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谟论趣味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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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休谟的一个论点】休谟》我是大学外文系学生,读了朱光潜先生的《西方美学史》中对于休谟的基本评价,觉得很中肯。
然而,朱先生在引证休谟《论(审美)趣味的标准》中的一段话时,却把休谟批判的观点当成休谟本人的观点,因而导致他不能对休谟做出一个完全正确的结论。
朱先生的引文是这样的:“同一对象所激发起来的无数不同的情感都是真实的,因为情感不代表对象中实有的东西,它只标志着对象与心理器官或功能之间的某种协调或关系;如果没有这种协调,情感就不可能发生。
美不是事物本身的属性,它只存在于观赏者的心里。
每一个人心见出一种不同的美。
这个人觉得丑,另一个人可能觉得美。
”(重点是朱先生加的) 朱先生在引了此文后,把这段话当成休谟相对主义的典型表现给予了批驳。
实际上,从上下文来看,这段话所表现的思想并非休谟本人的观点,相反却是他批判的观点。
在《标准》一文中,休谟首先把审美标准和美感加以区别,进而,他就批判了几种错误的观点。
他说“有一派人认为道德的基础是感受而不是理智;他们倾向于把伦理学归入前一类,坚持人们对一切有关行为和风尚问题看法上的歧异实际上比看来还要大。
”显然这一派人否定了“标准”的存在。
但是休谟却证明了“相同的道德信条”是存在的,然而,这些“相同的道德信条”仅限于“一般性议论”或“语言”中,一旦具体到某人时,便会产生分歧。
于是,休谟便说:“我们想找到一种‘趣味的标准’,一种足以协调人们不同感受的规律,……至少,我们希望能有一个定论,可以使我们证实一种感受,否定另一种感受。
”这就说明休谟试图寻求一个普遍性的审美“标准”。
但是他接着又说“有一派哲学家却认为我们这种企图全是妄想,因为‘趣味的标准’永远无法找到。
据那些哲学家说,判断和感受截然不同,一切感受都是正确的,因为感受纯乎以自己为准;只要一个人意识到有所反应,那就是真实的。
”这里我们可以发现休谟所举述的两派哲学家的观点都同样只强调“感受”的真实性和可靠性,而否定了“理智”的审美作用。
休谟《论趣味的标准》论趣味的标准[英]休谟世人的趣味,正像对各种问题的意见,是多种多样的——这是人人都会注意到的明显事实。
即使见闻极端狭隘的人也可以在他来往的小圈子里发现趣味的不同,甚至在那个小圈子里的人所受到的教养和早年吸收的偏见都完全相同的情况下,也不例外。
至于那些能够扩大眼光纵观异国和远古的人,对这方面的千歧百异龃龉矛盾就更会感到惊异了。
我们往往把一切与自己的趣味和鉴赏力大相径庭的看法贬斥为“野蛮”,但转眼就发现别人也把同样的贬词加在我们身上。
最后,就连最傲慢自信目空一切的人也会出乎意外地觉察到,各方面都是同样自以为是,面对纷纭争竞的好恶,不再敢肯定自己是一定正确的了。
虽说这种趣味的差异是漫不经心的观察者也会注意到的,但只要仔细考虑一下就会发现实际上的差异比看来还要大得多。
人们对各种类型的美和丑一般议论往往相同,而具体感受则互有歧异。
每种语言里都有些表示谴责和表示称许的名词;这些名词在用同一语言的人们手里必然会得到一致的应用。
优美,恰当,简明,生动,这些是众口交赞的;虚夸,造作,平庸,浮艳,这些是齐声申斥的;但一遇到具体例子,批评家之间这种貌似一致的情况就消失了;我们发现他们赋予同一说法的意义是远不相同的。
科学和理论问题情况则恰恰相反;在那些领域里,人们意见的歧异往往是对一般,而不是对具体;往往看来悬殊,而其实不然。
把名词解说清楚之后时常就没有什么可争的了,结果论辩双方会惊愕地发现他们吵了半天其实意见是完全一致的。
