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经验与生命记忆延伸的方法_论余华小说超拔现实的基本途径
- 格式:pdf
- 大小:83.90 KB
- 文档页数:4
对人的生存的不断探索—论余华小说创作承继中的衍化人类自古以来就一直在不断地探索生存的意义和方式。
余华作为中国当代文坛上备受瞩目的小说家,他的创作承袭着这种探索的精神,不断地在思考人类生存的本质、生命的意义和自我救赎等深刻的问题。
余华的小说以其深刻的思考和独特的艺术表现手法,呈现出了一幅波澜壮阔的人类生存史,这也是其小说创作中不断衍化的主题之一。
从《活着》中那个熬尽千辛万苦最终存活下来的豆腐工人到《兄弟》中那个在乱世中追寻真善美的盲死者,再到《在细雨中呼喊》中那个承载着生命绝望与希望的年轻人,余华的小说通过对不同人物的生存探索,深刻地反映了人类生存的多元性和复杂性。
余华的小说还通过精神压迫和心理挣扎等方面的探索,展现出了人的心灵深处。
例如,在《活着》中,赵福贵在经历数次家庭的分离和死亡,以及剥夺性的劳役等种种苦难后,不断怀疑和质疑生命的意义,但最终在家族的转移和崛起中找到了一种不屈和自我救赎。
而在《兄弟》中,盲死者通过不断追寻和感悟美和善的存在,最终找到了心灵的宁静和平静,达到了某种程度上的自我救赎。
通过这些生命的故事,余华在小说中细致地独特地表现出人的内心世界,使读者对于生命和精神的探索有了更加深入透彻的思考。
此外,余华的小说创作还继承了传统文化中的一些元素,如宿命论、人性论和家族意识等,将之融入到小说的情节和人物塑造中,进一步加深了其创作中的探索和思考。
例如在《活着》中,反映了封建社会中中产阶级家族意识和家族兴衰的故事,并在故事中加入人性和宿命等元素,使读者更加深入地思考人类生存之本质。
综上所述,余华的小说创作以精确的人物描写、丰富的情节设置、深刻的人文关怀和独特的艺术表现手法,不断地在思考人类的生存史和人的精神世界,并不断地衍化出新的探索与思考,打造出一部充满人文温暖和深入思辨的中国当代文学经典。
余华的小说作为中国当代文学的重要代表,其作品中蕴含了对人类生存的深刻思考和对人类内心世界的细致描摹,以及对传统文化元素的承托和发展。
论余华小说中的并置手法与叙述意识作者:蔡萍王家奇蔡静来源:《海外文摘·学术版》 2020年第2期蔡萍王家奇蔡静(西南大学,重庆 400700)摘要:余华是一位极具“主体精神”和“创造性”的作家,他的小说颠覆了传统的线性结构和“时间流”意识,通过不同事件和空间的并置,突破了现实世界的规定性,超越了传统文本的叙述逻辑,在对生存真相的不断追问与找寻中,体现作者贯穿人生的苦难意识、对生灵的关怀意识。
基于此,下文以余华的小说为研究对象,通过对其小说进行介绍和剖析,重点论述余华的作品是如何利用并置手法体现作者的叙述意识。
关键词:余华小说;并置手法;叙述意识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2177(2020)02-0031-021 “重复型事件并置”—贯穿文本的苦难意识空间叙事的基本任务,就是如何在整体中将一个个的单个事件排列、组织、架构起来,使之形成一定的空间结构,然后完整又清楚地体现作者的叙事意识,即文章的主题思想。
余华先生以独特且富有技巧性的手法组合他手下的事件,形成相互交织又相互对立的并置空间,为读者揭示出一个新的文本世界。
在余华的小说中,他对传统的文本进行了颠覆性的突破。
他打破叙述的时间流,并列地放置那些独立的事件,切断情节中的因果关系,让支撑文本的主体事件有意识地捆绑在一起。
这种并置手法与余华小说中的循环结构相辅相成,使文本的统一性不是存在于时间关系中,而是存在于空间关系中。
余华的《世事如烟》、《在细雨中呼喊》、《战栗》、《一九八六》、《献给少女杨柳》、《第七天》等一系列小说都运用了这种并置事件的手法,这些并置的事件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思想主题贯通,即可以传递出同一种信息,组成同一个场景,构成一个复杂而集中的故事。
将许多这样的事件并置在一起,这些事件仅仅是整个文本的一个情节,它们通过艺术化地排列组合,可以让受众找到文本的写作方向和作者的叙述中心,而这个中心,即为作者的叙述意识。
