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萧红创作中的儿童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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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对《城南旧事》评萧红《小城三月》的儿童视角作者:戴艺贝来源:《文艺生活·中旬刊》2016年第08期摘要:萧红的《小城三月》是典型的以儿童视角来叙事的作品,但与同样用此视角写作成的《城南旧事》相比,儿童所承担的情节分量不同,也因此呈现出了具有萧红精神的独特样貌。
关键词:儿童视角;城南旧事;小城三月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6)23-0017-02“蒲公英发芽了,羊咩咩的叫,乌鸦绕着杨树林子飞,天气一天暖似一天,日子一寸一寸的都有意思。
”孩子一样大大咧咧地看天看地、又纤细敏感地计量着生活里分毫的乐趣,读着这样的句子,你也就知道——是萧红来了。
有评论家称:“童年记忆使萧红一直没有长大,一直保留着小女儿心态。
”似乎在她回忆性的笔下,蹦跶着的始终是那个跟在祖父后头东一脚西一脚瞎闹的娃娃。
说“一直没有长大”其实不然,在《小城三月》中我们就能明显感觉到这是一个正向少女转变的孩童,她会弹奏乐器了、愿意一家家店逛着去挑花边和绒绳鞋了、也上学读书了;但“一直保留着小女儿心态”倒的确如此,在这部作品中也通过“儿童视角叙述”这一萧红惯用也擅用的手法而崭露无遗。
儿童视角的使用,首先易于向读者展示成人目光易忽略的细节。
兴许是个子小的缘故,似乎看天格外悠悠远远、看地格外结实细致,山不是山水不是水的,风景都有一种别致的鲜活——翠姨坟头草籽已发了芽,常有白色的山羊从淡青色的坟头跑过;春天也快步跑着像人能看见似的,刚在耳边吹一句“我来了呵”即刻便又跑走。
兴许是没什么正事的缘故,看人便能定定心心地上下打量,人在孩子面前也没什么正事,于是也便除去平日里的装模作样、是怎样就怎样地被打量,言行细小之处都显出一种让人直记到心里去的动人——翠姨的妹妹永远合着“应有尽有”的原则、芜杂地被衣服穿着;翠姨则是那么得体窈窕,就连拿樱桃也只敢怜惜地用指尖轻捏。
兴许是能无所拘束、撒野胡跑的缘故,才易于不经意时撞见在人前本羞怯地舒展不开的眉眼,虽只有一些难以捕捉的纤薄表象却让人开始揣度这下面暗自汹涌的情感澜波——翠姨跑进了里屋,哥哥便好久好久地看着那帘子;打完网球的大伙儿都散去了,惟有翠姨对着夜色里哈尔滨的市影遥远地痴望;哥哥讲故事的时候翠姨总比他人听得更留心,但那“显然”是因为翠姨年纪与之接近所以更能理解罢了;哥哥与翠姨说话也不是平日“对啦对啦”的随意,那客气的“是的是的”也“显然”是因为翠姨是客人且名分大罢了……萧红虽然通过儿童视角悄悄揭示了翠姨悲剧性的爱情,但在整个过程中“我”只是观察着、叹息着,并没有扮演一个产生实际效用的角色,这与林海音笔下承担了情节重任的儿童“英子”极为不同。
萧红童年作文Xiao Hong's childhood was a time marked by turmoil and suffering, yet it laid the foundation for her future success as a renowned writer. 萧红的童年是一个充满动荡和苦难的时期,然而这段经历奠定了她作为一位著名作家的成功基础。
Born in 1911 in a small village in China, Xiao Hong's early years were marred by poverty and familial strife. 在1911年出生于中国一个小村庄的萧红,她的早年生活充斥着贫困和家庭冲突。
Growing up in a traditional Chinese family, Xiao Hong faced numerous challenges, including the societal expectations placed upon women at that time. 在一个传统的中国家庭中长大,萧红面对着许多挑战,包括当时社会对女性的期望。
