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匮方药配伍与质量转化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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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要略》方补法配伍有规律
中医学认为疾病的发生发展是一个邪正斗争的过程,正虚邪实是疾病的根本矛盾,攻补是治疗疾病最基本而又最重要的方法,在治法中位居首位。
治疗实证,当攻邪;治疗虚证,当补正。
这是不容颠倒混淆的治疗大法。
因此张仲景在《金匮要略》首篇中明确提出“虚虚实实,补不足,损有余”的训诫与治疗方法。
补法在临床上是常用的治疗方法。
在《金匮要略》中,张仲景运用各种补法治疗虚证,组成了许多补虚方剂。
在经方众多的配伍规律中,补法配伍规律也至为重要。
对补法配伍规律进行归纳总结,是研究张仲景治疗思想的重要内容。
深入探讨仲景学术思想隐而未彰而临床应用中确有实效的
治法规律,对于指导临床实践,提高临床疗效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现对《金匮要略》方中的补法配伍规律作一探讨。
相资增补配伍
即通过脏腑之间相互资生的关系来达到增补目的的
一种配伍方法,称之为“相资增补配伍”。
本法典型代表有肾气丸等。
肾气丸在《金匮要略》一书中用于治疗肾虚腰痛、脚气、痰饮、消渴、转胞五种不同的疾病,其共同病机均为肾气不足。
方中运用了一个公认的三补结构:即肝、脾、肾三脏并补,方中重用熟地为君,大补肾阴,填精补髓以养先天;
山药补太阴脾,以助后天,间接补肾;山茱萸补厥阴肝,精血同源以助肾阴。
三药合用,三阴互资互助,避免了对肾过于滋填之腻,达到调补的中和效应。
《金匮》方药配伍与质量转化规律成都中医药大学张家礼概述辩证唯物主义认为,”质”是事物自己的一种规定性,质的规定性的来源,首先在于事物自己内部矛盾的特殊性。
”量”的规定性只是标志着事物的存在和发展的规模,量的不同不一定就意味着事物在实质上有所不同,但因量和质有互相依赖的统一性,所以在事物的运动发展过程中,量变和质变会不断地互相转化。
研究质变量变规律,是提醒人们要“见几”而作。
•几:音“机” ,引申:量变,易经上的“几”,是“几者动之微”的意思,即事物发展过程中出现了新事物的苗头,就是发现有微小的量变,就要想到有朝一日会发展到质的改变,所以凡事一发现苗头,开始在萌芽状态就要抓。
•《金匮要略》在其方剂配伍中也同样巧妙地运用了这一质量转化规律,其中的代表方当首推桂枝汤。
桂枝汤在药物用量上也体现了质与量的辩证关系。
从桂枝汤每味药的用量中,可以看出各药都要掌握一定的度,受着量的支配。
桂枝与芍药的用量都是三两,是相等的,这就是要把握的”度”,否则就不能称之为桂枝汤。
•《金匮》方剂配伍中的质量转化规律,归纳起来,约有以下六方面:•(一)重视单味药的量变所产生的质变•任何事物都是质和量的统一,药物也是这样,临床上的合理用药,必须要求药物的剂量准确。
单味药用量的多寡,会产生迥然不同的功效,临床中,几乎所有单味药的用量,均需与证情符合,才可提高疗效:•如仲景在甘草泻心汤与半夏泻心汤、生姜泻心汤中所用黄连的量与它药比较,都算最小量,为一两(合现在一次服用量一钱),功在健胃为主,而清热次之;但在白头翁汤、葛根芩连汤中所用黄连则为三两,便变为清热燥湿止痢为主了。
•又如《金匮要略》中的:麻黄加术汤、乌头汤、射干麻黄汤、厚朴麻黄汤、小青龙汤、甘草麻黄汤、麻黄附子汤、越婢汤等方中的麻黄,用量均在三两以上,有的甚至重达六两。
因为这是针对寒邪在表或寒饮水气较重的证候,故取麻黄发汗宣肺、散寒平喘作用,用量偏重。
但是《金匮要略》中的麻杏薏苡甘草汤、桂枝芍药知母汤、桂甘姜枣麻辛附子汤等方中所用麻黄,轻者仅半两,重则二两,是针对风湿在表或阳气大虚的水气病患者而用,故欲取麻黄祛风去湿或温经通阳之效,而用量偏轻。
金匮肾气丸加减方有哪些?金匮肾气丸名医心悟与加减经验金匮肾气丸金遗肾气治肾虚,熟地准药及山萸;丹皮苓泽加桂附,引火归原热下趋。
(一)金匮肾气丸的组成与功效金匮肾气丸由干地黄24克,淮山药、山萸肉各12克,泽泻、茯苓、牡丹皮各9克,桂枝、附子各3克组成。
水煎服。
本方具有温补肾阳之功效。
是主治肾阳不足,命门火衰证的首选方剂。
临床应用以腰痛脚软、小便异常(不利或过多、尿色清淡),下半身常有冷感,舌质淡胖苔白,脉虚弱尺脉沉微为其辨治之要点。
若阴虚火旺,燥热伤津(咽干口燥,舌红少苔)之病症,均不宜使用。
凡属肾阳不足,命门火衰之慢性肾炎、糖尿病、醛固酮增多症、甲状腺功能低下、性神经衰弱、肾上腺皮质功能减退、慢性支气管哮喘、更年期综合征、腰腿痛、前列腺肥大、肺源性心脏病、产后尿潴留等病,用治有效。
(二)加减方法①如小便过多,加五味子。
②小便频数而色淡白者,加鹿茸、补骨脂。
③阳痿者,加巴戟天、锁阳。
④性交不射精者,加肉苁蓉、枸杞子。
⑤骨质增生、疼痛明显者,加乳香、没药。
6前列腺肥大引起的尿癃闭者,加黄芪、通关散。
自发性气胸引起的短气喘促者,加五味子、蛤蚧、磁石。
⑧夜寐不安,健忘耳鸣者,加潞党参、酸枣仁。
