的特点、用途和演变过程。
)锄头是一种较为常见的农耕工具,用于松土和除草。
最初的锄头由一根粗糙的木杆和一个较为粗糙的铁质锄头组成。
随着农业生产的发展,锄头的材质逐渐改用钢铁,并开始采用打铁工艺,锄头头部由一个较大而平整的锄板和一个犁刃组成,便于农民进行耕作和翻土。
在农耕过程中,农民们也意识到机械化的重要性。
于是,在农业机械化的推动下,出现了可供拖拉机挂载的犁具。
这些犁具在形状、材料和使用方法上有着明显的改进。
翻土铧式犁、扩大扁平底犁、调整棒犁等各种犁具相继出现,能够更高效地开垦农田。
除了犁、锄和锄头,还有一些其他的农耕工具在小雪节气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如锄齿、扩大耙、镰刀等。
这些工具都有特定的用途和适用范围,帮助农民更好地开展农事活动。
农耕工具的演变是农民智慧和努力的结晶,它不仅仅是为了提高生产效率,更是对农业文明和农耕历史的见证。
在小雪节气里,我们应该珍惜这些传统农具,它们是人类与土地和大自然联系的桥梁,也是农业文化的一部分。
总之,小雪节气中传统农具犁、锄、锄头等的演变,是农民的智慧和辛勤努力的结晶。
这些农耕工具的改进和发展,不仅提高了农田的耕作效率,也为农耕文明的进步贡献了力量。
在庆祝小雪节气的同时,我们应该怀念并珍惜这些传统农耕工具,它们见证了人类与土地的和谐相处。
梨的造字方法在我国丰富的汉字文化中,梨字是一个颇具特色的字。
它不仅具有深厚的历史底蕴,还承载着丰富的文化内涵。
下面,我们就来一起探讨梨的造字方法及其在实际应用中的趣事。
梨的造字来源可追溯至古代的甲骨文。
甲骨文是一种最早的汉字书写形式,距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
在甲骨文中,梨字呈现出一种枝繁叶茂的形象,宛如一颗茁壮的梨树。
这也正是梨字最初的含义——指代梨树。
随着时间的推移,梨字逐渐演变为现在的形态。
从汉字结构上看,梨字由上下两个部分组成。
上面部分是“木”,表示植物的枝干;下面部分是“利”,表示果实丰收、有利可图。
这种结构巧妙地将梨树的形态和寓意融合在一起,展现了我国古代汉字创作者的聪明才智。
在梨字的演变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汉字的演变规律。
从甲骨文到金文、小篆,再到隶书、楷书,梨字的形态逐渐规整,线条更加流畅。
这一过程不仅体现了汉字的发展趋势,也见证了我国历史文化的变迁。
在实际应用中,梨字常常出现在描述梨树、梨果以及与之相关的诗句中。
如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赋得古原草送别》中便写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里的“离离”便是指梨树的枝叶繁茂,形象地描绘了原野上梨树的生机勃勃。
此外,以梨为部首的汉字还有很多,如梨花、梨园、梨膏等。
这些字词既体现了梨的实用性,也彰显了梨的文化价值。
梨花寓意纯洁无瑕,梨园代表戏曲艺术,梨膏则是传统的中药保健品。
这些字词丰富了汉语表达,也使得梨字更具魅力。
总之,梨字作为一个具有深厚历史底蕴和丰富文化内涵的汉字,既展现了我国古代汉字创作者的智慧和才艺,也在实际应用中焕发出勃勃生机。
历的甲骨文解释历史上,人们对甲骨文的认识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700年左右,是迄今为止发现最早书写方式之一。
甲骨文,又叫先秦甲骨文,蕴含着我国文明发展史中深刻的痕迹,曾经是中国古代学士研究文书的中心科目,也是极具学术价值的文字。
