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与反面乌托邦小说研究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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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cience Education Article Collects 总第281期2014年6月(中)Total.281June 2014(B)摘要乌托邦和反乌托邦文学是西方文学史上的一个独特的文类,它们以独特的视角对人类社会进行了描述和批评。
本文分三个阶段总体评述国内研究现状,分析了今后的研究空间,指出了之后的研究方向,希望能给予当今的研究者启示。
关键词乌托邦反乌托邦文学An Analysis of Utopian and Dystopian Literature Studies in China //Yang Linyan Abstract Utopian and dystopian literature is a specific genre in the history of western literature,they describe and criticize the human society by unique perspective.This essay summarizes three stages of the domestic research on the utopian and dystopi-an literature and analyzes the further study space,hoping to give some enlightenments to the later researchers.Key words utopia;dystopia;literature 1引言人类自诞生起一直在寻找建立一种美好的国度。
1492年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象征着人们寻找理想新国度的期望得到了实现。
1516年,托马斯·莫尔在《乌托邦》中利用希腊文字创造了乌托邦一词,意指一个美好的但并不存在的地方。
乌托邦是人类思想意识中最美好的社会。
乌托邦文学一般是以游记形式出现,描述一个事实上并不存在的国家或集团,借以讽刺当时的社会。
文学作品中的乌托邦与反乌托邦思想研究在文学作品中,乌托邦与反乌托邦思想是一种常见的主题,并被广泛探讨和研究。
乌托邦是指一种理想化的社会或政治模式,而反乌托邦则是指一种对乌托邦的否定或批判。
本文将探讨文学作品中乌托邦与反乌托邦思想的表现方式以及对现实社会的启示。
一、乌托邦思想在文学作品中的表现方式乌托邦思想在文学作品中常常通过创造一个理想化的社会来展现。
其中,最典型的例子是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
这部作品描述了一个名为“乌托邦”的国家,其中人们平等、和谐地生活在一起,没有私有财产,通过公有制来分配资源。
莫尔以生动具体的描写,展示了乌托邦社会的秩序和稳定。
乌托邦思想还经常与科技进步和科学发展联系在一起。
奥威尔的《1984》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在这部小说中,奥威尔通过描述一个极权主义国家“大哥”并运用先进技术来限制和监控人们的生活,呈现了一个对人类自由的极端威胁,以此批判当时的社会现实。
此外,乌托邦思想还常常与人性、道德和社会秩序等问题联系在一起。
如德福的《美丽新世界》中,他描绘了一个由科技统治的未来社会,通过对人类的基因工程和社会等级制度的控制,实现了社会的和谐,但也剥夺了人们的自由和个性。