(三)名中医用方心悟宋·陈师文(宋代医学家)八味丸治肾气虚乏,下元冷惫,脐腹疼痛,夜多漩溺(小便),脚膝缓弱,肢体倦怠,面色黧黑,不思饮食。
又治脚气上冲,少腹不仁,及虚劳不足,渴欲饮水,腰重疼痛,少腹拘急,小便不利;或男子消渴,小便反多,妇人转胞,小便不通(方与千金同)并宜服之。
方后云:久服壮元阳,益精髓,活血驻颜,强志轻身(摘自《和剂局方·卷五·治诸虚》)。
明·吴昆(鹤皋)(明代医学家)八味丸(即肾气丸)治肾间水火俱虚、小便不调者。
聂惠民(北京中医药大学著名教授)本方为温补肾阳之剂,具有阴阳双补,尤重补阳之功。
崔氏八味丸、八味肾气丸与肾气丸,三者实为一方。
由于肾阳虚,下焦寒湿之邪上逆,而致少腹不仁,或阳虚气化失常,小便不利,或阳虚不能温肾,肾虚腰痛等证,用此方益火之源,以消阴翳。
论经方的配伍、剂量与时效论经方的配伍、剂量与时效摘要本文探讨了经方配伍的特点:组方严密,加减灵活,巧用药对。
合方则动态调方,变化规范。
本文又探讨了经方的剂量运用,剂量不同,功用迥异,服量不同,作用有异。
体质强弱,剂量亦殊。
最后阐述了经方的时效原则,服药时间和次数不同适应不同病症。
煎药时间不同影响药效。
按时辰服药,疗效更好。
关键词中药配方、剂量、经方医圣张仲景著写的《伤寒论》和《金匮要略》的方剂,一般统称为经方。
经方相对于时方而言,因药味相对较少,故应用难以掌握,有鉴于此,本文总结了经方的配伍、剂量与时效等规律与特点,以便合理运用经方,提高经方的疗效。
1.经方的配伍1.1 经方配伍的规律:历代医家研究发现,经方配伍具有以下特点:(1)方证对应严密,组方章法鲜明:在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中常常出现以方概证如桂枝汤证、小柴胡汤证等;仲景方的适应证也非常明确,真正做到有是证用是方;仲景方还体现了君臣佐使、四气五味、七情和合、气机升降等配伍理论的娴熟应用。
仲景方组方非常严谨,往往能够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对药味稍作加减其适应证即发生大的变化。
清代徐灵胎对仲景方“非此方不能治此病”,“非此药不能成此方”的评价,应不为过。
(2)灵活加减:纵观仲景方,娴熟地应用药物配伍进行灵活的加减配伍。
从桂枝与芍药的配伍方中可以看到配伍不同的药物作用方向也不同,并据此而认为仲景方确为总方之祖、后世楷模,亦为中肯。
(3)巧用药对:在仲景有名有药的252张经方中,药味不超过5味的达180方,占全部方剂的70%。
其中有40方仅有两味药组成,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药对(1)。
此外,柴胡配黄芩、桂枝配芍药、麻黄配桂枝、半夏配黄连、人参配白术等均是著名的药对配伍。
在药对配伍中“七情合和”理论应用达到前所未及的境界,如甘草配甘遂等(2,3)。
1.2 合方中的配伍规律:“合方”一词首次见于林亿校注《伤寒论》的第23、25、27条按语中,即桂枝麻黄各半汤、桂枝二麻黄一汤、桂枝二越婢一汤等。
《金匮要略》用药特点分析艾华,曲道炜2006-10-16 21:47:30 中华现代中医学杂志2006年5月第2卷第5期关键词:《金匮要略》;张仲景《金匮要略》是汉代著名医学家张仲景所著《伤寒杂病论》中的杂病部分,是中医内科学和中医妇科学的鼻祖。
在药物运用方面有诸多特点,特别在专药应用、协同配伍、加减化裁、炮制及煎服方法、用药途径等方面独具特色,充分体现了仲景辨证用药的原则性与灵活性。
1 根据药物功效,专病用专药《金匮要略》辨证用药,重视单味药物的主治功能,以其独特功效来克制病邪,达到独特的治疗效果,如治疗狐惑病应用苦参。
利用其苦寒之性,清热燥湿、杀虫止痒,煎水洗前阴,治疗前阴蚀烂;利用雄黄之辛燥,用其解毒杀虫之功效,火烧加热熏后阴,治后阴蚀烂;治疗寒疝病,利用乌头之大辛大热之性,破积散寒止痛。
治疗沉寒痼冷、肢厥腹痛证;对黄疸病,利用茵陈、大黄之苦寒,疏肝利胆,清热利湿,解毒退黄;对百合病,利用百合润肺清心,益气安神之功效,治心肺阴虚内热、百脉受累的百合病。
由此可见,仲景用药有专病用专药之特点,利用专药的不可替代的作用,发挥独特疗效。
2 利用药物配伍,发挥协同作用《金匮要略》不仅重视单味药物的主治功能,更注重药物经配伍后所发生的协同作用。
这一特点体现在辨证用药中。
如在咳嗽上气病中,麻黄是治疗肺胀咳喘的主药,若与桂枝同用可发汗解表,主治咳嗽兼表证;若与石膏相配,则发越水气兼清里热,治饮邪挟热之证;若与生姜、射干、细辛;款冬花、半夏同用,则其目的不在于发汗解表、发过水气,而在于开肺散寒、止咳化痰。
再如附子的配伍应用,附子与干姜合用。
可增强回阳救逆之功;配白术可收温散寒湿之效;配薏苡仁,可缓急止痛;配乌头,可峻逐阴邪;配粳米,可温中寒散,降逆止痛;配大黄,可温阳通便、攻下寒饮;配黄土、白术等,可温脾涩血,用治虚寒下血证。
可见,通过适当配伍,可发挥药物协同作用,从而提高疗效,并扩大其应用范围。
3 药物随证加减,变化灵活《金匮要略》用药之加减,随证而变,正如唐容川所说“仲景用药之法,全凭乎证,添一证则添一药,易一证亦易一药”。
老中医论仲景组方规律经过几十年对仲景方的运用和研究,发现仲景组方配伍有一定的研究,尝谓:同样几个药物,配伍或组方得当,临床可收卓效,反之,治疗失败者屡见不鲜。
