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的分析:实在论与反实在论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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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函数的实在性分析波函数是量子力学的核心概念。
波函数的实在性问题一直是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争论的焦点之一。
20 世纪上半叶量子力学研究主要是检验量子力学的理论是否正确或完备,仅有少量量子技术产品问世。
1935 年爱因斯坦、波多尔斯基和罗森( EPR)发表的《能认为量子力学对物理实在的描述是完备的吗?》一文,提出了 EPR 关联———量子纠缠,直接引发了对量子力学基本问题的论争。
( Einstein,Podolsky and Rosen,pp. 777 - 780)基于 EPR 量子纠缠,1993 年本内特( Bennett)等 6 位科学家在《物理评论快报》发表题为《经由经典和 EPR 通道传送未知量子态》的重要论文,引发了一系列有关量子信息与量子技术的研究,形成了量子信息理论、量子控制论、量子技术等新的量子科技理论。
量子纠缠从佯谬到科学事实的确认,是量子技术成立的重要基础。
正如著名物理学家阿斯派克特( A. Aspect)所说:“不夸大地说,纠缠的重要性与单体描述被澄清已经成为第二次量子革命之根本。
”( Aspect, p. XIX)量子技术建立在量子力学的基础之上,从器件的设计、制造、生产都在量子力学规律的统摄之下,它利用量子力学的规律来组织和控制微观系统的结构和功能。
量子技术将量子理论的研究与应用提升到一个新的水平。
目前,量子技术正在形成一个高技术群。
2001 年,戴葵将量子隐形传态归入量子信息技术。
(戴葵等,第 60 - 69 页) 2003 年道林( P. Dowling)和密尔本( J. Milburn)将量子技术分为五大类: 量子信息技术、量子电机系统、相干量子电动学、量子光学和相干物质技术。
(D owling and Milburn,pp. 1655 - 1674)量子计算(包括量子算法)、量子信息技术、量子控制等都是常见的量子技术。
量子技术就是建立在量子力学和量子信息论基础之上的新型技术。
关于科学实在论的若干问题科学实在论长期受到质疑,至少始于康德,一直有增无减。
到当代,出现了实在论者的抗衡,出现了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之争,其中包括实在论工具论之争。
由于争论者们在命题和论据使用上的差异,争论实际缺少焦点,成了一场广泛持续的大混战。
为了对实在论-反实在论之争加以清理,本文试行讨论:科学实在论的前提和起点,对它的质疑、已有命题的分类、值得加以辩护的命题类型以及对它的辩护。
科学实在论因何而生从何开始近代科学萌发时期的伟大成就说明,自然界并非神创的,也与人的意愿无关,是客观存在的。
这也就是科学本体论意义上的实在论(也被叫做形而上学或常识实在论),它反过来又成为一切科学研究的最大前提。
当时的成就还说明,人们使用科学方法是可以认识自然界的。
由此出现了作为主体认识结果的科学理论与客观实在之间的关系问题。
就此关系所作的断言,则属于科学认识论意义上的实在论,即我们现在所说的科学实在论。
因此,科学实在论是以主体与客体的分化、以二元论为前提的。
科学认识论研究科学家群体如何确立理论以及理论的功能。
尽管,当时在主体个体的认识上有唯理性论与(唯)经验论两种见解,但科学认识论思想的演化是开始于经验论,开始于以下两个命题:一切科学理论最终都来源于经验;经验的直接支持是确立科学理论的充分条件。
它们分别构成了广义经验论和狭义经验论。
当然,后者是一个极强的命题。
与狭义的强经验论相应,在科学理论功能的解释上人们明显地倾向于实在论(下文中如不加说明均指科学实在论),而不是工具论。
例如,洛克曾把心灵比作没有任何观念的白板,他认为,完全是由于经验心灵中才能出现观念。
[1]休谟把观念看作是对象的副本(copy),他认为,我们关于对象的观念与对象的实际存在的符合(conformity)就是一种真理。
[2]这些实际给出了科学实在论的一个强命题,即科学理论是对实在的摹写或副本。
它也就是科学实在论演化的起点。
人们对科学实在论的质疑首先就是对强命题的质疑。
