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科举第一舞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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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晚清科举考试制度的废除(姓名:周燕指导教师:黄英)科举考试制度是我国封建社会通过考试选拔官员的一种教育制度,它渊源于汉朝,创始于隋朝,确立于唐朝,完备于宋朝,兴盛于明、清两朝,废止于清朝末年,历时1300多年,对我国历史的发展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可自科举建立时起,就存在一些弊端,也招来很多批判,特别是明朝中后期八股取士确立以后,士人的批判浪潮更是迭起,其中影响较大的是“发生在封建社会最高决策层的六次争论或改制”①。
争论的结果是科举考试数次被废,不过少则几年,多则三十余年便重新复活。
鸦片战争以后,晚清政府腐败无能,科举制自身的弊端日益暴露,再加上其考试内容已不适应当时的社会发展,严重与国际脱轨,国内废除科举考试制度的呼声不断高涨。
在内忧外患的形势下,清政府不得不采取改革、完善科举制的建议,终于在1905年9月2日正式下诏,宣布废除科举,“自丙午科为始,所有乡会试一律停止,各省岁科考亦即停止”。
②至此,在古代中国社会历经1300多年的科举制终于走向了它的末路。
本文是对科举考试制度在晚清时被彻底废除的原因、过程以及对我国教育近代化的影响做一个简单的分析。
一晚清科举考试制度废除的原因科举考试制度从创立以来就表现出很多弊端,在康熙时期还曾下令废除八股文,可不久又被迫恢复。
虽然许多有识之士深刻感受到了科举的不可行之处,但是仍然无法动摇其根深蒂固的地位。
可到了清朝末年,在中国存在了1300多年的科举制度却走到了它的尽头。
这其中有科举制自身的弊端不断暴露以外,也和当时那个时代紧密相连。
(一)自身原因1 封建制度的腐朽我们所说的科举考试制度,就是封建科举考试制度。
而自从第一个封建王朝——秦建立以来,整个封建社会的经济基础就是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这种带有严重保守封闭色彩的自然经济在中国封建社会里根深蒂固。
这将导致整个封建王朝对外面的世界孤陋寡闻,只活在自己的天朝上国里。
可是鸦片战争一声巨响,打破了作着天朝美梦的清王朝,打破了闭关锁国的政策。
晚清科场第一案在清代,科举考试是国家最为重要的人才选拔方式,也是众多读书人跻身仕途的晋身之阶。
清朝的科举考试分为三级:乡试、会试和殿试,参加各级考试的学子数以万计,但是录取的比例非常低。
这样的千军万马挤独木桥,自然会有人想在考试中做点手脚。
有人靠真才实学获得功名,也就有人靠打通关节在考试中胜出,这就是所谓的科场舞弊。
虽然历朝历代对科场舞弊的惩处都非常严厉,但也无法完全杜绝考试中贪墨作弊的行为。
清代的顺治、康熙、雍正、乾隆等朝都曾发生过科场大案。
到了清朝末年,社会动荡,吏治腐败,科举制度自身也呈现出穷途末路之相,考试中的作弊行为更为常见。
在清朝林林总总的科场案中,最值一提的是发生在咸丰八年的顺天乡试。
此案之所以有名,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主角柏葰是中国封建帝制时期由于科场舞弊被斩杀的官阶最高的一个人,而它涉及的一些具体争议一直留存到后来。
时值咸丰八年(1858)八月,正逢乡试。
明清两代的乡试在各省城举行,每三年一次,考期在子、午、卯、酉年的秋八月,故又称“秋闱”,为正科。
遇新君登基、寿诞、庆典,加科为恩科。
届时,朝廷选派正副主考官,试《四书》、《五经》、策问、八股文等,各朝所试科目有所不同,每次考三场,每场三日。
乡试的场所称为“贡院”,考中者称为举人。
按照中国传统的干支纪年,这一年刚好是戊午年,所以这一次考场舞弊案,又叫做戊午科场舞弊案。
这个案件发生在京城的八月初八。
八月初六,咸丰帝颁布圣旨,任命时年六十三岁的柏葰为此次秋闱大典的主考官。
柏葰原名松俊,蒙古族人。
按古时习惯,处以极刑的犯人的姓名往往会被官方更改,或者加三点水,或者加草字头,意为这些人都属于那种山贼草寇之流。
所以案发之后,柏俊的“俊”字上被加了一个草字头。
柏葰出任主考官之前,身份高贵,地位不凡。
按照当时的官品,他是从一品,军机大臣,协办大学士。
