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益阳方言中的几个程度副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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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土话—湖南方言词语噶卵哒--不好拉
批耐--賍
检世你捞松滴,哪门滴,不爽射?--收拾你很容易怎么了,不爽?
那吧唧--哪儿
邓几吧高--一点点高
拐稀爛哒--不好拉
假格马嘎--假装
么抱斗歪七,你会豪死克啊!--不要老是吃,你这么贪吃啊!
偷偷匠--小偷
雕样子--装逼
躲掐么--捉迷藏
七芒芒(一声)--吃饭饭(逗小孩吃飯)
勺儿--傻子
曲黑噠--好黑
港白話--聊天
老倌子--爸爸
老媽子--媽媽
瞥来死哒,看的我想做佤勒。
--好賍好噁心,看得我想做嘔. 讨痲匹懶闲--很讨厌
你硬是蠢得窝牛屎--你真是会蠢死
灰滚滴,莫卧斗哒!--很熱的,不要燙到了一哈哈---一会儿
搞麽的克--幹什麽去?
操人--煩躁
完俺--我们
不张你哒--不理你了
跟你港撒--给你说哦
滴滴大大--一点点大
哪门的--怎么拉?。
湖南益阳方言中的几个程度副词益阳方言中的几个常用程度副词“死”“很”“蛮”“好”“也”在用法上各有特点,与普通话的程度副词相比差异颇大。
“很”有三种读音,表示不同的意义和功能。
“蛮”只作状语,用在形容词前带有“适中、满意”的感情色彩。
“很”“蛮”“好”都可加后缀“len”,都可与被修饰词构成不完全重叠的生动形式“FA巴A”。
“也”表程度低量,多与褒义词连用,且多表示委婉。
标签:益阳方言程度副词感情色彩句法功能益阳方言属新湘语长益片。
益阳方言中的程度副词(这里只指绝对程度副词)主要有“太”“死”“很”“蛮”“好”“也”“有点唧”等。
其读音尤其是用法与普通话有很多不同之处,与临近方言(长沙话)相比,也有差异。
已有的关于益阳方言程度副词的论述,崔振华(1998)和徐慧(2001)虽然列举到了益阳方言中的某些程度副词,但未做详细论述,也未涉及各词及相关形式在实际口语中的特点。
鉴于此,本文重点讨论较常用且较有特色的几个程度副词“死”“很”“蛮”“也”“好”以及这些词的一些相关变式。
一、“死”“要死”普通话中有“要死”用作补语表程度之深的说法,类似的还有“要命”之类。
例如“热得要死”“热得要命”之类。
“要死”在益阳话中比较常用,“要命”则基本不用(偶尔出现在与普通话受话者的交谈中)。
例如:(1)落咖雨以后,啊菜贵得要死。
(下了雨以后,这菜贵得要命。
)(2)啊屋里热得要死。
除此之外,在益阳话中“死”还可以单独作状语和补语,但更倾向于作补语,直接作状语受“死”修饰的性状词数量不多。
例如:(3)今朝的菜死贵/贵死哒。
作补语时,既可以与被补充的性状词形成组合关系,也可以形成粘合关系,但以粘合式更常见。
例如:(4)啊屋里热得死/热死哒。
从量级上看,“死”“要死”所表的程度非常之高,超出了人们心理所能承受的度,是一种“过量”的程度。
根据人类认知的一般规律,程度“过量”的性状,往往是“贬义”的,因而在语义搭配上,“要死”“死”无论是作状语,还是作补语,都是与贬义词连用。
湖南方言中的副词量词代词研究湖南方言中的副词量词代词研究前文:湖南方言属于众多方言体系中较为复杂的一种,分支众多,语系复杂。
本文探究湖南方言中的副词量词代词,以本人的家乡株洲市方言为主,兼顾湖南省内其它地区方言。
文章内容主要来源于作者本身的经验以及互联网上的材料。
由于本人(甚至说如今城市居民中年青一代)对于方言的使用频率不高,所以可能存在些许错误与疏漏。
正文:量词:在从小到大学习英语的过程中,我们不难发现英语中的量词极为单一,大部分的情况下都可以使用“a”。
而汉语中则不然,就拿大家都熟练掌握的普通话来说,量词十分丰富,个、瓶、下、天、桶……数量极为庞大,使得量词成为来华留学生学习汉语的一大难点,甚至说中国人也经常错误使用量词,其复杂程度可见一般。
