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哈萨克叙事文学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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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萨克族女作家阿维斯汗作品主题浅析发表时间:2018-07-30T15:41:02.803Z 来源:《语言文字学》2018年第7月作者:肯巴提·努尔兰别克[导读] 阿维斯汗·努尔霍加是哈萨克族女性作家,以女性视角创作了许多内容丰富、题材广泛的优秀作品。
中央民族大学 100081摘要: 阿维斯汗·努尔霍加是哈萨克族女性作家,以女性视角创作了许多内容丰富、题材广泛的优秀作品。
这些作品内容丰富,意义独特,集中反映了哈萨克族妇女随着时代的变化,逐渐加深对自身新认知的过程。
同时,作品中对人性中的善恶也进行了剖析。
本文对其作品主题进行概括,从新时代女性形象及人性探索两方面进行浅析,从而对作者塑造的女性形象有个整体的理解,加深对作品内容深度的理解,探索作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阿维斯汗·努尔霍加;女性形象;善与恶新中国成立之后,受国内外文学思潮的影响,哈萨克文学也趁着这股东风得到了迅猛发展,其中尤以诗歌和小说创作最为为突出。
随着文学的发展,由女性作家创作的,反映女性思想意识、生活情态等相关的女性文学如雨后春笋般,在祖国文学领域的沃土中,不断涌现和发展。
这其中,阿维斯汗·努尔霍加的创作称得上是实力与价值并存。
阿维斯汗是使用母语创作的高产作家,笔耕不辍,写就了一系列有关哈萨克族女性生活、情感、所处时代社会地位等相关方面的小说、散文。
一、新时代女性形象的塑造马克思曾说:“每个了解一点历史的人都知道,没有妇女的醒来就不可能有伟大的社会变革,社会的进步可以用女性的社会地位来精确地衡量。
[ 崔莹,《文学作品中的女性主义》,《人文高地》,2010年]”女性地位是衡量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文明程度的重要尺度。
阿维斯汗笔下的部分女性,代表了随着新中国发展,开始有新思想、新意识,变得比以前更加独立、自信的那一批女性。
《喜事》中,以碧凯和别肯老两口为了给儿媳妇下聘礼去变卖牲畜而闷闷不乐开始,渲染了聘礼给老两口家带来负担的沉重气氛。
浅析哈萨克族叙事诗《阔孜库尔佩西与芭艳苏露》雀杰版本哈萨克族是跨境民族之一,分布于哈萨克斯坦、中国、俄罗斯和乌兹别克斯坦等40多个国家和地区。
我国的哈萨克族分布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北部的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昌吉回族自治州、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及哈密地区的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等地。
哈萨克族及其先民曾长期游牧于亚欧大草原上,创造了丰富多彩的民间口头文学作品,其中民间叙事诗蕴藏尤为丰富。
在哈萨克民间叙事诗中,对于英雄叙事诗的研究工作开展得较多,成果也比较突出,然而,爱情叙事诗方面尚未有汉文版著作出版,偶见零星的论文发表。
