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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到部分发展中国家，认为引起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非熟练劳动密集型产业由发达国家转移至发展中国家的主要因素是二次大战后发达国家人口的增长几乎为零，而工业的增长速度又前所未有引致的非熟练劳动力的不足。
由于当时国际产业转移主要发生在劳动密集型产业方面，因而影响转移的因素主要是上述两类不同的国家间在非熟练劳动力丰裕程度方面的差别。
Helpman从国际贸易角度强调产业国际转移的影响因素与关税、运输成本、投资壁垒有较大的相关性。
Glickman and Woodward 在对美国的外国直接投资定位的模式和决定因素的研究中发现，美国的外国制造业主要服务于区域市场。
威廉姆逊（Williamson）认为产业早期的扩张是企图对供应和市场的控制。
（3）经济发展阶段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邓宁认为产业组织决定的所有权优势、要素禀赋结构决定的区域优势和交易成本决定的内部化优势是解释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和跨国经营的主要原因。
在该理论中，邓宁还把一国的对外直接投资与该国的经济发展阶段联系起来，认为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是决定一个国家对外投资的重要因素。
通过对外直接投资，改变原先国际产业的单向移入，真正加入到产业国际转移的行列当中。
（4）规模经济Luger and Shetty 在研究中发现外国制造业企业偏爱向具有相对高的制造业密度和低工资的区域扩张。
Wheeler and Mody 将集聚经济理解为基础设施质量、工业化水平和利用外资水平等的函数，并发现集聚经济和市场规模是美国跨国公司向发展中国家进行转移的主要决定因素。
迪肯（Dicken P）从汽车行业的最大效益所需效益规模，随着规模扩大而带来的效益增加，认为规模效益或规模经济是产业转移的主要动因。
Smith and Florida 发现空间集群是日本制造业企业在美国区域选择的重要特征，在美国的日本汽车装配业与汽车相关的产业群集在一起。
（5）技术创新日本学者关满博从“技术群体结构”的概念出发，认为日本产业结构转换和东亚国际劳动分工是未来东亚区域产业转移的重要因素。
第20卷第3期河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年6月DOI :10.3876/j.issn.16714970.2018.03.013收稿日期:20180416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371160);安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SK2013B198)作者简介:毕学成(1991 ),男,安徽望江人,博士研究生,从事区域经济方面研究㊂通信作者:谷人旭(1961 ),男,山东莱阳人,教授,博士,从事企业空间组织与管理研究㊂产业集聚背景下制造业省内转移过程与机理毕学成1 谷人旭1 苏 勤2(1.华东师范大学城市与区域科学学院,上海 200241;2.安徽师范大学地理与旅游学院,安徽芜湖 241000)摘 要:运用区域基尼系数与变异系数测度江苏省2001 2015年制造业集聚的状态及其演变特征,通过产业重心㊁区位熵与产值分别测度制造业重心㊁优势产地与主要产地及其省内转移的过程,且在此基础之上分析江苏省制造业省内转移的机理㊂研究发现:江苏省制造业集聚状态表现为先集聚后扩散的 倒U 型”特征,在集聚与扩散阶段江苏省制造业重心分别在向南与向北转移;制造业优势产地变动较大,多数产业部门的优势产地由苏南转移到了苏北,但主要产地有着较强的 黏性”;制造业产业在集聚阶段的转移强度低于扩散阶段,劳动密集型产业先于资本密集型与技术密集型产业转移;经济转型㊁承接地经济发展水平㊁地理距离与政府政策是影响制造业省内转移的4个主要因素㊂关键词:制造业;产业集聚;产业转移;区域基尼系数中图分类号:F061.5;F129.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14970(2018)03007708 江苏省位于长三角城市群的核心区域,是我国经济最发达的省份之一㊂自1994年江苏省第九次党代会首次提出实施 区域共同发展”战略以来,江苏就协调区域间发展制定出台了大量政策与方针,且历届省政府都将推进苏北发展作为协调区域发展的重点工作,并形成一系列制度安排㊂为解决区域发展失衡问题,江苏省政府做了大量工作,近年来,省内区域间的发展差距有所缩小,但是并没有得到根本性改善,如2016年苏南地区各地市平均GDP 仍是苏北地区平均GDP 的2.47倍㊂区域间产业转移的均衡结果是产业在空间层面的集聚,产业集聚是资本㊁劳动和技术等生产要素在空间中有规律的流动并达到稳定均衡的状态[1]㊂产业集聚反映产业在空间分布的均衡程度,是产业在空间分布上的表象特征;产业转移则表征产业集聚程度变动背后网络化的区域关系与行为,产业集聚不仅会受到区域内部产业转移行为的影响,同时也会反作用于区域内部的产业转移行为,并且由此产生 极化”与 涓滴”两种效应[2]㊂伴随全球生产网络的发展与深化,生产要素以及产业自身开始加速在全球范围内流动与转移[3],国外学者开始关注国际间产业转移现象且进行大量研究,由此形成劳动力部门转移论㊁中心 外围论㊁产品生命周期论㊁梯度转移论㊁雁行模式论㊁边际产业扩张论㊁国际生产折衷论等经典理论[4]㊂国内学者根据我国的现实情况,提出国内产业集群论㊁梯度推移与反梯度推移论等[5]㊂在应用研究领域,国内学者的主要关注内容集中在产业转移现状㊁原因㊁效应及管理对策等方面㊂从产业转移的现状研究来看,叶琪认为伴随着产业升级与转型,大规模的产业转移正在发生,且主要表现为由东部地区向中西部地区转移[6];李然等从京津冀产业转移问题入手,对此分析京津冀三地工业产业梯度,分析产业转出地增加动态产业变化路径[7];程李梅等通过研究发现西部地区在承接产业转移过程中,出现了 只见企业,不见产业”的企业转移 