又云:《伤寒》、《金匮》两书,方剂近300 首,看起来似有浩繁之感,但细加推究,仲景的每一方剂组成,每一药物配伍,都有其严格的原则和规律,而且病药合拍,丝丝入扣。
现分七个类型述之于下:1.制短扬长《金匮》栝蒌薤白半夏汤,为治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者之良剂,其组方配伍之妙,堪为后世法。
心,体阴而用阳,居于胸中;胸为清阳之腑,不为阴邪所干;痰为阴邪,今痰湿踞于胸中,必然干扰心阳,阻塞心脉,因而胸痹不得卧,心痛彻背。
胸中阴邪既盛,其治疗何以用寒润之栝蒌,且以之为君?仲景组方配伍之妙,即在于此。
栝蒌性虽寒润,但其涤除胸膈痰湿之效,却非它药可比,而且臣使之药均为辛温苦燥:薤白辛通,散滞逐寒;半夏苦温,燥湿祛痰:白酒辛热通阳,可助薤夏之力,三药相合,又有监制栝萎性寒之功。
辛热与寒润呈三与一之比,量亦如是。
因此,其助阴伤阳可以无虞矣。
四药相伍,除痰湿而通心胸之阳,临床施用,能收桴鼓之效。
就括蒌而言,其组方配伍可谓制其短而扬其长。
2.相互为用《伤寒论》麻杏石甘汤,治邪不外解,入里化热,壅肺而喘。
岳老谓:仲景麻、石配伍恰到好处,麻黄辛温,宣肺平喘;石膏辛寒,清泄肺热。
两药之辛,可协同疏散表邪;麻之温可制膏之寒,防其过于清泄,而膏之寒可制麻之温,防其过于宣散。
因汗出表邪已疏,无须再汗,故麻黄不与桂枝伍,否则过汗伤阳。
寒邪入里化热,虽有小汗而表邪未清,故麻黄不与芩、连伍,以其寒苦则降,而且臣使之药均为辛温苦燥:薤白辛通,散滞逐寒;半夏苦温,燥湿祛痰:白酒辛热通阳,可助薤夏之力,三药相合,又有监制栝萎性寒之功。
辛热与寒润呈三与一之比,量亦如是。
因此,其助阴伤阳可以无虞矣。
四药相伍,除痰湿而通心胸之阳,临床施用,能收桴鼓之效。
就括蒌而言,其组方配伍可谓制其短而扬3.动静结合伤寒脉结代、心动悸,炙甘草汤主之。
金匮要略药物剂量标准一个方剂中药与药之间的比例是适当的。
仍以桂枝汤为例:桂枝汤中大枣用12枚,经实测约重30克(汉代与现代大枣的重量估计没有多大差别),桂枝3两合46.875克,桂略大于枣,这是适当的。
如将桂枝3两合为9克,则枣大于桂三倍佘,未免喧宾夺主。
3、某些药物的一天用量比目前常用量大3~4倍。
可是,这些药物的一次服用量却与目前常用量近似或略高。
如桂枝汤中的桂枝,麻黄汤中的麻黄均用46.8克,比目前常用量大好几倍,但是这些方剂按张仲景原意只煎一次,将药汁分三次服。
上述桂枝与麻黄的一次服用量为15.6克,与目前常用量所煎的头汁中的含量近似或略高。
4、一张方剂中所有药物的总量与目前常用量近似。
因为《伤寒论》和《金匮要略》的方剂中药味较少,如桂枝汤为5味药,按1两=15.6克算,总重量约为20l克。
桂枝二越婢一场为7味药,总重量约为89克。
而现在一般处方的药物约10~15味,每味药用量约10~12克,则总重量为100~180克,二者相近。
5、《伤寒沦》和《金匮要略》中有些药物的用量比目前常用量大10倍左右,如炙甘草汤中的生地黄用1斤(250克),小柴胡汤中的柴胡用半斤(125克),而恰恰是这些药物近年来的药理实验和临床实践均证明,用大剂量时有明显疗效。
近年来中药临床用量有逐渐增大之势,使用大剂量药物取得疗效的报导屡见不鲜,如治疗美尼尔氏综合征泽泻用至60克,白术用至30克而取得满意疗效(《新医药学杂志》1978年第11期)。
按《金匮要略》泽泻汤方中,泽泻用5两,合78克,白术用2两,合31.2克,古今用量基本相符。
治疗咳嗽细辛用至12~15克而取得满疗效(《上海中医药杂志》1980年第四期)。
治疗早搏,生地用至210克而取得显著疗效(《上海中医药杂志》1982年第五期)根据以上分析,我们认为,《伤寒沦》和《金匮要略》的药物剂量问题应该按1斤=250克,1两=15.625克(或缩简为15.6克),1升=200毫升计算。
《伤寒论》《金匮要略》特殊计量药物的换算一、现状分析1.1研究意义《伤寒论》《金匮要略》为东汉张仲景所著,因其理无不该,法无不备,且方药缜密、药精力宏,故后世称其“启万世之法程,诚医门之圣书”,尊其为“方书之祖”。
其中大多数方剂至今仍被广泛应用。
然而,由于随着历代度量衡的演变及书中使用的非度量衡的计量方法,使许多药物至今未能有明确的古今换算标准,严重影响了临床的疗效。
中医不传之秘在于剂量,药物剂量是临床取效的关键。
因此明确张仲景特殊计量药物及方式的换算结果,对继承和发展仲景学术思想,合理运用经方,提高临床疗效具有重大意义。
1.2东汉度量衡的研究现状分析东汉张仲景经方药物剂量量值是以东汉度量衡量值为依据。
近年来对东汉度量衡量值进行了广泛研究,而对存世度量衡器具考证研究是一种较为科学的方法。
目前对东汉容量1升合今200毫升,1斗合今2000毫升没有争议,而对东汉衡量量值有不同认识[1] 。
主要存在以下几种方法。
1.2.1物品体积测量法《汉书·食货志》载:“黄金方寸,而重一斤。
”《孙子算经》载:“黄金方寸重一斤,白金方寸重一十四两,玉方寸重一十二两,铜方寸重七两半,铅方寸重九两半,铁方寸重七两,石方寸重三两。
”[2]而《后汉书·礼仪志》有关水比重的记载又为考证东汉衡量量值提供了资料。
其载:“旧冬至……权水轻重,水一升,冬重十三两。