本文以哈萨克族最为知名的爱情叙事诗《阔孜库尔佩西与芭艳苏露》雀杰版本为例,从民俗和宗教文化的展现、叙事学分析和与东西方两大爱情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比较三个方面,对该诗产生的社会历史文化背景、所展现的民族心理和民族审美观念进行了一定的探讨,并在游牧文化、商业文化、和农耕文化的大背景下,对不同民族爱情悲剧所呈现的特点和蕴含的深层次民族心理进行了平行性比较
探讨。
希望借此对哈萨克民间爱情叙事诗有一个较为深刻、完整的理解,同时也对世界不同文明形态有更多的认识。
ywjszxk@新疆教育学院人文学院叶尔肯·哈孜依一、哈萨克族的民间文学哈萨克族有自己的文字,也有自己的民间文化,但随着历史的变迁,以阿拉伯拼音文字为主的书面文学流传下来得不多,更多的是流传在民间的口头文学。
哈萨克族的民间文学和其他民族文学一样,包括神话、传说、英雄史诗、民间故事和各种歌谣。
哈萨克族的神话和传说也与其他民族一样,有创世神话、民族起源、历史人物、风物习俗传说等类型。
创世神话有《迦萨甘创世》《神与灵魂》等,这些神话具有萨满教的特色,和我国其他民族以及中原地区的神话有很大区别;而《哈萨克名称的传说》和《冬不拉的传说》则充满浓郁的草原游牧民族风情。
哈萨克族的民间故事包含神奇故事、生活故事、机智人物故事和动物故事等几种类型。
神奇故事大都用夸张离奇的情节,表现传奇人物战胜巫婆、巨蟒等恶势力的画面,《骑黄羊的猎手》《阿拉满与朱拉满》《英雄托斯吐克》就是神奇故事,这些故事在哈萨克地区几乎家喻户晓;生活故事在民间故事中比重较大,有的反映劳动人民机智、勇敢、勤劳、正直等高尚品质,也有的故事揭露可汗的残暴、巴依的贪婪以及毛拉的虚伪等。
在哈萨克民间故事中,还有两位机智幽默人物——阿勒达尔库萨和霍家纳赛尔,他们和维吾尔民间故事中的阿凡提相似。
因为哈萨克人民是游牧民族,所以在民间故事中,动物故事所占比例较大。
在哈萨克族的民间文学中,叙事长诗所占的比例最大,这些叙事长诗分为英雄长诗、爱情长诗和历史长诗三大类。
英雄长诗以《阿勒帕米斯》《阔布兰德》和《英雄塔尔根》为主,主人公都是保卫民族、英勇和外敌作斗争的英雄,大约出生于10—15世纪。
在17—18世纪,还出现了如《夏班巴依》《哈邦拜》《加尼别克》等英雄史诗。
爱情长诗以《阔孜库勒帕什与巴彦苏鲁》最为古老,在后代歌手的传唱中不断丰富,已经形成三万行长诗。
除此之外还有《吉别克姑娘》《艾曼与巧勒潘》《萨里哈与萨曼》等。
历史长诗以叙述部落历史和族谱为主,有《阿布莱汗》等。
恩格斯将爱情归结为“人们彼此间以相互倾慕为基础的关系”,而婚姻则是为当时社会制度所认可的男女两性互为配偶的结合,强调两性、配偶身份及“婚姻是家庭产生的前提”[1](P234)。
爱情和婚姻是文学永恒的主题,在哈萨克当代文学作品中,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一、对旧社会不合理婚姻制度的批判1.控诉包办婚姻的罪孽神圣的爱情令人心驰神往,无数事实证明,只有两情相悦的婚姻才有可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而以贪图钱财为目的的婚姻则必将会给婚姻当事人带来长久的痛苦和无尽的忧伤。
朱玛拜·比拉勒的短篇小说《童养媳》讲的就是一桩包办婚姻所带来的不幸。
作品中小童养媳遵守父亲临终遗言,嫁给父亲的朋友做小妾,受到原配夫人的百般刁难,生活的不堪可想而知。
尽管最后童养媳凭着智慧和爱心得到了家族的认可,但是婚姻是两个人的,容不下第三者的介入。
她一生不为人重视的小妾身份和悲惨的命运就是旧社会不合理的婚姻制度带来的灾难。
同样出自朱玛拜手笔的长篇小说《寡妇》讲述的也是同样的故事:年纪轻轻的巴兰沙家大帐的小媳妇在出嫁之前,也有自己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但迫于早已定下娃娃亲的压力,生生地被双方家长强行拆散。
