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文化审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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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德。
汉密尔顿曾说,大众文化,它是通俗的,短命的,消费型的,廉价的,大批生产的,年轻的,诙谐的,色情的,机智而有魅力的恢弘壮举。
什么是审美审美是人类掌握世界的一种特殊形式,指人与世界(社会和自然)形成一种无功利的、形象的和情感的关系状态。
审美是在理智与情感、主观与客观的具体统一上追求真理、追求发展,背离真理与发展的审美,是不会得到社会长久普遍赞美的,审美的范围极其广泛,包括建筑、音乐、舞蹈、服饰、陶艺、饮食、装饰、绘画等等。
审美存在于我们生活的各个角落。
特征大众审美趣味的发展规律总是以“出走、回归”和更高层次的“再出走、再回归”的循环往复方式为基本特征的。
全球化的结果除了在全世界造成消费主义领衔主演的惊人相似性和单调感之外(如肯德基、牛仔装、好莱坞等等),别无其他。
这种相似性在逐渐失去它的新奇性魅力之后,必然导致审美趣味的“回归”。
选美大赛是一个最容易了解大众审美标准的渠道。
就拿最具代表性的“韩国小姐”选美大赛来说吧。
上世纪60年代的时候,微胖的身材和带有东方人特有的温柔神韵的所谓富家小姐形象最为大家所推崇。
可如今,只有那些身材纤瘦和拥有西方人特征的选手才有可能戴上桂冠。
对大众审美文化的特征,已取得了如下共识。
一、相当多的名之曰大众审美文化者,具有反传统审美的特点。
按传统观点,审美总是具有某种超越具体物质功利的性质,如马克思所说,商人看不到矿物的审美价值;而大众审美文化却常常伴之以功利目的——制作者以物质利益为动力,消费者也总是在欣赏对象上着力寻求娱乐的满足甚至官能刺激。
文艺在这里重又变成了工具:以往是阶级斗争的工具、政治说教的工具,现在是单纯娱乐和满足官能刺激的工具。
二、它具有通常所谓的“快餐性”。
它是一次性消费,“吃”完就甩。
它不求恒久,只求瞬间;它不求深层情感的陶冶,只求表层官能的满足。
三、它往往带有反艺术的特点,这在某些先锋美术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四、这种大众审美文化在某种意义上确有人文精神的失落,因为,在其中,有时候贬低了“人”,而高扬了“物”。
韩国青春偶像剧的大众文化审美属性在青春偶像剧这一大众文本类型里,韩国的青春偶像剧在近些年不断登陆中国内地荧屏,以极高的收视率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收视狂潮,成为构成韩流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韩国青春偶像剧之所以受到内地电视观众热烈的欢迎,究其原因,则在于其大众化审美属性满足了中国观众的审美口味和审美需要。
具体表现在:一、王子与灰姑娘模式构筑的爱情童话如果从男女主角的身份设置进行考察的话,韩国的青春偶像剧中最常见的故事模式就是王子与灰姑娘模式,呈现出浓郁的灰姑娘情结。
在这种模式里,灰姑娘有两种类型:对于逆来顺受式灰姑娘来说,王子往往从故事开始就深深地爱着灰姑娘,整部剧情主要围绕两人之间的坎坷情路展开。
如《天国的阶梯》中,诚俊和静书就是一对青梅竹马的玩伴,但两人总会遇到来自双方家庭的各种阻挠以及命运的捉弄,导致他们相爱却不能厮守在一起的悲剧结局。
而对于积极主动式灰姑娘来说,王子开始并不爱灰姑娘,有时甚至对灰姑娘不屑一顾,但随着剧情的展开,灰姑娘善良坚强的个性渐渐打动了自负偏执的王子,到了结尾部分,灰姑娘最终收获了王子的真爱,呈现出有情人终成眷属、皆大欢喜的场面。