二、反乌托邦思想在文学作品中的表现方式反乌托邦思想在文学作品中多以批判或质疑的形式出现。
这种思想常常通过揭示乌托邦的弊端、后果或否定乌托邦的理念来呈现。
乔治·奥威尔的《动物庄园》就是一个反乌托邦文学的经典作品。
在《动物庄园》中,奥威尔通过对庄园的描写,刻画了一个农场动物推翻人类统治后建立的理想社会。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动物庄园逐渐变质,最终成为一个新的专制制度。
通过这种方式,奥威尔警示了权力的滥用和社会制度的腐败。
反乌托邦思想还常常通过对当代社会问题的夸张描写来呈现,以此引发读者对社会问题的思考。
例如在芭芭拉·金斯勒的《彷徨》中,她以饱含讽刺和嘲笑的方式,描述了一个过度消费主义和娱乐至上的社会,通过对现实的夸张描写,表达了对当代社会现象的批判。
文学中的乌托邦与反乌托邦乌托邦和反乌托邦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乌托邦源自希腊文,意为“没有地方之地”。
它是指一种理想的、完美的社会或世界,一种不存在的、不可能实现的理念。
而反乌托邦则是对乌托邦的反思和批判,是一种对现实中社会问题和人性弊病的揭示。
乌托邦最早可以追溯到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
这部作品描述了一个理想的社会,人们在里面过着不需要政府约束和贫富差距的美好生活。
这一概念激发了无数作家的创作灵感,从而衍生出了许多充满想象力的乌托邦文学作品。
乌托邦作品通常具有特定的社会结构和价值观。
例如,奥威尔的《1984》描绘了一个极权主义国家,通过监视和思想控制来达到社会稳定,但同时也失去了人们的自由和个性。
与此相反,荒木经惟的《丢失的乌托邦》则设想了一个没有任何规则和限制的乌托邦社会,每个个体都可以自由地追求自己的欲望。
与乌托邦相对应的就是反乌托邦。
反乌托邦作品通常以揭露社会问题和人性弊病为主题,通过极端的场景和形象展现社会的黑暗面。
例如,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描绘了一个科技高度发达、人类通过基因工程和药物控制而缺乏真实情感的社会。
乌托邦和反乌托邦作品可以说是互为影像,通过对比和对立来凸显彼此的特点。
值得注意的是,乌托邦与反乌托邦并不仅仅局限于科幻或未来题材。
在现实主义文学中,也可以找到对乌托邦和反乌托邦的思考与揭示。
例如,巴尔扎克的《欧也妮·格朗佩》中,作者通过对当时法国社会阶级固化和人性的揭示,描述了一个对个人自由无法实现的现实反乌托邦。
乌托邦和反乌托邦作品在文学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它们通过对理想社会和现实社会的对照和比较,让读者思考和反思当下社会的问题。
乌托邦作品让我们心生向往,但同时也提醒我们理想世界的不可实现性和人性的局限性。
而反乌托邦作品则警示我们要保持警觉,不盲目追求完美社会,因为完美社会往往建立在对个人自由的压制和权力的集中上。
总之,文学中的乌托邦与反乌托邦是两个相对的概念,通过对理想社会和现实社会的刻画,展现了人性的光明与黑暗。
简述国内乌托邦文学和反乌托邦文学研究国内乌托邦文学和反乌托邦文学研究是对乌托邦和反乌托邦理论在中
国文学领域的探讨和应用。
乌托邦是一种理想化的社会模式,强调人性的
善良和社会的和谐,而反乌托邦则是对乌托邦的否定和批判。
这两种文学
流派在中国的研究和创作中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和重要性。
国内乌托邦文学的发展可追溯到20世纪初。
在这个时期,一些知识
分子开始关注社会变革和理想化社会的构建。
他们在文学中创造了一些理
想社会的形象,试图通过文学来推动社会的进步和。
其中最具影响力的作
