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德里达传播哲学的方法论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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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理论范文 西方传统理性哲学,特别是以笛卡尔为代表的“绝对理性主义”的思维方式和方法论的根本特点是:坚持主体和客体、人与自然等等实体的二元对立思维方式,由此决定了其方法论的一些基本特点:始源论、中心论、直线因果决定论,等等。
而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的出发点、思维方式和方法论都是建立在对批判传统理性哲学的思维方式和方法论的基础之上的。
一 按照西方理性主义的传统,所谓哲学批判的彻底性就是对哲学和科学的论题的前提的合理性进行无条件的无止境的追问。
另外,按照存在主义和现象学的解释,哲学批判还意味着任何事物、任何哲学命题都必须与人的存在和命运联系在一起:世界是与人相联系的存在整体,与人的命运息息相关,作为与科学相对立的思想形态之一,哲学应该表现为对人的存在和命运的“终极关怀”.我们根据这两重标准来衡量德里达的解构论,可以发现,他的确是一位“彻底的批判家”. 他说,解构的权力就是“一种无条件提出批评性问题的权力”“,它针对的不仅是人的概念的历史,而且还包括批评概念的历史、提问的方式以及权威、思想的质疑形式”.形而上学的先决条件就是批判,“批判的理念必须永不被抛弃”,而且对批判的历史和它的先决条件的解构也是必需的。
另外,德里达认为,要不断地重新估价和描述哲学与非哲学的界限。
在二者之间并不存在一种静态的、明晰的界限。
哲学的本质和运动“就在于征服一切空间”.在哲学家眼里,不存在哲学以外的东西,不存在“局限的那种人”,并且他倾向的是“将非哲学纳入、内化到哲学之中”.德里达说,他“一直被两种必要性拉扯着……解构哲学,即思考哲学的某种关闭范围,但不放弃哲学”. 在当代一些思想家如结构主义者在否定传统形而上学的同时,否定哲学形而上学的意义和作用的时候,德里达坚持哲学的职责和它的普遍的意义。
他反对一些当代哲学家否定主体性的做法,如福柯把人的形象从沙滩上抹去,海德格尔对传统人道主义的瓦解、结构主义的非哲学或超哲学的方式。
解构与差异德里达的哲学思辨雅克·德里达是一位重要的法国哲学家,他的思想对20世纪哲学、文学批评以及其他领域产生了深远影响。
德里达以其解构主义理论而闻名,挑战传统的哲学观念,并提出了“差异”(différance)这一核心概念。
本文将深入解读德里达的解构与差异,解析其哲学思辨的内涵,以及对现代哲学和文化的影响。
解构主义的基本概念解构主义并非一种单一的理论,而是一种分析文本意义和结构的方法。
德里达强调,任何文本都不是固定不变的,它的意义是流动和多重的。
解构主义旨在揭示文本内部的矛盾和张力,从而展现出表面意义背后的复杂性。
通过对传统概念的质疑,德里达破除了二元对立(如理性与感性、中心与边缘、主观与客观等)的局限,指出它们之间并非绝然对立,而是相互依存、彼此交织的关系。
在这个过程中,德里达不仅仅是在抨击传统形而上学,更是在重新审视语言与现实之间的关系。
他提出:语言本身是一种差异性的结构,而不是一种直接指向真实事物的工具。
在这种观念下,语言意味着一种缺失,一种永恒的追寻。
差异(différance)概念解析“差异”是德里达提出的重要概念,带有双重含义。
一方面,“différance”指的是“差异”,即某个词或概念与其他词或概念之间的不同;另一方面,它也包含“延迟”的意思,这意味着一个概念的真正意义总是处于延迟之中,无法立即获得。
在经典哲学中,意义通常被视为一种稳定的实体,通过确定性的定义进行传达。
而德里达则认为,这种追求固定意义的方法是不可能实现的。
每一个词汇或符号只有在其相对比照中才能显现出其意义,但这种比照是不断变化和演进的。
因此,真理与意义并不存在于某个明确无误的中心,而是在一个开放且多层次的网络中不断流动。
解构过程中的反思解构不仅仅是一种分析文本的方法,更是一种反思过程。
通过解构,我们能够看到语言和权力之间复杂而微妙的关系。
