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的“平庸之恶”
- 格式:doc
- 大小:13.80 KB
- 文档页数:3
数学教学中的“平庸之恶”作者:马建秀来源:《内蒙古教育·综合版》2017年第05期“平庸之恶”是一个社会学概念,是犹太籍著名政治理论家汉娜·阿伦特在《反抗“平庸之恶”》中提出来的。
她认为,对显而易见的恶行不加限制或直接参与是一种没有行恶动机的“恶”,是平庸无奇之“恶”。
现代生活中广泛存在的“平庸之恶”表现为:不思考、从众、服从或是默认……古斯塔夫·勒庞在《乌合之众》中写道:在群体中,每种情绪与行为都具有传染性,这种传染性可以使个体甘愿为集体牺牲个人利益,群体中的个体,仿佛空气中的尘埃,可以被风吹到任何地方……集体性的不思考,会使人变得野蛮无知。
在日常生活或是工作中,人们因畏惧而缺乏理性思考,因从众而丧失批判精神,成了机械被动的执行者,如同大机器上的一个“零件”。
这种盲目的服从、默认、跟风、不思考,在不知不觉中对己、对人、对社会都造成了伤害。
数学教学中是否也存在阿伦特提出的“平庸之恶”?如盲目服从上级的安排,不思考,不学习,不质疑,虽没有行恶的动机,但客观上导致了数学教育弊端的显露。
一、“平庸之恶”之一:眼里没有数学教育的视野中国学生发展的六大核心素养中,人文底蕴被列在文化基础之中。
要培养学生的文化底蕴,教师必须具备一定的文化底蕴。
而不少数学教师,除了阅读教参和教材,很少有人关注其他知识。
有些教师认为,教材上的知识教会就行了,没有必要再管别的事。
致使学生眼里只有“术数”没有“数学”;只会做题,不会学习。
数学教师视野狭窄,必然导致以下问题:(一)对教材的把握肤浅教师在备课中,表现为对教科书的盲目依赖,教材有什么就教什么,不敢越雷池半步。
在课堂教学中,成为一个照本宣科的复述者,无法实现因材施教,以学定教。
尤其是年轻教师,在备课中常常不清楚知识的生长点和延伸点,不知道本课需要准备哪些素材、铺垫哪些知识。
常听他们说,就这一个例题,干巴巴的,三分钟就讲完了,四十分钟让学生干啥呀!课上剩下大量的时间,只能让学生做重复的练习。
作为一名教师,肩负着培养下一代、传承文明的重任,本应严谨治学,以身作则,用自己的知识和智慧点亮学生的心灵。
然而,在现实中,部分教师却出现了庸懒散滑贪的现象,这种现象不仅损害了教育事业的声誉,也严重影响了学生的健康成长。
以下是我对教师庸懒散滑贪现象的一些心得体会。
首先,庸懒是教师职业道德的败坏。
一些教师缺乏事业心和责任感,对待教学工作敷衍了事,对待学生缺乏耐心和关爱。
他们满足于现状,不思进取,不追求教学方法的创新,导致教学质量低下,学生得不到应有的教育。
庸懒的教师不仅浪费了教育资源,更让学生失去了成长的机会。
其次,散漫是教师职业精神的缺失。
部分教师工作态度散漫,作息不规律,缺乏时间观念,无法为学生树立良好的榜样。
他们上课迟到、早退,备课不充分,教学进度拖沓,甚至随意请假。
这种散漫的态度严重影响了学生的学习和教师队伍的形象。
再次,滑是教师职业操守的沦丧。
一些教师为了个人利益,不惜损害学生和学校的利益。
他们在招生、评优评先等方面存在不正当竞争,甚至收受贿赂。
这种滑的行为不仅破坏了教育公平,也让学生对教师产生了信任危机。
最后,贪是教师职业道德的极致败坏。
部分教师贪婪无度,追求物质享受,不惜违反廉洁从教的规定。
他们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收受家长礼物,甚至索要好处。
这种贪的行为不仅损害了教育事业,也败坏了社会风气。
对于这种现象,我深感痛心。
作为一名教师,我们应该时刻警醒自己,做到以下几点:1. 树立正确的职业道德观念,坚守教育初心,关爱学生,关心教育事业的发展。
2. 提高自身素质,不断学习,更新教育理念,改进教学方法,提高教学质量。
3. 严守纪律,自觉遵守教育法规,抵制各种不正之风,维护教育公平。
4. 树立良好的师德形象,以身作则,为学生树立榜样。
总之,教师庸懒散滑贪现象是我们教育事业中的一大毒瘤,我们必须共同努力,坚决抵制这种不良风气,还教育一片清朗的天空。
