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龙之介与其周围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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堀辰雄文学中的同源人物浅析堀辰雄是日本新心理主义派作家,师从芥川龙之介。
堀辰雄一生坎坷,先后经历母亲、恩师、未婚妻、爱徒的相继离世,自己也疾病缠身,因此堀辰雄的文学中不乏“死”的元素,但其描写的“死”却没有悲观厌世之感,而是一种对生与爱的讴歌。
在堀辰雄的诸多作品中,有一组人物原型值得注意。
那就是芥川龙之介、芥川最后的恋人片山广子以及广子的女儿、堀辰雄的“青春恋人”片山总子。
这些人物不同程度地出现在《鲁本斯的伪画》、《笨拙的天使》、《圣家族》、《菜穗子》、《美丽的山村》等作品中。
本文选取了两篇比较有代表性的作品《圣家族》和《菜穗子》,分析探讨具有相同现实人物原型的人物,即同源人物。
关于这两部作品,先行研究大多将重点放在主题论上,较少涉猎人物形象,两部作品的人物对比研究更不多见。
笔者认为,上述同源人物在两部作品中差异较大。
《圣家族》和《菜穗子》是堀辰雄不同时期的代表作,探讨相同的人物原型如何反映在作家不同时期的代表作中,对于深入了解作家的文学创作理念以及创作方法的变化等颇有益处。
因此,本文从人物形象分析对比的角度,对作家堀辰雄作品中的同源人物进行分析,并探讨其如何反映堀辰雄文学各阶段的特征。
本文的第一部分介绍现实中的芥川、片山母女的相关信息,以及在《圣家族》和《菜穗子》两部作品中以其为原型塑造的人物形象。
为之后通过其异同点分析堀辰雄的文学特色做了铺垫。
芥川龙之介是堀辰雄“最尊敬的老师”,虽然他在堀辰雄文学之路刚刚起步之时便自杀了,但其对堀辰雄的影响却不容忽视。
片山母女是堀辰雄在描绘女性形象时经常使用的一对人物原型,实际上堀辰雄对她们可能并不是十分了解,但一提到片山,总能让人联想到堀辰雄文学的一个重要舞台----轻井泽。
对这对女性人物的描写,充分了体现堀辰雄对“浪漫”文学的毕生追求。
第二部分通过分析同源人物的相同点来探讨在作家创作生涯中不变的要素。
可分为两个角度,一是从以芥川为原型的人物,即《圣家族》的九鬼和《菜穗子》的森的角度来看,他们都是小说成立的前提,但都不是着墨较多的主人公,也就是说起到了小说引子的作用。
解读芥川龙之介《尾生的信》芥川龙之介是日本文学史上的著名作家之一,他的作品多以探讨心理、复杂的人物关系著称,在文学界有着重要的地位。
《尾生的信》是他的代表作之一,作品中描绘了一个女人因种种因素走上黑道的经历,展示了当时日本社会的黑暗面和女性受到歧视的现实。
《尾生的信》讲述的是一个叫“尾生”的女人因为丈夫负债而四处借款,最终被借入高利贷行暴力催收,受尽了各种折磨。
为了换取自由,尾生不惜走上了卖淫的道路,并且逐渐爬上了黑帮的高层。
尾生的生活越来越堕落,她的心里也变得越来越扭曲,最后被黑帮的同伴所害而死去,生命在黑暗中逐渐消逝。
在这个作品中,芥川龙之介揭示了那个时代黑帮的残酷和女性所遭受的巨大压迫。
作品中的“尾生”就是一个形象的代表。
她在催收劫富济贫的过程中不断地受到暴力伤害,身体和心理都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在这个混乱的社会中,尾生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她只能不断地妥协、蜷缩、沉默。
但这仅仅是暂时的,在生活的逐渐拐角处,她最终选择了自己坠入的深渊。
尾生的经历使她的内心变得扭曲而残缺,她对自己的生命不再珍视。
她开始以一种平静的态度对待她的屈辱和残忍,她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存在。
这种心理和精神的痛苦,是一个真实的女性所不能承受的。
作品中简洁的描述并不能让读者完全感受到尾生所经历的种种折磨,但它残留下来的是一种深深的悲哀。
尾生被放逐在社会的最边缘,她在黑暗的角落里沉默地消失,生命没有留下任何有效的痕迹。
在整个作品中,芥川龙之介描绘了一种被忽视的女性真实的处境,她被迫沦为一个卖淫女,走上了一条逐渐堕落的道路。
这个女人最初是一个受害者,但她在社会压迫的环境下不得不选择去迁就,去妥协,去逐渐地伤害她自己的灵魂,并与黑帮之间建立了一种可怖的关系。
作品的真正意义就在于它强调了女性所遭受的不公和歧视,同时呼吁人去认识这种不幸的情况,并改变它,从而建设一个更加公正平等的社会。
总的来说,《尾生的信》是一个深刻地揭示了当时日本黑暗面和女性所面临压迫的作品。
轶事:芥川龙之介与中国美人翻看差不多八十多年前芥川龙之介的《中国游记》,读到好些有趣的东西。
