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与萧红女性意识的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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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8-08-06 作者简介:姜子华(1975-),女,吉林农安人。
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在读博士。
研究方向为中国当代文学、女性文学。
第26卷第1期2009年1月东 疆 学 刊Dongjiang Jou rnal V o l .26N o.1Jan .2009女性自我、身体疾病及其文化内涵——论丁玲与萧红女性小说的表现差异姜子华,刘雨(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吉林长春130024) 摘 要:丁玲和萧红的女性题材小说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丁玲前期创作的短篇小说《莎菲女士的日记》和萧红的《生死场》中的女性欲望和女性身体承载了丰富的文化内涵,两位女作家都表达了共同的女性情结与性别意识,但她们各自不同的叙述方式使小说呈现了不同的文本特点,小说中透露的女性自我的体验及其艺术表现方式给我们不同的启迪。
在女性思想和身份并未完全解放的当年,她们以极大的勇气和智慧书写了男权传统中女性的内心困惑和身体的疾病,体现出中国现代女性写作的现实性和深刻性。
关键词:女性自我;身体经验;疾病意象;丁玲;萧红中图分类号:I 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2007(2009)0120069204 丁玲和萧红是中国20世纪30年代最有成就的女性作家,是书写女性身体和灵魂的大智大勇者,她们以独立的人格意识和创作成就展现了女性文学的本色,给现代文学留下了光彩的一笔。
丁玲和萧红性格不同,文学审美倾向和叙事技巧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然而,追问女性的人格独立和自身的解放是她们共同的内心情结。
她们的女性形象是剔除了男权欲望的现实女人,女性们复杂、混沌、甚至怪异的心理感受渗透着女作家自身的文化处境和生命体验。
丁玲和萧红对女性身体形态、心理感受和女性生育经验的描写极具挑战性:我们的主流文学向来充满了高尚的道德,遮蔽了个人的身体和个人的欲望,男性英雄的伟岸身躯,也不过是为了家国利益而驰骋于战场的公共形象,女性的身体更是巨大的虚无,自古以来在男性作家的主观想象中,女人的容貌被美化了,身体的负面特征被掩盖了,丰富的情感被省略了。
丁玲文学作品中的女性意识探究作者:李婷来源:《青年与社会》2020年第03期摘要:丁玲文学作品具有鲜明的时代性特点。
在她的意识里,封建女性是麻木的、逆来顺受的,“五四”思潮引起女性思想萌动,她骨子里的叛逆性格和反抗意识彻底迸发,随着时代的风云变幻,始终坚持着对女性话语的倾诉。
文章借助丁玲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深刻剖析丁玲的女性意识及其对女性命运的真切关怀与思考。
关键词:丁玲;女性意识;性意识;恋爱观;女性精神丁玲是“五四”革命后崛起的女作家,她有大量展现鲜明而深刻女性形象的文学作品,女性形象是鲜明的、不被忽视的,这种特性有别于“五四”女性文学中对个体意识的强调,而是一种带有普遍性、国民性的女性意识觉醒。
丁玲将女性命运与时代、民族、国家联系在一起,将女性意识的抗争汇入到民族和社会解放的巨大洪流之中,其女性意识中体现了强烈的政治参与意识。
一、女性意识的内涵“五四”思潮引起女性思想萌动,女性意识进入了文学创作的视野。
在那个年代里,女性意识仍然麻木,大部分女性被传统道德束缚在男权统治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在这种特殊的历史环境里,女性开始突破束缚,认识到自身价值,对平等、自由充满了期望和遐想。
丁玲是这个时代女性意识的领航者,她在这一领域有独特的见解,可以说是一个地道的理论家和实践家。
率真大胆的个性使她的文学创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描写女性意识下的爱与性,她是第一人,正是这种独特的视角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更将女性意识解放的话题带入了高潮[1]。
二、丁玲女性意识的发展(一)莎菲的反抗意识《莎菲女士的日记》是一部日记体短篇小说,女主人公莎菲追求个性解放,大胆而独立,据说生活原型就是丁玲的两个好友。
莎菲不受家庭的羁绊,带着自由和理想去追求她心目中“理想”的爱情。
爱情破灭后,她托着一具肺病之身来到了“五四”策源地北京。
她想要找到出路,但又不得其解,只能沉湎于个人主义的狭小圈子。
在她的爱情观中,理想的伴侣一定要有美的外表,还要有纯真的感情,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总是在选择中痛苦挣扎。