如《我的名字叫金三顺》中,金三顺就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灰姑娘,作为知名酒店社长继承人的振轩最初根本没将三顺放在眼里,但是在与三顺的接触中,三顺坚韧倔强、堂堂正正、勇往直前的性格带给了他不同的人生体验,他的心也最终从前女友转移到了三顺身上。
灰姑娘的故事是一个给人类带来希望的故事。
①任何一个尚未结婚的年轻女性,都会对爱情有着无数美妙的梦想,找一个英俊、富有、能干、钟情的丈夫,是每个女性都会有的理想目标。
即使是已婚女性,也会在内心里隐藏或多或少的灰姑娘情结。
所以,灰姑娘的故事模式恰恰触动了无数女性观众心底的隐秘地带,带领她们在虚拟的超现实剧情设置中进行假定性的自我实现,所谓自我实现原则,是电视观众的视听心理活动中有意识或无意识地遵循的一种具有普遍性的心理法则。
影视制作中的大众文化与审美趣味影视制作作为一种强大的媒介形式,通过影像语言和故事叙事,向观众传达各种信息,同时也塑造和影响了观众的审美趣味。
大众文化与审美趣味在影视制作中有着密切的关系,互相交织和影响。
本文将探讨影视制作中大众文化与审美趣味的相互作用和影响。
一、大众文化与影视制作大众文化是指在现代大众社会中普遍传播和接受的文化形式,它体现了大众对于文化产品的共同需求和兴趣。
在影视制作中,大众文化成为了一种重要的创作素材和表达方式。
制片方通过挖掘和利用大众文化中的经典元素,吸引观众的关注和共鸣。
例如,改编网络文学、漫画和游戏等热门IP成为了制作影视作品的流行趋势,通过将热门IP 搬上银幕,制片方能够吸引原著粉丝和大众观众的双重关注,从而提高作品的知名度和票房收入。
同时,大众文化还在影视制作中影响着创作的主题和叙事风格。
观众对于某种类型的影视作品或者特定元素的喜好和追求,也成为了创作的参考依据。
例如,当下的青春偶像剧大行其道,这部分是因为观众对于浪漫爱情、青春成长等主题具有浓厚的兴趣。
因此,影视制作方在选择题材和风格时会考虑观众对于这些元素的需求,以满足大众对于特定类型作品的喜好。
二、影视制作对审美趣味的引导审美趣味是指人们对于美的感知和理解能力,影视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向观众传递了丰富多样的审美体验。
通过影像画面和音乐声效等多种方式,影视制作成功地引导和影响了观众的审美趣味。
首先,影视制作通过创造精美的画面和视听效果来满足观众对于视觉上美的追求。
例如,电影《阿凡达》通过先进的特效技术创造了一个精美绝伦的异星世界,无数人被其惊人的视觉效果所吸引和沉醉其中。
这种影视制作的引导使观众开始对于高质量的视觉表现有着更高的要求和欣赏水平。
其次,影视制作通过音乐配乐和声效设计等方式来影响观众的情感体验和审美情趣。
一部影片深情的配乐能够引起观众共鸣,增强观影的艺术享受。
同时,精心设计的声效能够增强电影的冲击力和真实感,使观众更加沉浸在故事情节中。
群众文化基础知识什么是群众文化?群众文化,也称大众文化,是指广大人民群众在日常生活中创造、传播和享受的文化活动和产品。
它以普遍性、大众化为特征,拥有较低的门槛和较高的易接受性。
群众文化反映了人民的日常生活、世界观和价值观,包括广播电视、流行音乐、电影、网络娱乐等。
群众文化的特点1.普遍性:群众文化是面向广大群众的,以普及性为目标,追求大众化的审美和娱乐体验。
2.大众化:群众文化通常拥有较低的门槛和较高的易接受性,是广大人民群众共同的文化表达和追求。
3.大众文化产品:群众文化的产物包括电影、电视剧、流行音乐、网络游戏等,这些文化产品通常具有商业性质并面向广大市场。
4.反映日常生活:群众文化反映了人民的日常生活、世界观和价值观,它与人们的工作、学习和娱乐密切相关。
5.互动性与参与性:群众文化强调人们之间的互动与参与,通过社交媒体、线下活动等形式,使观众能够与文化产品进行交流和分享。
群众文化的影响群众文化在社会发展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它对个人与社会都产生着深远的影响。
1.娱乐与消遣:群众文化提供了各种娱乐与消遣的方式,帮助人们放松身心,减轻工作压力。
