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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必然性与偶然性

历史必然性与偶然性



文章作者:[刨根]2000-07-31,20:56:41

任何人都不可能对社会主义事业的未来做出精确的预言,甚
至连给出框架性的推测亦非易事(即便是在八十年代初,恐怕任
何人都未曾预料到数年后社会主义制度在大多数社会主义国家的
崩溃),因为历史不是铁轨上的列车,它没有预定的轨道。历史
中总在不断地创生可预测和不可预测的事物,而未来由这些事物
共同决定;历史也不是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的复杂曲线,而是一
个庞杂的开放式系统的演化;历史的必然性不是对诸多偶然性的
综合或统计,而是其内在的主要矛盾借助偶然性的展开,因而历
史一方面具有可预言性,另一方面又不可预言;历史是其自身的
不自觉的存在与人对它的自觉改造的统一,历史既创造人们的意
识,又被人们的意识所改造,既是社会的基础,又是社会的障碍


人类的历史本质上是人类改造自然和自身的历史,物质资料
(包括生活资料及生产资料)的生产不仅是人类历史的起点和基
础,也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事实上,人类是通过改造
自然来实现对自身的改造的,人类在认识世界的同时不得不反映
自己的存在和性质,在改造世界的时候不得不改造自己的思想和
文化,人类为满足自己的需要而劳动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发展着自
己的需要,需要与现实的矛盾推动着人类对自然和自身的改造,
推动着社会的发展——人类需要与现实的矛盾本质上一方面是人
们的认识和实践能力与满足那种需要的矛盾,另一方面是生产力
与生产关系间的矛盾,概括地来说发展生产力或者说改善自己的
生活的需要是推动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力,这种需要是人们与自然
的矛盾及人与社会的矛盾的根本原因。

阶级矛盾本质上不过是被划分为阶级的人们之间在占有物质
资料上的矛盾,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本质上也是发展生产力
的需要(实际上应该将之归结为改善自己的物质文化生活的需要
)与生产关系的矛盾。人类社会的主体既然是在一定的社会关系
中活动着的人,对人类社会演进的说明就不可能不以人(这里的
人是具体的处于一定的社会历史时期和社会关系中的人!)为出
发点。对历史和社会的说明也就不能不从人与自然、人与人及人
与社会的矛盾着手。

社会矛盾决定着社会运动的过程,进而决定着历史演进的方
向,并且社会矛盾的客观性决定了历史演进的客观性,决定了它
的自发的规律性与人类自觉地运用这种规律的对立统一,在这一
点上,历史规律与自然规律并无原则性的不同

。但是,历史规律
是历史在其演进中的规律,对历史的自觉的改造的结果将影响到
历史往后的演进,因而历史规律在偶然性中通向它自己不能决定
的方向,人类的自觉能动性对于盲目的历史而言始终是一种外在
的偶然性,尽管如此,对历史的自觉干预本质上包含在历史的自
发演进中,即特定历史时期对人的创造——对人的反映·反应(
即认识·实践)的规定,这种规定使历史从某种意义上规定了它
的反动者之将如何反动它,并没有完全自由的意志作用于历史。

历史演进的主体是人,人们的认识和实践推动着历史的进程
,从而初看上去,人们的意志决定着历史的演进,问题是,不是
人们的意志决定历史,而是历史决定人们的意志。资产阶级历史
学家在对待历史必然性问题上所犯的致命错误便是:没有把人的
意识看作是特定历史时期的、被该历史时期规定的产物。无可非
议的是,历史受到各种偶然因素的制约,逐鹿中原的时候如果失
败者是炎黄联盟的话中国这片土地上的历史或许就要改写成其它
民族的历史;如果强度大渡河铁索桥失败的话,社会主义在中国
的必然性也许就失去了为之开路的偶然因素,甚至于如果毛泽东
没有获得党的最高领导权的话,中国的历史或许又是另一番景象
……。历史如此地受到偶然因素的制约的事实使得不少人根本就
对历史必然性理论,对历史规律之类的概念嗤之以鼻,但是,这
些人同样无法否认,历史经由从低级到高级的总体演进,同样不
得不承认人类生产力呈现不断提高的总趋势,同样无法怀疑历史
总体上的发展性。因此,他们便不得不承认历史具有某种内在的
趋势。值得一提的是,否认历史演进具有规律的人(这些人通常
并不反对历史演进具有某种趋势)借口规律的严格性,通过套用
自然规律来否认社会规律的存在,他们把必然性理解成经典力学
一样确定无疑的东 西。实际上,即便在自然领域,必然性同
样在偶然性因素的作用下展开,例如生物进化就非常典型:变异
是随机的、环境的变异(比如说火山爆发)也是如此,但是生存
竞争和适者生存的法则却使生物进化呈现出从简单到复杂,从低
级到高级的规律,没有遗传变异这一偶然因素的存在,生存竞争
和适者生存的法则就不会使生物世界呈现纷繁复杂和进化的现象
,也就是说,偶然的遗传变异恰恰是进化规律得以起作用的必要
条件,是偶然的遗传变异为生物进化开辟了道路!同时,如果没
有生存竞争和适者生存的法则,遗传变异只能促进生物的多样性
(其实只要存在生命现象,竞争和适应便

