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刘勰“隐秀”与刘知几“简晦”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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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龙》之“隐秀”释义
《文心雕龙》是南朝梁代文学家刘勰所著的一本修辞学文集,分为四卷,共五十二篇。
其中“隐秀”是《文心雕龙》的第三卷中的一篇篇名,下面将对“隐秀”的含义进行解释。
“隐秀”是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提出的修辞技巧之一。
在文章中,刘勰将“隐秀”
与晦涩难解之语进行对比。
他认为文章应当具备丰富的内涵、形象生动的描写以及叙述的
流畅清晰。
而其中的“隐秀”则是通过字词的巧妙运用,让读者在一开始可能难以理解的
地方,通过暗示与隐喻来激发读者的理解与联想,进一步增加文章的内涵与艺术性。
在《文心雕龙》中,刘勰列举了许多例子来说明“隐秀”的运用。
比如他引用了晋朝
文学家陶渊明的《归园田居》中的一句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这句诗中就包
含了“菊花如此美好”,并通过“悠然见南山”的描写表达了作者对田园生活的惬意之情。
从表面上看,这句诗只是在描述采菊人的动作和周围环境,但通过对字句的运用,读者可
以进一步感受到作者内心深处的情感,达到“隐秀”的修辞效果。
刘勰所提出的“隐秀”并不是为了增加文章的复杂度或为了追求华丽的形式,而是为
了增加文章的内涵与韵味,以及引起读者共鸣的艺术效果。
通过字词的巧妙运用,读者可
以在阅读过程中体悟到作者的情感思想,并从中获得心灵的愉悦与启迪。
《文心雕龙》之“隐秀”释义《文心雕龙》是一部中国古代著名的文学批评著作,由南朝梁代文学家刘勰所著。
这部著作以其精辟的见解和深刻的文学批评而闻名于世。
“隐秀”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概念,它在文学批评中有着重要的地位。
本文将从《文心雕龙》中“隐秀”一词的释义和作用入手,探讨其在文学审美中的重要性。
我们先来了解一下“隐秀”的字面意思。
“隐”即隐藏、不显露的意思,“秀”即优美、出众的意思。
“隐秀”可以理解为隐藏在深处而又优美不凡的意思。
而在《文心雕龙》中,刘勰将“隐秀”这一概念应用于文学批评中,并赋予了它更加丰富的内涵。
在《文心雕龙》中,“隐秀”主要是指作品中那些隐藏深处却又极具魅力和气韵的部分。
刘勰认为,一篇文章如果只注重表面的修饰和华丽的辞藻,而忽略了内在的深度和内涵,那么就会失去其真正的魅力和韵味。
他提出了“隐秀”这一概念,强调在文学创作中应该注重内在的秀美和内涵的深度。
作品之所以能够令人叹为观止,不仅在于其表面的华丽和绚丽,更在于其中所蕴含的深刻思想和精妙之处。
“隐秀”作为文学审美的重要标准,对于评判一篇作品的优劣有着重要的作用。
在刘勰看来,一篇优秀的文学作品应该是既能够吸引人的眼球,又能够打动人的心灵。
而这种打动人的心灵的魅力,恰恰是隐藏在作品深处的“隐秀”所带来的。
一个作品如果只是在表面上追求华丽的形式,而忽略了其中的内在内涵,那么就失去了真正的艺术价值。
在文学创作和评价中,必须要重视作品中的“隐秀”之处,才能全面而准确地评判一篇作品的价值。
在实际的文学创作中,作家们也常常会注重作品中的“隐秀”之处。
他们通过精心的构思和细腻的描写,将作品中的内在深度和韵味展现出来,从而使作品更加具有吸引力和感染力。
这种“隐秀”的创作方式,将使作品在阅读者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产生更加持久的美感。
“隐秀”在文学创作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是作品质量优劣的重要标志。
