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博简_武王践阼_集释_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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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卷 第11期 牡丹江大学学报 Vol.20 No.11 2011年11月 Journal of Mudanjiang University Nov. 20113文章编号:1008-8717(2011)11-0003-02析以“安史之乱”为界点的唐历史分期周 琍 郭淇斌(赣南师范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江西 赣州 341000)摘 要:当前我们去研究或学习中国古代的历史,往往都偏向于以政治角度去划分以往各个朝代,如我们学习唐朝历史时往往会把安史之乱作为唐朝由盛而衰的历史界点,这是有些不妥的。
任何一个朝代,以我们现在的眼光去看它的综合国力,也同样包括它的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国土等各方面的因素。
因而我们同样应该以此为依据,作为唐朝在不同阶段实力划分的标准。
关键词:唐的历史分期;安史之乱;综合国力 中图分类号:K242.2 文献标识码:A翻阅各种有关唐朝的历史书籍,我们可以发现,众多的历史学家在研究唐朝历史时,总是要给唐朝分一个阶段,与此同时,往往把安史之乱作为唐朝由盛而衰的一个历史界点。
他们偏重于从政治角度去研究安史之乱前后唐代社会的政治局势,社会秩序,而对唐代各方面的因素如经济、文化、民族关系、外交等原则,缺乏必要的综合分析,没有使其与政治的地位相平衡,没有将这些他们略带而过的因素上升到它们应有的高度。
同时在安史之乱后,又接连产生了农民起义,于是史学家往往为突出农民起义的伟大力量,而对唐朝的这一时期的各种社会因素论而不述,或略带而过。
在中学的教材上也过分强调农民起义,到黄巢起义的时候,对唐朝的历史也就此收笔了。
笔者认为,政治只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是一种上层建筑,是在当时封建经济构建下的一个方面。
政治要适应经济,因为它是经济由物质向意识的转变,它只能反映这一阶段社会状况的一个侧面,并不能代表或掩盖全部。
因而笔者在这要弄清楚的是,唐朝历经安史之乱后是否真的由盛而衰了呢?我们应该以安史之乱作为唐代的历史分期吗?下面笔者就这些问题,从政治、经济、文化、民族关系、外交等方面全方位的剥析唐朝安史之乱后的社会状况和国家实力。
楚简书法的艺术风格刘绍刚从上世纪后半叶开始,大量的战国简在湖南、湖北以及河南等一些地方的楚国故地陆续出土,我们把这些竹简称为“楚简”。
从书法艺术的角度来看,这些楚简展现出的各种艺术风格,令人如同进入了一个丰富的古文书法艺术博览会,看到了古人真实的墨痕。
以目前所见的楚简看,大体可分为几种艺术风格:质朴简约:楚简中大部分的文书类竹简属于这种风格,包括了早期发现的遣策、卜筮祈祷记录、法律文书,同时也包括文献类竹简中内容明确属于楚国文献的,如郭店楚简的《老子》《太一生水》,清华简中的《楚居》《系年》等等。
这一路起笔收笔简约,字形或长或扁,顺其自然,极少有刻意追求装饰的用笔,在楚简之中属于最质朴平实的一种。
粗壮雄浑:属于楚国文献的楚简中,还有一类比较粗壮的风格,如上博简的《平王问郑寿》《庄王既成》《柬大王泊旱》等,用笔粗重,浑厚结实,虽没有装饰用笔,却体现出质朴雄浑的气势,如壮夫扛鼎,给人以大气磅礴的感觉。
含蓄内敛:上博简《周易》,结体扁平,用笔粗细近乎一致,起笔、收笔内敛,不露锋芒,平实无华,却彰显用笔功力,属含蓄雅致一路。
流畅飘逸:《六德》《性自命出》《成之闻之》《尊德义》,线条盘曲,用笔流畅,中锋、侧锋并用,笔触的粗细变化对比强烈,如同鸾飞凤舞,动感强烈;上博简《性情论》《孔子见季桓子》,平行的横笔较粗,营造出了紧凑且流畅的感觉,虽无飘然若飞之势,却多了几分含蓄节制;而《武王践阼》的甲本,用笔或重顿轻出,或尖入尖出,用笔灵巧多变,顿挫有致。
这一类的楚简,如美女翩翩起舞,长袖飘飘,节奏韵律,变化多姿,极富艺术感染力。
古朴厚重:郭店简的《唐虞之道》,清华简中《保训》《良臣》,起笔藏锋,中锋用笔,比起尖入尖出的用笔就进了一步,与三体石经中蝌蚪文的用笔最为相近,所显现的厚重坚实,却是在石经古文之上。
修长秀美:悬针用笔的典型,当属郭店楚简的《语丛》。
