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析《白鹿原》中田小娥的形象内涵及其价值(一)
- 格式:docx
- 大小:15.64 KB
- 文档页数:2
陈忠实解释田小娥人物形象:从贞妇烈女卷中跃现2012年09月20日来源:文汇报随着根据陈忠实小说改编的电影《白鹿原》近日在全国的热映,小说《白鹿原》的销量也开始攀升。
这部20年前首次出版的中国当代文学名著又引起了读者的关注。
小说塑造的白嘉轩、鹿子霖、朱先生、田小娥、白灵等一个个鲜活人物再次闪现出迷人的光泽。
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这本《白鹿原》创作谈中,陈忠实打破“一般不解释作品人物”的规矩,将人物的原型娓娓道出——白鹿原就是白嘉轩这个人“白嘉轩后来引为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
”《白鹿原》开篇第一句话,读者很熟悉。
这是一个全知的叙述视角,人物的人生之谜一开始就撒给了读者。
但最初陈忠实在白嘉轩之前还有三个字:“锅锅儿”。
“锅锅儿”就是罗锅的意思,他被已沦为土匪的黑娃的兄弟拦腰一击打断腰杆后就佝偻了,因而有了这个绰号。
陈忠实写了几页后觉得这样写不妥,担心会造成阅读的障碍,于是把这个绰号涂掉了,决定以白嘉轩的本色姓名亮相。
白鹿村的族长白嘉轩无疑是整部小说的灵魂人物。
陈忠实在写初稿之前本想列个提纲,但在给白嘉轩写了一页半文字后就感到多此一举。
众多人物的族谱关系、生死遭际早在他脑中生根,而当他落笔时,“整个世界删减到只剩下一个白鹿原,横在我眼前,也横在我心中;这个地理概念上的古老的原又具象为一个名为‘白嘉轩’的人。
这个人就是这个原,这个原就是这个人”,“我要表述的是最后一位族长,依他坚守着的《乡约》所构建的心理结构和性格,面临着来自多种势力的挑战,经济实力相当却违背《乡约》精神的鹿子霖,是潜在的对手;依着叛逆天性的黑娃和依着生理本能基本要求的田小娥,是白嘉轩的心理判断绝对不能容忍的;以新的思想自觉反叛的兆鹏和他的女儿白灵,他却徒叹奈何……他倚重的白孝文的彻底堕落、彻底逸出,对他伤害最重,却撞不乱他的心理秩序”。
不过,最终让白嘉轩这个人活起来的还是陈忠实未曾见过的曾祖父。
他听一位长辈说起这位老人个子很高,腰杆儿总是挺得又端又直,从村子里走过去时,那些在街巷里、门楼下给孩子喂奶的女人,全都吓得跑回自家或就近躲进村人的院门里去。
浅析《白鹿原》中田小娥的悲剧命运【摘要】《白鹿原》中的田小娥是一个具有反抗精神,敢于追求幸福爱情的悲剧形象。
在男权社会里她强烈地渴望过正常的生活。
却不被封建礼教所接受。
于是她成了白鹿原上最低贱的一个女人。
但她同时也是白鹿原里唯一一个在被男人玩弄的同时也玩弄男人的女人,唯一一个打过男人耳光的女人,唯一一个尿到白鹿乡约脸上的女人。
但是她的反抗在那样一个被“政权、族权、神权、夫权”严重束缚着农民尤其是妇女的社会里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她的悲剧也就是必然的了。
【关键词】田小娥追求反抗悲剧田小娥是陈忠实小说《白鹿原》中最重要、最具特色的女性人物。
她因为家里贫寒,父亲虽是秀才,还是被送给人家做妾,在大房的威压下收敛地过着日子,被大老婆逼着做各种繁重的家务;更不堪的是,为了保养举人的身体,她还得被当作某种器物,“泡枣”——无论在举人夫妇眼中,还是观看她的长工的眼中,她都不是“人”,而只是欲望的客体,或者说,一个可供使用的“器物”。