余华小说创作的“回归”与“超越”20世纪90年代,余华发表的三部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使他享誉文坛,蜚声中外。
将这三部长篇小说进行比较,探索余华小说创作的特点。
余华回归超越1987年,余华以风格独特的《十八岁出门远行》登上了文坛。
20世纪90年代,他的三部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奠定了余华在当代文坛上的地位。
《在细雨中呼喊》,是余华在先锋小说创作期骄人的成绩,《活着》《许三观卖血记》是先锋文学转型过程中颇丰的收获。
比较这三部长篇小说,可以看出,余华在创作道路上呈现出回归的趋势,在回归之中又体现出其他作家无可比拟的超越。
一、回归《在细雨中呼喊》是余华前期小说的巅峰之作,是死亡、暴力、恐惧、友情等所有生命存在境遇的集中表达,突出表现了他先期创作的特点;而在《活着》与《许三观卖血记》中,那种颠覆读者阅读经验的文字少了,呈现出向传统与理性世界的回归。
形式上的高度实验性是先锋小说的首要特征。
《在细雨中呼喊》在形式上具有较强的实验性,故事的完整性被破坏。
它的结构来自于对时间的感受,按照“记忆”去安排小说叙事,打碎了原本的时空模式、事理逻辑,创造了立体的幻觉,大量感觉、想象、幻觉的运用让人难以捉摸,使意义混沌。
《活着》与《许三观卖血记》则采用了那种为人们熟悉的故事的形式。
故事是我国文学的传统形式,宋的话本、明清的章回小说都将此传统发挥得淋漓尽致。
《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叙事完整顺畅且扣人心弦。
不管是福贵的娓娓道来,还是许三观黑色幽默式的说辞,作者完全运用民间口语讲述了寻常人家的平凡小事,时间呈线性流动,情节贯穿始终,偶尔的中断、反复也是有迹可寻的。
可以看出余华在创作转型中呈现出回归传统的趋势。
形式上的变化只是表面现象,创作观念上的变化才是根本。
读余华小说《在细雨中呼喊》仿佛进入了一个恶的世界,到处充满了冷漠、敌对、仇视。
当人们厌倦了先锋派的各种实验时,回归真情与理性世界自然成为一种明智的选择。
2023年第8期- 51 -一、“零度写作”理论随着社会环境的变化,文学的内容及形式也会产生变化。
在阶级出现以前,文学语言具有自由性和丰富性,整体写作风格呈现一种欢欣感。
而17世纪阶级出现后,资产阶级为了追求权力集中,扼杀民众的话语权,自由的文学转变为古典写作,古典写作成为既具有工具性又有修饰性的写作。
显然,巴尔特对古典写作的概括评价是具有批判意味的,因为在《写作的零度》一书中“工具性”被解释为“形式被假定为为内容服务,正像一种代数方程式为一种运算步骤服务一样”,修饰性则指“这种工具是以在其功能以外的外在事件来修饰的,此功能是它毫不犹豫地从传统中继承而来”。
由此可见古典写作存在着某些问题,它不仅缺乏对写作的种类和意义以及语言结构的讨论,而且强调写作要有说服目的,过于政治化。
因此,作家的意识形态经过不断分裂和发展,古典写作又转为现代写作,写作变得更加多样化,例如有中立客观的写作、口语化的写作、民众主义的写作等。
但是,随着社会不断发展,神圣被打破,思想写作的权利被怀疑,语言解体似乎成为一种必然。
“纯文学威胁着一切不是纯然以社会性言语为基础的语言。
一种混乱的句法不断向前展开,于是语言的解体只可能导致一种写作的沉默了。
”这种沉默让语言的秩序逐渐被瓦解,文学语言被破坏,一些作家陷入失写症,开始逃避惯用语言,不再对作品中创造的语境负责,此时的文学进入了低谷期,马拉美、福楼拜等作家一直在寻找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
在这种情况下,罗兰·巴尔特提出:“创造一种白色写作,它摆脱了特殊语言秩序中的一切束缚。
”这里的“白色写作”就是“零度写作”,“零度写作”的概念由此诞生。
陈晓明先生在《表意的焦虑》中曾这样评价“零度写作”:“巴尔特设想有一种摆脱了意识形态、摆脱历史记忆的纯粹文学写作。
”这说明“零度写作”具有丰富的内涵特征,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首先,“零度写作”从根本上来说,是一种直陈式写作、非语式写作,也是新闻式写作。
