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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卡夫卡《城堡》的非指令反讽现象

试析卡夫卡《城堡》的非指令反讽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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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卡夫卡《城堡》的非指令反讽现象

前言

弗兰茨·卡夫卡是二十世纪西方现代派文学的三大鼻祖之一(另外两位分别是马塞尔·普鲁斯特和詹姆斯·乔伊斯),他的作品在现代文学史上影响深远。《城堡》是卡夫卡的长篇代表作,也可以说是作家创作生涯当中最重要的一部著作。1914年6月11日,卡夫卡在日记中写下一小说片断《村子里的诱惑》,这是《城堡》的雏形。事隔八年,即在1922年1月至9月期间,卡夫卡再次提笔将其扩充至一部长篇,但小说终究没有写完。尽管《城堡》的实际创作时间只有短短九个月,但小说从构思到成形,其中必然融汇了作家多年以来的种种创作经验和人生体会的。我们看到,《城堡》不仅保留了前两部小说(《美国》、《诉讼》)的主题基调,还进一步强化了艺术表现力,在展现小说整体风格的成熟、圆融上比前两部来得更为出色。著名的卡氏“孤独三部曲”也由此诞生了。

卡夫卡的小说,不论是短篇还是长篇,都带有象征性、荒诞性、佯谬性、冷漠性等特点【1】P564,叙述的长短、篇幅的大小并不影响卡夫卡持之以恒地在作品中表现它们。仔细研读卡夫卡作品的人,无不感受到故事里被刻意营造的某种否定的、冷嘲的氛围和迷宫气息。而国内一些研究卡夫卡反讽的文章有个共同点,就是爱抓住这些特征,在语言修辞、主题结构等多个层次上论证其反讽性质(具体可参考张继云、张芸《卡夫卡小说〈变形记〉的反讽结构》,杨建《“乡村医生”的反讽艺术》、张天佑《鲁迅、卡夫卡的反讽艺术》、孙彩霞《宗教精神的失落:谈〈乡村医生〉反讽〈圣经〉的主题》、甘春枝《比较鲁迅与卡夫卡的作品解读反讽艺术》,何利《沉沦与超越:论卡夫卡〈诉讼〉的多重意义世界》)。

为什么国内的一些评论者们会倾向于把卡夫卡的作品与各式各样的反讽联系起来呢?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些反讽流派虽然分开独立发展,但彼此间仍存有交叉共通之处,于是它们又相互连结,统归于反讽这一总体概念之下,当人们将这些共通之处用于观照卡夫卡小说时,便或多或少地将它与反讽联系起来了。譬如评论者们都在议论的卡夫卡作品的“不确定性”、“否定性”等等,都是一些与反讽密切相关的元素。

然而,到目前为止,我们看到的国内外有关卡夫卡的反讽批评的论文都是以散论为主,研究尚属起步阶段,还很不成熟,有研究者即指出“西方‘卡学’界迄今仍未出现过一部系统研究其反讽艺术的学术专著,单篇论文也极少见”【2】。反讽在卡学研究领域内乃是相当欠缺的一块,亟待后来者的进一步开拓。但不得

不提的是,研究反讽的大家D·C米克在其专著《论反讽》里确曾将卡夫卡列入40余位反讽作家的队伍当中(尽管他并没有在书中具体说明他这样归类的理由)。

在西方,反讽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概念,早在古希腊时期人们就开始自觉地讨论反讽和运用反讽了。走过漫长的历史岁月,传统反讽发展至今,已然枝叶繁茂,成为文艺之林中绝不容小觑的一隅。20世纪现代主义文学、后现代主义文学作品中更是涌现出五花八门的反讽手法,反讽理论亦随之迅猛发展。美国当代文论家韦恩·布斯长期潜心研究各类小说文本后归纳也总结了一套反讽修辞学,并宣称非指令反讽是他“最终的研究重点”。

笔者认为,若仔细考察《城堡》这一小说的文本内容,剖析其情节编排和角色定位,亦能在其中找到不少与布斯的反讽理论所指相吻合的地方。因此,本文打算依循该理论对文本作细读分析,以求窥见浓雾遮掩下神秘的“城堡”的反讽一角。

何为非指令反讽

反讽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概念,有与言语修辞相关的字面反讽、苏格拉底式的反讽,有与小说戏剧的情节安排相关的命运反讽、结构反讽,戏剧性反讽,此外,还有浪漫主义反讽等,反讽的形态划分多种多样。那么,韦恩·布斯的反讽理论又是建立在哪类范畴之上的呢?

在韦恩·布斯的词典里,反讽显然是跟修辞学联系在一起的。布斯本身是一个致力于研究修辞学的学者,他的《小说修辞学》、《反讽修辞学》、《修辞的修辞学》等专著为振兴这门学问作了大量有益的工作。在现代,修辞学很明确的属于语言学范畴,但布斯的修辞学研究并非停留于语言学的层面。对此,符号学者赵毅衡有所表述:“布斯不是语言学家,他要让修辞学复兴,是因为在他心目中修辞学是另一回事。……修辞不是说话的修饰,而是思想的根本形式:人用不着对自己修饰语句,但是人必须理解自己,因此,修辞是自我的存在方式。”,又说:“布斯修辞学的一个中心问题”是“反讽”。赵毅衡从哲学层面出发说明布斯反讽修辞学的立足点。而布斯在《反讽的帝国》一文的引言里也明白无误地写到:“对价值观真实存在的有力显示,使作为价值观的彻底怀疑论的同义词反讽几乎没有了立足之地。”他把“反讽”作为“价值观的彻底怀疑物”提出来,可见,在布斯的心目中,反讽修辞理论是作为某种世界观、价值观而彰显它的意义和价值的。

于是,反讽被研究者赋予了认识论的内涵,从简单的言语修辞走向深层的形而上的探讨。布斯将反讽视为一种法则、一种主义,并对此解释道:“就事物本身、宇宙本源、人性本质而言,其内部肯定存在一种法则使我们的一言一行总是有所欠缺,至少受制于一些我们无法得知的正确见解。……我不仅相信而且完全

接受那种法则,即宇宙反讽的法则。”他认为人类认识事物的能力和角度有限,人并不能穷尽万事万物的运行规律,当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时,反讽的意味便悄然浮现了。

基于上述认识,布斯提出了“非指令反讽”(unstable irony,亦可译作不稳定的反讽)一说。他认为存在这样一种反讽类型(或者说认知类型)——一种无限定、无目的的反讽。它会造成某种理解上的混乱,使人无法解释一些相互矛盾的事实,使人面临一个接一个的难题却无能为力去解决,由此动摇作为认识主体的人对一切稳定的认知格局的把握。它不断打破表面看来秩序井然的东西,瓦解所有确切可知的涵义,从而将人引向废墟。在文学作品中,此类反讽法则的应用是多层次多方面的,既可以是现象与本质的对立,也可以是人物行为、情节事件和叙述者的评价的对照,还可以是人物的语言与个人行动的对照,甚至也可以是叙述语调与叙述内容之间的背离等等。

具体非指令反讽在文本环境中是怎样实践的,下面还会在分析《城堡》的时候详细谈到。在这里,我们先把布斯用于总结非指令反讽的特点的两组关键词列出来,它们分别是明示—隐秘(overt-covert)和局部—无限(local-infinite)。

非指令反讽的隐秘性

《城堡》中的非指令反讽手段是隐秘的非指令反讽。

从明示反讽(即说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到最隐秘的反讽,作者有权根据需要选择反讽的显示方式。然而很多人都不愿公开说明自己写文章的目的就在于反讽,因为那种手法并不高明,或者说,直接言明反讽的意图后,自己的作品还能维持内在的讽刺力度吗?大概很难。所以,作家们大多有意识地避开此类表达,而通过某种隐晦的方式、某种程度的沉默书写来让读者体会他笔下的反讽。观察现代人的写作,这一点有更充分的体现。异化、荒诞的社会现实和生存状态,虚无困境之上的生存体验,使得隐秘的反讽方式为越来越多的作家所采纳。“许多现代作家会拒绝即使是这种程度的公开宣言,让我们从表面文章和故意制造的模糊标识中去推测反讽的深度。”布斯说。20世纪的奥地利小说家卡夫卡便是其中一位。作家们表达反讽的含蓄手段各不相同,卡夫卡《城堡》的隐秘反讽,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现实的佯谬”,一是“相互矛盾的事实”。(二)现实的佯谬

存在主义作家加缪指出“佯谬”(paradox)是卡夫卡作品的典型特征德文paradox一词译成中文,有佯谬、反论、倒转、倒反、悖理、二律背反、似是而非等意思。但卡式佯谬要比一般性的倒反或倒转来得更为复杂,这也是他的作品的独有魅力。卡夫卡对现实世界的变形处理极其朴素而且自然。他所创造的艺术

世界与我们日常生活的现实世界具有高度的统一性,使人深信是他所写的全都是真实存在的,“主人公的遭遇越是不寻常,故事便越显得自然而然”奥地利作家海因茨·波里茨因此说。但是这个艺术世界看起来又是如此地陌生,超出了人们的经验范围。当人们把它与自己所处的真实世界加以比较区分时,便逐渐挖掘到藏匿其中的反讽意味。

事实上,作者对细节描绘得越是客观逼真,越是微妙细致,就越掩盖了现实的荒谬:通往城堡的路永无尽头,城堡的入口似乎消失不见;城堡的外形看起来“断断续续、支离破碎,在蔚蓝的天空里,仿佛是一只孩童的手胆战心惊或马马虎虎地画出来的”;村子里头白日很短,天很快就黑了,感觉却“大约只有一两个钟头”;城堡的低级官员有公家发的制服,高级官员却只穿“普通的,但漂亮的衣服”;贵宾饭店是城堡的一个工作地点,城堡里的当差们却常常在那里玩闹;城堡的秘书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办公,并且只在夜里传讯当事人;城堡的官员们口授时“并不发出什么明确的命令,你几乎觉察不到正在口授……文书们总得跳起来听,又连忙坐下去记录”;城堡的跟班为了让档案分发到位,必须使出浑身解数与官老爷们作斗争……这些怪异滑稽的场景描写,颇具喜剧色调的文字,表现的却是悲剧的内容。