芥川龙之介的中国之行是在1921年的晚春至初夏,三个多月的时间,他由南至北游历了十几个城市。
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他看了六十多场戏,主要是京戏,还有一些昆曲。
从数量上讲,芥川看戏很是不少,其实这并不说明芥川对于戏剧有多么浓厚的兴趣,而是当时看戏几乎就是中国城市夜生活最主要的内容。
在上海看京戏时,芥川还没有迷上这种在他看来喧闹的戏剧形式,但凭着他对日本传统戏剧比如能乐的了解,他初看京戏就能完全理解其中的虚拟手法。
他谈到了看筱翠花出演《梅龙镇》中的酒栈少女,每次跨过虚拟的那道门槛时,就会从黄绿色的裤脚下亮出小巧玲珑的鞋底来,十分惹人怜爱。
东方文人在对待女色的问题上,都有一种下意识地来自文化基因遗传的赏玩心态。
在《中国游记》中,看得出来芥川好女色,但其对于女性的态度还是比较健康、明朗的。
在上海时,芥川受友人安排,吃了几通花酒,见识了中国早年书寓先生的风采。
这让他很是兴奋,写了上中下三篇题为《南国美人》的文章放在《中国游记》里面。
书寓是晚清民初上海高级妓女的名号,要得到这个名号是需要专业部门考核其唱功琴艺之后才能获取的,相当于高级职称。
书寓既是高级妓女的名号,也是高级妓馆的名号;书寓可应酒局出场助兴,但不能留客人在书寓过夜;若有情投意合之郎君,书寓可与之在书寓内同居,期间不再另外接客。
关于书寓的林林总总,清末韩邦庆的长篇吴语小说《海上花列传》有详尽描述,张爱玲曾将此小说译为国语,侯孝贤拍过据此改编的电影,当代名优刘嘉玲、李嘉欣等人出演过书寓的角色。
芥川记录的花酒经历选取的是上海“小有天”一局,从友人写局票开始。
局票是印制的,上书“叫××速至三马路大舞台东首小有天闽菜馆××座侍酒勿延”。
××处为手书位置。
芥川说,“雅叙园”的局票上,角落里还印有“勿忘国耻”的反日口号。
芥川龙之介写婆婆和媳妇故事芥川龙之介写婆媳关系的短篇小说,以《春服》为例,描绘了深宅大院中冷漠、刻薄的封建制度下,包含着封建思想的婆婆形象。
然而就是这样不近人情的儿媳妇在她老了之后,仍旧孝顺,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
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著名短篇小说《春服》是一个人和他母亲之间发生的故事。
小说主要讲述了故事中女孩子深受传统礼教约束,内心压抑、沉闷。
最终在母亲离世之际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的故事。
在“家”中,男人在外赚钱养家,女人则把持着所有家务并料理好整个家庭。
虽然儿媳很乖巧听话,但也没得到公婆的认可,还常被挑剔责骂。
尽管如此,她却始终怀抱感恩之心,对婆婆敬重尊崇。
婆婆晚年患病住进疗养院期间,因害怕失去这份真挚的感情,担心别人说闲话而未告知她。
结果直到婆婆弥留之际才知道真相,倍加伤心。
看完之后令我十分震撼,通过一位媳妇对待婆婆从孝顺、理解、宽容等多种角度入手描写出婆媳二人的矛盾冲突,反映了日本传统社会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愚昧、保守的婆媳观念。
《春服》这部短篇小说中,作者把婆媳之间的关系处理得非常恰当,读罢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即使是生活在21世纪的今天,随着时代的飞速变化,物质的丰富程度逐渐提高,人们在衣食上已经达到满足状态。
婆媳之间产生隔阂或摩擦,一般都源于双方各自站立场,带着私人目的,只考虑自身利益,缺乏换位思考,以致矛盾激化导致两败俱伤。
在《春服》这部短篇小说里,我明白婆媳矛盾问题确实存在,除了每个家庭成员之间的沟通交流,相互理解和信任显得尤为重要。
其次婆媳之间要善于接纳彼此之间的差异性,尝试理解,减少矛盾的发生,积极面对困难,才是婚姻幸福美满的秘诀。
一味苛求对方改正缺点和错误是很难做到的,在工作、学习和生活中应该充分体谅他人,给予相应的理解。
俗语云:“退一步海阔天空”,凡事皆需要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问题,将心比心。
婆媳问题由来已久,又岂是三言两语能概括?倘若婆媳二人都能懂得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模式,那么必定能获得融洽的婆媳关系。
早春芥川龙之介原文大学生中村穿着薄薄的春装,略感寒意,他沿着幽暗的石阶,登上博物馆二楼。
楼梯左边是爬虫类标本室,中村在进入标本室前看了看手表。
“还好,还没到两点,来得还不迟。
”中村喃喃地说道,心情略微轻松起来。
爬虫类标本室里十分安静,连看守的人也没有。
屋里飘荡着一股防虫剂的臭味。