德里达借用一些文学文本进行解读,以展示语言如何掩盖和扭曲潜在的含义。
现代哲学中的解构主义思潮解构主义是20世纪后半叶现代哲学领域中的一种重要思潮。
它对传统的哲学观念进行了质疑和解构,旨在揭示意义的不确定性和语言的限制。
本文将介绍解构主义的概念、核心理论和重要代表人物,并探讨它对哲学和文化领域的影响。
一、解构主义的概念解构主义起源于法国哲学家德里达的思想,它与结构主义形成鲜明的对立。
解构主义意味着去除传统哲学理论的固定结构和含义,通过分析和批判来揭示其内在的矛盾和问题。
它强调意义的多义性和悖论性,并认为语言与现实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二、解构主义的核心理论1. 德里达的批判性修辞学:德里达认为语言是不稳定、欠缺确定性的。
他提出了“差异原理”,即意义的产生依赖于符号之间的差异。
他通过对文本的解读和分析揭示了语言的内在结构和隐含的潜意识。
2. 文本解构:解构主义强调文本的多义性和开放性。
它拒绝固定的解释,并主张对文本进行多层次的分析和解构,从而揭示出其中隐藏的意义和矛盾。
3. 主体的颠倒:解构主义否定主体的存在和稳定性。
它认为主体是由语言和符号建构的,并随着不同的语境和解读而不断变化。
相较于结构主义的主体观念,解构主义将主体视为一个不断被建构和颠倒的概念。
三、解构主义的代表人物1. 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作为解构主义的奠基人,德里达的思想对后来的哲学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他通过批判性修辞学和对二元对立关系的质疑,推动了解构主义的发展。
2. 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福柯关注权力、知识和身体的相互关系,他通过“考古学”方法论揭示了现代社会的权力机制和话语体系,并对传统观念进行了解构性的批判。
3. 让·弗朗索瓦·利奥塔(Jean-François Lyotard):利奥塔在其著作《后现代条件》中提出了“元敘事”的概念,强调对大敘事的批判和对小敘事的关注,从而解构了现代主义信仰。
德里达声音与现象讲解
德里达的"声音与现象"是他所著的一部哲学著作,其中探讨了语言和文字的本质,并提出
了一种批判性的方法论,对西方哲学的传统观念进行了批判性的反思。
在这本书中,德里达试图揭示语言和文字的固有问题,以及思维和理解的局限。
他认为,语言是一种符号系统,是一种由符号和符号之间的关系构成的结构。
然而,符号具有任意性(即符
号和它所代表的东西之间没有必然的关系),这导致了语言的不稳定性和多义性。
因此,我们
在使用语言时会遇到一系列的问题和困境。
德里达提出了"德里达式"(或称为"差延")的概念,用以描述符号的运作过程。
他认为,语言在
使用过程中会产生差异和延迟。
差异是指符号和符号之间的关系,以及符号和它所代表的意义之间的关系,而延迟则是指我们在用语言表达思想时,会有一个思维过程的延迟。
德里达认为,这种差异和延迟是语言的本质特征,使得语言具有了多义性和不确定性。
另外,德里达还提出了"德里达式解构"(或称为"解构主义")这一概念,用以批判和破解文字和
观念的固有二元对立。
他认为,二元对立不是互相排斥的关系,而是相互依存、相互渗透的关系。
通过解构主义的方法,我们可以揭示出固有二元对立中存在的多义性和模糊性。
总的来说,德里达的"声音与现象"讨论了语言和文字的本质问题,提出了符号的任意性和语言
的多义性,并通过解构主义的方法对传统观念进行批判。
这本书对于理解语言和理解的本质、语言与思维的关系以及文化和社会的建构等问题具有深远的影响。
德里达的解构主义方法论
德里达的解构主义方法论是一种哲学方法,旨在揭示语言、思想和文化的固定结构以及它们的内在矛盾和差异。
解构主义方法论首先质疑认为存在稳定的含义和真实性的观念。
德里达认为,语言和思想是不断变化和流动的,没有一个固定的中心或中心固定的意义。
他认为,语言和思想中的意义是通过差异和对立构建起来的。
德里达强调符号的重要性,认为符号是构建意义的基石。
然而,符号不仅仅是指代事物的象征,它们还与其他符号以及与其相关的概念和语境之间建立关系。