虽说卡夫卡的笔触流畅自然,其实,若仔细琢磨小说的句子,还是能找到叙事语调转变的一些蛛丝马迹的。譬如第一章写到k的心理活动:“事实表明,城堡里的人已经掌握了他的一切必要情况,权衡了力量对比,欣然开始了这场斗争。”仅是由于在村庄里的客店下榻被赶便生出这般想法,实在有点出人意料。又如面对城堡的办公厅主任克拉姆那封夹杂着半尊重半轻蔑的口吻的来信时,k 的想法是:“这些毫无疑问都是前后矛盾的地方……难以想象这是摇摆不定造成的;针对这样一个机构,这样想是荒唐透顶的。相反地,他把这些矛盾看做是坦率地提供给他的选择,是愿意做一名乡村工人,同城堡保持着总算是特殊的但只是表面的联系;还是做一个名义上的乡村工人,实际上他的全部雇佣关系却由巴纳巴斯传递的消息来决定。”一封外表看起来相当普通的来信,竟引发了主人公k与命运开展搏斗的猜想。

这些看似来得突兀的内容,实质却在文中扮演着承上启下的重要角色:它不仅是对前文内容的总结,也是下面即将展开的故事情节的引言。它摆脱了小说大部分纯粹的写实文字,将读者带进了艺术的核心——反讽的“现实”。你企图理解生活的真实,生活却使你的“真实”变成反讽,变得荒悖。伊德瑞斯·帕瑞由衷感叹道:“这种现实主义表面是具有蒙骗性的。说它具有蒙骗性,因为这个布满空洞,我们很可能落尽这些空洞,进入另一个世界——一个似乎不真实的世界。”蒙骗性也就是隐蔽性。读者自以为“脚踏实地”,殊不知一脚踩空。

(三)相互矛盾的事实

卡夫卡隐秘的反讽手法还在于事实间的相互矛盾。关于写作,卡夫卡有一句很经典的话:“写作是一把能劈开我们心中冰封的大海的斧子。”人们内心原本坚不可摧的信念开始动摇,事物的本初意义崩溃瓦解。试图在文本中寻找到明白无误的真相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表里不一的反差将会颠覆原初的阐释,作品能够提供的只有一个混乱的视角。

顺着k的聘用这条线索往下追溯,我们发现:1)k信誓旦旦保证实有其事的“聘用”,竟是城堡的A、B部门之间协调不清的结果,而A、B部门间关于聘用土地测量员的交换意见的来往信件却埋在了堆积成山的档案文件中,无法查找。2)城堡的工作人员在电话中承认了土地测量员,却坚称k是测量员的老助手,还不允许k踏进城堡。3)k随后从村长口中得知村里和城堡没有任何专线联系。4)k收到城堡办公厅主任克拉姆的来信,信中说他已受聘为城堡的主管西西伯爵效劳,“您的顶头上司是本村村长,有关您的工作和工资待遇等一应事宜将由他通知您”,但村长却否认他们需要聘请土地测量员。5)更为离谱的是,村长在告诉k“实情”以后,却不忘强调“电话里的回答很重要”、“私人信件的内容比任何公函所能具有意义更为重大”、“这里没有人留您,但这并不是说要撵您走”客店女老板却说村长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他为k所作的安排无关紧要。

每一个事实都与后一个事实相冲突,每一个带有转折的句子都存在表面义与意指义的悖逆,如此矛盾混乱的局面让读者不禁喟叹:一切从何而来?k的“聘用”究竟是否存在过?k真是土地测量员的身份吗?城堡的电话、克拉姆的信件、k的顶头上司村长是可靠的吗?“事实”到底还是事实吗?所有的事情正如k所说的那样:“那么唯一的结论就是,一切都模糊不清,无法解决。”能指寻找所指的过程不断遭遇失败,使得文本符号再次下降到缄默之中,作品的反讽内涵却通过隐秘的方式逐渐放大,呈现在篇章的字里行间。

非指令反讽的无限性

非指令反讽的“无限性”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使用范围的无限,二是指涉范围的无限。就使用范围来讲:《城堡》的非指令反讽是一种大面积、大范围的反讽,小说的总体书写中闪烁着反讽的光芒,它的叙述风格是浑然一体的,即作者并不单纯就某一场景、某一细节设置反讽,而是处处反讽、时时反讽。就指涉范围来讲:《城堡》的反讽的意向所指是永无止境的。

鉴于非指令反讽的无限性特点,布斯强调对反讽的重构行动必须考虑到“在理解明示反讽或隐秘反讽之后,读者是否能立刻想到反讽意义”—也就是读者何时才能知晓反讽行动已经达成目的,以及读者通过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才能理解并重构作者想要表达的反讽意义。所以我们要问,卡夫卡在《城堡》中使用反讽的

目的何在?作品里的反讽最终走向何方?需要怎样的方式来解读作品的反讽?

循此,就必须讨论非指令反讽的核心手段(即“消褪性立场”)以及达到立场消解的效果之后,非指令反讽作品还有什么意义和价值这两个问题了。

4.1消褪性立场

“立场的消褪性”是理解非指令反讽的关键。“立场”是指作者在阅读作品时建立的评估立场,就小说而言,它可以是读者对人物、情节、环境的分析和判断。读者在与文本的交往过程中,必然产生个人对文本符号、意象的理解和“具体化”,即对文本意义的重构,使一部文本成为现实的审美对象,现实的文学作品。而在小说中采取某种措施,来对读者的解读行动进行干预和干扰,就是作者指派给“指令类反讽”的任务。

指令反讽(stable irony,亦可译作稳定的反讽)的做法通常是先使人获得的某种观点或立场,无论是明显的还是隐含的,这种观点或立场都将修正或颠覆文本的表面含义,反映文本深层的讽刺含义。与指令反讽相反,“非指令反讽不向读者暗示某种特定的不为进一步反讽所削弱的固定观点……它否定人类处境中任何固定的评估立场,甚至任何确定的逻辑依据。”通俗点来讲,就是说某一句话,设立某个情节,表达的不是一个稳定的意义,而是一连串颠覆性解释的无限系列。稳定的反讽允许前后一致的阐释,不稳定的反讽则因为立场的消褪性而把读者的释义卷入一个无穷的后退过程中,因而也被称为不负责任的反讽、无目的的反讽。

《城堡》的反讽文本具备“消褪性立场”的特点。有评论者说“卡夫卡似乎刻意追求相互矛盾、自我矛盾、横向矛盾、纵向矛盾、故事矛盾、性格矛盾、时间矛盾、空间矛盾”等等各种矛盾,可见鉴赏卡夫卡小说的困难之大。带有模糊性质的人物角色、情节元素等,使读者丧失了完整的知情权,无法看穿文本所表述的意义。而不断被否定的解读,又迫使读者转向质疑个人观点的准确和有效。与此同时,通过对这种手法的运用,也真实地揭示出了作品人物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况。

首先以主角k来说,我们知道他的目标就是争取进入城堡,获取官方对他的土地测量员身份的承认,以便日后能在城堡管辖的这片土地上自由地活动。我们对可怜的k都抱有同情的态度,都希望他能够早日达成愿望,找到自己在城堡所处的位置,这就是我们对主角k所建立的评判立场。但是,伴随着故事对k的奋斗经历的展开,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无法去说服自己对k充分信任,对他的行为表示赞同。读者的判断一次次成为文本行进过程中的摧毁目标,k的身上和他的遭遇有太多的“不确定”,导致我们对人物的态度一再发生改变:第一,k 的身份十分可疑。他自称受到城堡任命,却无许可证和聘书等任何材料证明他可以在城堡里生活和工作。故事从k长途跋涉到达城堡山下的小村庄

讲起,一直讲到k为进入城堡奋斗至死为止,没有一丝一毫交待过他的个人背景。即使小说费多少笔墨谈k为证明自己和争取个人利益而无止境斗争,都无法抹去这样一个事实:k是一个讲不清来历的人。他既无国籍,也无时代,而且身世不明,来去无踪。

第二,k的努力处处碰壁。他试图走进城堡,然而“因为这条路即村子的主要街道并不直通城堡山,它只是通到城堡附近,接着像是故意似的,改变了方向,虽然并没有离城堡越来越远,但也没有靠近它。”;他打电话到城堡里去,但得到的回应始终是含糊不清和简单的“不可能”,最后被村长告知“这种沙沙声和啾啾声却是这儿的电话机向我们传送的唯一真实可靠的东西,此外什么都是虚假的。”;他追上城堡的信差巴纳巴斯,希望对方跟随对方返回城堡,结果却回到了巴纳巴斯的家里;他千方百计想见官员克拉姆,在冰天雪地里等待,差点因为温暖的马车厢和甜腻的白兰地误了事,却仍只是见到了克拉姆的秘书;他甚至诱惑了传说中的克拉姆的情妇弗丽达,却陷入苦恋而终无所获;他在贵宾饭店遇到了好心的秘书比格尔,对方把城堡处理投诉事件的一些规章流程告诉了他并提出了重要建议,而他却因为疲沓而闭上了眼睛呼呼大睡……

第三,k的奋斗动机不纯。面对城堡的严厉,k虽然一直孜孜不倦地表现出反抗的姿态,但他的最终目的却是想要得到城堡的认可,能够在城堡里生活和工作。他争取的是变成城堡的“合法子民”,而不是推翻城堡的恐怖统治。k与城堡是敌是友?我们能不能确保k在反抗的过程中不会不自觉地磨掉本性,异化成为城堡一类专横顽固的角色?K的自我定位够清晰了吗?他有没有意识到自身的缺陷和不足?在采取行动之前,他有没有思考过它们的正确与否?k毫不怀疑自己是爱弗丽达的,但在弗丽达质疑k利用她来引起城堡办公厅主任克拉姆注意时,他冒着爱情终将破裂的风险,还是去见了别的与城堡有关系的女人。在客店老板娘、乡村男教师等人的眼里,k是一个“傲慢”的人,奥尔加也说:“不管我们的计划多么谦卑,可是其中隐隐含有‘傲慢’的意味。”当局者迷,人对自我的认识往往是片面的。

k的行动全然存在着漏洞,但不仅是k,其它的人物也同样表现了他们存在的荒悖状态:譬如小说对巴那巴斯当差这件事的描写,是一个经典的非指令反讽,立场的消褪性表现得非常明显:巴那巴斯非常想到城堡里工作,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养活家里人,并为家人洗清罪孽。但他似乎一直没能成功。小说列举了三个事例:1)巴那巴斯一直没能拿到制服,在试用期间官方没给他发,后来事情办完了他们又取消了对他的承诺,他永远得不到那套制服,但低级的勤务员都有制服,只有高级勤务员才穿便服,而他又不是高级的。2)巴那巴斯工作的地方不知是否真的是城堡。没错,“他到公事房去,但公事房是不是就是城堡?即使公事房属于城堡,是不是就是允许巴那巴斯进去的那些呢?而且他能进去的公事房

