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名小说风格极其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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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名作品中体现的当代社会的和谐与文明废名1901~1967),原名冯文炳,湖北黄梅人,小说家。
曾为语丝社成员,师从囿作人的风格,在文学史上被视为京派代表作家。
1929年出版的《竹林的故事》是他的第一本小说集,属乡土文学。
废名的代表作有长篇《桥》及《莫须有先生传》、《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等,后两部更在诗化的追求中透露出对现实荒诞的讽刺。
曾任北大中文系教授,是30年代颇具影响的京派作家。
他的小说融西方现代小说技法和中国古典诗文笔调干一炉,文辞简约幽深,兼具平淡朴讷和生辣奇僻之美。
这种独特的创作风格被誉为“废名风”,在中国现代小说发展史上产生过较大影响。
从某种意义上说,废名作品是乡土文化的典型象征,具有双重的文化和美学特征:对现代性既追求,又怀疑,从而导致对现代性的焦虑;在现代性的强大冲击下,对本十的传统美感日渐消失而感受到了一种挽歌情怀。
废名作品的文学观念和主张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坚持自由主义,反对政治和意识形态对文学的干预和制约;追求纯正的文学趣味,对抗文学的商品化。
当地社会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一些优秀的传统的东西都渐渐减少甚至消失,但是现代文明是社会发展所必须的,是社会进步的表现,尽管它很严重的冲击了传统文明。
但是优秀的传统也并不该消失呀。
所以废名作品对现代性既追求,又怀疑,对本十的传统美感日渐消失而感受到了一种挽歌情怀,与当代和谐文明是有相似之处。
废名小说桃园解读内容摘要:废名早期的“诗化田园小说”精心建构了一个“桃源世界”,但这个“桃源世界”其实蕴含着生活的大悲苦.桃园就是这样一篇颇为晦涩的小说,是一篇表面看去充满美和爱,实则以美与丑、善与恶、理想与现实的激烈对抗及其悲剧性的结局,体现出深刻的痛苦感的作品.桃园中有密集的象征与隐喻,这在废名的小说中是不多见的.小说采取了近似意识流的写作手法,使用精神分析的方法,解读小说中父女二人的幻想与梦境,就能够发现人物内心世界的隐秘.关键词:废名桃园象征精神分析幻想与梦境废名是上世纪20年代走上文坛的很独特的作家.他早期以竹林的故事、柚子、浣衣母、河上柳、桥等作品开创的“诗化田园小说”,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是很有影响的.废名的小说多取材于家乡的小桥流水、枫柳沙滩、暮鼓晨钟,赞誉者称之为有田园牧歌式的恬静气息,有如陶诗一般的冲淡隐逸的气息,甚至还有佛家禅理蕴含其中.刘西渭评价废名:“他真正在创造,遂乃具有强烈的个性,不和时代为伍,自有他永生的角落,成为少数人流连忘返的桃源”1.这个“少数人流连忘返的桃源”,就是他精心建构的小说世界.但废名笔下的“桃源世界”毕竟不同于那个“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世外桃源,早有人看出他写的是一个桃花源式的幻梦,里面夹杂着悲愁之音.