让我们携手共进,为培养一代又一代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新人,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贡献自己的力量。
论学校中“平庸的恶”严从根(南京师范大学 道德教育研究所,江苏 南京210097 )摘 要:“平庸的恶”是没有行恶动机的“恶”,是平庸无奇的恶,犯下这种“恶”的人,既不阴险奸诈,也不凶横,他们只是完全按照自上而下的命令来行动,不思考、或者力图忘却命令本身的善恶。
这种恶虽然平淡无奇,但是它能够激发起潜伏在人类中所有恶的本能。
现今学校不仅没有力图去消解,反而是助长了“平庸的恶”的泛滥。
如果连促使人向善的学校,都不能摒弃“平庸的恶”,那么,我们的社会就很可能将陷入危险之中。
为了消解学校中“平庸的恶”,学校中的每个个体都应该形成“扪心自问”的习惯,同时要在学校中构建起正义的制度。
关键词:学校 平庸的恶 良知一、“平庸的恶”与学校中“平庸的恶”恶至少有两种——“算计的恶”和“平庸的恶”。
前者是指有着明显邪恶动机的“恶”,拥有这种“恶”的人,发展到极端,就会对邪恶有着一种恶魔般渴望,从而成为阿伦特所说的用任何惩罚都不能解恨、不可宽恕的极端恶,例如,二战时期,南京大屠杀所犯下的恶。
后者是指几乎没有行恶动机的“恶”,是平庸无奇的恶,拥有这种“恶”的人,既不阴险奸诈,也不凶横而且也不会摆出一种恶人的架势来,他们往往温文尔雅,甚至是那种一见面就能给人留下好印象的人,他们把自己首先定位为“组织中的人”,对自己上级非常忠诚,完全按照自上而下的命令来做,但是他们不思想——完全不明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什么样的事情,甚至不会去思考事情的善恶。
他们就像机器上的齿轮一样服从于精确计算和科层体系的命令,放弃了作为一个自由行动人所享有的自由和责任。
有的时候,他们即使感到良心不安,他们立刻就可找到“替代的良心”——把执行组织和上级的命令作为借口或“新的良心”,力图忘却扪心自问的道德良心,从而解除个人道德上的过错。
在我国,学校是一个力图使人向善的组织,它一直都致力于消解个体身上的“恶”。
但是我国学校力图消解的“恶”多是“算计的恶”,不仅没有有意识去消解“平庸的恶”,而且还常常在助长“平庸的恶”的泛滥。
教师要警惕“平庸无奇的恶”论文作文0713 0940教师要警惕“平庸无奇的恶”王开东二战结束之后,在对纳粹恶魔艾克曼的审判中,控方提出了海量的材料,希图证明艾克曼杀人如麻,,是灭绝人性的魔头。
孰料阿伦特却提出一个截然相反的观点:艾克曼绝非一个残忍之人,他所犯的不过是“平庸无奇的恶”。
举世哗然!石破天惊!那么,何为平庸无奇的恶?在阿伦特看来,有些作恶者之所以作恶,并不是因为他们本性邪恶,或者他们有什么特殊之处,恰恰相反,他们之所以做出令人发指的恶行正是因为他们平庸无奇,脑袋空空如也。
艾克曼就是这样的人,他并没有深刻的个性,仅仅是一个平庸无趣、近乎乏味之人。
他亦步亦趋,脑袋就像别人的跑马场,除了跑马践踏过的痕迹,里面贫瘠如洗。
他之所以签发处死数万犹太人命令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根本不动脑子,他像木偶人一般顺从、麻木和不负责任。
这就是全部真相。
残忍的根源并不一定缘于仇恨,很可能只是冷漠;爱的反义词也不全是恨,很可能只是平庸。
一个平庸的恶魔足以毁灭一个世界。
那么,这些平庸的恶魔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在一个威权统治之下,很多平庸的个体逃避自由,躲到强大的权力卵翼之下,获得一种安全感。
这些沙粒般的孤独的个体,把自己拧在强大的机械之上,失去了自我思考和判断力,对公共事务置若罔闻,对他人世界冷漠敌视,进而摧毁了人与人之间的共同空间。
孤独导致绝望和恐怖,导致人们互相之间的敌意,并逐渐把一个社会毒化为人间地狱。
每一个真正的教育工,读到这些话语,不可能不产生深刻的共鸣,很多教师早就堕落到平庸之恶的深渊,并逐渐成为恶的一部分,甚至要从恶中寻找出美来。
教师的平庸之恶,主要表现在:1灌输教育,把人当做了容器灌输式教育,又名填鸭式教育。
教师目中无人,眼前只有一群被无形的大手捏住脖子的鸭子,教师只需把所谓知识的灵丹,应试的妙药,填入鸭子被迫张开的大嘴,就大功告成。