陷阱”,并未形成产业规模[8]㊂从产业转移的原因研究来看,郑鑫等认为区域之间生产成本的相对变化并不必然造成产业转移发生[9];桑瑞聪等对498家上市公司的实证研究后则发现要素成本㊁区位环境和制度环境因素是产业转移的重要因素[10];沈静等认为,环境管制是污染密集型产业转移的主要原因[11]㊂从产业转移的效应研究来看,吴㊃77㊃要武基于劳动力成本视角估算了企业东部地区产业向西部地区转移的收益[12],认为总收益规模约为805亿元~1573亿元;豆建民等发现污染密集型产业向中西部转移的过程中,同时也带来了废水㊁废气以及烟尘等废弃物的转入[13]㊂从产业转移的管理对策研究来看,何龙斌认为需要从国家层面加强顶层设计,对产业的空间布局㊁转移项目㊁承接地政策以及负面效应进行统筹性的管理[14];靖学青提出,各省市需要改善软件和硬件投资环境,扩大产业转移的承接规模,采取综合性发展措施实现区域协调发展[15]㊂图1 产业转移模式及表现形式从现有研究来看,当前研究成果一方面缺乏从长时间尺度来分析集聚背景下产业转移的阶段与过程,另一方面是缺乏对产业省内转移问题的必要关注,现有研究多集中全国尺度与区域尺度㊂由于受到省级行政权力㊁地方文化与企业家乡土情节等因素的影响[16],一些产业会优先向省内转移,产业的省内转移与省外转移可能会呈现出不同的特征㊂基于此,尝试在产业集聚变动背景下分析制造业产业省内转移的过程与机理,以期能够丰富该领域的研究内容,同时为未来相关区域政策制定提供决策参考和理论依据㊂一㊁产业转移的模式及其表现形式当前,狭义上所理解的产业转移是以企业为主体,以企业的搬迁与对外投资设厂为主要形式[7],这一观点被一些学者所认同㊂随着产业转移问题研究的深入,一些学者开始重新思考产业转移的内涵㊂陈刚等提出,产业转移是指一定时期内由于区域间产业竞争优势消长转换而导致的产业区位重新选择的结果,是产业发展在空间维度上的重构[17];张公嵬等认为,产业转移不仅包括产业在地理位置上的部分或整体迁移,还包括产业区位的变化以及产业生产份额在区域间此消彼长的全过程[2]㊂从上述学者们的观点可以发现,产业转移不仅仅是单一的企业迁移与异地设厂,而是产业区位在空间上的重构㊂根据产业转移的范围,可将其区分为狭义的产业转移与广义的产业转移,同时,按照产业转移的模式,其还包括了产业的显性转移与隐性转移㊂整合现有学者的主要观点,构建产业转移的一般模式(图1)㊂由图1可知,存在两个区域A 与B,其中A 为产业转出地,B 为产业承接地㊂A 区域与B 区域之间产业转移的实质是两个区域产业相对地位的演变,这种演变既包含A 与B 之间的空间联系,也可能是两个完全割裂且没有联系区域产业地位的转变㊂A 与B 之间的产业转移存在着多种转移模式,其中,企业外迁与异地办厂为常见的形式,这种形式伴随着转出地的企业到承接地进行投资与新建生产基地,以此带动了承接地的产业发展㊂在这一过程会伴随很多要素的流动,人员流㊁信息流㊁资金流与技术流等是主要的流动形式,同时也会给承接地带来新的企业制度与管理思想㊂但是,要素的流动并不完全依附于企业外迁与异地办厂,在开放的经济环境下,要素同样可以自主流动㊂基于自主的择业观,产业从业人员可以变更就业单位与地点,资金则可以流入更利于升值的领域,信息通过各种媒介传播与扩散,技术与制度则可以通过购买㊁合作㊁学习与再传播的方式得到推广,这两种类型的转移方式可以称为显性转移,其转移搭建了A 与B 之间联系的桥梁㊂当A 区域与B 区域之间没有任何直接投资与要素流动时,A 区域与B 区域会因为各种原因发生产业地位的转换,例如A 区域产业自由衰减与B 区域产业的自我发展造成了产业区域地位的轮替,㊃87㊃其可以被称为隐性转移㊂二㊁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1.区域基尼系数基尼系数常用来衡量收入不公平的状况,地理学家将其改进为区域基尼系数(spatial Gini coefficient)以分析区域差异㊂本部分运用区域基尼系数测算江苏省产业分布的集聚与扩散现象,具体见公式(1)㊂AG i=12n2μ∑n j=1∑n k=1x ij X i-x ik X i(1)式中:AG i为区域基尼系数,X i为制造业总产值,x ij表示第j个城市第i年制造业总产值,x ik表示第k个城市第i年制造业总产值,μ为江苏省制造业平均产值,n为城市数量(n=13);区域基尼系数取值范围为0到1,AG i越大,表示产业在空间集聚程度越高㊂2.变异系数变异系数在空间差异研究中被广泛应用,它是用各年份制造业产值及各时段制造业产值年均变化率来刻画区域内部发展差异,实质是标准差与平均值的比用以反映产值偏离均值的程度㊂CV=1⎺x ∑n i=1(X i-⎺x)2n-1(2)式中:CV为变异系数,x i为指第i市的制造业产值,⎺x为指各地市制造业产值的平均值;CV越大,指各地区差异越大,CV越小,则说明区域内部差异较小㊂3.区位熵区位熵衡量了某一区域要素的空间分布情况,反映某一产业部门的专业化程度,同时也代表某一区域在高层次区域的地位和作用㊂在产业结构研究中,运用区位熵指标可以分析区域主导专业化部门的状况,其计算公式如下:LQ ij=x ij q i x j q(3)式中:x ij为i地区j产业的产值,q i为i地区的产值部门总值,x j为全区域的j产业总值,x j为全国j产业产值, q为全国GDP值,以此反映研究区域在全国产业部门的地位以及专业化程度㊂4.产业重心转移模型重心的概念源于力学,广泛应用于产业布局㊁经济地理㊁区域经济等领域㊂运用重心模型,笔者测算制造业行业的重心迁移方向,具体为公式(4)~(5):x t=∑M t i x i∑M t i(4)y t=∑M t i y i∑M t i(5)式中:x t和y t分别表示t年制造业重心的经纬度,M t i为t年区域i的制造业产值,其中x t和y t表示次级区域i的经度与纬度,以2017年各地市行政中心所在地的经纬度坐标取值为x t和y t的数据㊂5.相关数据此次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01 2016)㊁‘江苏省统计年鉴“(2001 2016)以及江苏省各地级市2001 2016年的全部统计年鉴㊂考虑数据的可得性与产业的前后对应,对部分制造业部门进行合并,最终为26个两位数制造业部门㊂三㊁江苏省制造业集聚及演变特征1.江苏省制造业集聚阶段特征图2反映2001 2015年江苏省制造业集聚的变动情况㊂从图2可知,区域基尼系数与变异系数的变动特征较为一致,均呈现先增大后减小的趋势,整体上呈现 倒U型”趋势㊂根据各阶段变动的情况,大致可以将其分为3个阶段:第1阶段(2001 2005年)区域基尼系数与变异系数逐年增大,反映图2 江苏省制造业区域基尼系数(a)与变异系数(b)该阶段江苏省制造业正在集聚,制造业在空间上分布更加趋于集中,市域之间发展差距正在扩大;第2阶段(2005 2008年)制造业基尼系数与变异系数趋于平稳,较上一阶段略微有所下降,江苏省制造业空间分布在调整中缓慢扩散,制造业市域发展差异变化较小;第3阶段(2008 2015年)区域基尼系数与变异系数值均开始较大幅度下降,前者的变小反映制造业整体空间集聚程度正在下降,后者变小说㊃97㊃明江苏省市域之间制造业产值呈现的差异性表现出逐年减小的趋势,说明江苏省制造业在扩散中开始逐年趋于均衡㊂2.