其形体偏于修长,用笔圆润而不失坚挺,堪与战国时期的青铜器铭文的精品相媲美。
古玺文字考释四篇刘洪涛【摘要】本文由考释古玺文字的四个短篇组成。
第一篇根据古文字“又”的不同写法,考释《玺汇》0434、1525、2018等号用作人名的“度”字和《玺汇》1316号用作人名的“曼”字。
第二篇通过考察古文字“朿”的不同写法,考释《玺汇》0511号用作人名的“迹”字。
第三篇运用延伸笔画等形体特点,考释《玺汇》3479、3755号的“ ”字。
第四篇运用省写特点,考释《玺汇》2193、2194号及《珍秦斋古印展》23号的“”字和《玺汇》4120号的“浟”字。
【关键词】古玺;考释一、释两个从“又”之字古文字“又”象侧面的手形,由两笔组成:表示两侧手指的部分写作一笔,表示中间手指和手臂的部分写作一笔。
这两笔本来都作曲笔,但由于改变笔势等原因,战国文字中的“又”可以变化出以下几种写法:a、表示两侧手指的笔画作曲笔或V字形折笔,表示中间手指和手臂的笔画或作曲笔,或作直笔。
例如:清华《保训》8“又”a1郭店《成之闻之》27“及”《货系》2193“皮”a2b、表示两侧手指的笔画拉直变作一长横,或又变作一短横,表示中间手指和手臂的笔画或作曲笔,或作直笔。
例如:b郭店《语丛二》11“静”上博《武王践阼》2“曼”1上博《天子建州》乙本6“”①《货系》4209“爯”《玺汇》0152“”b2【基金项目】本文受教育部2011年度博士生学术新人奖的资助。
【作者简介】刘洪涛,男,1983年2月生,黑龙江省望奎县人,2012年7月毕业于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获文学博士学位,导师为著名古文字学家李家浩先生。
现为江苏师范大学语言科学学院副教授。
主要研究方向为古文字学与古文献学。
(江苏徐州 221007)①这种写法的“又”字,看赵平安:《上博简释字四篇》,武汉大学简帛研究中心编《简帛》第四辑,第206-208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
上博《鲍叔牙与隰朋之谏》3“亩”c 、表示两侧手指的笔画由一短横变作一点,表示中间手指和手臂的笔画或作曲笔,或作直笔。
《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七)》中有《武王践阼》一篇。
[1]根据整理者的说明,这篇文献写在15支简上,简长41.6-43.7厘米,上中下三道编连,简头皆残,各简上书28-38字不等,总存491字,其中重文8字。
简1至简10可以连读,简11至简15可以连读。
前10支简与后5支简的书写风格明显不同,而且,后5支简所记载的内容与前10支简的内容存在重复。
所以,一般认为,这是甲乙两篇文献。
①该篇文献的内容与传世本《大戴礼记·武王践阼》大致相合,故整理者以此名之。
整理者做了很好的编连和释读,但其中仍存在不少问题。
甫一公布,便引起学者们的广泛兴趣,就笔者目力所及,迄今已有40多篇文章涉及相关考释,大致如下(以作者姓氏拼音为序):1.陈伟A :《读<武王践阼>小札》,简帛网2008年12月31日。
2.陈伟B :《<武王践阼>“应曰”试说》,简帛网2009年1月4日。
3.程燕A :《上博七读后记》,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8年12月30日。
4.程燕B :《上博七<武王践阼>考释二则》,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网2009年1月3日。
5.程燕C :《<武王践阼>“户机”考》,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6日。
上博简《武王践阼》集释(上)杨华(武汉大学历史学院,湖北武汉450072)摘要:在最新公布的《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七)》中,有一篇简帛文献(甲乙两本)与传世本《大戴礼记·武王践阼》内容基本相同,这是礼学文献见于战国楚简的又一案例。
综汇兼采已发表的40多篇考释文章,可以形成一个较好的简文集释本。
传世礼书与出土简帛的行对证研究表明:第一,至少在战国时期,周武王的铭物自戒就已是一个公认的儒家故事;第二,战国竹简的甲本和乙本,与唐代孔疏所引之郑注本、唐代传世本进行校勘,有助于厘清《大戴礼记》文本流传过程中的一些问题,但要判定这几种文本的优劣,目前尚为时过早。
也說上博七《武王踐阼》之“機”與“枳”子居《学灯》第十六期简帛研究网站2010年10月1日劉洪濤先生分別寫有《談上博竹書〈武王踐阼〉的機銘》①、《談上博竹書〈武王踐阼〉的器名“枳”》②兩文,對見于上博七《武王踐阼》一篇中的“機”與“枳”給出與舊說不同的新解,且于《用簡本校讀傳本〈武王踐阼〉》③一文中再持此新說,筆者于此頗有疑問,故成此文,試探討之。