”[3]水比重受温度和大气压影响,我们可依据“4℃的蒸馏水,其密度取近似值1克/立方厘米”的比重定义,推算《后汉书·礼仪志》提供的资科。
东汉1升=200毫升目前没有争议,据此可推算东汉1斤的量值为246. 15克(200÷13×16=246. 153 846,简略为246. 15 )。
与“东汉大司农铜权”按12斤权计算实测量值249.7克近似,据此可判断东汉1斤量值约250克。
依据水比重确定衡量量值,佐证东汉标准衡器量值1斤约合今250克[4]。
《金匮要略》中的一方,药味不多,用之得当,确有出奇制胜之妙瓜蒌瞿麦丸见于《金匮要略.逍渴小便不利淋病脉证并治病》,本方具有化气、行水、润燥的作用,用于小便不利并有口渴的疾患,用此方加减诊疗消渴、淋证、水肿等疾患,获效良好,另外,本方加减可用于泌尿系统的肿瘤,尤以肾癌为代表,一部分膀胱癌等,其应用的广泛性,体现了张仲景一病多方、一方多病的辨证治疗的精髓。
《金匮要略》说:“小便不利者,有水气,其人苦渴,栝蒌瞿麦丸主之。
栝蒌瞿麦丸方:栝蒌根(二两)、茯苓、薯蓣(各三两)、附子(一枚,炮)、瞿麦(一两)、上五味,末之,炼蜜丸梧子大,饮服三丸,日三服。
不知,增至七八丸。
以小便利,腹中温为知”。
小便不利,乃气虚水停。
其人苦渴,是因阳气不足,气不能化水为津以上承,上焦不得津液濡润故而燥热,而致其人苦渴。
故此证的病因病机是因肾阳不足,水气内停。
水气属寒,停蓄于内,复阻遏阳气运行,阳气不得畅运,故腹部寒凉。
炼蜜为丸,是以蜜制附子毒。
且久病正虚,故以密丸以图缓治。
方中附子温肾壮阳,以助膀胱的气化,肾阳充足,膀胱气化有权,小便自然通利;配伍茯苓淡渗利水,薯蓣,也就是山药,可润燥止渴,使水湿下行,津液上承,则小便利,口渴止,又用栝楼根,也就是天花粉,生津润燥,瞿麦专利膀胱,尤善治膀胱热淋,在本方中以增强通利水道之功,此二味药性寒,又可兼制附子的燥热,以期助阳而不伤阴。
五药相配,具有补肾阳,利小便,生津液,止口渴的效果。
五苓散证也有烦渴,然五苓散证是热多寒少,其脉当浮,或有汗出,或脐下有悸、水气上逆或吐涎沫或癫眩。
瓜蒌瞿麦丸证是寒多热少,当无汗,其脉不浮,无眩悸。
由于附子和乌头是同属,与瓜蒌有十八反的戒条,但根据临床验证,不存在反的现象,故可不予考虑。
此证也可用肾气丸加减来治疗,《金匮要略》说:“男子消渴,小便反多,以饮一斗,小便一斗,肾气丸主之”。
消渴证不只是男子得专病,女子也得,在这里主要是强调此证和肾有本的关系。
肾气丸证的病机也为肾阳虚,而此证所表现的是小便不利,仍然是气化不利的问题,气化不利可涉及到小便不利和小便反多,肾阳虚,阳不化气,气不摄水津,膀胱失合,则表现为小便反多;阳不化气,膀胱失开,则表现为小便不利。
《金匮要略》用药规律研究提要《金匮要略》的用药规律主要为:重视专病用专药;重视单味药主治功效的使用;重视一药多用;重视药物气味性用的不同取用;重视药物特点及使用的差异性;重视脏腑特性及病证特点用药;各脏腑病证有相对的使用药谱;善于用利远弊关键词金匮要略用药规律研究《金匮要略》各方,疗效卓著.垂于千古,虽是基于辨证立法的基础上组合而成.但与其独到的用药经验也密不可分。
仲景详识药性,选药用药,匠心独具,从药物的阴阳属性,形质气味,专治之能,到变化多用,相类差异.配伍炮制等,皆详审确的,并结合脏腑特性,病证特点等,做到准确地使用每一药物,堪称后世用药之楷模。
故徐大椿于《医学源流·方剂古今论》中赞日:“昔者圣人之制方也,推药理之本源,识药性之专能,察气味之从逆,审脏腑之好恶,合君臣之配偶.而又探索病源,推求经络,其思远,其义精.味不过三四,而变化无穷……。
”今就其在选用药物方面具有规律性的经验与特点,论述于下。
1 重视专病用专药仲景用药,有专病用专药的特点.这主要是通过实践,认为某药对某病有专治之能而使用的。
正如徐灵胎所云:“凡药性有专长.此在可解与不可解之间,虽圣人亦必试验而后知之。
”例如:① 百合,专治百合病。
其病之命名,也是根据药的专治而得。
如魏荔彤言:“因百合一味而瘳此疾,困得名也。
”从治百合病的方剂用药分析,则更能清楚地看到这一点,见附表。
② 茵陈,主治黄疸。
仲景治黄疸的主方——茵陈蒿汤,即以茵陈命名.并作为方中的主药。
在其变化证中.若湿邪重者,则用五苓散利湿,再单加茵陈,名茵陈五苓散,作为黄疸病湿盛证型的主方。
除此以外,未见仲景于它证中使用茵陈。
故邹澍于《本经疏证》在分析仲景治黄疸时言:“《伤寒》、《金匮》二书,几若无疸不茵陈者。
”可谓一语中的。
附表百合病主用百合显示表方名主用药据证变化用药说明百合地黄汤百合知母汤滑石代赭汤百合鸡子黄汤百合洗方百合七枚百合七枚百合七枚百合七枚百合一升生地黄汁一升知母三两滑石三两赭石弹丸大一枚鸡子黄一枚(1)皆主用百合(2)用量为七枚外洗可加量(3)栝楼牡蛎散为治谒之权宜方(4)外治也用百合栝楼牡蛎散栝楼、牡蛎等分蜀漆,主要治疟。
[转载]《金匮要略》附方探讨这文章也得不错!原文地址:《金匮要略》附方探讨作者:仲师门下《金匮要略》全名《金匮要略方论》,乃张仲景《伤寒论杂病论》内容的一部分,专门论述杂病诊治的专书。
《伤寒杂病论》成书后不久,即因战乱而散失,后来,西晋王权和只搜集编写了重点论述伤寒的内容,成为《伤寒论》十卷本而流传后世。
直到宋仁宗时,“翰林学士王洙在馆阁日,于蠹简中得《金匮玉函要略方》三卷,上则辨伤寒,中则论杂病,下则载其方,并疗妇人,乃录而传之士流,才数家耳。