这种关系不仅定义了符号的意义,还决定了符号的解释和解读。
解构主义方法论还关注二元对立的存在和相互关系。
德里达认为,这些对立不是相互排斥的,而是相互依赖的。
他强调存在言外之意和隐喻,这些隐含元素常常在语言和思想中被忽略或排除。
解构主义方法论的目标是揭示和批判隐含的假设和权力关系。
通过透视语言和思想中的隐含元素,解构主义试图瓦解二元对立、揭示无意识偏见并挑战已有的权力关系。
总的来说,德里达的解构主义方法论试图透过揭示和批判语言和思想中的固定结构和隐含元素,打破二元对立和权力关系,从而推动对话和开放的思考。
雅克德里达的语录文字的力量与限制雅克·德里达是20世纪法国哲学家和文学理论家,被视为后现代主义的代表性思想家之一。
他对语言和文字的探索与辨析,使他的语录成为了思考文字的力量与限制的重要文章。
本文将探讨雅克·德里达的语录,分析它所折射出的文字的力量以及它在表达中所受到的限制。
雅克·德里达曾说过:“没有任何事物是真实的;只有不断约定的文字。
”这个语录揭示了文字的特殊性以及它所具有的力量。
文字是人类表达和沟通的重要工具,通过文字,人们可以传递信息、思想和情感。
文字的力量在于它的普遍性和持久性。
文字可以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它可以被存储、传播和传承。
雅克·德里达的语录提醒我们,文字的力量来自于我们共同的约定,人们通过约定的符号系统来理解和交流。
文字具有无限的可能性,它可以创造和改变现实。
然而,文字的力量也带来了它的限制。
文字是有限的,它只是人类思想和感知的片面表达。
德里达认为,文字的存在必然伴随着意义的缺失和解构。
一方面,文字的符号系统只是对事物的一种表征,它无法完全捕捉事物的本质。
另一方面,文字的符号和意义之间存在差异和误解。
当我们试图用文字来表达时,常常会面临挑战,因为文字的表达往往是主观的、有限的和易于被误解的。
德里达进一步探讨了语言和文字的辩证关系。
他认为,语言和文字既是思维的工具,同时也是限制思维的因素。
语言和文字对于思维的激发和推动起着关键作用,但同时也限制了思维的表达和发展。
德里达主张通过扩展和重构语言和文字的能力,达到超越限制和打破边界的目的。
德里达的语录进一步启示了我们思考文字的力量和限制的重要性。
文字的力量使我们能够通过沟通和交流来建立共同的理解和价值观,文字通过记录和传承,将我们的思想和文化传递给后代。
然而,我们也要认识到文字的限制,它无法完全准确地表达和传达我们的思想和情感。
同时,我们需要反思文字的局限性,积极寻求拓展和改进文字表达的方式和技巧。
2008年11月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Nov.,2008第35卷第6期Journal of Hubei University(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Vol.35No.6德里达“异延”解构主义翻译观及其理论启示彭桂芝(武汉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武汉430063)[摘要]从“异延”的内涵和解构主义的语言观可以看出:任何语言符号的组成要素都不是自足的,而是与周围其他成分有着漫无头绪的复杂关系,既带有其他符号的印迹,但又彼此有别,并在形成差异时突显自身的价值。
由这一逻辑出发,延伸到由符号构成的文本那里,很自然,德里达得出了作品终极不变的意义是不存在的结论。
因此,德里达否认原文与译文的区分,认为原文与译文的关系是平等互补、“共生”的关系,是一种延续和创生的关系。
他认为翻译是不断修改或推迟原文的过程以置换原文,是一种语言对另一种语言、一种文本对另一种文本“有调节的转换”。
在德里达看来,“有调节的转换”比“翻译”这个术语更能反映翻译的特性,这是因为一种语言与另一种语言之间的转换没有纯粹的所指。
因而德里达“主张用辨证的、动态的和发展的哲学观来看待翻译”。
由于原文意义不可能确定,因而译者应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来寻找原文意义,发掘出使原文存活的因素。
在翻译的过程中,译者通过修改和转换,使原文成长、成熟,最终得到“再生”。