只是所有公事房的一部分”,“这些公事房里有一道道挡板,挡板后面还有别的公事房…他们没有禁止他往前走,但他要是在那儿没有公事要办,贸然闯进去又有什么用呢………你也不要以为这些挡板是一条明确的界限,也有一些挡板他是可以通过的,他们和那些还没越过的挡板没有什么两样,因此也不该认为在最后那几道挡板后面有公事房”。3)传说中巴那巴斯奉命给克拉姆本人当差,“别人指着几位官员中的一位对他说,那是克拉姆,但他却不认识他,过了很久也没能习惯那人就是克拉姆的说法……可是你问他那人同大家心目中的克拉姆有什么不同,他又答不上来,确切地说,他回答了,可他描述却和我们所听到的对克拉姆的描述一模一样。”据见过他的人说,克拉姆“到村子里来的时候是一副样子,离开村子的时候是另一副样子,喝啤酒以后和喝啤酒以前、醒着的时候和睡着的时候、独自一人的时候和与人谈话的时候又不一样……这一切差异当然不是变戏法……这取决于观察者当时的心情、激动程度”

思路是连贯的,思维是清晰的,但就是不能摸索出正确的答案,不能看清巴纳巴斯究竟有没有真正在城堡里上班。一旦想要确立某个认识,作者就会马上搬出另外的事实来反驳读者。“于是我们就会怀疑下去,根本就欲罢不能。”《城堡》里写的这句话,真是说到读者的心坎里去了,这也许也是作家的创作目的吧。实际上,消褪性的立场也正好证明了小说反讽手法的隐秘性,因为相互矛盾自始至终贯穿小说全文,影响着它的结构和内容。叙事语言回避直接的陈述,防止意义直接地显现。

需要说明的是,非指令反讽的立场消褪性这点是很难用言语解释清楚的。因为论者在论文中必须对作品作出个人的解读,为解读而提供主观的论据论点,而非指令反讽作品的意义恰是无法被论证的。所以上文的解释仅是笔者所作的既非全面也非完整的论证,笔者只能把自己所感受到的和分析到的说出来。有读者将《城堡》喻为“一个凝固的圆球”,城堡位于球心,“而通往球心的道路在球面上是不存在的。”《城堡》意义中心的不可企及,读者眼睁睁地看着人物走向沉沦,也不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给予评价或吸取教训,只有无边的反讽在四处游走。人处其中,感到无限失落。

4.2无限反讽的精神内核

卡夫卡使用反讽的目的何在?种种非指令反讽现象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意义?作品的反讽叙事策略与作品的主题之间存在怎样的关联?属于《城堡》的非指令反讽的精神内核又是什么?

关于这点,我认为有以下两方面值得注意:

其一,不管《城堡》里意在表征哪类主题,作品对现实的批判性、对个人认知能力的怀疑总是无可否认的。

我们读到的,首先是一个腐朽不堪、荒唐可笑的官僚机构:拥有至上权力和

森严等级制度的城堡,其下却运营着一个收发文档混乱不堪、办事毫无效率的组织;来历不明的电话总局,却是村庄和城堡进行联系的唯一中介;病恹恹的村长,家中堆着小山似的无人整理的文件;工作兢兢业业的当差们,半夜到了饭店,立即变得放浪形骸,以调戏女招待为乐;所谓的“情妇”,不过是收了城堡官员的几份礼物,从门孔上瞄过他一眼,就要从此完全隶属于该官员……

其次是一个日复一日地遭受着城堡的压迫的村庄。小心翼翼地活着是村里人的原则、费尽心机地争取利益是他们的目的:弗丽达一心想要摆脱克拉姆的控制,她投进了k的怀抱,又与城堡派来的助手关系暧昧;贵宾饭店的老板娘是克拉姆的旧情妇,而她与彼此没有真感情的店主结婚后,还断言不能在任何时候失去情妇这个身份;培枇嫉恨弗丽达,认为周围欣赏她的人都看走了眼,弗丽达不是纯真拙朴,而是老奸巨猾,而她才是那个该拥有弗丽达所拥有的一切的人;高傲的阿玛丽亚拒绝城堡官员下流信件的邀请,从此她和全家人都被村里人瞧不起,他们更为恢复清白和名誉而倾家荡产、父母卧床不起;巴纳巴斯为了挽救姐姐和全家人的声誉而自告奋勇到城堡当信差,但多年来未见过上级的真容,两年来未送出过一封信……每个人都希望在“城堡”的淫威下,保住生存权和话语权,但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拥有过个人的自由“地位”。命运对人类一如既往的嘲笑,如同翻滚的海潮,一波接一波地涌向这些卑微的人物,把他们身上的悲情与平凡展露无遗。

“卡夫卡在《城堡》中描写了现代人的根本处境,对现代人来说,无论世界还是他的自我,都不是既定和确定的。”由于深刻体会到认知的局限性,内心难以驱除由自知引发的恐惧和颤抖,所以卡夫卡这支敏感的笔总是充满了讥诮。作者渴望籍此传达出个体的无助感、个体的孤独感,他写作,将读者和他笔下的可怜的人儿一起抛进了无边无涯的欺骗世界中。法国当代作家丹尼尔·罗普斯说:“正因为极度的痛苦吞噬了他,这是一种形而上的痛苦,卡夫卡才成为了与虚无抗争的现代人的最忠实、悲剧性的见证者。”

其二,除了揭示社会现实的荒诞、非理性,人的自我存在的痛苦和盲目之外,作品的反讽精神还有其它方面的意义。

的确,宇宙万物之中存在着许多未知的运行法则,促使我们把许多不可理解的现象视为反讽。当人们的愿望一次次落空,人们发现世界并不依靠自己的意志行事,生命的本质是如此地难以捉摸时,反讽的世界观就已建立起来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的文学就只需一味地表现颓唐和疯狂。难道将人置入找不到出路的苦闷和无能为力的恐惧之中,就是作家想要的吗?难道人人都仅想从作品中收获这些感触吗?非也。如果只是“为反讽而反讽”,只是某种语言狂欢和文字游戏,那么,文学就丧失了其作为人学应有的价值。

作为一个长期致力于反讽修辞研究的学者,布斯一向反对无意义的解构行

为。他在《反讽的帝国》一文对此提出严肃的批评:“那绝对是一种痛苦、无聊、单调的反讽;每一种主张都可以被证实和证伪,所有的动机都可以被辩解,也都可以让人产生错觉。……我们所定义的文学作品因依靠追求错觉来实现讽刺的事实大打折扣”

据卡夫卡的好友马克思·布洛德回忆,作者原本打算给小说安排的结局是:为奋斗终奄奄一息的k,在弥留之际收到了通知,尽管进入城堡的愿望未能如偿,但城堡允许他在村子里工作和生活。这表明作者否定了k的斗争哲学,又重新赋予了他积极的意义。

因此,关于无限否定的真谛,关于那些消褪性的立场,或许可以这样理解:这是作者在向读者发出邀请,邀请与他一同去跳进无底深渊——因为这毕竟是活在罪恶里面的人们拯救自我的唯一可能。我们不能知道接下去会发现多少可怕的东西,但这的确是唯一一件可做的崇高的事。我们可能会发现那些关于“崇高”的定义可能是无意义的,但至少我们得诚实。我们甚至会发现“诚实”也是无意义的,但至少……那么,至少做我们必须做的。因此我们设法超越了自我,即便我们是在命定的堕落中,即便我们是那种在幻想中执着的人。“我最后希望我们可以在指引我们表达方式的普遍的反讽中承认这一点,并且从中得到愉悦。”布斯说。“这一点”也就是,必须发展对个人中心主义的自恋成分的彻底批评,必须认识到自我的局限和界限,但仍不是纯粹的自我否定和毁灭。

结语

本文的论述主要分为了三部分。第一部分为引出非指令反讽的定义,点题解惑,以反讽的这一广域修辞开头,逐渐缩小范围,解释了什么是非指令反讽以及其来源和发展。第二部论述介绍了非指令反讽的表现方式---隐秘性。卡夫卡的《城堡》应用了其两个表现方面:一是“现实的佯谬”,一是“相互矛盾的事实”,通过引用作品内容对此做出了阐释。第三部分为非指令性反讽的适用范围的论述,论述了其无限性的表现方式,并由此引出了对其立场与精神内核和价值的感想。到此,对非指令反讽的论述基本结束,感谢导师的批阅。

浅析卡夫卡《城堡》意义

浅析卡夫卡《城堡》意义 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毕业论文 论文题名:浅谈《城堡》的象征意义 学生姓名:郭靖楠 学号:310712030204 指导老师:徐欢颜 专业:汉语言文学 年级:中文07-2班 学校:河南理工大学 浅析《城堡》的象征意义 中文摘要:《城堡》是20世纪奥地利作家弗兰茨?卡夫卡的长篇代表作品之 一。它以表现主义的手法描绘了一个怪诞而生动世界。小说主人公K的土地测量员身份阴差阳错地得到了城堡当局的承认,因此被允许进入村子。然而K用尽毕生心血试图进入城堡终未能如愿,只是在最后弥留之际得到了城堡下达的决定:“虽然K无权要求在村中居住,但是考虑到某些次要情况,准许他在村里生活和工作。” ①《城堡》中的叙述处处洋溢着奇特而荒谬的气氛,在这个令人诧异的梦靥般的空间内城堡作为作者大笔墨筑刻的意象无疑倍显意味深长。本文为将从:权利与个人、天堂与距离、边缘与痛苦等方面挖掘卡夫卡笔下城堡的象征意义。 关键词:卡夫卡,城堡,天堂,边缘,象征意义 卡夫卡1883年7月3日出生在奥匈帝国统治下布拉格的一个犹太商人家庭,德语是其母语,自幼酷爱文学。1901年进入布拉格大学攻读日耳曼语言文学,后来迫于父命改学法律。1906年获得法学博士学位。1908年起在布拉格一家半国立的公共机构—布拉格波西米亚王国工伤事故保险公司任职。1917年患肺病,1922年6月辞职回家疗养,养病期间除继续进行文学创作外,还到德国、法国、意大利、丹麦等国游玩。1924年病情恶化医治无效,于6月3日逝世在维也纳近郊的基尔林疗养院,享年41岁。 卡夫卡短暂的一生却始终处在冷漠的家庭环境与残酷的社会现实相交织的夹缝中。他的父亲赫尔曼?卡夫卡凭借自己的勤俭和智慧,经营一份生意兴隆的产业。事业的成功愈发助长了赫尔曼?卡夫卡专横暴戾和刚愎自用的性格的发展。卡夫卡是其唯一的儿子,然而性