尝以对方对证者,施之于人,其效若神。
”(林亿等,《金匮要略方论序》)此书系《伤寒杂病论》的节略体,鉴于《伤寒论》已有比较完整的单行本行世,林亿等遂将此书上卷伤寒部分删去,只保留中、下卷论述杂病和治疗妇人病部分,并把下卷的方剂部分,分别列在各种证候之下,“又采散在诸家之方,附于逐篇之末,以广其法。
”重新校定,编为上、中、下三卷,题名《金匮要略方论》。
约于治平三年(1066)刊行。
但历代注家对林亿等采散在诸家的附方,认为非仲景之方,虽存而未去,然未给予足够的重视,而程云来《金匮要略直解》及吴谦《医家金鉴》等书,甚至概行删去,不载附方。
本文兹对所附诸家散在之方,从内容、来源、属性、价值等诸方面作一探讨。
1.附方的内容纵观《金匮》一书,共附方28首,分别列于11个篇章之末,出自《千金要方》、《千金翼方》、《外台秘要》、《古今录验》、《近效方》、《肘后方》、崔氏等书或医家手中,具体内容为:“疟病脉证并治第四”附《外台秘要》方:牡蛎汤、柴胡去半夏加栝萎根汤、柴胡桂姜汤。
“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第五”附方:《古今录验》续命汤、《千金》三黄汤、《近效方》术附汤、崔氏八味丸、《千金方》越婢加术汤。
“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第六”附方:《千金翼》炙甘草汤、《肘后》獭肝散。
“肺痿肺痈咳嗽上气脉证治第七”附方:《外台》炙甘草汤、《千金》甘草汤、《千金》生姜甘草汤、《千金》桂枝去芍药加皂荚汤、《外台》桔梗白散、《千金》苇茎汤。
中医不传之秘!处方中的比例和用量如何控制比例:组方中药量大小的变化可改变其功效,这是人所共知的,因此临证遣药组方时对药量应严格要求,不得违其规律而施。
常见的规律归纳如下:—1—药量大者为君,把持主体功效在一首方剂中药物用量大者为君早有古训,君药是针对主要病因及主症而设,突出其药量以确保主治方向。
如麻黄汤中麻桂药量之比为3:2,是保证峻汗的最佳比例,不可轻易变动。
麻杏石甘汤中石八麻四,越婢汤中石八麻六,都有深奥含义。
同为温法,方中君药不同,则功效有异。
温散之剂重在散,如四逆汤中用附子量大为君,借干姜之辛热,有回阳破阴救逆之效,故有“附子无姜不热”之说;吴茱萸汤主厥阴寒邪逆上,吴茱萸暖肝胃,逐寒降逆,借生姜温降之助,而收散寒平逆之功;真武汤主寒水逆上,重用附子散寒温阳以制水为君。
而温补之剂重在补,如理中汤主中焦虚寒,寒因虚而生,故以人参补气健脾为君,干姜散寒扶阳为臣,共成温补中阳之效。
温散法、温补法中使用温热药量有别,君臣地位各异,不得混淆。
—2—用药剂量大小,依据理法制定药量大者为君是以药性、功能、针对的病因而言,属于正治法则。
但有时方中药量大者是因医理或治法的需要而设。
如当归补血汤主血亏气弱、血虚发热之证,方中黄芪与当归的药量比例为5:1,重用黄芪为君,虽名为当归补血汤,实际借助黄芪补气培元达到生血的目的。
气血源于水谷,药力只能提高人体化水谷、生气血的能力,因而增强饮食的营养则是必备的条件,否则生血无望,此符合“有形之血生于无形之气”的道理。
又如肾气丸重用地黄先滋精血,少佐桂附而从“少火生气”之理,因而产生“阴中求阳”的配伍规律。
亦有因于医理的需求,药量大者并非为君药。
如炙甘草汤中生地黄一斤,虽为君药甘草药量的四倍,但仅是臣辅之用,是根据心之生理特点而定,在现代的临床报道中得到广泛的证实。
再如导赤散主心火上炎,清火导赤不用苦寒泻热,而重用生地黄壮水制火为君,亦属因心之生理、病理而制定。
又如痛泻要方主肝乘脾之痛泻,因属脾虚肝实,故方中重用白术,从“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上工治未病的法则。
一病用多方,同病异治者《金匮》方剂运用的巧妙之处《金匮要略》用方遣药法圆机活,出神入化。
其一方中药物或增或减,只在一味两味,而方义主治则别于天壤。
尤其用一方治多病,或治一病选数方,更是该书运用方剂之显著特点。
如八味肾气丸一方,既治虚劳腰痛,又治痰饮之“短气有微饮”;既治消渴,又治妇人转胞不得溺,此一方之治多病也。
再如,胸痹心痛,枳实薤白桂枝汤主之,人参汤亦主之;痰饮病痛“短气有微饮”,苓桂术甘汤主之,肾气丸亦主之;病溢饮者,大青龙汤主之,小青龙汤亦主之等,此一病之用数方也。
象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金匮要略》在方剂运用方面的显著特点是“一方治多病”和“一病用多方。
”它充分体现了中医学“异病同治”和“同病异治”的思想。
兹就这方面内容作如下介绍:1 一方治多病——异病同治1.1大承气汤大承气汤由大黄4两(酒洗)、厚朴半斤(炙去皮)、枳实5枚(炙)、芒硝3合,共4味药物组成,主要功效是峻下热结。
本方在《伤寒论》中主要用于热入阳明之腑与燥屎互结而形成的阳明腑实证,非痞、满、燥、实、坚俱备则绝不可用。
但在本书中则可用于以下几方面:1.1.1治疗刚痉《痉湿暍病脉证治第二》第13条曰:“痉为病,胸满口噤,卧不着席,脚挛急,必齘齿,可与大承气汤”。
1.1.2治疗宿食《腹满寒疝宿食病脉证治第十》第21条:“问曰:人病有宿食,何以别之?师曰:寸口脉浮而大,按之反涩,尺中亦微而涩,故知有宿食,大承气汤主之”。
