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 朱德群以中西融合拓展抽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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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极 朱德群以中西融合拓展抽象之路
作者:暂无
来源:《文苑·艺术汇》 2014年第2期
放眼一个世纪以来的国际抽象艺坛,赵无极与朱德群无疑是华人艺术家中最为闪耀的两颗星斗。他们是昔日的同窗,又先后成为法兰西艺术学院终身院士;他们都曾远赴他乡探寻西方艺术的真谛,又最终不约而同地从本民族的文化中领悟艺术的精神;他们将西方抽象主义的艺术形式与中国传统的文化思想结合,以各自极具个性化的视觉语言,实现了作品形式与内容的完美统一,为抽象艺术的发展开拓了一条中西融合之路。
1935 年,14 岁的赵无极考入杭州国立艺专,在时任校长林风眠所倡导的“兼容并包、学术自由”的教育思想熏陶下开始了中西方艺术的学习,在此期间接触并了解到塞尚、马蒂斯、毕加索等现代派大师的艺术理念。1948 年,怀着对西方现代主义艺术无比崇敬的心情,赵无极踏上了远赴法国的旅程。在那里,他结识了诸多现代派大师,并在艺术上受到了来自于他们的影响。赵无极曾这样回忆道:“毕加索的结构、马蒂斯的颜色、米罗的开放观念……都启发了我对空间自由处置和掌握的能力。”
上世纪50 年代初期,从赵无极一系列表现静物及风景的作品中已经可以看出其向抽象风格转变的端倪。画作中,艺术家有意略去对细节及实体的刻画与表现,转而通过线条、色彩等元素构建一种带有主观提取的画面形象。具象的物体经过艺术家的主观解构,呈现出了一种似有还无的视觉效果。与此同时,游历欧洲各国的赵无极在瑞士第一次看到了保尔·克利的作品,这位艺术家对符号、线条的运用及其画作中所展现出的东方气质启发了正处于思变中的赵无极,并促使其对自己曾想远离的本民族文化开始了重新的审视与思考,这种文化精神上的回归典型地体现在赵无极那一阶段作品中对诸如甲骨文之类的文化象征性符号的运用上。至上世纪50 年代后期,赵无极舍弃了对符号的运用,进一步摆脱了作品中的描述性、情节性及具象因素,进而以更为纯粹的抽象语言对精神性进行表达。自由涂抹的笔触、扑朔迷离的色彩,以及复杂多变的空间结构成为其作品的主要表征。对此,艺术家曾表示:“我体会到没有必要像以往那样在空间画上许多东西、许多符号。在色彩与符号之间,不再存在界限。由于各种各样色调的衔接,给我揭示了空间深度的问题。因此,我不再需要创造同样标志的符号,而且这些符号也会限制对图画的理解,只要掌握所有的颜色的当量,随心所欲地表现出主题的灵感,便是我真实的内心世界。我决定不再给我的图画冠以任何题目。”也就是在这个时期,赵无极开始以日期为作品命名。在接下来的十余年中,赵无极的作品多以黑、褐等暗色为基调,激烈且充满力度的笔触使画面极富运动感。艺术理论家苏利文曾指出:“他(赵无极)在60 年代的大幅抽象油画中,有书法的锋芒结合和一种富于空气感的深度,这不能归功于波洛克和克莱茵,却是表现了一个中国人对于三度空间的直觉。一个中国艺术家所关心的从来不是事的表面,他总是洞察潜藏在事物后面的东西,而充溢在许多传统中国画中的那些烟雾迷蒙的远景,总是暗示着一个超过眼界所及的真实境界。”通过不断寻求东方传统美学在延续和发展上的突破,赵无极的作品呈现出由外在空间组构向内在核心表现的转化。这明确地昭示出对中国传统美学精神的本质回归。其诸多作品显现出中国传统山水画的气韵,动态的线条交织出艺术家对生生不息的中国传统宇宙观的理解。
至上世纪70 年代中后期,赵无极作品中的色彩具有一种艳丽明亮的倾向,对空间及光线的表现更为侧重,作品呈现出一种趋于平静的氛围。在上世纪80 年代接受采访的时候,赵无极曾表示:“我现在很希望画一张看去好像一点东西都没有的画。”这种对“虚无”的追求在其后来的创作中不断得到深入,作品以“象外之象”展现出“虚静忘我”的精神境界。正如其所言:“传统、束缚、灵感、启示,不再与我相关,我只画画,不论其它……”
1935 年考入国立杭州艺专的朱德群,在习艺之初深受通晓西方现代绘画艺术理论的吴大羽及具有深厚传统绘画功力的潘天寿的影响。事实上,朱德群曾表示:“我原本希望念国画系,但是当初杭州艺专没有国画系,只有绘画系,以素描、油画为主,不过,每星期仍有几堂国画课。”对中国传统绘画的情结,在朱德群日后的艺术之路上终以另一种形式得到释放。
1955 年,朱德群离开了执教的台湾师大艺术系,奔赴艺术之都——巴黎。在友人的建议下,朱德群参加了春季沙龙展,以日后成为自己妻子的董景昭的形象创作的两幅作品《景昭肖像》在展览中获奖,这也奠定了其在法国奋斗的基础。1956 年,在观看过尼古拉·德·斯塔尔的回顾展之后,朱德群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成为促使其艺术创作风格发生转变的关键因素。他曾表示:“...... 他(斯塔尔)自由发泄的绘画态度最震撼我,同时也使我明白:绘画最可贵的是能够自由地表现自己的意志。自由但又恰到好处而不失内涵,才是艺术所追求的一种境界!这就是抽象绘画的美……我决定摆脱物体形的束缚,追寻抽象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