甲骨文的起源是中国黄河流域,在殷、商时代用骨头刻写,传说中诸侯的政权中的政治家使用骨头来代替印章作为契约的法律凭据。
事实上,甲骨文是中国最早的文字,发源于殷商时期,被誉为“祖先的写作”,其书写系统是中国最早的书写系统之一。
甲骨文的书写在中国历史上具有重要意义,它记载了早期中国社会的文化生活,如政治、军事、宗教、社会、经济等各方面的历史。
甲骨文具有独特的特征,例如圆形成分,其文字也具有一定的复杂性,至今仍无法解读。
甲骨文有数种类型,主要有甲骨文植物文字、甲骨文事物文字、甲骨文语文字、甲骨文图形文字,其中图形文字最为复杂,它表示某种概念,而不是拼音字母或其他文字的组合。
甲骨文的解释基本上是通过比较而得出来的,两个字的意思可以通过找出它们最相似的字来进行推断。
此外,还通过解析结构,分析文字内容,比如描写某种物品的文字,通过判断上下文来推断甲骨文的意思,对甲骨文进行语义分析,从而辅助解释甲骨文的意思。
甲骨文的发现和解释工作可说是中国人研究古代文明史的尝试,也是中国历史学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
自从甲骨文问世以来,已有许多学者试图去解释甲骨文的含义,其主要方法有解析结构、比较分析、文字形式分析以及语义分析等。
甲骨文的解释工作也引发了相关研究领域的发展,如考古学、文学和语言学等,使我们更加深入地了解古代中国文明史。
甲骨文解释及其相关研究成果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它包含着众多的历史细节,并为我们提供了对中国古代文明的宝贵记载。
所以,只要我们认真研究甲骨文,就可以获得丰富的历史知识,从而进一步了解中国历史文化。
随着历史学家不断深入研究,甲骨文不仅可以为我们提供历史参考,还可以为我们提供生活智慧,从而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和理解古代中国文明。
关于牛字演变的研究报告
‘牛’字是我们生活中经常会使用到的汉字,那么它是如何一步步演变成如今的写法与样式的呢,让我们一起来看一下
牛字最早见于商代,其古字形像突出一对牛角的牛头。
本义即牛科动物牛。
牛有吃苦耐劳的本性,故引申为顽强、有耐力,又指人的脾气固执、不肯轻易驯服,这是取牛的脾气执拗之意。
甲骨文字形中间的一竖表示牛面,上面两竖加弯表牛角,下面两小撇表示牛耳。
汉字中,凡以“牛”作部首的字都与牛有关。
“牦牛”、“牯”、“犊”、“犀”、“犋”等字指不同种类的牛。
“犁”指牛耕地之器物。
“犟”脾气倔如牛的称谓。
“犄”指牛角。
“牺牲”古意为以牛充当的祭品。
“牛”的本义就是指一种体形大的牛科反刍类哺乳动物,有头角蹄尾。
一般来说,牛通常是勤恳驯良、唯人是从的,然而偶尔也会有不堪驱使撒野使性的时候,而且,牛一旦发起脾气,便轻易不能遏止。
牛的这种习性作用于人们的思维,便使“牛”字引发出“执拗、倔犟”的意义,俗语所谓“牛脾气”之“牛”,正显示着这种引申义。
这种意义,也延伸到作为部首的“牛”中,“倔犟”之“犟”,以“牛”为唯一的表意符号。
犁字怎么写犁字的写法可以追溯到古代的甲骨文时期。
在甲骨文中,犁字的形状与现代汉字有所不同,但其基本的意义和用法并未改变。
犁字是由两个部分组成的,上面是“犭”字,下面是“刂”字。
下面我将详细介绍犁字的起源、演变和意义。
犁字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古代农耕社会。
在古代,农民使用犁来耕地,这是一种重要的农业工具。
犁字的形状与犁的形状相似,上面的“犭”字代表了牛的形象,下面的“刂”字代表了刀的形象。
犁字的形状通过象形的方式表达了犁的形象,同时也传达了犁的用途和功能。
犁字在演变过程中经历了许多变化。