从《文心雕龙》中的“隐秀”一词,我们可以看到刘勰对于文学审美的深刻思考和精辟见解。
《文心雕龙》之“隐秀”释义《文心雕龙》是南朝梁代刘勰所撰的一部文学理论著作,共分六十篇。
“隐秀”是其中的一篇,主要讲述了文学创作中关于“隐秀”的一些深入思考和探讨。
下面就对《文心雕龙》之“隐秀”进行释义。
“隐秀”这个词的意思是指文学作品中有意或无意地隐藏着或表现着一些优美、美好的意境或情感,并将其渗透到文字之中。
刘勰认为,文学作品的情感是可以被读者所感受到的,而这种情感通过文字表达出来,又在读者的心中产生共鸣。
他认为,文学作品的隐藏之美不仅仅是在于情感的表达,更是要通过艺术手法来凸显其美感,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享受到其隐秀之美。
在对“隐秀”的探讨中,刘勰提到了文学作品中的一些具体表现形式,比如表情、声谱、意境等。
他认为,文学作品的情感表达不仅仅可以通过文字来传达,还可以通过一些比喻、象征等修辞手法来表现出来。
他认为当作者在创作过程中能够做到自然、无为而有策,像悠然自得的仙人一般,创造出的作品就会具有一种超然的美感。
刘勰还提到了文学作品中的意境的重要性。
他认为文学作品的意境是其灵魂所在,是作品所要表达的情感的最终归宿。
他举了一些具体的例子来说明意境的重要性,夏天的景色可以通过描写清凉、绿意盎然的山水来表现出来,而冬天的景色则可以通过描写银装素裹、寒气袭人的冰雪世界来表现出来。
他认为,只有将这些景色与人物描写和情感表达有机地结合起来,才能创造出具有深度和内涵的意境,从而唤起读者的共鸣。
刘勰在“隐秀”的探讨中提到了修辞手法和韵律的运用。
他认为,修辞手法是文学作品的灵魂,是使作品具有隐秀之美的重要手段。
他举了一些修辞手法的例子,比如比喻、夸张、对仗等,来说明修辞手法在文学作品中的作用。
他还提到了韵律的运用对于文学作品的意境和美感的塑造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通过对《文心雕龙》之“隐秀”的释义,我们可以了解到刘勰对于文学作品中的“隐秀”之美的一些深入思考和探讨。
他认为,文学作品不仅仅要有情感的表达,还要通过艺术手法来凸显其美感,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享受到其隐秀之美。
《文心雕龙》之“隐秀”释义
《文心雕龙》是中国唐代文论家刘勰所著的一部文艺批评著作,其中提到了许多文学
术语。
其中一个重要的概念就是“隐秀”,本文将对其进行解释。
“隐秀”一词,乃是“隐秀之旨”的缩写,是“暗隐而有秀出之意”的意思。
这个概
念在《文心雕龙》中主要用来评价文学作品的艺术风格和表现方式。
在具体的文学作品中,隐秀有两种表现方式。
一种是“显秀而隐”,即把优美的表达
方式隐藏在普通的文句中,使读者感受不到作者故意追求艺术效果的痕迹。
这种表现方式
让人感觉作者并没有过分强调自己的才华,而是让读者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了其文学造诣。
另一种表现方式是“隐而不显”,这种方式更注重创造一种潜在的美、一种潜在的思
想深度,要求读者对作者的意图有一定的推理和领悟能力。
这种表现方式更注重对读者的
挑战和启发,让读者从潜意识中产生共鸣,尝试理解作品的内在美和精神内涵。
在创作上,隐秀要求作者具备高超的艺术技巧和感性洞察力。
作者将自己的情感体验、生活经验、人生观念融入到作品中,通过合理的语言运用和构思,使作品内在的美丽和思
想深度得到了充分的表现。
总之,“隐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文学术语,对古代文学的发展和现代文学的创作都
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
它通过对文学作品的审美和感性化的理解,让人们更加深入地探索
了文学的内在精神和美学价值,在文学领域中占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文心雕龙》之“隐秀”释义《文心雕龙》是中国传统文学史上的一部重要著作,由唐代文学家刘复编撰而成。