中村看了看屋内的情形,伸开双臂来了个深呼吸,然后站到一个大玻璃柜前。
玻璃柜内,粗大的枯树枝上缠着一条东南亚的大蟒蛇。
这个标本室,是去年夏天他和三重子交友以来所选定的约会地点。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心理变态,而是他们觉得这里正好可以避人耳目。
公园啊、咖啡厅啊、车站啊……这些地方对精神脆弱的他们来说,只会徒增困惑。
特别是三重子,刚刚长大成人,更是不好意思。
在那些地方,他感到人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他们身上,甚至觉得他们的心都要被他人看穿了。
而这个标本室除了蛇和蜥蜴的标本,没有谁会一直盯着他们。
即便偶然遇上参观者,也只是盯着他们看上几秒钟而已……约定的时间是两点,手表上的时针也已渐渐指向两点。
等了还不到十分钟——中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浏览着爬虫类标本。
遗憾的是,他心中并不怎么喜悦,准确地说,他心中充斥着的是一种尽义务一般的感觉。
他像所有的男性一样,对三重子已感到厌倦。
总是面对同一张脸,心中能不厌倦吗?今天的三重子,已全然不是过去的三重子了,也不知道这是幸福还是不幸。
过去的三重子——在电车里向他致意的三重子,无论怎么说,还只是个女学生。
哦,最初和他一起上井之头公园的三重子,总是带有一种温柔恬静的气质……中村又一次看了看手表,已是两点过五分了。
他犹豫了一下,走进隔壁的鸟类标本室。
透过各种玻璃柜,他看到金丝雀、锦鸡、蜂雀等大大小小各种美丽的鸟类标本。
可以说,三重子也和这些鸟一样,已失去灵魂的美丽,只留下了躯体。
他记得很清楚,最初和三重子见面时,她只是嘴里嚼着口香糖;后来见她时,她便哼起流行小调来;而一个月以前见到她时,他惊讶不已——三重子口口声声说要踢足球,有一次还把枕头砰的一脚踢到了天花板上……已到两点十五分,中村叹了一口气,又回到爬虫类标本室,可还是看不到三重子。
《竹林中》所体现的女性意识芥川龙之介的竹林中,他讲述了一个武士的死亡之谜。
这个简单的故事有七个讲述者,其中包括三个当事人,强盗和妻子都承认自己杀死了武士,而武士则通过女巫之口说明自己是自杀。
他们相互矛盾的讲述使得故事变得扑朔迷离,寻求真相已经没有可能。
我想作者的本意不是为了让我们玩谁是杀手的游戏,到底武士是自杀还是他杀,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作者想要传达的关于人性和价值观的思想。
在这里,我想要简单讨论一下文章中所体现的女性意识。
文中出现的唯一的一名女性,就是死了的武士的妻子,也是被强盗奸污的受害者。
武士受到贪欲的驱使,中了强盗的圈套,妻子被强盗奸污,身心受到极大伤害的妻子,得到的却是丈夫轻蔑和冷酷的眼神,她爱着的丈夫在责备他,为什么没有选择自杀来保护自己的贞节,反而让自己也跟着受到侮辱。
在这里,我不得不代表广大女性对这个懦弱又无能的男人稍加批判。
是因为男人的贪心又无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使得妻子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在这种情况下,竟然反过来责怪妻子,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尊严吗?这种行径为人所不耻,人神共愤。
作为一个女性,我表示深切的同情,不仅仅是对于被强盗奸污这个事件,更是叹息遇人不淑,所托非人。
妻子受到侮辱后,感到羞愤,不管是唆使强盗去杀武士,还是自己动的手,我们可以提取到的有价值的信息就是妻子确实想杀掉武士丈夫,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呢?强盗和妻子的母亲给出的证词都说这个妻子是刚烈的女子,一直接受传统文化贞节观念熏染的妻子不能忍受自己受到这样的屈辱,而且丈夫冷酷轻蔑的眼神对于妻子来说更是一种严厉的打击,她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侮辱,她恨,恨丈夫,因为一时的贪心中了小人的圈套,没有保护好自己反而埋怨自己。
她萌生了想要杀掉丈夫的想法,表面是传统封建文化的荼毒,其实本质是一种女性自我意识的苏醒。
她对于这个社会的怨恨和不公发出了强有力的呐喊:“你已见到了我的耻辱,我不能把你独自留在世上”“我现在要你的这条命,我也马上跟你一起死”。
日本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分析作者:马芸芸来源:《文学教育·中旬版》2020年第04期内容摘要:文学作品是人思想付诸笔墨的产物,它们既是作者思想情感的产物,又是时代的产物,而日本的文学作品亦是如此,可以说是思想与时代的精彩汇聚。