卡夫卡的城堡内容梗概

卡夫卡的《城堡》内容梗概 前言: 卡夫卡的《城堡》(1926年)与他的另两部长篇小说《审判》(1925年)及《美国》(1927年)合称“卡夫卡三部曲”,它们看起来都荒诞不经,而《城堡》更富于“卡夫卡式”的构思和语言风格,故把它列为代表作提出来。 卡夫卡(1883~1924)的出生地是布拉格,身上带着纯种犹太人聪明的血统。父亲是一个半行乞的屠夫的儿子,白手起家,故在家中专横如暴君,任意虐待妻儿,所以卡夫卡自小心里充满恐惧感,敏感成性。加上他作为布拉格讲德语的少数人的一分子,更造就了他无边无际的孤独,与世无争,他一生三次订婚,又三次解除婚约,其中原因之一就是怕婚后打破孤独的生活。迫于父亲的压力,他学法律,后入一家私人保险公司任低薪职员,一直湮没在人群之中,加上肺结核病的侵扰,使他成为一名自由作家的梦想至死未能如愿。 卡夫卡业余创作的大部分作品在他生前一直锁在抽屉里,少量面世的短篇小说还不足让他一鸣惊人,因为当时的人们远未有能力体验卡夫卡独特而奇怪的荒谬感。他因病死后遗下大量手稿,在遗书中他委托他好友布罗德将其所有作品“毫无保留地,读也不必读就统统予以焚毁”。万幸布罗德自作主张将卡夫卡的遗稿保存下来,整理出版,这一次明智的”背信弃义”使我们今天依旧能一睹卡夫卡这位文学大师一生勤奋的成果。 二战之后,世界在废墟上重建所带来的人类心灵深重的阴影,使人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30年前死去的无名作家卡夫卡,他及其作品在西方世界掀起了一股热潮,人们像投票选举政界要员一样把他列为现代派小说家的第一候选

人。 和卡夫卡的其它小说一样,《城堡》没有唯一正确的解释,解释权授予了每个阅读者,这来源于这部作品的多义性。表面上,这作品的故事再简单不过了,一个土地测量员K来到一个村庄,想进入管辖附近地区的伯爵居住的城堡,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摊上一切也没能达到目的。《城堡》所具有的荒谬、虚拟,无明确的时代地理背景的特征使它抹上很浓的寓言色彩,也使无论评论家还是普通读者都能够获得不同的结论,《城堡》究竟表达了怎样的主题,这终了还是一个难解之谜,有人说它表现的是“人试图进人天国而不得的痛苦”;有人则认为它集中反映了卡夫卡本人的精神世界的荒诞,孤独与恐惧;有人则结合写作年代背景,说明城堡实际上反映了奥匈帝国官僚体制与大众的鸿沟,更有论者以为,《城堡》和《审判》、《美国》的主题相同,即“人们所追求的真理,不管是自由、安定,还是法律,都是存在的,但这个荒诞的世界给人们设置了种种障碍,无论你怎么努力,总是追求不到,最后只能以失败告终。”在《城堡》中,“城堡”是最大的谜团,它与主人公K的目标总是若即若离,也正因此,能够激起人们相当的阅读兴趣,其中的人物如CC伯爵,以至于克拉姆部长等都神秘莫测,足以见卡夫卡这位小说家的天才的智慧。 内容简介: 土地测量员K在一个冬夜到达了一个村子,他要前往村子附近的那座城堡去执行公务,彼时,城堡笼罩在夜色之中,如同一片空洞虚无的幻景。他前往客店投宿,客店老板对他的到来有点不知所措,他无房间出租了。勉强安顿下来后,来了位年轻人,告知K,每个进入城堡的人都必须得有一张许可证,K于是开始

卡夫卡城堡读书笔记

卡夫卡城堡读书笔记 卡夫卡城堡读书笔记1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做实验在路上在车上就把传说中晦涩难懂的著作读完了,一开始的确需要耐着性子一字一字理解,但是越到后面,我越感同身受,仿佛书中的每一个人物都与我相关,都在和我谈话。他们口中说出的东西是多么的荒诞又合乎常理,村子里的人对城堡莫名其妙的敬畏以及对官员几乎毫无根据的崇拜和顺从都是让人啼笑皆非,但回头想想转眼一看眼前的生活却又是那么的熟悉。《城堡》讲的是土地测量员K的故事。K 是一个异乡人,进入村子,是党派的斗争让他来这里当了土地测量员。给他配了两个助手,让他听村长安排;村长把他交给了学校老师管理,让他打扫卫生和看门;他和位高权重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虚无缥缈的克拉姆的情妇弗丽达发生了爱情,于是他们结婚;他又因城堡给他的信使巴纳巴斯的原因,和巴纳巴斯一家有了交往,这使得弗丽达以此为由离开了K。最后小说在酒吧中K与老板娘的谈话中戛然而止,留下了一头雾水的我和一大片空白。看到网上的书评说,K一直孜孜不倦追求而不得的城堡意味着官僚机构,暗喻了权力社会对人的异化。的确书中所说的小村子里面的每一个人对官员(老爷)的迷恋和崇拜,制度设计的荒谬,实际执行时候的人浮于事,其实无一不是指向现实,只是卡夫卡

把现实再稍微极端化了一点。关于这一点,并不像多说,暗喻的抨击时政的小说,也不是很罕见,但在小说后半段最让我震惊的是作者对人性的揣测和算计。K在村子里遇到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自己心里打响着自己的算盘,作者在书的前半段仅描写他们的言行,并不会有具体的心里描述,但是在后半部分从人与人的对话中就发现,每个人可谓是“各怀鬼胎”,他们相互利用,相互说别人的坏话,各种冠冕堂皇的话语甚至我读到最后都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尤其是K的爱人弗丽达,至始至终,她表现得是如此的温柔善良体贴和顺,尽管我认为一开始她并没有充分的理由不做大官的情妇而是跑去和K私奔。但是在K落难的时候,她没有表现出一丝抱怨,反而认为自己给K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尽管事实正好相反,K因为她的存在得到了很多便利。所以我对她的好感趋于无限大,可是偏偏在最后在佩蒂揣测弗丽达的意图,把一个善良无比的女子说成了一个工于心计的女子,我才发现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无论是做得多么得体,表现得多么讨人喜欢,但是难免被人议论背后的企图和目的。而这些非议不能不说没有道理,逻辑严密,让人置信。如果是这样的话,到底做什么事情,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没有“目的性”。现在总可以听到一个新型的形容词去描述一个人——“目的性太强”,我将它理解为迫切想从某人身上得到某种资源表现得过于急切,被人发现与人交好并非出于真心。但是反过来想,“目的性太强”的反面应该是“没有目的性”还是“有目的性,但表现得像没有似的”?我想越长

城堡读书笔记

城堡读书笔记 城堡读书笔记 篇一:《城堡》读书笔记3000字 《城堡》读书笔记 想起了卡夫卡就不得不说《城堡》了,这几乎成了卡夫卡的代表作,《城堡》是一部具有多重解释的作品,是一个具有多重象征意义的主题级的意象,《城堡》所具有的多重解释是由于“城堡”意象的朦胧和神秘所带来的,卡夫卡的不寻常之处是他深切感受到世界的荒谬性,他的作品的一个重要价值是揭示了现实的异优和尴尬,试图用一套叙述方式与技巧来展示人性内部的黑暗王国,卡夫卡从小就感觉到世界的陌生,他始终都不接受这个世界,他人为这个世界不过是上帝的一个“恶性循环”而已,而我们都陷入其中,因此他的全部文学活动,就是对这个世界的巨大质疑,重新审视这个世界成了他的使命。卡夫卡带着暧昧的身份幽闭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关注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个体在一个异质的世界面前的孤独、不适与绝望。卡夫卡性格敏感、怯懦、孤僻,神经质的卡夫卡根本承受不了存在的压力,常年生活在恐惧、耻辱和负罪感中。卡夫卡的作品大多气氛阴郁、神秘,情节离奇荒诞,强调了人与人之间的隔绝、陌生、不可理解,无所不在的人的异化成了他着意阐发的一大主题。《城堡》中,他把这种人生的荒诞感发挥到了极致。名义上的土地测量员k在一个雪夜长途跋涉来到城堡前,希望见一见城 1/7 精品文档 堡的主人,或许还能得到许可在此成家立业。但从他到达城堡管辖的村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注定了:尽管他作了种种努力,甚至还能和城堡建立某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取得部分成果,但他至死也不可能踏进城堡一步。 卡夫卡的所有主人公都不过是他的一个化身,他们或者叫k,或者叫卡尔,或者名字的构词方式与卡夫卡相同,都生活在一个粗暴的

