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国家赔偿特别领域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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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社会安全事件被害人是指在其他人的犯罪活动中合法权益受到侵害的对象,在无法认定加害方或者加害方死亡的情况下,国家应该对被害人进行行政救助、补偿、抚慰和安置,国家应该发挥社会救助的主体作用,妥善解决社会安全事件引发的矛盾和纠纷。
目前,我国没有完善的关于社会安全事件的国家补偿和救助制度,日本的国家补偿救助制度,明确了补偿的类型和补偿的对象,补偿标准和水平较高,申请和审核的程序较完善,因此可以参考日本的国家补偿救助制度,结合我国的具体国情,在先赔偿后补偿原则、救急不救贫原则、补偿救助标准适当原则的指导下,合理客观界定补偿救助对象,完善救助内容和救助程序。
社会安全事件的突发性和不确定性决定了国家和政府的主体作用,在生活和精神方面给予帮助和支持,才能保障其最低生活水平,起到最低安全网的作用,维护社会稳定。
关 键 词:社会安全事件;国家补偿;国家救助;日本补偿救助制度作者简介:杨帆,女,黑龙江双鸭山人,江苏省宿迁学院讲师。
研究方向:社会保障理论、社会救助与社会福利。
中图分类号:C913.7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7724(2016)06-0018-04 收稿日期:2016年1月20日基金项目:文章系杨帆主持的江苏省教育厅高等学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公共安全事件社会救助长效机制研究”(课题编号:201SJD785)阶段性成果。
社会安全事件被害人国家补偿和救助制度探析——以日本国家补偿救助制度为参考◎杨帆一、社会安全事件被害人国家补偿和救助的意义社会安全事件是突发事件中的一种重要类型,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突发事件应对法》第三条第一款明确:“突发事件是指突然发生,造成或可能造成严重社会危害,需要采取应急处置措施应对的自然灾害、事故灾难、公共卫生事件和社会安全事件。
”社会安全事件主要是由于人为原因导致、严重影响社会安定团结并且造成人身伤害和财产损失的恐怖袭击和群体性暴乱等,比如乌鲁木齐“7・5”安全事件、上海842公交车燃烧事件、上海“12・31”外滩踩踏事件等。
国家赔偿法中去掉“违法”的理解关键词:国家赔偿法变更违法影响进步摘要:近几年,中国法制建设的进程不断的深入,法制体系不断完善,法律质量不断提高,旧的国家赔偿法已经不能适应现代社会的需要,所以在2010年12月1日实施了新的国家赔偿法,新法最大的变化是第二条去掉了“违法”二字,增加了精神赔偿。
其中去掉了违法二字,引起了赔偿法巨大的变化。
其赔偿范围由原来的违法行为扩展为违法侵权行为和过错侵权行为。
如果行为不违法也没有过错,即使这种行政行为侵权,也不需赔偿,最多是补偿。
中国《国家赔偿法》作为保障公民合法权益的一部重要法律,在落实宪法精神、保障基本人权中的作用日益凸显。
它最终的目的是保护人权,追求正义和公平。
在2010年12月1日实施的《国家赔偿法》中的第二条去掉了“违法”二字,这一次的修订,使国家赔偿法取得了巨大的进步,有利于国家赔偿的实施,同时更好体现了人权,体现法律的价值公平和正义。
但去掉了“违法”二字,使赔偿范围得以扩大。
去掉了违法,那么侵权的行为都应该赔偿,但也不是任何的侵权行为都需要赔偿,其中需要赔偿的行为有违法行为,过错行为。
违法或过错行为是构成国家承担赔偿责任的必要条件之一。
若执行职务行为合法或无过错,并不引起行政赔偿责任。
而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补偿责任。
那么什么是违法或过错呢?(一)违法与过错在各国法律中的表述。
奥地利国家赔偿法表述为"故意或过失违法侵害他人财产人格权"时,国家负损害赔偿责任。