日本文学作品丰富多彩,蔚为大观,其中的女性形象刻画得更是出神传奇,且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
日本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因时代的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特点,女性地位也在不断变化中。
笔者以日本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为切入点,首先对不同时期的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形象进行介绍,其次以芥川龙之介和樋口一叶为例,分析日本文学作品对女性人物的塑造,最后阐述女性形象刻画对我国文学作品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日本时代特征女性形象芥川龙之介樋口一叶日本属于中国的邻邦,受中国文化影响甚重,其中“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也传入日本。
“明治维新”对于整个日本历史来说是划时代的重大历史事件,它促使日本步入现代社会。
之后,西方文化开始渗透到日本社会,受西方文化的影响,日本的传统文化遭到前所未有的冲击,此种冲击也使日本“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受到挑战,男女平等、女性自由的西方新思想逐渐被日本开明作者接受,在自己的作品中逐步提升女性的地位。
“二战”后,日本女性开始作为独立的文学形象登上历史舞台。
一.不同时期文学作品中女性形象的具体介绍(一)战后伊始的女性文学“二战”日本军事上的战败直接导致的是美国对日本的占领和对日本政治的改革,其中战后日本政治的最大变革表现为日本由法西斯军事统治转变为民主共和制。
这种政治的变革也推动了社会风气的改变,其中具体表现在西方男女平等思想在日本的传播。
但是男女平等思想传播的功效并不是太明显,因为当时有相当大比例的社会大众对西方男女平等思想抱有强烈的排斥态度。
但总体来看,西方男女平等的思想毕竟成为社会风气中的一股清流,许多人受到这种平等思想的感化,开始对传统的男女地位进行思考。
这种思考在战后日本作家和文学作品中表现得尤为突出,特别是一部分日本女性作家开始以西方男女平等思想作为灵感进行文学创作。
芥川龙之介芥川龙之介,号“柳川隆之介”、“澄江堂主人”,是日本大正时代小说家。
他全力创作短篇小说,在短暂的一生中写了超过150篇短篇小说。
他的短篇小说篇幅很短,取材新颖,情节新奇甚至诡异。
作品关注社会丑恶现象,但很少直接评论,而仅用冷峻的文笔和简洁有力的语言来陈述,便让读者深深感觉到其丑恶性,因此彰显其高度的艺术感染力,其代表作品如《竹林中》(改编为电影《罗生门》)已然成为世界性的经典之作。
明治二十五年(1892)3月1日,芥川龙之介生于东京,本姓新原,是一个送奶工人的儿子,生母于三十二岁时生下他,龙之介以新原敏三(山口县人,经营牛奶业)长子的身份出生于东京市(今东京都中央区)入船町八丁目一番地。
因生于辰年辰月辰日辰刻,故名龙之介。
龙之介上面有两个姐姐,大姐初子(ハツ)夭折,二姐(ヒサ)初与葛卷义定结婚,生一男一女,夫死后,改嫁西川丰,西川死后,她再次回到葛卷家。
芥川生后七个月,母亲福子(フク)发疯,八个月后猝然发狂,其后终生为狂人。
龙之介被送到位于本所区(今墨田区)泉町十五番地的外婆芥川家。
养父芥川道章是母亲的兄长,当时是东京府的土木课长。
芥川家是有相当大宅邸的大家族,世代担任江户城的茶会吏一职,作风严厉但博学多识,具有浓重文人气息,』。
因芥川家是延续十几代的士族(武士),门风高尚,文学、演艺、美术等均是士族子弟必修科目。
全家皆谙游艺(茶道、插花、舞蹈、音乐等的总称)的。
道章擅南画、俳句,爱盆栽,“对于搞文学,谁都不会全然反对,因为从养父母到姨妈,都爱好文学”(《爱好文艺的家庭》『文学好きの家庭から』。
或许是环境使然,再加上天资聪颖,他阅读的书籍涉猎极广,在中小学时代喜读江户文学、《西游记》、《水浒传》等,也喜欢日本近代作家泉镜花、幸田露伴、夏目漱石、森鸥外的作品。
对欧美文学也兴趣浓厚,喜读易卜生、法朗士、波德莱尔、斯特林堡等人的作品,深受世纪末文学的影响。
这使他日后不但成为杰出的作家,更是个博学之士。
浅析芥川龙之介作品中的爱恨变迁生死纠葛芥川龙之介生于1892 年,是代表大正至昭和初期时代的小说家。
23 岁时以作家身份在日本文坛崭露头角。
当时,师从夏目漱石,芥川凭借《鼻》这部作品获得夏目漱石的高度评价和赞赏,并跃身为日本文坛的宠儿。