……我们想找到一种“趣味的标准”,一种足以协调人们不同感受的规律,这是很自然的;至少,我们希望能有一个定论,可以使我们证实一种感受,否定另一种感受。
然而有一派哲学却认为我们这种企图全是妄想,因为“趣味的标准”永远无法找到。
据那些哲学家说,判断和感受截然不同,一切感受都是正确的,因为感受纯乎以自己为准;只要一个人意识到有所反应,那就是真实的。
但是理智上的决定则不能认为都是正确的,因为它们需要以外物——亦即:实际情况——为准;这样一衡量,显然它们不可能都符合。
休谟论趣味的标准休谟(David Hume,1711年4月26日-1776年8月25日),苏格兰启蒙运动时期的哲学家、历史学家和经济学家。
他是西方哲学史上最重要的哲学家之一,被誉为“英国大哲学家”之一。
他的代表作有《人性论》、《自然宗教》等。
在《人性论》中,休谟提出了“趣味”的概念,并对趣味进行了深入探讨。
他认为,趣味是一种主观感受,是人们对美的欣赏和享受。
而趣味的标准,则是因人而异的,因为每个人的感受和审美观念都不尽相同。
但是,休谟也指出,尽管趣味因人而异,但仍然可以找到一些共同的标准来衡量趣味的好坏。
首先,趣味的标准应当是客观的。
虽然趣味是一种主观感受,但它所针对的对象却是客观存在的。
因此,趣味的标准应当是建立在客观事实和真理之上的。
一个好的作品,无论是艺术作品还是科学作品,都应当具有客观的内在价值和魅力,而不是仅仅取决于个人的喜好和情感。
其次,趣味的标准应当是多元化的。
因为人们的审美观念和文化背景不同,所以对于趣味的好坏也会有不同的看法。
一个好的趣味标准应当能够包容不同的审美观念和文化差异,而不是一刀切地认为只有某种类型的作品才是好的,或者只有某种风格才是有趣的。
再次,趣味的标准应当是开放的。
艺术和科学作品的创作是一个不断创新和突破的过程,因此趣味的标准也应当是开放的,能够接纳新的思想和新的表现形式。
一个好的趣味标准应当能够鼓励创作者勇于探索,不断挑战传统,创造出更加丰富多彩的作品。
最后,趣味的标准应当是有益的。
艺术和科学作品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人们的审美需求,更重要的是要能够给人们带来启发和思考。
一个好的作品应当能够引发人们的思考和讨论,激发人们的创造力和想象力,从而对人们的生活和社会产生积极的影响。
总之,休谟论趣味的标准是一个复杂而丰富的话题。
趣味的标准既要考虑到人们的主观感受,又要立足于客观事实和真理,既要包容不同的审美观念和文化差异,又要鼓励创新和突破,既要满足人们的审美需求,又要给人们带来启发和思考。
休谟《论趣味的标准》论趣味的标准[英]休谟世人的趣味,正像对各种问题的意见,是多种多样的——这是人人都会注意到的明显事实。
即使见闻极端狭隘的人也可以在他来往的小圈子里发现趣味的不同,甚至在那个小圈子里的人所受到的教养和早年吸收的偏见都完全相同的情况下,也不例外。
至于那些能够扩大眼光纵观异国和远古的人,对这方面的千歧百异龃龉矛盾就更会感到惊异了。
我们往往把一切与自己的趣味和鉴赏力大相径庭的看法贬斥为“野蛮”,但转眼就发现别人也把同样的贬词加在我们身上。
最后,就连最傲慢自信目空一切的人也会出乎意外地觉察到,各方面都是同样自以为是,面对纷纭争竞的好恶,不再敢肯定自己是一定正确的了。
虽说这种趣味的差异是漫不经心的观察者也会注意到的,但只要仔细考虑一下就会发现实际上的差异比看来还要大得多。
人们对各种类型的美和丑一般议论往往相同,而具体感受则互有歧异。
每种语言里都有些表示谴责和表示称许的名词;这些名词在用同一语言的人们手里必然会得到一致的应用。
优美,恰当,简明,生动,这些是众口交赞的;虚夸,造作,平庸,浮艳,这些是齐声申斥的;但一遇到具体例子,批评家之间这种貌似一致的情况就消失了;我们发现他们赋予同一说法的意义是远不相同的。
科学和理论问题情况则恰恰相反;在那些领域里,人们意见的歧异往往是对一般,而不是对具体;往往看来悬殊,而其实不然。