品是鲁迅的《狂人日记》和《无题》,它们通过对社会现实的讽刺和批判,表达了对理想的追求和对现实的不满。
这些作品启发了早期乌托邦文学创
作的蓬勃发展,为后来的研究奠定了基础。
近年来,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和价值观的多元化,乌托邦文学和反乌
托邦文学的研究也更加多样化和复杂化。
学者们开始从不同的角度和层面
来研究乌托邦和反乌托邦,如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等,以期更全面地
理解和解读这些文学流派。
同时,一些新兴的文学作品也在探索和创造新
的乌托邦和反乌托邦形象,如凌力的《中国世纪三部曲》和刘慈欣的《三体》三部曲等。
这些作品通过对未来社会的想象和构建,对现实进行反思
和批判,并希望通过文学来激发人们对社会问题和的思考和行动。
总的来说,国内乌托邦文学和反乌托邦文学研究在中国文学领域具有
一定的影响力和价值。
通过对乌托邦和反乌托邦的创作和研究,我们可以
更好地理解和把握社会现实,思考社会问题,为社会进步和做出贡献。
写作中的乌托邦与反乌托邦乌托邦和反乌托邦是当代文学中经常出现的概念,它们分别代表了人们对理想社会和恶劣社会的设想。
在写作中,乌托邦和反乌托邦不仅仅是一种艺术手法,更是对社会现实的反思和探索。
本文将从乌托邦和反乌托邦在写作中的运用及其对现实的启示两个角度展开论述。
一、乌托邦在写作中的运用乌托邦最早出现在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一书中,描述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社会。
乌托邦在写作中的运用,常常被用来描绘作者心目中的理想社会。
例如,乔治·奥威尔的《1984》中,通过描述一个没有隐私、没有个人自由的极权社会,揭示了现实社会中存在的问题,对读者进行思想上的震撼和唤醒。
在写作中,乌托邦的设想不仅仅是对社会的批判,也是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通过构建一个理想的社会模型,作者试图通过文字来实现自己内心的愿景。
这种形式的写作往往给人以希望与感动,激发了人们对于美好社会的渴望,推动社会的进步。
二、反乌托邦在写作中的运用与乌托邦相反,反乌托邦在写作中被用来描绘一个极端糟糕的社会状态。
在反乌托邦中,作者通常通过对社会问题的夸张描绘,揭示现实社会中的丑陋和弊端,对读者进行思想上的警示。
例如,奥威尔的《1984》中,他通过对极权社会的描绘,警示人们要警惕权力滥用带来的恶果。
反乌托邦在写作中的运用,不仅是对现实社会的揭露,也是对人性的深刻思考。
通过对社会各种问题的激发式表现,作者试图触动读者的神经,引发共鸣,呼唤人们对社会现实进行思考和改变。
三、乌托邦与反乌托邦对现实的启示无论是乌托邦还是反乌托邦,在写作中都起到了探讨社会现实问题的作用。
通过对理想和恶劣社会的设想,作者试图引起读者对现实的关注和思考。
乌托邦通过呈现一个理想的社会形态,鼓舞人们对未来的希望。
然而,乌托邦也警示着人们社会实践中的困难和难以避免的问题。
它含着对现实的批判和反思,告诫人们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应警惕社会的种种弊病。
反乌托邦则通过描绘一个丑恶的社会现象,激起人们的思想和行动。
《莫失莫忘》:石黑一雄笔下的“乌托邦”与“反乌托邦”作者:来源:《大学·阅读独唱团》2019年第01期石黑一雄(Kazuo Ishiguro),日裔英国小说家,1954年出生于日本长崎,2017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代表作有《远山淡影》《长日留痕》《上海孤儿》等。
在获诺奖之前,石黑一雄在英国文坛已经享有很高地位,他与v.s.奈保尔、萨曼·拉什迪并称“英国文坛移民三雄”。