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之争“实在”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哲学概念,在形而上学和本体论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在古希腊罗马哲学中,德谟克利特等唯物主义者把实在理解为物质之物,柏拉图等唯心主义者则把实在理解为精神之物。
在中世纪, 唯名论者认为殊相是实在之物,唯实论者认为共相是实在之物。
在近代,培根、洛克等经验论者认为物质实体是实在之物,莱布尼茨、黑格尔等唯理论者认为理性、观念是实在之物。
不论这些哲学家们对“实在”作怎样的理解,他们都从各自的观点提出了各自的实在论。
可是,从19世纪下半叶起,在西方哲学中逐渐掀起一股反实在论思潮, 它与反形而上学思潮的出现紧密相连。
叔本华、尼采、柏格森等人是这股思潮的主要倡导者。
其后,反实在论思潮沿着两条路线发展着:一是沿着反理性主义、非理性主义以至当前的后现代主义这条路线; 另一是沿着实证主义、逻辑实证主义、历史社会学派以及当前的范·弗拉森等人的反实在论这条路线。
在最近一百年内,反实在论不断向传统的实在论发起攻击, 以致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之间的持续论争成为现代西方哲学的一个焦点。
实用主义一百多年来正是在这两股思潮的论争中形成和发展的,因而必然受到这一论争的强烈影响。
粗略说来, 皮尔士作为实用主义的创始人, 基本上持实在论的立场, 其后的实用主义者除刘易斯、塞拉斯、戴维森等人在不同程度上持实在论立场外, 其他实用主义者如詹姆斯、杜威、米德、布里奇曼、蒯因、普特南等人虽然有时也自称为实在论者, 但他们的基本观点已逐渐背离传统实在论的立场, 带有或多或少的反实在论色彩; 罗蒂则更明确地以反实在论者自居。
下面按实用主义的三个发展阶段, 依次阐述从古典实用主义者到新实用主义者对“实在”这个重要概念的各种看法, 并梳理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之争在实用主义内部的演变过程。
一从19世纪70年代至20世纪30年代, 实用主义处于创立和繁荣时期。
它的第一位创始人皮尔士基本上持实在论的立场,他强调实在之物的客观性, 认为实在是一种存在方式, 通过这种方式, 真实的事物才是它本来的那个样子。
科学技术哲学论文科学技术哲学方面的研究是人类对科学技术不断探究的表现。
以下是小编为大家精心整理的科学技术哲学论文,欢迎大家阅读。
一、前言伴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人类逐渐获得了解放与自由。
第一次工业革命解放了人类繁重的体力劳动力,而伴随着计算机技术发展,技术革命促使人类由体力劳动向脑力劳动的过渡,使之获得了更大的解放,可以说科学技术在人类的发展过程中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现代科技使人类的生产方式由传统向现代化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同时对传统的伦理观念发出了挑战,因此激化了人类的自由意志与必然性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的现代科技伦理问题开始出现,等待着人类去思考解决。
因此,人们要认识到现代科学技术的伦理价值,并对其进行重新审视,对其正、负两面所带来的效应进行合理分析、评价。
二、科学技术哲学的发展科学技术经历了漫长的发展阶段,早在20世纪20年代,西方科学哲学已经在中国有了介绍,具有深远影响“科玄论战”就是在那时候进行展开的,但是自那之后,科学技术哲学的发展便毫无起色,而直到中国进入改革开放之后,自然辩证法开始走上发展之路,并且不断取得了成果,进入蓬勃发展的阶段,后来自然辩证法正式更名为科学技术哲学,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将其归为国家哲学二级学科,并对其建设与研究投入了极大的支持。
科学技术哲学在之后的发展中经历了几个比较大的阶段,在80年代科学技术哲学在研究重点上侧重于自然观科学中的哲学问题与涉及到科技与社会,领域的科学方法论,当时间推进到90年代,科学技术哲学在原研究的基础上更加升华,并吸取了国外的科学技术学与技术哲学知识,以此为基础衍生出了信息哲学、生态哲学、系统哲学、女性哲学等多方面的哲学知识,为我国的科技哲学开辟了新的研究领域。
而在进入21世纪开始,科学技术哲学在原有领域的研究取了较多的优秀成果,也正是科学哲学的巨大包容能力,使其逐渐形成了赋予中国特色的学术风范。