作为一个人,她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她也曾努力地去争取自己的幸福,黑娃的出现似乎改变了这一切。
他和田小娥的相遇,开始仅仅是一场并不完美的性。
被当做器物对待的田小娥看上了黑娃,仅仅是因为他是长工中欣赏她,羡慕她,把她当做“冰糖”一样的美好事物对待的人,“他几乎承受不了那种美妙无比的感觉的冲击,突然趴在她身上,几乎要融化成水了”。
不过,她不是冰糖,不是别人施舍给他的,而是主动向他寻求情感的。
随后,因和黑娃偷情东窗事发,她被驱逐回家。
回到家后,她父亲——田秀才这样一个读书人当然不能容忍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以至于小娥回家后,父亲则气得病倒,只求“要尽快尽早地把这个丢脸丧德的女子打发出门,像用锹铲除在院庭里的一泡狗屎一样急切”,后来黑娃假装到他家务工,表示愿意娶小娥为妻,田秀才竟然高兴的如同大病初愈一般,不光马上答应,还倒贴钱财。
田小娥选择黑娃一方面是她本能的生理需求,而另一方面,更重要是为了跳出连只狗都不如的火炕,能自由自在的生活。
论《白鹿原》中田小娥与白灵的人物形象目录前言 (4)一、反叛女性的人生命运................................... .. (4)(一)田小娥——具有强烈反叛意识的“红颜祸水” (4)(二)白灵——具有反叛意识的新女性 (6)二、田小娥与白灵的比较.............................. ... ... .. (7)(一)不同的生活环境:压抑和自由 (7)(二)不同的人生经历:被凌辱与被放纵......................... (8)(三)不同的抗争方式:身体与意志........... ......... .. (9)参考文献…………………………………………………………附录……………………………………………………………致谢………………………………………………………………摘要:《白鹿原》中田小娥与白灵两个不同的形象都具有反叛性:田小娥是具有强烈反叛意识的“红颜祸水”,白灵则是具有反叛意识的新女性。
他们两个具有不同的生活环境,不同的人生经历和不同的抗争方式,但是却都在反叛中走向死亡,展示了男权文化传统中女性的悲哀。
关键词:田小娥;白灵;反叛意识Abstract:"White Deer" Momoka Oah and the Ling Bai two different image has a rebel: Tian Xiaoe has a strong sense of rebellion "Dangerous Beauty", Ling Bai is the new female rebellious. The two of them have different living environment, the different life experiences and different ways of struggle, but in the rebellion towards death, show women in traditional culture of sorrow.keyword:Tian Xiaoe;Ling Bai;rebellious consciousness前言正如张颐武先生在作品扉页上写的那样:“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1。
浅析《白鹿原》中的田小娥《白鹿原》是20世纪后期的一部作品,塑造了许多悲剧命运的女性形象,特别是塑造了具有典型意义的田小娥。