而湖南方言中的量词与普通话大概一致,几乎只是读音不相同,对应的汉字都一样,比如“一下【I12Xa214】”,“一个【I51tsa12】”。
不过从“一个【I51tsa12】”中看出,这并不是简单的读音不同,还涉及到音变的问题,上述两个词中的“一”在普通话中读音相同,在湖南(株洲)方言中却不同,这并不是量词的读音不同,而是量词前面的数词的声调发生音变。
就量词的语法特征而言,湖南(株洲)方言与普通话相同的一点是量词几乎都位于名词与数词之间,这里不做赘述;有必要说明的是,在我过往的生活实践中,发现我的方言中很少(相较于普通话)会将单音量词重叠使用,比如说普通话中经常会用到的一个个、一条条等,我在用方言将重叠的单音量词读出来时感到十分拗口。
关于量词与名词的对应关系,湖南(株洲)方言与普通话有些许的不同。
针对普通话中的部分名词,我的方言中存在着一些较为特殊的对应量词。
比如形容人很多会说一大 55人,这个“一大πHιAN55”的意思大概可以与普通话中的一大片对应,但是“πHιAN55”(实在写不出对应的汉字)不能简单的对应普通话中的“片”字,湖南(株洲)方言中是有这个字的。
湖南临湘方言常用程度副词语法研究第一篇范文湖南临湘方言常用程度副词语法研究摘要:程度副词是现代汉语中一类重要的虚词,用以表示程度、范围等概念。
湖南临湘方言作为汉语的一种地方方言,其程度副词语法具有一定的特点。
本文旨在通过收集整理最新最全的相关资料,对湖南临湘方言常用程度副词的语法特征进行分析,以期对湖南临湘方言的研究提供一定的参考。
一、引言程度副词在现代汉语中具有广泛的应用,如“很、非常、稍微、有点”等。
程度副词的使用可以改变动词、形容词的语义强度,表达程度、范围等概念。
湖南临湘方言作为汉语的一种地方方言,其程度副词语法具有一定的独特性。
本文将对湖南临湘方言常用程度副词的语法特征进行分析。
二、湖南临湘方言常用程度副词分类根据程度副词在句子中的位置、功能及其与其他词语的搭配关系,湖南临湘方言常用程度副词可分为以下几类:1. 前置程度副词:位于动词、形容词前面的程度副词,如“很、非常、稍微、有点”等。
2. 后置程度副词:位于动词、形容词后面的程度副词,如“得、不得、不”等。
3. 中置程度副词:位于动词、形容词中间的程度副词,如“慢慢地、匆匆地”等。
4. 复合程度副词: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程度副词组合而成的程度副词,如“很慢、很快”等。
三、湖南临湘方言程度副词的语法特征1. 程度副词的位置:湖南临湘方言程度副词的位置主要取决于其在句子中的功能,如表达程度、范围等概念。
在句子中,程度副词可以位于动词、形容词的前面、后面或中间。
2. 程度副词的搭配关系:湖南临湘方言程度副词与其他词语的搭配关系丰富多样。
例如,“很”可以与形容词、动词搭配,如“很好、很快”;“得、不得”可以与动词、形容词搭配,如“做得好、吃得不得”等。
3. 程度副词的语义功能:湖南临湘方言程度副词具有改变动词、形容词语义强度的功能。
例如,“很”表示程度较高,“稍微”表示程度较低。
4. 程度副词的否定形式:湖南临湘方言程度副词的否定形式较为丰富,如“不、不得、不太、不怎么”等。
湖南方言与普通话在词汇、语法方面主要差异简介一、湖南方言词汇与普通话词汇主要差异简介(一)异形同义湖南方言和普通话中有一部分词语词形不同,词义相同,即异形同义。
比如,湖南许多地方把儿子叫成“崽”,把女婿叫“郎”,妻子叫“堂客”,脖子叫“劲根”,傻叫“宝”,肮脏叫“邋遢”,安排叫“调摆”,失误叫“失塌”,让步叫“放让”,背后叫“后背”,客人叫“人客”等等,这些方言词语,有的与普通话词语语素完全不同,有的有部分语素相同,还有的语素相同,但列序不同。
异形同义的现象不仅在方言与普通话之间存在,在湖南各方言之间也存在,湖南各地对同一概念,说法也不尽相同,特别是有些地方的一些特殊词语,其他方言区的人也听不懂。