把名词解说清楚之后时常就没有什么可争的了,结果论辩双方会惊愕地发现他们吵了半天其实意见是完全一致的。
……我们想找到一种“趣味的标准”,一种足以协调人们不同感受的规律,这是很自然的;至少,我们希望能有一个定论,可以使我们证实一种感受,否定另一种感受。
然而有一派哲学却认为我们这种企图全是妄想,因为“趣味的标准”永远无法找到。
据那些哲学家说,判断和感受截然不同,一切感受都是正确的,因为感受纯乎以自己为准;只要一个人意识到有所反应,那就是真实的。
但是理智上的决定则不能认为都是正确的,因为它们需要以外物——亦即:实际情况——为准;这样一衡量,显然它们不可能都符合。
休谟《论趣味的标准》休谟《论趣味的标准》论趣味的标准[英]休谟世人的趣味,正像对各种问题的意见,是多种多样的一一这是人人都会注意到的明显事实。
即使见闻极端狭隘的人也可以在他来往的小圈子里发现趣味的不同,甚至在那个小圈子里的人所受到的教养和早年吸收的偏见都完全相同的情况下,也不例外。
至于那些能够扩大眼光纵观异国和远古的人,对这方面的千歧百异龃齬矛盾就更会感到惊异了。
我们往往把一切与自己的趣味和鉴赏力大相径庭的看法贬斥为“野蛮”,但转眼就发现别人也把同样的贬词加在我们身上。
最后,就连最傲慢自信目空一切的人也会出乎意外地觉察到,各方面都是同样自以为是,面对纷纭争竞的好恶,不再敢肯定自己是一定正确的了。
虽说这种趣味的差异是漫不经心的观察者也会注意到的,但只要仔细考虑一下就会发现实际上的差异比看来还要大得多。
人们对各种类型的美和丑一般议论往往相同,而具体感受则互有歧异。
每种语言里都有些表示谴责和表示称许的名词;这些名词在用同一语言的人们手里必然会得到一致的应用。
优美,恰当,简明,生动,这些是众口交赞的;虚夸,造作,平庸,浮艳,这些是齐声申斥的;但一遇到具体例子,批评家之间这种貌似一致的情况就消失了;我们发现他们赋予同一说法的意义是远不相同的。
科学和理论问题情况则恰恰相反;在那些领域里,人们意见的歧异往往是对一般,而不是对具体;往往看来悬殊,而其实不然。
把名词解说清楚之后时常就没有什么可争的了,结果论辩双方会惊愕地发现他们吵了半天其实意见是完全一致的。
…… 我们想找到一种“趣味的标准”,一种足以协调人们不同感受的规律,这是很自然的;至少,我们希望能有一个定论,可以使我们证实一种感受,否定另一种感受。
然而有一派哲学却认为我们这种企图全是妄想,因为“趣味的标准”永远无法找到。
据那些哲学家说,判断和感受截然不同,一切感受都是正确的,因为感受纯乎以自己为准;只要一个人意识到有所反应,那就是真实的。
但是理智上的决定则不能认为都是正确的,因为它们需要以外物一一亦即:实际情况为准;这样一衡量,显然它们不可能都符合。
第34卷第2期2021年3月濮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Journal of Puyang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Vol.34No.2Mar.2021论休谟美学的趣味标准问题都新豪(武汉大学哲学学院,湖北武汉430072)摘要:《论趣味的标准》是休谟经验论美学思想的一个重要部分%休谟探讨了趣味标准的可能性及其建构过程,而之后的学者针对休谟的阐'进行了相关的批评,比如:标准与主观性间的缠绕问题;理想批评家的标准和趣味标准的循环问题;敏锐趣味本身的张力问题。
而基于休谟的文本和思想的内在联系可以分别对以上反驳给予回应,并明确指出休谟的趣味标准并不是一个固定的绝对的教条,而是一个有范围的界限,一种人性的要求,一种实践上的期待。
关键词:休谟;趣味标准;敏锐性;理F批评家中图分类号:B83-09文献标识码:A一、趣味标准的可能性及其构建在休谟看来,趣味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并不是一个虚构的概念,但是关于趣味本身一直存在着一个棘手的问题,即:不同趣味之间的差别难以消除。