另外两位副主考也都是当朝大员,一个叫做朱凤标,位列尚书;另一个叫做程庭桂,身为最高检察机构——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同时兼任户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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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如果国考泄题那么负责人的下场是很惨的
导语:在历史书中,清朝一直是一个饱受诟病的王朝。
这个王朝闭关锁国、夜郎自大,帝王昏庸无道,政府腐败无能。
这个王朝扼杀进步思想,文字狱盛行
在历史书中,清朝一直是一个饱受诟病的王朝。
这个王朝闭关锁国、夜郎自大,帝王昏庸无道,政府腐败无能。
这个王朝扼杀进步思想,文字狱盛行;这个王朝偏安一隅,掀起了中国近代史屈辱的篇章。
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个朝代在科举制中所行使的严刑峻法却着实让人感叹。
一、辛卯科场案
清康熙年间,江南乡试。
这场案子的起因是,发榜后中举的人的构成,从概率论的角度讲,不太科学。
中举的人里边,除了苏州的十三个,其他都是扬州盐商的儿子。
这种感觉就好像公务员考试,笔试的前三名的爹(当然,娘也可以)不是地方首富就是部门领导。
在这种完全没有证据,纯粹是通过概率论推理所引发的舆论,一时间在社会引发了乱七八糟的质疑。
有两个愤青(其实是逗逼)还写了一副对联来讽刺这件事,说“左丘明两眼无珠,赵子龙一身是胆”。
讽刺的是主考官左必蕃和副主考官赵晋。
这当然都不是重点,舆论么,不合乎官方口径的,自然就定义为谣言了。
重点是句容县王曰俞所荐的吴泌、山阳县知县所荐的程光奎是两个草包,大字都不识几个。
如果说舆论是空穴来风,那么这种猪一样的队友就是给这种空穴来风的舆论充当了佐证。
(图)贡院是会试的考场,图为贡院内的号舍
到此,康熙收到风了。
康熙这个人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明主,所谓明主不在于在他治下一定歌舞升平,而是在于出了问题他如何处理。
生活常识分享。
惊天科考舞弊案,看康熙大帝如何处理冒名顶替这是一场中国历史上的惊天科考舞弊案,上千名考生冲进衙门,大闹公堂,康熙大帝羞怒至极,不仅一次次派出心腹大臣,彻查此案,更是将奶妈的儿子,明正典刑,枭首示众。
康熙五十年,江苏南京江南贡院开恩科,举办乡试,也就是秀才考举人。
这次考试,无论从入场发卷,还是考试结束,都十分顺利,没有任何意外事件发生。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放榜的这天,出事了。
大榜贴出,自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考中的欢欣雀跃,没中的大多垂头丧气,可有细心的考生却发现,中榜的考生中,大部分都是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富家子弟。
尤其是榜上有名的吴泌和程光奎,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不仅为人愚蠢,更是典型的学渣。
这样的人居然能够中举?落榜的秀才当即愤怒不已,他们集结着跑到江南贡院,要求主持本次考试的两位主考官给个说法,可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两位主考官左必蕃和赵晋,竟然闭门不出,还排出官军弹压,这下可就炸了锅。
考生们将大门上的贡院两个字,改成了“卖完”,又把玄妙观里的财神爷抬了出来,摆在了苏州府学的明伦堂里,与孔夫子像并排而立,意为本次考试,实为财神当道。
又写了一幅对联:“赵子龙一身是胆,左丘明两目无珠”,讽刺赵晋胆大妄为,左必蕃有眼无珠。
江苏历来是江南的人才聚集地,此番闹事,又动静太大,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康熙皇帝的耳朵里。
康熙顿时龙颜大怒,羞之极矣。
他马上将左必蕃与赵晋停止羁押,然后派出户部尚书张鹏翮为钦差大臣,彻查此案。
得知张鹏翮来查案,落地考生非常高兴,因为张鹏翮曾出任两江总督,对江南十分熟悉,其为人也清正廉洁,不畏权贵。
因此,考生便将张鹏翮视作了自己的救星。
刚到扬州,水都没喝一口的张鹏翮,将考生吴泌和程光奎揪到了大堂,开始审问。
二人交代的内容,让张鹏翮气不打一出来,此二人不仅夹带小抄入考场,吴泌更是找了个代替他考试的人。
随着深挖追查,张鹏翮看到了一张巨大的黑幕。