關於“機”劉先生以為此“機”當為本字,而非為“机”,且以“機”為弩機之“機”此一唯一解,這裡引用劉先生《談上博竹書〈武王踐阼〉的機銘》文中該段論述如下:“機”或“机”,諸家均讀為凭几之“几”。
王應麟曰:“几者,人君出令所依,故以言語為戒也。
《太公金匱》:‘武王曰:吾欲造起居之誡,隨之以身。
几之書曰:安無忘危,存無忘亡。
孰惟二者,必後無凶。
’”按朱氏曰:“武王諸銘,有切題者,如鑑銘是也;亦有不可曉者。
”其說誠是。
除所舉鑑銘外,席①劉洪濤:《談上博竹書〈武王踐阼〉的機銘》②劉洪濤:《談上博竹書〈武王踐阼〉的器名“枳”》③劉洪濤:《用簡本校讀傳本〈武王踐阼〉》後左端之銘、盥盤之銘等也是其類。
其不可曉者,大概也有因為文字訛誤或我們不懂古人思想等原故而不明白它切題的原因,並非真的不切題。
本銘的主題思想是“慎之口”即慎言,几是安居依憑之物,跟慎言似乎無多大聯係,王應麟所說太過牽強。
《太公金匱》所載几銘“安無忘危,存無忘亡”倒是十分切題,也可證慎言之銘不應施之於几。
文獻中常用弩機之發比喻慎言的重要。
例如:《說苑·談叢》:“夫言行者,君子之樞機,樞機之發,榮辱之本也,可不慎乎!故蒯子羽曰:‘言猶射也,括既離弦,雖有所悔焉,不可從而退己。
’”《劉子·慎言》:“言出患人,語失身亡。
身亡不可復存,言非不可復追。
其猶射也,懸機未發,則猶可止;矢一離弦,雖欲返之,弗可得也。
”上博竹書《用曰》簡12:“【言】既出於口,則弗可悔,若矢之免於弦。
”所以本銘的“機”應該是用作弩機之“機”的。
戰國竹簡《武王踐阼》“齋”字考釋劉洪濤*摘要:《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七)》著錄的《武王踐阼》(下文稱“簡本”),內容見於今傳《大戴禮記》的《武王踐阼》(下文稱“今本”),是一篇有今本流傳的重要文獻。
簡本有三個整理者釋爲“祈”讀爲“齋”的字,從文意和與今本對照來看,此三字用作齋戒之“齋”是無庸置疑的。
但是“祈”、“齋”二字上古音不近,不大可能通用。
根據戰國文字書寫比較隨意,筆畫經常移位、重組的現象,本文指出所謂“祈”所從的“斤”實爲“齊”字所從之“”的變體。
12號簡此字從“示”從“”,應分析爲從“示”、“齊”省聲,是“齋”字省體。
2號簡此字兩見,除“示”、“”二旁外,還有所謂“口”旁和另一偏旁,本文認爲它們也都是“”的變體,三個“”即“齊”字,因此可以分析爲從“示”、“齊”聲,即“齋”字。
也就是說,簡本用作“齋”的這三個字,都是以本字“齋”表示,並非假借“祈”字爲之。
關鍵詞:《武王踐阼》;齋;祈;筆畫移位、重組《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七)》著錄的《武王踐阼》(下文稱“簡本”),①內容見於今傳《大戴禮記》的《武王踐阼》篇(下文稱“今本”),是一篇有今本流傳的重要文獻。
今本開頭部分有一段話說:師尚父曰:“在丹書。
王欲聞之,則齊矣。
”王齊三日,端冕。
“王齊三日,端冕”一句,通行本作“三日,王端冕”,此據清人戴震校本。
戴氏說:案各本脫“王齊”二字。
《學記》注引此文作“王齊三日”,《疏》不言有異同,則唐時本亦未脫也。
②據下引簡本和唐杜佑《通典》卷五十三所引,戴氏的意見應該是正確的,故本文從之。
簡本可以分爲兩章,1—10號簡文爲一章,內容與今本大致相同;11—15號簡文爲另一章,內*劉洪濤,北京大學中文系博士生北京 100871①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七)》第15-29、149-168頁,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
②戴震校:《大戴禮記》,文淵閣四庫全書電子本。
容與今本前半部分相近。
《上博七·武王踐阼》小劄三則侯乃峰曲阜師範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孔子研究所一、“祈”讀為“齋”《武王踐阼》篇有個从“祈”作的字,兩見於簡2,一見於簡12。
原考釋者讀為“齋”。
復旦讀書會以為此說恐不確,他們根據簡12的語境“君齋,將道之;君不祈,則弗道”,認為“祈”與“齋”大概是一類活動。
【1】我們認為原考釋者讀為“齋”的意見是可信的。
簡12的語境“君齋,將道之;君不祈,則弗道”並非“祈”不可讀為“齋”的證據,相反地,我們認為這正是“祈”應當讀為“齋”的證據。