Despite these obstacles, Xiao Hong exhibited a natural talent for writing from a young age, using her experiences and emotions tofuel her creativity. 尽管面临种种困难,萧红从小就展现出了对写作的天赋,利用自己的经历和情感来激发创作灵感。
As she grew older, Xiao Hong's passion for literature only deepened, leading her to pursue a career as a writer despite the obstacles placed in her path. 随着年龄的增长,萧红对文学的热情越来越深,尽管路途上存在重重障碍,她仍然选择了追逐作家的梦想。
论萧红小说叙事艺术的嬗变韩雅【摘要】在萧红的创作生涯中,其小说的叙事视角、叙事结构及叙事模式前后有着较明显的变化:叙事视角由全聚焦转向内聚焦,由成人视角转向儿童视角;叙事结构由线性时间结构,逐渐转向为淡化时间顺序的多重空间结构;叙事模式则由以情节叙述为主转向以情感和情调氛围的营构为主。
这些变化,对萧红来说,是一个天才作家在成长中不断寻求最好的、最适合自己个性的表现方式的过程;对现代文学史来说,是新文学在发展中不断突破旧的文学形式、拓展审美空间的重要表现。
%In Xiao Hongˊs writing career,her novelsˊnarrative perspectives,narrative structures and narra-tive modes had obvious changes:The narrative perspectives turned from entire - focalization to internal focaliza-tion,from adult perspectives to childrenˊs perspectives;The narrative structures turned from linear - time struc-ture to multiple - spatial structure which desalinized the time sequence;The narrative modes turned from plot narration to emotion atmosphere construction. These changes,for Xiao Hong,was a process of a gifted writer constantly seeking the best and the most suitable expression for her own individuality in the growth;for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history,it is the important embodiment of the new literature breaking through the old literary forms and expanding the aesthetic space constantly in the development.【期刊名称】《西安石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卷),期】2014(000)004【总页数】5页(P86-90)【关键词】萧红;小说艺术;叙事视角;叙事结构;叙事模式【作者】韩雅【作者单位】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安徽芜湖 241008【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6.60 引言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位杰出作家,在其不足十年的创作生涯中,留下了近百万字的作品,其中以小说的成就最大,也最具创作个性。