芥川在短短的数十年间发表了《罗生门》《蜘蛛之丝》等许多有启迪和批判意义的作品,但 1927 年,年仅 35 岁的他却选择服毒自杀来终结自己的生命。
究竟是什么驱使他在面对生的美好时而选择残酷的死呢?或许从芥川龙之介留给友人久米正雄的遗书中我们可以找到一些启示,遗书中提到对未来茫然不安,遂而自杀。
那让芥川龙之介深感迷茫、不安的因素又是什么呢?生的欲望和死的冲动如何在芥川心中葛藤,最终步入死亡的殿堂呢?本文试通过深层解析芥川龙之介的作品来找寻其中的答案。
精神分析学派的创始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创造性地提出人有生的本能和死亡本能的学说,并用心理分析法解释人类的自杀行为。
弗洛伊德认为自杀源于抑郁,并视其为谋杀,当人类认为他失去自己爱恨交加的个体时,会将此个体内摄,由内引发对该个体的侵略性或攻击性的感觉。
若此感觉强烈无比,该个体会进行自杀的行为。
《某傻子的一生》是以芥川自身生涯为题材的自传小说,是基于芥川的人生思想创作而成的。
同时这部作品也是芥川自杀前一个月完成,并托付友人久米正雄与其死后公开发表,是芥川的遗稿。
此作品是以 51 个短篇形式组成的告白小说,主人公以第三人称他代替,完全是对芥川自身的一个写照。
芥川作为闪耀的作家,结婚后拥有着平静的生活,但是单凭妻子的爱并不能使他得到满足,安定的生活并未能使他克制住其他女人对他的诱惑。
芥川和狂人的女儿的关系,正如他在《某傻子的一生》中描述的那样:决不会是因为恋爱。
但如果不是爱情的话。
对这个狂人的女儿、只具有强烈动物性本能的女人感到厌恶。
在此,对诱惑自己的狂人的女儿不仅有爱恨交加的心情,更包含有对克制不住诱惑而对自身产生憎恶之意。
对狂人的女儿的爱是不顾及妻子的带有罪恶感的爱。
从《齿轮》看芥川龙之介思想的“罪与罚”摘要:《齿轮》作为芥川龙之介写于1927年4月的遗稿,属于后期作品中的自传体小说。
文本通過一系列不连贯的情节和大量隐喻、梦境、碎片化及意识流手法来展现芥川在生命晚期的恐惧与不安心态。
联系世界文学史上“罪与罚”的命题,从芥川的矛盾人生出发,依据文本解读与作家亲身经历,从社会与自身两个层面剖析芥川的“罪恶意识”的来源,并结合宗教态度变化、作品创作变化分析其对自我人生的否定,进而探究芥川龙之介遭受闭环模式的“精神惩罚”对其悲剧命运的影响。
关键词:齿轮;芥川龙之介;罪恶意识;精神惩罚芥川龙之介是日本新思潮派的短篇小说巨匠,尽管他从进入文坛到去世只有短短十年,却是一位非常高产的作家。
他的后期作品普遍充斥着“死亡与绝望”主题,《齿轮》在延续这一主题的背景下,采用偏于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创作方法,描写了大量异化、隐喻、梦境、意识流和碎片化片段。
但芥川的目的并不在于实现类似西方后现代主义对现代主义的解构,而是为表达自己临终前对于人生的“惊惶不安”和复杂的内心世界,是他当下心境的真实写照。
“罪与罚”这一命题贯穿世界文学史,它既是一个宗教命题、哲学命题,又是一个道德命题[1]。
本文以《齿轮》为例,探究“罪与罚”主题在芥川作品中的新内涵,进而分析其亲身经历的、隐藏在思想中的“罪恶意识”及“精神惩罚”。
一、芥川的矛盾人生与“齿轮”《齿轮》是芥川龙之介写于1927年4月的遗稿,是一篇具有自传体和临终自白性质的小说。
文本以第一人称视角描写一位患有精神分裂症和被迫害妄想症的作家的经历,主要情节由他出发参加婚礼、入住帝国酒店、在宾馆内写作、去姐姐家看望、来到恩人漱石故居、与老人交谈、以及最后返回家中组成,表现作者在绝望状况下无果的奋力挣扎。
在文本不连贯的情节中,每一帧画面、每一处交谈和每一次意识流动都有着特别的意义,可以说主人公的经历就是芥川龙之介的真实写照。
芥川出生在一个缺失亲情的家庭,“疯子的儿子”这一想法无时无刻不是他人生中的羁绊。
那是秋天的深夜。
南京奇望街一户人家的屋里,一个中国少女,脸色苍白,手托腮帮,撑在陈旧的桌子上,无精打采地嗑着装在盘子里的西瓜子。
桌子上的油灯放射着昏暗的光,那光与其说照亮了房间,不如说有一种使房间里显得更加阴郁的功效。
壁纸脱落的房间角上,有一张露着毯子的藤床,挂着带尘土味的帐子。
桌子那边,有一把同样陈旧的椅子,像被遗弃了似地扔在那里。
除此之外,无论往哪里看,都找不到一件像装饰品之类的家具。
少女对此毫不在意,不时放下西瓜子,抬起凄凉的眼睛,凝视桌子对面的墙壁。
原来就在鼻子跟前的墙上有个弯钉子,上面恭恭敬敬地挂着一个小黄铜十字架。
纯朴的基督,高高地张开双臂正在蒙难,那用手抚摸过的浮雕轮廓,像影子似的朦胧出现在十字架上。
少女每次看到耶稣,长睫毛后面的孤寂的眼神,顿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紧跟着会焕发出充满希望的天真的目光。