三、科学技术哲学研究的问题与方向近几年间,我国在科学哲学研究方面,译介了西方研究的成果,并对其进行了深入研究。
收稿日期:2005-04-07作者简介:涂纪亮,男,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研究生导师。
实用主义: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之争涂纪亮[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 100732]关键词:实用主义;实在论;反实在论摘 要:在现代西方哲学中,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之争是众所关注的一个焦点。
实用主义存在于这一论争的思想氛围中,自然不能不受到这一氛围的强烈影响。
本文按历史顺序阐述了从古典实用主义者到新实用主义者对“实在”的各种看法,并梳理这一论争在实用主义内部的演变过程。
中图分类号:B 08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7511(2006)02-0003-07 “实在”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哲学概念,在形而上学和本体论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在古希腊罗马哲学中,德谟克利特等唯物主义者把实在理解为物质之物,柏拉图等唯心主义者则把实在理解为精神之物。
在中世纪,唯名论者认为殊相是实在之物,唯实论者认为共相是实在之物。
在近代,培根、洛克等经验论者认为物质实体是实在之物,莱布尼茨、黑格尔等唯理论者认为理性、观念是实在之物。
不论这些哲学家们对“实在”作怎样的理解,他们都从各自的观点提出了各自的实在论。
可是,从19世纪下半叶起,在西方哲学中逐渐掀起一股反实在论思潮,它与反形而上学思潮的出现紧密相连。
叔本华、尼采、柏格森等人是这股思潮的主要倡导者。
其后,反实在论思潮沿着两条路线发展着:一是沿着反理性主义、非理性主义以至当前的后现代主义这条路线;另一是沿着实证主义、逻辑实证主义、历史社会学派以及当前的范·弗拉森等人的反实在论这条路线。
在最近一百年内,反实在论不断向传统的实在论发起攻击,以致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之间的持续论争成为现代西方哲学的一个焦点。
实用主义一百多年来正是在这两股思潮的论争中形成和发展的,因而必然受到这一论争的强烈影响。
粗略说来,皮尔士作为实用主义的创始人,基本上持实在论的立场,其后的实用主义者除刘易斯、塞拉斯、戴维森等人在不同程度上持实在论立场外,其他实用主义者如詹姆斯、杜威、米德、布里奇曼、蒯因、普特南等人虽然有时也自称为实在论者,但他们的基本观点已逐渐背离传统实在论的立场,带有或多或少的反实在论色彩;罗蒂则更明确地以反实在论者自居。
科学实在论和反实在论20世纪80年代在西方科学哲学界兴起的一对互相反驳的思潮。
科学实在论的代表人物有W·塞拉斯、D·夏皮尔、H·普特南、M.A·邦格以及S.A·克里普克等。
他们认为:1.科学研究的对象、状态和过程是真实存在的,微观观察不到的客体也是真实的。
2.认识是外部世界的映象,理论对象只要在认识上有效,它便是实在的。
3.科学理论是似真的、趋近于真理的过程。
反实在论的代表人物有:L·劳丹、黑崎宏、范·弗拉森、实用主义者以及实证主义者等。
他们认为:电子、光子根本不存在,之所以建立关于微观状态、过程和对象的理论,仅仅是为了预测和产生我们感兴趣的情形。
所以电子等是虚构的,认识不一定反映外部世界,关于认识的理论只不过是工具罢了。
即使最有效的理论也不是真的。
劳丹认为,理论在很大程度上不成功,即使成功,也不要求其词语都有指称。
实用主义者不相信电子,因为看不见它们。
黑崎宏认为,科学世界只是日常世界的概念之网,理论不能说明事物的存在。
范·弗拉森认为,科学只旨在给我们经验上适合的理论,科学规律是虚设的。
两种对立思潮争论的焦点是不可观察的理论对象(包括粒子、场、结构、状态、社会科学的理论对象)的真实性。
这两种思潮各有千秋。
但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科学实在论占居上风,尽管如此,它内部也在不断修改,并且观点不尽一致。
有人承认物理对象的真实性,否认社会科学的对象真实性。
有的科学实在论者走向弱化,出现了普特南的弱实在论,A·法因的自然本体论以及R·詹宁斯的科学准实在论等。