是不可避免的)。这一
规律伴随着生命现象的存在而存在。对于矢口否认人类历史具有
规律性的人来说,人类历史演进的总趋势是无法解释的事,没有
内在的规律,对历史的任何解释都是不可能的,可笑的是,这些
人在解释历史时仍旧自然而然地用着“由于……,所以……”的
解说方式,他们不得不默认历史和社会现象具有内在的因果关系
,从而又隐含了对历史规律之存在的认可!只要认可社会现象之
间存在着因果关系,就不可能否定历史演进的规律的存在。

应该看到,历史规律不同于一般的自然规律,它考查的是人
类活动在时间上的展开(时间并非实在地存在着的东西!),即
便我们从过去的历史得出了其演进的规律性,其是否适用于未来
仍旧是可疑的,因为未来尚未到来,关于未来的一切描述都只有
在未来得以实现时,才能获得真正的检验。但是,正如自然科学
所表明的,对事物运动或发展规律的认识使人们有能力在一定的
程度上预言事物的未来,而且人类实践在本质上即为了改造事物
的未来,使之成为合目的的存在。如果未来具有完全的不可预知
性,那么一切合目的的实践便失去了基础。

规律总是在一定的条件下起作用的,对于规律而言,它并不
包括将有什么样的条件作用于使之发生作用的事物上,是存在体
现规律,而不是规律导致存在。就体现规律的具体事物而言,它
对于规律来说是纯粹的偶然的东西,DNA分子之间的化学作用并不
内在地规定生命的形式,而是它们之间的序列(这种序列对于化
学作用而言同样是一种外在的东西),又如万有引力定律并不决
定太阳将吸引什么样的物体,也不决定该物体是什么样的(一个
氧原子之为氧原子,这并非太阳的产物),是某种规律起作用的
事物对于该规律而言完全是偶然的存在,地球必然吸引我,但它
绝不是决定我的性别的因素。正是这些偶然的事物的存在使规律
得以体现出来(没有物质自然谈不上万有引力定律,正如没有人
类自然谈不上社会规律一样)。因而历史演进的规律性丝毫也不
排斥偶然因素的存在和作用,相反,正是由于偶然因素的存在,
历史演进才获得了出路,其规律才得到了体现。例如就伟大人物
的作用而言,历史规律决定着伟大人物对历史的作用的可能性的
极限,而不决定谁将成为伟大人物,以及这个人的全部的生活历
程,因为人类历史不是自觉的过程(这一点对任何人都是成立的
)。

历史规律存在的前提是社会规律的存在,即现实社会各个因
素相互作用的因果关系的存在是历史规律存在

的前提,只有社会
活动是有规律的时候,它在时间中的展开才必然会是有规律的。
必须强调的是,不是一切社会现象之间都是有因果关系的,社会
系统的庞杂性决定了一切社会现象既是相互联系的,又是相对独
立的,且这种独立性也包括相对的平行关系,它们往往互为因果
(事实上,一切相互联系的事物之间的关系都是既相互联系,彼
此间又相对独立的关系),并不是一切现象都是社会运动的必然
结果(就目前而言,社会从未决定过某个人的降生、其性别、体
质和智力的天赋等等),而且,还必须考虑到自然环境因素对社
会历史演进的作用。显然,没有比各种社会科学的存在更能说明
社会规律存在的证据了,我们欣喜地发现,无论是哪种社会学科
,都或多或少地揭示了其所在领域的规律,从而有力地证明了社
会规律的存在。社会规律的存在使历史不可完全偶然地演进,因
为,偶然因素作用于社会规律上的时候,它所产生的结果已经具
备了相当的规定性。