关于隐秀的释义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概念之一。
在这篇文章中,我们将深入探讨《文心雕龙》中关于隐秀的释义,解析它在文学创作中的意义以及对当代文学的启示。
我们来看一下《文心雕龙》中对隐秀的原始定义。
隐秀,顾名思义就是隐藏在美景之中的隐逸之士。
在《文心雕龙》中,隐秀的含义不仅仅是指隐居山林的隐逸之士,更是指那些在人世间不显露身份和才情的文人。
在这样的定义下,隐秀既指代了一种生活态度,也指向了一种文学手法。
隐秀这一概念,首先反映了唐代时期文人士大夫的一种隐遁风潮。
在唐代文人眼中,世道混乱、政局动荡,这些士大夫纷纷选择隐居于深山密林之中,避开世俗纷扰,追求心灵的宁静。
他们在清幽的山水之间,饱览自然美景,陶冶情操,通过隐而不露的生活方式,追求内心的精神境界。
《文心雕龙》中对隐秀的描述,也是对当时文人的一种观念和情感的反映。
隐秀这一概念还蕴含了一种独特的文学境界和创作手法。
在《文心雕龙》中,隐秀不仅是一种生活态度,也是一种文学追求。
文学家们通过隐秀的手法来表现自己的文学造诣和情感,将自己的才情和志向隐藏在华美的文字之中,不露锋芒,不张扬自己的才华,而是通过细腻的表达和含蓄的情感,展现出自己的文学魅力。
《文心雕龙》中对隐秀的定义不仅限于生活方式,更是一种文学审美的追求。
在当今文学创作中,隐秀这一概念也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和启示。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文学创作也在不断探索和创新。
在文学创作中,不难发现有一些作品过于张扬和浮夸,缺乏内在的含蓄和深度,从而影响了作品的内在品质。
在当代文学创作中,我们可以借鉴《文心雕龙》中对隐秀的定义和理念,强调含蓄和独特的内在气质,通过细腻的情感和深刻的对话,展现出文学作品的内在魅力,从而提升作品的审美价值和艺术品质。
隐秀这一概念也可以引导当代文学创作走向更加深刻和宽广的发展方向。
在当今社会,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和文化层面的扩展,人们对文学作品的审美追求也在不断提高。
《文心雕龙》之“隐秀”释义《文心雕龙》是中国文学史上重要的著作之一,它是北魏时期的文学家刘勰所著,是一部论文的集合,其中包括了对诗、赋、文、曲、小品等文学形式的评论和鉴赏。
在《文心雕龙》中,有许多关于文学创作的理论与技巧的阐释,其中就包括了“隐秀”这一概念。
本文将对《文心雕龙》中关于“隐秀”的释义进行介绍和分析,探讨其在古代文学创作中的作用和意义。
我们需要了解“隐秀”这一概念在《文心雕龙》中的具体释义。
在刘勰的《文心雕龙》中,他指出“隐”是指隐藏,不显露;“秀”是指美好、出众。
“隐秀”指的是在作品中运用一些不显露的手法,来表现出作者的才情和功力。
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提到,“隐秀”要求作品不露锋芒,不刻意张扬,而是通过一些微妙的笔墨、情节安排或者言语文字的运用,来表达作者的才能和作品的魅力。
从这个释义中我们可以看出,“隐秀”是一种文学创作上的技巧和境界。
在古代文学创作中,很多作家都注重表现“隐秀”的功力,他们通过一些不显眼的手法,来体现自己的文学才华和作品的内涵。
这种技巧不仅能让作品显得更加深刻和有内涵,还可以增加读者的阅读乐趣和品味,给人以更多的想象空间和思考余地。
我们可以通过举例来进一步理解“隐秀”的含义。
在《文心雕龙》中,刘勰引用了一些古代文学作品来说明“隐秀”的运用。
比如他引用了李白的诗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今夜四五花,明夜共辉光。
”这里的“参与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对于一般读者来说,这句诗似乎只是在表达作者对于月亮的赞美和自己对月亮的情感,但如果我们仔细品味,就会发现这里面蕴含了很多隐秀的技巧,比如“参与商”可以被理解为指古代星宿的名称,从而暗示了作者对于历史的倾慕和对于自己命运的虚无感。