尽管石黑一雄拥有日本和英国双重文化背景,被称作“移民作家”,但他却自诩为一个“国际主义作家”。
他在小说中不刻意描写亚裔的族群认同问题,而是以繁杂多样的题材、不停变换的场景和横跨东西文化的人物形象不停地拓宽自己的创作和表现领域。
1997年2月,《自然》杂志刊登了英国科学家伊恩·威尔穆特成功克隆出绵羊“多莉”的消息。
这一成果引发了世界对克隆技术可能应用于人类克隆的广泛关注,克隆人的伦理问题应运而生。
由于克隆人涉及社会伦理、科技伦理和生命伦理等诸多方面的问题,因此不仅引发了研究者的激烈讨论,也成了文学创作的灵感。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石黑一雄推出了他的科幻小说《莫失莫忘》(NeverLetMeGo,又译《别让我走》)。
它被《时代》杂志誉为“2005年最佳小说之一”,村上春树亦盛赞这部小说是他近半世纪的书中最喜欢的书。
石黑一雄在这部反乌托邦长篇小说中塑造的逆来顺受、丝毫没有反抗意识的克隆人形象引发了众多评论家的批判性思考。
书中对发达科技和扭曲人性相互作用之下构建的反乌托邦社会的描绘,促使人们对生命尊严和自我认知进行反思,对当前社会发展和人类进步具有一定的教育和警示意义。
牧歌式生活:“乌托邦”的幻象相比石黑一雄的其他小说,这部具有反乌托邦色彩的科幻小说《莫失莫忘》的故事设定和基调更加阴郁、黑暗。
故事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的英格兰。
黑尔舍姆寄宿学校坐落在如画的英格兰乡村深处,它看起来与其他典型的英式寄宿学校别无二致。
老师不苟言笑,但还算友善。
世界文学中的反乌托邦题材分析1. 引言反乌托邦是指揭示社会问题、警示未来可能出现的糟糕情景的文学题材。
它与乌托邦相对立,通过构建负面社会模型来讨论人类道德、权力滥用和社会不公等议题。
本文将探讨世界文学中一些著名的反乌托邦作品,分析其主题、背景以及作者意图。
2. 反乌托邦作品1:《1984》- 乔治·奥威尔•主题:《1984》以极权主义为背景,描述了一个被高度监视和操控的社会。
通过揭示政府对思想自由和个人隐私的打压,探讨了权力滥用、虚假历史以及社会控制等议题。
•背景:奥威尔在书中描绘了一个虚构的未来社会,英国已经变成了一个名为Oceania的超级国家。
国家统治者通过智能电视和传感器对民众进行广泛监控,试图完全控制他们的思想和行为。
•作者意图:奥威尔通过对权力滥用的揭示,警示人们要警惕政府愈发侵犯公民自由的倾向。
他强调个人思想的重要性,并呼吁人们保卫自己的权利。
3. 反乌托邦作品2:《美丽新世界》- 阿道司·赫胥黎•主题:《美丽新世界》探讨了社会工程和科技进步对人类价值观和个人自由的冲击。
故事围绕一个完全集权统治的世界展开,追问幸福与真实、个体与集体之间的冲突。
•背景:书中设定了一个被称为“伦敦世界国”的社会,所有人在出生前就被分配到不同等级的阶层,并通过医学手段进行优生优育,以控制社会秩序。
•作者意图:赫胥黎通过构建这个反乌托邦社会,暗示了科技进步和中央集权对于人类自由和尊严带来的威胁。
他试图唤起读者对于思想独立和真理寻求的重视。
4. 反乌托邦作品3:《流浪地球》- 刘慈欣•主题:《流浪地球》描绘了人类为了生存而离开地球,建造庞大的推进器将地球变成太阳系中的宇宙飞船。
故事展示了在极端环境下人类面临的困境和道德抉择。
•背景:小说设定在未来300年左右,当太阳即将毁灭时,人们合作利用地球资源,尽力寻找新的家园。
•作者意图:刘慈欣通过这个反乌托邦的未来世界,对现实社会中存在的环境问题进行警示。
文学创作中的反乌托邦与乌托邦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反乌托邦和乌托邦这两种文学创作形式逐渐走入人们的视野。
反乌托邦是指对社会秩序、政治制度或价值观念进行批判的一种虚构文学作品形式,反映了一种悲观主义的思想。