论萧红的悲剧意识在女性形象中的反映广州第九十一中学黄晓丹内容提要:萧红小说有一种浓烈而深沉的悲剧意识。
一生坎坷的遭遇使这位才情出众的女子的笔致比别人多了一份冷然与凄美,应该说,其自身悲剧性的人生经历,与其作品中的悲剧意识的形成是密切相关的。
在最初的创作中,萧红便开始了对人的生存形态和生命价值的关注,她以先觉者的姿态抒写着人类苦难的命运。
而历次生活的变故,使得萧红将思考的核心放在了对妇女命运的探索。
她,以其敏锐的洞察力,在简约清丽的文字中揭示人世间的灰暗和丑恶,鞭挞民众的愚昧和麻木,感慨生的艰难和无奈,抒写着女性的悲剧和人类生命的悲剧。
关键词:萧红小说悲剧意识女性形象萧红,她的一生,是坎坷寂寞的,自她踏上文坛之日,就已经背负着沉重的人生枷锁。
正是这不公的现实、坎坷的遭遇和磨人的孤寂,让这位原本就才出众的女子多了一些沉思,使得她的笔致比别人多了一份冷然与凄美,使得作品字里行间显露出深深的悲凉之感。
她以其敏锐的洞察力,在简约的文字中揭示人世间的灰暗和丑恶,鞭挞民众的愚昧和麻木,感慨生的艰难和无奈,抒写着人间种种饱含苦难的悲剧故事。
萧红的创作中隐隐有鲁迅的风骨,凭一枝笔反映当时中国真实的社会,不粉饰,亦无颓丧,魅力经久不衰。
《生死场》、《呼兰河传》、《小城三月》等反映当时中国各个层次人群生存状态的作品相继从她的笔端流淌。
而其中,最令人难以忘怀的,是她笔下多灾多难的女性。
本文试探究萧红小说悲剧意识在女性形象中的反映。
1.“女人的天空是低的”——女性悲剧的命运多数的女作家笔致是纤巧细腻的,而萧红的作品,给人感触最多的是冷然与凄美,她曾说过:“女人的天空是低的。
”的确,在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传统中,女性的地位是从属于男性的,她们作为“人”的价值注定被无情地践踏。
萧红作为一个女性,她饱受男权社会之苦的人生体验几乎影响着她的全部创作。
她擅长于将自己悲剧的人生经历和情感体验融入作品中,从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中揭示触目惊心的严酷事实,不仅关注着女性由经济压迫带来的痛苦和灾难,更集中审视和批判了男尊女卑的社会关系和伦理道德给妇女造成的不幸和伤害。
A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women images in Ding
Ling's and Xiao Hong's wrtings 作者: 谢兰香
作者机构: 焦作高等师范专科学校中文系,河南焦作454000
出版物刊名: 焦作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页码: 122-124页
主题词: 女性自我意识;叛逆性;卑弱;麻木
摘要:丁玲和萧红作为同时代女性作家的代表,都有强烈的女性意识,并站在女性的立场上塑造了一系列的女性形象,对造成女性不幸命运的男权社会进行了声讨和控诉.但她们的侧重点是不一样的:丁玲关注的是知识女性的命运,侧重表现她们鲜明的女性自我意识和叛逆性;萧红则更关注农村下层劳动妇女的悲剧命运,侧重表现她们的卑弱、顺从和麻木.。
丁玲文学作品中的女性意识探究
丁玲是中国现代文学中的一位杰出女作家,她的文学作品以真实、生动的笔触描绘了人民的生活状况,尤其是对于女性角色的描写尤为深刻。
在她的文学作品中,女性意识得到了重要的体现和探究,在她的笔下,女性形象逐渐展现出自信、勇敢、坚韧等特质,下面就对丁玲文学作品中的女性意识进行一番探究。
一、自我意识的觉醒
在丁玲的文学作品中,女性开始表现出了反抗意识的觉醒。
在《湘行散记》中,大妈和湘妹两个女性角色都具有强烈的反抗意识。
尤其是湘妹,她不仅愤怒地指责大妈,更是通过自己的人生经历和体验得到了一种深刻的思考。
这种反抗意识的觉醒不仅是对于对抗性别歧视和压迫的反抗,还有对于各种不公平和不公正现象的反抗,这为女性的进步和自我解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丁玲的文学作品中,女性开始表现出了团结意识的觉醒。
在她的作品中,女性之间的团结和互助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在《天堂蒜薹之歌》中,女性之间的团结协作为其母亲摆脱钱东洋的骚扰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在《故乡》中,基瑶和小智两个女性角色在互相帮助和支持下克服了各种困难,最终实现了自身的价值。
这种女性间的团结意识和互助也为女性的自我解放和进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论丁玲与萧红小说的不同思想风貌
张丽丽
【期刊名称】《齐鲁学刊》
【年(卷),期】2010(000)005
【摘要】丁玲与萧红的小说呈现出不同的思想风貌:一,丁玲的个性意识与革命意识相互交错、此消彼长;萧红由一位激进的左翼作家转变为自由撰稿人.二,丁玲顺应主流意识需要刻意展示农村革命进程与农民心理变迁,萧红关注东北农民的生存境遇,显示出革命意识与民族意识觉醒.三,丁玲依据政治理念,从社会分析角度对生活作出评价;萧红从生命体验出发描摹农民生存状态.