可是,过不多久,当她再把视线移开时,总会长叹一口气,然后垂下那穿着失去了光泽的黑绸子上衣的肩膀,再次百无聊赖地一颗一颗去嗑那西瓜子。
少女名叫宋金花,当年仅十五岁,是个私窝子,靠夜夜在这屋里接客,维持贫寒的家计。
在众多的秦淮私窝子当中,有金花这般容貌的人,无疑是很多的。
不过,像金花这样性格温柔的少女,在这里是否有第二个,却是个疑问。
她与同行姐妹不同,既不吹牛说谎,也不任性虚荣,每天夜里面带愉快的微笑,与造访这间陋室的各种客人作乐。
嫖客丢下的钱偶而比说好的要多,这时她会高高兴兴地让孤单的父亲多喝一杯特别爱好的酒。
金花的这种品行当然是生就的,如果说还有别的什么原因的话,那就是因为金花从小时候起,就像墙上十字架所表明的那样,一直信仰罗马天主教,这是她死去的母亲教导的。
——话说有个年轻的日本旅行家,今年春天,在上海观看了赛马之后,顺便来欣赏一番中国南部的风光,在金花的屋里度过了好奇的一夜。
当时,他嘴里叼着雪茄烟,轻轻地把小金花搂在穿着西服的大腿上,突然看到了墙上的十字架,露出了不可理解的神态,用蹩脚的中国话问:“你是耶稣教徒?”“是,五岁时接受了洗礼。
芥川龙之介与其周围的女性——关于芥川之死
任常毅;张达
【期刊名称】《上海商学院学报》
【年(卷),期】2006(007)001
【摘要】芥川龙之介,是日本大正时期市民文学作家的代表,他的作品一直是中日学者研究的对象,而他的英年早逝,更给人们留下诸多谜团,对其死因的追究,也自然地成为芥川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一般认为,其自杀要因之一便是"恍惚的不安",而来自芥川周围女性的精神影响,正是构成其"恍惚的不安"的重要因素.
【总页数】6页(P47-52)
【作者】任常毅;张达
【作者单位】上海商学院,外语学院,中国,上海,200235;上海商学院,外语学院,中国,上海,200235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1
【相关文献】
1.内供:芥川内心孤独与解脱的投射——芥川龙之介《鼻》中主人公形象的塑造 [J], 陈世华;周健丽
2.日本第128届芥川、直木文学奖揭晓/日本芥川、直木文学奖 [J],
3.芥川龙之介的托尔斯泰情结
——论《战争与和平》对芥川文学创作的影响 [J], 焦晓宇
4.芥川龙之介的《中国游记》①论——以芥川、章炳麟的会晤对谈为中心 [J], 魏
大海
5.芥川龙之介的文学成就--八卷本《芥川全集》汉译概说 [J], 魏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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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龙之介与其周围的女性——关于芥川之死芥川龙之芥,这位日本明治、大正时期市民文学作家的代表,在其36岁时就自杀身亡了,其死因的探究也成为中日学者研究的热门课题。
一般认为,其自杀要因之一便是“恍惚的不安”,而笔者认为——来自芥川周围女性的精神影响,正是构成其“恍惚的不安”的重要因素。
本论拟以此为中心展开论述。
芥川周围的妇女,大体上可分为作品中被艺术化了的女性形象,作品中加以评论的现实生活中的女性,以及日常生活中给其具体影响的实实在在的妇女。
可以发现,这些妇女给予芥川精神上的刺激,绝大多数是消极的。
索性可以说,这些聚集起来,加速地构建了他的“恍惚的不安”,最终导致了他的死。
1,对自己人生的认识――《舞会》中的明子芥川的《舞会》中的女性形象都是非常华美的。
正如吉田精一所说:“《舞会》这一作品,是很美的一个短篇,不光是明治开化期的名篇,也是他所有短篇中的佳品”。
这一作品是以法国作家比皮诶尔 露锑➀的《日本的秋天》中的《江户的舞会》为蓝本而创作的。
在《江户的舞会》中,皮诶尔用恶作剧的目光,环视着一场不合时宜的舞会,嘲讽了那些参加舞会的贵妇人们。
而芥川从鹿鸣馆的异国情趣以及日洋混杂的装饰中,深深的品味到了人生的伤感。
这篇作品的主题,我想就是那位法国军官的“我在想烟花的事儿。
好比我们人生一样的烟花。
”。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这句话体现了芥川的内心世界,是他对人生的感悟呢喃。
他所说的“人生一样的烟花”可以理解为芥川对人生、对命运不可知的感慨:就象烟花一样,一闪即逝。
这也如同他在恩师夏目漱石的推荐下走上日本文坛、发表他的处女作《罗生门》时,在这篇小说的扉页上所写的“君看双眼色,不语似无愁”那样。
也就是说从那时起,在芥川的内心便过早的感悟到了人生的真谛,萌生了忧愁的思绪。