如“行贿”、“受贿”、在娄底话里是“送背水”、“得背水”;“大虾”、“八哥”、“布谷鸟”在娄底分别被称作“莫弹抻”、“别别唧”、“快插快长”;“吵架”、“丢失”、“毛笔”等词,在东安花桥土话里分别为“生烦头”、“跌呱”和“写杆”。
此外,方言中的一些词语是用记音的方式写下来的,各地发音不同,根据音记下来的字也不同,比如“捞空”,也有写作“劳空”、“娄空”的,同一个词有几种书写形式。
由此可见,湖南方言和普通话词语的对应关系,往往是多对一而不是简单的一对一的关系。
(二)同形异义词形相同,词义不同,即同形异义是方言与普通话词汇差异的另一种形式。
比如,安乡话里的“姑娘”指已婚妇女;东安话里的“老母”,和湘乡话里的“老娘”均指妻子。
又比如,在地道的益阳话里,“世界”指“农作物的收成”,“作家”指“种田的行家”,“家务”指“家庭财产”,“出息”指“出产的东西”,“英雄”指“老年的身体健旺”,它们与书写形式完全相同的普通话中的“世界”、“作家”、“家务”、“出息”和“英雄”的词义相去甚远。
进一步分析方言与普通话词汇同形异义可分为两种不同情况:1.词义完全不同,比如“雀”,普通话含义是“鸟类的一科”,而在浏阳话里是“机灵”、“聪明”的意思;“被面”一词在江永方言里指“被里儿”,和普通话所指称的事物正好相反,江永人称作“被心”的才是普通话所说的“被面”;“井水”、“水坑”在东安土话里分别指“泉水”和“水渠”,这和普通话意思完全不同。
湖南益阳方言中的几个程度副词作者:曾炜来源:《现代语文(语言研究)》2010年第11期摘要:益阳方言中的几个常用程度副词“死”“很”“蛮”“好”“也”在用法上各有特点,与普通话的程度副词相比差异颇大。
“很”有三种读音,表示不同的意义和功能。
“蛮”只作状语,用在形容词前带有“适中、满意”的感情色彩。
“很”“蛮”“好”都可加后缀“len”,都可与被修饰词构成不完全重叠的生动形式“FA巴A”。
“也”表程度低量,多与褒义词连用,且多表示委婉。
关键词:益阳方言程度副词感情色彩句法功能益阳方言属新湘语长益片。
益阳方言中的程度副词(这里只指绝对程度副词)主要有“太”“死”“很”“蛮”“好”“也”“有点唧”等。
其读音尤其是用法与普通话有很多不同之处,与临近方言(长沙话)相比,也有差异。
已有的关于益阳方言程度副词的论述,崔振华(1998)和徐慧(2001)虽然列举到了益阳方言中的某些程度副词,但未做详细论述,也未涉及各词及相关形式在实际口语中的特点。
鉴于此,本文重点讨论较常用且较有特色的几个程度副词“死”“很”“蛮”“也”“好”以及这些词的一些相关变式。
一、“死”“要死”普通话中有“要死”用作补语表程度之深的说法,类似的还有“要命”之类。
例如“热得要死”“热得要命”之类。
“要死”在益阳话中比较常用,“要命”则基本不用(偶尔出现在与普通话受话者的交谈中)。
例如:(1)落咖雨以后,啊菜贵得要死。
(下了雨以后,这菜贵得要命。
)(2)啊屋里热得要死。
除此之外,在益阳话中“死”还可以单独作状语和补语,但更倾向于作补语,直接作状语受“死”修饰的性状词数量不多。
例如:(3)今朝的菜死贵/贵死哒。
作补语时,既可以与被补充的性状词形成组合关系,也可以形成粘合关系,但以粘合式更常见。
例如:(4)啊屋里热得死/热死哒。
从量级上看,“死”“要死”所表的程度非常之高,超出了人们心理所能承受的度,是一种“过量”的程度。
根据人类认知的一般规律,程度“过量”的性状,往往是“贬义”的,因而在语义搭配上,“要死”“死”无论是作状语,还是作补语,都是与贬义词连用。
例如:死臭死贵死黑热得死贵得死臭得死热得要死贵得要死臭得要死“死”的这种语义搭配特点与普通话中的“要死”一致,从这种搭配特点中,可以看出“死”“要死”作为程度副词的语法化程度不高,尚残留词汇意义。
以“死”“要死”来表示程度之深,实际上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另外,“死”可以与所修饰的性状词一起形成叠用形式“死A子A”。
前面提到“死”作状语修饰性状词的“成活”率并不高,但是单音节的贬义性状词一旦进入“死A子A”这一生动结构就“成活”了,而且在口语中较常用,其感情色彩也更明显。