【总页数】5页(P148-152)
【作者】张丽丽
【作者单位】济宁学院,中文系,山东,曲阜,273155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6.6
【相关文献】
1.女性自我、身体疾病及其文化内涵——论丁玲与萧红女性小说的表现差异 [J], 姜子华;刘雨
2.悲渺与悲壮--论丁玲萧红小说人物形象的悲剧审美价值 [J], 熊延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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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了身孕时是诅咒的――你的肚子真不好使,真不争气!她的父母因此而感到的是羞辱,村民们则是耻笑。
在逃离的过程中,因为她的想念母亲,成业愤怒地撕咬的亦是她的身体。
最终,当她在极度痛苦与屈辱中生下女婴时,她的父亲剥夺了这小生命的生存权。
女性的身体在这里是被使用,被咒骂,被毁坏,以及被扼杀。
原本属于人与人之间最欢愉的关系――男女关系因这女性身体的变化及诅咒被笼罩上了巨大的阴影,而这一切的最直接的承受者,则是身体的主人――金枝。
赵三,戏中重要的男性角色,扬言要杀掉二爷(压迫者)、被公认为村里最胆大,最是“男人”的男人,其尊严与胆气的获得是经由那床上的女性的身体。
在他与王婆关于男人的对话中,既是性行为中丈夫与妻子的对话,亦是习惯观念中的强势男性与弱势女性的一个对白。
田沁鑫显然别有深意。
王婆对赵三的多次肯定成就了他的狂妄与野心,一个原来怯懦的男人在性中――在对女性的征服中获得了力量。
因而一个经典的颇有意味的场景如雕塑般定格:瘦弱的王婆背起了强势的赵三。
女人的声音也是那么明亮而充满期待:“她爹,你高高地!你高高地!”性别意味强烈的让人无法忘怀。
而这之后,赵三面对更为强势的“二爷”时那种懦弱、善变、奴性也与此场景构成了鲜明的对比。
监牢里的赵三对二爷感恩戴德,而充满反抗意识的王婆则在痛苦、失望之中喝酒并吞下毒药。
一高一矮,一明一暗的换位后彰显的是剧作的潜在用意――男人赵三的怯懦、苟且与女人王婆的坚韧与清醒。
于女性身体的关注之上,死亡是剧作的一个关键词。
每一次灯笼的点起就会喻示着有人死去。
但死亡越来越变得有重量,当一片灯笼同时点起时,死亡开始变得悲壮。
(在这死亡的人群中,女人占到了大多数)。
男性赵三、成业以至二里半的觉醒与怒吼,是在金枝被杀害的那一刻。
她是他们的女儿、相好,她的身体是他们的。
但这身体要被外力所毁坏了。
这外力如此蛮不讲理,于是,他们不得不起来。
换言之,他们――这些村民们的起来,不是因为要亡国、亡村,而在于他们连活下去的最起码的条件都被剥夺了――他们女人与女儿被抢了。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作者:曾艳来源:《青年文学家》2013年第18期摘要:本文主要分析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与萧红的《小城三月》中两位主人公的爱情悲剧。
这两个不同经历的作家,写着不同性格女性的爱情,但都控诉着旧文化给女性带来的戕害,为女性的不平发出声泪俱下的声讨。
最终可以发现爱情悲剧的最终原因是男权社会中,女性找不到自己的话语权,即便是有了觉醒的意识也不能真的找到自我的独立与人生的价值。
关键词:爱情悲剧;《莎菲女士日记》;《小城三月》作者简介:曾艳(1989-),女,四川内江人,四川外国语大学研究生部2011级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与外国文学。