余华《活着》中的死亡叙事及修辞处理《活着》是中国作家余华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以贫苦农民福贵为主人公,通过他经历的一系列人生起伏,展现了中国农村的社会变迁与人类困境。
在小说中,死亡被视为一种普遍存在,它不仅是福贵个人命运的反映,同时也承担了表达作者对人生意义的思考和社会冷酷现实的讽刺揭示的任务。
本文将探讨余华在小说中对死亡叙事和修辞处理的精髓。
首先,余华运用细腻的叙事手法来揭示死亡对个人生命的冲击和意义。
小说开篇,福贵亲眼目睹了妻子家春的死亡,这是他第一次直接面对死亡,感受到了死亡的残酷和无情。
余华从福贵的视角描绘了妻子生前和死后的形象,通过对福贵内心的描写和反思,展现了死亡对福贵的巨大打击。
福贵不仅承受了妻子的离世之痛,还得面对家庭的破裂和贫困的现实。
通过福贵的亲身经历,余华向读者传递了死亡对个体生命带来的冲击和压迫感。
其次,余华在小说中运用了独特的修辞手法,将死亡与其他主题相结合,以强化对死亡的叙事效果。
在小说中,余华通过对自然景物和社会现实的细致描写,将死亡与农村生活、家庭关系、历史变迁等主题相互渗透、相互映衬。
例如,福贵的儿子孙生出生时,整个村庄正值饥荒期,婴儿们接连夭折。
这种对比极强烈的生死对照,使得孙生的出生更显得珍贵和脆弱,同时也揭示了饥荒和社会动荡对个体生存的考验。
此外,余华还通过对个体命运的铺陈,将死亡作为对社会现实的讽刺和批判。
小说中,福贵亲眼目睹了无数亲人和亲友的死亡,其中包括儿子孙生、女儿兰花等。
这些死亡并非自然的消亡,而是由于战争、饥荒等社会现象的影响导致的。
通过描绘这些悲剧性的死亡,余华暗示了中国社会中个体命运的无奈和生存的艰辛。
他通过死亡对社会冷漠和不公的讽刺,激起了读者对社会现实的思考和反思。
最后,余华还通过对死亡叙事的不同层面的处理,强化了死亡对人生意义的探讨。
在小说的结尾部分,福贵在年老体衰之际,开始对自己的经历和生命进行深刻的反思。
他意识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不是拥有财富和地位,而是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和人间的温情。
10神州文学先锋到现实叙事的转变——以余华《活着》为例刘玮依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会计学院摘要:我国许多作家早年都以先锋作家身份出场,作品多在揭露人性的阴暗与丑恶,带有较强的实验性。
而经历时代的变迁,又逐渐由曲折的形式探索,过渡到严肃的生活思考,转型之路满载着当代作者艰辛不易。
在这一背景下,研究由先锋到现实叙事的转变轨迹,对于文学创作有着极大的帮助。
因此,本文选取余华作者的小说《活着》,研究先锋到现实叙事的转变,希望能为文学创作与发展提供一定帮助。
关键词:先锋到现实;叙事转变;方案;《活着》余华是当代文学中颇具影响力与争议的著名作家,写作多年依然保持着创作的鲜活力量,其早年以激进的先锋创作姿态闻名,后期峰回路转,作品呈现出鲜明的写实特征。
观之前后作品叙事方法悬殊,风格大相径庭,给现代文坛制造了热议许久的重要课题。
一、余华小说《活着》的研究价值历经时代变迁、社会变革,创作的转变是每个作家都不可避免的问题。
在我国九十年代,先锋文学就经历了巨大转变,已经成为当代文学发展历程中的一个关键节点。
而作者余华的小说《活着》,成为了先锋文学转折的重要标志,从实验性、探索性的“技术世界”中抽离而出,转向关注人的生存状态及精神境遇。
且力求在条理清晰的故事中,重构文学创作与现实生活的有效对话关系。
余华的《活着》减弱了先锋小说的创作模式及实验性,以较为平时的语言叙述人文精神的话题,故事情节完整,追求理性的深度。
对于探索文学创作由先锋到现实叙述的转变轨迹,有着较强的研究价值。
为当代创作提供了宝贵的经验与素材,是对文学自由探索精神的本质求索,这也是文学创作的真正意义所在。
二、余华《活着》由先锋到现实叙事得转变体现1、叙事由第三人称到第一人称在《活着》之前,甚至在开始创作《活着》的时候,作者余华还在沿用那种保持距离的冷漠式叙述方式。
据作者自己所述,他在这种叙述方式之下,发现创作《活着》时,越发难受,总感觉隔了一层东西。
而后他才开始使用第一人称,以人物自己的角度来发言。