例如:死狠子狠死醒子醒(傻)死黑子黑死呆子呆二、“很”在益阳方言的程度副词中,最有特色的恐怕是“很”了。
在语音上,“很”有以下几种形式:[xei24]、[xei21]、[xei5](与当地话入声调相同)、[xɤ21]。
其中,[xei24]和[xei21]属于同一意义和功能的变体,主要是受个体习惯差异和语流影响的结果。
也就是说,“很”在益阳方言中实际上至少有三个。
下面分别论之。
(一)“很1”[xei24]、[xei21]二者所表程度与普通话的“很”相当,对应于普通话中“不表多少实际意义”(《现代汉语虚词例释》)的“很”,也就是说,益阳话用到“很1”的时候,其句法功能的意味更强,词汇的程度意味不明显。
例如:(5)哈(他)咯只人很1老实。
(6)今朝桌子高处有很1多菜。
如上例所示,说“这个人很1老实”与“这个人老实”在“老实”所含的“程度”方面没有多大差别。
(二)“很2”[xei5]“很2”所表程度高于“很1”,与普通话的“非常”相当,也就是说,益阳话用到“很2”的时候,其程度意味非常明显。
例如:(7)哈侬(他们)屋里很2有钱。
(他们家非常有钱。
)(8)昨日子很2热。
(昨天非常热。
)“很2”在某种情况下,根据说话者的主观需要,还可以通过增加音长或增加音强的方式,以强调重音的形式出现,更加突显其所表程度。
(三)“很3”[xɤ21]“很3”在读音上与普通话最接近,是“很”在作补语时的读音,所表程度与普通话作补语的“很”的程度相当,其程度意味也是非常明显。
偶尔有某些人在读书时将作状语的程度副词也读作[xɤ21],可见“很3”作状语是受普通话的影响。
例如:(9)哦哈咯阵唧忙得很3。
(那他这阵子忙得很。
)(10)哈硬急得很3。
(11)看得去哈很3能干。
从程度上来看,三个“很”的程度排列的顺序为:很1<很3<很2。
三、蛮[man24]、好[xɑu21]、有蛮[iou21 man24]、有好[iou21 xɑu21]“蛮”和“好”从功能上看,都只能作状语,不能作补语。
二者从程度上讲是大致相当的,对应于普通话的“很”,只是“好”稍带有一种感叹的意味。
例如:(12)咯只(这个)店子里的菜蛮好喫,又不贵。
(13)哈(他)炒的菜好好喫哦!在语义搭配上,二者基本上没有太多的褒贬限制。
例如:蛮冷蛮穷蛮乖好冷好穷好乖有趣的是:“蛮”和“好”在表示程度时,都可以前加“有”作“词头”而意思不变。
“有”非动词性成分,“有好”“有蛮”之后不必再有体词性成分作宾语;且从节律来看,“有”与“好”“蛮”之间没有语音停顿。
因此,“有”应当是“有好”“有蛮”的构词成分。
例如:(14)咯只店子里的菜有蛮好喫,又不贵。
(15)哈炒的菜有好好喫哦。
在CCL语料库中,我们搜索到了几例“有蛮+X”结构。
与益阳方言不同的是,这些结构的后续成分的性质都是体词性的,从结构上分析,是“有+([蛮+A]+N)”,也就是说,“有”是表“事物存在”的。
“有好+X”的情况也是如此。
例如:(16)虽然据传闻所说这位王子似乎有蛮多的问题。
(17)他们毫不迟疑地转向临水路,这路的两边有蛮高的陡坡。
“蛮”和“有蛮”“好”“有好”与性状词连用时,在功能上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有蛮”“有好”的肯定意味更明显。
尤其是本来带有感叹语气的“好”采用“有好”的形式之后,整个句子的语气即为陈述性的,而非感叹性的了。
例如:(18)A:哈(她)的脸好黑哦!B:是的呢,哈(她)有好黑。
如例所示,前一句“好黑”是表感叹,引出这一状况;后一例“有好黑”是对前者所提到的状况的确认或肯定。
程度副词除了“有”字词头以外,还有[lən]、[lie]词尾。
[lən]、[lie]属于自由变体,具体语音形式可能也存在地域和个体差异。
例如:(19)很lən/lie、蛮lən/lie、好lən/lie(相当于普通话的“很”“蛮”“多么”)(20)咯lən/lie、哦lən/lie(相当于普通话的“这么”“那么”)“很”“蛮”“好”三个程度副词加上后缀以后,成为了一个双音节形式,它们可以像普通话中的高量双音节程度副词一样重叠--。