朱光潜说他是“愁苦之音以华贵出之”2,朱光潜描述废名所说:“你别看六朝人的词藻那样富丽,他们的内心,实有一种深刻的苦痛”3,废名自己的小说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也是以词藻的华丽来掩饰或回避内心的痛苦,所以他的小说往往是有大悲苦在的,只是读者常常被牧歌式的景象、纯美的人物所吸引,忽略了蕴含其中的苦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废名小说的独特的叙事方法:他的小说淡化情节,注重意境,注重写人物随处生发的感觉、思想,如感觉和思想的串联,非常类似西方的意识流手法,又具有中国古典诗歌的凝练和跳跃性,画面转换频繁,常常缺乏过渡,文句跳荡,故意留下许多省略、空白……这些都造成了他小说的晦涩难懂,影响了读者对其中内蕴的苦痛的感受和理解.桃园就是这样一篇颇为晦涩的小说,是一篇表面看去充满美和爱,实则蕴含生活的大悲苦的作品,“桃园”和“桃源”一字之差,读懂了“桃园世界”,就能认识到废名笔下的“桃源世界”的真面目.桃园里的人物只有两个:桃园主人王老大和他十三岁的生着病的女儿阿毛.时间是简单的一段:深秋某月,从十二日的黄昏至夜晚.十二日,黄昏的时候阿毛坐在门槛上,后来伏在床上,后来上床睡觉,和王老大谈话.阿毛所有的动作除了说话之外,就是种种回忆、感觉.有些研究者认为小说中有两段时间,还有一段是十四日,王老大上街买酒,却为了阿毛而买了玻璃做的假桃子.这其实是对作品的误读,而这处内容,恰恰是能否正确理解作品内涵和作者使用的艺术手法的关键之处,在后文将予以详细解读.总的来看,这篇小说的情节性很弱,通篇的重点都不在于讲故事,而是以描述人物的心理、感觉、情状为中心着笔点.桃园写于1927年9月,但照例的,小说中是不大看得出具体的时代背景的,作者的关注点不在于时代政治,而在于乡村人物的日常生活.在许多研究者看来,废名惯于描写在乡村近乎不变的生活中普通人家所表现出来的人性的恒常与质朴,以及普通人日常生活中的亲切与美,体现在这篇小说中,读者一眼就能看出的是王老大和他的女儿阿毛之间存在着的一种浑然天成的、亘古不移的父女亲情,尤其令人感动的是女儿阿毛纯真、善良、多思、易感的天性.这种天性的养成毫无疑问得益于桃园这一美丽又相对封闭的生活环境.阿毛这一形象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同为京派作家的沈从文小说边城中的少女翠翠,翠翠的生长环境就是城外溪边的竹林,翠翠是自然之子、林中小兽,阿毛就是桃园中的精灵,是桃园中的花仙子,作者都赋予她们的心灵不受社会丑恶污染的特权.正因如此,她们的不幸命运更容易引起读者的同情与怜悯.隐藏在亲切亲情和美好天性后面的,是深刻的苦痛,桃园景色再美丽,也遮挡不住扑面而来的悲哀的寒流,就像小说中虽然没有写阿毛的结局,但全篇挥之不去的悲哀气氛已经预示了阿毛的最终死亡.因此桃园这篇小说有着浓厚的隐喻和象征意味,阿毛这个少女形象和桃园这个小说环境,以美与丑、善与恶、理想与现实的激烈对抗以及悲剧性的结局,成为废名许多“诗化田园小说”的人物和环境的总的象征.先来看“桃园”这一具体环境.桃园是故事的发生地,是王老大和女儿阿毛生活的地方,更是人物无法摆脱的宿命的象征.所以作者总是将相反的笔墨集中在同一事物:桃园种满桃树,春天开满绚烂的桃花,桃园处处充满生机,但与桃园接壤的就是杀场,后文还提到城外还有满山的坟,那里埋葬的是他们的亲人;春天绚烂如红云、红日的桃花,到了秋天只剩月光清冷、秋风萧瑟;桃园偏居县城的西隅,似乎孤单得很,但桃花满树、牵牛花开、桃子成熟的时候,也有不少游人以及许多女孩子来光顾;桃园里只有一老一小,似乎遗世独立,但唯一的邻家是县衙门,又显示着桃园中人无法摆脱的社会环境和政治统治……就这样,生与死、孤单与热闹、春的绚烂与秋的肃杀、遗世独立与无处不在的统治力量,在作品中形成巨大的张力,含蓄而深刻地传达出人生冷酷的意味,预言着死亡的到来是不可避免的.