田小娥是《白鹿原》中属于一个时代新女性与传统女性之间的过渡女性,书中分析了她在压抑中反叛与挣扎的人生,阐释了造成她悲剧命运的时代、社会和个人性格上的原因以及对当代女性的警示。
标签:女性;封建;制度在小说《白鹿原》中,田小娥出生于书香门户之家,她父亲是位乡间秀才,她在诗书礼教的环境中长大。
从书中田小娥窗前梳头的描写:小女人黑油油的头发像一条闪光的黑缎从肩上滑到胸前……宽宽的衣袖就倒捋到肩胛处,露出粉白雪亮的胳膊,可看出田小娥是一个正值青春美丽可人的女子,却嫁给了一个年过花甲的郭举人作妾。
作为妾,田小娥有三个作用:一是郭举人“逢一”兽性宣泄的对象,二是郭举人延年益寿的“泡枣”工具,三是操持家务听候使唤的仆人,她在郭举人家连只狗都不如。
她的感情和需求被压抑和扭曲。
当同样年轻、身体强健而又性格憨厚的黑娃出现时,唤醒了她的情爱,使她自我意识觉醒。
她先是试探,继而挑逗,一旦得到如意的回应,她“走路的步子轻盈了”,以往那种死气沉沉的神色已经一扫而尽。
田小娥不顾一切的与黑娃相好,是她对自己感性欲望的追求,是对自己幸福大胆的向往,更是对郭举人、对父亲的一种反抗。
田小娥与黑娃的恋情暴露后,小娥被休,黑娃被辞。
父亲田秀才觉得自己女儿坏了传统,伤了脸面,一心想以最快速度把她扫地出门。
此时黑娃正找上门来扛工,便主动求亲,顺利地娶了小娥,这对小娥是绝处逢生。
田小娥不是一个传统女子,她所作所为是当时封建礼教绝对不允许的。
当她被黑娃领进白鹿村,迎接他们的是如“庭院里的一泡狗屎”一样的唾骂,连一向稳诚持重的鹿三从看见儿媳妇第一眼就“疑云起”,白嘉轩也只搭眼一瞅就断定田小娥不是平常家过日月的女人,便告诫黑娃你会有祸事的。
公公鹿三执意要黑娃赶走小娥,黑娃不依,无奈父子情绝,黑娃被撵出家门。
他只好带着小娥走出村子,买下了一孔别人堆放草饲料和柴禾的破窑洞。
话剧《白鹿原》田小娥的形象分析与人物塑造作者:张茜来源:《新丝路杂志(下旬)》2017年第05期【DOI】10.19312/ki.61-1499/c.2017.05.072陕西人艺版话剧《白鹿原》演出后,许多评论家认为这部作品确实是陕派话剧的旗帜,名著改编的旗帜,获得巨大成功!作为饰演剧中人物田小娥的演员,笔者谈一些体会。
一个演员不可能永远只演自己或者自己经常认知的形象,很多规定的情境和人物角色是演员从未亲身经历的,需要演员通过尽可能的挖掘自身外在表现力才有可能准确诠释,笔者在排演话剧《白鹿原》时,就遇到一个富有个性和时代特点的人物——田小娥。
一、熟读剧本和小说,准确把握田小娥人物形象不得不承认,在当今社会,话剧表演被人们定位为高雅艺术。
但是,话剧表演就会说也是一门传统艺术,话剧表演更加贴近生活,被影视表演所影响,曾经一度无人问经。
现在,观众把影视表演更多的定位在娱乐的位置上。
话剧中的传统性很强,反映背景的故事更多,它与社会、时代的政治、百姓息息相关。
基于此,研究话剧人物,准确把握话剧人物形象和时代特点,成为话剧表演者的首要问题。
田小娥是《白鹿原》小说中属于传统女性与新型女性之间的过渡女性。
作家陈忠实对这个纯朴、善良、无助、无辜而又劣迹斑斑的女性进行了浓墨重彩地描述。
这个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女人,从一开始就被父母出售给年龄够得上给她做爷爷的郭举人作为性奴隶而供养着。
然而她天性就不是个安份的女人,一种生命的本能使她去“勾引”黑娃,并从此开始了她人生的灾难历程。
对话剧演员来说,表演的基本功是必须养成良好的基本素养和习惯,在演出实践中能够对各种作品及角色准确定位并合理把握节奏,是话剧表演艺术带给观众视觉享受的基本保证。