与此不同,我们对于观点与科学的争论往往来自于术语的含混,而当我们澄清语词的含义后往往能够达成共识,因为争论的参与一个普同的,我们事实上的即是同的,而种对比更加突出了趣味的特殊%休谟出了.的们对于的为的与对于的为的种一,们一的,“但是,我们也必须看,的一致性以语的特性来”酥93)。
事实上,趣味的实差别大于的差别,即我们同的词来事,但在,不同的义能大,趣味的差不是澄清语词的含义以的%比如,《古兰》一的,但是们看的原则。
来,的,种为以的,而加剧了评价的难度和相对性。
那么我们分不同的呢?由此,一种对于趣味标准的追寻便是自然的了。
休谟认为尽管趣味多种多,但是仍旧存在着的法则:“类内在的始结构的具体形式或特性,是设计来让人感受快乐的,而另一让人感受不快。
”仲99)作为人类的我们类似的文章编号:1672-9161(2021)02-0065-03生理基础,但是在日常审美活动中,我们会因为身体器官的缺陷以及内官的非常状态而影响趣味%此外,休谟还举出了一个会影响趣味的,在《堂•吉诃》,桑丘的两个亲戚品尝出来了葡萄酒的皮革味铁味,但是却遭受到了旁人的讽刺,而后来的真是酒桶底部竟然一把拴着羊皮绳的旧钥匙。
论休谟的美学思想休谟是英国经验论哲学的完成者,同时也是近代欧洲不可知论的创始人。
休谟的不可知论具有怀疑论色彩,因此,他也是西方近代怀疑论的主要代表。
休谟把自己的哲学称为“人的科学”或“人性科学”,并将逻辑、伦理学、美学和政治学作为人性科学的最基本内容。
他不仅发展了经验主义认识论,而且也是经验主义美学的集大成者。
17——18世纪西方美学发展的一个显著特点是美学完全摆脱了附庸于文艺学的地位,而成为哲学的一个组成部分。
美学的问题主要不是由哲学本体论来研究,而是由哲学认识论来研究。
这一特点,在休谟的美学思想中得到最集中的体现。
休谟建立的精神哲学体系直接以人性本身为研究对象,不仅包括认识论学说、社会伦理和政治学说,而且包括“研究人类的鉴别力和情绪”的批评学(即后来的美学),所以,他的哲学认识论以及社会政治和伦理思想也都影响着他的美学思想。
在《人性论》、《人类理解研究》和《道德原则研究》中,休谟都有关于美学问题的论述,此外,他还写有《论趣味的标准》、《论悲剧》、《论艺术和科学的兴起和发展》等关于美学的论文,从而把英国经验主义美学推向一个高峰。
E·卡西勒说:“休谟哲学在美学领域也占有重要的地位,而且从方法论观点来看,其贡献完全是有独创性的。
”[[1]]这一评价是符合实际的。
在英国经验论哲学家中,休谟是最关心和热爱文艺和美学的一个。
他自称爱好文学的热情是他一生的主要情感和快乐的无尽宝藏。
他和同时代的英国美学家霍姆、哈奇生在学术上有密切交往。
在1739年出版的《人性论》中,休谟就将美学列为他要建立的人的科学中所包括的四门学科之一,并对美学学科的独立性和重要性作了明确论述。
他认为作为人的科学的基础的“人性”本身主要由两个部分构成,即理智和情感,它们应分别由不同学科加以研究。
对“理智”的研究属于认识论,而对“情感”的研究则属于伦理学、美学和政治学。
他说:“逻辑的唯一目的在于说明人类推理能力的原理和作用,以及人类观念的性质;道德学和批评学研究人类的鉴别力和情绪”[[2]]。
论审美趣味的标准休谟
休谟是18世纪英国哲学家,他在《怎样判断审美价值》一书中阐述了审美趣味的标准,对于我们了解和运用审美价值具有指导意义。
首先,休谟认为审美趣味的标准应该基于感受,而非理论。
艺术品的价值不应该由其艺术风格、历史背景等客观因素决定,而应该由我们的感受决定。
因此,我们评判一件艺术品时应该关注感觉的质量和强度,而不是从艺术品的理论或历史背景入手。
其次,休谟主张审美趣味应该有普遍性。
如果我们只关注个人的喜好和感受,则不能体现真正的审美标准。
相反,我们需要从大多数人的共识入手,考虑一件艺术品是否达到了人们对美的普遍认同。
此外,休谟认为,审美趣味应该具有纯粹性。