在甲骨文时期,犁字的形状较为简单,上面的“犭”字和下面的“刂”字都是直线。
随着时间的推移,犁字的形状逐渐演变为现代汉字的形态。
在金文和篆书时期,犁字的形状变得更加复杂,上面的“犭”字变成了“牛”的形象,下面的“刂”字变成了“刀”的形象。
这种形态在隶书和楷书时期得到了保留和发展,成为了现代汉字中的犁字。
犁字在汉字中有着丰富的意义。
首先,犁字代表了农耕文明的发展。
在古代,农耕是人类社会的基础,犁作为农业工具的象征,代表了农耕文明的兴盛和发展。
其次,犁字也代表了辛勤劳动和农民的辛苦付出。
农民通过使用犁来耕地,为社会提供了丰富的粮食和物质财富。
犁字的出现,使得人们能够更好地理解和尊重农民的劳动,体现了农民在社会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此外,犁字还有着象征性的意义。
犁字的形状与“利”字相似,这也表达了犁的作用和功效。
犁可以将土地翻耕,使得土壤更加肥沃,为农作物的生长提供良好的条件。
因此,犁字也象征着希望和富饶。
人们希望通过努力工作,像犁一样耕耘,创造出更加美好的生活和社会。
总之,犁字是一个具有丰富意义的汉字。
它代表了农耕文明的发展,农民的辛勤劳动和农业的重要性。
犁字的形状通过象形的方式表达了犁的形象和用途,同时也传达了犁的象征意义。
犁字的演变和意义,反映了人类社会对农耕文明的理解和尊重。
犁字的存在,使得我们能够更好地认识和珍视农民的劳动,体会到农耕文明对人类社会的重要性。
西周甲文中的牛耕我国自古以来以发达的农业著称于世,到了夏商周,更为世人所瞩目,取得了比西方早得多的一系列农业生产方面的成就,从作物品种、耕种时令、气象预报、水利灌溉、田间管理、土壤利用和生产工具的进步等等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看都远远领先于世界水平。
作为牛耕这一有助于提高生产力的生产方式在这个时期也出现了,以往在学术界对此有不同的看法,大多数人的意见认为牛耕出现于春秋,但也有的人推测在商代就已有了牛耕技术,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就考古出土资料谈一些浅见,供学界参考,并求证于学界。
一、关于牛耕几种说法到目前为止,对于我国牛耕始于年代约有以下诸说:对于犁耕和牛耕的起源问题,郑州大学历史系王星光先生论述最为详细,他从我国各地远古时代石犁的出土,和世界牛耕出现的比较,把犁耕和牛耕加以区分,阐述了黄帝时代已有牛耕的可能,到商周时期不能广泛应用的原因,他认为:“我国犁耕的发展应该经过由人耕到畜耕的发展过程。
新石器时代是我国犁耕农业的发展初期,原始犁耕的动力应主要是人力。
但从在新石器时代早期遗址中发现的牛的遗骨来看,似不能排除用牛耕田的可能。
牛的遗骨在距今七、八千年的磁山遗址中就有发现,在仰韶文化遗址中又有更多的出土,有的已被鉴别出是黄牛,在长江流域的河姆渡文化、马家滨文化、良渚文化直到湖熟文化的遗址内,大都有水牛的遗骨。
”并据《世本》胲作服牛。
注:“胲,黄帝臣也,能驾牛。
”又说“少昊时人,能驾牛”的记载认为“古传说中的黄帝时代大约是在新石器时代中晚期。
同时,在各地发现的石犁多较厚重,有的长达40-50厘米,靠人力曳引是很吃力的。
因此,新石器时代中晚期出现用牛等牲畜耕田是有可能的。
”。
认为牛耕在商代已经有了,持此论点的最早由郭沫若先生据甲骨文的“犁”字考释提出的,后来他在《中国史稿》中说:“商代可能已发明了牛耕。
卜辞中常见‘犁’字,象牛牵引犁头启土之形,‘犁’字又引申为黎黑的‘黎’,也可能指黑色的牛。
但即使有了牛耕,也不可能推广。
农业用具“犁”的作用有多大?一口气搞懂犁的发展和历史意义中国历朝历代对农业都非常重视,从有记载的商周开始,人们就深切的明白一个道理,农业盛则国家强。