2.心理慰藉:群众文化可以通过情感抒发和精神寄托来给人们带来心理慰藉,缓解负面情绪。
3.塑造价值观:群众文化通过传递各种信息和价值观,对人们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4.促进社交:群众文化以互动性和参与性为特点,通过社交媒体和线下活动促进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和交流。
5.思想启发:群众文化通过艺术表达和创造力激发人们的思考能力和创新思维,从而推动社会进步。
群众文化的发展和挑战随着科技的发展和社会的变迁,群众文化也在不断演变和发展。
然而,群众文化同样面临着一些挑战。
1.商业化倾向:随着群众文化的商业化,一些文化产品过于注重商业成功,而忽视了艺术性和文化内涵。
2.信息泛滥:互联网时代,大量信息迅速传播,其中包括了大量的娱乐内容,使得人们更难以筛选和选择适合自己的群众文化产品。
大众文化的美学西村清和* 梁艳萍* 杨玲译(東京大学大学院人文社会系研究科美学芸術学研究室日本东京113-0033)[摘要]:关于大众文化本文希望更多地是从美学的视角进行探讨,分析高雅趣味解体之后消费文化与大众传媒之间的审美关系;审视大众文化的奇趣现象以及应时之作应有的审美地位;阐释艺术复制品与拷贝文化的审美价值,进而梳理其中的存在样态,使接受者更多地了解有关大众文化的美学存在与形式。
[关键词]大众文化美学艺术奇趣一.艺术与高雅趣味的解体从日常生活的审美视角来审视我们的时代,恐怕可以说,现在是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时代。
今天人们的“审美(aesthetic) ”行为,已经不再仅仅局限于所谓的艺术。
我们每一天都在消费着美的形象——照片、电影、电视机和录像机等媒体影像所带来的、充斥于我们生活空间的各种各样的影像形象;堆积在超市里的商品包装和广告形象;唱片和CD、精美的彩色印刷的复制形象;其形式的多样且数量的巨大是我们过去所无法想象的。
这种情形的出现,势必会带来审美经验的实质性改观。
一方面,艺术与作品这类语词的意义失去了其原有的鲜明轮廓(意味);另一方面,庞大的形象带来审美消费的日常化,这种情形,使得高雅的艺术与庸俗的日常生活、高级与低级、原创与应景物品、高雅趣味与低俗趣味之间的审美规范溶解,相互渗透。
这种情形同时也带来了文化精英与普罗大众之间界限的消融。
在近代欧洲,以“艺术”来代表“真正文化”的社会中,是以少数贵族、有知识、有文化的精英为开拓者,通过启蒙广大民众来推动社会的进步和文化的发展的。
尤尔根·哈贝马斯把这一活动称之为“启蒙工程”[①][P.27]可是,我们今天所处的时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所创造的丰富的(物质)消费社会和知识信息社会发展成熟的时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种社会都是属于大众的。
艺术究竟是什么?艺术是探究美的“美的技艺”。
例如被人们称之为“天才”的个人,不是去模仿、剽窃过去已有的事物,而是凭借自己的精神和想象力来“独创”新的作品,只有在这个意义上才能称之为创造。
艺术不仅是艺术家内心世界的、而且也是人的精神“自我表现”的产物。
这样创造出来的“作品”与纯粹的商品之类的——仅仅在实用性方面才是有价值的物品——截然不同,艺术品必须作为一个独立的存在具有其自身固有的意义与价值,而且这种价值能够通过陶冶鉴赏者的修养和趣味,提高鉴赏者应具备的人性和道德来体恐怕今天的我们所熟知的,包括关于艺术与作品的这种思维方式,所有这一切均在地域上源自于欧洲、在时间上源自于近代,这一切本身是并非超越时代与民族是普泛的、不言自明的。
与艺术(art)一词相对应的,古希腊文中的特克奈(techne),拉丁文中的阿勒斯(ars),在文艺复兴以前,通常是指“手工艺·技艺”,因此绘画、雕刻等作为一种与人工制作有关的艺术,一般并不认为与工匠的技艺有什么特别的不同。