纯粹的审美体验与功利、实用、功效无关,它只是享受纯粹的感受和美感。
因此,我们评价一件艺术品时不应该考虑它的价值和好处,而应该只关注它所带来的赏心悦目的感受。
最后,休谟提出,判断一件艺术品是否好看需要有欣赏的时间和经验。
常见的审美标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发生改变,因此我们需要不断地积累欣赏艺术品的经验,才能更准确地评价它们。
此外,理解和欣赏不同风格的艺术品也需要耐心和时间。
总之,休谟提出的审美趣味标准,强调了审美价值应该基于感受、普遍认同、纯粹性和经验积累。
通过运用这些标准,我们可以更加准确地评判一件艺术品的价值,培养自己的审美趣味。
论审美趣味的标准审美趣味是否存在一定的标准?对于这个问题,古今中外争论了数千年,至今无解。
因为,在审美趣味这个问题中,相对性是绝对的,而绝对性却是相对的。
对此,笔者结合西方美学史上若干主要观点进行一番粗浅的探讨。
笔者认为,尽管审美趣味的问题在逻辑上存有不可调解的悖论,但从感性体悟的角度来说还是存在着一条标准,否则,一切的美学史、艺术史、文学史都将是徒劳的无稽之谈。
古罗马时代的朗吉弩斯是最早明确提出文艺存在绝对标准的观点的人。
他认为,如果各方面都不相同的人却一致认为一部作品是好的,那就证明他们所赞赏的那部作品确实是好的。
问题是,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哪怕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西方人认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圣经》,许多中国人甚至读都读不下去。
而即便是大文豪莎士比亚的作品,在有些人看来或许连武侠小说都不如。
法国古典主义美学家布瓦罗也持类似观点。
他认为,对于一位真正优秀的作家,除去一些“趣味乖僻的人以外”,没有人会轻视他们,并谴责那些想要怀疑优秀作家价值的人是冒昧而狂妄的。
由于文艺是表现具有普遍永恒性的人性,因此文艺也具有普遍永恒标准。
基于这个原因,新古典主义把时间作为衡量文艺价值的标准:只要是经得住时间考验的、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为人们所喜爱的作品就是好作品。
维科也认为,诗之所以有生命力,为广大人民所喜闻乐见,在于它能反映全民族的需要和理想。
康德甚至假设了“共同感觉力”的存在,即“一切人对一个用范例来显示出一种不能明确说出的普遍规律的判断,都要表示同意的那种必然性”。
因为,“如果不作这种假设,认识便不可能传达,人与人就不可能互相了解”。
[1]在以上这几位美学家看来,审美趣味的标准——无论是绝对标准还是相对标准——是存在的,一定程度上是大于相对性的,并且是能够为人所发现和把握的。
相较于以上几位,克罗齐在承认审美趣味差异性、相对性的前提下肯定了普遍性和绝对性。
他认为,不同的人欣赏同一作品在体会上会有差别,但正确的欣赏会达到大致相同的体会。
1.简述柏拉图的“迷狂说”。
古腊柏拉图关于文艺创作的理论。
认为迷狂是一种神志昏迷、精神恍惚、类似疯狂的失常状态,由神灵凭附造成,是艺术家创作的动力。
迷狂分为四种,其中预言者的迷狂和寻求除灾者的迷狂与艺术无关。
诗人的迷狂最重要。
诗人的灵感与这种迷狂同时俱来,只有迷狂才能写出好诗。
爱情的迷狂是最好的一种迷狂,它来自人的灵魂对于美的向往与追求。
具有这种迷狂的人,见到美就回忆起生前理念世界里真正的美,欣喜若狂,产生爱慕与向往之心,发狂地追求理念的美,而把现实世界置之度外。
该说在欧洲美学产生过长期影响。
2.席勒的美育理论一、席勒的美育理论主要体现在的他《审美教育书简》一书中。
席勒认为,在古希腊时代,人性是和谐的、统一的、完整的。
而到了近代,严密的分工制和等级差别,使人性的内在联系被割裂,每个人身上的和谐被破坏了。