“他们俩的感情纯真无暇,一旦遭此厄运,真是无奈又痛苦。
”[2](P038)“姑娘没有了自由,那个少年也没有逃脱被严加管教的厄运,像一只明天就要被宰杀掉的大畜,牢牢地拴在了家里。
”[2](P039)最后,小媳妇和少年都不得不违心地走进父母为他们包办的婚姻。
然而悲剧远远没有结束,新婚不久,小媳妇的丈夫便早逝,只留下孤苦无依的小寡妇母子二人,守着公婆惨淡度日。
日子清贫悲苦、操劳无休不说,感情更是无从寄托。
爱慕她的男人因为得不到她的青睐,便制造内裤事件来羞辱她;多年后,再次遇到青梅竹马的恋人,也只能发出“命运让他们天各一方,留给他的除了无尽的思念,便是无尽的感伤”[2](P047)的感慨,并无奈地告诉他:“她已经把自己的花季年华和全部的热情都献给了真主”[2](P048);外出时,婆婆更是时不时地提醒她要注意自己的名声,可怜的小寡妇不得不将内心狂风骤雨般强烈的情感禁锢于脆弱的内心。
当代哈萨克小说中的女性伦理观摘要:本文主要是运用文学伦理学批评的方法,站在女性主义伦理的角度解读当代新疆哈萨克小说,探讨小说中所蕴含的女性主义伦理思想,从而揭示出哈萨克当代作家独特的女性主义伦理意识,阐释传统哈萨克社会中的女性地位。
关键词:女性伦理学女性意识公正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在整个文学发展的历程中,女性文学曾经长时间处于一种失语的状态。
在中华民族的文化中,少数民族文学中对女性的描述又是一直处在一种边缘化的状态。
正如韦勒克·沃伦所指出的:“背景又可以是庞大的决定力量,环境被视为某种物质的或社会的原因,个人对它是很少有控制力量的。
”在历史的进程中,哈萨克族是以游牧为生的,这种生产方式决定了男性在生产生活中占据着绝对性的主导地位,女性则自然而然地附属于男性和家族。
女性是男性的私有财产。
无论在家庭还是在社会中,女性都不能主宰自我的命运。
当女性做出任何的人生选择,必须符合所处时代的伦理道德。
本文主要是以女性主义伦理的角度来阐释当代新疆哈萨克小说女性伦理思想的内涵。
女性主义伦理学是女性主义在伦理学领域取得的新成果。
“它实际上是以女性主义视角来批判,来建构的一种旨在妇女解放的伦理学理论,它要批判的是贬低和歧视妇女的伦理理论和道德实践,它要建构的是男女平等的伦理学说。
”在男权社会中埋没自我的主张和权力,埋葬女性个体的尊严和价值。
当代哈萨克作家,很多人都有着双语的背景,因此不断地接受汉民族与外来文化的影响,思想较为开阔,凭借着对现代社会生活的敏锐观察力,根深蒂固的传统文化的影响与现代情感和理性的有机交融,使他们从不同角度阐释了现代社会中女性的地位以及女性的自我抉择。
一在以父权制思想和宗法制占据主导地位的哈萨克传统社会中,女性必须要被塑造成为“附属者”。
因此,她们除了在家中承担起繁重的家务劳动,还要担负起繁衍后代的重任。
回顾人类的历史,“母权制的被推翻,乃是女性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失败,丈夫在家中掌握了权柄,而妻子则被贬低,被奴役,变成了丈夫泄欲的奴隶,变成生孩子的简单工具了。
论哈萨克叙事文学的女性形象摘要女性形象一直是哈萨克叙事文学中重要的表现对象,它再现了哈萨克女性的生活和情感、命运和遭遇,表达了哈萨克女性的过去与现在、欢乐与痛苦,渗透着女性独特的思想情怀。
本文通过对哈萨克叙事文学中塑造的一系列女性形象的梳理分析,探究了哈萨克叙事文学中女性形象的类型及所蕴含的审美情感和丰富的文化内涵。
关键词:哈萨克叙事文学女性形象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女性形象一直是哈萨克叙事文学中重要的表现对象。