主要的问题是,偶然因素一方面通过规律起作用,一方面偶
然因素又会改变社会现实的某些方面甚至许多方面,从而在创生
新事物的同时可能出现新的规律,并打破旧规律起作用的程度和
方式,甚至通过使旧事物的灭亡来使旧的规律也随之灭亡(因为
规律总是与它所适用的事物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的),这就使
得人类社会的未来具备了真正的不确定性!我们能够预言尚不存
在的规律吗?这个问题决定着我们能够预见人类社会的未来吗?
关键性的问题是,既然人类社会通过规律运动到了未来,它所产
生的新规律即便超出了人类预见的可能性,但该规律仍是合乎规
律地产生的,历史并不会因此而失去规律性。糟糕的是,如果历
史的未来演进超越了人类的预见能力,那么谈论这种预见岂非毫
无意义?!的确如此,但是必须强调的是,人类社会具有内在的
本质的规定性,这种规定性即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对
立统一,无论人类社会如何发展,都不可能超越这些矛盾,而只
能始终围绕着这些矛盾展开。偶然因素对人类历史的巨大影响使
得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可能去详细预见社会的未来,预见到人类
将进行太空移民是正确的,而为这些移民设计飞船和外星居住地
的环境是荒谬的。关于未来的画面越是详尽就越是荒唐,尤其是
这个未来距离我们 很远时更是如此。假如有人写了一本关于
十万年后人类生活的书的话,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

绝不能将历史必然性理解为具体的必然性,即将一切社会现
象都当作是必然的,如果有

人论证中华民族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的
历史必然性的话,一定不要相信他!历史必然性理论也非预成论
,把一切现存都看作是必然的产物(这也就意味着未来同样是预
定的)是信奉机械决定论或命定论的庸人们愚蠢透顶的呓语。一
切现存的(即具体地存在着的)事物都不过是可能性的现实化,
只不过是必然性通过偶然性的实现。例如中国的存在不过是国家
必然出现的历史规律借助先前的历史预备和偶然性展开而成的现
实性,历史并不必然要求出现一个叫做中国的国家。现存的事物
不仅其存在是有条件的,其产生同样是有条件的,任一现存的事
物都不可能规定它的过去,当然更不可能规定产生它的条件的存
在(例如人无法决定他的父母、它所处的历史条件等等),也就
是说,一切事物不能自己规定自己现存着,从而没有任何事物的
存在是完全自主的,其结果是,没有任何事物的具体的现存是必
然的,任一事物的具体的现存都是偶然的存在。

因此,必然的存在只可能是体现着必然性的偶然的存在物的
总和,例如社会主义制度是必然的,但是这种必然性并不规定它
目前应体现在那些国家中,当然,这种体现成为现实的原因却可
以从产生某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历史和国际背景中去寻找,但是无
论如何,社会主义制度的必然性并未规定那些国家的存在及其历
史(俄国的存在不是社会主义的必然要求)。再如,某个规律的
发现是必然的,但是这种必然性并不决定它的发现者一定是那个
人。黑格尔的存在即合理的意思是说,一切现存的事物的产生和
存在都是有条件的,而不是说,一切现存的事物都是预成的。一
切现存只不过是必然性通过偶然性展现的一个具体事物而已,这
一事物在综合了一切产生它的条件时即是必然的存在。哲学家对
社会必然性的说明应着眼于对社会的本质的必然性的说明,而非
它的现存的说明。否认历史必然性的人们所犯的错误之一是:把
历史必然性理解为一切社会现象的现存的必然性。在这种情况下
,既然如此多的偶然因素作用于历史,历史必然性理论被他们断
然拒绝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历史必然性是否存在的争论主要集中在人类社会的发展或者
说演进是否存在着规律性。关于各种社会现象之间具有规定性的
相互联系的各种社会科学研究成果无可辩驳地证明了社会规律的
存在,各种因果关系和统计规律被一个个地揭示了出来。对各种
社会现象的之所以存在的原因及其相互关系的规定性的揭示已经
是治国安邦和各种社会活动必不可少的基础,成为人们自觉的实