[中图分类号] :I06 [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2-2139(2013)-18-0-02女性作家在创作的时候总是容易将爱作为自己作品中的主旋律,通过笔下人物的爱恨情仇表达自己的独立意识的觉醒,用自己的手来抒发自己丰富的内心世界,因为爱情最能表现自己的思考,最能袒露自己的胸怀,最能体现内心的情爱与冲动,最能呐喊出自己最原始的声音。
但是在男权社会中,女性找不到自己的话语权,即便是有了觉醒的意识也不能真的找到自我的独立与人生的价值。
那些走出“父”家的逆女,比如丁玲笔下的莎菲,那些有着觉醒意识却没有勇气出走的女儿,比如萧红手中的翠姨,都以各自的方式在追求、表达、渴望着自己的爱情与幸福,但是最终父权制的旧文化都没有给她们希望和活下去的机会,莎菲搭车南下去浪费生命的余剩,翠姨在生机盎然的春天逝去。
1、悲情女人花作为中国现代女作家中第一个深入到女性的心理,敢于袒露性体验的作家丁玲,在“梦珂”、“莎菲”之后的创作却渐渐汇入主流。
与丁玲在创作中的女性意识的起起伏伏不同,萧红却始终坚持“一个自由知识分子的身份”,在自己作品中叙写了她对乡村女性的状况与命运的关注。
两个不同经历的作家,写着不同性格女性的爱情,但都控诉着旧文化给女性带来的戕害,为女性的不平发出声泪俱下的声讨。
以女性的视角看人生——略论萧红和丁玲四川天一学院 米丽娜【摘要】萧红和丁玲是现当代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两位女性作家,她们以女性的独特视角,和自己的人生体验写出了影响深远的作品。
本文先分别写出了二人的文学风貌,然后进行了比较说明二者的不同。
妇女的觉悟在丁玲的笔下是一种革命的潜力,她揭示出了妇女解放同民族与阶级解放的关系。
而在萧红那里却从妇女生命的价值和主义的角度来表现她们的悲剧命运,从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中揭示触目惊心的严酷事实,从而以女性的体验为起点扩展到广大的人生,表现出了萧红对妇女生命的终极关怀和深切的忧愤之情。
【关键词】女性的体验 生命价值 女性意识 主体意识萧红和丁玲是现当代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两位女性作家,她们的创作无论在生活世界还是感情世界,都有优于早期女作家的广阔艺术境界。
在丁玲和萧红的小说世界里,要比她们的前辈包有更丰富的含义,它超越了“母爱”和“自然”的五四女性文学的母题,超越了一般的人道主义的笼统的视野,进一步深入到女性的内心世界,从而达到对妇女自身地位、权力提出要求的女权主义层次、她们的作品都不刻意标示出性别的旗帜,她们的文学风貌不仅具有女性的柔细,同时兼备男性的刚强。
一、女性的体验与生命价值的体现 (萧红)萧红的生活饱偿辛酸,从她的阅历和接触的社会生活范围来说,也还不能说宽广。
这是女性角色的地位所决定的。
然而,她的艺术视野在女作家中却属最为广阔恢宏,作品中蕴含着厚重的历史感。
她的笔下,没有出现“女儿国”。
尤其没有庐隐那样的同异性隔绝的“女儿国”,在取材上也并不专注于女性人物和女性生活。
出现在她的小说中尤其是她的代表作《生死场》、《呼兰河传》中的,常常是某种群种群体的生存方式。
某种“类”或“群”的生活行为、思维话语。
这里面有男的也有女的,彼此也并不怎么发生冲突、纠葛,而是日复一日地、仿佛从来便是如此地活着。
这种着眼于群体生存的艺术构思,从创作思想上来说是以个人的即女性的体验为起点,扩展到广大的人生的。
丁玲与萧红女性意识的比较
纵观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女性一直是处于地下的位置,从三纲五常到女子无才便是德,各种针对女性的思想百出不穷。
但是,庆幸的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女性意识开始的到了重视,女性开始追求自由解放。