在大正5年(1917年)因《鼻子》这一短篇而受到夏目漱石赞赏,一下子从一个无名作家成为了文坛新秀的芥川,对这一突如其来的转变,也一定有了象在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的感觉。
当然,作为与常人有着不同的出生、成长的经历②和文学修养的芥川来说,也是特别容易感到忧伤的。
就象《舞会》中的明子,其“烟花”绽放之时,是在鹿鸣馆的舞会上,作为“开化少女之美而充分展示”,受到万众瞩目的那一刻。
这位少女所拥有、所感受到的那种年轻的、新鲜的忧愁,在小说的开头便显露无遗。
小说的前半部分,正是通过明子的眼睛,叙说了《舞会》的情景,而在后半部分,芥川为我们描写了这位默默老去的可怜无知的少女,最终成为平庸的老妇人。
由此,我们更强烈地感受到了芥川将人生喻为烟花的匠心。
芥川对短暂的人生的认识,还可从他给朋友近藤博的信中看出。
信中提到:“薤露行就是挽歌,挽歌是送葬时,拉棺材的人唱的歌。
最早的挽歌叫薤露行或薤露歌,是中国汉朝田横自杀时,他的门客吟唱的,歌中唱到‘薤上露,何易唏。
露唏明朝更复落。
人死一去何时归”③。
芥川详细的引用了中国古代的典籍,来抒发他对短暂人生的感慨。
在中国,有“诗言志”的说法,而芥川则在他的汉诗中感叹到:“即今空自觉,四十九年非……”④。
当然,这里的“四十九年”按芥川的说法是故意夸张了。
众所周知,芥川毕业于东京大学英语专业,他对英语和汉文学都有很高的造诣。
正是这样的芥川,为了不成为“默默老去的可怜无知的少女”,总是在心中充满了畏惧和警惕。
这也是他“恍惚的不安”的重要组成部分。
2,芥川身边的女性——《点鬼薄》中的母亲《点鬼薄》是芥川在大正15年(1927年)创作的唯一短篇,发表于同年10月的《改造》杂志。
这篇更接近于随笔的小说,描写了一位临死前的人,在点点滴滴地讲述了自己的母亲、姐姐、父亲、和死去的骨肉后,前往山谷里的坟地祭奠,从内心深处体验到了一种“蜉蝣啊,也欲离去宿冢外”⑤的心情。
确实,仅从题目我们就可以感到无比的寂寥,而小说的底层散发着的那种阴森森的气息,在芥川的作品中也是少有的。
当然,从芥川的年谱中我们也可以看出,当时由于健康的原因,他的神经有些衰弱,因此,此时的芥川的内心,一定感到了无比的寂寥。
《点鬼薄》中最初出现的“鬼”是芥川的母亲。
小说中用“一次也没有感到真正的母爱”、“在把头发盘起来”、“叼着长长的烟袋在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瘦而长的侧影”描写了这位妇女的形象。
而作者写的最详细的还是母亲死前的言行和作者的言行,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作者对母亲的爱,而这篇作品也充分地表现出了作者对“真正的母爱”的渴望。
另外,从他的《大导寺信辅的前半生》中的“羡慕地看着来往在街上吃着点心的饿鬼”,以及《斗车》中“尽管哭丧着脸,但最终没有哭出来,而是继续朝前飞跑”的良平,被母亲抱起时“手舞足蹈的挣扎着,还一边不停地抽泣”等处的描写,我们也同样可以看到芥川凄苦的少年时代,以及他渴望得到“真正的母爱”的心情。
为了表达对“真正的母爱”的渴望,在他改写的唐代李复言的《杜子春》中这样描写到:“(杜子春)忘记了老人的告戒,双手抱住已奄奄一息的马头(他的母亲),边流着眼泪边叫了一声‘娘’”。
“虽说可以成为仙人,但在那地府的森罗殿前,看着自己的父母遭受鞭打,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沉默的”。
通过对杜子春的描写,芥川表达了他对儒家“孝”的理解。
另外,在探究芥川死因时,我们也可以从他《给一位老友的信》中所说的“至少对我来说只是感到了一种恍惚的不安”看出线索。
因此,虽说芥川的自杀有家庭、健康上的原因,但在儒教所宣扬的“理性”面前,他所感受到的卑怯和败北,也是构成他“恍惚的不安”的要素。
芥川生长在一个没有母爱的环境中,而作为芥川道章的养子,他由于精通南画、诽句,使“他展开人工的翅膀,轻轻地向空中飞去,同时,那些被理性光环所照耀的人生悲喜也在他的目光中沉下去了”。
⑥芥川的艺术具有在与封建道德、伦理交锋时显露出胆怯的性质。
因此,从这一观点出发可以看出,他的“缺乏真正的母爱”的生长环境,也就是他“恍惚的不安”之最基本的背景。
芥川在给小穴隆一的遗书中说到:“别人也许会笑我:‘有父母、有妻子还有子女,竟要自杀,真是个傻瓜。
’而如果我只是一个人,也许我不会自杀。
我是个养子,在养父母家里,从未说过任性的话,做过任性的事。
(与其说是没说过、没做过,倒不如说是没法说、没法做更合适)我甚至有点儿后悔,我自己对养父母怀着一种近似于孝顺的感情。
但是,我之所以这样,从我自己来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⑦可以说,芥川虽从未感觉到“真正的母爱”,但追求的心情却总是很强烈。