粮食在古代社会非常重要,重要到假如能有十几年风调雨顺,加上一个开明的皇帝,就能造出一个盛世来。
而一旦连着几年出现天灾,粮食没有收成的话,是有可能激起变乱的。
农业想要发展,就需要一些工具去作业。
伴随着农业的发展,人们发明出了很多用来劳作的工具,犁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工具。
有了犁,人们可以更容易的翻地,可以更容易的耕种。
但受到一些时代的局限性,人们并不能造出更发达的犁来耕作。
所以,犁的发展史,其实就是一部中国历史进步史,同时也是中国农业发展史。
今天,咱们就来简单说一下犁的几个重要发展时代。
一、原始社会距今大约五千多年前,黄河流域一带有个小伙子,别人采集时他在思考,别人劳作种植时他也在思考。
别人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事实上他也不知道。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点什么,但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大家是很不喜欢他的,因为当时是集体原始时代,大家都吃住在一起,你这个小伙子不干活光吃饭这能行?到了要种植的季节,大家一致要求他也去劳作,他只好跟大家一起去。
到了劳作的地方,他看到大家拿着简单的石头片子在翻地,一个个弯着腰,累得汗流浃背的却还翻不动。
他拿着自己手中的石头片子翻来覆去的看,他就想着,为什么要这么吃力呢?一个人翻是很费劲的,能不能几个人利用这个工具一起翻呢?要知道人多力量大啊!可是,手中这个东西并不大,前端被磨得有些锋利,除此之外光秃秃的,如果能几个人合力共用这一个东西,就需要能协力的地方。
他试着用别的东西给手中这个像是鞋底子一样的石头钻眼。
钻通后,他试着把一根带杈的棍子穿了过去,他独自把脚放在了棍子上用力蹬,地被很容易的翻了起来。
从此,黄河流域诞生了第一支石犁!当然,以上这个故事是没有历史记载的,但也并不是黑嫂在瞎编,在距今约七千年到四千年的黄河流域龙山文化遗址中,人们发现了石犁,在长江下游的良渚文化遗址中同样也有发现,这充分说明,远在原始社会时代,我们的祖先就已经开始使用石犁,并且意识到了翻地对农业种植的重要性。
说文解字“力”有几个意思“力量”之“力”,甲骨文作、等形,其造字本义,《说文》曰:“筋也。
象人筋之形。
”“象人筋之形”的说法显然是不对的,倒不是说、这样的形体与“人筋”不像,而是说从古文字构形系统来看,它应该是一种农具。
后面的讨论,可以充分证明这一点。
徐中舒《甲骨文字典》释“力”曰:“象原始农具之耒形。
殆以耒耕作需有力,故引申为气力之力。
”裘锡圭则对此说有所修正:“'力’是由原始农业中挖掘植物或点种用的尖头木棒发展而成的一种发土工具,字形里短划象踏脚的横木……从形制上看,力、耜是一系由木棒式原始农具发展而来,耒则由树杈做的原始农具发展而来。
”(《甲骨文中所见的商代农业》,载《全国商史学术讨论会论文集》)“力”的这种本义在甲骨文中可用动词,表以耒耜一类农具翻土耕作之义:“贞勿于壶力。
”(《甲骨文合集》40764)这是贞问是不是在“壶”地运用“力”耕作。
“力”充当表意的偏旁,则表现了它农具之义,近年来,有学者认为甲骨文“争”字()“象两人共享一'力’(耜)发土之形……就是'耕’的本字,'耕’则是'争’的后起形声字”(贾文《说甲骨文“争”——古代的“耦耕”》,《中国历史文物》 2005年第3期)。
然而,甲骨文的“力”在卜辞中还有另一种用法:“癸巳卜,力。
不力。
”这是卜问这个叫“”的妇会不会生个男孩,而这个“力”的意思,就是“生男”。
“力”的这种用法,在甲骨文中更多写作在“力”上加了一个“女”旁的,隶定作“”:“甲申卜,,贞[帚(妇)]好冥。