这样的作品不仅给人以美的享受,还可以启迪人的思考,这正是“隐秀”所要表现的功力。
我们可以谈谈“隐秀”在当代文学创作中的意义。
虽然《文心雕龙》是在古代的著作,但是其对于文学创作的理论和技巧的探讨,对于当代文学仍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刘勰《文心雕龙·体性》原文注解与鉴赏文心雕龙·体性刘勰夫情动而言形,理发而文见,盖沿隐以至显,因内而符外者也。
然才有庸俊,气有刚柔,学有浅深,习有雅郑,并情性所铄,陶染所凝,是以笔区云谲,文苑波诡者矣。
故辞理庸俊,莫能翻其才;风趣刚柔,宁或改其气;事义浅深,未闻乖其学;体式雅郑,鲜有反其习。
各师成心,其异如面。
若总其归涂,则数穷八体:一曰典雅,二曰远奥,三曰精约,四曰显附,五曰繁缛,六曰壮丽,七曰新奇,八曰轻靡。
典雅者,熔式经诰,方轨儒门者也;远奥者,复采曲文,经理玄宗者也;精约者,核字省句,剖析毫厘者也;显附者,辞直义畅,切理厌心者也;繁缛者,博喻采,炜烨枝派者也;壮丽者,高论宏裁,卓烁异采者也;新奇者,摈古竞今,危侧趣诡者也;轻靡者,浮文弱植,缥缈附俗者也。
故雅与奇反,奥与显殊,繁与约舛,壮与轻乖,文辞根叶,苑囿其中矣。
若夫八体屡迁,功以学成。
才力居中,肇自血气。
气以实志,志以定言,吐纳英华,莫非情性。
是以贾生俊发,故文洁而体清;长卿傲诞,故理侈而辞溢;子云沈寂,故志隐而味深;子政简易,故趣昭而事博;孟坚雅懿,故裁密而思靡;平子淹通,故虑周而藻密;仲宣躁竞,故颖出而才果;公幹气褊,故言壮而情骇;嗣宗俶傥,故响逸而调远;叔夜俊侠,故兴高而采烈;安仁轻敏,故锋发而韵流;士衡矜重,故情繁而辞隐。
触类以推,表里必符,岂非自然之恒资,才气之大略哉!夫才有天资,学慎始习。
斫梓染丝,功在初化;器成彩定,难可翻移。
故童子雕琢,必先雅制。
沿根讨叶,思转自圆。
八体虽殊,会通合数,得其环中,则辐辏相成。
故宜摹体以定习,因性以练才。
文之司南,用此道也。
赞曰:才性异区,文体繁诡。
辞为肌肤,志实骨髓。
雅丽黼黻,淫巧朱紫。
习亦凝真,功沿渐靡。
〔注释〕符:表现。
雅郑:此处指雅乐及*** 之音。
铄(shuò):熔铸。
凝:感染。
笔区:指文苑。
谲:变化。
诡:诡异。
鲜:少。
归涂:归途。
熔式:效法;经诰:经典。
论《文心雕龙》中的“隐秀”观作者:唐星光来源:《世界家苑·学术》2018年第01期关键词:刘勰;《文心雕龙》;隐;秀;关系说刘勰在《文心雕龙》中,第一次铸成了“意象”这个词,并且对审美意象作了很重要的分析。
刘勰对审美意象的分析,首先表现在他提出的“隐秀”这一组范畴。
现在我们看到的《文心雕龙隐秀》篇是个残篇。
宋代的张戒似乎还看到过《隐秀》篇的全文,他在《岁寒堂诗话》中引了《隐秀》篇的两句话,是现存的残篇中所没有的。
张戒引的两句话是:情在词外曰隐,状溢目前曰秀。
这两句话可以看作是刘勰对于“隐秀”所作的基本规定。
我们要把握“隐秀”这对范畴的涵义,应该从刘勰的这个基本规定入手进行分析。
一、“秀”刘勰说:“状溢目前曰秀”。
“秀”是指审美意象的鲜明生动、直接可感的性质。
清代的冯班说:“秀者章中迫出之词,意象生动者也。
”这是比较符合刘勰的原意的。
所以“秀”乃是对审美意象的一种规定,就是说,审美意象应该鲜明生动,可以直接感受。
前人有的把“秀”归结为“警句”,我以为这是不确切的。
因为这种解释忽略了刘勰给予“秀”这个范畴的基本规定:“状溢目前”,即审美意象的生动性、可感性。
二、“隐”“隐”有两方面的涵义。
刘勰说:“情在此外曰隐”。
又说:“夫隐之为体,义生文外......。
”这是指审美意象所蕴涵的思想情感内容不直接用文词说出来,不表现为逻辑判断的形式。
所以叫作“隐”。
“隐者,不可明见也。
”---这是“隐”的一方面的含义。
后来钟嵘说:“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
”唐代司空图说:“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也是说这个意思。