这里违法是指超越职权,适用法规错误,或不适用法规以及违反公序良俗、滥用裁量行为。
形式上包括作为与不作为。
原捷克斯洛伐克1969年法律则将违法定义为"违反法律并可以被撤销的决定。
"瑞士1958年法律第3条规定"对于公务员在执行公职活动中对第三人因违法造成的损害,不论公务员有无过错,均由联邦承担责任。
"违法的形式既可以是作为,也可以是不作为,公务员行为违反内部业务规定造成他人损害,且该内部规定是为了避免公务员执行职务时发生损害而设,而公务员行为与损害间又有因果关系,仍应视为违法。
日本国家赔偿特别领域要论一、立法活动与国家赔偿(一)立法的不作为与国家赔偿1.对立法的不作为与国家赔偿的见解与实情。
关于对国会的立法行为是否具有适用国家赔偿法的余地,有基于国会议员的免责特权对此全面否定的见解。
但是,通说与判例却有予以肯定与认可的。
不过,即使是适用国家赔偿法,在允许其适用的情况下,因为就国会立法行为的违法性、参与立法者的故意、过失、立法与发生损害的因果关系等的认定等方面会有许多的困难相伴而生,所以,对国会的立法行为,特别是对立法的不作为请求国家赔偿问题,长久以来并未成为现实。
话又说回来,从1974年以后,就行政权力行使不作为提出的国家赔偿判决案件多次出现的同时,就立法权的不行使请求国家赔偿的诉讼也开始屡见不鲜。
在下级法院的判决中,国民的权利实际被违宪的法律所侵害,而且其违宪性对任何人都是明显的,如果内阁乃至国会议员对该法律置之不理,那么这种不作为就不仅仅是停留在政治的乃至道义的责任,而是在法律上构成了违法性行为。
就此,对立法的不作为——即不改正该法律的行为请求国家赔偿的事例被允许(例如:东京地方法院判决,1977年8月8日判例时报第859号第3页)。
日本最高法院也顺应潮流,肯定了就国会的立法行为在理论上的国家赔偿成立的余地。
即便这样,最高法院在原则上仍然认为国会行使立法权的行为是政治责任问题,国会的立法行为(包含不作为)成为《国家赔偿法》第1条的违法情形,即:“立法的内容虽然违反宪法的一义的语句,国会仍坚持立法的,必须是难以容易假想的例外的情形。
”为此,可以断定是承认了国会的广泛的立法裁量权。
2.对国会行使立法权的行为原则上是政治责任问题的认定的批判。
最高法院认可国会近乎无限定的广泛的裁量的判定,遭到宪法学者的强烈批判。
虽然批判的论据不尽相同,但其基本要点是:一般地说,国会的权能是万能的,容易考虑到的是对其进行制约的宪法的明文规定等。
实际上,从法秩序全体的一贯性、整合性等要求出发,国会除了宪法规范外,还受到各种既存的法令的拘束、被课以立法上的作为义务。
日本土地征收及损失补偿制度【摘要】日本土地征收及损失补偿制度是一个涉及到人民生计和国家发展的重要议题。
本文通过对土地征收程序、条件、损失补偿标准、申请流程以及存在的问题进行分析,揭示了该制度的运行机制和现实困境。
在论述中指出当前制度存在的问题,如对土地所有权人权益的保护不足、损失补偿标准的不合理等。
在探讨了日本土地征收及损失补偿制度的完善方向,并展望了未来的发展趋势。
通过深入研究,并提出建设性建议和改善方案,以实现土地征收的合理性、公平性和透明度,保障土地所有权人的合法权益,促进国家城乡建设和经济发展的可持续发展。
【关键词】日本,土地征收,损失补偿,制度,程序,条件,标准,申请流程,问题,完善,发展展望1. 引言1.1 日本土地征收及损失补偿制度概述日本土地征收及损失补偿制度是指日本政府在进行征收土地用于公共建设或城市重建等目的时,对受征地户的土地进行补偿的制度。
该制度于1961年开始实施,经过多次修改和完善,已经成为一个相对完善的法律体系。
日本土地征收及损失补偿制度主要包括土地征收程序、土地征收的条件、土地损失补偿标准、损失补偿申请流程等内容。
在日本,征收土地需要严格按照程序进行,包括地方政府的公告、听证会和最终的决定等环节。
征收的条件包括需要具备公共利益、合法性、必要性和公平性等要求。
损失补偿标准则根据土地的用途、面积、地理位置等因素进行评估,确保被征地户能够得到合理的补偿。
日本土地征收及损失补偿制度在维护公共利益和保障个人权益方面具有较高的效率和公正性。
也存在一些问题,如对补偿标准的争议、程序的繁琐等。