程光奎说,自己之所以可以夹带入考场,就是买通了副主考官赵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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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咸丰死于自杀仅为无历史依据的猜测,咸丰在逃往热河承德山庄避难的时候确实身患肺病,但有人猜测其病尚不能危及性命,若说是当时时局内忧外
咸丰死于自杀仅为无历史依据的猜测,咸丰在逃往热河承德山庄避难的时候确实身患肺病,但有人猜测其病尚不能危及性命,若说是当时时局内忧外患致使咸丰郁结难抒,心神迷乱之际渴望求得解脱也是情有可原的。
传言咸丰赶至承德后,仍心挂北京,若是英法联军进驻北京城,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亡国君主,背负千年历史骂名,当时咸丰的病情已不堪重负,生理与心理上的双重压力逼得咸丰自我放逐,成天醉心于花天酒地之中,以此来麻醉其近乎奔溃的心态。
咸丰内心深知,如此消极度日终将会有梦醒的一刻,但身处朝堂之外,朝中又无可推心置腹的重臣,他现在只是一个虚名的皇帝。
他将满心的没落倾诉于各类治病偏方中,他将太医配制的药方弃之一旁,开始自己配药。
可是咸丰根本不同药理,此行为相当于引火上身,自取灭亡,不久,咸丰的病情恶化,
咸丰临终,急召八大臣前来交待后事,等众人退下后,咸丰命太医以自己所开的药方煎药,而这药方以鹿血为主,对其病症百害而无一利,咸丰一口气喝下三大碗,遂不知身亡。
如此说来,咸丰自开药方,慢慢消耗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最终命丧与此,此中虽有诸多漏洞,难以听信,但落寞帝王的最后境遇也实在是令人同情。
咸丰戊午年发生了什么
咸丰戊午年即为咸丰八年,这一年清朝发生了一场科举舞弊案,因生活常识分享。
康熙年间舞弊二阿哥卖题但凡有考试,就会有舞弊的现象存在,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舞弊现象屡禁不止,令人深恶痛绝。
尽管有关部门多次三令五申,舞弊的考生、考官、组织仍然“义无反顾”。
如今的高考舞弊案,我们都比较熟悉,不妨将视线转回古代,看看清朝那场惊动康熙皇帝的“高考”舞弊案,背后都有怎样的奇闻轶事。
康熙五十年(1711年),江南地区就发生了一起科举考试舞弊案。
这年是旧历辛卯年,因此也称“辛卯江南科场案”。
在这起案件中,考官和考生相互对立,总督和巡抚各执一词,案情曲折离奇,断案颇费周折,甚至惊动了康熙皇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案件背后隐藏了哪些内幕呢?东窗事发康熙五十年九月初九日,江宁府(今江苏南京)的贡院门外,辛卯年江南乡试的榜单贴了出来。
细心的书生发现,榜上有名的多是盐商和官员的子弟。
最显眼的,莫过于吴泌和程光奎,他们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平日里不学无术,写文章文理不通,竟然也能榜上有名!一时间舆论哗然。
大家把矛头指向了主考官左必蕃和副主考官赵晋。
考卷是他俩改的,举人是他俩点的,大家觉得不公,当然要找他俩算账了。
一千多名苏州秀才跑到江宁府集会,把五路财神抬进了江宁府学,供奉在明伦堂孔子像旁,寓意谁送钱,谁就能获得举人头衔。
有人把贡院两字用白纸糊住,上书“卖完”二字,字形接近“贡院”二字,而且寓意举人头衔都被考官卖完了。
谁是内应既然不少两淮盐商子弟高中举人,那么盐商和管盐政的官员,当“内应”的嫌疑自然最大。
康熙年间,盐税占朝廷税收的十分之一,官府非常重视,将其视为支柱产业。
两淮盐场是清代最重要的制盐基地,成就了不少徽商的财富梦想,“盐官”也成了官员们梦寐以求的肥缺。
康熙把这份差事交给了江宁织造曹寅和苏州织造李煦,以及两江总督噶礼。
曹寅和李煦监管生产,噶礼监管销售,互相制约,避免舞弊。
可以说,他们就是两淮盐商最大的后台。
曹寅不光是大文学家曹雪芹的爷爷,他本人还当过御前侍卫。
更重要的是,他的额娘是康熙的奶妈。
李煦是曹寅的大舅子,当过畅春园总管。
如对您有帮助,可购买打赏,谢谢鲁迅祖父周福清科场舞弊案始末周福清结局导语:少年时代的鲁迅,曾因家庭生活的变故,而饱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他在为《阿Q正传》俄文译本写的自叙传略中回忆:其祖上本是殷实富足的大少年时代的鲁迅,曾因家庭生活的变故,而饱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他在为《阿Q正传》俄文译本写的自叙传略中回忆:其祖上本是殷实富足的大家,“但到我13岁时,我家忽而遭了一场很大的变故。