沉重叙事与轻逸美学——论萧红小说《牛车上》的叙事风格作者:彭若愚来源:《语文教学与研究(下半月)》 2020年第11期彭若愚在萧红的小说《牛车上》中,作者活用了儿童视角和成人视角的交织以及第一人称外叙述视角和内叙述视角的穿插,使小说行文松弛散淡,呈露出似意有所指又似漫无目的的发展趋向。
同时,她在小说的字斟句酌上也并未用“直呼”式的手法以痛写痛,顿挫沉郁。
而是选择了更为轻逸的词语,让笔下的文字具备了漂浪浮动的流丽感。
好比文内写车夫说出“我也有家小……”,“我”描述车夫讲这句话时,“他的话从嘴唇上流下来似的,好像他对着旷野说一般”。
当中一个“流”字极尽文字之轻和人物对家小的思念之切,却是哀而不伤,于沉重的现实别离前更多是感喟和唏嘘。
正是这样的视角变换和语词特点,体现出了萧红在本篇小说上将沉痛的现实苦难与轻逸的美学意念共冶一炉的叙事风格。
一、交织变换的叙述视角小说中的叙述视角是一种综合叙述技巧,是作品叙述事件的特定角度。
它控制着作品中的人物与读者之间的距离,以便实现作家期待的情感、智力和道德反应。
《牛车上》以一个儿童的视角叙述其从乡下的外祖父家返城的经过,由五云嫂以第一人称内聚焦视角讲述了她自己的故事。
首先值得注意的便是文中的儿童视角,萧红作品中的儿童视角并非个例,除《牛车上》一篇外,作于同年晚些时候的《家族以外的人》以及后来名声更显的《呼兰河传》均是以儿童视角展开小说的情节内容。
儿童视角意味着“小说借助于儿童的眼光或口吻来讲述故事,故事的呈现过程具有鲜明的儿童思维的特征,小说的叙述调子、姿态、结构及心理意识因素都受制于作者所选定的儿童叙事角度。
”作为一种写作策略,儿童视角也是成人作家试图将自己还原到儿童时期,还原自己对一切事物感到“陌生化”的好奇心,以利于直观坦率地做出对世界的认知。
这般写法一来可以增添表述上的新意,比如“我”时时把五云嫂的头巾看成是乌鸦或鸦雀,村梢上庙堂前的红旗杆还露着两个金顶以及车夫边嚼肉干嘴上边起着泡沫,风从他嘴边走时,他唇上的泡沫也宏大了些这类略显俏皮别具童趣的描绘。
《试论萧红《祖父的园子》的艺术特色》摘要:《祖父的园子》节选自萧红回忆性长篇小说《呼兰河传》,作者以儿童视角的叙述策略讲述记忆中在祖父的园子里度过一段幸福快乐的童年生活,精神家园艺术特色,”借用儿童语言朴素简短的形式,且用词浅显明白,“我”跟在祖父的后面模仿祖父的动作”戴帽、栽花、拔草”,字里行间传达了儿童可爱幼稚的个性,洋溢着天真烂漫的儿童情趣摘要:《祖父的园子》节选自萧红回忆性长篇小说《呼兰河传》,作者以儿童视角的叙述策略讲述记忆中在祖父的园子里度过一段幸福快乐的童年生活。
小说萦绕着一种温暖自由的情感基调,描述了一个令人向往、清新明丽、自由温馨的意境。
小说在叙述视角、叙述话语都透露浓厚的儿童情趣,以及对那段短暂而幸福快乐的童年生活和对自由快乐童真精神家园的向往,具备特定的文化价值,在小学语文教材多次删减课文的情况下仍被保留至今。
关键词:萧红《祖父的园子》儿童视角精神家园艺术特色萧红是一位极富才华的作家,被誉为“20世30年代的文学洛神”。
20世纪80年代以来,萧红得到更多的关注。
语文教育界亦把目光投向萧红,是因为她的作品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和显著的教育价值。
节选自《呼兰河传》的人教版小学语文课文《祖父的园子》,笔者试图从儿童视角的叙述策略、自由温暖的情感基调和清新明丽的意境方面,解读其独具风格的艺术特色,感受作者对短暂的幸福多彩童年生活和对童真世界自由温暖精神家园的向往。
一、儿童视角的叙述策略儿童视角是指“小说借助于儿童的眼光或口吻来讲述故事,故事的呈现过程具有鲜明的儿童思维的特征,小说的叙述调子、姿态、结构及心理意识因素都受制于作者所选定的儿童的叙事角度”[1]。
《祖父的院子》以回忆的方式,以在祖父园子的童年生活经历为切入点回望自己的童年,塑造了活泼天真的儿童形象。
儿童视角的叙述策略不仅是萧红童年情结的表现,还原了她记忆中的童年生活,而且是她抵御无奈现实生活的情感出口。
儿童视角的叙述策略,既尊重作者独特的童年生活体验,又使已经成人的萧红以成人视角,审视自我的生存状况,引发读者对自身的沉思,提升文学的表现力。
萧红的童年篇1:萧红的童年里,她每天和祖父在一起,在空气清鲜、五彩六色的园子里玩耍嬉戏。
萧红的童年都是我们孩子们向往与憧憬的童年,她的童年无忧无虑的,整天都开开心心地,总会做一些有趣的事情,觉得一切事物都是那么美好,事事都是那么顺心。