江苏省制造业两位数细分行业集聚特征通过计算26个细分行业于4个时间节点的区域基尼系数,得到两位数制造业区域基尼系数变动(图3)㊂由图3可知,江苏省制造业两位数细分行业集聚具有如下3个明显特征㊂图3 江苏省两位数制造业区域基尼系数雷达图(1)多数产业都趋于分散,但农业衍生型制造业在苏北地区集聚多数产业的区域基尼系数都有所下降,但是部分产业的区域基尼系数有所上升㊂农业衍生型制造业区域基尼系数有所上升,农副食品加工业㊁食品制造业与木材加工和木㊁竹㊁藤㊁棕㊁草制品业在研究区间内呈现集聚趋势㊂这些行业都属于农业衍生行业,其发展离不开农业提供原材料,在工业化发展的大背景下农业在江苏省呈现出集聚的特征,这一方面反映出江苏省产业转型升级背后的产业路径选择,另一方面也包含了产业的区位选择导向㊂(2)地方传统优势产业在本地区产业结构中占比下降,但是仍然具有较强的本地根植性类似于计算机㊁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㊁化学纤维制造业与石油加工㊁炼焦和核燃料加工业等制造业部门在2001 2015年的集聚程度在降低,但是,其仍然具有较高的区域基尼系数,这些制造业部门都形成了较为明显的产业集群,是地方的支柱产业㊂由于产业产值相对较大,并且产业前向关联与后向关联所涉及环节比较复杂,所以具有较强的本地联系㊂这类产业的变化一般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本地产业结构的调整导致该产业相对低位的下降;二是通过产业转移与迁移导致本地产业下降㊂由于以上两个过程都相对较为漫长,这类型的产业有较强的本地根植性㊂(3)处于不同生命周期的行业开始扩散的时间点不同,整体上污染型企业与劳动密集型产业最先扩散当一个产业在某个地区处于成熟或衰退阶段时,在产业增长上表现为增长率的放缓甚至负增长,而从全局空间审视上,表现为该地区该产业的地位下降㊂从江苏省制造业的发展情况来看,污染型与劳动密集型行业以及部分其他类型的产业最先扩散,有色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业区域基尼系数于2003年开始减小,化学原料和化学制品制造业的拐点出现在2004年,而石油加工㊁炼焦和核燃料加工业的区域基尼系数于2001年开始趋于减小,纺织业与纺织服装㊁服饰业的区域基尼系数拐点也出现在2004年左右㊂与此同时,有一些产业拐点则出现得相对较晚,例如化学纤维制造业的拐点在2008年以后,专用设备的拐点在2009年;还有一些行业没有出现明显的拐点,例如医药产业㊁酒㊁饮料和精制茶制造业与印刷和记录媒介复制业等则没有明显的特征显示出其处于集聚还是扩散阶段㊂四㊁江苏省制造业省内转移过程与机理1.制造业重心转移运用产业重心计算公式计算2001 2015年江苏省制造业重心位置,并运用GIS 软件进行可视化(图4)㊂㊃08㊃图4 江苏省制造业重心转移图(2001—2015)从图4可知,江苏省制造业产业重心呈现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为2001 2004年,江苏省制造业产业重心由(东经119.8705,北纬32.05407)转移为(东经119.9852,北纬31.93417),呈现出向南转移的趋势,转移幅度相对较大;第二阶段为2005 2015年,江苏省制造业重心开始改变转移方向,由南向北转移㊂根据转移幅度,江苏省制造业产业重心转移的第二阶段细分为两个子阶段:2005 2008年,这一阶段向北转移的幅度相对较小,说明产业转移正处于调整期;2009 2015年,江苏省制造业产业重心开始呈现出相对较大的幅度向北转移㊂由此可知,江苏省制造业重心转移阶段与江苏省制造业集聚变动的阶段高度一致,这说明江苏省制造业空间集聚程度变大的阶段是产业由北向南集中的过程,而产业集聚程度下降的第二个阶段则是产业由南向北扩散的过程㊂2004年3月,江苏省政府在‘省政府关于促进苏北地区加快发展的若干政策意见“中明确提出 鼓励苏南产业向苏北转移”这一政策措施,这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产业重心由南向北转移㊂2.两位数细分行业省内转移从中国制造业的经验研究来看,关于制造业是否发生大规模转移这一问题具有较大的争议:一方面,学者们在行业㊁时间跨度与地域尺度选择方面有所不同;另一方面,学者们对于产业转移的测度方法选择与运用也有区别㊂基于宏观产业转移概念可知,产业转移是产业在空间上的重构,可以用区位熵来进行测定,区位熵不仅能够反映产业在本地的地位,同时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衡量产业在全区域的竞争能力,可以认定为产业的优势产地㊂但是,由于区位熵更多是基在比较优势的基础上对产业相对地位进行比较,导致其难以反映产业规模,所以会存在特定产业在某个地区区位熵值很高,但是产值很低的情况㊂以区位熵进行测度会忽略产业规模,为此,将产业产地划分为优势产地与主要产地,并尝试从两种产地变动的角度对江苏省产业转移现象进行梳理与探索㊂前者以产业区位熵值衡量,后者则以产业产值数据进行度量,优势产地反映特定地区该产业在高层次区域的相对优势地位,主要产地反映地区的生产能力与规模,优势产地与主要产地既有可能是同一地区,也有可能会有所区别㊂①行业代码以2017年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4754 2017)为准,P3与P4中的连线上标注的(1)(2)(3)表示了产业发生转移发生的阶段,分别为2001 2005阶段㊁2005 2010阶段与2010 2015阶段㊂ 为简化分析,取产业区位熵值与产业产值最大的地区分别为产业在江苏省的优势产地与主要产地,计算得到2001年㊁2005年㊁2010年与2015年江苏省制造业两位数细分行业的优势产地与主要产地,运用GIS进行了可视化处理(图5)㊂由图5可知,P1与P2分别为2001 2015年产业部门的优势产地与主要产地及转移路径,P3与P4同时包含(2001 2005)(2005 2010)与(2010 2015)4个年份与3个时间段内产业的优势产地与主要产地及其转移路径㊂P1与P2反映2001 2015年江苏省制造业转移的格局,P3与P4反映2001 2015年制造业转移的具体过程㊂图中节点之间的连线表示产业从转出地向承接地的转移产业类型㊁路径及阶段①,为此可以发现如下特征㊂(1)制造业优势产地变动较大,苏南与苏北分别为产业的主要转出地与承接地通过P1可以发现,两位数细分行业的优势产地㊃18㊃图5 