作者将他的预言编织在语言的细节之中,秋的肃杀,正和阿毛久拖不愈的病相联系,预示着生死的交替,阿毛的生命将被无情的疾病夺去.桃园中最触目的颜色是红色,这是西城落日的颜色,是照壁上画着的将要被天狗吞吃的日头的颜色,是满园桃花和桃子的颜色后文阿毛捧给尼姑的就是三个红桃,是阿毛小小心儿的颜色,红色是生命和鲜血的颜色,但这些红色在下文都将被月色的惨白所取代.当读者将红色桃子和阿毛小小的心儿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这形色相似的两物让人悚然而惊,后文阿毛“捧出”给尼姑的三个红桃和王老大买给女儿的“鲜红夺目”的三个玻璃桃子也就有了别样的含义,王老大也是小心翼翼地“捧了桃子”,但玻璃桃子的最终摔碎早已是注定的结局了. 这样带有象征和预言性质的细节还有很多,例如对王老大和阿毛所住的三间草房的描写:半个月亮,却也对着大地倾盆而注,王老大的三间草房,今年盖了新黄稻草,比桃叶还要洗得清冷.桃叶要说是浮在一个大池子里,篱墙以下都湮了,――叶子是刚湮过的地面到这里很是低洼,王老大当初砌屋,就高高的砌在桃树之上了.但屋是低的.过去,都不属桃园.清冷的月光清洗着桃叶和新黄稻草,三间草屋如漂浮在桃源仙境之中,但这只是月光造成的幻美的仙境,作者随后告诉读者:杀场是露场,在秋夜里不能有什么另外的不同,‘杀’字偏风一般的自然而然的向你的耳朵吹,打冷噤,有如是点点无数的鬼哭的凝和,巴不得月光一下照得它干越照是越湿的,越湿也越照.幻美仙境很快被带着“杀”声而来的秋风吹灭,仙境顿时又化身如阴湿地狱般的景致.所以,这样的三间草房其实是不该存在于此的,小说中这样写:“茅屋大概不该有.”在这样的环境中,小姑娘听到深夜响锣,听到路上小石头滚动传来的声音,她从一开始的“爽快”,慢慢感到了害怕,“声音是慢慢的度来,度过一切,到这里,是这个怕.”小说中只有这一处写到了阿毛的害怕,让读者看到这个可爱、善良、爱笑、爱玩的小姑娘身上的另一面,感到冥冥之中摆布着她命运的邪恶力量的存在.在大多数时候,这个单纯的小姑娘是快乐的、平静的,只有在想到妈妈的死、爸爸的“可怜”的时候,她感到了难过:爸爸实在是好,阿毛可要哭了――当初为什么同妈妈打架呢半夜三更还要上街去家里喝了不算还要到酒馆里去喝但妈妈明知道爸爸在外面没有回也不应该老早就把门关起来妈妈现在也要可怜爸爸罢阿毛并不理解爸爸妈妈打架的原因,正如她对社会的险恶也一无所知一样.其实阿毛不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小说中虽然大部分篇幅都在写这个小姑娘的心理活动,写她不断产生的联想、想象、幻想,但如绝大部分人一样,这个小姑娘无法认识到自己的这些联想、想象、幻想意味着什么,她无法认识到潜藏在她“意识”后面的“潜意识”的真正内容.让我们试着用精神分析的方法来解读阿毛的这些联想、幻想,或者说,她的这些“白日梦”.在阿毛的一连串“白日梦”中,有两处值得读者注意,一处是橘树和橘子,一处是一个化缘的尼姑.第一处是这样写的:古旧的城墙同瓦一般黑,墙砖上青苔阴阴的绿,――这个也逗引阿毛.阿毛似乎看见自己的眼睛是亮晶晶的她不相信天是要黑下去,――黑了岂不连苔也看不见――她的桃园倘若是种橘子才好,苔还不如橘子的叶子是真绿她曾经在一个人家的院子旁边走过,一棵大橘露到院子外,――橘树的浓荫俨然就遮映了阿毛了但小姑娘的眼睛里立刻又是一园的桃叶.阿毛如果道得出她的意思,这时她要说不称意罢.表面上看,橘树的联想会出现的原因是因为“青苔阴阴的绿”,让她想到了“橘子的叶子是真绿”,但联系到后文橘树几次三番地出现在阿毛与父亲的对话中,阿毛要求父亲来年也买一些橘子来栽一栽,父亲实际上用沉默拒绝了阿毛的提议,于是“阿毛的橘子连根拔掉了.