(摘自社科规划项目《新世纪科技新知词典》)。
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争论综述摘要: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之间的争论旷日持久且日久弥新。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状况,其根本原因是双方在它们共享的且不可缺少的一些假定承诺问题上,没有达成一致的认识,或者在认识上出现了偏差.本文要讨论的基本问题就是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的形成及其争论的焦点。
关键字:科学实在论反实在溯源争论科学理论真理性问题在哲学界有大量深入的研究,呈现出多元的特征,但是由于真理是客观世界、人与时间之间的一种关系,时间是对真理最严峻的考验,它造成了真理的确定性与不确定性之间的矛盾,因而出现众多绝然对立的流派和观点,甚至完全否定真理存在,这些都需要我们借助马克思主义的有力武器去剖析科学理论的真理性,真正确立科学理论的真理性,从而挽救真理。
20世纪的科学哲学是在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的“战争硝烟”中走过来的.实际上,在哲学上就有实在论和反实在论之争。
形而上学实在论认为事物的存在独立于我们的心灵与认识,主张自然界是客观存在的物质性世界,它不是由神创造的,也与人的意愿无关,这是一切科学研究的前提。
科学实在论是以形而上学实在论为基础发展起来的,它的基本观点是:人们关于这个自在世界的客观描述只有一种,而真理就是我们的观念与客观实在相符合的科学理论,而反实在论对此予以否认。
科学实在论和反实在论两大阵营都有很多哲学家,他们都提出了精致的论证来为自己辩护。
要真正把握科学实在论和反实在论的观点,还得去追溯历史的源头.一、争论的历史溯源:回溯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之争,从历史上可以分为两个阶段,一是在19世纪,二是在20世纪60年代后。
回溯19世纪,争论应该是从科学实在论的历史先驱一——原子实在论开始。
“原子”在19世纪初就成为现代科学的重要概念,围绕这一概念的不同理解就产生实在论、非实在论与反实在论的演进思路。
原子实在论认为原子就像桌子、椅子一样是实在的,反实在论者却不以为然。
19世纪末,马赫、迪昂和彭加勒对原子等理论实体持现象主义、工具主义、约定主义.现象主义基于物理对象可以还原为感觉经验,认为物理对象的描述可以分析为描述感觉经验的现象陈述;工具主义认为,科学理论不是对不可观察对象的真实描述,而是使我们安顿和说明可观察世界的纯粹有用的工具;约定主义认为,科学理论原则上是无法直接证明是对或错的,深层次的科学理论是我们在很多可能的理论中选出来,而这种选择依赖于我们的约定,因此,科学理论的选择是科学家共同约定的结果。
物质、实践、世界: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三个基本范畴的再思考杨 耕 物质、实践和世界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三个基本范畴,对这三个基本范畴的规定实际上是以浓缩的形式体现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特征。
本文拟就物质、实践和世界这三个范畴作一新的考察与审视,以深化我们对马克思主义哲学范畴体系的研究。
一、物质的客观实在性及其确认物质范畴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范畴,但不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独特范畴。
从哲学的视角看,对于物质范畴可以从两个向度来规定:一是从本体论向度界定物质范畴,并以此来统一认识论;二是从认识论向度界定物质范畴并以此来回答本体论问题。
从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看,恩格斯和列宁就是分别从本体论和认识论的向度界定物质范畴的,并在这种认识框架中把唯物主义的物质范畴发挥到了极致。
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指出:“物质无非是各种实物的总和,而这一概念就是从这一总和中抽象出来的”;物质这个词“无非是个简称”,“我们就用这个简称,把许多不同的,可以从感觉上感知的事物,依照其共同的属性把握住”(恩格斯:《自然辩证法》,214页,北京,人民出版社, 1972)。