而乌托邦则是指一种理想化的社会和政治理念,表达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在文学创作中,反乌托邦常常通过描绘一个虚构的社会形态,来批判现实世界中的问题。
比如,《1984》这部小说中,乔治·奥威尔通过具体而深入的描写,展现出一个集权极权主义社会的种种恶果。
这种反乌托邦的描写方式,既为读者提供了对现实世界的警醒,同时也给予了人们对于更好社会可能性的想象。
与反乌托邦相对的是乌托邦,它将人们的理想社会呈现在文学作品中。
例如托马斯·莫尔的《乌托邦》中,他描述了一个无污染、没有贫富差距、人人平等、社会和谐的理想社会。
这种乌托邦的描写,为读者提供了一种美好生活的期望,激励人们积极探索社会进步的方向。
然而,反乌托邦和乌托邦并不只是简单地对立存在。
事实上,在文学创作中,这两种形式经常交叉融合,使得作品更加具有深度和复杂性。
比如,《美丽新世界》中,奥尔德斯·赫胥黎将“美丽”与“反乌托邦”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
他描绘了一个完美看似的世界,但实际上隐藏着人类灵魂的缺失,恶果逐渐显露。
这种混搭的创作形式,不仅让作品更富有张力,也更易于引起读者对社会问题的思考。
反乌托邦和乌托邦的创作形式具有巨大的启示意义。
通过虚构的社会形态,作家们不仅能够对现实社会进行批判,也能够探索更多未来社会的可能性。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往往关注人性的弱点、社会的弊端以及权力与自由的较量,并试图提供一种理想的解决方案。
值得注意的是,反乌托邦和乌托邦并不是文学创作中的唯一形式。
文学作为一种艺术创作形式,具有多样性和包容性。
在反乌托邦和乌托邦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类型的作品,如现实主义作品、科幻作品等等。
每种类型的作品都有自己的特点和存在的价值,都有助于拓宽人们的思维和视野。
读《美丽新世界》——浅谈乌托邦与反乌托邦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作为与乔治·奥威尔的《1984》、扎米亚金的《我们》齐名的“反乌托邦三部曲”之一,享有相当高的世界声誉。
虽然就连高中英语课文中都对其有过介绍,但它却是我在这三部书中最晚读到的一本。
比起《1984》曾在我个人的思想历程里扮演过极其重要的启蒙角色(当然,相信有无数青年都会有类似的感受),《美丽新世界》则让我多看到了另一些可能。
它描述的乌托邦场景,较之另外两本会少一些极权色彩,但却更加具有现实意义,某种程度上说也更加值得警醒。
*三种乌托邦的比较尼尔·波兹曼在其名作《娱乐至死》中,一开始就提到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并认为世界最终没有发展成乔治·奥威尔的预想,却越来越向赫胥黎所描绘的方向发展。
《娱乐至死》的核心观点是“我们终将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这里的矛头明确指向电视、电视节目等娱乐性设施。
波兹曼认为一切公共话语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政治、新闻、教育等多个方面成为了娱乐的附庸,人们的思考能力受制于此,最终娱乐至死。
《美丽新世界》中描绘的社会与其确有共通之处。
《美丽新世界》(Brave New World)得名于莎士比亚的《暴风雨》,牛津词典的解释是“本欲改善人们的生活,实则带来预料不到的问题”。
这个新世界是一个设定好的机械化的盛世,尊奉汽车大王福特为救世主。
科技与政策管理极度发达。
精子卵子在试管中调制好,胎儿在孵化器中长大。
