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法改革”到“司法被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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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体制改革实施方案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和进步,司法体制改革已成为当前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
司法体制改革的实施方案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只有通过科学合理的实施方案,才能推动司法体制改革向纵深发展,为社会提供更加公正、高效的司法服务。
首先,司法体制改革实施方案需要明确改革目标和原则。
改革目标应当是建立健全的司法体制,提高司法公正性和效率,保障人民群众的合法权益。
在实施方案中,应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坚持司法为民、公正司法的原则,推动司法体制向着更加公正、高效的方向发展。
其次,司法体制改革实施方案需要从多方面入手,全面推进改革。
在司法体制改革中,不仅要从立法、司法、行政等方面进行改革,还需要从体制机制、人才培养、司法文化等多个方面进行全面改革,形成系统完备的改革方案,确保改革工作全面深入、有序推进。
另外,司法体制改革实施方案需要注重改革措施的创新和实效性。
在制定改革方案时,应充分调研国内外司法体制改革的先进经验,结合我国国情,创新改革措施,确保改革方案具有可操作性和实效性。
同时,还要注重改革成果的评估和监督,及时总结经验,不断完善改革方案,确保改革工作取得实实在在的成效。
最后,司法体制改革实施方案需要加强宣传和推动。
在推进司法体制改革的过程中,要加强宣传,让人民群众深刻理解改革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形成全社会共识,为改革提供广泛的社会支持。
同时,还要加强改革的组织领导和推动力度,形成全社会共同推动改革的合力,确保改革工作顺利进行。
综上所述,司法体制改革实施方案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
只有通过科学合理的实施方案,才能推动司法体制改革向纵深发展,为社会提供更加公正、高效的司法服务。
希望各级政府和司法机构能够高度重视,认真制定和落实改革方案,推动司法体制改革取得实实在在的成效,为社会的长期稳定和发展做出积极贡献。
司法体制改革心得体会司法体制改革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一个重要方面,也是建设法治国家的必然要求。
我在近期参与的司法体制改革中,深刻体会到了改革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首先,司法体制改革能够提升司法公正性。
在原先的司法体制中,由于审判权过于集中,容易造成审判机关对于特定利益集团的偏袒。
而通过改革,将审判权下放给更多的法官,提高了司法公正性。
我在新的法院实习的过程中,目睹了一些案件的审理过程,发现法官们的判决相对公正,并且能够严格按照法律程序来进行判决。
这让我对司法体制改革的必要性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其次,司法体制改革能够提升司法效率。
在改革之前,司法案件的审理周期长,往往需要花费较长的时间来等待判决结果。
而通过改革,简化了司法程序,提高了办案效率。
我在实习期间,见证了一些以前拖延已久的案件在改革后得到迅速解决的情况。
这给当事人带来了及时的正义感,也让我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司法体制改革的重要性。
再次,司法体制改革能够提高司法透明度。
在过去,司法制度的不透明性让人们难以获得关于司法案件的信息和真实情况。
而通过改革,司法机关的运作更加透明,人们有更多的途径来了解案件的情况和进展。
我在实习期间,浏览了一些法院的网站和微信公众号,发现有大量的案件信息对外公开。
这让公众能够及时了解到司法案件的最新进展,更加信任司法机关的公正性。
最后,司法体制改革能够推动法治建设。
作为一个法治国家,司法体制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通过改革,我们可以更好地完善法治体系,提高法官、律师等司法人员的专业水平,加强法治宣传和教育,推动全社会的法治观念和法律意识的提高。
我在实习期间看到了一些法院举办的法治讲座和宣传活动,让我感受到了法治文化的浓厚氛围,并且对我本人的法治观念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总的来说,通过参与司法体制改革,我深刻体会到了改革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司法体制改革不仅提升了司法公正性、提高了司法效率,还推动了法治建设和法治观念的普及。