试析卡夫卡《城堡》的非指令反讽现象

试析卡夫卡《城堡》的非指令反讽现象 前言 弗兰茨·卡夫卡是二十世纪西方现代派文学的三大鼻祖之一(另外两位分别是马塞尔·普鲁斯特和詹姆斯·乔伊斯),他的作品在现代文学史上影响深远。《城堡》是卡夫卡的长篇代表作,也可以说是作家创作生涯当中最重要的一部著作。1914年6月11日,卡夫卡在日记中写下一小说片断《村子里的诱惑》,这是《城堡》的雏形。事隔八年,即在1922年1月至9月期间,卡夫卡再次提笔将其扩充至一部长篇,但小说终究没有写完。尽管《城堡》的实际创作时间只有短短九个月,但小说从构思到成形,其中必然融汇了作家多年以来的种种创作经验和人生体会的。我们看到,《城堡》不仅保留了前两部小说(《美国》、《诉讼》)的主题基调,还进一步强化了艺术表现力,在展现小说整体风格的成熟、圆融上比前两部来得更为出色。著名的卡氏“孤独三部曲”也由此诞生了。 卡夫卡的小说,不论是短篇还是长篇,都带有象征性、荒诞性、佯谬性、冷漠性等特点【1】P564,叙述的长短、篇幅的大小并不影响卡夫卡持之以恒地在作品中表现它们。仔细研读卡夫卡作品的人,无不感受到故事里被刻意营造的某种否定的、冷嘲的氛围和迷宫气息。而国内一些研究卡夫卡反讽的文章有个共同点,就是爱抓住这些特征,在语言修辞、主题结构等多个层次上论证其反讽性质(具体可参考张继云、张芸《卡夫卡小说〈变形记〉的反讽结构》,杨建《“乡村医生”的反讽艺术》、张天佑《鲁迅、卡夫卡的反讽艺术》、孙彩霞《宗教精神的失落:谈〈乡村医生〉反讽〈圣经〉的主题》、甘春枝《比较鲁迅与卡夫卡的作品解读反讽艺术》,何利《沉沦与超越:论卡夫卡〈诉讼〉的多重意义世界》)。 为什么国内的一些评论者们会倾向于把卡夫卡的作品与各式各样的反讽联系起来呢?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这些反讽流派虽然分开独立发展,但彼此间仍存有交叉共通之处,于是它们又相互连结,统归于反讽这一总体概念之下,当人们将这些共通之处用于观照卡夫卡小说时,便或多或少地将它与反讽联系起来了。譬如评论者们都在议论的卡夫卡作品的“不确定性”、“否定性”等等,都是一些与反讽密切相关的元素。 然而,到目前为止,我们看到的国内外有关卡夫卡的反讽批评的论文都是以散论为主,研究尚属起步阶段,还很不成熟,有研究者即指出“西方‘卡学’界迄今仍未出现过一部系统研究其反讽艺术的学术专著,单篇论文也极少见”【2】。反讽在卡学研究领域内乃是相当欠缺的一块,亟待后来者的进一步开拓。但不得

关于卡夫卡城堡的文献综述

关于《城堡》文献综述 引言: 弗朗茨.卡夫卡,一个天才的艺术家,生活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是一位有着犹太血统的德语作家,被誉为欧洲文坛的“怪才”,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宗师和探险者,他的一切活动都与犹太民族和欧洲各种文化之间的微妙关系紧密联系在一起。他一共创作了三篇长篇小说,即《美国》《审判》《城堡》,但都是未尽之作,《城堡》是这三部中最著名,影响力最大的一部,因此对于《城堡》的研究数不胜数,且不同人都从中解读出不同的观点和角度,虽五花八门,从细节看不尽相同,但总体来看还是有一些共性的存在,本文就是对近年来的观点看法进行整体的梳理概括。 《城堡》写于1922年,没有结局,整部小说充斥着神秘荒诞的基调,既不是对现实世界做出寓言式的解释,也不是对梦境的虚幻描写,作者采取非现实,超现实的形式,通过离奇古怪,逻辑混乱的情节,塑造了城堡这样一个既吸引人探寻,又难以接近的独特意向。 1.首先,从主体来看,大多数的理论文献都离不开对于“城堡”这一指向意味的探讨,城堡的寓意究竟是什么。 其中最有代表和最有影响的是卡夫卡的朋友马克斯·布洛德的观点,他将卡夫卡的作品看作是宗教式的神谕。他认为,城堡就是“上帝恩宠的象征”。“《城堡》是一部无限制的一神论的长篇小说,在一神论的旗帜下约伯也曾将中间层撒旦拒之门外,在此旗帜下还有,‘我们的上帝是唯一的上帝’这么一句话,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没有任何恶的上帝,尽管预言家关于上帝之不可理解的那句话‘我的道路不是你们的道路’,有时侯,尤其在今天这样糟糕的时代是有效的;为此卡夫卡会乐意地罗列大量例子。”1人类自以为可以控制一切,是神来 1布洛德.卡夫卡传[M]. 叶廷芳等译,河北教育出版社, 1997.

钱钟书与卡夫卡的精神对话——从《围城》与《城堡》看中西文化精神之差异

2000年6月 河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un.2000  第25卷第3期 Journal of Hebei University(P hilosophy and So cial Science) V ol.25N o.3 钱钟书与卡夫卡的精神对话 ———从《围城》与《城堡》看中西文化精神之差异 王艳玲 (河北大学新闻系,河北保定 071002) 摘 要:钱钟书的《围城》与卡夫卡的《城堡》,是具有可比性的两部文学名著。采用比较文学的研 究方法,以中西文化的对比作为思维的切入点,通过钱钟书与卡夫卡的“精神对话”,来思考中西文化精 神的差异性,进而引起人们对现代文化建设问题的思考与关注。 关键词:钱钟书;卡夫卡;小说;比较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7.425;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378(2000)03-0105-04 亨利·雷马克说过:“影响研究如果主要限于找出和证明某种影响的存在,却忽略更重要的艺术理解和评价的问题,那么对于阐明文学作品的实质所做的贡献,就可能不及比较互相并没有影响或重点不在于指出这种影响的各种对作家、作品、文体、倾向性、文学传统等等的研究。”[1](P1)雷马克强调平行比较的重要,是基于一种最明智和最科学的认识。因为比较研究可以忽略“影响”这一实证研究层面,而直认艺术存在的异同,“在理论上可以比较任何可比的东西”。而中西文学的比较是比较文学中最具魅力的问题。钱钟书先生也讲过:“东海西海,心理攸同;南学北学,道术未裂。”[2](P1)毫无疑问,对处于不同时空之下的作家在创作思维上存在的共通性、可比性与差异性的研究是有意义的。 我认为,钱钟书的《围城》与卡夫卡的《城堡》是具有可比性的两部文学名著。本文试以中西文化的对比作为思维的切入点,通过钱钟书与卡夫卡的“精神对话”,来思考中西文化精神的差异性,进而引起人们对现代文化建设问题的思考与关注。 —、《城堡》无门可进《围城》无路可出 卡夫卡《城堡》中的主人公k莫名其妙地收到一封不知何人递送给他、要他去城堡听候指示的信。他为了弄清原委,便起身前往。他一直走到天色已晚,却一步也没有靠近城堡,而城堡就在村庄前面的小山丘上,并且已依稀可见。于是,他假冒土地测量员暂在村子里住下,以拜见城堡的长官cc伯爵,请求当局批准他在村子里安家落户。但他每次去城堡,都是失望而归。虽然小说只写到20章,没有结尾,但据卡夫卡的一位同窗回忆,卡夫卡是这样安排k的结局的———“他将不懈地进行斗争,斗争到精疲力竭而死。村民们将围聚在死者的床边。这时城堡当局传谕:虽然k提出在村中居住的要求缺乏合法的根据,但考虑到其他某些情况,准许他在村中居住和工作。” 钱钟书的《围城》描写的则是1937—1939年间,正值中国的抗战时期,以方鸿渐为代表的一批归国留学生的彷徨、苦闷、追求和幻灭。通过他们对“教育—爱情—事业—婚姻”人生四部曲的追逐以至不断失败的过程,揭示了这种处处遭遇一座又一座围城的“围城人生”。世俗决定他们不能不企望进入围城,而且进入也不难,逃出也容易,但终究逃不出的是人生这座大围城。 尽管《城堡》是想进入,《围城》是要出来,但就人生的困境这一点而言,他们却有着跨地域、跨时空的共通性,即:都表现了人面对困境时的尴尬、痛苦和无奈。 我们先来看《城堡》中的k,他要进入城堡, 收稿日期:1999-12-01 作者简介:王艳玲(1967—),女,河北大学新闻系讲师,硕士研究生。 105

《城堡》读后感

《城堡》读后感 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故事,简单到用一句话就可以整得来概括。一个外乡来的土地测量员竭力想取得认可,实施工作,却一直被阻挠,荒废着时间和精力,一切的努力都化为徒劳。而这又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故事。复杂到有无数可能的内涵可以被诠释,被后人反复咀嚼和玩味。《城堡》无疑是个巨大的隐喻,它的子象征一直众说纷纭,有人说,城堡中臃肿的部门和机构,官员和秘书是映射当时官僚机制的陈腐和颓败,是时代的缩影和讽刺;有人说,“走得越近,反而越看不清”的城堡是理想的化身,是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终极目标的实现;也有人猜测,那是犹太人的耶路撒冷,是流浪无根的犹太民族心中的圣地,是卡夫卡一辈子想去看一眼却始终没完成的旅途。而终究谁也不知道究竟哪个是作者的本意,哪些又是背离原意的曲解和附会? 我们同K一起,走在这“永远没有人影的大街上”,冷眼观望着这个冷漠的村子,孤独地坚守着唯一的,又或许是根本没有的希望,沦落在社会的底层,逐渐看透属于这里的真相。或许生活就是这样的扭曲,只是沉浸在里面的我们从不曾察觉,从不曾拒绝罢了。我们和K一样,吃惊地看着这一切,迫切的想寻找一个出路,可惜的是,卡夫卡并没有给我们答案,一部未完成的小说,仿佛永远定格在了进行时,一个无解的谜,让世界来猜。 被一切障碍粉碎的卡夫卡,有人读出了他的悲观和绝望。像K的那种无论怎样努力仍旧在命运面前不堪一击的无奈和悲壮,让人想起希腊的那些伟大的悲剧英雄,而不同的是,英雄们高昂着头颅走向死亡,而更多像K这样的小人物,却在长年累月的孤独与挣扎中消磨一生。卡夫卡敏感地感受到这一点,犀利地写出人的脆弱和无助,写出那无处不在的巨大无名的外在力量是如何将一个幼稚的梦碾碎,是如何在人的心里烙上世故的印记。我读出了卡夫卡的无奈和痛苦,而他给我更多的感触,是那种孩子般的天真无畏,连同不顾一切的叛逆执拗,还有勇往直前的深深浅浅的脚印。卡夫卡留给我的形象,是在冰天雪地里孤独地向远处行进的小小背影,而不是瑟缩在角落里默默哭泣的懦夫。他内向,却并不软弱,他惧怕,却并不屈服。“不管路多么难走,甚至不管自己能走回家去的希望是多么渺茫,他也绝不停止前进。” 不管这奋斗最终有没有用,对一切若是撒手不管却一定是坐以待毙的。不用谁来判决,无边的自由和孤独也会蚕食掉人最后一点生的活力,不用争取的人生,像枯槁一样沉闷呆板。只有矛盾与冲突,争执与对立,痛苦与悲哀才是人永远的前进的动力。这才是一切的真理,一切的源头。K对弗丽达的爱或许就是这样消失的吧。 感情充满了变数,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命运更是变幻莫测。城堡还有那些属于城堡的无数的公文——这个高高在上而又乌烟瘴气的地方,这些决定一切而又可能一无所用的纸片,或许也是这无常的命运中的一个侧影,让人惧怕,让人敬仰,让人挤破头皮想进去,想弄明白,而其实可能就是不过如此的不可企及的远方和彼岸,它们可能是任何一种白日梦,任何一种迷途或向往。“它们的价值在不断变化,它们引起的反应,也是无穷无尽。”而卡夫卡自己也是在无数矛盾的价值变化和其无穷无尽反应中的一个佐证——他是失败者,但他成功了。 说不尽的卡夫卡,就像说不尽的哈姆雷特,说不尽的红楼梦。佛眼看佛,魔眼看魔。卡夫卡的谜,没有人能猜透。