所以表演的基本功又称为台下或幕后表演艺术,其主要分为外在和内在两个方面,外在基本功即与话剧表演相关的外在表现,如形体、声音、台词训练等,其是话剧表演的终端,直接面向观众,会直接决定观众对话剧表演的认知。
白鹿原中描写田小娥的内容【原创实用版5篇】篇1 目录1.田小娥的形象特点2.田小娥与白嘉轩的关系3.田小娥的悲剧命运4.田小娥的形象意义篇1正文《白鹿原》是我国著名作家陈忠实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描绘了陕西关中农村百年波澜壮阔的家族恩怨。
在这部作品中,田小娥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角色。
本文将从田小娥的形象特点、她与白嘉轩的关系、悲剧命运以及形象意义四个方面进行分析。
首先,田小娥的形象特点主要体现在她美丽、聪慧、善良,但也有着强烈的欲望和反抗精神。
作为一个年轻的农村妇女,她不仅具备传统的美德,而且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表现出了追求自由和幸福的勇气。
她与黑娃的相爱,体现了她对传统礼教的挑战和对爱情的执着追求。
其次,田小娥与白嘉轩的关系错综复杂。
白嘉轩是白鹿原上的族长,代表着权威和家族的利益。
而田小娥则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受到家族和社会的束缚。
虽然她与白嘉轩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由于黑娃与白嘉轩的恩怨纠葛,使得田小娥也卷入了白鹿原的权力斗争之中。
再者,田小娥的悲剧命运令人唏嘘。
在她的生活中,充满了苦难和挫折。
她与黑娃的爱情受到家族的阻挠,最终导致她被白嘉轩迫害致死。
田小娥的命运反映了当时社会的残酷现实,也揭示了封建礼教对女性的压迫和摧残。
最后,田小娥的形象意义在于,她是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角色,代表了在封建社会中受苦受难的广大妇女。
她的悲剧命运让我们反思封建礼教的不合理以及家族制度对个体的压迫。
同时,田小娥的反抗精神也体现了女性对自由和幸福的追求,为后世的女性主义思潮提供了启示。
总之,《白鹿原》中描写田小娥的内容,通过对其形象特点、与白嘉轩的关系、悲剧命运和形象意义的分析,让我们深入了解了这个角色以及她所处的时代背景。
篇2 目录1.田小娥的形象特点2.田小娥与白嘉轩的关系3.田小娥在白鹿原中的地位与影响篇2正文《白鹿原》是我国著名作家陈忠实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描绘了陕西关中农村百年波澜壮阔的家族恩怨。
在这部作品中,田小娥是一个充满个性、命运多舛的女性形象。
《白鹿原》中田小娥形象分析《白鹿原》是一部民族史诗,这是人们所认可的,在这部作品中,女性的悲剧命运也被人们所关注。
田小娥就是《白鹿原》中刻画的较为成功的典型女性形象之一,她与几个主角之间都有着复杂的恩怨,是推动小说情节发展的重要因素,是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人物。
田小娥的形象具有明显的两面性,这是她所处的时代造成的,是封建礼教所带来的必然性,是封建社会残害下的可怜的牺牲品。
她一出场就让人给予无限同情,她可以说是天生丽质,年轻妩媚,却被父亲田秀才卖到郭举人家做小妾,让人心寒。