我的童年是在我家的前院中度过的。
妈妈在生下我五、六个月之后,她就将我交给奶奶。
是奶奶把我从不懂事、淘气、爱哭鼻子的小女孩拉扯成一个懂事的小女生。
每天,奶奶早早地起床,为我制作各种各样含有丰富营养的早餐,然后叫我起床,帮我扎小辫子,又要想出各种各样的小故事讲给我听。
在我家的前院,最令我记忆忧新的是吃竹筒饭。
有一次打台风,风把我家那几根竹子多刮断了。
次日早晨,我跑出去捡了一小段竹子嚷着要奶奶给我做竹筒饭吃奶奶呦不个我,只好将这段竹子的其中一头挖一个硬币大小的洞,将白白的大米洗干净后放进竹筒然后加是适量的水然后用木头把那个小洞堵上再在外面锢上一层泥,奶奶找来柴火又搬来两块砖头把柴放在两块砖头中间把它点燃后就把竹筒放在火上转着烤没过多久院子里就发出米饭的香气了。
我急着想吃可奶奶说要等竹筒凉一下再把外面的泥去了把竹筒洗干净再用刀把它从中间劈看就可以吃了。
软软的米饭,酥酥的脆脆的,再加上竹子天然的“乳汁”,味道别提有多好吃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童年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让这段美好的回忆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吧。
篇2:《呼兰河传》这本书讲述了萧红住的这座小城——呼兰河和萧红童年的故事,呼兰河这座小城是荒凉的、寂寞的,萧红的童年是同样寂寞的。
她19岁时逃出了家庭,漂泊在外,这本书中让我唯一感受到快乐的,就是萧红和她的祖父在一起的时候,祖父慈祥的面孔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他和萧红一起在后园里玩,一起念诗……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萧红和祖父的园子。
她在里面哪个快活,看见一个黄瓜熟了,抓起来就啃,这时又看见了蜻蜓,便丢下黄瓜抓蜻蜓去了,要睡觉便睡觉,要玩便玩,非常自由。
还有那家里的储藏室,两间黑乎乎的屋子,里面有无数的蜘网蛛丝,那么多的耗子,可那里却成了小主人的天地,她在里头翻找着,找出了许多“宝贝”,她用小刀和墨汁在墙上刻着、画着,也没人教育她。
诗化的叙事:以儿童视角看《呼兰河传》的叙事艺术作者:冷知霖来源:《北方文学》2018年第32期摘要:《呼兰河传》是萧红的代表作之一。
萧红在这本著作中运用了大量儿童视角,透过儿童视角我们读到了作者对于呼兰河乡和童年的诗意化叙事。
作家站在儿童的出发点看世界,以儿童视角展现儿童的心灵感悟,再进而反映现实种种,表现作者内心深处的悲凉。
而在以儿童视角看世界的过程中,无一不流露出其叙事艺术的诗化。
关键词:呼兰河传;儿童视角;诗化叙事一、诗化的语言《呼兰河传》中的语言是十分诗化的。
《呼兰河传》总共七章,分为三个部分。
一、二章构成其第一部分,其中通过大量对景物环境的描写,向我们介绍了呼兰河的风土人情;第三、四章构成其第二部分,诗意的笔触描写“我”的童年生活,其中一以贯之的是儿童视角看世界;第五、六、七章构成其第三部分,以兒童视角讲述呼兰河城内发生的故事,例如小团圆媳妇、有二伯和冯歪嘴子的故事。
作家在第一部分中安排“我”以七八岁的儿童眼光来观察周围发生的事,这样的安排便为作品增添了很强的客观度。
在这之中,不仅再现了烂漫天真的童趣,而且袒露了质朴善良的孩童心灵。
即使在那个呼兰河城里,人们是无比冷漠、无知、愚昧,发生的故事也是无比触目惊心,但我们在阅读过程中依然能感受到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浓浓的诗意。
例如第三章中对“我家的大花园”的描写,作家笔尖溢出来的都是诗:“金色的蜻蜓,绿色的蚂蚱,翁翁叫的蜂子满身绒毛……”“祖父带一个大草帽,我带一个小草帽,祖父载花,我就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
”“一会儿摘黄瓜,一会又捉蜻蜓;一会儿采倭瓜花、一会儿又去了逮蚂蚱,用绳子拴住后腿,像人家溜狗一样牵着满园子转悠,……”这些对果园里活动的描述十分生动有趣且极富诗意,让读者仿佛身临其境,亲身走进了这个浓浓诗情画意的浪漫乐园,走进了这个水乳交融的诗化世界。