第22条:“脉数而滑者,实也,此有宿食,下之愈,宜大承气汤”。
第23条:“下利不欲食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
1.1.3治疗下利《呕吐哕下利病脉证治第十七》第37条:“下利,三部脉皆平,按之心下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第38条:“下利,脉迟而滑者,实也,利未欲止,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第39条:“下利,脉反滑者,当有所去,下乃愈,宜大承气汤”。
第40条:“下利已瘥,至其年月日时复发者,以病不尽故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
张仲景药对配伍.组合规律与法则导读:东汉末年,杰出的医学家张仲景所著的《伤寒杂病论》成书后,由于战乱而失散,后经晋代王叔和整理、编次,至宋代成为《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两书。
两书使《黄帝内经》的基本理论和临床实践更具体地结合起来,奠定了我国的临床医学理论,即“辨证论治”的基础,为后世中医药学的发展开辟了广阔的道路,成了后世医者必读的重要著作,并被列为中医学经典著作。
笔者根据《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两书对辨证论治、组方用药的具体运用,结合后世的药物学、方剂学理论和临床实践经验及现代药理研究,采用对照、比较、推理、归纳、综合分析的方法,研究其对药组合的规律、法则、原理和应用,以便帮助同道进一步学习张仲景的理法方药,更好地继承和发展中医学。
现将其对药配伍规律和法则阐述如下。
1.同类药物相配伍,提高药物原有功效,针对疾病发生的主要原因施治张仲景的这种配伍方法应用甚广,但是这种方法并不是任意两种或两种以上同类药物的机械拼凑,而是根据疾病的病位、病性、病势、病程,结合药物的性味、归经、功能,有选择地通过一定的配伍而相互促进,取长补短,从而达到适合病情、增强疗效的作用。
需要引起注意的是,通过这种合理的配伍所组成的对药,绝不是药物原有功效的机械相加,而是发挥了两药各自所不能达到的药物功效。
这类对药的组合基础,一般有以下三个方面。
(1)以性味相同为基础:依据药物的寒、热、温、凉、酸、苦、甘、辛、咸及涩、淡等性味加以组合,是提高药物功效的途径之一。
如黄芩、黄连两药均味苦,性寒,相伍之后,清热泻火以解毒,清热燥湿以止痢,清热凉血以止血;人参、白术两药均味甘、苦,性温,相伍之后补脾益气生津;干姜、附子两药均味辛,性热,相伍之后回阳救逆,温中祛寒,温经止痛。
此类对药相伍的关系,均属于药物配伍中的相须关系。
组合的结果,临床疗效比较明显和突出。
(2)以归经相同为基础:“归经”是金代张元素提出的。
他在《珍珠囊》一书中,几乎对每味药都注有“归某经”字样。
《金匮要略》相反相成用药法探讨发表时间:2012-03-01T13:33:43.400Z 来源:《心理医生》2011年07月(下)总第196期供稿作者:吴永强[导读] 利用药物的特性和互补性药有“七情”,病有“八证”,法有“八法”。
吴永强(辽宁省大连市金州区中医院内科 116100)【中图分类号】R222.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8231(2011)07-0576-01 《金匮要略》原书共25篇是《伤害杂病论》的杂病部分,在理论上和临床实践上都具有较高的指导意义和实用价值,被后世医家誉为方书之祖,医方之经,.该书共载方205首。
且立方严谨,用药精当,化裁灵活其用药特点既重视发挥单味用药的主治功能,更注意药物经过配伍组织之后的协同作用,尤其是相反相成用药法也非常多见,且配伍精当,疗效增强,同时扩大了适应范围。
药有个性之特长,方有合群之妙用,配伍是中医辨证用药的特点,在一定条件下,将性味功效相反的药物配伍应用,使它们既相互制约又相互补充,从而提高疗效,达到治愈的目的,这就是相反相成用药法充分地体现了中医学的整体观念和辩证论治的思想 1 《金匮要略》相反相成用药法的立法依据切杂病纷繁的病机《金匮要略》所论述的杂病其证纷繁复杂,或阴阳相见或虚实并现,但仲景不愧治疗杂病的典范,他能切纷繁的病机而辨证用药,首先从该书对疾病的分篇可以看出,他把病机相同,辩候近似或病位相近者合为一篇,如中风与历节,因二者病机相仿,故合为一篇,其次从遣方用药来看,如“产后中风,发热,面正赤喘,喘而头痛,竹叶汤主之”,本证为产后中风兼阳虚,其治疗若但解表祛邪,则虚阳易脱,若因正虚而补正,则表邪不解,而用竹叶汤扶正祛邪之祖。
利用药物的特性和互补性药有“七情”,病有“八证”,法有“八法”。
“寒者热之,热者寒之,虚者补之,实者泻之”。
寒热攻补各行其道。
若黄连泻热,人参补气。
而药物间的配伍或增强疗效或减轻和消除毒副作用。
若石膏配知母能明显地增强清热泻火的治疗效果,生姜配生半夏能减轻和消除生半夏的毒性。
《金匮》方药配伍与质量转化规律成都中医药大学张家礼概述辩证唯物主义认为,”质”是事物自己的一种规定性,质的规定性的来源,首先在于事物自己内部矛盾的特殊性。