江苏省制造业优势产地与主要产地及转移路径转移网络较为密集,26个行业部门中仅有2个行业的优势产地没有发生转移,其余24个行业部门均发生了转移㊂制造业优势产地由苏南向苏北转移趋势明显,2001年,苏南地区是14个产业的优势产地,随后逐年下降,2015年仅有造纸和纸制品业㊁化学原料和化学制品制造业㊁有色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业与计算机㊁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4个行业主要集聚在苏南㊂苏北地区承接了大量制造业优势产地的转移,2001年仅有5个制造业的优势产地在苏北地区,2015年则增加至19个㊂2001 2015年,纺织业㊁家具制造业与非金属矿物制品业等14个行业逐步由苏南地区转向苏北,而没有一个行业的优势产地由苏北转向苏南㊂从城市来看,宿迁㊁连云港与淮安3个市均有4个产业转入,常州与南京则分别有4个产业转出㊂产业转移是产业空间上的重构,而基于区位熵视角下的优势产地轮替则不仅体现产业的优势产地转移,同时也反映转出地产业结构的变化,这背后可能存在着产业的转型升级,同时也伴随新产业的兴起与发展,这些都导致产业在原产地的优势地位发生相对下降㊂(2)制造业的主要产地存在较大转移 黏性”,主要产地的转移多发生在苏南内部城市以及苏南与苏中城市之间2001 2015年共有14个产业的主要产地发生省内转移,有12产业的主要产地还在原地区,主要产地转移数量远低于优势产地转移㊂从产业转移的路径来看(P2),2001年仅有酒㊁饮料和精制茶制造业与木材加工和木㊁竹㊁藤㊁棕㊁草制品业的主要产地在徐州,医药制造业的主要产地在泰州,剩余23个制造业产业部门的主要产地都在苏南地区㊂2001 2015年,只有农副食品加工制造业的主要产地由苏南转移到了苏北,有5个产业的主要产地由苏南地区转移到苏中地区,其中苏中城市南通成为4个产业部门的主要产地㊂有8个产业的主要产地转移发㊃28㊃生在苏南内部城市之间,这说明在产业集聚程度降低的大背景下,制造业部门的主要产地并未发生大规模的转移,苏北地区仍未成为制造业产业主要产地的承接地㊂(3)制造业产业在集聚进程中的转移数量少于扩散阶段,2010 2015年是产业转移的主要时间点2001 2005年是制造业集聚的主要阶段,江苏省制造业重心在这一阶段在向南转移,从细分行业来看,有9个制造业部门的优势产地与6个制造业的主要产地发生转移,优势产地转移路径呈现南北双向转移的特征,而主要产地则是南向转移特征明显,其中有4个产业的主要产地是由无锡转移到苏州㊂2005 2010年,主要产地与优势产地转移数量分别为15和3;2010 2015年转移数量则分别为17与10,由此可知,江苏省制造业在扩散阶段的转移数量要高于集聚阶段㊂(4)劳动密集型产业先于资本密集型与技术密集型产业转移,制造业主要产地呈现出近距离空间转移特征从产业主要产地的区域分布来看,2001年仅有酒㊁饮料和精制茶制造业㊁木材加工和木㊁竹㊁藤㊁棕㊁草制品业与医药制造业的主要产地位于非苏南地区;2005年农副食品制造业由苏州转向南通;2010年产业的主要产地则未发生明显区域间的转移; 2015年纺织业㊁文教㊁工美㊁体育和娱乐用品制造业与仪器仪表制造业的主要产地由苏州转移到了南通,皮革㊁毛皮㊁羽毛及其制品和制鞋业由苏州转向了扬州,化学原料和化学制品制造业由南京转移至了南通,金属制品业的主要产地由无锡转移至了泰州㊂从产业转移路径来看,可以发现,劳动密集型产业的转移先于资本密集型行业与技术密集型行业,并且产业主要产地的转移过程中,邻近区域间的转移较为明显㊂3.制造业省内转移机理分析(1)经济转型因素产业转移的实质是产业在空间分布上的重构,这种空间重构既包含狭义上所理解的企业迁移,同时也伴随本地产业结构的转型与升级因素㊂从江苏省制造业产业转移来看,苏南地区制造业优势产地的转移更多由苏南地区产业结构调整所引起的㊂当前,苏南地区产业 退二进三”现象较为明显,第三产业的快速发展使部分制造业部门在产业结构体系中的相对地位发生下降,从而使部分制造业的优势产地发生转移㊂从主要产地转移来看,在经济转型与升级大背景下,部分制造业因不符合地区发展的长远规划而发生转移㊂(2)承接地经济发展水平2001 2015年,仅有一个农副食品加工业主要产地由苏南地区转移到苏北城市徐州,尽管部分苏北地区在2001 2015年成为一些制造业部门的优势产地,但是优势产地背后可能受到了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难以反映出地区的生产能力㊂与此同时,有4个产业的主要产地转移到了南通市㊂梯度转移理论认为,产业倾向于从发达地区向欠发达地区转移,但经验研究表明,产业转移同时存在等级扩散特征[18],从江苏省的发展现实来看,承接制造业主要产地转移的地区均是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好的地区,这些地区具有相对较好的产业基础与基础设施,能够承接部分产业的转移,而苏北其他地区由于发展基础相对较为薄弱未能在2001 2015年成为某一产业的主要产地承接地,承接地的发展水平影响了产业转移㊂(3)地理距离因素极化与涓滴效应认为,地区发展会经过 极化”与 涓滴”两个阶段,但是这种效应会受到地理学第一定理的影响,即空间之间会存在相互影响,距离越近的地区影响作用越大㊂以农副食品制造业为例,其主要产地则经历了两个阶段:首先是2001 2005年阶段,由苏州转移到了苏中城市南通;然后在2010 2015年阶段,由南通转移到徐州,产业的转移经过了苏中城市的过渡㊂刘红光等从全国尺度梳理了产业转移的特征,发现类似于产业从长三角转向京津冀地区的跨区域转移现象较为常见[19],而笔者从更小尺度分析的结果来看,省域内部的产业转移发生率因产业不同而有所区别,但整体上跟地理距离成反比㊂从江苏省产业主要产地的转移路径来看,南通㊁泰州与扬州等苏中地区成为部分产业的主要产地转移承接地,而苏州㊁无锡与常州等苏南地区之间产业双向转移现象也较为普遍,苏北等地区则由于距离较远承接的产业转移数量也较少,距离较近的地区更容易受到 涓滴”效应的影响㊂(4)政策因素自2001年4月在淮安首次召开 苏北区域发展座谈会”以来,江苏省政府为推动苏北地区发展制定了大量的政策方针,并且于2004年将支持苏北加快工业化进程与鼓励苏南产业向苏北转移作为主要的政策方向㊂从现有研究来看,有学者认为,政策因素会对产业转移造成影响,如覃成林等认为区域政策推动了产业转移[20]㊂但从江苏省的现实发展来看,政策因素对制造业优势产地向苏北地区的转移具有一定推动作用,但是对制造业主要产地的转移影响较为有限㊂从理论分析来看,政策因素对产业㊃38㊃。
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与承接的实证研究作者：罗勇张倩倩来源：《软科学》2015年第03期摘要：运用工业经济效益指标，评估了东部地区的优势劳动密集型产业发展现状，筛选出应当优先转移的产业，并利用主成分分析法对目标行业的承接地进行承接能力评价。