践的重要前提。因而,无论否认人类社会在其演进过程中具有必
然性的人如何狡辩,他都必须面对上述事实,并将之与自己的观
点统一起来的巨大困难。

应该强调的是,历史规律是关于历史演进的总趋势的规律,
而非关于人类社会一切具体的存在过、正存在着或将会存在着的
现象的描述。尽管原则上我们可以通过对各种条件的详实的把握
来详尽地说明各种历史和现存的现象,但是总有大量的偶然因素
在我们可以说明的范围之外(例如每一个的诞生就是偶然的),
因而对于历史和现存而言我们对其的说明是有限度的,我们必须
把偶然因素的存在和作用当作人类社会的基本现象,并把偶然性
作为必然性的组成部分来研究人类社会,否则,就必然陷入牵强
附会、遗人笑柄的尴尬境地。

所谓历史规律本质上即人类社会主要矛盾在诸多可预见和不
可预见的偶然因素中的展开的规律(就象引力规律是关于一切已
知及未知的物质间的规律一样,我们总不能借口宇宙诸事物的存
在的偶然性而否认引力规律的存在吧?)。同时,必须看到人类
社会存在的各种因素的存在的和相互作用的关系的复杂性,必须
看到,各种现象自身相对的独立性,必须看到各种次要矛盾变迁
的规律性和统计性,必须注意到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在一定条件
下的转化,必须看到新事物的诞生及其发展对原有矛盾体系的改
变、以及新矛盾的出现与新规律的出现对社会变迁的巨大影响,
一言以蔽之,必须注重诸矛盾的演进和这种演进的相对独立性、
新矛盾的产生和旧矛盾的消亡、以及各种矛盾间的相互作用和矛
盾体系的演进。由此可见,人类社会巨大的复杂性和演进性决定
了揭示人类社会未来演进的巨大困难,我们的出路在于对主要矛
盾和重要矛盾的关注,在于对社会现象的抽象和统计,精确的预
言原则上就是不可能的,因为历史无法规定宇宙,而宇宙自身的
运动影响着历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社会演进本质上就是人们克服现存
和需要之间的矛盾的过程,而这些矛盾中居于主导地位的、带有
根本性的矛盾便是生产力(包括物质产品和文化产品两个方面)
与生产关系间的矛盾,人类活动本质上是围绕着这一矛盾而在诸
多具体因素中的展开。人类活动根本的出发点便是发展生产力,
发展生产力的需要主导着人类的实践,实践统一着认识和实践本
身,根本目的统治着具体行动。人类的根本目的(实现自身的解
放)决定了人类社会的根本矛盾(这种解放与自然和社会障碍之
间的矛盾),历史唯物主义者绝非在倡

导所谓无主体的历史观,
人们的意志在实践中的推行是我们关于历史发展动力的人类学理
解的出发点,我们始终把实践着的人民理解为历史演进的主体,
并把这种演进最终的归宿也理解为应该属于人民。我们把历史理
解为人民通过实践来创造世界和人民本身的过程,人民不仅是实
践的主体,同时也使认识的主体,个别人对认识的推动永远都是
基于人类认识史的基础上的,正如个别人对实践的巨大推动作用
必须以他的认识或意志的人民化为前提的。

人类发展生产力的根本目的决定了人类必然在实践过程中不
断提高自己的认识和实践能力,必须要扫除阻碍生产力发展的各
种障碍,所以,历史演进有着不可消除的方向性,或者说必然的
趋势,这一趋势即生产力获得不断的发展,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
水平和人民自身素质的不断提高,人民认识和实践能力的提高本
质上是人民的自由领域的扩展,因而人民的解放本质上是通过生
产力的发展来完成的,但是人民的解放只有超前于生产力的发展
,人民的解放才会推动生产力的解放和人民解放的本身,也就是
说我们必须把人民的解放看作是人民最终完成解放的前提。历史
的发展趋势并不意味着我们总能在任意历史时期观察到这种发展
,倒退是常有的事,反动阶级的存在以及人们的认识和实践能力
的有限性决定了历史演进的道路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尤其是反
动阶级的存在从人为的角度上阻碍着历史的演进,人为障碍是人
类历史演进过程中最主要的障碍,对人民的压迫是生产力发展的
最大障碍,没有解放了人民,便不可能有解放了的生产力。人民
作为历史的主体的地位决定了,人民的解放(只有通过这种解放
,人民才能摆脱压迫,才能获得充分的发展)始终是历史演进是
否摆脱了人为束缚的关键。因而,共产主义者(当然同时也是辩
证唯物主义者)一 直把人民解放当作是自己的根本出发点,
把消灭阶级社会作为自己的神圣使命。