当代中国司法改革的进程□建国之初的废除“六法全书”、司法改革运动和“五四宪法”,奠定了新中国司法体制与制度的基础。
□以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为标志,当代中国司法制度进入了恢复与重建的历史新时期,也由此揭开了司法改革的序幕。
□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到现在,当代中国司法改革历经了三个发展阶段,从以审判方式改革为主导的司法改革,逐步深入到体制性的司法改革。
□公丕祥建国近60年来特别是改革开放30年来,当代中国司法改革经历了一个波浪式前进、螺旋式上升的历史行程。
在建国之初的司法发展进程中,有至关重要并且影响深远的三件法制大事,奠定了当代中国司法改革的历史基础。
一是废除南京国民政府的“六法全书”,即在人民大革命胜利前夕,中共中央于1949年2月发出了《关于废除国民党的“六法全书”与确定解放区的司法原则的指示》,确立了废除“六法全书”之后新的人民民主政权司法活动的原则;二是建国之初的司法改革运动,进一步肃清了司法系统中“六法全书”的旧法观点的影响,划清新旧法律的原则界限;三是“五四宪法”确立了新中国的司法体制与司法制度基本框架。
然而,在后来的历史岁月中,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一法律与司法革命进程遇到了严重挫折。
从1957年开始,法律与司法虚无主义思潮广泛蔓延,直至酿成“文化大革命”的历史悲剧,使中国社会主义法制与司法制度遭到了全面摧残。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当代中国法制与司法得到全面恢复与重建。
1982年的宪法、1979年的《中共中央关于坚决保证刑法、刑事诉讼法切实实施的指示》、人民法院组织法、人民检察院组织法等,都是中国司法制度重建的重要依据。
之后,当代中国的司法改革开始了全面的改革,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以审判方式改革为主导的司法改革从时间上看,这个阶段经历了从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中期大约10年左右的时间。
这一时期审判方式改革的主要内容包括:逐步改变职权主义的庭审模式,强调当事人的举证,加强对证据的质证和开庭辩论,充分发挥开庭审理的功能;强化依法适用简易程序,及时处理一般经济纠纷;简化诉讼程序,减少诉讼消耗,以取得最佳的审判效果;扩大合议庭职权,提高依法独立审判水平,等等。
司法工作机构改革实践近年来,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和发展,司法工作机构改革成为了当今社会的热门话题。
司法工作机构的改革旨在提高司法效率、保障司法公正,使司法工作更加符合时代需求。
本文将分别从司法审判、司法调解、司法警察和监狱四个层面展开,探讨司法工作机构改革的实践。
一、司法审判司法审判是司法工作的核心环节,司法审判机构的改革对于提高司法公正和效率至关重要。
改革的首要目标是优化审判资源配置。
通过增加审判力量和优化审判程序,可以减少审判周期和提高审判质量。
其次,改革的重点是推行审判公开化。
建立信息公开平台,公开审判流程和结果,既能增加公众对司法的信任度,也能够使司法工作更加透明。
二、司法调解司法调解是解决纠纷的重要手段,实施司法调解机构改革是加强司法公正和促进纠纷解决的重要举措。
改革的核心是建立多元化纠纷解决机制。
通过引入专业调解员和强化司法调解的法律效力,可以促使更多的人选择和接受司法调解,减轻法院的负担,提高纠纷解决效率。
三、司法警察司法警察是维护司法秩序、保障司法工作顺利进行的重要力量。
在司法警察机构改革中,需要加强警务人员的专业素质,提高执法水平。
通过加强对警察权力的监督和约束,确保司法警察的公正执法,加强警察与公民的沟通与互动,增强司法警察的公信力和权威性。
四、监狱监狱是司法工作中的重要环节,其改革也是司法工作机构改革的核心内容之一。
改革的关键在于促进矫正与惩罚相结合,重视罪犯的改造与再教育。
建立健全的监狱管理制度,加强人员培训,确保监狱工作的公正性和人道性。
同时,也要重视符合国际标准和人权要求,提高对待罪犯的人文关怀,使监狱成为改造和教育罪犯的场所。
五、司法改革的挑战司法工作机构改革的实践中也面临着一些挑战。
首先是法律法规的完善,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制定完备的法律法规,为司法改革提供有力依据。
其次是传统观念的改变,需要通过宣传教育和意识形态的引导,让公众理解司法改革的意义和价值。
最后是资源和人员的不足,改革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支持,需要政府加大对司法工作的投入。
司法在改革中前行2012-10-09 15:23:06 来源:光明日报2012年09月28日十年·观点十六大以来我国司法改革成绩斐然谭世贵(浙江工商大学法学院教授):党的十六大以来,我国的司法改革走过了极不平凡的十年。
在“公正、高效、权威”的改革目标指引下,虽然改革之路崎岖坎坷、荆棘满布,但改革者坚定执著,攻坚克难,砥砺奋进,取得了丰硕的改革成果。
十年改革创新,十年风雨兼程。