几乎什么也没有了;我寄住在一个亲戚家,有时还被称为乞食者”。
这“很大的变故”指的就是他的祖父周福清的科场舞弊案。
在史料中我们可以看到关于此案的记载,并借此了解这场晚清科考案狱对少年鲁迅的影响。
密信有“关节”周福清于同治六年(1867)考中举人,四年后,他先是在会试中被取为第199名贡士,接着又通过殿试,成为三甲第15名进士。
之后在翰林院庶常馆经过三年学习,他被派往浙江杭州府金溪县当知县。
光绪四年(1878),他因事被巡抚参劾革职,降为教官。
但是,次年周福清又花钱捐了个从七品的内阁中书,回到京城,日常工作就是抄抄写写。
光绪十九年三月,周福清的母亲去世,按清朝定制,要离开官位回乡居丧三年。
就在他回到浙江后不久,其子周用吉(鲁迅之父)报名参加了这年八月的举人考试。
主持这次浙江乡试的主考官恰是22年前与周福清一起考中进士的殷如璋。
殷是江苏扬州人,这时的官职是正五品的通政使司参议。
周福清得知自己的同年要来当主考的消息后,立即动了心思。
七月二十五日,周福清从上海赶到苏州,停船静候殷如璋,并准备好关节条子。
所谓“关节”,是指与考官串通作弊,在入场前订下考生在生活常识分享。
晚清第⼀⼤案,戊午科场案:考试营私舞弊的后果有多严重咸丰⼋年(1858年),对⼤清国来说,正处于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深⽕热之中,内有太平天国,外有英法联军,咸丰皇帝终⽇担惊受怕,偏偏在这当⼝,⼜发⽣了⼀场科举舞弊⼤案。
尽管天下很不太平,⼈才还是要选拔的。
这⼀年⼋⽉,乡试还是如期拉开帷幕。
顺天府是京畿重地,担任顺天府主考官的是户部尚书协办⼤学⼠兼军机⼤⾂柏葰,⼀等⼀的朝廷⼤员,可见重视。
九⽉⼗六⽇揭榜,虽然舆论已经哗然,但科举考试历来中者喜落者悲,并没有引起官府注意。
乡试结束后,柏葰也晋升为⽂渊阁⼤学⼠,再加上⾝兼军机⼤⾂,他已位极⼈⾂。
⽹站建设谁知好景不长,⼗⽉初七,御史孟传⾦上奏,指出这次考试⾥出现了舞弊⾏为,并且不⽌⼀起,牵涉到考官,戊午科场案由此案发。
咸丰相当重视,下旨由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兵部尚书全庆和陈孚恩会审,特令“此旨尔等看完, 交军机处写明发, 孟传⾦原折不必交军机处”。
调查结果,乡试果然有猫腻,⽐如中标的试卷,有的错别字达到300多个,“讹字⾄三百余”,这在科举中是难以想象的。
此外,还发现考⽣试卷被修改、调包等舞弊⾏为。
接着调查下去,结论是考⽣罗鸿撰,通过关系求助同考官浦安,浦安⼜通过主考官柏葰家丁靳祥说服了柏葰,把罗鸿撰已被淘汰的试卷改成了中试。
最严厉的是事后的处罚。
载垣、端华等上奏案情, 提出处理⽅案,别的都还好说,其中有⼀条,“(柏葰)⽐照交通嘱托,贿买关节例, 拟斩⽴决”,这让咸丰有点为难。
⼤学⼠柏葰作为主考官和直接责任⼈,当然难辞其咎。
然⽽柏葰⼜是朝廷重⾂,深受咸丰倚重,如何处理柏葰,成了问题的焦点。
按照咸丰的意思,处死柏葰⼼有不忍,“柏俊早正揆席, 勤慎⽆咎, 欲曲待之”,他是想从轻发落的。
这时,肃顺的意见起了决定性作⽤。
肃顺认为:“取⼠⼤典, 关系⾄重, 亟宜执法, 以惩积习”, 柏俊罪不可宥,“⾮正法不⾜以儆在位”。
权衡之下,咸丰准奏,柏葰被判斩⽴决,成为清朝唯⼀⼀位因为考试舞弊被处死的⼤学⼠,也会⾃科举制开创以来,因为舞弊被问斩的最⾼级官员。
鲁迅祖父周福清:犯科场舞弊案被判死缓,死后被鲁迅烧掉所有日记绍兴人,在北京生活过十多年。
个性强毅好斗,擅长骂人,能骂到令人“镂心刻骨”的水平。
喜欢文艺,文笔优长。
数十年坚持记日记,一直记到临死前一天。
读了以上这些描述,相信很多人会认为此公只能是鲁迅。
其实这些文字,也可以一字不差地用来描述他的祖父周福清。
遗传的强大往往超乎我们的想象,以至于隔辈人之间的相似可以达到复印式的精确。
周福清,字震生,号介孚,家人一般称为“介孚公”。
幼年家贫好学,无资延师,经常趁塾师讲解经义或教授时艺,辄往旁听。
一塾一塾的挨着听过去,其时各房族经济充裕者多,各延师设塾以课子弟,讲学时间特予参差先后,原意就是为使各塾就学子弟可相互听讲,以宏造就。
周福清趁机进修,由于天资高,易于领会,所以收获最大。
族中人誉之为“收晒晾”(即乘便得利的意思)。
功夫不负苦心人,周福清靠着勤学苦读,考中同治辛未科翰林。
翰林又称庶吉士,是皇帝从新中的士子中亲自挑选出来的佼佼者。
和周福清一同考中的有个扬州人,名叫殷如璋,两人是“同年”。
清朝官场很看重同年关系,因此二人交游甚密。
翰林们在翰林院庶常馆学习三年之后,还有一场考试,称作“三年散馆”,成绩优异者留下,授职编修、检讨;不能留馆的,任用为各部司员、知县。