二、散文化的叙事结构《呼兰河传》开篇的前两章便是描写呼兰河城内的风土与人情,向我们展现出一副广袤悲凉的乡土画卷,萧瑟的呼兰河城和麻木不仁的呼兰河人给这部小说营造了一种窒息的力量。
ywjszxk@《牛车上》是萧红于1936年创作的短篇小说,小说以孩童的视角叙事,采用第一人称内聚焦叙述视角和两重叙述策略,设置了两个不同的内叙述接受者,将平常的故事生动地讲述出来,呈现出独特的叙述魅力。
本文运用当代叙事学理论分析《牛车上》,从儿童叙述视角、两重叙述、内叙述接受者等方面分析小说的叙述策略及其作用,展现小说的叙述张力和艺术感染力,探究萧红为丰富我国现代短篇小说的叙述艺术所做的贡献。
一、儿童视角叙述视角是作品叙述事件的特定角度,《牛车上》以一个儿童的视角叙述其从乡下的外祖父家返城的经过,由五云嫂以第一人称内聚焦视角讲述了她自己的故事。
小说中的所有事件都以“我”这个孩童的视角来展开,这种视角的好处如下:第一,带来别样的阅读感受。
在小说的开篇,“我”坐着牛车离开外祖父的村子,与车夫就梅子汤打趣儿。
在“我”的眼中,车夫是捏人耳朵很痛的退伍军人,五云嫂是会唱各种花儿名字的妇人。
在儿童的视角下,小说情感舒缓自然,人物的情绪表现得轻松欢快。
但小说实际上讲述了五云嫂一家在战争期间的悲惨命运,这种对比给读者带来很大的情感冲击。
“我”为车夫替五云嫂拿手巾擦脸感到惊讶,因为在孩子的眼里,当兵的人只会打仗、打女人、捏孩子们的耳朵。
“我”的惊讶从侧面体现了车夫粗犷外表下的温情,以及下层人民之间的相互关爱。
五云嫂的悲惨命运是儿童无法理解的,“我”只能被动地听五云嫂的故事而无法安慰她,这种情感冲突使小说的伤感内核得到凸显。
第二,小说叙事有更大的自由度。
正是由于儿童的单纯和非理性,小说叙事显得没有目的,呈现出一种支离破碎式的自由。
小说中“我”在途中睡着了,对睡着时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故事因而变得零碎。
“我”睡醒后,听到五云嫂讲到自己的丈夫是当兵的,于是兴致勃勃地问她:“你丈夫也是当兵的吗?”但问题被听故事的车夫打断。
太阳下山以后,“我”又问五云嫂是否在丈夫阵亡时哭泣,也没有得到回答。
后来“我”不再插话,小说中顺理成章地出现了五云嫂的大段独白。
浅析《呼兰河传》的双重叙事视角摘要:《呼兰河传》为萧红成熟作品的代表,小说以儿童视角和成人视角的双重视角来叙述呼兰河城里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活动,体现了她对呼兰河城的特殊感情。
本文从这两个叙事角度出发,依据叙事学理论对小说进行分析,旨在探讨双重叙事视角带来的艺术效果,进而更深刻地理解作品的精神高度。
关键词:《呼兰河传》;儿童叙事视角;成人叙事视角《呼兰河传》是萧红后期创作的成熟作品的典型代表,这部小说讲述了与她密切相关的呼兰河城里的故事,描述了呼兰河城里人们的生活状态,对民众的精神状态进行了批判。
“叙事视角”是叙事学原理中的一个要素,国内学者对“叙事视角”作过界定。
胡亚敏在《叙事学》一书指出“视角是指叙述者或人物与叙事文中的事件相对应的位置或状态,或者说,叙述者或人物从什幺角度观察故事。
”①杨义在《中国叙事学》中也作了准确的解释“叙事视角是一部作品,或一个文本,看世界的特殊眼光和角度。
”②不管是哪一种解释,叙事视角都是叙事中的重要因素。
一、儿童叙事视角儿童叙事视角,简单说就是以儿童的思维方式认识世界,以儿童的话语方式再现世界。
儿童天然的单纯性往往更能接近事物的真相,能够看到成人看不到或者不愿看到的东西,也能够看到被成人忽略或遮蔽的细节。
的批判。
“遇到了小孩子,每每喜欢开个玩笑,说“你看天空飞个家雀。
”趁那孩子往天空一看,就伸出手去把那孩子的帽给取下来了,有的时候放在长衫的下边,有的时候放在袖口里头。
他说:“家雀叼走了你的帽啦。
””④儿童的视角展现出祖父的亲切和慈祥,隐含了他对“我”深切的关爱。
这种回忆的儿童视角也看出“我”对于跟祖父生活在一起的时光的思念,对祖父的深深缅怀。
“我”看到有二伯被父亲打倒在地,“有二伯就这样自己躺着,躺了许多时候,才有两个鸭子来啄食撒在有二伯身边的那些血....”⑤,还有“我”看到冯歪子嘴一家,九寒天屋里水盆都结了冰,新生的孩子没有衣服穿,只能盖着面袋睡觉,“我想那磨房的温度在零度以下,岂不是等于露天地了吗?这真是笑话,房子和露天地一样,我越想越可笑,也就越高兴了”⑥,这里儿童的视角看有二伯,看冯歪子嘴一家,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实际上滑稽背后是无限的悲伤,儿童看到的存粹反衬出真实世界的悲哀和残酷。