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司法制度在波澜壮阔的改革大潮中逐渐形成并不断发展。
而今,由中央直接领导、多方合力推进、民众广泛参与的司法改革向世人展示了其所取得的斐然成绩:人权保障得到不断加强。
2004年,“国家尊重与保障人权”写入修改后的宪法,由此,人权保障成为时代的最强音之一。
自2009年3月中央政法机关会同财政部、民政部联合发布《关于开展刑事被害人救助工作的若干意见》以来,刑事被害人救助工作在全国范围内相继展开,大部分省、自治区、直辖市出台了实施意见。
今年修订的刑事诉讼法第一次将“尊重和保障人权”入法;进一步扩大了法律援助的范围,并实现了法律援助在侦查、审查起诉和审判阶段的全覆盖;确立了任何人不被强迫自证其罪的原则和非法证据排除制度,对讯问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实行同步录音录像制度等,从而使人权保障不断加强,成效显著。
司法公正得到有力维护。
统一的国家司法考试于2002年开始举行,至今已连续举行11年,通过司法考试的人数达50多万,从而为司法队伍的专业化提供了充分保障;最高司法机关面向社会公开招聘法官、检察官;全国法院系统遴选人民陪审员7万多人,检察院系统选任人民监督员2万多人;检察机关履行法律监督职能,进一步加强了刑事诉讼立案监督、侦查监督、审判监督、执行监督与民事、行政检察监督;实行审判公开、检务公开,让司法权在阳光下运行。
司法效率得到全面提高。
2011年,最高人民法院受理案件11867件,审结10515件,审限内结案率达到95%;地方各级法院受理案件1220.4万件,审、执结1147.9万件,审限内结案率高达99%。
司法改革变迁小故事
以下是 6 条司法改革变迁小故事:
故事一:
哎呀,你们知道吗,以前我们那小县城里,打官司可难了。
就说老王吧,他有个案子拖了好久,就像蜗牛爬一样慢。
可现在不一样了呀,司法改革后,那效率蹭蹭往上提!就好比以前是老牛拉破车,现在是装上了火箭发动机。
有次我听说隔壁村的小李,案子没多久就解决了,他那高兴劲儿哟,别提了!这司法改革可真是给咱老百姓带来了大实惠啊!
故事二:
以前啊,法庭给人的感觉特别严肃,特别冷冰冰的,大家都有点怕呢。
但现在呢,变得越来越亲民了。
我记得有一次在法庭上,法官特别耐心地给当事人解释,就像老师给学生讲题一样,那场景可温馨了。
这不是司法改革带来的变化嘛,让法律也有了温度呀!难道不是吗?
故事三:
还记得以前,律师好像是很遥远的存在,好多人都觉得请不起。
但现在呢,法律援助越来越普及了。
我家亲戚那次遇到点麻烦事,本来都不知道咋办了,结果申请到了法律援助,律师热心地帮忙。
这就像在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盏明灯啊!司法改革真的是做到了为人民服务呀!
故事四:
你们能想象吗,以前判个案子,有时候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在可大不同了,司法公开透明得很呢!就跟那大玻璃一样,啥都看得清清楚楚。
上次小张的案子,全程都能在网上看到进展,大家心里都有底。
这样的改革多好呀,让我们都能参与监督!
故事五:
说起来以前的司法程序啊,那真是复杂得让人头疼。
要这个材料那个证明的,把人都搞晕了。
但现在呢。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全面深化司法改革情况的报告文章属性•【制定机关】最高人民法院•【公布日期】2017.11.01•【文号】•【施行日期】2017.11.01•【效力等级】司法政务文件•【时效性】现行有效•【主题分类】审判机关正文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全面深化司法改革情况的报告——2017年11月1日在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三十次会议上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周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根据本次会议安排,我代表最高人民法院报告人民法院全面深化司法改革工作情况,请审议。
全面深化司法改革,是党中央作出的重大战略部署,是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司法制度、促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具有重大意义。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司法改革。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作出重要指示,为深化司法改革指明了方向。
2014年至2017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38次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会议,审议通过48个司法改革文件,其中涉及司法责任制改革、立案登记制改革、设立最高人民法院巡回法庭等法院领域的重要改革方案31个,为人民法院推进司法改革提供了根本遵循。