殷如璋成绩优异,留馆当了编修,周福清没有留馆,外放四川荣昌知县,并不坏,但他嫌远不去,后来又选了江西金溪县。
翰林改放知县,俗称“老虎班”,正式说法叫作“即选知县”,就是说只要有职位出来,得由他们优先“竞聘”。
周福清担任金溪县知县期间,“既不贪赃,尤不枉法。
处理民刑案件务求真情实事,从不颟顸草率。
抑且案无留牍,随到随审,随审随结,不任当事人长期拖累。
对胥吏衙役,防范周密,驾驭綦严,不容有少些隙漏为其所乘。
”但他不会奉承拍马,不会趋炎附势,不会诌媚权贵,终于得罪了上司,被两江总督沈葆桢上奏朝廷,革了职。
周福清力图东山再起,回乡卖掉田地,遵例捐升内阁中书,“委署侍读,截取同知,历充方略馆誊录官、校对官,会典馆校对官、协修官”等职。
科场案清代最惨烈的戊午科场舞弊案中国历史上几宗最大、最惨烈的科场舞弊案,都发生在制度最细密的有清一朝;而登峰造极者,莫过于咸丰八年的那一场戊午科场大案。
晚清顺天贡院1905年,清廷宣布废除科举,一位身在山西的举人刘大鹏听闻后顿感“心若死灰,看得眼前一切,均属空虚”。
这种巨大的失落感来自于对科举制度的依赖与热望。
如史学家罗志田所言,延绵千年的科举考试制度,是“一项集文化、教育、政治、社会等多方面功能的基本体制”,它适应了耕读社会的需要,为社会开启了一条上升通道。
从理论上,任何身家清白的男性都有可能通过考试担任一定级别的官员,它在行动和制度上落实了中国传统的“布衣卿相”梦想。
古往今来,无数士子将一生押在科举考试上,期望一朝跃龙门,光宗耀祖,衣锦还乡。
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之下,旁门左道自然应运而生。
伴随着科举考试的,是永远无法彻查杜绝的舞弊行为。
夹带、抄袭、冒籍、倩代……即使清廷制定了《钦定科场条例》,将科举考试纳入法律范围,也无法抑制这轰轰烈烈的舞弊风气,终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中国历史上几宗最大、最惨烈的科场舞弊案,都发生在制度最细密的有清一朝;而登峰造极者,莫过于咸丰八年的那一场戊午科场大案。
“条子”牵出舞弊大案咸丰八年(1858),农历八月,又是一个大比之年。
这一年顺天乡试的主考官,选中的是63岁的柏葰。
八月六日,接到任命,他即刻与两名副主考官—兵部尚书朱凤标,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程庭桂在午门外坐上亮轿,直奔崇文门的贡院。
顺天乃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又是录取举人最多的一省,首场试题都需由皇帝“钦命”,其重要地位不言而喻。
因此,顺天乡试主考官必须由进士出身、具有真才实学的一二品大员担任。
柏葰于咸丰六年(1856)升任军机大臣,兼翰林院掌院学士,不久又任职户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官秩为从一品,已近人臣顶峰。
年过花甲而能再掌北闱大典,不禁让他喜出望外。
乡试三场,八月初九开始,至十六日结束。
虽然十来天里也发生了种种让人手忙脚乱的事情—例如考卷用纸来迟差点来不及刻英官员互相怄气等等—但总算都一一解决,平平安安到了九月放榜。
清科举考试作弊大观(清档揭秘)阴阳科场术道不行,而术生矣。
为了尽快缩短到达幸福彼岸的路程,一些考生,尤其那些平时不用功而又好投机取巧的人,便开始打一些不规矩的主意。
在清代,科场上的各种不正之风随着时间的推移呈愈演愈烈的趋势。
在清代,政府制订有一整套的系统防范措施。
比如,考官回避、考场搜检、试卷糊名弥封、朱卷誊录等等规章制度,以防来自考生的作弊和官方的腐败,保证科考的公平与公正。
清政府对考生作弊的处罚很严厉。
一旦被发现,按照《大清律例》,作弊者要被枷号(在街头带枷示众)三个月,然后发烟瘴(边疆)地区充军。
据史载:乾隆九年(1744)因为科场作弊之风太猖獗,为杀一儆百,乾隆皇帝命大臣舒赫德等在顺天府乡试考场实施严打,所有入场的士子都遭到彻底的搜身检查,果然查出了许多夹带的士子,据当时目击者记述,贡院内外一排排站满了被枷号示众的士子,一眼望不到头。
清朝考生科场作弊主要有两种形式。
一是夹带,即事先将应试资料藏在身上,混过搜身带进考场。
中国历史博物馆现藏有一件清带考生作弊的衣服,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考试答题。
另据报刊披露,前不久,在苏州发现了一个清代考生夹带的小册子,体积很小,一粒米大的空间能写下六个字。
这两种作弊工具据判断应该出现在清末,因为道光、咸丰以前,士子入场的搜检十分严格,不但解衣,还要脱靴。
而印制蝇头小楷作弊小册子,同治以后才风行。
