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日常生活化抒写的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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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诗歌中的悖论语言及其文化意蕴作者:孙殿波来源:《赤峰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11期摘要:基于矛盾对立的悖论技巧是诗歌艺术的一个显著特征,不断发展变化的人类社会生活总是充满了种种矛盾。
本文主要从狄金森和弗罗斯特的部分诗歌作品出发,并引用其它时期某些中外诗歌作者的诗句,探讨了诗歌中悖论语言传递的文化意蕴,比如时间的消逝,生命的终止,欢欣与惆怅,西方世界有序与无序同在等。
悖论不仅传达了诗人独特的思想情感,同时也展现了诗人的艺术才智。
关键词:诗歌;悖论;文化意蕴中图分类号:H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5)11-0157-02悖论常见于17世纪英国玄学派诗歌以及英美现代派诗歌,中国的古典诗词也常用此手法。
悖论亦称作反论、诡论或逆论等,是诗歌语言的普遍特征。
悖论语句看似自相矛盾,有悖常理,实则具有深刻含义,给读者以鲜明奇特的感受,通常具有新颖,突破陈规,富含哲理的特征。
歌德认为:“包含在大而深的理性之中的‘小小悖理’,赋予诗歌以特殊的魅力。
”[1]英美新批评派认为悖理包括所有有违常理的观点,或者惊人的表达手法。
克林思·布鲁克斯在新批评派经典著作《精制的瓮:诗歌结构研究》中宣称:“诗歌的语言就是悖论语言”,“诗人要表达的真理只能用悖论语言”[2]。
中国的文学家对此也有论述。
例如,“反常合道,奇趣横生”(苏轼),“无理而妙”(贺裳),“诗有别趣,非关理也”(严羽),又如《红楼梦》中香菱说欣赏诗歌:“似乎无理的,想去竟是有情有理的。
”[3]悖论运用看似相反相克的语言来表述不同寻常的思想,这类悖论就是矛盾修饰的修辞手段,亦称为反义,英语诗歌中不乏大量例句,如:“Parting is such sweet sorrow”(Shakespeare),“Thou art to me a delicious torment”(Emerson),“To live a life half-dead,a living death”(Milton),“And love is the noblest frailty”(Dryden)[4].一、中外诗句的悖论奇趣悖论这一说法来源于古希腊和我国的先秦时代,在古希腊,悖论被称作“高级的诡辩”,人们认为争辩是悖论的本质。
悖论修辞例子霍俊明,河北丰润人,诗人,诗评家,博士,兼职教授,任教于北京教育学院中文系、河北科技师范学院中文系。
主要从事20世纪新诗与新诗史学研究,中国人民大学文艺思潮研究所《新诗界》副主编,《汉诗年会:10+1》编委。
已发表专业论文、学术随笔200余篇,曾获青年批评家奖,著有国内第一本关于70后诗歌的诗学专著《尴尬的一代:中国70后先锋诗歌》。
在《诗刊》、《人民文学》等发表诗歌400余首,入选《中国年度诗歌》、《2007中国诗歌精选》等10余种选本。
“爱上打铁这门手艺”李轻松,长期的卫校学习(1981-1984)、精神病院工作(1984-1989)的梦魇般的场景,这独特而复杂的人生经历本身就充满了戏剧性,而李轻松在精神病院工作期间是怎样面对那一个个与常人迥异的灵魂和隐秘甚至畸形的世界,“每天夜里在精神病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中开始写诗,诗歌成为我活着的一个理由”,这让我一次次想到很多,那么这种带有极强性质的隐喻色彩的“精神病院”无论是对李轻松的个人生活还是诗歌写作无疑有着强烈的冲击与撼动。