研究结果表明：东部地区部分劳动密集型产业成本上升，亏损加剧；江苏纺织服装制造业，浙江家具制造业，上海通用设备制造业等应当率先转移；中西部各省份应选择性地进行产业承接，重庆对家具制造业具有承接优势，四川在承接专用设备制造业上具有比较优势等。
关键词：劳动密集型产业；优先转移；承接能力；主成分分析法DOI：10.13956/j.ss.1001-8409.2015.03.21中图分类号：F207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8409（2015）03-0097-05改革开放以来，由于政策导向和地理环境差异，东部沿海地区实现经济腾飞，我国经济发展水平由高到低在地理分布上依次呈现东中西三个梯度。
近年来随着劳动力和土地等生产要素成本的上升，我国东部地区劳动密集型产业比较优势减弱，部分产业发展遇到瓶颈，向中西部地区转移已成为必然趋势。
集中政策和资源优势支持处于瓶颈阶段的产业优先转移，既可确保衰退产业的顺利转移，又可以避免东部地区因产业发生大规模转移而导致的产业空心化，对优化产业结构，协调区域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1文献综述有关产业转移的研究较早形成理论的有日本学者小岛清[1]提出的“边际产业扩张论”。
发展经济学家Lewis[2]提出的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论。
Pennings[3]阐述了劳动密集型产业首先进行转移的必要性。
Barro[4]认为，在要素的自由流动过程中，区域经济会实现趋同，指出以固定资产投资为主要形式的产业转移的重要性。
在本国产业区际转移的研究方面，吴汉贤等[5]研究了广东省的产业转移，认为其能够带动东西两翼和山区经济增长。
黄晓等[6]认为，产业集群转移是除了知识创新之外集群升级的另一重要途径。
［最新考纲］产业转移对区域地理环境的影响。
[考纲解读]［思维导图］1．理解产业转移的原因和规律。
2．掌握产业转移对迁入地和迁出地经济、社会、环境的影响。
考点一产业转移的规律和影响因素1．产业转移（1)概念：企业将产品生产的部分或全部由原生产地转移到其他地区的现象。
(2)分类：区域产业转移和国际产业转移。
(3）产业转移的目的：降低生产成本，扩大销售市场，追求更高的利润。
2．影响产业转移的因素（1)劳动力因素劳动力数量、质量和价格差异导致产品成本差异。
劳动力充足、素质高且价格较低廉的国家和地区成为产业转移的目的地。
(2）内部交易成本因素包括工业联系、地方服务、生产组织和职工培训等的资金投入。
(3）市场因素市场饱和或市场满足不了自身发展需要，促使企业转移到市场广阔的国家或地区。
(4)其他因素国际经济形势的变化、国家政策的调整、原生产地用地紧张、地价昂贵、环境污染等。
提示产业转移的实质就是企业在全球范围内寻找最优区位，以降低生产成本，获取较多的利润，实现企业的可持续发展.1．产业转移的规律(1）转移主体：先是劳动力密集型产业和轻工业转移，然后是资金、技术密集型产业和重工业转移.(2)转移方向:由发达国家或地区向发展中国家或欠发达地区转移。
2．产业转移的影响因素3．中国产业转移路线示意图考情速查命题揭秘2016·全国文综甲卷，3～4 2016·全国文综乙卷，1~3 2016·全国文综丙卷,4～6 2015·海南地理，3~5以某类工业的转移为素材，对产业转移的方向和原因进行设问。
以文字信息为主，图形提供辅助信息，多结合工业知识设置问题.以选择题为主,难度中等偏低。
考向一国内产业转移的规律和影响因素（2016·全国文综乙卷）我国是世界闻名的陶瓷古国。
明清时期，“瓷都"景德镇是全国的瓷业中心，产品远销海内外。
20世纪80年代初，广东省佛山市率先引进国外现代化陶瓷生产线，逐步发展成为全国乃至世界最大的陶瓷生产基地.2003年，佛山陶瓷主产区被划入中心城区范围,陶瓷产业向景德镇等陶瓷产地转移.据此完成1～3题。
企业密度、产业关联与产业集群化转移毛广雄;周文清;蔡安宁【摘要】企业密度、产业关联与产业集群化转移之间存在着密切联系.企业密度的变化是产业集群化转移的基础,多向的产业关联是产业集群化转移的内在要求,企业密度、产业关联与产业集群化转移存在较稳定的三角关系.基于江苏省2002、2007年投入产出表,以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将产业部门划分为敏感关联型、影响关联型、感应关联型和迟钝关联型4种类型,并从制造业中选取13个部门作为研究对象,分析了江苏省企业密度、产业关联与产业集群化转移的相互作用关系并分为3个阶段:苏南地区企业密度快速增长、产业链深化阶段;苏中地区接受敏感关联型产业集群化转移阶段;苏北地区承接敏感关联型和影响关联型产业集群化转移阶段.【期刊名称】《淮阴师范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年(卷),期】2015(014)004【总页数】9页(P323-330,341)【关键词】企业密度;产业关联;产业集群化转移;江苏省【作者】毛广雄;周文清;蔡安宁【作者单位】淮阴师范学院城市与环境学院,江苏淮安223300;江苏省区域现代农业与环境保护协同创新中心,江苏淮安223300;淮阴师范学院城市与环境学院,江苏淮安223300;淮阴师范学院城市与环境学院,江苏淮安223300【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F279.2密度、距离和分割是描述世界和地方经济发展的地理变迁特点的3个维度．其中,密度维度是地方经济发展面临挑战时所要考虑的首要地理因素[1]．Ying Lowrey 最早提出企业密度的概念,他认为企业密度和地方经济增长存在相互作用的关系[2]．Ellison的研究表明经济活动密度大的地区产业可以通过共享中间产品、共享丰富的劳动力市场及知识外溢来降低成本[3],Ciccone和Ha11的研究发现就业密度每提高1倍则其劳动生产率提高6%[4],张妍云[5]、范剑勇[6]对中国的实证研究也得出类似结论．江栋等利用1998～2007年省际面板数据分析,认为我国企业密度的增加对经济增长有显著性的正影响[7]．企业密度增容是地方经济发展和企业成长的外部表现[8],地方经济的成长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企业密度的高低．地区企业密度提高,促使产业密度、地区经济密度和就业密度的增加,经济活动日趋集中．同时,随着生产日趋集中,企业之间、产业之间关联逐步加强,促进产业升级和技术创新以适应地区经济发展过程中的挑战．