在我看来,恩格斯着重是从一般与个别的关系以及自然界的统一性这个角度来界定物质范畴的。
按照恩格斯的观点,实际存在的是各种特定的,具有质的差异的“实物”,人们可以通过感觉感知它们;而物质本身并不是感性存在物,它是从各种特定的实物总和中抽象出来的,用以把握各种实物的共同属性,所以人们只有“通过认识个别的物”相应地认识“物质本身”。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恩格斯认为,“物质本身是纯粹的思想创造物和纯粹的抽象。
当我们把各种有形地存在着的事物概括在物质这一概念下的时候,我们是把它们的质的差异撇开了。
因此,物质本身和各种特定的、实存的物质不同,它不是感性地存在着的东西”(同上书,233页)。
这里,可以看出恩格斯的基本思路,即确定实物是人们感觉的客观对象,同时从不同的实物中抽象出物质这一范畴,并表明“物质本身”并不是感性存在物,它只存在于“许多不同的,可以感知的实物”中。
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的焦着【摘要】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的焦着是二十世纪科学哲学的核心内容之一,二者都是探讨科学理论与实在世界之间关系的理论。
科学实在论肯定科学语言意义的客观性,认为其能够指称外部实在。
反实在论则否定科学语言意义的客观性,不认为其能够指称外部实在。
当然,双方的理论都在不断变化改进,发展到现在有的人甚至认为二者间的认识出现了开始融合的趋势。
对于哲学学习来说,审视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的争论,会为我们更好地认识理论与实在的本质和关系提供有力的参考。
【关键词】科学实在论;反实在论;科学理论;客观实在二十世纪的科学哲学,可以说是在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的争论中走过来的。
真理问题一直是科学实在论者与反实在论者争论的焦点。
近年来,众多的哲学家对这个问题发表了不同的看法,更是使其成为了科学哲学的核心争论内容之一。
概括说来,科学实在论是一种关于科学目的、科学活动、科学理论的本质的元理论。
它以两种预设为前提:预设一是科学的目的是给实在一种为真的概括性描述;预设二是科学理论由它们的正确性和客观性作出评价。
简而言之,可以说科学实在论是科学哲学中探讨科学理论与实在之间关系的理论。
也就是探讨意识之外的“实在”是什么?科学理论与实在世界的关系是怎样的?科学实在论者认为科学研究的对象是客观存在的,成熟的理论术语能够指称实体。
科学实在论的核心信条是:科学理论中的专有名词有所指称,并且科学理论中的定律近似真理。
科学实在论形成于20世纪60年代,其哲学理念来源于古希腊的朴素实在论,坚持严格的因果决定论观点,认为自然界的一切现象都有产生的必然性;科学实在论的科学观来源于19世纪物理学和化学之中兴起的科学原子实在论。
而反实在论的基本立场则植根于洛克、休谟等实证论者的经验主义传统,强调感觉经验的唯一实在性,认定不可观察的理论实体不存在。
近代早期的科学实在论者对不可观察的理论实体的实在性做了假设,他们认为科学理论的客观性就在于其真理性,而其真理性就是理论与外在世界的一致。
意义的分析:实在论与反实在论的争论摘要分哲学的主要任务是分析语言的意义。
自70年代以来,以戴维森为代表的实在论和以达米特为代表的反实在论围绕意义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前者提出了以真理概念为基础的成真条件语义学理论,后者提出了以证实概念为基础的辨明条件语义学理论。
本文分析了这场争论涉及的一些关键问题、争论双方的基本观点及主要策略,并探讨了双方基本观点可能蕴涵的不同的形上学立场。
以此为基础,本文还对争论双方作了批判性的评论,而且提出了一种探索语言意义问题的新思路。