在郭举人家中,她的境遇也着实令人不由得痛骂封建礼教,整日受大娘子的气,做饭、提尿盆,早上倒尿水,夜里还要用身体充当泡枣的工具,这不仅是对她人性需求的一种压抑,也是对她人格的蔑视,用她自己的话说“连猪狗都不如“,丧失了做人的最基本的尊严。
也正是这种残酷的人性折磨下,田小娥开始走向精神的反叛和欲望的放纵,与黑娃私通并相爱。
与黑娃的事情败露后,小娥便成了千夫所指的婊子形象,父亲田秀才彻底与她绝交,对造成她如此命运没有丝毫的愧疚,可怜田小娥整个人生中仅存的一点幸运可能就是遇上了黑娃,肯将她带回家过正常的生活,可最终,她的这点稀薄的希望之火被封建制度的洪水浇灭了。
鹿三要与黑娃断绝父子关系,白嘉轩不准他们进祠堂,他们的感情不被人们接受,于是他们就去窑洞过自己的小日子,可好景不长,黑娃被通缉,小娥为了保黑娃,被鹿子霖引诱,她单纯地以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可是她错了,她只是鹿子霖利用来害白孝文的工具,祠堂前她被打得鲜血淋淋,在鹿三眼里,她是祸水,她引诱黑娃,淫荡成性,通奸鹿子霖,坑害白孝文,所以他自愿做了封建制度的刽子手,杀了田小娥“替天行道“,田小娥最后凄婉的叫声,也是她在人间最后的呼唤,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的绝叫。
这里细腻的描写融入了作者本身的无限同情!小娥的死没有任何人感到惋惜和同情,反而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文中写道:整个白鹿原上最淫荡的一个女人以这样的结局终结了一生。
分析《白鹿原》中田小娥的疯女人形象刘文馨【摘要】:田小娥是《白鹿原》这部小说的灵魂人物,充满矛盾的性格,在堕落和沉沦中不断挣扎最终以悲剧收尾的命运,充满作者对封建男权主义的驳斥。
而田小娥疯女人的形象,是这部小说人物塑造的关键,也是整部小说最主要的情感诉说渠道。
本文研究结合《白鹿原》中田小娥的命运、田小娥的性格与行为等的分析,探讨笔者眼中的田小娥,点明田小娥疯女人形象,是这个特殊的时代、特殊环境下,遭遇男权残害的善良女性唯一的出路,更是对封建男权主义的驳斥。
【关键词】:《白鹿原》,田小娥,形象目录一、《白鹿原》中女性人物特点 (3)二、《白鹿原》中田小娥的“疯”形象 (4)(一)田小娥的“疯”的含义和表现 (4)(二)田小娥“疯”的原因 (5)1.从小叛逆的性格是田小娥“疯”的起点 (5)2.“疯”是报复这男权主义社会的手段 (5)3.生错了年代逼她“疯” (6)4.多重人格让她“疯” (6)三、田小娥“疯女人”形象塑造的目的 (8)四、对《白鹿原》中田小娥“疯女人”形象的思考 (10)参考文献 (11)田小娥是陈忠实小说《白鹿原》中的灵魂人物之一,关于田小娥的女性形象,不同的学者观点并不完全一致。
通过反复阅读小说《白鹿原》、参考相关影视作品以及现有研究成果,笔者认为田小娥疯女人的形象是最值得探讨和反思的。
从田小娥的言行举止中,不可否认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女人,但是正如部分研究者将这个疯女人看做是这个变态的时代、变态的环境,遭遇男权残害后的反驳、讽刺一样,田小娥曾经的美好,遭遇迫害的抗争,其后的牺牲与悲剧人生,给我们展示的是作者对这位悲剧女性一生的思考与探秘,蕴含身后的人文精神与人性关怀。
仅仅人文田小娥是一位疯女人,是背离这个人物创设根本的。
但是,如此一个有个性、充满矛盾、极具悲情色彩的女性,这样一个值得同情的疯女人,也被很多人看做是具备多重人格的天使。
不得不说,这样一个疯女人,是值得推敲的。