尽管发展到17世纪后半叶,诗歌、戏剧、绘画、雕刻、建筑以及音乐和舞蹈等逐渐独立起来,但是,它们在以“美”与“和谐”为目的,给我们带来快乐这一点上是共通的,因此,它们被统一命名为“美的技艺(美术fine arts, beaux arts)”。
这一称谓在18世纪固定下来,到19世纪发展为我们今天所说的“艺术”一词。
作为人们欣赏艺术作品的审美鉴赏力的界说——“趣味”这一概念也诞生于近代。
17、18世纪法国规范化的“高雅趣味(bon gout)”一词,是以巴黎为中心的城市贵族与资产阶级上流社会所拥有的高雅文化的标志,同时也是他们视野中理想的绅士、淑女的形象,即他们所认定的具有普遍适用性的人性的规范。
因此,与此相对的平民大众的“低俗趣味(vulgar)”,即低级趣味,作为人性价值的根本的缺失,其成为美的同时也成为道德非难和阶层拒绝的同义语。
陶冶“高雅趣味”与普遍人性的场所,最初是宫廷的社交场所,以沙龙为中心的美术展览。
发展到1792年法国大革命后,议会决定将卢浮宫及其收藏的皇家美术珍品向公众开放,则是作为近代制度确立下来的美术馆。
开放美术馆,试图通过陶冶普通民众的审美鉴赏力,提升人类精神的普遍性,这是启蒙工程的象征性事件之一。
二.大众社会的奇趣现象近代社会将趣味作为一种人类的精神活动,人们都是基于美丑、善恶的普遍基准来辨识世界(存在)的。
虽然不同的人有各自不同的判断,但只要是人,无论是谁都会在人的类本质方面拥有共同之处。
可是,由于现代社会,人的阶层性已经解体,这是一个所有人都拥有同等教育水平、同等信息的知识、信息社会。
依据目前的状况,从某种意义上说,在文化层面上每个人都属于大众,因此,将过去贵族的“高雅趣味”作为人类普遍性的主张是难以成立的。
事实上,可以理解,这种具有普遍性的趣味的标准,是在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审美)习惯与(审美)规范的社会中诞生的,即人在接受美的教育的过程中培育自己的趣味;通过对不同的个人趣味之间的相互批判、相互认同,进而形成新的统一见解,这种见解逐渐为一种新的习惯和规范认同为一种传统稳固下来。
趣味与教养是在文化这个具有整体性的背景中,社会与个人二者的相互作用的根本性问题。
所谓的鉴赏者与批评家的工作,就是融通每个人的个人趣味与社会的规范趣味这两个层面的关系的。
他们是这样的、既拥护已经成为传统的特定的趣味体系,又倡导以新鲜的个人趣味为基础形成新的趣味体系的群体。
i[i]但是,如果将我们所说的趣味判断或美的价值判断,看作如眼前所见的能动的复合的过程,进而将贵族精英们所阐释的“高雅趣味”,认定为如他们自己引以为傲的、(仅仅属于小众的)决不可能属于普罗大众的话,那么,即使是我们今天将大众文化作为自己的审美环境的而培育的自身的趣味,仅仅片面地贬低为平民的和大众的、甚至是低俗或通俗的“低级趣味”是不应该的。
19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出现的被称之为现代主义、先锋派的艺术运动,代表了意欲与近代的审美艺术的僵化和颓落相抗衡,重建本已有之的纯粹艺术的斗争的前沿,但是,另一方面,对于美国的美术评论家克莱门特·格林伯格而言,先锋派也代表着与那种将所有的一切都置于生活之中消费的、通俗的大众文化相对抗的战斗的前沿。
格林伯格认为:大众文化,就是杂志封面、插图、广告、通俗的/煽情的小说、漫画、通俗音乐、踢踏舞、好莱坞电影等所代表的复制品。
过去与“正式文化(formal culture)”没有关联的民众,作为劳动者(工人)涌入大都市,成为大众(市民)时,他们不懂得真正的文化,于是为了排遣寂寞,他们创造了与自己的消费水平相当的、聊以消遣的替代文化。
由于这种大众文化的蔓延,“真正文化”的存续受到威胁。
先锋艺术是为了应对低俗文化蔓延这一危机,试图通过追求艺术的自律性保持“高品味艺术水准”的战斗。
因此先锋艺术是属于我们的“社会统治阶级的精英人物”[③]的。
“应时之作”[④]这个德语词汇,似乎是1860年左右在慕尼黑开始使用的。