[关键词]德里达;异延;解构主义;翻译学;理论[中图分类号]H315.9[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1-4799(2008)06-0116-04因法国哲学家雅克·德里达的《文字语言学》、《声音与现象》、《书写与差异》三部巨著的出版而宣告确立的解构主义,是反传统、反理性、反权威的后现代主义思潮中最为强劲的思维之一。
“从解构‘在场’(presence)和颠覆程序入手,德里达一方面从方法论上批评了结构主义的结构中心论,另一方面从本体论上批判了海德格尔寻求终极真理的形而上学观,瓦解了传统的形而上学的基础和根深蒂固的逻各斯主义”[1]277。
德里达与西方哲学的解构主义思潮德里达(Jacques Derrida)是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哲学家之一,他的思想对西方哲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开创了解构主义的思潮。
解构主义是一种对于固有概念和二元对立进行批判性分析的哲学方法,强调语言的不确定性和文字的多义性。
在德里达看来,语言和文字的本质是流动不定的,因此解构主义试图揭示并颠覆哲学、文化和文本中的固有结构和权力关系。
德里达的生平及思想德里达生于法国阿尔及尔一个犹太裔家庭,曾在巴黎索邦大学和埃科尔·诺马尔高等师范学校任教。
他于1967年发表了开创性著作《语言与否认》,正式提出了解构主义的概念。
德里达的思想深受荷尔德林、尼采、萨特等哲学家的影响,但同时与传统哲学观念存在根本不同之处。
德里达批评了二元对立、中心论和合理主义等传统哲学观念,并提出了“延迟的逻辑”、“免责性”等关键概念。
他认为语言是一种永无止境的解释活动,没有固有含义,注定无法精确地传递真理。
因此,解构主义拒绝简单的二元对立,并试图揭示二元对立背后的潜在复杂结构。
解构主义的重要观点及影响解构主义反对“元故事”的观念,试图拆解文本中的隐藏权力结构和意识形态。
德里达主张文本内部存在着自相矛盾和冲突,读者应该通过不断重塑文本来理解其真正含义。
解构主义强调多样性和辩证性,挑战了传统观念中的单一真理和绝对权威。
在文化批评、文学理论和后现代主义等领域,解构主义都产生了深远影响。
许多重要作家、艺术家和学者都受到德里达思想的启发,探索文本及文化现象背后隐藏的意义。
解构主义挑战了观念之间的界限和层次,并引发了对权力、政治和社会结构的重新审视。
解构主义在当代哲学中的地位尽管解构主义在上世纪后半叶曾风靡一时,但在当代哲学领域,其地位已经出现较大争议。
一些学者认为,解构主义过于强调随机性和不确定性,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了相对主义和虚无主义。
而另一些学者则认为,解构主义为批判传统权力结构和意识形态提供了独特视角,仍具有重要意义。
论德里达传播哲学的方法论启示论德里达传播哲学的方法论启示一、方法论启示:建构包容“一种语言以上”的体验的传播情境传播,是人类社会构建意义的活动和过程;意义的生产与交流,是传播学的内在研究领域。
“但是,长期以来,传播学研究领域对传播问题的认识,就具体的传播现象的构成研究较多,而对深层意义构建关注较少。
”在美国传播学者詹姆斯·W·凯瑞看来,传播的传递观和传播的仪式观是美国自19世纪以来对“传播”的认识的两大主要倾向,而其中传递观的研究又占有明显的主导地位。
所谓传播的“传递观”,即把传播活动理解为“传递”,认为传播是一个讯息得以在空间传递和发布的过程,以达到对距离和人的控制。
而就目前传播学界的研究来看,相对而言,较多地展开的也是对传播作为信息传递的基本模式的研究,而对建基于信息流动基础之上的意义生产活动关注较少。
反观德里达解构主义传播哲学,其富于解放性内涵的意义观可以给我们许多有益的启示,开启一种立意高远、视角开阔的意义研究,而这种研究将有助于推动当前传播情境的改善。
正如德里达所说,“解构不是拆毁或破坏”,解构主义传播哲学是一种富于建设性的传播学意义研究,它呼唤以一种充满生机的思维方式建设包容“一种语言以上”的体验的多元化、没有压迫的传播情境。
(一)释放意义自由,还原无限德里达解构主义传播哲学既提示了一种编码方式,也提示了一种解码方式,即释放意义自由、还原意义的无限可能性。