从《活着》来看余华“先锋”向“现实”的转变11级汉语言文学(2)班 45号侯健明摘要:余华1980年代的创作以“愤怒”的写作显示了先锋文学的挑战性姿态,把人类内心最深处的黑暗、残酷及卑琐释放出来,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令人惊恐不安和绝望的世界。
而其1990年代的创作以幸存者的言说表达了虚伪的“活着”的人生关怀,明确显示出向“现实”转变的倾向。
这表明他已进入了“新写实”的行列, 他的人生态度、文学观念等都已发生了变化。
关键词:先锋、现实、转变一、80年代余华先锋小说的历程作为“先锋派”的代表人物,余华是在主题和叙事上最“冷酷”的一个,他前期的小说总是与常理相对抗,对传统文化、文学观念进行挑战,对人性中恶的一面予以揭露,“死亡”成为描写最多的主题。
余华在80年代的小说中,主要是用语言将一种完全个人化的真实变成一种对所有他人的真实。
余华的小说以一种冷静的笔调描写死亡和暴力、血腥和冷酷,在此基础上揭示人性的残酷和存在的荒谬。
他是基本沿着残雪生存探索的路子走的,即善于超现实画面的营造,但余华与残雪不同之处在于余华更强调了语感和叙述的策略,这点余华由于同一时期的苏童近似。
余华小说主要特点有两点:一,刻意追求“无我”的叙述效果,创造出一个冷漠的叙述者。
二,发掘人性中“暴力”的本性,并用富有诗情画意的叙述进行描写。
1987年1月《北京文学》上刊出年轻作者余华的短篇小说《十八岁出门远行》,迅即引起读者的注意。
作品不安排理出牌,不仅叙事次序前后颠倒,故事的内容也似漫无头绪。
然而这篇小说却预告着“余华现象”的到来。
在以后的十年里,余华以一系列的作品引导我们进入一个荒唐的世界:这是一个充满暴力与疯狂的世界:骨肉相人情乖离不过是等闲之事。
在那世界的深处,一出出神智迷离、血肉横飞的大戏正在上演。
而余华告诉我们这也是“现实一种”,也有它的逻辑。
他不仅以文字见证暴力,更要读者见识他的文字就是暴力。
事实上,1985年开始小说变革也可以说是小说文体变革,最后归结为叙述语言的变革。
余华小说叙事的三种策略作者:韩笑来源:《群文天地》2011年第24期余华的小说打破了常规的语言秩序,组织了一个独立的话语系统,并由此建构了一个奇异的文本世界。
重复叙事,独特的叙述视角,以及准确的距离控制,是余华小说叙事的三种策略。
在中国当代的先锋小说家中,余华无疑是一个最为独异的存在。
读他的作品,犹如在无尽的灰暗中行走,不会漆黑一片,却也绝无半点明朗与亮色可言,就这样压抑着,冷漠而又无所依靠。
在余华的作品中,人不过是世界上的匆匆过客,他们无端而来又无端而去,孤独寂寞的走过时间,又独自走向大地。
作品中的人物大多是被“抛”在险恶、阴暗的人生道路上,独自面对危机四伏、险象环生的生存环境。
余华,就像一个清醒的说梦者,用感觉、幻想、梦境代替了对现实世界的反映、认识、和理解,并支撑起文本的叙事结构。
一如他写作态度的谨慎和苛求,余华对于叙述的组织显然也是经过费心雕琢的。
具体表现在作品中无处不在的重复叙事,独特的叙述视角,以及准确的距离控制上。
一、重复叙事重复本是修辞学术语,指依靠某一词或词组的重复使用达到特定的艺术效果。
在诗歌和音乐中,重复是最基本的修辞手法。
然而,作为叙事方式,除了在童话与民间故事中经常使用外,在其他文体,特别是小说中,还是不多见的。
因为重复叙事,不仅与简朴、单纯相通,而且也与单调、雷同相近,稍不留神,重复就会滑向它的负值。
但是,余华大胆的冒险了,也成功了。
他通过制造周而复始的重复叙事结构表达了对于现实、人生、小说艺术的理解。
余华对重复的驾驭首先表现在情节的重复上。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人们对小说的阅读心态,实际上是对某个一波三折的、出乎意料之外而又在情理中的故事情节的期待。
所以我们通常说的情节,一般应该具有整体性,即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同时又应该具有变化性,即诱使读者产生阅读的兴趣。
而一直处在先锋浪潮的浪尖上的余华,却从没有丧失探索、创新的勇气。
在《十八岁出门远行》开篇有这样的句子:“柏油马路起伏不止,马路像是贴在海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