我们忘记了一个最简单的常识,教育的真正目的不是喂养有学问的人,而是造就能干的人。
教师职业既平凡又伟大,说它平凡是因为教师在社会心理上地位不高。
说它伟大,是因为在人的言行中,再没有比教师的言行能够在不经意间对学生产生巨大的影响,鼓舞的或是伤害的了。
教师是学生道德行为的榜样。
教师的任务是教书育人,所谓育人,就是不仅要让学生学到课本知识,更要学会做人。
“教育无小事,教师无小节,教师要严于律己,言行一致,处处用道德规范要求自己”。
教师如烛光,照出什么样影像是非常重要。
教师自身的言行、自身的修养,就是学生明日言行修养的写照,教师自身的职业道德素质对学生起着决定性的影响,负责、认真的教师能够教出认真、刻苦的学生。
相反,对工作不负责任、散慢的教师就会造成学生懒惰、散慢、随心所欲的学习作风。
教师的业务素质对学生的影响。
因为教师是知识的传播者,学生要向教师吸取文化的养料。
教师知识丰富,才能让学生信服,才能够有“讲得出、讲得好”的本领。
古人常说,教师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这就告诉了我们只有拥有丰富的知识与能力,才能成为符合现代化社会和教育所需要的教师。
一名教师是否有能力,直接影响学生对其教学的肯定。
“能力是中小学教师素质的重要方面,是教育开展有效教育教学活动的重要条件”。
教师知识面广、教学能力强,才能有效地进行教学,使学生很好吸收所学内容,很好理解所学内容。
如果教师知识面窄,在教学中就不能多方面连贯的传授知识,让教学变得枯燥乏味,同时也会使学生对学习丧失兴趣,对学科丧失积极性,对教师产生怀疑,从而降低教师的威信,所以说教师的业务素质对学生有着很大的影响。
教师的人格魅力对学生的影响。
俗话说得好:“亲其师而信其道。
”心理学研究表明,当一个学生喜欢一个老师时,就会处处表现出一种向师性,这也许就是教师的人格魅力吧!乌申斯基说:“教师的人格是教育事业的一切,是任何东西都不能代替的照亮学生心灵的阳光。
”“它必然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学生,一个热爱学习的教师也将成为学生的楷模。
”前苏联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也曾指出:“教师的人格是进行教育的基石。
论学校中“平庸的恶”严从根(南京师范大学 道德教育研究所,江苏 南京210097 )摘 要:“平庸的恶”是没有行恶动机的“恶”,是平庸无奇的恶,犯下这种“恶”的人,既不阴险奸诈,也不凶横,他们只是完全按照自上而下的命令来行动,不思考、或者力图忘却命令本身的善恶。
这种恶虽然平淡无奇,但是它能够激发起潜伏在人类中所有恶的本能。
现今学校不仅没有力图去消解,反而是助长了“平庸的恶”的泛滥。
如果连促使人向善的学校,都不能摒弃“平庸的恶”,那么,我们的社会就很可能将陷入危险之中。
为了消解学校中“平庸的恶”,学校中的每个个体都应该形成“扪心自问”的习惯,同时要在学校中构建起正义的制度。
关键词:学校 平庸的恶 良知一、“平庸的恶”与学校中“平庸的恶”恶至少有两种——“算计的恶”和“平庸的恶”。
前者是指有着明显邪恶动机的“恶”,拥有这种“恶”的人,发展到极端,就会对邪恶有着一种恶魔般渴望,从而成为阿伦特所说的用任何惩罚都不能解恨、不可宽恕的极端恶,例如,二战时期,南京大屠杀所犯下的恶。
后者是指几乎没有行恶动机的“恶”,是平庸无奇的恶,拥有这种“恶”的人,既不阴险奸诈,也不凶横而且也不会摆出一种恶人的架势来,他们往往温文尔雅,甚至是那种一见面就能给人留下好印象的人,他们把自己首先定位为“组织中的人”,对自己上级非常忠诚,完全按照自上而下的命令来做,但是他们不思想——完全不明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什么样的事情,甚至不会去思考事情的善恶。
他们就像机器上的齿轮一样服从于精确计算和科层体系的命令,放弃了作为一个自由行动人所享有的自由和责任。
有的时候,他们即使感到良心不安,他们立刻就可找到“替代的良心”——把执行组织和上级的命令作为借口或“新的良心”,力图忘却扪心自问的道德良心,从而解除个人道德上的过错。
在我国,学校是一个力图使人向善的组织,它一直都致力于消解个体身上的“恶”。