关键词意义真理证实实在论反实在论Abstract Analytical philosophy aims mainly for analyzing themeanings of language. Concerning this there has been a fierceargument between realism and antirealism since the 1970's.D.Davidson who is the leading exponent of realism advanced thetruth-condition semantics based on "truth", and M. Dummettrepresenting antirealism put forward the justification-condition semantics based upon "verification".In this paperthe author makes some critical comments on main questions,ideas, tactics and metaphysical implications showed inthe debate.The author also submits a new suggestion on thequest for the meanings of language.一、争论的背景和焦点(一)毫无疑问,分析哲学的出现是20世纪哲学的一个显著特点。
那么,什么是分析哲学呢?当代著名分析哲学家塞尔(J.R.Searle)以简洁的表述作了这样的界定:“对分析哲学的最简单的表征是它主要致力于意义的分析。
”〔1〕对意义的分析主要涉及语言、思想和世界的关系。
由于分析哲学家普遍地把对思想的探索化归为对语言的探索,所以语言与世界的关系成了意义分析的核心问题。
众多分析哲学家持有一种基本信念,即语言的基本特征显示了世界的基本特征,因而研究语言的基本特征是揭示世界的基本特征的有效途径。
本文所论实在论者与反实在论者均持有这一基本信念。
(二)任何一种语言都由一些语词及由这些语词按特定句法所构成的语句组成。
因此,对语言意义的分析涉及语词和语句的意义。
分析哲学的先驱弗雷格(G.Frege )提出的如下纲领性原则已为多数分析哲学家所接受:“决不孤立地寻问一个词的意义,而只在一个命题的语境中寻问一个词的意义。
”〔2 〕分析哲学家通常称此原则为“语境原则”(the contextual principle)。
本文所论实在论者和反实在论者均接受这一原则。
弗雷格按上述原则别出心裁地把一个语句看作一个复合名称。
他认为,作为复合名称的任何语句必以真或假作为其所指。
换言之,他主张在分析语言的意义时,在逻辑上必须坚持排中律(the law ofexcluded middle):就命题逻辑而言,任一语句表达的命题P或真或假,没有第三种可能,即PV~P;就一阶谓词逻辑而言,对于任何变项表达的个体X,要么具有性质Q,要么不具有性质Q,没有第三种可能,即(@①X(Q(X)V~Q(X))。
用另一等价的说法,弗雷格主张在分析语言的意义时,在语义学上必须坚持二值原则(the principle ofbivalence)。
本文所论实在论者接受弗雷格的这一主张,而反实在论者拒斥这一主张。
弗雷格还主张一个语句的意义取决于它据以指定为真的那些条件,因为语句作为复合名称,指的就是这些成真条件付诸实现的意思。
卡尔纳普(R.Camap)对这一主张作了更明确的表述:“了解一个语句的意义就是了解这个语句在哪种可能的情形下是真的,在哪种可能的情形下是假的。
”〔3〕本文所述实在论者遵循这一研究途径,反实在论者则反对这一研究途径。
(三)戴维森对一个系统地分析语言意义的理论的恰当性条件作了深入的探讨。
他认为,一个恰当的意义理论必须具备如下条件:〔4〕A.赋义性条件:一个恰当的意义理论必须能为自然语言L 中的任何一个语句S 提供意义的解释;B.构成性条件:一个恰当的意义理论必须能说明S是怎样根据L的有限语词和规则组合而成的;C.证明性条件:一个恰当的意义理论必须能证明可由有限的公理合乎逻辑地衍推出L中的无穷语句;D.检验性条件:一个恰当的意义理论必须能得到经验的检验。
对这四个条件本身,本文所述实在论者和反实在论者没有太多争议,但对什么样的意义理论才能满足这些条件则各执一端。
争论的焦点可以归结为三个问题:Q1:以真理概念作为意义理论的中心概念是不是合适的选择?或者说,成真条件语义学是否能够成立?Q2:恰当的意义理论是否必须承认客观事实的独立存在?或者说,真理符合论是否能够成立?Q3:恰当的意义理论是否必须承认语句真值的独立存在?或者说,排中律或二值原则是否普遍有效?本文所论实在论者对三个问题作出了肯定的回答,而反实在论者则相反。
二、实在论:真理—意义分析(一)以戴维森为代表的实在论者在分析语言的意义时,采取了三大策略。
第一个是:在阐明语言的意义时,把内涵表达方式逻辑地转换成外延表达方式。
按奎因(W.V.O.Quine)的说法,这是一种“语义上升法”(semantic ascent)。
戴维森认为,根据语境原则,对任一语词W 意义的分析都必须以对由W和别的语词合适地组成的语句S意义的分析作为先决条件。