当时人们一般将它藏在果饼、衣带靴帽,或考篮笔砚等器皿的夹层中。
《钦定科场条例》规定:“士子如有怀挟或头场夹带二三场、二场夹带三场,俱于举场前按律枷号斥革,父师一并究治。
”“士子入场,衣服器具均经定有成式,违者在外截留。
”当然,夹带有时还包括其他形式,比如递纸条等。
嘉庆二十年(1815)江苏巡抚张师载上奏说,海洲举行童试,封门后,发现院内潜伏一人,后又在场内发现一名粘贴假号四外乱望的童生,一查原来二人是一伙,潜伏之人是给后者递条子的。
另外,由夹带还衍生出许多其他内外传信的各种方法,官方也十分重视。
康熙五十年的惊天科考舞弊案:康熙使洪荒之力也无法严惩首恶有多大的好处就有多大的诱惑,因此在那张决定千万学子命运的试卷上,一向有人弄虚作假。
那么在古代,查清一场科考舞弊案有多难?查清之后想要公正奖惩又有多难?我们看看康熙五十年的这场闹剧就知道了。
参与到这场科考舞弊案中的官员如下:两江总督噶礼从一品户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张鹏翮从一品户部尚书穆和伦从一品工部尚书张廷枢从一品漕运总督赫寿正二品江南巡抚张伯行从二品安徽巡抚梁世勋从二品苏州织造李煦正五品江宁织造曹寅正五品泾县知县陈天立正七品正主考官副都御使左必蕃、副主考官翰林学士赵晋阅卷官王曰俞、方名行贿考生程光奎、徐宗轩、吴泌等中间人李奇中央高官、封疆大吏、地方要员以及身为皇帝心腹的苏州织造、江宁织造全都涉及在内,一二品的朝廷大员更是达到七人,牵扯到如此多的高官,这件事真的很复杂么?其实很容易查清楚,但就是肯说真话的人,太少了。
这件事还得从康熙五十年江南乡试的发榜之日说起。
期待已久的榜单终于公布了,可是自己却名落孙山。
这些原本以为可以上榜却没有找到自己名字的考生在沮丧之后就想看看上榜的人都是谁,这一看就发现问题了。
原来不是自己发挥失常,按照这张榜单,平时有名气的考生全都发挥失常了,这些被寄予厚望的考生集体落榜,而程光奎、吴泌等公认的文笔不通之人的名字却赫然在列,并且排名及其靠前。
这个发现让整个江南的考生暴怒,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考取功名,可是如今这条路竟然被魑魅魍魉阻断,怎能不寒心?为了要一个说法,这些考生把考场匾额上的“贡院”二字改为“卖完”,把财神爷抬到孔夫子庙,还对孔夫子的塑像说这是“财子”。
同时还有一副对联在江南以光速传播,这幅对联是“左丘明双目无珠,赵子龙一身是胆”。
谁都看得出来,这副对联是借古人嘲讽这次科考的主考官左必蕃和副主考官赵晋。
整个江宁城万人空巷,全体考生义愤填膺,在这种情况下两江总督噶礼却不调查不上报,反而抓了数十名考生,希望用暴力血腥的方法把这场民怨沸腾的事情压制下去。
晚清科场第一案在清代,科举考试是国家最为重要的人才选拔方式,也是众多读书人跻身仕途的晋身之阶。
清朝的科举考试分为三级:乡试、会试和殿试,参加各级考试的学子数以万计,但是录取的比例非常低。
这样的千军万马挤独木桥,自然会有人想在考试中做点手脚。
有人靠真才实学获得功名,也就有人靠打通关节在考试中胜出,这就是所谓的科场舞弊。
虽然历朝历代对科场舞弊的惩处都非常严厉,但也无法完全杜绝考试中贪墨作弊的行为。
清代的顺治、康熙、雍正、乾隆等朝都曾发生过科场大案。
到了清朝末年,社会动荡,吏治腐败,科举制度自身也呈现出穷途末路之相,考试中的作弊行为更为常见。
在清朝林林总总的科场案中,最值一提的是发生在咸丰八年的顺天乡试。
此案之所以有名,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主角柏葰是中国封建帝制时期由于科场舞弊被斩杀的官阶最高的一个人,而它涉及的一些具体争议一直留存到后来。
时值咸丰八年(1858)八月,正逢乡试。
明清两代的乡试在各省城举行,每三年一次,考期在子、午、卯、酉年的秋八月,故又称“秋闱”,为正科。
遇新君登基、寿诞、庆典,加科为恩科。
届时,朝廷选派正副主考官,试《四书》、《五经》、策问、八股文等,各朝所试科目有所不同,每次考三场,每场三日。
乡试的场所称为“贡院”,考中者称为举人。
按照中国传统的干支纪年,这一年刚好是戊午年,所以这一次考场舞弊案,又叫做戊午科场舞弊案。
这个案件发生在京城的八月初八。
八月初六,咸丰帝颁布圣旨,任命时年六十三岁的柏葰为此次秋闱大典的主考官。
柏葰原名松俊,蒙古族人。
按古时习惯,处以极刑的犯人的姓名往往会被官方更改,或者加三点水,或者加草字头,意为这些人都属于那种山贼草寇之流。
所以案发之后,柏俊的“俊”字上被加了一个草字头。
柏葰出任主考官之前,身份高贵,地位不凡。
按照当时的官品,他是从一品,军机大臣,协办大学士。