如何进一步完善该制度,以更好地平衡公共利益和个人权益,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2. 正文2.1 土地征收程序日本土地征收程序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步骤:第一步是确定征收范围。
征收部门会根据城市规划和发展需求,确定需要征收的土地范围。
这通常会在城市规划会议上进行讨论和决定。
第二步是通知征收。
征收部门会向受影响的土地所有者发出征收通知,通知他们土地将被征收,并提供相关资料和信息。
关于中国放弃日本战争赔款的争论学号:2012012359 姓名:李春园院系:生命学院班级:生21 摘要:众所周知,在八年抗日战争中,中国最终以战胜国的身份获得抗日战争胜利,本来中国可以获得日本政府的大额战争赔款,但是令人吃惊的是由于种种原因,中国政府最终放弃了日本赔款的权利。
这一决定,在当时的国内和国际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支持者和反对者纷纷发表自己观点。
现如今,中日之间关系依旧紧张,特别是针对钓鱼岛问题更是一触即发,那么当年中国政府做出放弃日本赔款的要求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呢?关键词:日本赔款、中日关系、争论正文:一、中国放弃日本战争赔款的背景介绍中国的抗日战争在整个二战中贡献最大,损失也最大。
据统计,中国军民伤亡人数总计高达3500万;各种损失折合当时美元计算数额高达1000亿以上。
按照国际惯例,在每一份战后签署的和约中都包括战争赔偿的内容。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作为世界反法西斯同盟重要组成部分的中国,在长达14年的抗日战争中,付出了巨大的民族牺牲。
[1]然而,令人惊异的是,在战争结束后,战败的日本却没有向作为主要战胜国之一的中国缴付赔款!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一放弃日本赔款的决定竟是由中国政府自己做出的!下面我们梳理一下整个过程:1945年8月15日,中国抗日战争作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最后中国取得胜利。
1945年9月2日,日本代表签署投降书,且日本是最后一个在投降书上签字的。
1945年11月5日,以美英苏中为首的同盟国成立赔偿委员会,一致认为为了剥夺日本进行战争的产业能力,防止军国主义复活,决定加重日本赔偿。
1947年9月9日,国民党政要张群在国民党六届四中全会上所做的外交报告中大声疾呼:“决不放弃我们对日要求应得的赔偿!”。
[2]1947年10月25日,同盟国向日本提出索赔要求,总计金额为540亿美元。
但是各国针对赔款分配而争论不休,久而未决。
1951年7月12日,美国公布对日的合约草案,并在7月20日向同盟国发出召开旧金山会议的邀请函,但是中国因为美国以无法确认是让国民党政府还是共产党政府参加会议为由而被关在了门外,未参加此会议。
陈梅金、林德鑫诉日本三菱汽车工业株式会社损害赔偿纠纷案——浅析产品责任归责原则一、案情介绍原告:陈梅金,46岁,福建省莆田市城厢区劳动局干部;原告:林德鑫,13岁,福建省莆田市第四中学学生;被告:日本三菱汽车工业株式会社,法定代表人:河添克彦,取缔役社长。
原告诉称:原告的亲属林志圻在乘坐被告生产的日本三菱吉普车时,因前挡风玻璃在行驶途中突然爆裂而被震伤致猝死。
我国法律规定,生产者应当对其生产的产品负责,经营者庆当保证其提供的商品或者服务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要求。
据此请求判令被告对林志圻之死承担责任,给原告赔偿丧葬费、误工费、差旅费、鉴定费、抚恤金、教育费、生活补助费等共计人民币50万元。
被告辩称:经生产厂家两次鉴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建材局安全玻璃质量监督检验中心(以下简称国家质检中心)的分析测试,都认为事故车的挡风玻璃是在受到较大外力冲击的情况下爆破的。