這類“(如果)……則……;(如果)不……則……”的句式,從正反兩方面說明問題,前面作條件狀語的句子中所用之字反義對舉,在意義上要麼是完全一致,而在隨後對舉之字前加否定詞;要麼就是完全相反,不加否定詞。
如《荀子·議兵篇》中的一段話:好士者彊,不好士者弱;愛民者彊,不愛民者弱;政令信者彊,政令不信者弱;民齊者彊,不齊者弱;賞重者彊,賞輕者弱;刑威者彊,刑侮者弱;械用兵革攻完便利者彊,械用兵革窳楛不便利者弱;重用兵者彊,輕用兵者弱;權出一者彊,權出二者弱。
又如上博五《姑成家父》簡3“幸,則晉邦之社稷可得而事也,不幸,則取免而出”在句式上亦是如此。
若將“祈”與“齋”僅理解成同一類活動,而非同一個字且同時指代相同的一件事,則二字意義必有差別,所謂“對文則異”。
那麼簡12就猶如說“君如果齋,我將告訴你;而君如果不做另一件類似齋的或與齋有關的活動‘祈’,我就不告訴你”,這在意義理解上就變成了師尚父要求武王既要“齋”又要“祈”,而這樣表達顯然是不合邏輯的,恐先秦文獻中也很難找出類似的表述方式。
同時,从“斤”聲之字與从“齊”聲之字在文獻中也有通假例。
《周易》“既濟”卦,傳本《歸藏》作“岑”。
于省吾先生以為傳本《歸藏》“岑”乃“旣濟”之同音假字。
其說以為:《說文》“岑,从山、今聲”,今、旣並見母字,濟、霽古通。
《爾雅·釋天》“濟謂之霽”;《洪範》“曰霽”,鄭本作“曰濟”;《字彙補》“與霽同”。
《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七)》中有《武王践阼》一篇。
[1]根据整理者的说明,这篇文献写在15支简上,简长41.6-43.7厘米,上中下三道编连,简头皆残,各简上书28-38字不等,总存491字,其中重文8字。
简1至简10可以连读,简11至简15可以连读。
前10支简与后5支简的书写风格明显不同,而且,后5支简所记载的内容与前10支简的内容存在重复。
所以,一般认为,这是甲乙两篇文献。
①该篇文献的内容与传世本《大戴礼记·武王践阼》大致相合,故整理者以此名之。
整理者做了很好的编连和释读,但其中仍存在不少问题。
甫一公布,便引起学者们的广泛兴趣,就笔者目力所及,迄今已有40多篇文章涉及相关考释,大致如下(以作者姓氏拼音为序):1.陈伟A :《读<武王践阼>小札》,简帛网2008年12月31日。
2.陈伟B :《<武王践阼>“应曰”试说》,简帛网2009年1月4日。
3.程燕A :《上博七读后记》,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8年12月30日。
4.程燕B :《上博七<武王践阼>考释二则》,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网2009年1月3日。
5.程燕C :《<武王践阼>“户机”考》,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6日。
上博简《武王践阼》集释(上)杨华(武汉大学历史学院,湖北武汉450072)摘要:在最新公布的《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七)》中,有一篇简帛文献(甲乙两本)与传世本《大戴礼记·武王践阼》内容基本相同,这是礼学文献见于战国楚简的又一案例。
综汇兼采已发表的40多篇考释文章,可以形成一个较好的简文集释本。
传世礼书与出土简帛的行对证研究表明:第一,至少在战国时期,周武王的铭物自戒就已是一个公认的儒家故事;第二,战国竹简的甲本和乙本,与唐代孔疏所引之郑注本、唐代传世本进行校勘,有助于厘清《大戴礼记》文本流传过程中的一些问题,但要判定这几种文本的优劣,目前尚为时过早。
第三,上博七《武王践阼》篇与此前公布的上博二《民之父母》(《孔子闲居》)篇,原来可能是合编为一卷的,但在传世礼书中却分别收编到《大戴礼记》和《小戴礼记》之中。
这证明,汉代二戴在选编《礼记》时,对这些古书进行了重新整理,或“分类去重”,或“增广扩充”,才形成后世所见的两种《礼记》汇编。
汉人对战国礼书的“增广扩充”现象,尤其值得注意。
关键词:上博竹简;武王践阼;礼记中图分类号:K892.9文献标识码:ADOI:10.3969/j.issn.1674-8107.2010.01.022收稿日期:2009-11-12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课题“出土简帛与中国古代礼制研究”(项目编号:05JJD770015),国家社科基金“简帛所见楚地丧祭礼制研究”(项目编号:09BZS006)。
作者简介:杨华(1967-),男,湖北钟祥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先秦两汉史、中国文化史研究。