另外两位副主考也都是当朝大员,一个叫做朱凤标,位列尚书;另一个叫做程庭桂,身为最高检察机构——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同时兼任户部侍郎。
按照清代《钦定科场条例》和有关的法律规定,圣旨一经宣读,主考、副主考必须立刻搬往贡院居住,直至科考结束。
此举意在于预防考官作弊,却不知有所谓防不胜防。
乡试所在贡院布局较为特殊。
场内有数十排紧密相连的小屋,名曰“号房”。
屋高四尺,长、宽约三尺,很是狭窄。
应试之时,每位考生独处一间,吃住都在其中,直到考完初九、十二、十五三场考试。
所有考生要在考前一天的寅时,也就是相当于今天凌晨的三点到五点,在贡院门前集合,然后依次点名搜身进入考场。
八月初八点名进场,八月十五考试结束,发榜则在九月初九前后。
按照传统习惯,发榜日一般都选择在干支纪年纪日的寅日或者是辰日,比照十二生肖,寅对应的是虎,辰对应的是龙,所以通常又把这种发榜日所登出的榜文叫做“龙虎榜”。
又因为进入阴历的九月,桂花开了,所以又把这个榜文称为“桂榜”。
张榜之日,参加科举的士子争相观榜。
他们发现,名单中有一个叫平龄的满洲人中了举人的第七名。
这个时候,就有人提出,平龄是个戏子怎么可以中举。
按照传统科举制度,一旦科举得中,中举之人都要被褒封三代,即追溯举人之上三代,给他们颁发一定的荣誉。
这个制度又衍生出一个配套的制度,也就是在三代之内,不可以有所谓的歼击,否则有辱国家的名器。
处于其中的四类人在清代是不可以参加科举考试的,这四类人分别是倡、优、隶、皂。
倡即娼妓,不仅娼妓本人不能参加科考,她的后嗣也没有参加的资格,必须在三代之外才有机会;优,俗称优伶,也就是所谓的戏子,同倡一样,三代之外才有考试的资格;所谓的隶,是指官府衙门里对犯罪人执行刑杖的人,也就是俗称的刽子手;皂,是指在军队中服杂役的人,但是皂并不是士兵。
平龄唱戏,属于优伶,本没有资格参加科举考试,他却不仅参加了考试,还中了举人,无怪乎众士子群情激愤。
当此之时,咸丰皇帝却又颁发了一道圣旨,特别表彰主持此次乡试有功的柏葰,给他官升一级,从从一品官员提升为正一品,并且去掉“协办大学士”的“协办”两字,升为真正的大学士。
清代的官品共分为九品,九品里面每一档又分成正从两级,正一品是最高品级。
而按照当时官场的习俗,军机大臣兼大学士视为真宰相。
柏葰本就是军机大臣,又经过这次乡试得到褒奖和提拔,他获得了最高的官品和职位,说位极人臣也不为过。
这位道光六年的进士,仕途上一直比较顺利,因为官清廉、严谨能干、秉公正直,因而深得咸丰皇帝的赏识。
然而,官至极鼎春风得意的背后,一场疾风骤雨悄然而至。
戊午科场舞弊大案的内情,才要揭开,柏葰的灭顶之灾即将来临。
正当众士子议论纷纷之时,一位叫孟传金的御史给咸丰皇帝上了一道奏折。
御史是言官,有责任把官场和社会上对国家体制上的种种非议有针对性地向皇帝汇报。
科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人们又有如此多的议论,孟御史就尽言官之责,上奏说新任举人平龄身份有嫌疑,已在社会上造成不良影响,引得物议沸腾。
而且经过他本人的一些了解,平龄的朱墨卷不符。
咸丰皇帝看了奏折以后很不满意。
当时正值内外交困的多事之秋,太平天国在南京声势浩大如日中天,外国列强叫嚣威胁步步紧逼,咸丰皇帝的压力越来越大。
他本想通过这样一场科举考试发现一些新的人才,更新充实日渐腐朽的大清官僚体系,结果却令他始料不及。
咸丰皇帝阅罢奏折,当即传谕,选择四人,严查这次科考当中可能出现的种种舞弊情节。
所选四人,都是朝中的重臣,一个是宗人府的宗令,怡亲王载垣;一个是宗人府的右宗正,郑亲王端华;另外两人分别为兵部满、汉尚书,全庆和陈孚恩。
两位亲王加上两位尚书,四人组成了一个接受钦命审案的专案小组。
这种审案的方式,就是清末的会审制度。
凡遇重大案件,特别是皇帝交付审理的案件,往往都采取这样一种审判形式。
由此,专案组全面接手,开始审讯横遭物议的平龄。
咸丰皇帝对于查办这次顺天乡试案十分慎重,就在专案组成立的第二天,他亲自给柏葰写了一道朱笔谕旨,告诫柏葰要以正确的态度对待朝廷的查办,在问题没有查清以前,仍要照常料理好分内公务,但为避免嫌疑,暂时不用再到内廷觐见。
这一纸朱笔谕旨,对柏葰既是震慑,也是安抚。
审讯还未开始,专案组便遇到一个难题。
这时的平龄已通过科考获得了举人身份,按照当时法律规定,对具有这种身份的人,是不能够使用刑讯的。
于是,专案小组只好先奏请咸丰皇帝,剥夺平龄的举人身份。
皇帝准奏。
失去了举人身份的平龄不堪刑讯,招出了一些纰漏。
可是他反复强调自己并非戏子,只是偶尔登台唱戏,按照今天的说法,他也就是一个票友。
优伶与票友在身份上是有显著区别的。
按清代法律,平龄是满人,属于旗籍,若自贱为倡优不但要被除籍,更失去了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