阿毛只有一双瘦手.刚才,她的病色是橘子的颜色.”阿毛突然出现的强烈的种一棵橘树的渴望,不是因为橘子好看,不是因为橘子好吃,实在是因为她曾看到的橘树长在“一个人家的院子”中,这是以隐晦曲折的方式在传达潜意识中对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家庭的渴望,联系阿毛的年纪,如今也只有十三四岁,她在更小的时候失去了母亲,她在一个残破的家庭长大,虽然表面上她对母亲的思念并不强烈,但实际上她的潜意识中有对母爱的强烈的渴盼.阿毛还有一个白日梦是一个尼姑,“那正是桃园茂盛时候的事”,一个尼姑走进了她的桃园,她望着阿毛笑,叫她小姑娘,阿毛情不自禁地亲近她,要给她吃桃子,阿毛回家“捧出了三个红桃”,还可惜自己不能上树去摘更多的桃子.这个尼姑的面孔被阿毛牢牢记住,现在这个尼姑又“走进了她的桃园,她的茂盛的桃园”.尼姑的联想是由王老大所说的“菩萨”引发的,阿毛忘不掉尼姑的形象显然又和潜意识中对温暖亲切的母爱的渴望有关.后面王老大问阿毛明天想要什么东西吃,阿毛回答“桃子好吃”,但这句话“阿毛并不是说话给爸爸听”,她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回忆和幻想中,“桃子好吃”的谜底在于这是阿毛“捧给”尼姑的,阿毛捧着它们,就好像捧着自己小小的心儿奉献给母亲.王老大并不理解自己的女儿,他对“桃子好吃”这句话很震惊,“桃子――王老大为得桃子同人吵过架,成千成万的桃子逃不过他的巴掌,他一口也嚼得一个,但今天才听见这两个字”王老大显然是自责自己对女儿关心不够、照顾不够,但“桃子好吃”四个字实际上揭示的是两人之间心灵上的隔膜,王老大一直忽视的是女儿内心深处对家庭和母亲的渴望.于是王老大“睡不着”了,他对放在房间一角的酒瓶产生了莫名的愤怒,“王老大恨不得翻起来一脚踢破了它世界就只是这一个瓶子――踢破了什么也完了似的”其实,王老大的愤怒应该是来源于内心深处对自己这些年来耽于喝酒,疏于照顾女儿的愧疚.下文从“王老大挟了酒瓶走在街上”开始的大段内容,直到小说结尾,写王老大去街上买酒,反而用玻璃酒瓶给女儿换了三个玻璃桃子,最后又被一个孩子撞跌摔碎的事.很多人认为这是写的发生在隔天后,也就是十四日的事情,写的是实事.其实,这是一个误解.这一段写的实际是十二日晚王老大睡着后的梦境.在弗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学说看来,人的欲望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满足,便采取一种迂回的方式表现在睡梦中,这种迂回往往体现为梦中的荒诞、变形、异常的事物.王老大想要满足女儿的“吃桃子”的愿望,可是他很清楚,在秋天,“现在那里有桃子卖呢”王老大睡前对女儿的愧疚、对自己的自责促使他做了一个荒诞的梦,在梦中,他给女儿买了三个玻璃桃子,想以此作为对女儿的弥补.同时,作者有意用玻璃桃子的撞跌摔碎,预示一种“不祥之兆”,寓意父女两人最终的悲剧命运. 梦和现实的不同,在于现实生活是理性的,遵循一定的逻辑、因果关系,而梦是荒诞的,遵循着所谓“压缩”、“移置”、“二次加工”等作用方式4,体现出一种非理性和反逻辑的特点.之所以许多研究者将王老大买玻璃桃子这段内容误认为是写的实事而非梦幻,正在于忽视了其中许多非理性、反逻辑的故事情节和细节描写.例如,小说中写王老大挟了酒瓶走在街上,他发现“街旁歇着一挑桃子,鲜红夺目得厉害”,王老大并没有发现这桃子的异常,还问卖的人“你这是桃子吗”,还要伸手去摸,直到他把桃子买到手,他捧在手里,“朝回头的路上走”,他也似乎没发现异常,直到四五个孩子对他说“这桃子又吃不得”,他似乎才有所发现,醒悟过来.