关于萧红童年的研究报告
萧红是20世纪中国著名作家,她的作品揭示了中国近现代社
会的各种问题。
她的成名作《呐喊》是她痛苦童年的写照。
萧红的童年经历对她的成长与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
本报告旨在探讨萧红童年的关键事件及其对她的影响。
首先,萧红童年最重要的事件之一是她的母亲突然去世。
她的母亲是她童年时唯一的亲人,她的离世使年幼的萧红感受到了无尽的孤独和失落。
这场突如其来的伤痛让她在成长过程中变得更加敏感和孤僻,也埋下了她心中对亲情的渴望和对生活的怀疑。
其次,萧红童年的另一个关键事件是她在父亲的姨妈家生活。
在姨妈家,她被当作佣人对待,并且受到斥责和虐待。
这段经历使得她尝尽了辛酸和不公,在她的创作中表达了对社会不公、对权威的反抗和争强好胜的性格。
此外,萧红在童年时期还经历了多次的迁居和经济困难。
她的家庭常常因为父亲的商业失败而陷入贫困。
这样的环境使得她没有机会接受良好的教育,并且生活在贫困和压抑的氛围中。
这种经历激发了她对社会不公的愤怒和对自身价值的追求。
综上所述,萧红童年的关键事件对她的思想、性格和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
她在童年中经历的孤独、失落、虐待以及贫困磨砺了她坚韧的意志和对正义的渴望。
这些经历成为她后来创作的源泉,使她能够以独立的思考和深刻的洞察力揭示社会的黑暗面,并表达她对自由和人权的渴望。
萧红的作品不仅是她自
身的成长和心灵历程的写照,也代表了中国近现代社会问题的真实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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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难以表现音乐的艺术情感,而艺术形象的塑造是音乐表演者在音乐原始形象的基础上倾注自己的内心感受和情感的体验而赋予音乐的情态,是将个人对音乐情感理解之后形成的个性情感的外化,这种外化的艺术情感是对原始艺术情感的进一步升华,能有效地提升音乐的形象,使其更加立体而丰满,满足受众的审美需要。
一位卓越的音乐表演者能充分调动自身的艺术情感,塑造出令广大欣赏者耳目一新而又一致认同的艺术形象,
儿童叙事,即用儿童的眼光、态度、思维方式和价值取向,作为创作主体选择素材、组织情节的方法和途径。
作为一种叙述策略,儿童视角是作者自我视角的隐喻,是作者借助儿童原初体验来实现真实表达的有效形式。
在现代文学史上,萧红是运用儿童叙述视角进行创作的典型作家。
她的《呼兰河传》《小城三月》等众多作品,都是以回忆的方式,以孩子“我”的所闻、所见、所想串起整个作品,并形成自己独特的叙述魅力。
萧红的这种叙事特征与其创作心理和生活经历密不可分。
女作家短暂的一生命运坎坷,童年祖父给她的呵护和爱,是她一生最温暖的体验和记忆,令萧红刻骨铭心。
在她成年之后,凄惨的遭遇,使她一直依恋、追怀这种温暖。
“童年记忆使萧红一直没有长大,一直保留着小女儿心态。
”【1】这种小女儿心态使得萧红本能的选择儿童眼光关照世界,并促成萧红具有了对童年生活、儿童情绪与情感的非凡还原能力,使萧红能够自由操控文本中的成人与儿童两重世界的明暗交织,在过去与现在双重话语中自由穿梭。
萧红的代表作《呼兰河传》是其采用儿童叙事策略的杰作,率真、天然、直观、通感的的视角和语言,打破了通行的叙事策略和语法节奏,给人以一种全新的、触目的生动表达,借此萧红说出了一些别人也感觉到了却说不出、即使说出来也说不象的东西,如她这样写呼兰河:“这小城里边,以前住着我的祖父,现在埋着我的祖父。
我生的时候,祖父己经六十多岁了,我长到四五岁,祖父就快七十了。
我还没有长到二十岁,祖父就七八十岁了。
祖父一过了八十,祖父就死了。
……那园子里的蝴蝶、蚂蚌,也许还是年年仍旧,也许现在完全荒凉了。
”描写自家情景:“一进大门,靠着大门洞子的东壁是三间破房子,靠着大门洞子西壁仍是三间破房子。