二十世纪的中国文学史上出现了两个极具代表性和影响力的女作家:丁玲和萧红。
她们的作品都表现了相同样的关注点:女性意识,但是在由于她们的生活经历不同,所以她们笔下的女性意识的表达也各有千秋。
她们所倡导的女性意识,指女性对自身作为人,尤其是女人的价值的体验和醒悟;对于男权社会,其表现为拒绝接受男性社会对女性的传统定义,以及对男性权力的质疑和颠覆;同时,又表现为关注女性的生存状况,审视女性心理情感和表达女性生命体验。
丁玲是五四运动以后第二代善写女性并始终保持女性立场的作家。
她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和思想穿透力,在关于女性意识的作品创作中,她重写女性在工作与爱情方面的坚毅与独立,展现女性柔弱外表下蕴含的坚强的。
在丁玲的处女作《梦珂》通过塑造梦珂这个长相美丽,善于言辞的女子一步步走向悲剧人生的故事,表达了一个主题:做人难,做女人更难。
做女人要忍受屈辱,要出卖身体甚至灵魂。
同时,在后来她早期短篇小说《莎菲女士的日记》中塑造莎菲—一个敢与封建礼教抗争,追求“真的爱情”与个性解放的女性形象。
丁玲在创造梦珂与莎菲这些人物形象时已经倾注了女性意识,包括她往后的创作中,她笔下的女主人公都是有着相似的性格特征:善良、正直、坚强但是都很孤独。
她们坚持自己的追求,有着自己独特的思想,敢于向封建与传统思想作斗争,都是腐朽思想禁锢时代下繁殖的新一代独立的女性。
不同的观念与经历会给作家带来不同的创作灵感与创作感受,另一位关注女性意识的作家萧红则不同与丁玲在工作与爱情上表现女性意识一般,她更多的是将女性意识与现实的生活相结合,在平淡的生活中寻找女性的痕迹。
作为一个出生与成长在北方的女子,萧红将视角注重在了北方农村女性的苦难生活中,她坎坷多变的人生让她对她们的悲惨遭遇饱含着深刻的同情与渗透血泪的控诉。
纵使丁玲的也经历了许多风雨,但是她幸运有一个勇敢的母亲,带着她突破封建思想的束缚,所以在创作中,她并没有萧红那般的激进与愤懑,所关注的视角也大有不同。
萧红的女性意识表现的更为强烈,更为明显。
她深知农村底层妇女的生活,不仅生活不如意,更多时候只是传宗接代与被发泄生理欲望的工具,如小说《生死场》中的金枝,与成业结婚后一直被粗暴的对待,只被丈夫当成发泄的工具。
即使怀孕后也要起早摸黑的不停干活但是依然被成业嫌弃,生出的小孩是女儿更是被成业摔死。
成业代表的是典型的男权社会下出来的大男子主义的粗暴蛮横的人,而金枝便是默默受罪的妇女。
她强烈的谴责与抨击男权主义下男性粗暴、冷血与无情,赤裸裸的将女性的悲惨人生呈现给读者,试图从中唤起女性的价值与尊严。
自古以来,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都被公认为是晦涩之事,不会大胆的在日常生活中交流,也很少作家会把她们这些描述写到文章中。
并且,由于传统思想的束缚,女性在性观念这方面缺乏主动性并且在当时的道德上也不允许她们有主动的成分在,但是丁玲和萧红并没有这么多的顾虑,而是在关注女性意识的过程中也关注女性的性观念,并大胆的将男女的情事写到作品中,但是二者也有不同之
处。
丁玲的描写更为大胆与直接,她将自己对女性精神与肉体的体验的深刻理解都深刻的描述在书中,并且在这过程在试图提高女性的地位也隐藏着如何颠覆男权意识。
相比之下萧红的描写更多的注重女性的身体,更多的去控诉男权社会下男性对女性身体的践踏与摧残,更多的致力于为女性的身体而呐喊。
“男女平等”这句口号提倡了很多年,随着时代的发展,男女也在一定程度上在某些方面实现了平等,尽管这是相对的,能取的一点的进步都是值得贺喜的。
而二三十年代的中国,因为有了丁玲和萧红这些关注女性意识的作家的出现,女性的悲惨与低落的地位才更多的被人理解。
丁玲和萧红都是那个时代文学星海里两颗璀璨的星星,不管时代如何变迁,她们留给我们的精神都是永不磨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