一、《白鹿原》中女性人物特点在文学创造中,塑造人物形象必不可少的就是与人物性格、个性等形象特征密切相关的任务命运的雕琢。
论析《白鹿原》中田小娥的形象内涵及其价值(一)论文关键词:性;父权;封建文化;鬼神附体论文摘要:在父权制占中心地位的旧中国,性对于田小娥来说,不仅意味着生殖能力,而且成了她在无所依傍的环境里谋取生存的手段。
同时,在封建礼教吃人的背景下,田小娥的遭遇反映了农村妇女的卑微处境。
她死后还魂寄身于鹿三,只是作为厉鬼虚幻的抗争,这种抗争最后也以失败告终。
田小娥作为人物形象其价值内涵不仅在于具有相对的完整性与自足性,而且还在于他充分体现了白嘉轩身上传统文化的负面价值,与白嘉轩形成了映衬关系。
《白鹿原》中,陈忠实塑造了白嘉轩、鹿子霖、朱先生、田小娥等一系列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
田小娥出生在田家什字一田秀才家庭,被嫁给将军村一郭姓财东(清朝时的武举)作小老婆。
她与郭举人的长工黑娃山相识相知开始,从此踏上了人生始料未及的坎坷而悲惨的历程。
在作品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中,田小娥以其独特的性别特征、悲剧性的人生遭遇而具有代表旧中国妇女命运的典型意义。
白嘉轩作为白鹿村族长,笃守仁义、忠诚质朴、刚毅坚强,是中国封建社会传统农民的典型代表。
前者在性、封建文化、鬼神附体三方面如同一面镜子折射出后者传统文化人格的负面价值。
1、田小娥与性性作为一种自然的生殖行为,随着时代历史的发展而具有社会历史文化内涵。
《诗经》云: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褐,载弄之瓦。
这种扬男抑女的态度不只强调了男尊女卑的观念,同时也说明,男性的优越地位与女性的卑下并不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性,而是人为的设置。
男女两性是人类社会生存发展最基本的关系,通过观念的调整与制度的变革理应使其平稳和谐地发展。
然而,在作品的男权中心社会里,男女的二元对立意味着男人代表正面价值,而田小娥只是被排除在中心之外的“他者”,只能充当证明男性存在的价值工具与符号。
美丽、妩媚的田小娥作为大财主郭举人泄欲的机器与借以延年益寿的工具,在她身上凸现的是作为女性的性别特征。
论析《白鹿原》中田小娥的形象内涵及其价值(一)
论文关键词:性;父权;封建文化;鬼神附体
论文摘要:在父权制占中心地位的旧中国,性对于田小娥来说,不仅意味着生殖能力,而且成了她在无所依傍的环境里谋取生存的手段。
同时,在封建礼教吃人的背景下,田小娥的遭遇反映了农村妇女的卑微处境。
她死后还魂寄身于鹿三,只是作为厉鬼虚幻的抗争,这种抗争最后也以失败告终。
田小娥作为人物形象其价值内涵不仅在于具有相对的完整性与自足性,而且还在于他充分体现了白嘉轩身上传统文化的负面价值,与白嘉轩形成了映衬关系。
《白鹿原》中,陈忠实塑造了白嘉轩、鹿子霖、朱先生、田小娥等一系列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
田小娥出生在田家什字一田秀才家庭,被嫁给将军村一郭姓财东(清朝时的武举)作小老婆。
她与郭举人的长工黑娃山相识相知开始,从此踏上了人生始料未及的坎坷而悲惨的历程。
在作品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中,田小娥以其独特的性别特征、悲剧性的人生遭遇而具有代表旧中国妇女命运的典型意义。