当企业密度过高时,企业为了避免因激烈竞争带来的不经济,地区经济繁荣的企业逐渐向毗邻地区外溢,尤其是基于地区的经济差和利益差,企业向能够获得更多外部经济利益的地区转移、集中、集聚,产业集群化转移就此发生．产业集群化转移既包括产业以集群的方式整体转移[9-13],也包括产业出于重塑比较优势和寻求竞争优势而趋向于转移到具有或可以形成同类产业集群的区域[14]．在此背景下,企业密度、产业关联与集群化转移成为研究地方经济的新视角,然而,学界基于这三者关系研究地方经济还比较少见．因此,本文试图厘清三者之间的内在关联性,并以江苏的实证研究来分析其时空规律,可为优化区域产业结构、合理布局产业和产业集群化转移提出决策依据．一个区域所拥有的各类资源的承载力有客观限度,因而其所能承载的企业密度是有限定的．区域内经济由弱到强发展的过程是企业密度由小变大的过程,在这个发展过程中,企业间的联系也由无组织向有组织的有机联系发展;企业间的关系也经历基本不相关、合作与竞争的阶段[15],但当区域内的企业密度临近或超过区域资源的承载力时[16],产业集群化转移随之发生,这是区域经济发展的容量限制的客观要求．首先,企业密度的变化是产业集群化转移的基础．研究显示,密度因素影响着集群波动[17],企业密度和企业扩张进入某一地区的可能性之间存在着由合法化和竞争共同作用形成的倒U型关系[18],企业数量的增多一方面导致集群成本优势逐渐明显,这时产业集群化转入易于发生;但另一方面也导致集群网络成本增加,企业间竞争变得愈发激烈,产业集群化转出同样易于发生．其次,多向的产业关联是产业集群化转移的内在要求．产业联系和空间临近是产业集群的重要标志,基于投入产出表的产业关联分析是定量辨识产业集群的常用方法之一[19]．从理论上讲,产业集聚背后的两种力量分别是“制造业的前向联系”和“制造业的后向联系”[20],转移企业通过深化横向一体化、纵向一体化或多样化合作,可以降低中间投入品的价格,同时,企业具有内在冲动集聚转移在一起生产进而获得“市场规模效应”,于是,产业集群化转移就此发生．最后,企业密度、产业关联与产业集群化转移存在较稳定的三角关系．企业在特定地理单元经历单个企业向多个企业—低密度—高密度—扩散降低密度4个阶段的发展．同时,企业间经历了无明显功能联系—单向产业链延伸—多向关联—关联转移的阶段．企业密度与功能联系的相互促进,促成区域经济增长极的产生,进而促进区域非均衡和螺旋式的发展而形成产业集群,当集群密度过高而产生不经济效益时,最终推进产业集群化转移．需要指出的是,随着产业集群化转移的深入,地区间的一体化程度提高,产业集聚状况将发生显著变化,极化效应、扩散效应将出现此消彼长的状况,企业密度、产业关联与产业集群化转移之间形成较稳定的三角关系(图1)．2.1 数据来源数据主要来自2006～2013年《江苏省统计年鉴》、相关年份的江苏各地级市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以及江苏省投入产出表(2002、2007年)和相关年份的江苏省经济普查主要数据公报．2.2 主要研究方法直接消耗系数,其计算公式为:Aij=xij/xj(i,j=1,2,…,n)完全消耗系数,利用直接消耗系数矩阵计算,计算公式如下:B=(I-A)-1-I影响力系数[21-22]的计算公式如下:设,其元素公式如下:其中ij为矩阵的第j列之和; ij为矩阵各列之和的平均值．影响力系数是指一个产业的后向联系,若大于1,表示该产业部门对其它部门的影响程度高于社会平均水平,即该产业部门对其它部门的拉动作用越大,发展过程中易形成产业集群;若小于1则反之．感应度系数的计算公式如下:其中ij为矩阵的第i行之和ij为矩阵各行之和的平均值．感应度系数是指一个产业的前向联系,若大于1,表示该产业部门受市场需求变动的影响大,其产品主要用做中间产品,集群化发展的可能性较大;若小于1则对经济发展需求感应程度弱,产业集群化发展的程度往往较低．实证分析以江苏省域产业转移为重点而展开,主要基于以下方面的考虑:首先,省域经济的梯度性．江苏是我国经济最发达、发展最快、企业密度最高的省份之一,但由于自然地理和经济、社会诸因素叠加的影响,区域经济存在明显的梯度特征;其次,省域产业转移的代表性和先导性．江苏产业集群化发展水平整体较高,亦存在苏南、苏中、苏北地区发展的不平衡现象,但其在政府的强力推动下,加之地域上相临,因而产业集群化转移现象较为典型并有一定的先导性．同时,本文借鉴范剑勇的“开放型小国经济”以及区域产业转移衡量方法中的相对比较思想[23],根据各地区相应行业增加值占全省该行业增加值比例的变化,对江苏省域产业集群化相对转移状况进行衡量．3.1 基于投入产出表的产业部门界定首先,根据投入产出表计算江苏省2002年和2007年感应度系数和影响力系数(表1),根据赫希曼判别标准[24],依据两个系数是否大于1将产业部门划分为:敏感关联型(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都大于1)、影响关联型(影响力系数大于1,感应度系数小于1)、感应关联型(影响力系数小于1,感应度系数大于1)和迟钝关联型(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都小于1)．其次,选取2002年和2007年敏感关联型产业(这些产业部门带动和促进其它产业发展的拉力和推力都很大,是经济发展过程中必须重点推动的关键性产业)和影响关联型产业(发展已较为成熟的产业部门,以“拉力”带动其它产业的发展)的叠合部门．最后,选取13个产业部门的企业密度数据来分析产业集群化转移,包括:纺织,纺织服装、鞋、帽,皮革、毛皮、羽绒,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文教体育用品,橡胶和塑料,金属,通用设备,专用设备,电气机械及器材,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它电子和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机械业,医药制造业等,并分别用z1～z13分别标识．表1说明:为了方便统计将农林牧渔,煤炭开采和洗选,石油和天然气开采,金属矿采选,非金属矿及其它矿采选,食品制造及烟草加工,纺织,纺织服装鞋帽皮革羽绒,木材加工及家具,造纸印刷及文教体育用品,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化学,非金属矿物制品,金属冶炼及压延,金属制品,通用、专用设备,交通运输设备,电气机械及器材,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它电子设备,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工艺品及其它,废品废料,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燃气生产和供应,水的生产和供应,建筑,交通运输及仓储,邮政,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批发和零售,住宿和餐饮,金融,房地产,租赁和商务服务,研究与试验发展,综合技术服务,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居民服务和其它服务,教育,卫生、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文化、体育和娱乐,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等42个产业部门分别用z1～z42标号．