文章编号:1674-8107(2010)01-0122-09①李松儒《上博七<武王践阼>的抄写特征及文本构成》一文对甲乙两个版本提出了新的推论,他认为简1—9、简10(16—25字)、简11、简12(1—19字)是一种字迹,为抄手甲所书写,称为Ⅰ部分;而简12(20字—简末)、简13—15是另一种字迹,为抄手乙所书写,称为Ⅱ部分。
抄手甲不仅抄写了第Ⅰ部分,还接续抄写了第Ⅱ部分的简11及简12的前半部分。
他先抄写了第Ⅰ部分,在抄写前或抄写后得知当时流传的《武王践阼》还存在不同于自己抄写的别本。
于是抄手甲又把别本《武王践阼》的异文(也就是Ⅱ部分)再抄了一遍,以起到存异的作用。
不过抄手甲由于某种原因没有把抄写别本《武王践阼》异文的工作做完,他只抄写了Ⅱ部分的简11及简12的前半部分。
剩下的抄写工作(也就是Ⅱ部分除“简11及简12的前半部分”之外的其余部分)由抄手乙接替完成。
当抄手乙抄完Ⅱ部分后,人们再把Ⅰ部分和Ⅱ部分合编在一起。
第31卷第1期2010年1月井冈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Jinggangshan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s)Vol.31No.1Jan.2010第1期6.陈志向:《<上博(七)·武王践阼>韵读》,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8日。
7.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研究生读书会(简称“读书会”):《〈上博七·武王践阼〉校读》,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8年12月30日。
8.福田哲之:《<上博七·武王践阼>简6、简8简首缺字说》,简帛网2009年3月24日。
9.高佑仁A:《也谈〈武王践阼〉简1之“微丧”》,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13日。
10.高佑仁B:《释〈武王践阼〉简的“其道可得而闻乎”》,简帛网2009年1月13日。
11.郝士宏A:《读〈武王践阼〉小记一则》,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2日。
12.郝士宏B:《再读〈武王践阼〉小记二则》,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6日。
13.何有祖A:《释“当楣”》,简帛网2008年12月30日。
14.何有祖B:《上博七〈武王践阼〉“盥”字补释》,简帛网2009年1月2日。
15.何有祖C:《〈武王践阼〉小札》,简帛网2009年1月4日。
16.侯乃峰A:《<上博七·武王践阼>小札三则》,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3日。
17.侯乃峰B:《上博(七)字词杂记六则》,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16日。
18.胡长春:《释<上博七·武王践阼>简6之“作”字》,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5日。
19.季旭升:《上博七刍议》,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1日。
20.李锐:《<武王践祚>研读》,简帛研究网2009年1月2日。
21.李松儒:《上博七<武王践阼>的抄写特征及文本构成》,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5月18日。
22.林文华:《<上博七·武王践阼>“民之反俛(覆)”解》,简帛网2009年1月2日。
23.刘刚:《读简杂记·上博七》,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5日。
24.刘洪涛A:《谈上博竹书<武王践阼>的器名“枳”》,简帛网2009年1月1日。
25.刘洪涛B:《谈上博竹书<武王践阼>的机铭》,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3日。
26.刘洪涛C:《<民之父母>、<武王践阼>合编一卷说》,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5日。