无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产品质量法》第二十九条第一款,还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三十五条第二款都规定,产品生产者对消费者承担赔偿责任,要同时具备两个严格的前提条件:第一,必须是产品存在缺陷;第二,必须是因产品存在的缺陷造成人身或财产损害。
事实已经证明,发生事故的车辆不存在产品质量问题,也就是说不存在产品缺陷,因此谈不上因产品缺陷造成损害。
原告的诉讼请求没有事实根据和法律依据,应当驳回。
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经审理查明:1996年9月13日,原告陈梅金之夫、林德鑫之父林志圻乘坐本单位(福建省莆田市交通局车辆购置附加费征收管理办公室,以下简称莆田车购办)的闽B00693号日本产三菱吉普车从蒲田市前往福州市。
途中,该车前挡风玻璃突然爆破,林志圻因爆震伤经医院抢救无效而死亡。
交通管理部门经现场勘查后认定,此次事故不属于交通事故。
事故发生后,为查明玻璃爆破的原因,被告三菱公司将破碎的玻璃运至玻璃的生产厂日本旭硝子株式会社,委托其鉴定。
旭硝子株式会社的鉴定结论为:本次发生挡风玻璃破碎的原因,并非玻璃本身有质量问题,而确属外部因素造成。
日本交通事故赔偿标准日本是一个高度发达的国家,交通事故也是不可避免的现实。
在日本,交通事故赔偿标准是由法律规定的,对于受害者和肇事者都有明确的规定和要求。
下面我们来详细了解一下日本交通事故赔偿的相关标准。
首先,日本的交通事故赔偿标准是根据《道路交通法》和《自动车辆责任法》来规定的。
根据这些法律规定,交通事故赔偿主要包括医疗费、伤残赔偿金、死亡赔偿金、精神损害赔偿金等。
对于肇事者来说,也会面临罚款、扣分、吊销驾照等处罚。
其次,在日本,交通事故的赔偿主要由保险公司来承担。
所有的机动车辆都必须购买交通事故责任强制保险,这样一旦发生交通事故,受害者就能够得到相应的赔偿。
而对于肇事者来说,如果没有购买保险或者保险赔偿不足以支付赔偿金,那么就需要自行承担责任。
另外,日本的交通事故赔偿标准还与事故责任有关。
在日本,交通事故的责任是根据双方的过错程度来确定的,如果受害者也有过错,那么赔偿金额会相应减少。
而对于肇事者来说,如果其过错程度较高,那么需要承担更多的赔偿责任。
此外,日本的交通事故赔偿标准还考虑了受害者的年龄、收入、家庭状况等因素。
对于未成年人或者老年人来说,赔偿标准会有所提高。
而对于家庭经济状况较差的受害者来说,也会得到更多的赔偿。
总的来说,日本的交通事故赔偿标准是比较完善和合理的。
通过法律的规定和保险公司的承担,受害者能够得到相应的赔偿,从而减轻了受害者和家庭的经济负担。
而对于肇事者来说,也能够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促使他们更加注意交通安全,减少交通事故的发生。
总之,了解日本交通事故赔偿标准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无论是作为驾驶者还是行人,都应该遵守交通规则,保护自己和他人的安全。
同时,也应该了解自己的权利和责任,以便在发生交通事故时能够及时处理。
希望大家都能够做一个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公民,共同营造一个安全和谐的交通环境。
赔偿标准的国际比较引言赔偿标准是指被损害一方可以获得的经济或者非经济赔偿的数额。
不同国家和地区对于赔偿标准有着不同的规定,主要受到法律和文化背景的影响。
本文将对国际上常见的赔偿标准进行比较,以期了解各国之间的差异和共同点,进而促进国际间赔偿标准的统一与公平。
第一部分:欧洲国家的赔偿标准1. 英国英国根据损失的类型和程度进行赔偿标准的确定。
经济损失主要包括医疗费用、交通费用、工资损失等,非经济损失主要包括痛苦、苦恼、失去的生活享受等。
英国的赔偿标准相对较高,主要基于受害人所受到的损失程度和对生活质量的影响。
2. 法国法国的赔偿标准主要基于“统一损失评估表”(Le Barème Indicatif d'Indemnisation)。
该表格根据不同的损失类型和程度,为受害人提供了一个标准的赔偿金额。