“隐”还是另一方面的涵义。
刘勰说:“隐也者,文外之重旨也。
”“隐以复意为工。
”这是说审美意象的多义性。
审美意象蕴涵的情意不是单一的,而是复杂的、丰富的。
唐代皎然说:“两重意已上,皆文外之旨。
”这种多义性,是审美意象的重要特点。
后来清代王夫之提出的“诗无达志”的命题,就是对审美意象的这种多义性特点的一个概括。
《文心雕龙·隐秀篇》主旨新说(一)【内容提要】刘勰《文心雕龙》卷四十为《隐秀》篇。
由于上篇原文不全,关于《隐秀》篇的主旨或“隐秀”的涵义,历来众说纷纭。
本文在辩析刘勰原着与总结近年各种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认为《隐秀》篇的主旨是从创作论的角度谈言意关系,或从修辞论的角度来探讨文学创作的规律。
“隐秀”问题与“比兴”问题有最密切的联系。
“隐秀”论的提出,也是刘勰针对文学发展的历史与现状的有感之发。
作为对我国古代文学作品的一条重要的内在规律的揭示,刘勰的“隐秀”论与他同时代的钟峰的“滋味”论一样,成为中国古代文学意境论形成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
【关键词】隐秀/创作论/修辞论/作品论/比兴/六朝文学一《文心雕龙》卷四十有《隐秀》专篇,在全书的理论结构中属“剖情析采”的重要部分。
但对于本篇部分的文字的真伪问题,几百年来一直存在争议。
从现存《文心雕龙》的最早刻本元至历十五年刻本到明历三十七年以前的各种刊本,本篇都缺四百余字。
直至明末,钱功甫据所见宋本钞补了从“澜表方圆”以下至“朔风动秋草”的“朔”字之前的四百多字。
清人纪昀批《文心雕龙》时,断定《隐称》篇补文系明人伪作,纪氏并把他的考证意见著录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百九十五《文心雕龙》的《提要》中。
此后,这一判断长期为人们普遍接受,如近人黄侃,今人范文澜、刘永济、杨明照、王达津等1],均同意纪说,并称这四百字的补问乃明人伪造。
但是,时至本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詹yīng@①先生两度撰文,广参博考,力证其真2]。
周汝昌先生也接着着文,经多方考辩,认定这四百字的补文大体上系彦和原文,其言材料凿凿,论证有力3]。
当然,还有一些德高望重、造诣极深的“龙学”专家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出一种意味深长的沉默。
总之,《隐秀》补文的真伪问题迄今仍是一个学术公案,如无实物佐证,一时恐难成为定论。
由此也给《隐秀》篇的理论研究留下了遗憾,增加了难度。
关于《隐秀》篇主旨的探讨,自然也就出现了许多意见,真是见仁见智,莫衷一是。
《文心雕龙》之“隐秀”释义《文心雕龙》是一部中国文学史上著名的文学批评著作,由刘勰所著。
书中提及了大量的文学术语和修辞手法,其中之一就是“隐秀”。
在《文心雕龙》中,隐秀一词用来描述作品中的隐晦与含蓄之美,可以说是一种修辞手法。
下面我们将从不同角度来剖析《文心雕龙》中对隐秀的释义。
从隐秀的内涵来说,《文心雕龙》中所述的隐秀,并不是指简单的隐晦,而是隐晦之中所蕴含的含蓄与美感。
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提到:“夫文有显而有隐, 显则愈其名, 隐则盛其实, 是以隐工美矣。
”可见,隐秀不仅是指文字中的含蓄和不露声色,更是指在这种含蓄中所体现出的真实之美。
从隐秀的表现形式来看,《文心雕龙》中对隐秀的释义主要包括了“隐而不言”和“隐而言之”两种表现形式。
所谓“隐而不言”,是指作品中没有直接表述出来的意思,而是通过一些间接的暗示和提示来表达。
而“隐而言之”则是指作品中通过表面意思的隐晦表达来呈现更深层次的含义。
这种通过隐秀手法表达深刻内涵的表现形式,正是《文心雕龙》所提倡的文学修辞之美。
从隐秀的运用技巧来看,《文心雕龙》中对隐秀的释义涉及了丰富多彩的运用技巧。