”量”的规定性只是标志着事物的存在和发展的规模,量的不同不一定就意味着事物在实质上有所不同,但因量和质有互相依赖的统一性,所以在事物的运动发展过程中,量变和质变会不断地互相转化。
研究质变量变规律,是提醒人们要“见几”而作。
•几:音“机” ,引申:量变,易经上的“几”,是“几者动之微”的意思,即事物发展过程中出现了新事物的苗头,就是发现有微小的量变,就要想到有朝一日会发展到质的改变,所以凡事一发现苗头,开始在萌芽状态就要抓。
•《金匮要略》在其方剂配伍中也同样巧妙地运用了这一质量转化规律,其中的代表方当首推桂枝汤。
桂枝汤在药物用量上也体现了质与量的辩证关系。
从桂枝汤每味药的用量中,可以看出各药都要掌握一定的度,受着量的支配。
桂枝与芍药的用量都是三两,是相等的,这就是要把握的”度”,否则就不能称之为桂枝汤。
•《金匮》方剂配伍中的质量转化规律,归纳起来,约有以下六方面:•(一)重视单味药的量变所产生的质变•任何事物都是质和量的统一,药物也是这样,临床上的合理用药,必须要求药物的剂量准确。
单味药用量的多寡,会产生迥然不同的功效,临床中,几乎所有单味药的用量,均需与证情符合,才可提高疗效:•如仲景在甘草泻心汤与半夏泻心汤、生姜泻心汤中所用黄连的量与它药比较,都算最小量,为一两(合现在一次服用量一钱),功在健胃为主,而清热次之;但在白头翁汤、葛根芩连汤中所用黄连则为三两,便变为清热燥湿止痢为主了。
•又如《金匮要略》中的:麻黄加术汤、乌头汤、射干麻黄汤、厚朴麻黄汤、小青龙汤、甘草麻黄汤、麻黄附子汤、越婢汤等方中的麻黄,用量均在三两以上,有的甚至重达六两。
因为这是针对寒邪在表或寒饮水气较重的证候,故取麻黄发汗宣肺、散寒平喘作用,用量偏重。
但是《金匮要略》中的麻杏薏苡甘草汤、桂枝芍药知母汤、桂甘姜枣麻辛附子汤等方中所用麻黄,轻者仅半两,重则二两,是针对风湿在表或阳气大虚的水气病患者而用,故欲取麻黄祛风去湿或温经通阳之效,而用量偏轻。
•临证中,有重用白通汤之附片治阴盛格阳证者,例:秦××,13岁,患伤寒重证,发热二十余日不退。
晨轻夜重,面色青黯,两颧微发红,口唇焦燥而起血壳,日夜不寐,人事不省,呼吸喘促,时而昏迷无神,时又见烦乱谵语,而手乱抓有如撮空理线。
食物不进,小便短赤,大便已数日不通,舌苔黑燥,不渴饮,喂水仅下咽二三口,多则不吮。
脉象浮而空,重按无力。
•此系伤寒转入少阴,阴寒太盛,阴盛格阳,心肾不交,致成外假热而内真寒之阴极似阳证。
外虽现一派燥热之象,内则阴寒已极,逼阳外浮,将有亡脱之势。
法当大剂扶阳抑阴,回阳收纳,交通心肾,方可挽回。
若误认热证,苦寒下咽,必危殆莫救。
拟白通汤加肉桂:附片250g 干姜50g 葱白4茎上肉桂15g(研末,兑入)•根据仲景用药的精神,药量的轻重当紧扣该病之病机,提示我们要重视对中药药量学的研究。
仍以柴胡为例,小剂量2~5g能升举阳气,用于清阳不升,浊阴不降者;中剂量5~10g,能疏肝解郁,用于情志不畅,肝气郁滞者;大剂量用10~30g(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小柴胡汤中重用柴胡24g),主要用于解肌退热,针对外感之邪郁于肌表而致的发热恶寒、头身疼痛、咳嗽鼻塞等,或邪在少阳往来寒热等,以引邪外达;若用于和解少阳枢机,一般在10~15g之间。
•(二)复方中单味药物的变化引起全方质的变化•一首复方的作用是随该复方内每味药物质与量的变化而发生质的变化的,若其中的某一味药物发生变化(其它药物的质与量不变时)即能决定全方作用(质)的变化。
•比如:•①《金匮》中的苓桂剂苓桂甘枣汤、苓桂术甘汤、桂苓五味甘草汤三方,都用了茯苓、桂枝、炙甘草三味药通阳化饮、健脾利尿。
若配大枣十五枚补土制水,即为治疗发汗伤阳、肾中水邪上逆、欲作奔豚的苓桂甘枣汤,因而具有通阳降逆、补土制水的作用;若配白术三两健脾燥湿,即为治疗脾胃阳虚、饮停心下之狭义痰饮病的苓桂术甘汤,具有健脾燥湿、温中降逆、行水化饮的作用;若配五味子敛气归元、养肾补心,即为治疗下焦阳虚,支饮随冲气上下妄动的桂苓五味甘草汤,具有敛气平冲、通阳化饮、降逆缓急之效。
•以上三方,因其配伍大枣、白术、五味子等三种不同的药物,从而引起了全方作用(质)的变化。
•②越婢加半夏汤和越婢加术汤都是在治疗风水的越婢汤基础上加了一味药,却产生了不同的作用。
若加半夏散水降逆,则成越婢加半夏汤,治疗饮热上逆之肺胀,有宣肺泄热,降逆平喘之功;若加白术健脾除湿,则为越婢加术汤,治疗皮水挟郁热者,有发汗散水、清热除湿之效。
•以上两方,因配伍半夏、白术之不同,全方作用即有显著差别。
•大量的临床实践也证明了运用这一质量互变规律的可靠性。
(1)如彭履祥介绍饴糖止痛。
有一胃气虚寒的胃痛患者,曾经三位医生诊治,均处以丁萸理中汤而无效,胃痛反而加剧,遂转第四位医生诊治,依然处以原方,仅去甘草,再加饴糖二两补益胃气(取大建中汤意)则胃痛痊愈,这一加一减,疗效竟有显著差别,充分体现了上述规律。
说明在辨证精当的同时,选方择药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2)桂枝不可随意勿用案(加味炙甘草汤)•沙××,女,67岁,素患高血压,体属阴虚,心病已久。
1988年秋,曾服加味炙甘草汤原方有良效,1989年春病复发,适余因事去武汉未归,乃住南通市××医院二月,好转出院。