李轻松的写作是多栖的,从最初的诗歌到后来的小说、舞台剧和影视剧,她都取得了成果,而其他形式的艺术的创作对于李轻松的诗歌写作存在着怎样的关系,是相互精进还是相互龃龉?我曾将关于李轻松的长篇对话访谈的题目定名为“爱上打铁这门手艺”,因为在李轻松的诗歌作品中,尤其是刚刚出版的《李轻松诗歌》(诗探索丛书,太白文艺出版社,2007年)中,《让我们再打回铁吧!》、《爱上打铁这门手艺》、《铁这位老朋友》等诗都与“铁”、“打铁”有关,“爱上铁这种物质/爱上一门手艺。
爱上那种气味/带着一种沉迷的香气//带着一种迸溅的状态,我向上烧着/我的每个毛孔都析出了盐/我咸味地笑着,我把它们都错认为珍珠/我听见了它们撒落在皮肤上的声音/简直美到了极致!//有一种痛是迷人的。
有一种痛/是把通红的铁伸进水里/等待着‘哧啦’一声撕开我的心/等待着先痛而后快”(《爱上打铁这门手艺》)。
论张枣诗歌中悖论的建构及美学反思作者:鲁登赵海霞来源:《汉语言文学研究》2024年第02期摘要:张枣诗歌的语言体现了“轻甜”“圆润”“婉转”的特点,同时又聚焦于悖论的表达,即言说的悖论。
通过词与物的关系、语言与存在的关系、“生与死”的问题、中西反思和对中西传统文化资源的汲取,他完成了悖论内涵的建构和美学特质的体现。
他主动选择“元诗”这一诗歌形态,放弃对明晰意义的追求,通过一个隐喻的语言花园,来达到叩问苍穹、克服言说危机的目的。
元诗,是张枣悖论美学的最高呈现。
这种写作风格的形成,与诗人的教育背景、审美追求、时代遭遇有关,家族的精英意识、楚文化的滋养、少年写诗的氛围和青年德国之旅的体验,是张枣悖论表达的外在文化环境,生死、中西之间主体自身的复杂和矛盾,是其悖论表达的内在美学原则。
关键词:张枣;悖论;文化渊源;美学;元诗作为“第三代”诗人的杰出代表,张枣以其别具特色的诗歌显示出中国当代诗坛发展的潜力和可能性。
近年来,张枣其人及其诗歌价值得到越来越多研究者的关注,围绕其诗歌意象、手法、观念、技巧、“元诗”理论及美学理想等诸方面展开探讨。
这些探讨不仅拘囿于张枣本身,更体现出新诗自身发展过程中的自我质询、评判、衡量和探索,以及当代诗坛对20世纪80年代以来新诗写作受到西方现代主义诗歌决定性影响的反思。
受到重视的同时,张枣的诗歌风格独特的表现,以及开放性与不确定性之间,他的诗歌表达深处的特点和文化渊源等问题,人们的认识还不够充分,有待于进一步的考察。
回到其创作,张枣的诗歌语言体现出一种“悖论”的典型表达,这种表达具象化为诗歌的风格,又内化为深层的结构,涉及作者对生命的追问、古今的反思、文化的熔接和诗歌美学的构建,即诗歌直觉和逻辑的并存。
一、“悖论”的基本内涵在逻辑学上,悖论指的是:在表面上显示为是同一个的命题或推理中,隐含着两个对立的结论,而这两个结论都能自圆其说。
而在文学上,“因为文学既具有现实一面又具有反现实的一面,这种等值因素并存于同一体内的范式,就是悖论。
体现悖论的诗歌
悖论是一种特殊的思维现象,既是对传统的哲学思维模式,也是对现实世界的一种深刻反思。
在诗歌中,悖论常常被用来表达诗人对生命、存在和自然的深刻思考。
下面是一首体现悖论的诗歌,希望能够提供帮助。
诗人通过对自然的观察和对生命的思考,运用悖论的手法,表达出自己独特的感受和思考。
下面这首诗就是体现悖论的诗歌,供您参考:
在这个世界上
我们常常看到
一些事物充满了矛盾和谬误
却又无法摆脱
它们就像是我们
内心的种种疑问
我们无法回答
却常常必须面对
它们的存在和真相
我们无法逃避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
充满了矛盾和谬误
却不知该往哪儿去
这首诗通过对自然的观察和对生命的思考,表达出了诗人对生命、存在和自然的深刻思考。
他通过问句的方式,表达出了自己内心的种种疑问,同时也表达出了自然界的矛盾和谬误。
这首诗展现了诗人对自然和生命的深刻思考,也反映了诗人对人生、存在和宇宙的深刻思考。
他通过问句的方式,表达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和思考,同时也表达出了自然界中存在的矛盾和谬误。
这些问句和回答,共同启发人们思考人生的意义和宇宙的本质。