王佥曰:其隹丁冥,。
其隹庚冥。
引吉。
三旬一日甲寅冥。
不,隹女。
”(《甲骨文合集》14002)这段卜辞是说,妇好即将临盆,殷王为之占卜,是生男还是生女,看了卜兆后,殷王预测妇好会在干支“丁”或“庚”那天生,而且是“”,就是生男,大吉。
但是结果未如殷王所愿,妇好在三旬零一天后的“甲寅”那天生了,却是“不”,生了个女孩。
因为有“不,隹女”这个辞例的限定,“”的“生男”的意义无可置疑。
甲骨文“犁”字及相关问题研究(首发)徐宝贵韶关学院文学院【摘 要】甲骨文作等形的字是竖写的耕犁之“犁”的象形字。
此字在甲骨刻辞中几乎都用作“犁(黎)方”、“下犁(黎)”方国名及地名。
在殷商时期有两个犁(黎)国,所居地理位置偏下者为下犁(黎)。
下犁(黎)是武丁时期被商王联合望乘征伐的对象。
下犁(黎)方国只见于第一期卜辞,证明下犁(黎)在武丁时期已经被消灭。
犁(黎)方距离商王朝较近,武丁时期已服属于商王朝,犁(黎)方见于各期卜辞。
但在第三、第五期卜辞却出现了用犁(黎)方首领来祭祀先祖的情况。
说明廪辛、康丁以后商王朝和周边的关系不太稳定,出现对跟商王朝关系好者也要动武的现象。
商王朝的这种做法无疑恶化了与周边方国的关系。
《史记·殷本纪》:“西伯既卒,周武王之东伐,至盟津,诸侯叛殷会周者八百。
”可能是商王朝跟周边方国关系恶化的必然结果。
此时期犁(黎)方没有“叛殷会周”的主要原因是他距离商王朝太近了。
迫于商王朝的淫威,他不但不能叛商,为了安全反而他还要帮助商王朝做事,这无疑会得罪于周,所以,“西伯戡黎”。
此字是“犁”的象形字,在商墓也出土了青铜犁,证明殷商时期已有耕犁这种农具和犁耕技术。
【关键词】甲骨文;犁字;犁(黎)方;下犁(黎);古农具耕犁;古犁耕技术“犁”字在甲骨刻辞中作为方国名出现频率较高,此字的考释,涉及到中国古代黎国与古代农业犁耕的问题,所以,本文拟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探讨。
一 “犁”字考释此字过去曾被释为“台”1、“勺”2、“旨”3、“椒”4、“由”5、“厃”6、“余”7、“弁”8、“玁”9、“古”10。
现在,我也来谈谈自己对该字的看法。
我认为此字是农具耕犁之“犁”的象形字,此字主要形体如下:(《甲骨文編》667頁)这些字都是竖写的,甲骨文中象形字几乎都是竖写的,如:象:、;兕:、;虎:、;豹:、;豕:、;犬:、甲骨刻辞文字是竖排的,竖排文字,对于象形字的字形来说如果横写会影响行款的整齐。
所以,古文字的象形字受行款的影响几乎都把本来应该横写的变成竖写的。
为了恢复其原来的形态与便于跟实物相比较,我们可以把它变成横的:此字在金文中只见于商代金文,其形体如下:(卣,《金文編》1273頁附錄616號,《殷周金文集成》5285,王心怡《商周图形文字编》767页1782号)(《考古学报》2008年第3期,第363-377页)《考古学报》发布的商代晚期铭文此字作等形者为正常的写法,跟甲骨文相同,其余作等形者是避免重出者形体上的重复而进行的变形处理。
(犁)卣铭文只有两个字,此字形没有受到行款的影响,是横写的。
从形体上看,甲骨文不如殷代金文(犁)卣铭文象形程度高。
为了便于跟后面所附耕犁之图相比较,我们可以把它变个方向:出土的新石器时代石犁、商周青銅犁、汉代铁犁实物图片如图1-图11,这些都是犁头图片,犁头东北称为“铧”或“犁铧”,它跟文中所举殷商甲骨文、金文该字的三角形部分即犁头完全相同。
有犁头、犁底和柄(这一部分也叫作犁身)的完整者才叫犁。
犁底和柄是木质的,年代久远,早已腐烂,后人所见都是金属犁头,即铧。
后面所附图片牛拉的才是犁。
甲骨文金文是有犁头犁身的完整犁的象形字,完整的犁只能叫作犁,不能叫作铧,更不能叫作犁铧,它跟图12-图15耕牛所拉的犁形体十分相似(象形字来自于客观存在的实物,研究这类字只能将字形跟实物进行比较,别无他法)。