在原始神话和传说中,女性形象占据着重要地位。
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当父权制取代了母权制之后,女性的地位也从神圣变为卑弱,从此女性沦为了“次性”。
直到近代思想启蒙运动的兴起,女性才开始了自觉的人性回归。
本文梳理分析了哈萨克叙事文学中女性形象的类型及所蕴含的审美情感和丰富的文化内涵。
一哈萨克叙事文学中女性形象举隅哈萨克叙事文学从最早的民间传说、民间故事、民间叙事长诗,再到近现代以来出现的小说、叙事长诗等,女性形象都是其中最耀眼多姿的,为哈萨克叙事文学涂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本文通过梳理分析、归纳总结,将哈萨克叙事文学中的女性形象分为以下几类:1 讴歌了勤劳善良、热爱劳动的女性形象文学艺术是人审美感受和审美情思的最集中、最强烈的物化形态,是人与现实审美关系的集中反映。
哈萨克叙事文学中的女性形象颂扬了哈萨克女性勤劳善良的品质。
在哈萨克叙事长诗《娜孜古丽》中,作者热情颂扬的女主人公娜孜古丽和她的母亲祖菲拉,都是既美丽又勤劳的典型妇女,她们凭着一双灵巧的双手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长诗从娜孜古丽的母亲祖菲拉的故事开始讲述,祖菲拉的两个姐姐都希望嫁给有钱人,直接过上有钱富裕的生活。
而祖菲拉却选择了一个穷小子,希望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幸福生活,结果祖菲拉的勤劳换来了富裕安宁的生活,而两个希望直接过上有钱富裕生活的姐姐,却事与愿违。
通过祖菲拉三姐妹的经历及生活态度,生动有力地告诉人们,劳动创造了人,劳动也创造了美,是劳动的巨大力量建立起了人们美的理想。
劳动虽然付出辛劳,但劳动常常带来幸福与希望,人们只有在劳动中、在直观自身中感受到生活的价值和幸福。
当代著名女作家哈依霞·塔巴热克,在她的中篇小说《魂在草原》里,给我们塑造了一个具有浓郁生活气息的哈萨克族的奶奶形象,奶奶身量不高且粗壮,奶奶形象最大的特点,就是总在不停地劳动,且乐观开朗、宽宏大度。
哈萨克叙事文学描写和歌颂的都是朴实的劳动和劳动的美,劳动不仅能创造一切,也能创造快乐。
这些女性形象表现出哈萨克族妇女的勤劳善良,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具有浓郁的哈萨克民族的草原文化特点。
2 歌颂了忍辱负重、自我牺牲的母亲形象哈萨克族有许多传统的美德,是尊老、敬老的民族,尤其对一生辛勤劳作的母亲倍加尊敬,母亲是人类生命的孕育者,在家庭中有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
在《先祖阔尔库特书》中,阔尔库特艰难的诞生就是一个典型,传说阔尔库特的母亲怀他时,怀胎长达三年之久,每年都会感到一次产前的阵痛,直到第三年才分娩,临分娩时又遇难产,从产前的阵痛到阔尔库特诞生,整整煎熬了九天九夜,就是这位坚强的母亲,孕育了阔尔库特这样的圣贤和智慧之身,足见阔尔库特从母胎时期就获得了母亲血性中的勇敢和顽强,是母亲的血肉之爱和伟大的精神之爱,孕育出无所不能的英雄。
哈萨克现当代的女性作家更是通过自身的女性体验和母性情怀,塑造了可亲可敬、克勤克俭、纯朴宽厚的母亲形象。
如当代女作家叶尔克西在《额尔齐斯河小调》中,深情歌咏了“地母形象”——奶奶,奶奶带着小盲孙,在额尔齐斯河边过着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一切都是那样纯净,纯净的空气、纯净的鲜奶、纯净的天籁之声、纯净的额尔齐斯河,而这一切都缘于奶奶纯净的爱。