白嘉轩作为白鹿村族长,笃守仁义、忠诚质朴、刚毅坚强,是中国封建社会传统农民的典型代表。
前者在性、封建文化、鬼神附体三方面如同一面镜子折射出后者传统文化人格的负面价值。
1、田小娥与性
性作为一种自然的生殖行为,随着时代历史的发展而具有社会历史文化内涵。
《诗经》云: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褐,载弄之瓦。
这种扬男抑女的态度不只强调了男尊女卑的观念,同时也说明,男性的优越地位与女性的卑下并不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性,而是人为的设置。
男女两性是人类社会生存发展最基本的关系,通过观念的调整与制度的变革理应使其平稳和谐地发展。
然而,在作品的男权中心社会里,男女的二元对立意味着男人代表正面价值,而田小娥只是被排除在中心之外的“他者”,只能充当证明男性存在的价值工具与符号。
美丽、妩媚的田小娥作为大财主郭举人泄欲的机器与借以延年益寿的工具,在她身上凸现的是作为女性的性别特征。
她无法忍受这种动物般的生活方式。
因此,性格憨厚,身体强健的黑娃一旦出现在眼前,田小娥迫切希望跳出这一“连只狗都不如”的火坑,“哪怕讨吃要喝”也不嫌弃。
然而,私奔以失败告终。
违背贞操,不守妇道的田小娥,如“庭院里的一泡狗屎”一样遭到家人与邻里的唾骂。
她与黑娃的结合原本是两厢情愿,美满自然的。
但宗法制的族规不允许她进入宗祠拜亲祭祖,而且让她在白鹿原上没有立锥之地。
斗地主、分田地的农民运动戏剧般地暂时改变了农村贫富悬殊的面貌。
经济上极端贫困,思想上毫无判断能力的田小娥在黑娃鼓动下当上了妇女主任。
随后,运动失败后反革命力量的反攻倒算粉碎了她的美梦。
波诱云诡的社会变幻令田小娥慌乱无措,无所适人。
她在斗争中遭受了皮肉的创痛,也从此失去了黑娃这一生活上的唯一依靠。
田小娥继被休回家之后第二次陷入了绝望的幻灭之中。
要么死亡,要么堕落,在生活动荡的狂飘中,如茅草般柔弱的田小娥毫无选择的能力。
为了救助丈夫,在空无所有的境地,她被逼出卖作为女人特有的性消费的载体一身体,屈从白鹿镇保障所乡约鹿子霖的淫威,这样做有一个除了死而不得己的原因:她获得了聊以苟活的生活来源。
无疑,田小娥堕落了。
使她滑向深渊并且导致死亡的是成为鹿子霖报复白嘉轩的工具,一鹿子霖与白嘉轩明争暗斗的牺牲品。
父权的中心统治地位无情地对女性从肉体到灵魂构成压迫。
“父权就是父亲的权力,父权制指一种家庭一一社会的、意识形态的和政治的体系,在此体系中,男人通过强权和直接的压迫,或通过仪式、传统、法律、语言、习俗、礼仪、教育和劳动分工来决定妇女应起什么作用,同时把女性处置于男性的统辖之下……”。
小说中,白嘉轩一生娶过七房女人依然引以为豪壮;鹿子霖满村当干爸、逛窑子依然人前人后道貌岸然;黑娃睡人家女人、当土匪、依然可以当保安团营长,堂而皇之回原上祭祖;白孝文堕落潦倒至死亡的边缘,依然可以作保安团营长、滋水县县长;鹿三用梭镖杀死田小娥不用偿命,依然干他的农活过他的日子。
与此相对的是,鹿兆鹏媳妇守着活寡、患淫疯病,为
了不辱家风,却惨死于父亲手下;田小娥挣脱屈辱的羁绊追求个人幸福被认为千夫所指,万人不齿的坏女人。
她与鹿子霖设计惩罚三十岁仍打光棍的混混儿狗蛋,最终把自己送上了行刑柱,而行刑者却是主谋鹿子霖。
如果说白灵凭借她的知识和胆魄义无返顾地走上了一条献身真理的道路的话,田小娥则在愚昧无知中随波逐流,受尽蹂晒。
但是,她起码的良知与怜悯并未泯灭。
白孝文潦倒堕落至乞丐使她的良心发现,生出怜悯与忏悔,鹿子霖复仇后的得意忘形、鲜廉寡耻遭到了她痛快淋漓的嘲弄与打击。