虽然其精确语源学意义尚未确凿,但它似乎最初是指“正统(真正)”的艺术作品的替代品,由此转而指示在“想象”、记忆中常见的,缺乏美感的粗制滥造的伪作和没有价值的东西。
事实上,对于奇趣(应时之作)的审美态度,最本质的一点在于,无论是代用品,还是廉价的次品,如若是自己中意的,用来装饰日常生活,也可以带给人们心情的愉悦。
但是,倘若如此,我们可以试问,又有什么东西不能给我们的日常生活空间带来愉悦呢?社会心理学家亚伯拉罕·A·莫尔斯[⑤]指出:“对于普通人而言,生活在一个被真正的艺术杰作所包围的环境中是非常困难的……与此相对的应时之作,则为了迎合普通人而被创造出来。
”[⑥][P.23]最初,将应时之作作为“艺术作品的代替品”、“伪艺术”,是以近代艺术为标准对其进行的一种责难。
可是,犹如作为最日常化的、典型的奇趣的记忆可以知晓,尽管它也是能打动我们的感觉与感性的一种美的对象,一种审美现象,但是最初它决不是作为艺术作品被制造出来用于销售的。
因此可以说,以作品与应时之作作为两个不同的审美对象而分别存在的美学,二者之间是有所区别的。
出现于近代的艺术作品,简而言之,是属于“自律性美学”的审美对象的。
一幅画,具备它所固有的视觉上的美的构造。
如若从某一特定视角出发对其进行鉴赏,画作会将其固有的美传达给鉴赏者,从而使之获得审美的快乐与愉悦。
决定鉴赏者欣赏绘画的审美行为、审美活动的,决不是鉴赏者,而是作品本身。
换言之,作品中存在着它固有的自律之美,我们鉴赏者只有从某一特定视角出发,参与审美活动,才能获得一定的审美经验。
旅途中的记忆也是一种审美对象。
但是,我们一般会将它视为某种粗制滥造的、无用的东西,从这一点出发,记忆同作品一样,并不具备固有的美的情状。
它们之所以为美,不如说是依赖于它们所特有的外部情状的。
提及日语中与应时之作(奇趣)相对应的语词,那便是“时令商品”。
所谓“时令商品”像正月的门松等,只有在特定的时节,它才是有价值的物品,一旦过季即成为无用的(过时的)、无价值的物品。
这些时令商品,也并不是依赖于其本身固有的意义与实用价值,而只有依赖于特定的时间与场所,才能获得某种价值成为商品。
即使在他人眼里是毫无价值的记忆,由于它是追忆我过去的旅行经验的美好机缘,所以至少于我而言它是极为珍贵的。
无论是多么粗糙的贝壳工艺品,当它使得今年夏天所见到的大海在我的记忆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时,它依然是美的。
毋庸置疑,由于这种美并非它本身所固有的,夏去秋来,也许我也只能苦笑着、最终将它遗忘于抽屉(记忆)的角落里。
虽说如此,无论是这个无用之物,还是从中看到了大海的美之光辉的我,都没有理由受到任何责难。
所谓奇趣,是只有依赖于我在目睹、感受它时的某种情状和经验,才能使某种审美经验成为可能的物品。
被称为奇趣的、极其朦胧与多样的现象所共同的一点,首先在于,他们属于“寄生的美学”的审美对象。
一直以来,忽视作品与应时之作的差异,以艺术为标准将应时之作批判为“伪艺术”,实在是一种偏见。
应时之作不是艺术的替代品,它自身有其专门用途的审美对象。
实际上,如果将奇趣(应时之作)当作不好的东西,完全剔除出我们的生活环境中的话,恐怕我们的居住空间、都市空间以及媒体空间就会乏味、疏离到难以生存的境地。
作品、应时之作分别属于不同美学的审美对象,作为我们人生中不同种类的审美经验是极为珍贵的。
贵族以自己的“高雅趣味”为标准,将原本不属于他们文化范围内的平民视为庸俗的低级趣味是不公平的。
由于摇滚乐不属于传统音乐“艺术”,古典音乐迷就将其视为“伪艺术”、“奇趣”,认定为低级趣味,这也是不公平的。
虽然摇滚乐称不上古典的音乐艺术,但它毕竟是与古典音乐不同形式的音乐。
如果说,可能对完全依存于“寄生的美学”,而自身毫无价值的记忆,这样典型的奇趣进行纯粹的美学批判的话——既然粗制滥造的无用品(破烂)是寄生于鉴赏者的,那它就无法使鉴赏者超越其原本拥有的审美趣味与经验——那么,这种美学是贫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