换句话说,解构主义启示我们无论是在编码还是在解码运动中都应打破意义的牢笼,避免各种固定的、僵化的思维模式抑制意义自由、思维自由。
编码过程亦即文本的书写过程“是一种‘延异',即’产生差异的差异‘.这种’延异‘在时间和空间上既没有先前和固定的原本作为这种运动的起源性界限和固定标准,也没有此后的确定不移的目的和发展方向,更没有在现时表现中所必须采取的独一无二的内容和形式”.因而在传播活动的编码过程中要正视“延异”的这种特性,避免走入追求固定的界限、固定的标准和固定的绝对化的误区。
另一方面,在解码过程即文本的阅读过程中,德里达说:“没有一种自在的、对一切时代都适用的对存在和世界的阐释,阐释并不意味着在事物或文本的外壳下找出一种完整的、固定不变的意义”.按照传统阐释学的观点,阐释文本就是找到原作者在原文本中所要表达的真实意图,并使之绝对化和标准化,其目的就是要限制文本所表达的意义的歧义性、多意性和不确定性。
如此阐释以德里达的解构主义传播哲学来观照显然带有狭隘的非正义性:阐释文本的重点并非发现原文本所谓的完整、固定的意义,而是使作者及其历史条件获得重生,使文本的书写过程在被阅读和阐释的差异化中复活。
解构的原则启发我们改变并且放弃追求一种绝对的、固定不变的意义的自我封闭的做法,复活意义的自由,还原意义的无限可能性,无论在编码还是解码运动中都应避免将无限以某种有限的形式给出,或是将某种有限夸大、抬高成无限。
这里必须澄清的是,释放意义自由、还原意义的不可终极性,“并非荒谬地试图否认相对确定的真理、意义、特性、意图、历史的连续性这些东西的存在”,而是要反对意义的僵化,承认并且正视意义处于永恒的运动过程中,不是一劳永逸的,而是一个开放的、动态生长的过程:你尽可以说你已经接近了真理,但你却无法声称你已经掌握了绝对的真理。
这样一种对意义的哲学认知有助于从根本上极大地提升传播活动以及相应的传播学研究的宽容度和开放度:对意义的无限可能性有所了解,我们不仅能够对传播过程中的编码和解码运动所体现出的差异化和多样化有更深刻的认识,从而持更宽容的态度,尊重意义的多元化,而且可以使我们不再视意义的不断更新变化(例如时下流行的对经典影视作品的翻拍)如洪水猛兽。
因为解构的原则使我们看到了意义天然地是敞开的,处于无限流动和不断的生成中,这是不可抵挡、无法变更的事实。
我们需要做的是以一种开放的心态正视意义的历史性变化,容许意义的重新阐释和重新建构,而不是一味地批判和堵截。
(二)复活意义的个体性、精神性意义是基于对象的解释和思想。
在解构主义传播哲学看来,既然没有一个本源性的意义,本文便成了一个无限开放的东西,阐释者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沿着原文本留下的一系列踪迹,在自由游戏过程中创造新文本。
或者说,阐释者对原有的踪迹进行主观性的增补,生成属于自己的意义。
这种意义始终都是构建性的,打上了他们各自特定的精神性情、主观志趣的烙印,因而是独一无二的。
在解构主义的视域中,意义的构建具有个体性、精神性特征。
同一个信息或者说同一个踪迹极有可能在不同的个体那里引发不同的主观替补,从而构建出不同的意义。
意义的个体性与精神性已经融进了解构主义传播学的基本视野和理论品格中。
反观目前正统的传播学领域,主流传播学研究并未充分关注到意义构建的个体性与精神性。
占据主导地位的美国经验主义研究范式虽然十分重视受众研究,但在其实证研究模式中,受众只是被简单视为一种客观存在的外在事物,“沦为没有个性差异的可以进行统计测量的存在”.可以说,在迄今为止的主流传播学中,受众是以非个体性、非精神性的形象出现的;受众概念的非个体性与非精神性是经验主义传播学的一个方法论和世界观的基本视野。
虽然在几十年的发展历程中,受众研究也出现了一些变化和改观,但是并没有从根本上进行研究方法的转换,意义的个体性、精神性并没有在主流传播学那里获得独立的品格。
个体性与精神性既是人类个体存在的基础,也是文化科学存在的基础,更是人类的精神科学或文化科学变化发展的动力学基础。
丧失了对个体性、精神性的关切,就不成其为精神科学或文化科学。
传播学是一门文化科学,是人的科学,是精神科学,也就应该是一种进行个性探索的科学。
这就意味着,传播活动中意义构建的个体性与精神性,应当成为传播学的一个基本视野。