但是我国学校力图消解的“恶”多是“算计的恶”,不仅没有有意识去消解“平庸的恶”,而且还常常在助长“平庸的恶”的泛滥。
龙源期刊网 打破教师的“平庸之恶”作者:高晓文来源:《中国德育》2015年第16期出于研究需要,笔者近期在一所小学田野调查三个月。
然而,在与一线教师交流访谈的过程中,总能听到如下一些声音:“学校体制就是这样,中国的应试教育改变不了,教师也无可奈何”“一年级的小学生就有考试压力,这不是我们逼得,是家长要看成绩,我们有什么办法!”“放学要留学生罚写作业,同年段的老师都这么干,我不留学生能行吗?”“上级来检查,学校的公开课就是一场表演,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体制就是这样子的,谁也改变不了”。
教师的上述言论貌似有理,但却触碰到了现代伦理学中的一个经典难题:在一个不完善的组织制度下,个体究竟应当如何行动?20世纪六十年代,汉娜·阿伦特在《耶路撒冷的艾克曼》中提出了“平庸之恶”的概念,她发现,恶行并不一定就是出于人们平常所理解的“卑劣的”或“凶残的”动机,它完全可以以一种平庸的形式出现。
所谓平庸的形式,就是恶行是因为作恶者不思考,个人完全同化于体制之中,服从体制的安排,默认体制本身隐含的不道德甚至反道德行为,或者说成为不道德体制的毫不质疑的实践者。
这一道德逻辑的后果,就是“平庸之恶”亦广泛充斥在当下的教育实践中。
思考教育场域中的种种不完善现象,平庸之恶有着令人渴望回避却又不得不正视的沉重。
在当前的学校制度情境下,教师们或迫于行政压力,或习惯于将自己看成是制度中的一颗螺丝钉,自觉不自觉地完成上级部门分配的各项任务,最终成为不完善制度的千千万万的“参与者”与“执行者”。
以“服从”为特征的“平庸之恶”还弱化了教师的道德操守和责任意识。
由于教师善于把问题归结为是体制的漏洞或缺陷,从而就规避了自己在体制下所应承担的道德责任。
这一状态被阿伦特形容为“道德意识的休眠状态”,即个体逃避与道德自我的对话,在行动中缺乏反思,没有痛感,甘愿成为一名冷冰冰的“理性”的执行者。
这种道德上的自我矮化不仅不会解除教师所应承担的伦理责任,相反却增加了体制的外部控制力量。
高中作文平庸之恶素材
今天语文课上,老师说要写一篇关于“平庸之恶”的作文,我一脸懵逼。
什么叫“平庸之恶”?老师说,那是普通人表现出来的恶,很常见,很普遍,但也很可怕。
我脑海里浮现出电影里的场景,坏人全是狰狞,凶神恶煞,可老师说,几乎所有的“平庸之恶”更变态,但是它藏在人们日常生活中,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
比如说,看到了有人在电梯里乱扔垃圾,很多人会选择视而不见,这可以说是一种“平庸之恶”。
再比如,在公交车上,看到老爷爷颤巍巍站着,却没人让座,这也是一种“平庸之恶”。
我细细地想了想,身边确实有很多“平庸之恶”:考试作弊,抄袭作业,背后说别人坏话……这些事情看似平常,却会伤害别人。
我稍微有点儿畏缩,但我突然发现,我自己也做过一些“平庸之恶”。
有一次,我看见了隔壁班的铅笔掉了,但我没有去捡,完全是装作没看见。
现在想想,确实惶恐万分。
老师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去对抗“平庸之恶”,即使是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也要勇敢地说出来,做个善良的人。
我下定决心要从现在开始,做一个善良的人,做一个勇敢自信的人,不再坐视不理,不再做一个沉默不语的“帮凶”。
我要争取让世界变得更美好,让“平庸之恶”消散不见。
教师的“平庸之恶”
“平庸之恶”(banality of evil)是现代道德哲学中不断升温的一个理论议题。
这一概念之所以成为争论的焦点并被指代为现代社会中的新型“道德危机”,就在于它深刻地指出了现代道德哲学中的一个经典难题:由于道德责任的稀释和分散,普通人在毫无反思能力的情况下就可能参与不道德的行为。
这一道德逻辑的后果,就是“平庸之恶”亦广泛充斥在当下的教育实践中。
思考教育场域中的种种不完善现象,平庸之恶有着令人渴望回避却又不得不正视的沉重。