3.2 企业密度的影响首先,从整体格局看,以2008年经济普查数据为例,江苏省第二、三产业单位半数以上集中于南部地区,苏南和苏北企业密度的空间差异明显,存在明显的高低值区域．从法人单位数来看,经济发达的苏南地区占总数的56.7%;过渡地带苏中地区占总数的20.1%;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苏北地区占总数的23.1%．从产业活动单位来看,苏南占总数的55.7%;苏中占总数的20.4%;苏北占总数的23.9%．从有证照的个体经营户来看,苏南占总数的41.1%;苏中占总数的27.0%,苏北占总数的31.9%(表2)．其次,从时空角度看,2008～2012年期间,苏南地区企业密度均在10个/km2以上,苏中地区企业密度处于5～10个/km2,而苏北地区企业密度处于2～5个/km2．三大区域除2009年受经济危机影响企业密度显有降低,都呈现出的增长趋势．苏南地区增长较快,苏中和苏北紧跟苏南同步增减,但速度较慢(图2)．企业密度分布存在明显的高值与低值,苏南地区是经济发展的重心、企业集聚的高地;徐州、连云港两地依托资源优势是企业集聚的又一个重要地区．苏北地区的淮安、宿迁、盐城与苏中的扬州、泰州大部分地区是企业密度的低洼地．但近几年企业密度高值区域不断由苏南地区向北部地区推进．企业密度在江苏省南北发展不平衡的特殊省情客观上为江苏省域产业集群化转移提供了必要性和可行性条件．第三,从行业角度看．苏南地区纺织、通用、专用设备、电气机械及器材、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它电子设备制造业等产业关联性强的行业为重要产业(表3和表4)．其中,电气机械及器材,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它电子设备制造业集群化趋势正在不断强化,企业密度最大增幅达0.04个/km2．相反,纺织业、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通用设备制造业不断下滑,出现不断集群化转移的态势．如常州通用设备制造业由2009年的最高值0.224下降为0.120．苏中地区纺织、纺织服装鞋帽制品业等企业密度与同期其它产业相比居前列．同时,苏北地区集群化发展明显的有: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农副食品加工及纺织业．如徐州的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盐城的机械产业、宿迁的木业纺织业、连云港的医药产业、淮安的农副产品加工业企业密度较大,集聚程度较高．但苏北的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它电子设备、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密度都是绝对低值．结合2006年和2012年z1～z13的经济密度图发现:经济密度在三大区域的非均衡发展态势得到一定程度的缓和(图3)．2006年经济密度的高值区域显著集中在企业密度较高的苏南地区,而低值区域则分布在企业密度低的盐城、宿迁、淮安和连云港．经过5年左右的发展,三大区域的经济密度由极化主导逐渐趋于相对均衡,其中与发达的苏南地区毗邻城市如扬州、泰州经济密度明显变大．无疑,增长极的溢出效应有效消除了部分因企业密度发展不平衡以及纳克斯循环所带来诸多区域发展的不利因素,而产业集群化转移发挥了重要作用．3.3 产业关联的影响首先,从整体格局看．2012年苏南地区生产总值占全省的59.8%．其中第二产业(主要是强辐射、强制约与强辐射、弱制约的前向联系和后向联系较强的产业部门)占全省产值的62.6%．由于不同的地理空间单元存在着不同的区域效应,同时空间成本也制约产业集群．这也正是江苏省南北区域内产业部门间的利益差构成产业集群化转移的基础,如:企业分布的集中度差异、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工资、地租、产业联系等．其次,从时空角度看苏南地区产业部门聚集度高,发展势头强,形成以苏锡常宁为核心的经济中心且向北呈现明显梯度.淮安、宿迁和徐州则明显低于省内平均水平,沿海沿江地带的连云港、扬州等依托区位集群化现象明显．为进一步了解产业关联与集群与转移趋势,列出2006～2012年产业部门工业总产值占全省百分比变化幅度最大的5市进行分析(表5),其中,苏州的金属制品业下降37.3个百分点,对比2006年和2012年该行业前三位中出现了两个苏中城市,徐州增速提升,说明该行业出现由苏南向苏中和苏北集群化转移,且主要集中在敏感关联型产业部门,苏中地区的增长明显快于苏北．3.4 产业集群化转移的过程综合以上企业密度、产业关联与产业集群化转移的关系分析,可以发现:一方面,江苏产业集群化转移由发达的苏南地区不断向欠发达的苏北地区推进,以苏中地区为过渡带,江苏省内企业总量不断增加,先是集中分布江苏省南部,随后省内出现整体转移的现象;另一方面,产业集群化转移遵循产业梯度转移,敏感关联型产业集群化转移明显．苏南的高新技术产业主要向苏南本区域及其周边产业基础好的地区部分转移,苏南纺织服装鞋帽制品业等高劳动密集型部分产业向苏中集群化转移,苏南地区纺织服装业向宿迁、淮安等地整体集群化转移,苏南机电、化工、医药、机械电子向苏中地区集群化转移．根据江苏省产业集群化转移的格局及过程,可分为3个阶段(图4).第一阶段: 苏南地区企业密度快速增长、产业链深化阶段．2006年前后,先发的苏南地区凭借完善的基础配套设施、雄厚的经济实力,节约生产成本,提高企业竞争实力,战略性龙头企业和主导产业不断集聚,形成了部分代表性的产业集群,如苏州、无锡的纺织服装集群．第二阶段: 苏中地区接受敏感关联型产业集群化转移阶段．2006～2012年,随苏南地区集聚发展水平的加快,劳动生产成本增加、环境恶化、地价升高等,出现集聚不经济效益．