进而导致整个社会的和谐也被破坏了,社会面临一个重大危机。
而要解决这一社会危机,要培养社会的和谐和人性的完整,席勒认为,就必须推行美育,使人从感性的人成为审美的人,恢复人的感性与理性的统一,从而造就完整的人性,使人进入自由王国。
因为审美活动是自然和自由的,可以完善人的性格缺陷,审美教育是实现人的自由的唯一途径。
二、席勒的育美理论在西方美育思想史上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主要有:(1)从哲学的高度解释审美教育不同于其他教育形式的独特目的,并把审美教育的目的和审美活动的性质内在地统一了起来。
(2)明确揭示了审美教育的价值是完满的人性。
(3)回答完满人性的方式——人性统一的根据就在于自身。
3.简述并讨论休谟对“审美趣味的标准”问题的看法及其对美学史的影响。
一、休莫对“审美趣味的标准”问题的看法休谟认为人的审美鉴赏标准取决于人的情感气质。
1、由于人的想象力和敏感性天生的不同,也由于人的教育、习俗、偏见和心境的差别,人的美感或对美的价值判断都是相对的、因人而异的。
2、但是审美趣味的普遍标准却仍然可以找到,这就是人们的自然的心灵本性在大体上仍然是趋于一致的判断。
休谟《论趣味的标准》论趣味的标准[英]休谟世人的趣味,正像对各种问题的意见,是多种多样的——这是人人都会注意到的明显事实。
即使见闻极端狭隘的人也可以在他来往的小圈子里发现趣味的不同,甚至在那个小圈子里的人所受到的教养和早年吸收的偏见都完全相同的情况下,也不例外。
至于那些能够扩大眼光纵观异国和远古的人,对这方面的千歧百异龃龉矛盾就更会感到惊异了。
我们往往把一切与自己的趣味和鉴赏力大相径庭的看法贬斥为“野蛮”,但转眼就发现别人也把同样的贬词加在我们身上。
最后,就连最傲慢自信目空一切的人也会出乎意外地觉察到,各方面都是同样自以为是,面对纷纭争竞的好恶,不再敢肯定自己是一定正确的了。
虽说这种趣味的差异是漫不经心的观察者也会注意到的,但只要仔细考虑一下就会发现实际上的差异比看来还要大得多。
人们对各种类型的美和丑一般议论往往相同,而具体感受则互有歧异。
每种语言里都有些表示谴责和表示称许的名词;这些名词在用同一语言的人们手里必然会得到一致的应用。
优美,恰当,简明,生动,这些是众口交赞的;虚夸,造作,平庸,浮艳,这些是齐声申斥的;但一遇到具体例子,批评家之间这种貌似一致的情况就消失了;我们发现他们赋予同一说法的意义是远不相同的。
科学和理论问题情况则恰恰相反;在那些领域里,人们意见的歧异往往是对一般,而不是对具体;往往看来悬殊,而其实不然。
把名词解说清楚之后时常就没有什么可争的了,结果论辩双方会惊愕地发现他们吵了半天其实意见是完全一致的。
……我们想找到一种“趣味的标准”,一种足以协调人们不同感受的规律,这是很自然的;至少,我们希望能有一个定论,可以使我们证实一种感受,否定另一种感受。
然而有一派哲学却认为我们这种企图全是妄想,因为“趣味的标准”永远无法找到。
据那些哲学家说,判断和感受截然不同,一切感受都是正确的,因为感受纯乎以自己为准;只要一个人意识到有所反应,那就是真实的。
但是理智上的决定则不能认为都是正确的,因为它们需要以外物——亦即:实际情况——为准;这样一衡量,显然它们不可能都符合。
假使不同的人对同一事物有一千种不同意见,其中只有一种,也只能有一种,是正确的,真实的;唯一困难在于如何找出并且认识这种正确意见。
相反,同一事物引起的不同感受则都是正确的;因为感受并不体现任何事物的内在属性;它只标志事物与人的心灵(器官或功能)中间的一种合拍状态或联系;如果这种合拍状态实际不存在,那么根本就没有产生任何感受的可能。
美就不是客观存在于任何事物中的内在属性,它只存在于鉴赏者的心里;不同的心会看到不同的美;每个人只应当承认自己的感受,不应当企图纠正他人的感受。
想发现真正的美或丑,就和妄图发现真正的甜或苦一样,纯粹是徒劳无功的探讨。