性交活动不仅仅是肉体的简单结合,还包含着精神的和谐与共振,其中奔涌着双方倾慕、玩赏的炽烈情感。
性对于田小娥来说,除了意味着一种生殖能力以外,在无以谋生的处境下还意味著作为商品出卖以供谋利的功能。
生计的压迫使她越陷越深,越深则愈加深刻地感受到灵魂惨烈的痛感。
这痛感注定了她永远无法获得灵肉的融合的自由与快乐。
2.田小娥与封建文化
《白鹿原》的封建文化体现在关中文化之中,其内涵既有传统文化的优秀质索,又有其自身不可调和的矛盾性与落后性。
陈忠实认为,“封建文化封建文明与皇族贵妃们的胭脂水洗脚水一起排到宫端外的土地_匕这块土地接纳文明容纳污浊。
”(陈忠实《从(跳底一了)看关中人的心理结构》)他深刻揭示了传统文化的两重性,特别是对既定文化负面效应的揭示,能够引发人们对自身存在是否与其本质相统一的思考。
族权作为宗法制农村社会最基本的权力,它在维持社会相对稳定的同时,其凝固僵化的结构也牢牢束缚着个性的发挥。
田小娥在追求黑娃的开始阶段,仅仅是追求性爱。
但在她当时的环境下,这本身也包含对封建伦理道德的反拨,和“存天理,灭人欲”的封建义理是背道而驰的。
以后田小娥与黑娃的关系便逐渐增加了精神的因素,成为一种真正相互依恋的爱情,一种心灵的共振,以至摆脱被奴役、被贱视的脾妾的地位。
她甘愿和黑娃一起过贫苦而自山的生活,但这种微末的希望也无法实现。
白嘉轩是旧中国宗法制农村社会封建文化的宣传者与践行者,而鹿三是他最忠实的信徒。
鹿三认为m小娥是诱使黑娃一与孝文堕落的直接根源,杀机在心中一天天郁积。
然而,田小娥事先是没有料到自己会突然被刺杀的,更不会想到刺她的竞然是自己的心爱的黑娃的父亲。
正是他在背后刺杀她的一刹那,她猛然回过头来,双手撑住炕边,惊异而又凄婉的叫了一声,‘阿……大呀’,这是田小娥在人世间最后的呼喊,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的绝叫,它使人战栗,震撼着每一个有道德感的心灵。
此刻,鹿三在潜怠识中陷入了良心与怨恨的激烈冲突之中,从而走向抽精神崩溃。
田小娥被社会遗弃后,也开始游戏人生。
她是受虐者同时也是施虐者。
在诱骗狗蛋、拉孝文下水的阴谋中她有助封为虐之嫌。
在田小娥的品性中,可以看出善与恶、正与邪、反抗与堕落的复杂性。
大多数人心目中的田小娥是一个“淫乱者”、“烂女人”、“妹子”,他们出于成见浮在事实表面关注的是田小娥的生活现状,而没有看到导致这些罪恶名声的深刻根源。
田小娥这个封建制度的牺牲品,在封建伦理道德的神圣的名义下被凌辱一与被损害,她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权力把鹿三看成自己的亲人,而且,她恰好死于这个她本来希望能够认做自己亲人的这个人的手下。
与田小娥一样有着悲惨命运的妇女,在旧中国何止千万。
然而作品中的女同胞们给予她的不是同情与支持,而是鄙灭与诅咒。
这一思想上没有觉悟的群体,一封建礼教的被害者,在无意识中倒成了封建礼教的维护者甚或帮凶。
可见田小娥的命运在当时社会所带有的普遍性。
正是这个“阿……大呀”的绝叫。
惊醒了鹿三内心深处潜在的人性意识。
这种人性意识过去为纲常名教所闭锁所湮灭但并未泯灭,现在被田小娥的.惊叫惊醒了,于是出现了鹿三的封建伦理道德一与良心,和自发的人性道意识的激烈的冲突,使他开始精神失常,发生田小娥经常在他面前的幻觉以至后来“鬼魂附身”—阴间的旧小娥借阳间的鹿三出现,诉说自己的冤屈,发出自己的控诉。
这就使这个牺牲在封建屠刀下的中国妇女的悲剧有了更加峻烈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