企业以苏南为中心的高地向外围地区不断地进行产业集群化转移,毗邻的苏中地区以依托优越的区位、完善的基础设施、紧密的区域分工合作及较小的文化差异成为产业转移承接地．多以敏感关联型产业为主,如苏南的纺织业集群化转移到南通海安等地．第三阶段: 苏北地区承接敏感关联型和影响关联型产业集群化转移阶段．近年来,随着苏南的涓滴效应大于极化效应以及苏北等承接地吸引力增强(如:劳动力丰富、产业分工专业化、产业链前后向联系紧密等),企业开始加速向苏北集群化转移．产业集群化转移主要以敏感关联型和影响力关联型产业为主,如苏州的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机械制造业在向苏中、苏北集群化整体转移的背景下,扬州、徐州该产业部门工业总产值占比分别提升11.2和6.2个百分点．基于企业密度、产业关联和产业集群化转移之间的关系,并以江苏省为例进行实证研究,得出以下主要结论:1) 企业密度、产业关联与产业集群化转移之间存在着密切联系．企业密度的变化是产业集群化转移的基础,多向的产业关联是产业集群化转移的内在要求,企业密度、产业关联与产业集群化转移存在较稳定的三角关系．2) 江苏企业密度较大地区主要分布在先发的苏南地区,上述地区的部分敏感关联型和影响关联型产业出现向苏中、苏北等后发地区集群化转移的趋势,以苏中地区为过渡区,部分迟钝关联型产业也开始呈现产业集群化发展的态势．从总体上看,经济密度在三大区域的非均衡发展态势得到一定程度的缓和,产业集群化转移发挥了重要作用．3) 基于江苏省内南北存在着明显的区域梯度,其产业集群化转移过程可分为三阶段：苏南地区企业密度快速增长、产业链深化阶段;苏中地区接受敏感关联型产业集群化转移阶段;苏北地区承接敏感关联型和影响关联型产业集群化转移阶段．需要指出的是,本文藉以分析的主要数据来源并受限于特定年份的投入产出表和经济普查数据,虽辅以相关年份的统计年鉴加以补充,但数据分析的连续性不足和滞后性问题客观存在,因而有关江苏产业集群化转移的过程及阶段性特征的总结尚显不足,而江苏省内的三大区域产业结构的变动是否就是三者之间相互作用的产物仍然值得深入分析,这也是今后需要研究的方向．此外,对于企业密度、产业关联与产业集群化转移的研究未来可从企业产值密度和密度分布函数、产业链关联和GIS空间分析技术等方面加以深化,以深入探讨企业密度和产业关联对产业集群转移的动力机制和演化规律及影响效应．【相关文献】[1] 世界银行. 重塑世界经济地理：2009年世界发展报告概述[M].胡光宇,毛其智,译.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9: 135-168.[2] Lowrey Y.Business Density Entrepreneurship and Economic Well-Be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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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协同集聚对江苏区域环境的影响作者：张萍刘军来源：《阅江学刊》2020年第03期摘要：在工业经济向服务经济转变的背景下，如何解决产业集聚产生的环境污染问题，对于经济与环境协调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在阐述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协同集聚对环境污染影响机制的基础上，利用江苏省13个地级市2007-2016年的相关数据，采用空间计量模型分析制造业集聚、生产性服务业集聚和二者协同集聚对环境污染的差异化影响。
研究发现：考察期内，江苏省环境污染存在显著的空间相关性;制造业集聚加剧了区域环境污染：生产性服务业集聚没有显著的减排效应;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协同集聚可以显著改善环境质量。
相关研究结果为促进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缓解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矛盾提供了启示。
关键词：制造业;生产性服务业;集聚;协同集聚;环境污染;空间计量模型中图分类号：F06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分类号：1674-7089（2020）03-0049-11作者简介：张萍，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图书馆副研究员;刘军，博士，南京信息工程大学中国制造业发展研究院、管理工程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
一、引言当前，传统制造业产能过剩、附加值低等结构性问题日益凸显。
生产性服务业包含的人力资本、知识资本和服务资本，对于提高专业化分工和全产业链精细化程度，促进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作用。
为此，中国政府出台《关于加快生产性制造业服务化的若干意见》《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生产性服务业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升级的指导意见》等一系列政策措施，促使产业由制造业单一结构向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双轮驱动转变。
推动先进制造业和现代化服务业相融合，已经成为促进新旧动能接续转换的重要措施。
随着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江苏作为制造业大省，其制造业发展面临挑战。
推进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协同发展，成为江苏省振兴制造业、重构竞争新优势的必然选择。
然而，产业在空间上的集聚可能会产生环境污染等负外部性。
2017年江苏环境空气质量达标率为68.O%，低于全国平均值（78.0%），也低于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等区域城市的平均值（7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