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不大可能发生,在恍恍惚惚的梦境中,是常有的事情.再如,玻璃桃子这种玻璃制品,在2、30年代,应该叫做料器,确实会有一些民间艺人制作料器为生.我们姑且不问这个偏僻的小县城中会不会有专门制作玻璃制品的人,也不问何以做这些玻璃制品的人只做桃子,而不做其他的品种,单看卖玻璃桃子的人对王老大说的第一句话,“桃子拿玻璃瓶子来换”,其荒诞性即显现无疑.卖的人不是为了多卖些钱吗要玻璃瓶子何用玻璃酒瓶对卖玻璃桃子或者制作玻璃制品的人有价值吗是金钱价值还是原料价值事实上,这一个玻璃酒瓶只对阿毛的父亲王老大――这个酒鬼,才有价值,酒是王老大不可或缺的精神安慰.卖玻璃桃子的人要索取王老大的酒瓶,以及王老大愿意放弃酒瓶,换来三个桃子,即意味着王老大潜意识中愿意放弃酗酒,来满足女儿的心愿,换取女儿的康复,弥补自己疏于关心照顾女儿的过错.当我们意识到这一段情节是王老大的一个梦的时候,我们当然也就能理解张四的出现,以及随之而来的一些古怪的细节了.为了卖桃人说的:“真要换,一个瓶子也不够.”张四说:“王老大,你找他几个铜子.”王老大居然说:“我把我的铜子都找给你行吗”而“换桃子的收下了王老大的瓶子,王老大的铜子张四笑嘻嘻的接到手上一溜烟跑了.”对此,王老大和卖桃人都没有什么反应,这就是梦的“逻辑”.王老大梦中得到的,是怎样悲哀的三个桃子啊小说中写:“王老大捧着桃子――他居然晓得朝回头的路上走桃子一连三个,每一个一大片绿叶,王老大真是不敢抬头了.”王老大的心里只想着要满足病中女儿的愿望:“我阿毛病了要桃子.”当他意识到这桃子是吃不得的时候,“他又低头看桃子一看,想叫桃子吃得”王老大怀着“欢喜”,带着“笑”,这是怎样令人怜悯的“欢喜”与“笑”细心的读者还可以发现一个细节,王老大手里捧着的,也是不多不少“三个桃子”,和阿毛捧给尼姑的一样.也许,三个桃子,正意味着一个圆满的家庭――父亲、母亲和女儿,在这父女二人的潜意识中,都潜藏着对幸福家庭的渴望,但这幸福家庭对他们来讲,永远实现不了了.玻璃桃子终于碎了,一个孩子的小小的心儿也“没有声响的碎了”,此刻,王老大的梦应该就要醒了吧注释:1 刘西渭.画梦录――何其芳先生作A.郭宏安.李健吾批评文集C.广东:珠海出版社,1998:102 孟实朱光潜.评桥J.文学杂志,1937,73 朱光潜.王静安的浣溪沙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3:4014 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64作者单位:无锡高等师范学校小学教育系。
冯文炳(废名)小说的思想特色与艺术特色冯文炳(废名)小说的思想特色:
(1)表现出他对现实社会问题的关注,对乡民命运的同情,较多的流露出对旧制度、旧礼教的不满。
如《柚子》。
(2)对一些善良的乡村小人物关爱,赞美他们纯朴的人性美和古朴的生活方式。
如《竹林的故事》《桃园》。
(3)田园山水之美有人物性情之美相得益彰。
对于佳山秀水的留恋,加浓了废名小说的隐逸倾向,长篇小说《桥》中表现最为充分。
冯文炳小说的艺术特色:
(1)抒情小说,浪漫特色,充满恬淡清逸的抒情色彩,洋溢着田园牧歌的静雅气氛,传达出远离尘嚣的浪漫主义气息,从中透出一种悠悠的感伤。
(2)诗话小说,意境冲淡而诗情浓郁。
自觉地把小说当成诗,追求独特的意境、独特的神韵。
(3)结构上大多属于散文化的小说结构,不重情节而重情绪、意境的渲染,颇具古典诗词含蓄而有跳跃性的特点。
废名及其文学创作废名及其作品风格废名(1901-1967),原名冯文炳,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最有影响力的文学家之一,曾为语丝社成员,师从周作人,在文学史上被视为“京派文学”的鼻祖。