刘勰提出了建议作者在创作中运用“直言而无文,意不在辞”、“晦而可喻,足以为文”等技巧,即通过直言而不着辞的手法来表达意蕴,通过隐晦而可喻的技巧来形成文章的文学韵味。
这些技巧的运用,正是体现了隐秀这一修辞手法的多样性和美学价值。
从隐秀的审美意义来看,《文心雕龙》中对隐秀的释义强调了其在文学创作中所具有的审美意义。
刘勰认为,隐秀是一种可以增添作品美感的修辞手法,能够让作品更具深度和内涵。
隐秀不仅能够丰富作品的表现形式,更能够提升作品的艺术感染力和欣赏价值,使读者在阅读作品时获得更高层次的审美享受。
《文心雕龙》中对隐秀的释义不仅包括了隐秀的内涵、表现形式、运用技巧和审美意义,更是从多个角度全面阐释了隐秀这一文学修辞手法的美学价值和运用意义。
在当代文学创作中,我们也可以借鉴《文心雕龙》中的观点和理论,深入挖掘隐秀的魅力,运用好隐秀这一修辞手法,创作出更具有内涵和美感的作品。
文论刘勰“隐秀”与刘知几“简晦”之比较○张珣珣摘 要:《隐秀》篇论述创作时要让作品既能有明显的主题表达,又能使读者在个人体验的基础上,拥有独特的审美体验。
刘知几作为一个史学家,从追求历史真实的角度出发,提出“简晦”的标准,要求简略精约。
二者分别应用于文、史,但是却构成了一种发展与继承的关系,可在《史通•自叙》以及多处理论中得到验证。
所以“简晦”在一定意义上,是“隐秀”于史传文学领域的变体。
文章将通过对二者之间的联系比较,来说明古代文、史理论相通相连的密切关系。
关键词:隐秀 简晦 异同 联系《隐秀》篇,虽然在内容的真伪上存在一定的争议,但是本文赞同詹锳在《<文心雕龙>的风格学》一书中的观点:“象《隐秀》篇的补文,在万历年间,经过许多学者,藏书家和毕生校勘《文心雕龙》的专家鉴定校订过。
由于纪昀和黄侃武断的考证,使大家信以为伪,实在是大可惋惜的。
”[1]认为补文非明人伪作。
关于“隐秀”的研究,存在很多看法,如修辞论、风格论、创作论等。
学界一般认为其只适合文学的创作,而并不针对实用性的文体。
刘知几作为唐代著名的史学家,在文学上也颇有建树。
他对史论等事实写作的见解,超出单纯的史学观,会带有很多文学思想。
如《史通•杂说上》就把文学性强弱作为判断史学著作优劣高低的标准之一。
对于叙事的问题,他首先重视的是“事”的真实,然后是“叙”的详略繁简。
这里主要阐述其在《史通•叙事》篇中的创作观点。
总结而言就是“简晦”二字。
二人的理论观点看似是针对不同领域,但是二者之间不论是在内涵,还是在源头上都存在一定的联系。
文章将具体来阐述两者之间的异同,来深化对其理论的理解。
一、“隐秀”定义之辨别刘勰在第一段就给出“隐秀”基本定义:“隐也者,文外之重旨;秀也者,篇中之独拔。
”[2]随后具体阐述各部分的具体创作要求。
这一部分将通过“隐秀”各自定义,阐释二者之联系。
今为止青山七惠小说都可视为中短篇的原因。
在这些作品中,年轻一代在新社会中内心孤独、心灵空虚,有着接触外界、感知自我存在的愿望,并以年轻人独特的视角去窥视这个世界,而这些,在青山七惠灵动的笔力下显得不缓不急,尽显和谐之光。
注释:[1]青山七惠:《写小说时的思考》,作家,2010年,第21期,第182页。
[2]竺家荣:《青山七惠:我并不是在描写日本年轻人的生活状态》,中华读书报,2010年10月13日。
[3]王琦:《青山七惠〈碎片〉的主题探究》,名作欣赏,2013年,第2期,第143页。
[4]青山七惠:《碎片》,上海译文出版社,2012年1月版,第15页。
[6][12]青山七惠:《新娘》,新星出版社,2012年9月版,第70页,第27页。
[7]青山七惠:《一个人的好天气》,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年9月版,第132页。
[8][9][10][11]青山七惠:《窗灯》,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年6月版,第45页,第22页,第93页,第94页。
[13]青山七惠:《温柔的叹息》,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年1月版,第108页。
[14]竺家荣:《〈碎片〉的和谐之光》,中华读书报,2011年11月30日。
