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的浩然之气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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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对先秦气论最重要的贡献在于他将儒家的仁学引入气论之中,突破了气一元论的抽象和概括,为气的内涵注入了伦理道德的因素。“气,体之充也”(《孟子·公孙丑上》),孟子虽然是在物质性的基础上来谈气,但他关注的焦点却不再是气的物质共性,而是精神之气内部的情况。任继愈先生说,孟子的“浩然之气”“不是本来存在于自然界的精气,而是由人的主观意志培养出来的……所以它不是物质性的,而是一种主观精神心理状态。”(1)就孟子所讨论的气的实质而言,这一说法是很有道理的。

《孟子》一书中有关气的探讨主要集中于《公孙丑上》,另外《告子上》、《尽心上》中也有所涉及。在《公孙丑上》中,孟子提出了“养浩然之气”的命题,何谓“浩然之气”,他从以下三个层面给予了说明:

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

这三个层面,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回答了上面的问题。其言虽短,其义大哉!尝试论之。

在第一个层面中,孟子用形象化的语言给“浩然之气”定位。这种气至大至刚,顶天立地,非一般的气可比,而与之相对立的则是“馁也”的状态。按赵岐注,“馁也”的状态是指人若无浩然之气就会腹肠饥虚若馁饿一样。这种状态下,生命仍然存在,精神却是萎顿的。这里,孟子给精神之气划分了层次。在此之前,孟子谈到北宫黝、孟施舍、曾子的养勇时,已对他们的勇气进行过层级划分,北宫黝以以牙还牙为勇,“视刺万乘之君,若刺褐夫”;孟施舍以无惧为勇,不管胜与不胜,勇往直前;曾子则以合义为勇:“吾尝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宿,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公孙丑上》)孟子认为,孟施舍之勇胜于北宫黝,而曾子之勇,胜于孟施舍。在孟子之前,人们虽然提到了很多具体的气,例如勇气、锐气、活气、血气等等,但却没有人对精神之气进行层次划分,孟子做这项工作的第一人。同时,这种气与《管子》中所说的精气也不相同。《管子》虽将精气与其他的气区别开来,但精气是构成万物的基础,“浩然之气”不是构成外物的基质,他与个体的心理人格紧密联系在一起。至大至刚的浩然之气体现的是壮美的人格,具有这种人格的人也是顶天立地的:“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藤文公下》)而孟子本人正是这样的大丈夫。孟子所处的战国时代,处士横议,兼并战争如火如荼,他以道自任,具有“如欲平治天下,舍我其谁”(《公孙丑下》)的自负和自信;他游说各国君主,却毫无利禄之心、阿谀之态,常常搞得梁惠王、齐宣王等很尴尬;他对那些高门华屋、锦衣玉食的“大人”不屑一顾:“说大人,则藐之,勿视其巍巍然。”(《尽心下》)这些都是他“浩然之气”人格美的具体体现。

第二个层面重在揭示“浩然之气”的内涵。这种“浩然之气”与义与道相配相生。赵岐注:“义谓仁义,可以立德之本也;道,无形而生于有形,舒之弥六合,卷之不盈握,包络天地,禀授群生者也。”这里的浩然之气不是一般的精神之气,而是与儒家的思想观念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离开儒家的仁义道德,也就无所谓浩然之气,所以孟子在“配义与道”之后特别指出“无是,馁也”。

“义与道”之所以对浩然之气起着巨大的规定作用,这是与儒家之志联系在一起的。在提出浩然之气前,孟子全面地、辩证地论述了志与气的关系。关于志气关

系,《左传·昭公九年》膳宰屠蒯曾有所论述:“味以行气,气以实志。志以定言,言以出令。”认为气可以充实、激励志向。这只揭示了志气关系的一个方面,并不全面。在孟子看来,志与气之间有着统帅与被统帅的关系:“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夫志至焉,气次焉。故曰:持其志,勿暴其气。”赵歧注谓:“志,心所念虑也;气,所以充满形体为喜怒也”,“志为至要之本,气为其次焉。”这里的志即指人的思想意识,是主要的、具有决定意义的方面,而气则居于次要地位,为志所制约和规范。当然,气对志也有反作用:“志一则动气,气一则动志也,今夫蹶者、趋者,是气也,而反动其心。”根据赵歧注,这里的“一”乃“闭塞”之意,志闭塞则气不行;气闭塞则志不通。不过,这种反作用并不居于主要地位。因此,受志的具体内容的影响,气在精神因素方面也必然表现出一定的趋向。有什么样的志也就有与之相应的气。在先秦,儒家的志有着相当强的倾向性,仁义道德是其所指的目标。孔子说:“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论语·述而》)曾子也说:“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论语·泰伯》)孟子更直接将“志”的目标指向仁义:“王子垫问曰:士何事?孟子曰:尚志。曰:何谓尚志?曰:仁义而已矣。杀一无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居恶在?仁是也;路恶在?义是也。居仁由义,大人之事备也。”(《尽心上》)受这样的志的制约与规范,气必然离不开义与道。第三个层面指出了浩然之气的养习方法。浩然之气“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关于这两句话,古往今来争论颇多,其焦点在如何理解“集义”二字上,因为对此二字的不同理解实际上代表着不同的养气方式。赵岐注谓“集,杂也,……此言浩然之气与义杂生,从内而出,人生受气所自有者”,而朱熹《孟子集注》将“集义”释为“积善”。笔者认为,赵注似更符合孟子的原意,而朱注则将荀子的思想掺杂于其中。我们知道,孟子讲求性善:“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告子上》)他认为仁、义、礼、智是人与生俱来的东西,他说:“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公孙丑上》)仁、义、礼、智既然都是天生的,那么与其相配偶而存在的浩然之气也应当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孟子特别指出“非义袭而取之也”,也就是说,不是先有了仁义,然后才有浩然之气,这进一步说明浩然之气是与仁义道德等相丛杂而生的。相反,若把“集义”释为“积善”,则浩然之气显然是后天的东西,这与“非义袭而取之也”相矛盾,而与荀子在性恶论基础上提出的“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荀子·劝学》)的思想一致。

既然浩然之气与义一样都是自人内心生出,而非由义自外烁以形成,因此在养习上应当“直养”,以保持、遵行为主,使外在行为与之相符合。如果外在行为与之不相符,就会对其造成破坏,所以孟子紧接着说“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具体而言,孟子的浩然之气的养习有几点值得注意:其一是要时时注意护持,以使浩然之气得以长养。他在《告子上》中论及“存夜气”时引孔子的话“操则存,舍则亡”说的正是这个意思。同时,浩然之气虽是天生,但就像恻之心、羞恶之心等等仅仅是仁义之端一样,与生俱来的浩然之气也需要得到护持以长养,但这种长养必须循序渐进,要做到“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公孙丑上》)孟子并以揠苗助长的寓言对此作了进一步说明,他说:“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也就是说在养气上要做到持之以恒,时时保持,不能躁进。其二是要拒绝诱惑,不为各种淫言邪辞所蒙蔽。在孟子所处的时代,处士横议,“天下不归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