奶奶宽厚的母性之爱,滋润着小盲孙,生活在奶奶为他创造的多彩世界里。
更值得赞誉的是,在一些叙事作品里,这种母爱更加宽厚绵延。
如哈萨克当代女作家阿维斯汗的小说《不自量力》中的母亲,独自一人把两个儿子培养成人,不仅疼爱自己的孩子和孙子,也视儿媳为己出,像对自己女儿一样关心体贴儿媳,以女性立场和母性的慈爱帮助儿媳。
在阿维斯汗许多作品中都写到了亲近关爱、友好和睦的婆媳关系,如《先辈们走过的路》中的婆婆妈阿依曼对儿媳妇莎海无比疼爱,后来婆婆妈去世了,儿媳莎海还时常想起婆婆,思念婆婆对她的好,决心向婆婆学习,把这种爱传递下去。
这些母亲形象都表现出博大、深厚的母爱和哈萨克民族仁爱古朴的美德。
也寄托了女作家们对和睦友好婆媳关系的理想描述和向往。
从这些朴素而又伟大无私的母亲形象的塑造,可以看出哈萨克“地母形象”所蕴涵的传统文化内涵和独特的美学意义。
3 颂扬了忠贞不渝、勇敢刚烈的女性形象哈萨克民族从乌孙与康居结成联盟的形成时期开始,经历了二千一百多年漫长而曲折的历史过程而不断发展壮大,可以看出哈萨克民族不仅是一个勤劳勇敢充满智慧的民族,而且具有一种坚韧不拔、锲而不舍的创造精神。
这种勇敢执着的精神,也体现在哈萨克叙事文学的女性形象上。
例如,爱情长诗《吉别克姑娘》,描写外国侵略者卡勒玛克汗依仗自己强大的势力妄想娶吉别克为妻,但是,吉别克姑娘热爱自己的国土、热爱自己的家园、热爱自己的心上人,她不幸被敌人抓住,但她却并不畏惧,巧妙地骗走了喀尔玛克汗的铁青马和战刀,逃出虎口,有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烈女精神。
在哈萨克民间广泛流传,影响极大的爱情叙事长诗还有《阔孜情郎与巴彦美人》《恩丽克美人与克别克情郎》《萨丽哈与沙曼》,这些长诗最令人难忘的是,都塑造了美貌绝伦,又心灵善良的美妙女子,她们甘愿为爱情而放弃富裕的生活。
《萨丽哈与沙曼》全诗讲述了乃蛮部落可汗的女儿萨丽哈爱上为她父亲放牧的英俊少年沙曼,但却受到了可汗父亲的阻挠破坏,为了爱情,两人携手私奔,又遭到部族的无情追捕,后来萨丽哈被逼拔剑自刎。
这些女性不嫌贫爱富的美好品德,对爱情的忠贞不渝以及为了爱情勇敢献身的精神,感动着一代又一代的哈萨克人,不仅成为哈萨克爱情叙事诗的艺术典范,也使我们看到哈萨克民族诚实守信、对爱情忠贞不渝的美好品德。
二哈萨克叙事文学中女性形象的内涵及思想以叙述事实、描述故事为主的哈萨克叙事文学,是哈萨克文学中的传统体裁,哈萨克叙事文学经历了从最早的神话传说、民间传说与民间故事、民间叙事诗以及近现代以来出现的小说、叙事长诗的发展轨迹,逐步走向成熟,也承载着哈萨克民族厚重的文化底蕴。
我们通过哈萨克叙事文学中女性形象的梳理分析,意在揭示其深刻的文化内涵和思想意义。
1 丰富而厚重的生命底色在哈萨克民间文学中,有二百多首叙事长诗,代表着哈萨克文学的最高成就。
其中的英雄叙事诗《阔布兰德》《阿勒帕米斯》《骑黑骏马的肯得巴依勇士》以及爱情叙事长诗《阔孜情郎与巴彦美人》《克孜吉别克》《恩丽克美人与克别克情郎》等文学经典,不仅具有文学的价值,还具有历史的、社会的、民族的、民俗的等文化研究的价值,是哈萨克族历史文化的艺术概括,从中可以看出哈萨克妇女为缔造哈萨克民族曾经忍辱负重,做出的重大牺牲。
在哈萨克英雄叙事诗里,每首诗都有一位和英雄相濡以沫,深爱英雄并衬托英雄的女性形象。
如《阔布兰德》里的库尔特哈、《阿勒帕米斯》里的古丽巴尔森、《康巴尔英雄》里的娜孜姆、《叶尔塔尔根》里的阿克居尼斯等女性形象,给这些英雄史诗增添了许多韵味。
在著名的英雄叙事诗《阔布兰德》中,天下无敌、威震四方的英雄阔布兰德始终都由他的妻子库尔特哈和情人喀尔勒哈帮助着。