卡夫卡与《城堡》

卡夫卡与《城堡》 第一节表现主义文学概述 表现主义的概念最初出现在德国和奥地利的画坛上和乐坛上,1914年被引入文学界,在(诗歌)戏剧、小说领域取得很大发展。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表现主义以德国为中心,到了二十年代,声势浩大,影响波及奥地利、捷克、瑞典,最后传入美国。在戏剧领域里,瑞典的斯特林堡是表现主义的先驱人物,其代表作《到大马士革去》和《鬼魂奏鸣曲》被认为是欧洲表现主义的最早戏剧。此后,捷克的恰佩尔的《万能机器人》、美国奥尼尔的《琼斯皇》、《毛猿》等都可以说是主要的代表作家与作品。在小说方面,奥地利作家卡夫卡是表现主义在这一领域的杰出代表。 作为一个流派,表现主义是对现实主义、自然主义和印象主义的反拨。其理论纲领是“艺术是表现不是再现”,主张文学不应再现客观现实或仅停留在表面的印象,而应表现人的主观精神,表现作家透过表象所把握到的事物的本质。因而对事物的外在形态的精确描绘毫无意义。当时的批评家乌提茨对于表现主义作了这样形象化的比喻,它“不是落下的石头,而是万有引力定律。”因此,表现主义作家所关注的要么是事物、事件的本质,要么是人的内部的灵魂。 表现主义文学的主要特征有以下几点: 1.注重揭示事物的内在实质,表现人的主观精神,而不注重对客观世界以及人物外貌特征的真实描绘。 2.特别强调使用抽象和象征的艺术手段。表现主义作家在创作中,大都不重视具体性而追求抽象性,往往避开具体的、有特点的、可捉摸的事物,而去写抽象的、共性的、带普遍意义的事物。作品中的时间、地点都带着不确定性,人物往往没有具体的姓名,即使有,也不过是作为一种符号使用。作品人物也往往是观念的象征。具体抽象化和抽象具体化。 3.现实与非现实相互融合,具有荒诞感和梦幻感。(为其注重表现本质、灵魂) 第二节卡夫卡的生平与创作 奥地利小说家,他与普鲁斯特和乔伊斯被并称为西方现代派小说的三大祖师。 卡夫卡于1883年7月出生于奥匈帝国统治下的布拉格一个犹太商人家庭。父亲专横粗暴,对儿子管教甚严,这使卡夫卡从小养成了畏惧父亲、内向孤僻、性格忧郁、优柔寡断的性格。这对卡夫卡的人生和创作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他中学毕业进入布拉格大学学习德国文学,后从父命改学法律。1906年获法学博士学位。后到保险公司供职。1922年因患肺结核而离职,1923年于维也纳病逝,年仅41岁。 卡夫卡的一生是短促和不幸的。奥匈帝国的专制腐败,排犹主义的盛行,父亲的专横无情,疾病的痛苦折磨,婚恋的层层受挫造成了卡夫卡思想性格中强烈的孤独感和忧郁感。他曾经感伤的说,“这个世界是我们的迷误”,“我们误入其中”。他把自己与巴尔扎克相比时这样写道:“在巴尔扎克的手杖上镌刻着:我在粉碎一切障碍;在我的手杖上镌刻着:一切障碍都在粉碎我。共同的是‘一切’。”他随时感到自己承受着无法摆脱的压力,难以与他人、与社会沟通。 西德的文艺批评家龚特尔·安德尔斯作了如下概括: “作为犹太人,他在基督徒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不入帮会的犹太人,他在犹太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说德语的人,他在捷克人当中不是自己人。作为波希米亚人,他不完全属于奥地利人。作为第二保险公司的职员,他不完全属于资产者。 作为资产者的儿子,他又不完全属于劳动者。但,他也不是公务员,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作家。但就作家来说,他也不是,因为他把精力花在家庭方面。而在“自己的家庭里,我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城堡》读后感三篇

《城堡》读后感三篇 大多数谎言都是令人极其厌恶的,但马克斯布罗德对表现主义先驱、西方现 代派文学始祖卡夫卡撒的谎,几乎大多数人都原谅了、认可了。布罗德是卡夫卡 的好友,卡夫卡生前叮嘱自己的好友,手稿要全毁掉,已经发表过的作品也不能 再版。但是,布罗德没有信守承诺,在卡夫卡逝世后,却竭尽全力地整理好友的 作品,并且将其发表。《城堡》这部并没有写完的杰作,就是这样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没有布罗德的“失信”,读者就永远不可能读到经典名著《城堡》。 正像《城堡》的出版不容易那样,人们阅读该部作品时也不是很容易的——这部小说,完全跳出了传统小说的构建框架,其荒诞的情节,让读者恍然走入迷宫,不辨东西南北。 卡夫卡生活在世纪之交之际,国际动荡,他的祖国奥匈帝国更是处在种一狂 热的状态之下,盛衰之间,直接间接都影响着普通人的生活。而卡夫卡是犹太人,犹太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种族,却也是最凄惨的种族之一。卡夫卡的三个妹妹, 都在1942至1943年间死在法西斯集中营内。而对卡夫卡来说,还有一层悲剧:他的父亲相当暴躁,动不动就呵斥卡夫卡。这个父亲需要卡夫卡绝对的服从和恭敬。祖国、种族、家庭,三重重压之下,本来就沉默的卡夫卡更加沉默了。 活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的卡夫卡,他需要一个情感的宣泄口。于是,文学创作 成了他宣泄最好的办法。卡夫卡将自己对人生、对社会的所有真知灼见,所有的 迷惑不解,都融进了作品中。现实中,卡夫卡的身体异常瘦弱,1917年还被确诊 为喉结核,经常无法正常工作。1922年卡夫卡退职,1924年死于基林疗养院。从1883年出生,到1924年生命终止,卡夫卡短暂的一生里,就没有多少真正快乐的

卡夫卡《城堡》解读

城堡:难以抵达的意义 内容提要:对卡夫卡《城堡》的解读,每一时期有每一时期的声音。本文从城堡的存在模式着手,通过对城堡的特征的勾勒,着重探讨了城堡和村庄间的关系,以及人物对城堡的心理机制,从表至里,由浅入深,揭开了纷乱而怪诞的现代主义关系,传达了对文本实质不同于人看法:如果说村庄代表了一种日常生活状态,则城堡就代表了超出纷纭繁杂的生活的崇高存在,代表了生存的意义所在。K对道路的寻找,反映的是人类对人生目的的不懈追寻和求索。城堡的不可抵达,即是人生意义的不可穷尽。作者的分析虽不够深入,但提供了一个他自己的独特视角。 关键词:意志日常生活卑微 在厚厚的积雪和沉沉的夜色中,K步入了村子,没有任何光为他照亮,在通向村子的木桥上,他“对着他头上那一片空洞虚无的幻景,凝视了好一会儿。”[1]随后他的身子被紊乱、悖谬的村庄现实所淹没,但他深邃而坚毅的目光却永远停留在了高处。

接下来的行走是日常生活对K的一种无止境的考验,这种考验非但没有将K击退,反而将他给激发了起来,他没有放弃同城堡接近的每一丝希望,一次又一次地迈出了他执着的步伐。事实上,K的内心总被一种空朦而虚幻的光充满——正是那种似是而非的拒绝引导着K深入通往城堡的道路,虽然这种拒绝和干扰并非来自城堡本身,但显然没有一次不是因为城堡的存在而形成。城堡那么虚无,那么抽象,却又实实在在地主宰着村子里的一切日常生活,在每一人身上体现出它那纯粹的、不可逆转的意志。现在,城堡在我们心中渐渐清晰起来了,那高高在上的城堡,难道不就是指引我们、鞭策我们、确立我们存在价值的意义吗?而K难道不也正是苦苦为信念而奋斗,不断追问生存意义的人类缩影吗?毫无疑问,卡夫卡笔下城堡和村子之间变幻莫测、千线万缕的的关系,即是意义和现实之间的关系。 所以城堡总是存在于若隐若现之间,一旦离开村庄的具体现实,它就彻底地消失,人生意义是不能只靠思想来得出的,“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2]任何直接抵达意义的企图都是狂妄、不可实现的。只有在弗丽