这首诗体现了悖论的思维方式,表达出了诗人对自然和生命的深刻思考。
它展现了诗人如何通过问句和比喻,表达出自己内心的疑惑和思考。
同时,也反映了诗人对人生、存在和宇宙的深刻思考。
这种悖论的思维方式,让人们更深入地思考生命的本质和宇宙的奥秘。
弗罗斯特作品的悖论诗学弗罗斯特(RobertFrost,1874-1963)在美国诗坛的地位类似但丁,承前启后,既沐浴在传统诗歌的氤氲中又为现代派诗歌创作提供一块肥沃的土地,留下了《林间空地》、《未曾选择的路》、《雪夜林边小驻》等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
其诗以描写新英格兰的自然景色或风俗人情始,渐渐入哲理的境界朴实无华,却又细致含蓄,耐人寻味。
崛起于20世纪20年代的新批评,将文学批评的视角由传统的作家生平研究转向作品的语言、形式和艺术手法的研究,丰富了文学批评的内涵,冲破了传统文学批评的樊篱。
悖论这一文学批评术语由新批评派人物艾伦•泰特(AllenTate)和I•A•瑞恰兹(I•A•Richards)提出,并由新批评派主要人物之一克林斯•布鲁克斯(CleanthBrooks)在其专著《精制的瓮》中得到详细阐释。
布鲁克斯认为悖论是诗之“高峰”,中英诗歌中运用悖论的例子俯拾皆是。
华兹华斯的那句名言是“儿童是成人的父亲”看似矛盾,实则道出了深刻的哲理。
中国古诗中运用悖论的例子也很多,如白居易的“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杜牧的“多情却似总无情,惟觉尊前笑不成”以及鲁迅的“于无声处听惊雷”等。
被许多评论家冠名为“乡村哲学家”的弗罗斯特,拥有丰富的哲学内涵,所创作的诗篇大都蕴含着深邃的哲理,发人深思。
弗罗斯特的抒情诗格调低沉,诗人思想和性格中阴郁的因子表达得非常充分。
世界观比较复杂的弗罗斯特认为世界是一个丑与美、善与恶的组合体。
因此,他一方面描写自然美以及自然对人类的恩惠,同时也叙写自然的破坏力,正是这种诗歌的悖论增强了每一首诗歌的张力。
我们按照当代新批评的思想,从以下几个方面对弗罗斯特诗歌进行探讨,透视其悖论诗学。
一万物有灵且美,有缘得遇且珍惜。
弗罗斯特在诗中呈现给读者一幅幅美丽幽静的画面——远离喧嚣都市的乡村,不曾被现代工业文明浸染的“净土”。
自然界的万事万物在他的作品中得以颂扬,山川湖泊自然流畅,日月星辰点缀空中,海浪沙滩涌动迭起,花木鸟虫映入眼帘,以此来惊叹造物主所缔造的自然景观。
让日常生活的感情成就诗歌——论徐玉诺早期诗歌徐玉诺是文学研究会早期重要成员,也是“五四”白话诗运动中的一位勇于探索的青年诗人。
他的早期诗歌(20世纪20年代)创作以个人日常生活的情感为基础,用写真实的方法践行着文学研究会“为人生”的创作理念,高度关注在特殊的年代,中原人民在兵灾匪祸之下的艰难生存状态。
同时,在写真实的前提下,也采用象征等写作手法展现真实的社会现实,反应深沉的个人情感。
一徐玉诺在诗歌创作上积极实践着文学研究会的“为人生”的核心思想,强调对现实人生的表现。
一方面,他的诗歌遵循 “诗要表现人生”的创作观念,真实地再现当时的社会生活,用真实的情感填充诗歌,真正地做到了郭沫若提出的:“诗不是‘做’出来的,而是‘写出来的’。
”[1]另一方面,他也在践行“诗是人生表现”,展现出个人的真实生存状态,以及对于人性诗歌理论·中旬刊的探寻。
徐玉诺出生于河南鲁山县,这里可以说是兵匪的聚集地。
在他的生活中,充斥着杀人抢劫面不改色的士兵土匪、饱受地主压迫的农民、挣扎于生活困苦中的醉汉、娼妓、赌棍……他所展现的真实,是亲眼所见的真实,是俯身体验的真实。
也正因如此,他实现了当下生活介入诗歌的理念。
由于社会环境的影响,他的诗歌中不仅带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淳朴的乡土风味,而且还真实地还原了战乱时代的烙印,进而对黑暗与罪恶进行控诉,为底层生活代言。
成群结队的穷家女人上了山又下了谷,穿过一层层树林;她们走且谈笑,她们各带斧头和粽饭,她们歌唱悠扬而且清脆。
——《砍柴的女郎》……小孩的故乡在夜色罩着的森林里小鸟声里唱起催眠歌来了。