根据不同的感宫,同一事物可以既是甜的,也是苦的;那句流行的谚语早就正确地教导我们:关于口味问题不必作无谓的争论①。
把这个道理从对饮食的“口味”引申到对精神事物的“趣味”是很自然的,甚至极为必要的;这样一来,我们就发现常识尽管在多数情况下与哲学(特别是怀疑派哲学)相互抵触,至少在这问题上,二者竟得出一致的结论。
虽然上述道理,由于成为谚语,仿佛已经获得常识的认可;但此外还有一种常识的表现却是肯定与它截然对立,至少是足以修正和制约它的。
谁要是硬说奥基尔比②和密尔顿、本扬③和艾迪生④在天才和优雅方面完全均等,人们就一定会认为他是在大发谬论,把丘垤说成和山陵一样高,池沼说成和海洋一样广。
即使真有人偏嗜前两位作家,他们的“趣味”也不会得到重视;我们将毫不迟疑地宣称像那样打着批评家招牌的人的感受是荒唐而不值一笑的。
遇到这种场合,我们就把“趣味天生平等”的原则丢在脑后了;如果相互比较的事物原来近乎平等,我们还可以承认那条原则;当其中的差距是如此巨大的时候,它就成为不负责任的怪论,甚至显而易见的胡说了。
写作规律都不是靠因果推断制订出来的,都不能算理性的抽象结论——这点只需与那些永恒不变的观念形态和关系比较一下就不言自明,写作规律的基础也就是一切实用科学的基础——经验;它们不过是根据在不同国家不同时代都能给人以快感的作品总结出来的普遍性看法。
诗歌中甚至雄辩中的美常常是依靠捏造和虚构、依靠夸张、譬喻、和使文词违反天生意义的歪曲和滥用。
但若想制止这种想像力的奔放,叫一切表现手法符合几何真理和精确性,那就和批评法则完全背道而驰;理由是普遍经验早已证明这样作法的结果只会产生最枯燥的令人起厌的作品。
因此诗歌永远不能服从精确的真理,但它同时必需受到艺术规律的制约,这些规律是要靠作家的天才和观察力来发现的。
的确,有些不拘细节,不守绳墨的作家也可以给人快感;但他们决不是因为破坏了规律或定式才给人快感;相反,是尽管破坏了规律或定式而仍然给人快感,他们一定有其他符合公正批评的优点,瑜足以掩瑕,因此才能使读者感到满意,从而把由那些缺陷而产生的厌恶心情压抑下去。
阿里奥斯多是个讨人欢喜的作家,但那不是因为他凭空编造些牛鬼蛇神、把严肃风格和喜剧风格乱扯在一起,故事布局不讲先后呼应,时常打断叙述、节外生枝。
他的魅力在于语言明朗生动、才思濆涌变幻,善于摹写感情,特别是欢笑和恋爱的感情。
上面那些毛病虽然减弱了我们的快感,却不能完全把它抵销。
即使退一步说,假定我们的快感果真是由于上文认为是毛病的那些部分所造成的,这也不足以证明一般批评都是毫无用处。
它只能证明把上述各点列为毛病并且断言它们永远应该受到谴责的具体批评条例不能成立。
既是给人快感就不能算毛病,不管快感的产生是如何突如其来,难以解释。
但是艺术的一般规律虽然都不过是根据经验和对人类普遍感受的观察;我们却不可因此以为在所有情况下人的反应都自然会与这些规律吻合。
有些较细致的感情是非常娇嫩,非常柔脆的;需要在许多有利条件的结合之下才能根据普遍既定的原则自在发挥,精确无误。
它们仿佛是机器里的细小发条,只要有些微外部干扰或内部振荡,开动就会受阻,使全盘机器因而不能操作。
我们若要作这方面的实验,借以鉴定任何美或丑,一定先要选择合宜的时间和地点,使想象处于一种适当的环境和状态,心情要平静,思想要集中,注意观察对象。
这些条件当中只要有一项不具备,实验结果就会错误,我们也就无法判断真正具有普遍意义的美。
至少,自然在形体和感受之间所建立的关系就会因此变得模糊不清,需要更大的准确性才能发现和认识。
我们若想确定它的作用,不能只根据个别的美所产生的效果,主要还应该根据那些历尽一切风气和时髦的变化,一切无知和嫉妒的误解而仍然存留下来的作品在我们心中唤起的经久的爱慕。
同一个荷马,两千年前在雅典和罗马受人欢迎;今天在巴黎和伦敦还被人喜爱。
地域、政体、宗教和语言方面的千变万化都不能使他的荣誉受损。
偶尔一个糟糕的诗人或演说家,以权威和偏见作靠山,也会风行一时。
但他的名气决不能普遍或长久。
后世或外国读者一仔细考察他的作品,虚幻的魔法就消散了,使他的毛病呈现出本来面目。