法国对于非经济损失的衡量相对严格,通常要求受害人提供详细的证据和相关文件。
第二部分:美洲国家的赔偿标准1. 美国美国的赔偿标准相对较高,主要基于经济损失和非经济损失。
在美国,经济损失通常包括医疗费用、康复费用、工资和收入损失等,非经济损失包括痛苦、苦恼、失去的生活享受等。
美国的赔偿金额通常较高,反映了美国社会对于受害人权益的保护和价值认可。
2. 巴西巴西的赔偿标准相对较低,主要基于法定最低工资的比例。
根据巴西劳动法,任何受到事故或者伤害的工人可获得工资的30%-60%作为赔偿金。
然而,由于经济发展不平衡和社会差距拉大,巴西的赔偿标准仍然面临一定的挑战。
第三部分:亚洲国家的赔偿标准1. 日本日本的赔偿标准相对严格,主要基于具体损失的类型和程度。
日本赔偿标准主要包括经济损失和非经济损失,其中经济损失通常根据实际损失进行计算,非经济损失通常为固定金额。
2. 中国中国的赔偿标准相对低于一些发达国家,主要基于受害人的实际损失和法定最低工资的比例。
中国的赔偿标准在不同省市之间也存在一定的差异,通常由法院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判决。
国王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国家赔偿观念的由来与变迁作者:庞金友来源:《法制日报•周末》来源日期:2009-10-29本站发布时间:2009-12-25 15:07:48阅读量:379次不同时期的国家观念不同,国家角色与定位也会不同,国家义务与责任也会随之变化。
从某种程度来讲,国家赔偿,是现代政治发展的必然选择。
“国王无过错”国家赔偿首先意味着国家犯了错,而且国家承认自己犯了错。
在国家无罪、国王无过错的古典时代,国家赔偿只是一种神话。
西方最早出现的是柏拉图的伦理国家观和亚里士多德的自然国家观。
在奉行整体主义的希腊城邦时代,个人毫无悬念地消融在国家之中;离开国家的个人,非神即兽。
国家本身就是正义和法律的化身,是个人存在的终极目的和意义。
国王更是象征着共同体的荣耀和地位,自然不可能犯错。
到了中世纪,基督教一统天下。
基督教的教义把人一分为二:一半是灵魂,归上帝掌管;一半是肉体,由国王统治。
上帝是一切的主宰,国王是上帝在世俗社会的代言人。
上帝不会犯错,国王也就不会犯错,国家自然也就无过错可言。
文艺复兴后,国家的神圣外衣被脱掉,马基雅维利提出权力国家观,将权力作为国家的根基。
为了国家的强盛和民族的统一,君主可以不讲信用,可以不择手段,而且还可以借口“国家的理由”。
只要目的是好的,君主哪怕犯了再大的错,也不应受到惩罚。
16世纪的布丹,更是将非人格的抽象的公共权力赋予了国家。
这就是现代主权观念的起源。
拥有了主权的国家,成为特定领土中至高无上的权威。
在主权观念的有力推动下,现代民族国家迅速崛起。
此时的民族国家是推动社会进步和发展的积极力量,人们支持、崇拜还惟恐不及,根本不会质疑它的权威,更不要说问责了。
古典时代,欧洲各国普遍推行国家无责任制度。
例如,英国奉行“国王不能为非”原则,法律上推定“国王无过错”,国王作为行政权的所有者,即使实施了违法侵权行为,也不承担责任,国家公务人员作为国王的仆人,执行职务中因不法行为造成的损害,国王不负赔偿责任。
日本国家赔偿法研究日本的法律制度经常被人们描述为渗杂着英美法重要影响的大陆法制度。
这种大陆法和普通法交融的特点在公法领域尤其明显,对国家赔偿制度亦有极大影响。
一、日本国家赔偿法的立法背景明治宪法对政府的违法行为并没有规定赔偿条款,因此,赔偿责任几乎都是建立在司法判例上。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日本法院建立了如下的政府侵权赔偿责任制度。
政府行为被分成两类:政府权力职能和非统治职能。
权力职能完全由公法调整,因此,民法典的侵权规定不能适用于这种行为,它们不会产生赔偿责任,即使在第三方受到明显的故意或过失伤害的案件中也是这样。
另一方面,非统治职能造成的侵害根据民法处理,所以,普通法院可以受理非统治行为所导致的赔偿诉讼。
权力职能包括警察权、立法权、军事权和金融权。
在行使这些权力的时候,如果个人的权利受到不法侵害,但没有具体的法律规定赔偿请求权,根据明治宪法,国家不承担赔偿责任。