”“那边住着几个漏粉的,那边住着几个养猪的,养猪的那厢房里还住着一个拉磨的。
”在孩子“我”的口中,全部是陈述句、简单句,文字回环而重复,在儿童喃喃自语般的叙述中表现出对家乡、对祖父祖父那种无以言说的挚爱,物是人非、莫可奈何的淡漠氛围浑然而成。
而且,通过这种特殊的叙述方式,展现儿童视角下摄取的生活和事物,以真切独特的感觉、体验和意绪驱遣语言,表现儿童对世界的感觉和印象,表现儿童还未被消磨尽的对大千世界的热爱和好奇,所以东壁三间破房子西壁三间破房子,也是其眼中的一种有趣的安排。
而在童稚的简单无奇的简短话语间,却又形象描绘出下层人民悲惨的生活状况,这里的童真和稚拙之气,反映的是萧红对生活敏锐的感受力和她纯洁丰富的赤子之心。
在《呼兰河传》的整个文本中,孩子“我”以一个沉默的观看者的身份,进入成人的世界。
以其未被成见污染的纯洁心灵缩短了与真实生活的距离。
于是孩子“我”的视野中摄入了无数成年人看不到的细节:只有“我”说小团圆媳妇没有病;
只有“我”认真地去向痴癫的有二伯请教甚至与他分享“偷盗”的秘密;冯歪嘴子的女人和孩子,也是被“我”第一个发现的……这些细节的截取,真切展现了儿童观看者的独特感受和遭遇,这使作品营造了一种儿童般不寻求理解、不负责任、不揭示任何深刻含义的情调,这种情调搭建了一条心理航道,直通向原本只属于儿童的,免受现实一因素干扰的本体纯粹性的自由状态,随着这种满是梦幻、自由和诗意的儿童生命感知,萧红编织出了充满别一种信赖感的、另一样的历史。
在《呼兰河传》中没有一个正面抗争的人物,没有紧张的情节冲突,有的只是童稚的“我”所串联起的小城生活中的片片珠瓦。
但这本小书却更真实、更深刻地写出了国破家亡、流离失所的悲哀,写出了痛失家园、痛失亲人后的留恋。
儿童对自然有着与成人完全不同的感觉,萧红以儿童的眼光描写的景物,总是带有一种神奇的色彩,呈现出独具一格的审美效果。
在《呼兰河传》中,童年家中的大花园,是萧红儿时的乐园,在作家的记忆中,后园里有新鲜漂亮的各种色彩和亮得使人睁不开眼睛的明晃晃的阳光。
在鲜艳亮丽的色彩的夸张和装扮之下,大人眼中供应蔬菜的菜园子,变成了“我”心中充满幻想与惊喜的儿童乐园,成人眼中平淡简单的现实生活,变得丰富而奇妙。
于是对“我”而言,西北角的大榆树非常的奇妙,风来了,它会发出啸声,雨来了,它就先冒了烟,太阳一出来,它的叶子就发光了,闪烁得和沙滩上的贝壳一样,善变的大榆树成了“我”的好朋友。
在园子里,小孩叫一叫,对面的土墙都会象人一样回答。
花开着,就像花睡醒了似的。
一切都活了。
一个家中种菜的园子,在女作家独特的感受下,成了一个令人心驰神往流连忘返的神奇乐园,一个迷人的童话般的梦幻世界。
正是感性色彩浓厚的童心思维,给萧红的作品蒙上了一层奇异、灵动的色彩,也赋予了小说一种散文化了的诗美境界。
对萧红而言,儿童视角的叙述方式和叙述语言是其本真心理的自然流露,它完全是萧红小女儿心态和情境的产物,也正是这种童心思维与儿童视角给萧红的创作插上了飞扬灵动的翅膀,让她的作品有了诗样自由的独特魅力,使萧红“为不关痛痒的生活参与者,为永远的生活窥探者和反映者,找到了一种生存形式,也找到了反映这一生活,将它公之于众的特殊形式。
”【2】就这一层意义而言,童心意识成就了萧红的创作,甚至成为助力萧红成为天才作家的重要因素。
注释:
【1】季金香《小女儿心态与大作家才情—论萧红的人生与创作》,温州师范学院学报,1996年第2期。
【2】巴赫金《小说理论》,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354页。
在无数次音乐表演中通过艺术再造追求情感表达的不断超越和升华,满足不同受众的审美需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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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马棠华. 情感体验中的诗、乐、舞[ J] .中国音乐教育, 2005, (07) .
论萧红创作中的儿童叙事
郝江波(保定学院 河北・保定 071000)赵蕾(华北科技学院 河北・燕郊 101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