通过字形跟实物相比较,可以看出,甲骨文殷金文跟后面所附图片中的耕犁形状是相同的,所以,本文认为此字可能是耕犁之“犁”的象形字。
王静如先生说:“中国耕犁的的发展,在殷、周、秦及西汉都是在古犁阶段。
到了东魏以前,或在东汉之末吧,才有正式犁出现。
”11殷商文字“犁”字和汉代画象石可以证明王先生之說是可信的。
殷商甲骨文、金文“犁”字与汉代画象石犁所呈现的正是古犁阶段的形制,它跟魏晋以后和现代的耕犁如图16-图17在形制和部件上都出现了很大变化,这个变化是由于对耕犁的不断改进造成的。
甲骨文“车”字形体跟殷墟发掘的实物在形制上是相吻合的,都是单辕,这种形制一直延续到秦代,秦始皇陵兵马俑坑出土的一号铜车马、二号铜车马就是证明。
西汉中期以后已基本上变成双辕的了12,应该说这是对车的改进。
耕犁的情况与之相同。
现在,犁的形制也有其地域性的差异,不同民族的也是有差异的。
如果拿现在的犁跟甲骨文相比,差距太大了,无论如何也没法把它跟甲骨文“犁”字联系起来。
多亏汉代画象石及古画保存下来的古犁形制,才使我们认识了殷商甲骨文、金文“犁”。
可见有的汉代画象石及古画对研究古文字也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甲骨文的“犁”是独体象形字,在迄今为止的西周至春秋这段时间里出土的古文字中沒有见到“犁”的象形字。
在战国后期睡虎地秦墓出土的竹簡《秦律十八種》168号简中有个,跟《说文》篆文结构相同。
《说文》:“,耕也。
从牛,黎声”《段注》:“俗省作犁。
”徐灏《说文解字注笺》:“耕谓之,因名其器曰。
”但秦简用为“比黎”之“黎”(整理小组说:一名“芘莉”、“芘篱”、“黎芘”。
即篱笆)。
“犁”,汉流沙简、张表碑、魯峻碑阴作“犂”,《玉篇》:“犂,耕具也。
”“犂”当是秦簡、《说文》“”字的简化。
甲骨文中有很多象形字,有的字人们一直在使用,如“虎”“象”、“牛”、“鹿”等,从未间断,其替嬗演变脉络清晰。
但是有一些字则不同,如“凤”、“豹”、“鸡”等独体象形字,到了西周以后基本消失,代之而起的都是形聲字,但除了西周早期金文中齍铭文以其象形字“凤”为形旁外都以义近的别的象形字为形旁。
“犁”字由殷商甲骨文金文这样的独体象形字演变到秦簡(),汉简、汉碑“犂”和后来的“犁”,就是由独体象形字演变成为由形符、声符组合而成的形声字,它跟“凤”、“豹”、“鸡”等字的发展演变过程是完全相同的。
但是,遗憾的是,迄今为止,我们没有找到西周、春秋两个时期的演变环节。
这只能寄托于未来的这方面的出土发现来弥补这个缺憾。
我们可以说,“犁”字形体有其发展演变的序列,只是这个演变序列不够完整罢了。
由于种种原因,有一些殷商文字,不见于西周、春秋、战国文字,如:“鬥”、“晕”、“斝”、“辇”、“霾”、“蝠”、“蝉”等字,没有形成其演变序列,但是该字确确实实就是那个字(请参看高明先生2008年8月增订的《古文字类编》)。
我们不能因为这些殷商文字不见于西周、春秋、战国时期的文字,没有形成演变序列就怀疑它。
我们可以说,古代特别是殷商西周(也可以包括春秋)的真正的历史文献和文字资料已经出现严重缺失,这是不容置疑的。
我们现在见到的殷商西周文字,都是记载特殊内容的文字。
甲骨文主要记载占卜内容的,青铜器铭文主要记载祭祀、颂扬先祖、赏赐册命、征伐纪功、训诰、契约等内容。
象《商頌》、《商书》、《周书》等类更有价值的内容当时一定记载在竹简上的。
甲骨文有“典”、“册”二字,《尚书·周书·多士》“惟殷先人有册有典”,都是最好的证明。
可惜的是,由于年代过于久远,没能象年代比较晚的部分秦簡、楚簡、汉简出土面世,早已腐烂,我们无法见到了。
这充分说明,殷商西周或者可以说更早的真正的更有研究价值的历史文献和记载它们的文字资料已经出现严重缺失。