但是作为偶尔登台唱戏的票友,参加科考并不违法。
因此,按照这样一种审实的结果,平龄最初被人们议论的所谓戏子身份,是可以澄清的了。
但是根据孟御史的奏折,平龄的朱墨卷不符,这也应该被追究法律责任。
朱卷墨卷是为了防止科场舞弊,历史上形成的一套防弊的制度。
中国的文字用毛笔书写,每个人的字体都有很明显的差异,为了防止参与阅卷的统考官通过字迹辨认出考生的笔体而从中予以特别的关照,唐宋以后逐渐形成朱卷墨卷制度。
这一制度规定,考生进场用墨笔来答卷,考试结束之后,交给专门的受卷官,受卷官一一核对包括草稿纸在内的试卷,然后将所有试卷转交给下一个环节。
而在下一个环节中,朝廷专门雇请一些人,把所有试卷重抄一遍,而这次试卷用红颜色的朱笔来抄,这就出现了所谓的墨卷和朱卷。
阅卷的官员,能够看到的只是考生的朱卷。
显然,在阅卷环节中最重要的就是朱卷墨卷。
平龄之所以受到指责,就是有人说他的墨卷和朱卷文字不符,人们怀疑朱墨卷中另有隐情。
经过审查,专案组最后认定平龄的这两套卷子大有问题,问题出在错字太多。
按照当时的科场条例,每一次、每一场考卷的错字太多,该考生将面临处罚,最严厉的处罚就是罚停几科,也就是几年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即使已经考中了举人,若被发现错字太多,重则革去举人身份,轻则剥夺在正常年份参加更高一级考试的资格。
照此看来,平龄面临的最重处罚也不过是被革去举人身份。
但是在这个案件审理的过程当中,当官员对平龄的朱、墨试卷进行复核时,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这次乡试共有近三百名士子高中举人,在这三百份中试举人的卷子当中,经过复核查出了五十本存在不同程度问题的试卷。
这五十本试卷又被分成了两类,一类被认为是存在可议、核议问题的;另一类一共有十二本,问题比较严重,根据当时负责复核试卷的兵部尚书全庆奏折,这十二本试卷应是查议。
查议比核议严重许多,要依法追究责任。
至此,由平龄一案牵连出的科场舞弊越闹越大,使得参与这次科考的同考官,人人难免嫌疑。
咸丰皇帝接到全庆上呈的核查结果后勃然大怒,对主考官、副主考官非常不满。
他立刻颁布了一道谕旨,着重强调要对主考官柏葰给予一定的惩处。
这个态度和平龄一案刚发生时,专门下一道谕旨来安慰柏葰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圣旨说,柏葰革职,听候传讯;而对两位副主考,朱凤标和程庭桂两个人,则明确规定,让他们暂行解任,听候查办。
这个谕旨一出,柏葰身上因内阁大学士、军机大臣等一系列官职与头衔带来的耀眼光环,瞬间散去。
柏葰就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臣极顶,跌入了政治生涯的谷底。
随着对五十本试卷复核工作的进一步深入,涉嫌被收买的同考官越来越多,这又牵扯出另外一些新的问题。
有两个人跟柏葰利害攸关,一个是柏葰的家仆靳祥;另外一个人干系更大,直接参与此案并且起到疏通关节的重要作用,这个同考官名字叫浦安。
在审讯过程中,浦安交代了自己参与其中的舞弊事件并且供出了整个作弊案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罗鸿绎。
罗鸿绎来自广东,据说家中有钱,在参加乡试之前,已经花钱捐了一个小官,做到刑部主事。
但是捐纳而得的官职与通过科举考试登正途而获得的官职,在世人眼里是不一样的,罗鸿绎也想通过科举考试,使自己的身份更加名正言顺,于是,他报名参加了此次乡试。
报名之后,罗鸿绎遇见了在京城的一个同乡,此人名叫李鹤龄,也是六部一个部门的主事。
提到这次乡试,李鹤龄认为罗鸿绎初次入闱科举,不很清楚里边的许多门道,便开始热心讲解如何打通关节顺利通过考试。
李鹤龄所说的打通关节,按照当时的习惯,就是参加考试的士子,事先把要特别使用的一些可以作为记号的文字写成一张纸条,托人转给参与阅卷的同考官。
科举考试的文章体例就是八股文,八股文每个段落的起承转合上都会出现一些使用在开头结尾的虚词,例如“且夫”、“而已”、“矣”等,纸条上所写的就是这样一些毫无实际意义但却必不可少的字眼。
如果同考官愿意从中舞弊帮忙,拿着这张纸条,找到这份试卷,他就可以暗做手脚,可谓百无一失。
李鹤龄向罗鸿绎介绍的就是这样一套所谓关节的办法。
罗鸿绎恍然大悟,点头称是,决心照此办理,更托付李鹤龄从中帮忙。
李鹤龄对此事甚为热心,除了他和罗鸿绎有同乡之谊,更重要的是,他以为自己可以被礼部选中出任这次乡试的同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