真正的天才情况恰恰相反,作品历时愈久,传播愈广,愈能得到衷心的敬佩。
在一个狭隘的圈子里,羡妒之情往往会占突出地位;甚至由于熟识他本人也会削弱应当给予他创作的赞赏。
但是一旦这些障碍没有了,本来可以动人心魄的优点就会立刻发挥力量;它们在读者中间的威信将会与世界共垂不朽。
由此可见,尽管趣味仿佛是变化多端,难以捉摸,终归还有些普遍性的褒贬原则;这些原则对一切人类的心灵感受所起的作用是经过仔细探索可以找到的。
按照人类内心结构的原来条件,某些形式或品质应该能引起快感,其他一些引起反感;如果遇到某个场合没有能造成预期的效果,那就是因为器官本身有毛病或缺陷。
发高烧的人不会坚持自己的舌头还能决定食物的味道;害黄疸病的人也不会硬要对颜色作最后的判断⑤。
一切动物都有健全和失调两种状态,只有前一种状态能给我们提供一个趣味和感受的真实标准。
在器官健全的前提下,如果人们的感受完全或者基本相同,我们就能因之得出“至美”的概念。
这正和颜色的情况一样,虽然一般认为颜色只不过是官觉的幻象,我们还是做出如下的规定:只有事物在白昼中间对一个眼力健全的人所呈现出的才可称为是它正确真实的颜色。
内心器官有许多不断发生的毛病,足以抑止或削弱那些指导我们美丑感受的普遍原则,使之不能起正常作用。
虽说某些对象,由于人类内心的特殊结构,天然能够引起快感,我们不能因此期望每个人都会同样意识到这种快感。
往往有些特殊事件或场合会把对象笼罩在虚幻的光亮里,或是使我们的想像不能感受或觉察到真实的光亮。
多数人所以缺乏对美的正确感受,最显著的原因之一就是想象力不够敏感,而这种敏感正是传达较细致的情绪所必不可少的。
每个人都自称具有这种敏感,谈起来滔滔不绝,想把各式各样的趣味和感受都归纳到这—个标准之下。
但是既然本文的宗旨就在对这个感受问题做出一定程度的理性解释,给所谓“敏感”下一个比历来各家所作出的更准确的定义应该说是必需的。
我们不必乞灵于任何高奥艰深的哲学,只要引用《堂?吉诃德》里面一段尽人皆知的故事就行了。
桑科对那位大鼻子的随从说:“我自称精于品酒,这决不是瞎吹。
这是我们家族世代相传的本领。
有一次我的两个亲戚被人叫去品尝一桶酒,据说是很好的上等酒,年代既久,又是名牌。
头—个尝了以后,咂了咂嘴,经过一番仔细考虑说:酒倒是不错,可惜他尝出里面有那么一点皮子味。
第二个同样表演了一番,也说酒是好酒,但他可以很容易地辨识出一股铁味,这是美中不足。
你决想象不到他俩的话受到别人多大的挖苦。
可是最后笑的是谁呢?等到把桶倒干了之后,桶底果然有一把旧钥匙,上面拴着一根皮条。
”⑥由于对饮食的口味和对精神事物的趣味非常相似,这个故事就很能说明问题。
尽管美丑,比起甘苦来,可以更肯定地说不是事物的内在属性,而完全属于内部或外部的感受范围;我们总还得承认对象中有些东西是天然适于唤起上述反应的。
但这些东西可能占的比重很小,或者彼此混杂纠缠在一起;结果我们的趣味往往不能感到过于微小的东西,或者在混乱呈现的状态下把每种个别的味道都辨别出来。
如果器官细致到连毫发异质也不放过,精密到足以辨别混合物中的一切成分:我们或称之为口味敏感,不管是按其用于饮食的原义还是引申义都是一样。
在这里关于美的一般规律就能起作用了,因为它们是从已有定论的范例和观察一些集中突出体现快感和反感的对象里得出来的,当同样品质散见于一篇首尾完整的文章,所占比重又很小时,有些人的器官就不能清楚地起快慰或嫌恶的反应,像这样的人我们就不该允许他给自己敏感的称号。
把这些一般规律或创作的公认楷模拿出来就可以比作找到那把拴皮带的钥匙;桑科的亲戚所以能够证明自己正确,使那些嗤笑他们的所谓“行家”大受其窘,也就是因为找到了那把钥匙。
当然,即使不把酒桶倒干,那两个亲戚的“口味”还不失为敏感,讥笑他们的人的“口味”还是迟钝糊涂,但想要说服所有在旁边看热闹的群众前者确比后者高明,就困难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