27.刘洪涛D:《用简本校读传本<武王践阼>》,简帛网2008年3月3日。
28.刘洪涛E:《上博竹书<武王践阼>所谓“卣”字应释为“户”》,简帛网2008年3月14日。
29.刘洪涛F:《释上博竹书<武王践阼>的“斋”字》,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网2009年4月5日。
30.刘秋瑞:《再论〈武王践阼〉是两个版本》,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8日。
31.刘信芳:《竹书〈武王践阼〉“反昃”试说》,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1日。
32.刘云:《说上博简中的从“屯”之字》,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5日。
33.沈培:《上博(七)残字辨识两则》,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2日。
34.苏建洲A:《<上博七·武王践阼>简6“”字说》,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8年12月31日。
35.苏建洲B:《<武王践阼>简4“悤”字说》,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5日。
36.苏建洲C:《说<武王践祚>简3“曲(从木)”字》,简帛网2009年3月11日。
37.宋华强A:《<武王践阼>“祈”及从“祈”之字试解》,简帛网2009年6月27日。
38.宋华强B:《<武王践阼>“微忽”试解》,简杨华:上博简《武王践阼》集释(上)123第31卷井冈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帛网2009年7月7日。
39.小龙A:《也说“几”、“”》,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2日。
40.小龙B:《论<武王践阼>之“”应为“”》,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网2009年3月19日。
41.熊立章:《<上博七·武王践阼>引谚入铭与<烝民>引言入诗合论》,简帛网2009年1月29日。
42.许文献A:《上博七释字札记──<武王践祚>“柩”字试释》,简帛网2009年3月28日。
43.许文献B:《上博七<武王践阼>校读札记二则》,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3月31日。
44.张崇礼:《释<武王践阼>的“矩折”》,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5日。
45.张振谦:《<上博七·武王践阼>札记四则》,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5日。
46.赵平安:《<武王践阼>“曼”字补说》,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2009年1月15日。
以上工作中,复旦大学读书会的《校读》贡献尤著。
本文拟以整理者和复旦读书会的成果为基础,参照其它各家考释,做出一个集释,并对其文献价值略加阐发。
为节省篇幅,胪列诸家说法,径取简称,不繁征引。
一、释文【甲篇】[武]王(問)於帀(師)上(尚)父曰:“不智(知)黃帝、耑(顓)琂(頊)、堯、(舜)之道才(存)(乎)[1]?(意)(微)喪(茫)不可(得)而(睹)(乎)?”[2]帀(師)上(尚)父曰:【簡1】“才(在)丹箸(書)[3],王女(如)穀(欲)(觀)之,盍(齋)(乎)?[4](將)(以)箸(書)見。
”[5]武王(齋)三日,耑(端)備(服)曼(冕),(逾)(當)(楣)[6],南面而立,帀(師)上(尚)父【簡2】[曰]:“夫先王之箸(書),不(與)北面。
”武王西面而行,(矩)折而南,東面而立。
[7]帀(師)上(尚)父(奉)箸(書),道箸(書)之言曰[8]:“怠【簡3】(勝)義則(喪),義(勝)怠則長,義勝穀(欲)則從,穀(欲)(勝)義則兇[9]。
(仁)(以)(得)之,(仁)(以)獸(守)之,亓(其)(運)百[世][10]【簡4】;不(仁)(以)(得)之,(仁)(以)獸(守)之,亓(其)(運)十殜(世);不(仁)(以)(得)之,不(仁)(以)獸(守)之,及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