重叠以后的“F lən F lən”(其中F代表程度副词,下同)相对原式量更高。
不过,此处的“很”在程度量上无疑是比较高的,是“很2”([xei5])例如:(21)咯只人很lən很lən矮。
(22)我好lən好lən想回去哒。
除此之外,“很”“好”“蛮”还都可以与所修饰的性状词一起,形成“FA巴A”这一叠用形式。
例如:很好巴好好甜巴甜蛮臭巴臭很小巴小与前面提到的“死A子A”的贬义色彩不同的是,“FA巴A”这一叠用形式带有一定的褒义色彩,所以尽管贬义的单音节形容词也能进入该格式,但是进入该格式以后,其贬义色彩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削减。
例如:(23)臭豆腐闻得去很臭巴臭,喫起来是阿香的。
(24)臭豆腐闻得去很臭(或臭死哒),我才不喫呢。
上面两个例句,对于喜欢吃臭豆腐的人来说,这个臭可能是“很臭巴臭”,而对于不喜欢吃臭豆腐的人来说,这个臭恐怕就是“很臭”“臭死了”。
其中“很A巴A”所蕴含的感情色彩可见一斑。
无论是“F lən F lən”这种重叠形式,还是“FA巴A”这种叠用形式,从使用群体上看,年轻人、儿童、女性比较偏爱。
曾炜(2007)指出,在普通话访谈中,女性使用由程度副词与形容词组成的叠用形式的频率高于相应的男性群体。
由此可见,形容词叠用形式在使用上的群体差异,普通话与方言中有一致的表现。
四、“也”“也”在益阳方言中用来表示“程度较高”,含肯定的语气,在语流中一般不重读。
关于“也”的用法,《现代汉语八百词》指出:“也”用来表示委婉的语气,去掉“也”字,则语气显得直率,甚至生硬。
所举的例子是:(25)你也太客气了嘛!上例中,“也”与表示“高量”的“太客气”连用,使整个表达显得更委婉。
益阳方言中的“也”则不同,其后面直接接表示性状的词,是性状词的直接成分。
例如:(26)我说她啊人也好。
(27)今朝的菜也吃得。
(28)咯件衣服也好看。
上述三例的“也”不是表“类同”的,而是表“程度”的。
从程度的量上看,是一个在肯定具有某一性状的前提之下的一个较低量。
比如:“今朝的菜也吃得”是在“菜吃得”的前提之下的一个较低的量。
言下之意即为:“今天的菜还可以”或“今天的菜比较好吃,但不是很好吃”。
有时,益阳话中也有“也+还+A”这一结构,但是这种用法不如“也+A”常用。
例如:(29)我说她啊人也还好。
普通话可以用“也还AP”来表达与此相近的意思。
例如:(30)在姚明看来,中国队今天的拼劲不如上一场对新西兰队时那么足,但也还不错。
(同上)(31)马琳在乒乓球男双比赛中也还顺利,尽管赢得艰难一点。
(同上)但是相比之下,普通话中“也还AP”的使用频率不高,因为“也还AP”一般与“尽管”“虽然”等分句连用,带有较弱的转折意味。
例(30)中“也还AP”前有“但”加重转折的意味;例(31)的后一分句有“尽管”。
而益阳方言中的“也AP”则不带有此类转折的意味。
另外,在普通话中还有一个表示低量且不含转折意味的程度副词——“比较”。
例如:(32)这个人哪,这个,哎,长得好像比较面善。
益阳方言中,也有“比较AP”之类的表述,但是并不常用,多出现在某些文化程度较高的人的口语中,是一个比较书面化的表达。
从语义搭配上看,“也AP”只与褒义和中性词连用,而不与贬义词连用。
例如:(33)×他家里也困难,屋里么子都冇得。
(34)他家里也可以,日子过得去。
这反映的是一种比较委婉的语用策略。
例(34)“也可以”虽然也蕴含着“不算富有”,甚至“有一点困难”的意思,却是一个正面积极的表达,而“有点困难”则是一个反面的消极表达。
褒义低量的正面表达,与贬义低量表达相比,显得更为委婉,因而更让人接受。
益阳方言在表示程度时,除了采用上面所提到的几个比较有特色的程度副词以外,还有丰富的“BA式形容词”(张小克,2004),即单音性状词前加表程度的黏着式语素,这是湘方言的共同特点。
受普通话的影响,益阳方言的各个语义——语法范畴的内部聚合除保留了地方特色之外,或多或少地吸收了普通话的一些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