卡夫卡小说作品读后感

读《审判》中的法律与正义情节 国政1102 邹王择恺20114240 小说版本《审判城堡》(奥)卡夫卡著,钱满素,汤永宽译/2006-04-01/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小说作者弗兰茨?卡夫卡被称为“西方现代派文学的鼻祖”,他对现代人及现代社会的巨大的洞察力,那源于犹太血统、动乱年代和炎凉世态的无家可归感,那对人类苦难的战栗的眺望,他那对人生的崩溃的现场目击,都使他的作品成为一部现代启示录,构成现代人文景观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他的小说突出了他对现实社会的强烈的批判。身为法学博士, 他具有对法律的渊博知识,在作品中无论是对法的抽象,还是对司法机构、司法程序、以及被告的具体描写,都无不显示出卡夫卡对法律题材超常的驾驭能力。凭借这个优势卡夫卡更进一步将法律问题作了泛化处理,即在他看来每个人都处在“法网”之中,扮演着原告或被告的司法角色,只是程度有所差异,概无例外。 《审判》是部非常抽象、离奇、纯粹卡夫卡式的作品,主人公卡夫卡也是生活在矛盾之中的:一方面他是个善良风趣、外表讨人喜欢的职业公民;另一方面他却内心孤独,是个生活上的失败者,这两方面的矛盾造就了他的这种“卡夫卡式的写作风格。”主人公约瑟夫?K是一名银行职员,一向为人正直,对工作认真并且充满上进心。但在他三十岁生日的那天早上,一个奇怪的执法组织无端宣布他被捕了。没有任何的指控的证明,而且前来逮捕他的人也没有任何的证件的呈示,一切都来得十分的莫名奇妙。经过审查,这个执法机构允许他继续照常的上班,像往常一样生活,但随后又通知他,审讯时必须到场,而且审讯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使他产生一种无形的压力。刚开始他并没有寻找律师的帮助,但在叔叔的坚持下,他意识到自己的无名的指控将会对家庭造成影响,这使他不能不以更积极的态度面对自己的案件。但他慢慢地意识到在如今的法律制度下,律师的地位是极其的低,除了那些与高等法官甚有交情的,所以最后他还是决定依靠自己的力量。经过多方打听,他才得知是一个极为秘密的法庭在审理他的案件。他始终也见不到法官,许多可疑的迹象使他终日惶惑不宁、心绪不宁。他决心反抗,并在一次审讯时当众抨击了司法机构诬陷好人、草菅人命的官僚作风和腐败现象。他四处申诉,并试图再次寻找帮助,他找过画家和谷物商等,但他们对他的

浅析卡夫卡《城堡》意义

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毕业论文论文题名:浅谈《城堡》的象征意义 学生姓名:郭靖楠 学号:310712030204 指导老师:徐欢颜 专业:汉语言文学 年级:中文07-2班 学校:河南理工大学

浅析《城堡》的象征意义 中文摘要:《城堡》是20世纪奥地利作家弗兰茨?卡夫卡的长篇代表作品之一。它以表现主义的手法描绘了一个怪诞而生动世界。小说主人公K的土地测量员身份阴差阳错地得到了城堡当局的承认,因此被允许进入村子。然而K用尽毕生心血试图进入城堡终未能如愿,只是在最后弥留之际得到了城堡下达的决定:“虽然K无权要求在村中居住,但是考虑到某些次要情况,准许他在村里生活和工作。”①《城堡》中的叙述处处洋溢着奇特而荒谬的气氛,在这个令人诧异的梦靥般的空间内城堡作为作者大笔墨筑刻的意象无疑倍显意味深长。本文为将从:权利与个人、天堂与距离、边缘与痛苦等方面挖掘卡夫卡笔下城堡的象征意义。 关键词:卡夫卡,城堡,天堂,边缘,象征意义 卡夫卡1883年7月3日出生在奥匈帝国统治下布拉格的一个犹太商人家庭,德语是其母语,自幼酷爱文学。1901年进入布拉格大学攻读日耳曼语言文学,后来迫于父命改学法律。1906年获得法学博士学位。1908年起在布拉格一家半国立的公共机构—布拉格波西米亚王国工伤事故保险公司任职。1917年患肺病,1922年6月辞职回家疗养,养病期间除继续进行文学创作外,还到德国、法国、意大利、丹麦等国游玩。1924年病情恶化医治无效,于6月3日逝世在维也纳近郊的基尔林疗养院,享年41岁。 卡夫卡短暂的一生却始终处在冷漠的家庭环境与残酷的社会现实相交织的 夹缝中。他的父亲赫尔曼?卡夫卡凭借自己的勤俭和智慧,经营一份生意兴隆的 产业。事业的成功愈发助长了赫尔曼?卡夫卡专横暴戾和刚愎自用的性格的发展。卡夫卡是其唯一的儿子,然而性格使然,他对卡夫卡的态度向来简单粗暴、蛮横专制。他干涉甚至主导卡夫卡每一次的人生选择,无论在学业、工作以至于爱情方面,然而他要求得到而且必须得到的是卡夫卡的绝对恭敬和服从。父亲这一类似暴君式的统治正是卡夫卡无法接纳和深恶痛绝的。因此,生活中父与子的关系笼罩着紧张恐怖的氛围,这使卡夫卡的内心痛苦不堪。他在一封长达42页的未 寄出的《致父亲的信》中酣畅淋漓的表达了对父亲的教育和统摄不乏厌倦的畏惧之感,细致入微的剖析出畏惧的由来,以及此种畏惧对自己人生产生的影响,通篇真诚炽烈的话语某种程度上亦是对威严冷漠的父爱的一种有力控诉。卡夫卡的母亲是位犹太妇女,性格忧郁而好冥想,她给予卡夫卡温和的母爱然而更多时候却忽视了儿子,一味沉浸在他人无法介入的个人世界里。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与卡夫卡年岁一起成长的是他内心巨大的、不可逃脱的孤独、恐惧、压抑、以及陌生感。卡夫卡曾说“在这个世界上,他颇有被囚禁之感,他感到压抑,被笼罩在囚犯的悲伤、虚弱、疾病和妄想之中,任何安慰都不能使他感到心安,因为那只是安慰而已,只是面对作为囚犯这样的残酷现实的一点脆弱而令人反感的安慰。问他到底想要什么,他无以对答,因为他——这正是他的一个最有力的证据—对自由这个概念一无所知。”② 而就卡夫卡生活的时代而言,虽恰值奥匈帝国日薄西山之际,但其依然实行对外侵略扩张的战略,对内压制民主自由的政策,此外,表现在捷克人和日耳曼

卡夫卡《城堡》读书笔记

我读《城堡》 ——挣扎于理想与望的泥潭 <<城堡>>中的主要人物K,做为一名土地测量员,受聘于城堡。于是,他来到了城堡所属的一个村子里。当他满怀信心的准备投入工作的时候,村长说,他们不需要土地测量员。K 一头雾水。带着疑问, K千方百计的想进入城堡一探究竟。于是, K 曲折离奇的经历由此开始了, 通过K 与各人等的斗争, 呈现了K 复杂而隐秘的精神世界。 文章通篇采用了象征的手法,土地测量员,测量的是精神的世界。城堡象征什么?是理想?是望?城堡既是理想,也是望,具有双重角色。克拉姆做为城堡的象征人物,同样是理想与望的双重象征。 村子是城堡的一部分, 象征了社会, 村里的人排斥人的独立精神, 世俗社会里没有内心空间, 何来的测量土地?土地测量员是一个外乡人, 他不懂村里的规矩, 不了解村里的状况。他孜孜不倦的想要立足于村子, 希望在城堡里拥有一席之地。 文中全部的对话, 都是人与自己的对话。一个人做为外乡人, 观内心那个追随城堡的社会人, 他们被笼罩在城堡的影下, 对于城堡里的一切, 唯命是从, 至于城堡里是什么样子, 城堡里的老爷是什么样子, 没有看见, 似是而非的感觉着, 一切来自想象, 一切来自虚幻, 一切那么煞有其事。把自己的生命压在了里面, 浑然不觉。文中, 一切行为如此荒诞, 像一场闹剧, 又确实在人们心中存在着, 真实地发生着。 <<城堡>> 把现实中人们生存环境中虚幻的真实,理想与现实的冲突, 用离奇荒诞的手法表现出来, 象征着人们社会生活的现实境况。 一切以城堡为准, 人是僵化了的物, 人物之间的相互关系, 围绕着城堡的话题展开, 有关城堡的一切, 决定了人们关系的亲疏。这种建立在城堡之上的相互关系, 是不可靠的, 虚幻的。一切被无形的城堡操控着, 被制度左右着, 如傀儡一般。 傲尔珈, 因为得罪了信使, 反抗了权威, 招致周围人的孤立和疏远, 生活陷入了灾难般的境遇, 甚至对他家的小油灯放的地方, 都看不惯。难怪他爸爸无奈的说,"小油灯不挂桌子,挂哪儿呢?" 是啊,反抗了权威,小油灯挂在哪儿都不合适了。他的爸爸担当起了拯救一家人的责任。希望得到官员的宽恕。于是, 他走了一条寻求官员宽恕的路。 每天一大早,他带着干粮就出发了,在官员们去往城堡的路途中,等着寻求官员的宽恕。在充满希望的等待中,他的背一天天驼了,出来穿的最好的衣服,如今成了他唯一的一件。却没有任何结果,他照样在那儿一等就是一天,只是放弃了收获的希望,把它当责任,一件枯燥无味的差事。 "呶,他就这样坐在那儿,有时坐在那儿,有时坐在漉漉的石,有时就坐在雪地里,我们常常看见他们出去在一起,坐在他们那个狭小的座位相互偎依着,在一条薄薄的盖不周全的毯子下面缩一团,周围除了一片灰蒙蒙的白雪和雾之外,什么也没有,有时一连几天,远近看不见一个人影或者一辆马车,就是这么一幅景象,K,这么一幅景象真够瞧的!" 寻求宽恕是为了得到赦免,但宽恕什么,他无从知晓。寻求宽恕了一种茫然的状态,他在茫然中寻找着希望, 最终,只能一无所获,落个悲惨的结局。深刻地体现了生活被习俗牵制的,一种茫然的人生状态。寻求宽恕的过程,是被习俗牵制的过程,为什么被牵制?如同问,宽恕什么? 谁也不知道。 为了弥补侮辱信使这件事, 傲尔珈的家人把最小的孩子"巴内巴斯"送到城堡当新的信使。巴内巴斯进入城堡后, 变得老实持重, 明白事理了。 "我望着他,那他两年前还是一个孩子的模样,跟他现在的样子比,心里常常感到难过……我特别闹不懂的是,他原来是一个大胆的孩子--我们还曾经为此不安--现在成了大人,