人类虽被分为五个等级,但却从小就以“睡梦教育”的形式被灌输了幸福的概念,而热爱自己的使命。
他们被设计得厌恶书籍、厌恶艺术、厌恶独处,性滥交、消费主义和享乐主义横行。
即使出现最糟的情况,也还有索麻这一“完美的药物”使人们获得快感。
可以说,“幸福”在这美丽新世界中似乎唾手可得。
诚然,幸福是人类始终追寻的一大终极目标,然而我们看到,这样一种“被幸福”却不等于、甚至往往是有悖于我们真正的幸福概念的,就如同波兹曼描绘的“被娱乐”一样。
摘要:乌托邦与反面乌托邦小说是西方文学长河中的一条绵绵细流,它们以独特的视角对人类的生存境遇进行了思考。
本文从国内研究现状、国外研究现状对其进行总体评述。
关键词:乌托邦;反面乌托邦;综述自从潘多拉的盒子合上那一刻起,人类就在不停地为寻找希望而努力,为寻找到一个更美好的明天而奋斗。
就这样,乌托邦(utopia)——这一具有美好未来意蕴的术语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然而,随着社会的进一步发展,随着科学技术的进一步提高,各种社会问题和环境危机不断出现,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带来的负面影响越来越明显。
诸如:对科学技术的过分依赖,致使人们的生活逐渐机械化、教条化,从而丧失了自己的个性特征;对科学技术的过度应用,致使人们对自身的安全越来越担心,越来越恐慌。
克隆技术、转基因技术、整容技术等成为人们经常谈论的话题;对科学技术的过分开发,致使人们生活的环境越来越恶化;大气污染、白色污染、核污染等问题接踵而来,人类赖以生存的基础——生态——面临着巨大的威胁……乌托邦的理想越来越受到人们的质疑,人们曾经渴望的美好境界在这一系列危机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乌托邦走向了它的反面。
反面乌托邦(dystopia)是“把展望未来理想社会的乌托邦描写作为讽刺幽默手段加以运用,预示未来世界的恐怖可怕,讽喻现实社会的丑恶腐败。
”它不但对乌托邦所设想的理想境界进行了讽刺,而且对人类的现实处境进行了警示。
尤其是在文学中,反面乌托邦小说通过各种视角对人类的生存状态和生存处境给予了淋漓尽致的描绘,从而引起人们从外到内的思考和反省。
一、国内研究现状长期以来,乌托邦小说和反面乌托邦小说一直却处于边缘的位置,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表面上看,乌托邦小说似乎仅仅是对美好未来的畅想,而反面乌托邦小说则是对这种畅想的否定。
但实际上,从其内在本质上看,它们无疑都是对人类生存境遇的关注与反思,是对人的发展的一种本真追求。
它们之间是一种承继关系,反面乌托邦小说正是乌托邦小说的延续。
而整个西方文学史不就是一部关于人的精神的发展史吗?从这个角度来看,乌托邦小说和反面乌托邦小说作为“亚小说文类”,它们所反映的内涵正是贯穿整个西方文学史的主题,它们的重要地位是不能否认的。
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大陆地区的乌托邦研究比较分散,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格局。
其中,有一部分研究主要集中在哲学、政治和美学领域,而且大多是从哲学或美学的角度对乌托邦思想或乌托邦情结进行了解读,包括对马尔库塞、诺齐克、布洛赫、曼海姆等人的理论以及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有关评述。
还有一部分涉及了文学中的乌托邦和反面乌托邦。
本文只对20世纪80年代以来有关文学中的乌托邦和反面乌托邦的研究现状进行归纳与评述。
我国关于文学中的乌托邦与反面乌托邦现象的研究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主要是20世纪80年代。