1925年出版的《竹林的故事》是他的第一本小说集,其后,相继创作有长篇小说《莫须有先生传》(1932年)、《桥》(1926-1937年)、《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1947年)(后两部都未完成)以及短篇小说、散文、诗歌若干,且后三者皆有极高的造诣。
废名的小说以“散文化”闻名,将六朝文、唐诗、宋词以及现代派等观念熔于一炉,并加以实践,文辞简约幽深,兼具平淡朴讷和生辣奇僻之美。
其作品风格如下:一是散文化倾向。
废名的诗往往是兴笔所致,挥洒自如,行乎当行,止乎当止。
同时废名又是运用经济的文字,废名说:“我过去写的新诗,比起随地吐痰来,是惜墨如金哩!”(废名:《谈谈新诗》)废名将古文言字词运用到新诗的语句当中并活用典故,即是极大的尝试和探索。
如“我学一个摘花高处赌身轻”,将吴梅村的诗句直接引入,嫁接得多么自然,毫不费力气。
二是以禅写诗。
1922年废名怀着一颗极大的向往之心来到北京,不久却是面临新文学阵营分裂、论争之时,于是陷入极度苦闷之中。
随后1927年张作霖率军进入北京,北平文人纷纷南下,北方文坛显得格外冷清寂寞,废名不能“直面惨淡的人生”,心理由苦闷趋于封闭,性格更内向,思维方式侧重于内省,在急剧变化的时代洪流中废名找不到可辩清方向的思想作指导,于是躲进西山参禅悟道。
汪曾祺、卞之琳都曾以此时的废名为原型刻画一个“深山隐者”形象。
此时废名思想艺术的变化很明显表现在他的小说《桥》和《莫须有先生传》上,以至他的朋友温源宁教授怀疑他受英国的詹姆斯·乔伊斯、弗吉尼亚·伍尔芙等小说大家的影响,然而不单是小说,这一变化也表现在这一时期的诗歌上。
至此废名诗风大变,内容颇费读者猜详。
废名以禅写诗,读者应该以禅读诗。
苏轼说:“暂借好诗消永夜,每逢佳处辄参禅。
废名文学观念
废名的文学观念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 坚持客观“实录”,以“写实”为主要目标。
他抛弃虚构和想象,注重对现实生活的直接描绘,不注重情节与结构。
2. 不将道理注入现象描写之中,而是直接抒发自我认知及道理。
废名认为文学应该以抒发个人情感为主,而不是通过描绘现象来表达某种道理。
3. 废名放弃了个人化书写和“写实派”与“理想派”二元对立的书写模式。
他认为文学应该超越个人视角,关注更广泛的社会现实,同时也不应陷入写实与理想的二元对立中。
4. 使“写实”一词除了指文章风格,还指向人生态度。
废名认为,写实不仅是文学风格的一种表现,更是一种人生态度。
这种态度是实际和入世的,依循常识指导生活。
5. 力求将整个生活放进文学这个载体之中,不求虚构,要最大程度表现“实生活”,挽救世道人心。
6. 虽然“写实”之下的作品未对现实有改造、影响作用,但废名认为文学应该具有暴露和批判的功能,通过暴露现实的黑暗面来唤醒人们的意识。
总的来说,废名的文学观念强调写实、情感抒发、人生态度和批判意识等方面,同时也表现出对文学变革成果的怀疑和对知识分子主观能动性的反思。
抒情诗的散文化小说——废名作者简介废名,其一为中国二十世纪作家;其二为马来亚华人作家。
中国作家废名(1901-1967),原名冯文炳,曾为语丝社成员,师从周作人的风格,在文学史上被视为京派代表作家。
1929年出版的《竹林的故事》是他的第一本小说集,属乡土文学。
废名的代表作有长篇《桥》及《莫须有先生传》、《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等,后两部更在诗化的追求中透露出对现实荒诞的讽刺。