《城堡》读书笔记 3000字

《城堡》读书笔记 想起了卡夫卡就不得不说《城堡》了,这几乎成了卡夫卡的代表作,《城堡》是一部具有多重解释的作品,是一个具有多重象征意义的主题级的意象,《城堡》所具有的多重解释是由于“城堡”意象的朦胧和神秘所带来的,卡夫卡的不寻常之处是他深切感受到世界的荒谬性,他的作品的一个重要价值是揭示了现实的异优和尴尬,试图用一套叙述方式与技巧来展示人性内部的黑暗王国,卡夫卡从小就感觉到世界的陌生,他始终都不接受这个世界,他人为这个世界不过是上帝的一个“恶性循环”而已,而我们都陷入其中,因此他的全部文学活动,就是对这个世界的巨大质疑,重新审视这个世界成了他的使命。卡夫卡带着暧昧的身份幽闭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关注一些更重要的事情,比如个体在一个异质的世界面前的孤独、不适与绝望。卡夫卡性格敏感、怯懦、孤僻,神经质的卡夫卡根本承受不了存在的压力,常年生活在恐惧、耻辱和负罪感中。卡夫卡的作品大多气氛阴郁、神秘,情节离奇荒诞,强调了人与人之间的隔绝、陌生、不可理解,无所不在的人的异化成了他着意阐发的一大主题。《城堡》中,他把这种人生的荒诞感发挥到了极致。名义上的土地测量员K在一个雪夜长途跋涉来到城堡前,希望见一见城堡的主人,或许还能得到许可在此成家立业。但从他到达城堡管辖的村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注定了:尽管他作了种种努力,甚至还能和城堡建立某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取得部分成果,但他至死也不可能踏进城堡一步。

卡夫卡的所有主人公都不过是他的一个化身,他们或者叫K,或者叫卡尔,或者名字的构词方式与卡夫卡相同,都生活在一个粗暴的父亲或类似父亲形象的阴影之下,都“害羞、胆怯、懦弱而善良”,却勇敢地为进入它与虚无作无望的缠斗。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在《小说的艺术》中称小说家为“存在的勘探者”,而把小说的使命确定为“通过想象的人物对存在进行深思”,“揭示存在不为人知的方面”。卡夫卡的《变形记》就是探究存在之谜的。但他所关注的重点是“不可视的内心生活”——人的内心同样作为现实的一部分而存在。他的《变形记》就是以深邃的寓意体现人类的某种常常被遗忘的存在状态。卡夫卡所有小说的主题就是:人在外部世界的规定下,显得无能为力。在这种情况下,人应该怎么办?在《变形记》的开头,作者没交代任何原因,简直是祸从天降:“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显然,故事是在一个荒诞的情境中展开的。卡夫卡的小说“是梦与真实的绝妙混合。既有对现代世界最清醒的审视,又有最疯狂的想象”。 当我们突然无法动弹,在完全无能为力,丧失了人的一切自主性的情况下,感受其中关于人的痛苦、焦灼、隔膜、孤寂、抑郁、怅惘……的切实的情感时,我们应该怎么办?卡夫卡的小说带出了我们深深的疑问。卡夫卡是一个作品为数不多的作家,之所以不同凡响,是因为他打开了一个西方现代文学的新领域,一个陌生的、奇异的世界,即“异化”的世界,从而对文学的真实性有了新的开掘。以《变形记》为典型,卡夫卡就为我们展示了一个异化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们

卡夫卡《城堡》

汉师0811 王娟 0820301127 预言了的时代 ——从卡夫卡《城堡》看现代文学的现代性 《城堡》是卡夫卡最具特色最重要的长篇小说。这是一部与传统的现实主义小说大相径庭的作品,以往用来分析传统小说的角度,譬如故事性、戏剧冲突、人物性格、典型环境,以及情节的发生、发展、高潮、结局等,在这里都失去了效用。这是一部从整体上看像一个迷宫的小说,卡夫卡营造的是一个具有荒诞色彩的情境。 《城堡》的故事概括起来很简单,讲的是自称土地测量员的K 来到了城堡外的村子里,想要进入城堡,但是无论他如何费尽心机,却就是走不进可望而不可及的城堡里去。 卡夫卡生活在一个现代主义风行的时代, 但他对现代主义颇有隔膜, 他的创作的独特性、难解性迎合了后现代主义文学的某些基本特征。卡夫卡虽然没有将后现代主义的不确定性当做自己的创作原则, 但他作品所表现的不确定特征却是非常明显的; 正像“延异”是后现代主义的核心概念一样,“延缓”则是卡夫卡创作的基本特征; 卡夫卡也像后现代主义者那样, 在强调语言存在论意义的同时, 意识到了语言的危机, 并为此而深感焦虑。 卡夫卡《城堡》在现代性方面首先表现在不确定性上,包括主题的不确定、形象的不确定。 城堡是个很明显的暗喻,但他具体代表什么?它可以代表当时的主流社会,卡夫卡生活在布拉格,他踏不进捷克人的圈子,因为他说德

语,他融不进日尔曼文化,因为他是犹太人,所以他注定难以融入主流社会,而他被认为是卡夫卡的城堡顺理成章;它可以代表在当时信仰根基已有所撼动的宗教世界,人民拼命在追求它光芒四射的荣耀和心灵的庇护时发现,它始终离我们有那么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它也可以是正义,真理的化身,处心积虑的追逐却发现那是个没有入口的房间;甚至,它或许可以代表卡夫卡那封建家长作风的父亲或者两度订婚却不能理解他的未婚妻.对卡夫卡来说,他们也是渴望进入却不能遂愿的城堡.更加开阔一点理解,城堡是否可以象征人们一切的渴望和追求,是人们一切行为的目标和动力?比如幸福,比如财富,比如智慧。在这一点上,我们对城堡的主题产生疑问,卡夫卡究竟想通过城堡来表明什么呢?这或许就是现代人的困惑。 在形象的不确定性商,我们可以通过主人公的名字——K来说,K作为一个字母,应该说是随处可见的,也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符号而已,又或者可以说K这个形象并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众多人,是个模糊的群体。名字的抽象化、符号化可以忽略,然而在《城堡》里,主人公的形象不是英雄,而是一个升斗小民,他可能就是你们身边的某个小人物。 在艺术表现上,《城堡》可以说不是按照现代文学的要求来写的,但它却具有现代文学的特征。 首先从语言上来看,《城堡》的语言具有飘忽和含混的特点,语言的飘忽和含混是指《城堡》通过全部话语所表现出来的飘忽和含混。卡夫卡把每一句都有确切意义的语言叠加起来却构成了一个不确定

2020城堡卡夫卡读书笔记

卡夫卡《城堡》中主人公K的经历是这部作品的主要表现形式,小说中主要围绕主人公K与诸多人们的对话而展开,的二分之一内容都是在表现主人公与不同人们的对话。这种对话形式的小说让读者从人们的对话中得到思考及感悟。尽管一个人说话的语调是形式,但是给人们却带来不同的感觉。不同的人们对于不同的人物形象更是有很多不同的感受,因此对话形式的注定给我们广大读者带来的情感是不同的。 首先,对话模式从小说的具体内容上带给读者的“独特的感觉”。因为小说以主人公对话的形式展开的,因而在小说的故事情节上相对较简单,并不像其他小说一样较繁琐,也没有大范围叙述带给我们单调的情感色彩。因为人物性格魅力上的不同注定给我们的阅读增加很多趣味性,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无限扩展读者思维。 其次,从对话模式的美学境界上带给读者的“独特的感觉”。这种独特的感觉主要表现在对话模式的美学艺术上,小说的主人公K是一个漂泊在异乡的流浪者,主人公身份的特殊性就注定了他将与这里的人们之间出现不协调性。对话美学艺术通过深层、表层将的内容、情感艺术展现在读者面前,当然对于这种对话模式美学的运用也是的艺术境界得以提升的主要原因之一。 再次,就是从对话模式的经典性带给读者的“独特的感觉”。对话的模式在小说的表现形式上是较为常见且经典的形式,卡夫卡《城堡》中的对话模式运用是对整体结构的概括,但卡夫卡中的对话模式打破了以前传统对话模式。采用对话模式是为了增加小说内容的真实性,让读者感觉到这个人物真实存在。卡夫卡的对话模式在小说中的运用主要的是为了体现一种新型的文学模式,卡夫卡这种新型的文学模式成为了现阶段文学史上的经典,在整个外国文学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最后,“对话”有着“非对话性”的特征,即对话的不可能性。从主人公K的境遇来看,他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异乡人”,就像在这个村庄里,每个人物原来都只是孤独的个体。“非对话性”表现在:一方面,人物“对话”间存在着表层或深层的冲突,使得内容充满了悖谬。例如主人公K力图成为城堡认可的土地测量员。然而,K与其他人物交谈得越多,他的人生目标和价值就越显得可疑和缥缈。这是对话的困境,对话双方从表面上来看是在交流,但从深层次上来看一方并没有对另一方所接受和认同。或者说,这种“对话”从一开始就不是以沟通和交流为目的的。另一方面,正是人物之间的这种相互隔绝、孤独的状态,对话在功能上往往具有了“独白”的性质。通过K与不同人物的长篇“对话”,我们看到了小说中像K 一样的孤独者,他们各自怀揣着人生的信念和理想,却艰辛地生活在这个不可理喻的“城堡”中。每个人的人生之路上,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际遇毫无理性可言。而谁也不知道这种人生煎熬何时结束。 这周我读了卡夫卡的《城堡》,这是卡夫卡很着名的一部作品,这本书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土地测量员 K 受命赴某城堡上任,不料却受阻于城堡大门外,于是主人公 K 同城堡当局围绕能否进入城堡之事展开了持久烦琐的拉锯战。城堡就位于眼前一座小山上,可它可望不可即;它是那样冷漠、威严,像一头巨兽俯视着 K ;它代表了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那儿等级森严,有数不尽的部门和数不尽的官吏,可又有数不尽的文书尘封在那里,长年累月无人过目,得不到处理。面对这座强大的城堡, K 很无奈,直到最后也没有进入城堡,也没见到城堡当权者。本书自始至终笼罩着一种神秘的、梦魇般的气氛;寓意深刻,令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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