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听取专项报告、授权开展试点、修订完善法律等方式加强监督,为司法改革提供了坚强有力的法律保障。
中央政法委加强领导和顶层设计,强化改革督察,促进各项改革政策落实落地。
中央有关单位和地方各级党委政府大力支持配合,积极帮助解决实际困难和问题,为改革创造了有利条件、营造了良好环境。
党的十八大以来,全国各级人民法院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及其常委会有力监督下,全面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大和十八届三中、四中、五中、六中、七中全会精神,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按照中央政法委统一部署,紧紧围绕“努力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目标,坚定不移推进司法改革。
人民法院司法改革40年的回顾与思考高一飞 陈 恋*内容摘要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人民法院司法改革经历了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恢复重建中的法院改革(1978-1996)。
第二个阶段,即第一轮司法改革中的法院改革(1997-2007)。
第三个阶段,即第二轮司法改革中的法院改革(2008—2013)。
第四个阶段,即第三轮司法改革中的法院改革(2013至今),这是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的全面司法改革,主要措施包括设立巡回法庭与专门法院、司法责任制改革、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推进案件繁简分流和刑事速裁程序改革等,做成了想了很多年、讲了很多年但没有做成的改革。
40年人民法院改革的经验是:司法改革要坚持自上而下推进、司法改革应当全面推进、应当同步进行体制改革与机制改革。
关键词 司法改革 法院改革 司法职业化 司法责任制 综合配套改革2018年是改革开放40周年,连续40年的经济建设,我国实现了经济体制转型,迈向了小康社会。
经济上的改革开放推动了社会主义民主法治的进程,改革开放40年,也是我国法治重新起步、快速持续发展的40年,是司法改革逐渐推开、稳步推进的40年。
人民法院司法改革,是司法改革的重中之重。
回顾40年的改革历程,总结梳理法院司法改革的理论与实践,合理评价改革得失,展望十九大后人民法院改革的未来,对于进一步深入推进人民法院司法改革具有重大意义。
* 高一飞,西南政法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陈恋,西南政法大学博士研究生。
本文为2017年度司法部重点课题“优化司法机关职权配置研究”(17SFB1006)、2017年度重庆市“研究阐释党的十九大精神”重大委托项目“习近平司法思想研究”、2018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看守所法立法研究”(18BFX078)阶段性成果。
136一、恢复重建中的法院司法改革(1978-1996)这一阶段的人民法院司法改革以十一届三中全会为开端,直至1997年十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之前。
从“司法改革”到“司法被改革”
夏楠
司法改革并非一个“中国式”的问题,而是世界各国和地区均需面对的长久议题。
被公认为具有悠久法治传统的英国,2005年颁布《宪政改革法》,意图达成“所有人的正义”;今年年初,法国最高法院院长文森特?拉曼达先生发表新年致辞的题目,是“司法改革时不我待”;中国的亚洲近邻韩国与日本,在世纪之交相继成立“司法改革促进机构”,不断颁布“司法改革案”;在台湾,自解除戒严以来,多位领袖及司法院长相继推动司法改革,马英九在2010年提名司法院长的记者会上称,期待“清廉正直的法官及检察官,以及支持司改的专业人士与民众,齐心全力推动司法改革工作,达成全民司法改革的目标。
”
而中国司法改革的复杂之处在于,中国正经历一段“浓缩的历史”,从社会到人心,都在数十年内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改革在这种变化面前,显得进退失据,力不从心。
英国的司法改革是为回应人权宪政理念的更新,日本司法改革的直接动因是经济力量的成长,韩国的改革动因是要克服司法政治化与民众的不信任情绪。
而中国的司法改革,需要同时应对以上的所有问题,并且还远远不够。
从改革环境而言,政权结构的独特性、民主政治的低成熟度、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处处凸显着“中国问题”的特殊性。
中国的司法系统自1978年开始重建,至90年代初刚刚恢复司法秩序。
也是在这一时间点上,社会转型期的巨量社会矛盾,在“依法治国”的宣传氛围之下,被引导到司法领域解决。
司法系统职能刚刚理顺,权威尚未确立,迎面就撞上网络时代的舆论洪流。
对“公平正义最后一道防线”的期待,几成司法系统不可承受之重。
“推进司法改革”作为一项政治目标被提出,是自1997年中共“十五大”始。