废名的小说以“散文化”闻名,他将周作人的文艺观念引至小说领域加以实践,融西方现代小说技法和中国古典诗文笔调于一炉,文辞简约幽深,兼具平淡朴讷和生辣奇僻之美。
代表作:《竹林的故事》《桥》《莫须有先生传》《枣》、《阿赖耶识论》等。
废名的诗往往是兴笔所致,挥洒自如,行乎当行,止乎当止。
作品推荐——《桥》废名写《桥》,是用满怀的诗情,在恬淡的心境下不紧不慢地勾勒着,在这部“全书是一种风景画簿”的作品中,“翻开一页又是一页……”的画页,可以看到:草“吞着阳光绿’夕,燕子“飞来说绿”,大雨“装不满一朵花”……这一个一个的片断就像一张张图片,把一个也许无头无尾的故事拼凑起来,成为一个整体意境,充满了恬静悠长的意味,清新淳朴的情韵,给人以不尽的美感与悠远的遐想。
无穷意味寓于有尽词语中,构建了太多朴素而诗化的情境,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真正达到了古典美学所追求的“言有尽而意无穷”的高超境界。
《桥》中充满了镜花水月的幻美色彩,它的乌托邦般的田牧歌情调是通过对女儿国、儿童乐园、乡土的日常生活与民俗世界等几个层面的诗性观照体现的,最终使小说生成为一个东方理想国的象征图式。
在技巧上,《桥》运用了“唐人写绝句”的手法。
这种诗化特征又使它成为一个晦涩难读的文本。
本书在对小说进行了详细批注的基础上,从诗学的角度进行了细致入微的研究,试图从语言和手法的层面切入《桥》的世界,通过对“心象”范畴的捕捉和辨析,揭示了小说的诗学独特性,并展示了一个学界尚未充分触及的微观诗学的研究视野。
废名精神世界的展出作者:赵芮来源:《参花(下)》2019年第07期摘要:对废名的研究,可以以1949年为界分为前期和后期,他作品在不同的时期有着明显的转变。
废名前期的作品有短篇小说集《竹林的故事》《枣》等,后期对杜甫、鲁迅的作品有了大量的研究,他带着自身的独特性,保持创造的活力,追求自己的个性,并不完全服从于时代,而是时刻保持着思考,思考那个关于他的精神家园的竹林世界,思考那个作为他的精神归属的桃源。
关键词:《竹林的故事》禅意人性空间一、废名研究综述(一)关于废名的研究学界对废名的研究,一直处于冷门状态。
对废名的研究之所以一直不多,主要是由于废名的文章风格和文章主体思想晦涩,无数学者试图研究,但又困难重重,无处着手。
1925年—1949年,对废名进行研究的主要有周作人、鲁迅、李健吾、沈从文等。
在这些研究者当中,周氏兄弟的研究奠定了对废名研究的基调,也从废名的文体风格的大概特征上有了把握。
作为文学宗师的鲁迅,对待前后时期废名的评价很不相同,他比较肯定的是前期的废名。
他在《中国新文学大系》二集序里这样评价废名:“以‘废名’出名的冯文炳,也是在《浅草》中略见一斑的作者,但并未显出他的特长来。
在1925年出版的《竹林的故事》里,才见以冲淡为衣。
”这些评价能够很好地显示出鲁迅对废名前后时期变化的态度。
第二个阶段,主要是对废名的学术活动的研究,这个时期对废名进行研究的文章数量较少。
新时期,对废名的研究有大规模的增长。
这段时期十分重要的一篇文章是学者凌宇1981年的《从看废名艺术风格的得失》。
杨义算是研究废名的第一人,他的《废名小说的田园风味》把废名纳入了乡土作家群当中,这种归类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杨义以后的学术界对废名所属的归类以及风格的研究。
在对《竹林的故事》一文进行评述的时候,他认为废名早期有“温和与忧郁的现实主义态度”,一改五四时期感伤苦闷的文学氛围,带来了清新的乡土气息。
杨义对废名关于乡间生活,和废名自身对宗法制度的态度进行了评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