(章丽平江苏南京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210023)2017.08文第一,“隐”即“文外之重旨”,重点是“重”。
“重”不是重复,应该解释为“多重”。
因为只有“文之英蕤”才能具备“隐秀”。
真正优秀的作品应该是在作者笔下具备多重释义性。
同一作品,会与读者独特的生活体验、情感相联系,产生不同的审美意味。
如同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此外,“隐”还具有“秘响旁通,伏采潜发”的特点。
能让读者在不脱离文章本意的基础上,开拓新视野。
“秀”被刘勰定义为“篇中之挺拔”“秀以卓绝为巧”,即超凡脱俗、独一无二。
那么结合对“隐”的解释,这里可以将“秀”解释为:文章中的超出一般的部分。
结合陆机《文赋》中的观点,还可以在“秀”上增加一种客观阅读性的含义。
读者在阅读文本时,会产生自己独特的审美体验,但是这一过程首次需要建立对作品的整体把握,以及对作者创作意图的了解,在这一基础上,再结合自己的感受,会产生更加深刻的审美体会。
此外,根据后文中“卉木之耀英华”“英华曜树”的表述,还可以将“秀”再增加一重“秀丽”的意味。
第二,“隐”和“秀”是一个完整的结合体。
它们不是孤立的或静止的,而是必须要互相联系,并且应该一直处于一种相辅相成、互相转化、互相促进的过程中。
并且只有“秀”与“隐”互变,各层意思之间互相生发,才能产生“始正而末奇,内明而外润,使玩之者无穷,味之者不厌矣”这样的审美效果。
“隐”之所以能区别于“奥”“含蓄委婉”,就是与“秀”结合;“秀”能够超越“浅薄”“通俗”等,就是建立在“隐”的基础上。
第三,刘勰虽然提出了“隐秀”观点,在文中也列举了一些诗句来佐证。
这些诗句,确实体现了写作者的情思。
从手法上看,也存在使用比兴手法,来委婉曲折地抒情的痕迹。
如“朔风动秋草,边马有归心”,就是利用这样冷寂的秋景描写,来表现思归的情绪。
但是当时的文人并没有真正意识到这样的创作手法会产生“隐秀”的效果。
所以真正的创作实践应该体现在后代的创作中。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刘勰在创作理论方面的先验性。
在后代的创作,尤其是唐代之后,整体的风格崇尚清新淡远,我们可以从刘勰这里找到一个源头。
此篇还奠定了我国传统意境理论的基础,这也对后代整个文学审美形态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二、“简晦”主题之阐述初唐编纂修订了众多史书,如《梁书》《南史》《北史》等。
刘知几承认史论文字作为一种书面材料,需要按照书写规则来进行编纂,但其不赞同过分藻饰和过分质朴两种文风。
所以他批判初唐时期史书创作:“其立言也,或虚加练饰,轻事雕彩;或体兼赋颂,词类俳优。
文非文,史非史,譬夫龟兹造室,杂以汉仪,而刻鹄不成,反类于鹜者也。
”[3]刘知几将这一源头追溯到南朝的浮靡文风。
其在创作《史通》的过程中,也深刻地领悟到史论等实录文学词约事丰的重要性,所以刘知几特别设立了《叙事》一篇。
这一部分将通过“简晦”的定义,“简”“晦”二者之间的联系,以及对后世史传文字的创作影响,三个角度来展开。
第一,首先刘知几作为一个史学家,他对待文字的严谨程度要远大于文学家。
他坚持“史著不朽”,并且要求“不虚美,不隐恶”[4]。
其次,刘知几自身文学素养突出,创作有诗、文、赋等。
《自叙》篇说:“余幼喜诗赋”,“初好文笔,颇获誉于当时”[5]。
如其代表作《思慎赋》,用骈体来反复突出“慎”这一主题,避免用典过多,劝百讽一。
刘知几在长期诗文创作的基础上,针对南朝延至初唐的淫丽之风,想通过著史选文的行动来影响从事辞赋文章创作的文学家,恢复汉魏盛行的崇尚雅正风气。
刘知几结合自身文学创作经验,再糅合史学家独特的见解,提出了“简晦”的标准。
“简”就是简略,简要,即用精当的词语阐述事件,即所谓“取其所要,不过一言一句耳”[6],即记事少而精,文字省而净,这样才能让叙事更加精巧细致,合乎规范。
“章句之言,有显有晦。
显也者,繁词缛说,理尽于篇中;晦也者,省字约文,事溢于句外。