这一时期的研究基本上是从对《理想国》《乌托邦》《基督城》《太阳城》等单部作品的评论开始的。
从评论的形式上来看,多数评论是以单篇论文的形式出现的,主要对作品的内容进行评述,尤其是集中在对小说的理想社会及其各种社会制度的优缺点的阐述上。
个别批评家侧重两部小说的比较研究。
较有代表性的评论是:耿伟的《空想社会主义为什么以(乌托邦)为创立标志?》,王启民的《比较论略》等。
第二阶段主要是20世纪90年代。
这一时期的研究大多还是以单篇论文为主,只有个别评论者进行了整体评述,而且大多数都是对乌托邦小说的总体评价。
即使有对反面乌托邦小说的评论,它也只是作为乌托邦小说的一个延续部分出现的,因此对反面乌托邦小说的研究还只是一些仅限于内容介绍的一般性评述。
至于对反面乌托邦小说的综合评述更是少之又少,仅有的几篇也多限于对反面乌托邦小说三部曲的评价。
李霞的《西方乌托邦文学的发展与变异》从神话开始,简介了乌托邦文学在西方的发展如何由乐观的乌托邦转为悲观的反乌托邦,并阐述了这种转变的原因所在,她把乌托邦的根源追溯到了神话,提出“神界就是最早的乌托邦,神话也可以说是最早的乌托邦文学”的观点。
刘象愚的《反面乌托邦小说简论》,可以说是这类综合评述的代表之作。
他认为,虽然文学作品中的乌托邦因素早在《工作与时日》里就已经出现,但乌托邦小说却是从《乌托邦》开始的,他对乌托邦小说和反面乌托邦小说进行了比较,认为一个是美好的天堂,一个是可怕的地狱,并进而对反面乌托邦小说三部曲《一九八四》《我们》《美丽新世界》进行了评论,指出其讽刺矛头主要针对现代科学和现代政治两个方面。
刘先生的观点无疑在文学批评界是具有代表性的,他对乌托邦与反面乌托邦小说的关系、特点以及反面乌托邦小说的主题特征进行了全面的分析和深入的评价。
而且,他关于反面乌托邦小说中所体现的极权政治和科技威胁的观点,都得到了后来的许多评论者的进一步论证,以至于在相当一段时期内无人能超出这一定论。
但是,这篇论文中有两点还是值得商榷的:一、“地狱”与“天堂”的说法有误导的嫌疑。
乌托邦与反面乌托邦小说所反映的是人类在追求的过程中,对自身存在方式的两种不同的思考与反省,反面乌托邦小说本身也是乌托邦小说的一种延续,正如作者所说,它们是“相反相成”的。
如果仅仅以天堂——地狱的二元对立模式来界定这二者,就会给人一种二者对立、敌对的误解。
而且,这种二元模式的观点成为后来许多评论者直接采用的观点,从而忽视了乌托邦小说和反面乌托邦小说作为一种文学现象的丰富性与复杂性。
二、刘先生在文中提到,威尔斯的“科幻乌托邦”体现了人们相信科技的不断进步可以实现美好的未来。
确实,威尔斯的小说中有许多关于未来世界图景的描绘,但这未必就一定是威尔斯对未来的乐观的畅想。
我们在阅读他的许多作品时发现,虽然在他的笔下,科技得到了迅猛的发展,旅行家可以乘坐时间旅行器邀游未来世界,科学家也可以利用科学技术作出隐身衣以显示科学的伟大力量,甚至医生也可以利用高科技的医疗技术把动物变成人,但我们也依然非常清晰地看到了未来世界中两类人之间的矛盾,隐身人的恐慌以及非物非人的兽人的痛苦。
也就是说,威尔斯的科幻小说并不完全描绘的是人类对美好世界的向往,在小说的深层结构中存在着作家对科技的负面影响的深深的忧虑。
笔者认为把威尔斯的科幻作品划归为反面乌托邦小说的范畴也许更为合适。
20世纪90年代的批评界对乌托邦的关注似乎比对反面乌托邦的关注要多一些,尤其是到了1997年,这一领域的研究形成了一个小高峰,足以说明乌托邦和反面乌托邦小说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和重视,第三阶段就是21世纪以来。
进入新世纪以来的这些年,关于乌托邦和反面乌托邦小说的研究,从数量上就超过了过去二十年,成为乌托邦和反面乌托邦小说研究的繁荣期。
这一时期的评论虽然仍以对单部小说的解读为主,但对反面乌托邦小说的分析与阐释却有明显的增加。