从明治宪法开始就确立了这一原则,而且从未受到过严重的质疑。
非权力职能在司法实践中更难掌握,它或者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执行纯粹私人的经济联系,或者为了一般公众利益而执行的公共行政行为。
从明治宪法开始,国家就必须对纯粹私人经济行为所产生的合同和侵权负赔偿责任,在执行这些活动时,国家被视为普通的法人。
对于既不是纯粹的私人经济行为又不是行使主权的公共行政的政府赔偿责任,在明治宪法时期获得了最大的发展。
有两个领域可以有潜在的赔偿责任:第一,由国家建设或管理的桥梁、公路、大堤、建筑物或其他建筑可能会因为公共设施管理不当而造成损害,在这种情况下的问题是,民法典第717 条为建筑物或其他建筑的不当管理所规定的严格雇主、雇员责任是否能够适用;第二,诸如邮局这样的国营事业的过失或故意行为可能会导致侵害第三人的权利,这种情况下的问题是,这种行为究竟是只追究有关官员的个人责任,还是适用民法典第715 条对雇主赔偿责任的规定。
在第一个领域,建筑物和其他构造管理不当的赔偿责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摘要:国会立法的内容被法院认定违反宪法时,属于国家赔偿法上的违法;立法不作为时,法院承认国会有广泛的立法裁量权,但也认为存在违法性不作为的情形。
因行政权限不行使发生损害时,成立国家的赔偿责任,但受到国民法益的性质、违反的义务的性质、注意义务的基准等因素的影响。
关于非权力作用,理论与判例均未形成一致认识,但在学校事故事件、行政指导及信息提供等方面,已有适用国家赔偿法的倾向。
关键词:国家赔偿;权限的不行使;非权力作用;处分性;公权力中图分类号:df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 -0078 (2004)01 -108 -07 一、立法活动与国家赔偿(一)立法的不作为与国家赔偿 1. 对立法的不作为与国家赔偿的见解与实情。
关于对国会的立法行为是否具有适用国家赔偿法的余地,有基于国会议员的免责特权对此全面否定的见解。
但是,通说与判例却有予以肯定与认可的。
不过,即使是适用国家赔偿法,在允许其适用的情况下,因为就国会立法行为的违法性、参与立法者的故意、过失、立法与发生损害的因果关系等的认定等方面会有许多的困难相伴而生,所以,对国会的立法行为,特别是对立法的不作为请求国家赔偿问题,长久以来并未成为现实。
话又说回来,从1974 年以后,就行政权力行使不作为提出的国家赔偿判决案件多次出现的同时,就立法权的不行使请求国家赔偿的诉讼也开始屡见不鲜。
在下级法院的判决中,国民的权利实际被违宪的法律所侵害,而且其违宪性对任何人都是明显的,如果内阁乃至国会议员对该法律置之不理,那么这种不作为就不仅仅是停留在政治的乃至道义的责任,而是在法律上构成了违法性行为。
就此,对立法的不作为—即不改正该法律的行为请求国家赔偿的事例被允许(例如:东京地方法院判决,1977 年8 月8 日判例时报第859 号第3 页). 日本最高法院也顺应潮流,肯定了就国会的立法行为在理论上的国家赔偿成立的余地。
即便这样,最高法院在原则上仍然认为国会行使立法权的行为是政治责任问题,国会的立法行
“立法的内容虽然违为(包含不作为)成为《国家赔偿法》第1条的违法情形,即:
反宪法的一义的语句,国会仍坚持立法的,必须是难以容易假想的例外的情形。
”为此,可以断定是承认了国会的广泛的立法裁量权。
2. 对国会行使立法权的行为原则上是政治责任问题的认定的批判。
最高法院认可国会近乎无限定的广泛的裁量的判定,遭到宪法学者的强烈批判。
虽然批判的论据不尽相同,但其基本要点是:一般地说,国会的权能是万能的,容易考虑到的是对其进行制约的宪法的明文规定等。
实际上,从法秩序全体的一贯性、整合性等要求出发,国会除了宪法规范外,还受到各种既存的法令的拘束、被课以立法上的作为义务。
在这种意义上,国会的立法裁量也不是与行政权中所确认的行政裁量性质不同,两者的差异是相对的。
故此,法院也应当站在与对行政裁量同样的视点上,就立法裁量的限度进行严密的审查。
国会行使立法权的行为原则上是作为政治责任问题,容许其先天的、广泛的裁量权是不妥当的。
3 .