旋又心病复作,胸闷、左胸心区前后痛,面部烘热、不寐,急遣人前来求治。
虑有阴虚阳亢之变,嘱将原方桂枝剂量减半,其家属粗知医,竟尽去之不用,讵知服后顿觉便溏纳减,腹中不适。
辗转思维,乃坚持仍服原方桂枝剂量,以维护心力而调节阴阳平衡,果尔覆杯而卧,诸恙若失。
足见经方组成:寒热温凉,配伍精当,剂量轻重,各有所宜,非泛泛者所可同日语也。
•(三)复方中某一味药物重量的变化决定该方质的变化•①以桂枝加桂汤为例,此即桂枝汤原方中桂枝的用量由三两加至五两,因其桂枝二两之加,其主治就不是太阳中风表虚证,而是治疗外寒内入、误汗伤及心阳致水寒凝心的奔豚气病。
由于桂枝这味药物重量的变化,即将桂枝汤解肌调和营卫之功变为温通心阳、平冲降逆之效,岳美中曾治一妇人,患奔豚症二年,他医投大剂治奔豚之方药多剂未效,即投桂枝加桂汤,六剂后即痊愈,追访年余未发。
余无言亦有此汤验案可证。
•②桂枝汤中,若将芍药的用量增加一倍(至六两),即名为桂枝加芍药汤,主治太阳病误下后,因而腹满时痛者,变解表方为和里止痛方。
•③又如:通脉四逆汤(呕吐哕下利病篇第四十五条云:”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即四逆汤原方,再将干姜加倍至三两而成(强人可加至四两),由于干姜用量的变化,则变四逆汤回阳救逆的作用而为破阴回阳、通达内外的功效了。
•后世不少名家遵从上述规律,在辨证准确,处方得当的基础上,慎用复方中某一味药的用量,如:•①陆养愚治沈立川内人胸膈不舒…大便溏…半年间顺气清热,开郁化痰消食之药,服将百剂…此肝脾燥热忿郁积久而致,前属有余,今为不足,宜用补剂。
沈曰:前用人参五分,且有开气之药,极痞满,恐补不能投。
曰:参少而兼开气,所以痞满也。
乃用八物汤人参一钱,服之大胀,乃加参二钱,胀即减,加至三钱,竟不胀矣。
此案类同“无水虚胀者为气”,即属虚气作胀,则重在补虚,故陆案中轻用人参一钱,反见”大胀”,加参二钱,”胀即减少”,更加到三钱,”竟不胀矣”,某味药量之增损,明显影响该方疗效,临床家当深思之(守方以期量变到质变)。
•②张景岳治一壮年素好火酒,因致热结三焦、二便俱闭,先以大承气汤,用大黄五七钱,如石投水,又用神祐丸及导法,俱不能通,且前后俱闭,危剧益甚,遂仍以大承气汤加生大黄二两、芒硝三钱,加牙皂二钱煎服,黄昏进药,四鼓始通,大便通而后小便渐利,“此所谓盘根错节,有非斧斤不可者,即此之类,若优柔不断,鲜不害矣”(《景岳全书·卷三十四·杂证谟·秘结》),此加重大黄药量取效之。
•(四)严格掌握复方的总剂量及其每味药物之间的适当比例•仲景很重视复方的剂量(包括服药量),如他在桂枝汤方后云:”或一服汗出病差,停后服,不必尽剂。
……若不汗出,乃服至二、三剂。
”所说”不必尽剂”和”服至二、三剂”的本意是根据病情的转归而严格掌握剂量,以其”中病即止”。
•一孟姓男学生,顽痰怪证、痰火内结论治,用礞石滚痰丸治之。
初用半包(9克),便未行,第二次增至一包(18克),又未见有大便,神识昏昧,烦躁不眠,一如既往。
因病人年轻体壮,虑有病重药轻之弊,乃增用礞石滚痰丸至一包半(27克),数小时后得便,病人随即神倦思眠,诸症渐减,后遗失眠多梦,经调治而瘥。
•除此而外,仲景更重视复方中药物的相对剂量及其比例:•比如:①小半夏汤、生姜半夏汤、半夏干姜散以上三方均由姜(生姜或干姜)与半夏所组成。
但小半夏汤君以半夏(用一升)治疗寒饮气逆的实证,重在降逆化饮为主;生姜半夏汤则君以生姜(用生姜汁一升),治疗寒饮搏结胸中之证,重在辛散水饮、宣通阳气;而半夏干姜散则二药等分(另用浆水煮),治疗中阳不足、胃中虚寒之气上逆,重在温胃止呕。
此三方的服药量以生姜半夏汤为最佳(取一升半,小冷分四服),半夏干姜散较重(取七合顿服),小半夏汤最重(取升半,分温再服),与该病病机和病情的轻重极其相宜。
•②《金匮》中的小承气汤、厚朴三物汤、厚朴大黄汤三方,其药味均由大黄、厚朴、枳实所组成,只因重量不同,则治疗三种不同的病证。
小承气汤君以大黄(用量四两,为厚朴的二倍)治阳明实热(热结旁流)证,荡热导滞,通因通用;厚朴三物汤则君以厚朴(用量八两,为大黄的一倍),治气滞热结在肠证,行气除满而泄热;厚朴大黄汤则厚朴(一尺)大黄之量俱重,用治饮热结于胸胃的支饮证,逐饮泄热,行气开郁。
此外,三方服药之量,则以小承气汤为最轻(一次服六合),厚朴三物汤最重(一次服二升),故其药效亦大异。
•据临床证实,桂甘姜枣麻辛附子汤为治阳气大虚、表里同病的水肿病,属于”气分”的一首常用方剂,但若仅仅重用附子(原方一枚炮)、甘草(原方二两)、大枣(原方十二枚),则解表作用减弱,药后不能出汗,小便亦减少。
故原方麻黄(二两)、桂枝(三两)、生姜(三两)、细辛(二两)等宣发水饮的药物,亦必不可少,而且其用量要足够,才能达到汗出、小便利之目的。
•(五)通过配伍发挥药物之间的协同依赖作用,使全方产生质的变化•①有人曾对茵陈蒿汤(黄疸病篇第十三条云”谷疸之为病,寒热不食,食即头眩,心胸不安,久久发黄为谷疸,茵陈蒿汤主之。
”)做动物试验,发现把茵陈、栀子、大黄三药分开,单味投药时,没有明显利胆作用,只有把三药合起来,才能见到胆汁排泄大量增加,而且是量与质的排泄同时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