阔布兰德有匹小红沙马,从小马驹一出生,阔布兰德的妻子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一直把马驹抱在怀里精心喂养,长大了又细心调教,最终,阔布兰德依靠这匹战马为他赢得了赫赫战功。
如果没有妻子的帮助,没有驰骋疆场、横扫顽敌的骏马,他甚至会在初次出征时就葬身疆场。
在长诗《叶尔塔尔根》里,塔尔根勇士在战斗中负伤,他的爱人阿克居尼斯聪明机智,又擅长民间医药,到处采草药,为他精心治疗,细心照料,使塔尔根的腰伤快速痊愈,再次奔赴沙场,屡立战功,最后叶尔塔尔根成为一位贤明的国王。
尽管在文学史上名垂史册的是阔布兰德、阿勒帕米斯、叶尔塔尔根等英雄,但不容置疑的是哈萨克叙事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以她们的聪明才智、忍辱负重和无私奉献,显示了一种超越自我、超越生命、超越时空的厚重力量和精神内涵。
她们像草原一样以旺盛的生命力,以她们的真诚善良和无私奉献,以坚韧勇敢和勤劳宽容,呈现出丰富而厚重的生命底色。
2 执着而旷达的人生情怀俄国文学家果戈里说过:“真正的民族性不在于描写农妇的无袖长衣,而在于具有民族的精神,诗人甚至在描写异邦的世界时,也可能有民族性。
”哈萨克叙事文学中女性形象的意义和价值就是能不断超越自我的表征,从而彰显女性作为人的自觉意识以及执着而旷达的人生情怀。
在民间爱情长诗《克孜吉别克》中,吉别克姑娘虽然势单力薄,但为了部族的利益,表面上答应敌人的要求,内心却做好饮剑自刎的准备,最后,她骗得喀尔玛克汗的铁青马和护身宝剑逃出虎口,但途中又被前来追赶的人截住,吉别克姑娘策马驰向一座山冈,毅然把骏马的缰绳绕在自己的脖颈上,宁可让骏马把自己拖死也不愿落在敌手,吉别克的形象诠释着女性面对困境,面对强势的喀尔玛克汗时,坚强无比的性格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旷达情怀,让世人景仰。
随着时代的发展,许多哈萨克族当代女作家,更是以女性的视角和思维对哈萨克族女性命运给予现代观照,呈现了现代历史语境中哈萨克女性的命运和追求,透过她们作品塑造的女性形象,可以观照出哈萨克族女性命运的时代变革以及她们执着的理想和情怀。
如当代女作家阿维斯汗的《阿依夏木汗》中的阿依夏木汗,丧夫后一人带着几个孩子生活,在艰辛中把孩子们拉扯大。
而当子女们都成家立业各奔前程后,她却过着孤单寂寞的生活。
后来,她不顾子女们的强烈反对,和村里人的异样眼光,与比自己年龄小的西尔买买提结了婚,令人敬佩的是,阿依夏木汗这样一个普通的中年女性勇敢地冲破世俗的观念,为自己的人生做出主动的选择。
《遥远的地平线》是阿维斯汗最优秀的中篇小说,里面塑造了一位纯朴善良,执着追求的哈萨克当代女性形象古丽素木。
阿维斯汗分别用“栓住腿的小麻雀”“她张开了金色的翅膀”“分道扬镳”“驶向地平线”几个小标题,形象地概括了古丽素木的成长故事。
古丽素木是一个在事业和爱情上执着追求的哈萨克女性形象,在古丽素木身上,作者完成了对理想新女性的想象和塑造,也表现出哈萨克女性从客体走向人生主体的新步伐。
哈萨克叙事文学的女性形象,表现了哈萨克女性在深厚的文化传统和广阔的社会背景下的处境、地位和命运。
通过这些女性形象的塑造,也深刻揭示了时代发展给她们带来的巨大的变化,生动地反映了在痛苦和欢悦中艰难前行的哈萨克妇女们丰富多样的个人情感和执著追求,使我们看到了哈萨克族女性的坚强勇敢和勤劳宽容,并预示着一个崭新时代的开始。
注:本文系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社科规划项目,中国哈萨克文学的发展及其与新疆其他民族文学关系研究(10bzw084)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