但是,主流的经验主义研究范式却将重心置于外在客观性,根本上不理解个体性与精神性的人文价值与学科意义,正在使传播学日益偏离文化科学的轨道。
在此语境中,解构主义传播学方法论再次凸现了它的价值,它对意义的个体性、精神性的关注有助于弥补经验主义研究范式片面倚重外在客观性的缺陷,使意义的个体性与精神性融进传播学研究的基本视野和理论品格中,从而使传播学真正成为一门进行个性探索的文化科学、一门人的科学。
(三)尊重“他者”的存在和意义,建设包容多元化体验的传播情境解构主义是一种破除一切中心话语的态度,它要瓦解一切的主宰姿态,还原多元化。
德里达认为,支配着西方哲学与文化的二元对立思维建构了一种非常有害的价值等级体系,在那里,“没有对立双方的和平共处,而只有一种暴力的等级制度。
其中,一方(在价值上、逻辑上,等等)统治着另一方,占据着支配地位”.这种二元对立构成迄今为止一切社会等级制和暴戾统治的理论基础。
换句话说,由于没有能力尊重他者的存在和意义,整个哲学传统在意义深处与同一的压迫和集权主义沆瀣一气。
解构主义则体现出非凡的气度,因为它是根据他者面孔的绝对先在性而得到把握的。
解构主义看重的是差异与多元,而非矛盾与对立,中心主义在解构主义看来只能导致自我毁灭。
因为在解构主义的视域中,差异是无止境的;意义零乱、松散,没有中心本源并且拒绝形成任何新的中心;踪迹只提供了多种可能性而没有终极的意义;替补更是存在不完善的证明,那些貌似不容置疑的先验假定前提、基本概念和绝对真理其实都是空虚软弱、站不住脚的。
因此,通过森严的等级结构以一种颇有秩序的方式走向明晰的意义去把握真实就是不可能的,只能人为地造成某种压迫情境。
解构主义的目标就是要介入,瓦解人为的等级结构,消解虚假设定的中心,对不能被还原之物说“是”,从而修复正义。
以解构的视角观察当前人类的传播活动,我们会发现其中也或隐或显地存在着二元对立结构,在这种结构中凸显了某种中心、霸权。
最突出的便是男性/女性、西方/东方、大众传媒/受众视角的二元对立,其中隐含着男性中心主义、西方中心主义、大众传媒中心主义的霸权,对处于他者地位的女性、东方、受众造成了压抑。
传播的目的是促进意义在人群中的交流与沟通,而在现实的传播情境中这种交流与沟通却由于没有正确地对待他者而畸变为某种压迫与暴力。
霸权挤压差异,传播因此成为非正义的。
同时大众传播本身也隐含着大众传媒的暴力。
信息单向地由大众传媒流向大众,这种单向传播模式赋予了大众传媒霸权地位。
虽然近年来随着新媒介的兴起,传统的单向传播模式受到冲击,受众的传播权得到很大程度的修复,但是总体来说,大众传媒仍然占据着大众传播的中心地位,大众仍然是失语的一方。
因此,取消传播场域中的二元对立结构,破除种种导致压迫的中心主义,从而营造一个平等、公正、多元的交流情境,就成为亟待解决的传播学课题。
因为只有消解二元对立结构、取消“中心”的暴力,才能实现传播的正义。
我们的目标是要使尊重差异成为人们在交流过程中的共识,明确“交流是差异的舞蹈任何交流的成就,都是差异的和谐乐章”,从而使与他者的关系体现出正义;同时,改善人们的媒介近用权,保障人们的传播权利,或者说,保障人们的话语权。
在这个角度上我们说,解构主义传播哲学展现了能够包容“一种语言以上”的体验、没有压迫的理想的传播交流情境,它可以引领我们去除目前传播领域中存在的种种霸权,推动传播之正义的实现。
二、结语解构主义传播哲学的无中心、差异化的多维思路开启了一种开放的、无限界的意义观,这样一种对意义的认识论有助于人们跳出传统的思维体系,从更高的、更广的视角观察和思考意义与人类社会的传播活动。
意义的不确定性和生生不息的多样性,使我们了解人类任何时候的差异化都是在共时和历时的横纵轴上发生的,文化就是在延长和被搁置的过程中成为一种无限发展的可能结构。
这就可以启发我们破除那种执著于追求一个权威、一种绝对正确的标准、一个答案的单线式思维,在传播活动中尊重与我们相异的他者,还原“一种语言以上”的体验。
解构主义传播哲学是一种批评立场,它描画出具有高度兼容性的多元化、没有压迫的传播交流图景。
只有当包容“一种语言以上”的体验的传播情境真正建立起来了,才能还原人类文化发展的自由。
这也意味着,吸取解构主义方法论有助于极大地提升传播学的学科品格,使其成为一门解放性学科。
本文作者:陈旭红单位:西北师范大学传媒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