在“推进司法改革,从制度上保证司法机构依法独立公正地行使审判权和检察权”这个背景下,最高法院于1999 年颁布第一个《人民法院五年改革纲要》,这些改革纲领集中在审判方式、审判组织形式、法院内部机构、人事管理制度上。
2003 年 5 月,中央宣布成立由罗干担任组长的中央司法体制改革领导小组,指导全国司法改革的进行。
该领导小组的设立实际上标志着主导中国司法改革进程的核心机构的出现,以及确立一种全新的、自上而下的改革策略和模式。
其后2004年、2009年,发布了司法改革“二五”、“三五”计划。
这些计划开始扩大
到调整司法系统中各机关的关系、司法机关内部工作机构的改变等,但大体上还是在现行司法制度和现行司法体制下进行的,没有触及制度和体制本身。
也就是说,这十五年来的司法改革,是执政党在外发动、由司法机关制定计划并具体实施的司法系统内部改革。
司法改革的自发性、分散性、随意性较为明显,缺少必要的价值目标指引和整体规划设计,从宏观审视呈现出零打碎敲、杂乱无章的态势。
保障措施配套制度跟不上,制度衔接和部门配合经常出问题,部门割据地方割据现象严重,从而严重影响司法改革的效果,乃使若干学者常生出“改革停滞”之感。
体制的环环相扣,从人员、组织、程序到管理,必然在某些指导理念下串联运作,使得改革几乎都是在体制内作小幅度调整。
因此除了国家体制全盘转轨带动司法的转轨外,司法改革自然会限制于原有体制内的功能调整。
众所周知,我国特定的政治系统中,司法权受到其他政治权力的制约。
首先是作为根本政治制度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
宪法第三条规定,“国家行政机关、审判机关、检察机关都由人民代表大会产生,对它负责,受它监督。
”其次,司法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司法,各级政法委员会是各级党委领导、管理政法工作的职能部门。
再次,政府实际上掌握着对司法机关的人事管理权和财政管理权,在政治权力运行体系中,政府对司法机关存在着一定的制约关系。
在这样的政治权力体系中,一方面,司法机关行使的司法权力得到了宪法的最高确认;另一方面,司法机关又必然处于当代中国特定政治语境之下,而与人大、党委、政府三者发生相互作用。
而十八届三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对司法改革的重要推进,是首次尝试将司法系统与其他机关的关系作出调整。
比如它提出“推动省以下地方法院、检察院人财物统一管理,探索建立与行政区划适当分离的司法管辖制度”:如果说人财物与地方政府脱钩,还仅仅是一个技术问题;但地方人大、党委势必与行政区划绑定,司法管辖区划与行政区划分离,也意味着司法系统与地方人大、党委的关系将要发生变化。
这是一次“打破体制”的改革。
既然司法改革对象从司法系统内部关系转变为司法系统与其他系统的关系,相应的,改革的主导者也必然从政法委下属的“司法体制改革领导小组”上升到中共中央层面。
社会矛盾论的逻辑,曾经促使执政党推动经济改革。
当司法个案越来越多的成为舆论追逐的焦点,当前主要的社会矛盾,已转移为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公平正义需求与落后的司
法体制之间的矛盾。
而行政化的司法系统与司法人员,从现行体制里获得大量的既得利益,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改革欲望。
换而言之,这十五年来,司法改革的动力不是司法系统内生出来的;而是社会压力传导到执政党,迫使执政党从司法系统外部发动改革。
当执政党的推动趋缓,司法改革就会停滞而反复。
这个过程和台湾相当相似。
台湾司法院副院长苏永钦即指出,“台湾司法改革的阻力及助力都是政治人物,因此政治人物扮演关键的角色,其中又以政治领导人最为重要。
蒋经国在其晚年确立审检分立、解除戒严,树立尊重司法院大法官会议解释的宪政典范,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谓完整的司法权,应该是由司法决定其人员之任用调动与升迁,同时也包括建立宪法维护制度,使得宪法成为最高的典范,而这也仰赖政治人物的包容。
”
从中国的政治现实出发,司法改革不可能离开这种“顶层设计”;但改革动作如此之大,将改革前景单单寄望于“顶层设计”或几位领导人的施政策略,同样是相当危险的。
由于官僚科层架构的固有弊病,党的意志未必能够畅通的上行下效;另一方面,在权力运作过程中累积的、所有无法在基层权力架构下化解的矛盾最终都要反馈到党这一权力中枢。
在利益分化严重,利益博弈空前激烈的环境中,改革的效果令人生疑。
展开司法改革的各个国家,普遍在立法机关之外成立了专门的司法改革机构,如英国的皇家刑事司法委员会、日本的司法改革审议会、法国的刑事司法与人权委员会、韩国的司法改革促进委员会等等。
从组成人员来看,这些机构不仅包括来自政府、司法机关的代表,还包括了社会不同阶层具有代表性的人士,如日本的司法改革审议会就是由法律专家、知名学者、企业家和律师等组成。
若与“司法体制改革领导小组”作对比,中国的司法改革,自始缺乏有效的公众参与,无论体制内外,对司法改革的热情都没有被充分调动,以致改革越深入,社会的疏离感越强。
不仅无法消解体制惯性,且难免陷入自说自话的僵局。
来源:财经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