在他的《点鬼薄》中出现的第二个“鬼”是在他出生前突然夭折了的姐姐“处子”,虽从未谋面,却“感到一种亲切”。
这个“处子”的脸或许“与在芝的娘家二楼上茫然抽烟的母亲很像吧”。
因此,对芥川来说,“真正的母爱”如果不是“超自然力的行为”,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中是难以寻求的。
正因为是无法寻求的,芥川才会因烦恼于家庭、疾病,在他“理性”的支配下选择了死亡。
失去了“处子”和母亲的芥川,开始清晰地感受到了丈草“蜉蝣啊,也欲离去宿冢外”的心情。
3,小说家芥川的一生——《地狱变》等作品中的女性们芥川凭借夏目漱石的推荐,迅速登上小说家的舞台,受到世人的注目。
但是,对芥川来说,他感到的人生首先不是温暖、幸福的。
特别是在大正10年(1922年)他到中国采访旅行之后,更是为胃病、精神衰弱而烦恼。
并且,此时由于其姐夫家的失火和自杀,遗留下了高额的债款,一家的生活重担就都压在了他的肩上。
他在死前频繁的写作,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这样,芥川虽只有短暂的一生,但却始终贯穿着一种忧愁。
因此,他的作品中虽包含着一种亲情,但同时也潜伏着一种残酷性,这一点从《罗生门》和《地狱变》等作品中都有体现。
即便同是平安朝的作品,比起《源氏物语》芥川更喜欢《今昔物语》的残酷性,恐怕就是因为他已看透人生本质的原因吧。
首先,我们先来看一下芥川的处女作《罗生门》。
这篇小说的题材是由他最喜欢的《今昔物语》第二十九卷中的《罗城门登上层见死人盗人语第十八》和同卷《太刀带阵买鱼妇语第三十一》两篇合成的。
主题是借平安朝末期老百姓的生活来突现人自私的一面。
这一主题是通过三个部分来说明的:在饥荒时,把蛇当作鱼来卖的妇人;当妇人死后,拔下她毛发的老太婆;剥下老太婆衣服的无业游民。
作品中,芥川通过“毛骨悚然”这种古语来表现恐怖的情景,让人难以相信这技法竟出自一个二十四岁的青年之手,由此,透视出芥川的“不语似无愁”⑧的心境。
芥川的生父是经营牛奶商店的,养父是东京府的退休官员。
因此,他的生活很多都带有明治时期的影响,家庭是非常严谨而拘束的。
正因为有这样的家庭背景,芥川从小就受到儒家思想的教育,过早地理解了孔子“己所不欲,勿施与人”的思想。
并努力地去创作更多的作品,以摆脱困窘的生活。
但在大正10年(1922年)中国行之后,他更是为胃病、精神衰弱而烦恼。
另外,对因夏目漱石的褒奖而得到每日新闻报社特约记者这一特权地位的芥川来说,直到他自杀或自杀以后也将不断的受到文坛的诽谤。
这一恐惧索绕于怀,也加重了他的精神衰弱,使他更加感受到“恍惚的不安”《地狱变》是芥川倾注相当心血的一篇作品。
这篇作品的主题一般认为是表现了作者艺术至上的思想。
作品描写了一个傲慢的画师良秀,将自己的女儿绑在牛车上,并点燃烈火,以此亲身感受到了地狱之苦的过程。
通过这一描写,表达了作者对经炼狱而成长为艺术家所具有的“地狱般”之人性的理解。
芥川正是通过这凄惨怪异的故事,向我们描绘了一幅华丽而典雅的地狱之图。
他向读者展示的良秀的女儿,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生来活泼可爱的姑娘,这样的描写也可以看出与他“过早的与女性亲人离别的原因”吧。
如果遍览芥川的作品,我们也可以看到其作品中的女性大多都给人阴暗的印象。
例如:1、坐在前面一辆人力车上的是一个疯子的女儿。
她的妹妹也因嫉妒而自杀。
(《一个傻瓜的一生》)2、我母亲是个疯子。
……母亲用梳子盘起头发,在位于芝的娘家总是一个人坐着,用长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烟。
(《点鬼薄》)3、于是,那个钓着眉眼的女子,拉过一个上了年纪的樵夫,开始噼里啪啦地敲打着他那花白的脑袋。
(《仙女》)4、把我们从恋爱中拯救出来,与其说是依靠理性,毋宁说是由于太忙。
为了进行十全十美的恋爱,最重要的是需要时间。
(《侏儒的话》)5、健全的理性在命令:“尔,勿近女人。
” 但是,健全的本能却在发出完全相反的命令:“尔,勿避女人。
”(《侏儒的话》)6、老婆子……就如母猴替小猴捉虱子一般,开始一根一根地拔着头发。
(《罗生门》)7、身穿脏兮兮的暗红色麻布单衣,披散着一头发黄的头发,拖着一双半截草鞋,拄着一根长长的蛙腿形拐杖,圆眼睛,大嘴巴,一章癞蛤蟆似的脸,显得卑微低贱。
(《偷盗》)8、与愁人再会(《我鬼窟日录》)9、信子在已有几分寒意的车蓬下,全身心的感受着失落。
(《秋》)深夜……有个面色苍白的中国少女,独自靠在破旧的桌旁,手托香腮,百无聊赖,嗑着盘里的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