小鸟声里的故乡呵,任然那样悠扬,慈悯!…… ——《故乡》诗人曾长期生活在乡村中,对农村生活的自然景物和人文风俗十分熟悉。
他的诗歌中出现的风土人情和山石草木都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
诗歌中的铁匠、女郎、小孩单纯质朴,从他们的身上,能够折射出乡村老少的生活百态,充满了生活气息。
在书写乡村自然景观时,也表现得细腻、温暖,似是将自己与乡间景物融为一体。
诗歌中的悖论语言探析
悖论语言是指同时表达两个相互矛盾的意思的语言。
在诗歌中,悖论语言常常被用来创造独特的意境和表达作者的深刻思考。
下面我们就从不同角度来探析诗歌中的悖论语言。
一、意境创造
悖论语言能够创造出独特奇妙的意境,以吸引读者的注意力。
例如,唐代诗人王之涣的《登鹳雀楼》中有一句:“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这句话的意思是“百川汇聚东海,何时才能归向西方?”但表达方式却是“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这种悖论的表达方式,让人感到异乎寻常,产生强烈的“想象力”。
这样的表达方式可以使人们更加深入理解诗歌所要传达的情感和思想。
二、表达深刻思想
悖论语言在诗歌中还能够表达深刻的思想,尤其是那些本身就有着矛盾内在性的思想。
例如,在李白的《将进酒》中,有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句话中“衣带渐宽”和“消得人憔悴”句意是矛盾的,但它表达了李白对憔悴的态度,是他“为伊”的表现。
这种悖论语言能够让作者的思想更加深刻地显现出来。
三、情感传递
悖论语言还能在诗歌中传递情感,尤其是对于那些矛盾的情感。
例如,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赋得古原草送别》中有一句:“离离原上草,一岁
一枯荣。
”这句话虽然描述了草的“一岁一枯荣”,但也留下了“离别”的
感伤。
这种悖论语言可以在某些情感无法纯粹表达时,表现出诗歌的
鲜明情感。
总之,悖论语言在诗歌中的应用广泛而深刻,它不仅能够创造出独特
奇妙的意境,而且可以表达深刻的思想和传递情感。
在日后的创作中,我们可以借鉴这种表达方式,让作品更加丰富多彩。
诗歌日常生活化抒写的悖论
吕周聚
【期刊名称】星星(下半月)
【年(卷),期】2014(000)009
【总页数】11
吕周聚(1962- ),山东莱阳人,南京大学文学博士,哈佛大学访问学者。
现为
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带头人、中国现代文学教研室主任。
出版有《中国现代主义诗学》《中国当代先锋诗歌研究》《现代中国文学沉思录》等专著,主编《简明巴金词典》《现代中国文学史》等著作多部,参编《多维视野中的鲁迅》《文科研究生治学导论》等著作多部。
在《文学评论》等刊物上发表论文数十余篇,其中多篇被《中国社会科学文摘》《新华文摘》《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文艺理论》等转载。
第三代诗歌以朦胧诗为反叛对象,力图摆脱宏大叙事和政治抒情,回归私人化、内在化的个人抒写,对纯艺术、纯诗进行解构与颠覆,追求诗歌日常生活审美化与审美日常化,消弭日常生活与诗歌艺术之间的距离,在把日常生活转换成艺术的同时,也把艺术日常生活化了。
一、题材日常生活化
20 世纪50 年代,文坛上出现了“重大题材决定论”的观点,认为作家只要选取重大的题材作为表现对象,就会写出成功的艺术作品;反之,如果题材轻微,那么再下功夫也不会产生优秀的作品。
这种观点将题材的大小与作品的质量简单地划上了等号,于是宏大叙事、政治抒情成为文坛的主流,作家所熟悉的日常生活淡出了文坛。
结果,作家的自我被政治的大我所取代,文坛上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