可以说,中国应试教育的大环境中所包含的种种“体制痼疾”,教育改革中所遭遇的种种执行阻力,都与千千万万一线教师的实践态度和日常行动不无关系。
因而,如何分析“平庸之恶”在基层学校中的运作逻辑,
如何分析教师的日常行动与“平庸之恶”之间千丝万缕的道德联系?成为本文论证的关键。
论文采用了校园民族志的方法对教育场域中的“平庸之恶”现象进行了分析。
研究者以实习教师的身份进入厦门市海沧学校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实地调查与观察,通过与一线教师深入接触,站在教师的立场去感受他们周围的世界,并且保持对“异文化”的开放心态,利用实地搜集的资料来建构教师行动的逻辑。
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进行理论对接,对基层学校中“平庸之恶”的出现进行了一种在地化、阐释性的分析。
论文由导论和正文五章构成。
导论对研究缘起、文献综述、核心概念界定、研究方法及田野工作进行了介绍和说明。
正文部分由五章构成,依照逻辑关系又可被分为三个部分:前两章主要对教师的工作环境与劳动过程进行了分析;第三章走向微观
的分析,对16名教师的日常行动进行了描述;最后两章属于理论分析,对教师行动的制度后果与道德后果进行了分析。
论文开篇试图阐明教师的劳动过程是如何被塑造出来的。
成为一名教师是职业角色的一个主体建构的过程,同时也创造出了一个新的话语空间,在这个空间里,
微观权力的规训与女性气质的塑造在偶然性中相互碰撞,并建构出了
一个新蜕体。
学校通过女性气质来构建教师劳动的生产过程,女性特
有的服从、依顺、不反抗、被动、细致、勤劳作为一种气质类型则卷入进了学校制度的日常运转之中。
显然,在基础教育阶段的学校中,
女性气质是一种特殊的支配关系。
我们有必要考察女性气质的话语空间是如何被构造出来的,其在职业关系中又是如何被放大、支配与利
用的?教师在权力的支配-服从关系中又存在着怎样的矛盾与挣扎?其次,教师在劳动行动中存在着何种抗争的空间和策略?它与“责任稀释”的道德后果之间又存在着何种关联?文章认为,隐秘的、生活化的“日常反抗”(everyday resistance)是教师在学校场域中常采用的一种
反抗形式。
日常的反抗形式是一种没有正式组织、没有正式领导者、不需证明、没有期限、没有名目和旗号的抗争策略。
在基层学校中,
这些日常形式的反抗通常包括:吐槽,找借口,打折扣,钻空子,选择性应付,假装顺从,偷懒和怠工,工作-家庭的边界迁移等等。
这种伪装的、低姿态的、未宣称的反抗行动不可小觑,大量的微不足道的小行动的
聚集就像成百上千万的珊瑚虫日积月累地造就的珊瑚礁,最终可能导
致制度的搁浅或失灵。
再次,“平庸之恶”在教师日常行动中是如何
卷入与渗透的?作为一种权力支配与日常反抗之间的博弈均衡,循规
文化是指教师在日常生活中遵从的一些稳定的“认知图式”和行动惯习。
论文在追踪了16名教师上课、教研、考试、管理班级等的日常行动后,刻画了他们嘲弄理论、浅层表演、压制性纪律、小升初考试等活动中的意义创造实践。
显然,中国应试教育的大环境中所包含的种种“体制痼疾”,与教师的实践态度和日常行动不无关系。
最后,论文对教师日常行动的制度后果和道德后果进行了分析。
在制度后果上,教师的日常行动中包含着一套稳定的行动脚本:它是指行动者在学校生活的具体情境中,无需明言就知道如何“进行”的那些实践意识;教师的“应试图式”、“教学图式”、“纪律图式”通常代表着“只做不说”的潜意识和支配日常生活实践的惯例性。
它在某种程度上具有在自我维持的结构中再生产其自身的特征。
它们“侵蚀”和“变通”着基层制度在情境性、具象性场域中的互动规则,并最终导致学校制度变革的困难性。
在道德后果上,零件论、集体责任论、小恶论作为教师个体的行动逻辑,参与了“平庸之恶”的生产。
防范与消解“平庸之恶”,既应保护教师个体在道德上的“自我准则”,也应重视制度环境的支持。
综上,在教育场域中,“平庸之恶”的出现与运行有多种机制,这些机制都有自己的历史、自己的轨道、自己的技术与策略,它们被卷入、利用、改变、扩展到教育场域的途径各不相同。
如何克服视域的单一性,从多学科视角出发对教育场域中的“平庸之恶”现象展开分析与阐释,仍是一个有待探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