在总体评述方面,李志斌的《欧洲文学的乌托邦情结》,姚建斌的《乌托邦小说:作为研究存在的艺术》《乌托邦文学论纲》,田俊武的《从天堂到地狱——论乌托邦文学在英国的发展与演变》,马兆俐的《解析“敌托邦”》,麦永雄等的《乌托邦文学的三个维度:从乌托邦、恶托邦到伊托邦(笔谈)》等等都具有代表性。
对于单部反面乌托邦小说的评论,大多数集中在对小说的内容和特色的解读上,评论的内容在对极权政治和科技威胁的批判基础上,又有许多评论者进行了深入挖掘,评论的关注点由此深入到对人的存在的焦虑、对人类的生存困境的反思上。
姚建斌的两篇论文主要从存在的视角对乌托邦小说(含反乌托邦小说)的定义、特征、乌托邦小说和反乌托邦小说的关系与区别进行了详尽的阐述,论文的突出贡献在于:作者能够从美学、文化的角度对乌托邦文学进行分析与阐释,对于研究乌托邦文学的意义给予了回答,对乌托邦文学的地位的定位比较公允,使乌托邦文学的研究提到了一个高度。
但对于反面乌托邦小说的文本解读似乎并不在作者论述的范围之内,作者更关注的是乌托邦小说的文化与美学视角,因此要加强对反面乌托邦小说的文本细读以及反面乌托邦小说的总体价值的研究。
李小青于2010年出版的《永恒的追求与探索:英国乌托邦文学的嬗变》,是近年来关于乌托邦与反面乌托邦文学研究的专著,作品从乌托邦到反乌托邦再到中国文学的译介和接受等方面,系统阐释了英国乌托邦文学的发展,对我们研究乌托邦文学和反面乌托邦文学提供了一个平台。
但是就反面乌托邦文学的研究所占的比例并不是很大,对近年来新出现的反面乌托邦作品,如《羚羊与秧鸡》《玛拉与丹恩》等还有待进行更加系统而深入的研究。
二、国外研究现状关于乌托邦与反面乌托邦的国外研究现状,仍然是单篇论文居多,总体评述较少。
首先,关于乌托邦与反面乌托邦作品的单篇评论,国内翻译的不是很多,比较有代表性的有:乔治·格兰的《乌托邦创作》,罗兰·费希尔的《乌托邦世界史撮要》,弗·詹姆逊的《反乌托邦与后现代》,斯蒂文·魏因堡的《五个半乌托邦》,拉塞尔·雅格布的《期盼乌托邦》等。
这些论文基本上从哲学和政治美学的领域对乌托邦的内涵、发展、类型等进行了考察,对反面乌托邦的论述较少,尤其是对小说文本的分析较少。
其中罗兰·费希尔的《乌托邦世界史撮要》最具有代表性,是许多国内评论者喜欢引用的评论之一。
费希尔在文中概述了乌托邦观点的由来、起源和发展,探讨了乌托邦梦想在神经生理学、预言学、解释学中的若干问题,并对乌托邦、反乌托邦、科学幻想以及今日的乌托邦进行了考察。
作者从各个方面对乌托邦进行了深入的探究,而且还引举了大量的现实事例作为佐证,使国内学者能够了解国外评论的一些动向。
但他其中的一个结论却引起了许多人的争议:乌托邦不是普遍性的东西,它们只存在于具有基督教古典遗产的社会,是西方所独有。
如果从欧洲社会的基督教信仰出发,说明乌托邦的产生和发展体现了欧洲人的信仰和追求,那是可以理解的。
但就此断言其他社会没有乌托邦,也是有失偏颇的。
就笔者所掌握的资料来看,中国的乌托邦倾向在儒家思想中就已存在。
其次,除了翻译的评论以外,还有一些论著都从不同的角度对乌托邦与反面乌托邦现象进行了论述。
m·凯恩斯·布克(m.keith booker)的两部论著《反面乌托邦文学:一种理论和研究指南》(dystopian literature:a theory and researchguide)和《现代文学的反面乌托邦倾向:作为社会批评的小说》(the dystopian impulse in modern literature:fictionas social criticism),是对西方小说和戏剧中的带有乌托邦与反面乌托邦情结的作品进行了梳理,并从作家的创作以及作品本身出发,对原作进行了介绍和概述性的分析。
虽然他能够对乌托邦与反面乌托邦作品进行纵向的梳理,但论著的大部分内容也仅仅局限于对作品的简要评述,不能很好地深入挖掘反面乌托邦文学的内在价值及其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