马王堆汉墓出土的《老子》甲本卷后古佚书,乙本卷前古佚书、银雀山汉墓出土的失传的《孙膑兵法》、张家山汉墓出土的佚书《盖庐》等等,如果没有出土,它们不跟殷商西周或更早的以竹简书写的典籍一样了吗?将成为永远解不开的迷。
如果殷商时期记载特殊内容的文字不是书刻在龟甲兽骨上、玉石上,铸在青铜器上而没有保存下来或没有出土的话,后人不也会怀疑殷商时期能有文字,不也会怀疑殷商时期能有这么高度的文化吗?这是最能说明问题的例子。
如果商周或更早的以竹简书写的有关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典籍能够保存到现在,它一定能够帮助我们解决太多的我们现在解决不了的疑难问题包括文字,“犁”字的考释我们也会解决得更加圆满周到一些。
可以说,商周或更早的以竹简书写的典籍不可再现,将成为永远的遗憾。
“犁”字在殷商甲骨刻辞中没有见到用其本义的例子,几乎都用作方国名和地名(在迄今为止的战国、秦、汉古文字中出现的“犁”字,也没有见到用“犁”字本义的例子)。
大家知道,甲骨刻辞中的“鸡”13、“豹”等字就没有用其本义的例子,它们在卜辞中用作地名、人名,甲骨文“犁”字的用字情况与其相似。
过去,郭沫若曾释“勿”、“物”为“犁”。
他在《甲骨文字研究》中说:今案、实(犂)之初文,耕也,此字从刀,其点乃象起土之形。
其从牛作若者亦即字从牛之意,字稍后起。
”14在《奴隶制时代》中说:殷人已经发明了牛耕。
卜辞中有很多‘犁’字,作或。
即象犁头,一些小点象犁头启土,辔在牛上自然就是后来的犁字。
15事实上郭沫若所说的甲骨文、、、都不是“犁”字,对此,裘錫圭先生已进行过澄清:“”是一个从“刀”的字。
它所从的,与甲骨文中常见的‘刀’字和‘刀’旁毫无区别。
有些信从郭说的学者们说它象耒形或犁形,是没有根据的。
刀不是起土工具,“”字刀刃旁的小点不可能“象起土之形”,而应该与分(分)字‘刀’形两侧的笔画相类,是代表刀所切割的东西的。
所以从字形上看,‘’字的本义应该是分割、切断。
在古书中,从‘刀’‘勿’声的‘刎’字正好具有这种意义。
……《墨子·非攻下》:‘……别物上下……。
’‘别物上下’显然就是分别上下的意思。
这个‘物’字所代表的,应该是由‘刎’孳生的一个词(编按:这个‘物’字也可能就应该读为‘刎’。
……)古书中还常用‘物’字表示‘物色’的意思。
”16可见过去把、释成“(犂)”是不正确的。
过去虽然把、释成“(犂)”是不正确的,但是,认为殷商时期已有农具犁和犁耕技术这无疑是正确的。
详第三节《古农具与犁耕研究》。
二古犁(黎)国研究1 犁(黎)方与下犁(黎)所居地理位置及其与殷都的距离汉代张衡《西京赋》说:“殷人屡迁,前八而后五。
居相屺耿,不常厥土。
盘庚作诰,帅人以苦。
”17胡厚宣、胡振宇《殷商史》说:“到盘庚时最后定都于殷(今河南安阳),是为五迁。
从此,‘至纣之灭,二百七十三年更不徙都’,故商又可称为殷或殷商。
”18所以说甲骨文是盘庚迁殷以后的东西。
由于这一点非常明确,因此关于犁(黎)方与下犁(黎)所居地理位置及其与殷都的距离也就好说了。
甲骨文“犁”字基本都用作专有名词方国“犁方”、“下犁”或地名“犁”的。
据《尚书》、《史记》等古文献记载殷商时期有黎国。
既然古文献上记载殷商时期有黎国,那么甲骨文中也应有黎国。
顾颉刚、顾廷龙辑《尚书文字合编》19与今文《尚书》、《史记》等“西伯戡黎”之“黎”或作“”、“”、“犁”、“耆”、“饥”、“”等形。
卜辞中的“犁方”和“下犁”是两个方国名,很可能是传世文献中的“黎”。
“下犁(黎)”者,可能是因为所居地理位置偏下,而称为“下犁(黎)”。
正好,殷商时期有两个方国“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