恰当的意义理论凭借所论语言L中特定的形成规则,能够说明由W和别的语词构成S的合适性。
由此,构成性条件便能得到满足。
进而言之,用语句S取代构成S的语词W,用语句P 取代表达W意义的任意语词M,便可将“W意谓着M”之类的表达形式转换成下述语句类型:(1)S意谓着P(S means that P)。
从结构方面看,S是表征一个语句合适形式的描述句,而P是S 所描述的分句,that便是其标记。
从意义方面看,P 是对S的意义的表达。
但是,戴维森认为这里的“意谓着”一词不能恰当地表征“语句意义”这一概念,因为它是一个语义模糊、多义的内涵的表达式。
为了把它变成一个语义清晰、单义的外延表达式,戴维森主张代之以“是f 当且仅当”这一表达式,其中f是任何形式的谓词。
这样,⑴就转换成了如下双蕴涵形式的外延表达式:(2)S是f当且仅当P(S is f if and only if P)。
至此,所谓语义上升已经完成。
由于戴维森对Q1作了肯定回答,所以他认为根据自然语言L中任意谓词“是f”和初始谓词“是真的”在塔斯基(A.Tarski)规约T的限制下,对L中任何语句都满足相同的条件,可以断定二者具有相同的外延。
因此,⑵可以逻辑等值地转换成塔斯基的规约T:(3)S是真的当且仅当P(S is true if and only if P)。
在戴维森看来,根据(3),赋义性条件能够得到满足,因为只要陈述一个语句的成真条件,就等于解释了这个语句的意义。
此外,因为任何语句均可化归为(3)式语句,亦即说(3)具有公理性质,所以证明性条件也可得到满足。
(二)反用和扩展塔斯基的真理论是戴维森的第二个策略。
所谓“反用”是说,塔斯基把真理概念作为须用“满足”来定义的概念,而戴维森认为真理是一个可用于定义“意义”的初始概念。
“满足”表征一个对象序列与一个语句函项的关系。
例如,3和2构成一个对象序列3>2 ,若x=3,y=2,则该对象序列满足语句函项x>y。
由此,便可得到一个(3)式的语句:“‘3>2’是真的当且仅当3>2”。
它是规约T“‘x>y ’是真的当且仅当x>y”的一个实例。
戴维森在批评塔斯基时指出:“满足概念与谓词的指称概念极为相似——实际上,我们可能会将一个谓词的所指定义为满足这个谓词的那类实体。
困难在于一种绝对的真理理论没有真正说明满足关系。
例如,当这种理论最终表征‘x 飞翔’这个谓词的特征时,它仅仅告诉我们说,有一个实体满足‘x飞翔’当且仅当那个实体飞翔。
”〔5〕戴维森认为真理概念是一个初始概念,它不必依赖指称或满足概念来定义,倒是后两个概念必须依赖真理概念才能得到解释。
因此,他实际上认为塔斯基犯了本末倒置的错误。
由此出发,戴维森力主在解释语言与世界的关系时要取消指称或满足概念的作用。
〔6〕所谓维森对塔斯基理论的“扩展”是说,塔斯基把规约T 的运用范围限制戴于形式语言系统,而戴维森将它扩展到自然语言系统。
塔斯基反对扩展的理由在于他认为有两大困难:第一,自然语言在语义方面的封闭性容易造成悖论(例如著名的“说谎者悖论”);第二,自然语言在语义方面的模糊性容易导致语言形式的不可规定性(例如著名的“索引性难题”)。
对第一个问题,戴维森的回答是:悖论主要产生于自然语言中量词的辖域过宽。
例如,一个克利特岛的人宣称:“所有克利特岛的人都在说谎话。
”如果其中“所有克利特岛的人”宽松到包括宣称者本人,那么就会造成悖论。
戴维森认为,首先,这一事实并未表明不能提出一个关于自然语言中语句为真的明确界定,比如限定量词辖域就是一条有效途径;其次,我们至少可以先把注意力集中于那些不易产生悖论的部分,然后扩展到整个自然语言系统。
实际上,戴维森的回答是:意义理论的目的不是要改造自然语言,而是要阐明其意义。
至于自然语言的语义模糊性,他认为借助上述语义上升法即可得到消除。
例如,对于自然语言牵涉使用者(u)和时间(t)的“索引性”(indexicality)问题,可作这样的处理:把真理界定为话语(utterance)的谓语,而不是语句(sentence)的谓词。
于是,(3)便可被扩展成(4)(u)(t)S是真的当且仅当P。
据此,只要结合说话者u及他说出某一语句的时间t进行语境分析,他所说出的话的意义就能按规约T得到解释。
依戴维森看来,这使上述检验性条件能得到满足。
(三)戴维森的第三个策略是“宽容原则”(the priciple ofcharity)。
一般说来,那些说话者对于独立于语言的客观事实会取得一致的意见。
戴维森在贯彻这一原则时,实际上以对Q2和Q3的肯定回答作为先决条件。
在他的一系列论证中,有三点值得注意:首先,他多次重申奎因认识论的整体论观点:从根本上说,语言所表达的信念是作为整体与经验世界发生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