然则晦之将显,优劣不同,较可知矣”[7]。
这里利用“显”来突出“晦”,又指出“略小存大,举重明轻,一言而巨细咸该,片语而洪纤靡漏,此皆用晦之道也。
”[8]“晦”是在“简”的基础上更近一步。
首先要求文字简略,又要求文字在精简的同时让读者真实感受到透过文字散发出来的感染力,能让不同的读者获得不同的阅读感受。
从这一点上看,确实与“隐”有点相似。
刘知几认为“苟句尽余剩,字皆重复,史之烦芜,职由于此”[9],针对此,提出“叙事之省,其流有二焉:一曰省句,二曰省字”,且二者之间,“省句为易,省字为难”[10]。
通过这样对比、举例,刘知几将“简晦”的含义已经整体表达了出来。
第二,“简晦”二者也是紧密联系的统一体。
“晦”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简”,因为其要求文字简略,但是在文意上,“晦”更加强调一种似隐实露的艺术手法,刘知几将“晦”定义为“省字约文,事溢于句外”,这样的表达就赋予了“晦”一种新的意义:精简却蕴涵多重意义。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晦”的涵义要远丰富于“简”。
但是二者也不能简单割裂开,因为二者本身就是刘知几提出的一个整体概念。
首先,“晦”虽然涵义上大于“简”,但是二者的具体要求存在差异,“简”更加强调的是文字精简,“晦”是追求一种文意上的审美形态。
二者追求的方向不同,自然不能简单地做一个高低的比较。
其次,提到“用晦之法”,刘知几要求语言精粹并意义丰厚,表达简洁而不漏纤毫,这样就将“简”也概括在内。
所以二者结合,表现了刘知几对叙事去烦就简、含不尽之思的整体要求。
第三,上文就已经提到,这一时期出现了很多重要的史书。
并且这些史书都是在朝官员修订,且多位居高官。
这样编订出来的作品,很大程度上带有阶级局限性。
且南朝的淫丽在初唐依旧盛行,所以浦起龙认为:“夫古今人不相及,望两汉之雄俊则道远,效六朝之藻饰则真丧。
唯夫约法严,修辞洁,可以学企,可使质全。
为之向道者,《史通》也”[11]。
认为用典等修辞手法虽然用在史著中是不可以,但在文章中使用是无可厚非的。
所以从这一点看,可谓是史传文学发展的重要一环。
后代编订的史书也文但是还是要考虑文字的审美特性和一些适用的手法。
三、二者异同之联系上面两个部分分述了关于“隐秀”和“简晦”的一些基本问题。
这一部分将把二者同时放在时间轴上,来分析二者之间的一些内在关系。
将通过二者的不同之处、相似之处、继承与发展三部分来阐述。
第一,二者的不同表现在针对的文体不同,与实践的结合程度不同。
首先可以明确的是刘知几在《叙事》篇中的陈述都是针对史传文学来阐述的。
而前文已经说过,《隐秀》篇针对的是带有审美特征的文学作品。
其次,二者的不同还表现在与实践结合的紧密程度上。
刘勰提出了“隐秀”是追求文学语言一种含义深远的境界,但是从当时的作品来看,确实没有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出现这种创作倾向。
那么刘勰在长期的阅读积累基础上提出的这一理论只能在后世得到应用。
相对而言,刘知几确实是在前人的基础上提出了“简晦”。
并且在其理论指导下,他的代表作《史通》也在践行他的理论。
第二,二者有相似之处。
在上文中其实已经零散地陈述过,在这里简单的进行一个总结。
首先无论是“隐秀”,还是“简晦”,都表现出了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都是作为一个完整的理论出现。
再次,虽然“隐秀”没有明确地表现出追求简洁,但是在一开始就设定了“文之英蕤”才会同时具备“隐秀”,再结合《体性》篇中刘勰对文风的褒贬,可以得出结论:“隐秀”并没有直接带有简洁精要的含义,但是绝对站在繁缛拖沓的反面。
最后,二者都对后世的文学创作理论有深远的影响。
“隐”在不同见解下,逐渐形成了“意境”说和“意象”说等重要的理论。
而“秀”则启发了后世作者对名言警句的锤炼。
将二者结合,能更加透彻地领悟文学创作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