对立法裁量与行政裁量区别相对性的怀疑。
即使事实上对立法裁量的制约意外地多,对认为行政裁量与立法裁量的差异是相对的一点也有持怀疑态度的。
这是因为,行政权的行使要遵循法治行政的原理,经常是被要求基于行政作用法上的行政规范。
没有具体的行政作用法上的根据,即使存在多么强的公益需要,也不允许行政厅仅基于自己的判断行使行政权力。
在这一点上,行政权力的行使必须有执行法律的形式而进行的机构组织。
对此,即使立法权的行使有各种各样的制约规范,也不存在如同预先指示发动立法权的要件、立法的内容之类的具体的命令性规范乃至行为规范。
立法作用不是以已经确立的法的执行形式来实施的,而是作为基于国会自身的计划的初源性法的创造乃至形成行为被展开的。
换言之,在立法作用与行政作用之间,存在着规范构造上的质的差异,这种质的差异以立法裁量与行政裁量的质的不同形式表现出来,对司法审查产生微妙的影响也是意料之中、不足为奇的。
于是,比较立法权与行政权,探讨各自在任何情况下的违法评价问题,行政权力的行使就像上边谈到的那样,因为是属于具体的
行为规范(法)的执行,所以,追究其不作为的违法性,必须是就行政权力的发动充分具备法定要件的情形。
对于这一点,大概没有什么疑问。
但是,应当留意的是,即使充分具备法定要件,也并不是说行政厅就产生应当立即发动行政权力的义务、其不行使行为就作违法评价。
是否实际行使法律所赋予的行政上的权力,行政厅作为公益上的管理者,原则上是作为基于其裁量、判断而决定的事项。
行政权的行使乃至不行使的决定,完全任由行政厅的裁量与判断,正所谓通常意义上的“行政便宜主义”。
因此,在行政便宜主义之下,行政权力不行使的违法性,以行政权力的发动充分具备法定要件为前提,再加上多面考察社会危机发生的盖然性及其大小、规制的有效性、其他回避手段存在与否等具体状况,即:所谓的把裁量权的收缩理论等为媒介,在存在能够认定裁量权为零收缩的特别事情时,变成对其初步认定。
历来的有大的影响的判例虽说在细微的表现上有差异,但是,基本上是按照这种判断结构来审理和判断行政权力的不作为的违法性。
据此,可以认为,即使是执行法律的行政权的行使,认定其不作为的违法性时,也有相当多的例外情形。
与此相对,关于具有初源性法的创造乃至形成作用的立法权的行使,与其说承认其不作为违法就被限定在更为稀有特别的场合,还不如说这是当然的事情。
最高法院对司法审查没有抱着过剩的幻想,承认国会有广泛的立法裁量权,在原则上,判定其立法权的行使与不行使是对主权者—国民的政治责任问题,其意义是说考虑到适合立法作用的性质。
4. 例外情形。
并非国会的立法不作为在任何情形下只能引起政治责任,不应当成为法的评价对象。
前面所提到的虽是稀有事例,但不言而喻,宪法明文令其立法,国会却怠于立法,该不作为即为违法(绝对不作为).即使不是这样,在既存法律之间意见不一,产生了因明确的、不合理的差别而造成的权利侵害状态,国会不打算予以纠正,听之任之(相对不作为),对此,正如历来的下级审判例所指出的那样,必须将其解释为违法性立法不作为,如1985 年判决的废止在宅投票案件、1987 年对战争被害的一般民间人士救济案件等。
这些案件被认为是违反了平等原则、存在不合理差别的稀有案件,引起了广泛关注。
(二)立法活动与国家赔偿 1. 立法行为与公权力行为。
立法行为在观念上包含在《国家赔偿法》第1条所说的“公权力的行使“,这一点早已达成一致。
但是,从立法行为的特殊性及与抽象的违宪审查的可否的关系来看,就充分具备违法性和故意与过失的要件而言,历来存在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