显然,一切人为的障碍必须经由人们自己的活动来打破,生
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本质上反映为人们与人们间的矛盾,在阶
级社会中即不同阶级和利益集团间的矛盾(同一阶级内部还有阶
级内部矛盾),另外需要注意到的是,从事生产实践的人们自己
也会成为自己的矛盾(例如因循守旧,能力不够等)。生产力与
生产关系的矛盾也可以被理解为目的与手段的矛盾,因为生产关
系本质上是组织和占有生产力各要素(包括生产资料和产品)的
方式,是不同的人们为了从生产实践中获得利益和推动生产力发
展而采取的

措施的总和,因而,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并不仅
仅表现为阶级斗争,它同样表现为各阶级或不分阶级的人们对生
产关系和生产力发展的矛盾的自觉的主动的调整。在非阶级社会
中,这种调整必然以生产力最大限度的发展作为解决生产力与生
产关系间的矛盾的唯一出发点,而在阶级社会中,这种调整必须
以利益斗争的方式来实现,通常是不以统治阶级的利益受到损害
为前提,因而阶级社会中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不可能获得充
分的解决,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必然始终和阶级矛盾联系在
一起,从而必然阻碍生产力的发展。

应该看到,生产力的发展一般地同时对剥削阶级和被压迫阶
级有利,尽管双方获利的程度有着天壤之别,所以,生产力的发
展往往是缓和阶级矛盾的主要途径,生产关系对生产力严重阻碍
首先表现为阶级矛盾的激化,不仅是不同阶级间,而且也包括剥
削阶级内部持不同见解的和分属不同利益集团的成员间的矛盾的
激化,同时统治阶级内部矛盾的激化必然要借助被压迫阶级的力
量,并在某种程度上反映被压迫阶级的要求,也就是说,阶级斗
争经常并不直接表现为阶级对立,而是以代表不同统治方式和利
益需要的统治阶级内部不同集团对被压迫阶级的阶级要求加以利
用和疏导的方式来表现的,阶级社会的矛盾通常在改良主义的意
义上就是如此地被从某种程度上加以解决和缓和的。直接的阶级
对抗如果没有崭新的生产方式的引入,其注定无法真正解决发展
生产力的问题,生产力的发展有着自身内在的规定性,这种规定
性不是生产关系可以替代的。组织生产力的方式与占有生产资料
和分配产品之间的关系不是单一的简单关系,生产效率本质上取
决于组织生产力的方式,生产力的组织方式在生产关系中居于关
键性的地位,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首先表现为现存的或者说
旧有的组织生产力的方式与新的生产力的严重对立,只有在原有
的阶级关系严重阻 碍新的生产力要求的新的组织生产力的方
式时,该阶级关系才必然地会被毁灭。当然,这绝不是说,旧有
的阶级关系必须由生产力来胀破,阶级矛盾同样具有相对独立的
发展规律,阶级矛盾的解决完全可以在旧有的生产关系尚可以容
纳新的生产力的情况下获得超前的解决,并因阶级矛盾的消除而
消除生产力发展过程中的人为障碍,从而使生产关系的调整直接
以发展生产力为根本目的,使生产力获得更充分快速的发展——
同时,对劳动人民这一最根本的生产力的解放也从现实生产力发
展的主体角度推动着解决了解放

生产力的关键性问题。所以,生
产关系的超前发展为生产力的快速发展提供了巨大的空间。

当然,发展生产力绝非如此简单的事,阶级的消灭不可能自
发地导致新的生产力的出现,生产力的发展有着自身内在的规定
性,如何在无阶级的社会主义社会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始终是一
个需要在实践中不断探索并加以完善的事情。阶级对抗的消除只
是为生产力的发展创造了更为广阔的空间,只是为充分调动人民
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提供了更大的可能性,而至于如何发展生
产力。如何提高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如何根据实际的生产力
发展水平和具体的国情来制订方针政策,都是消除阶级对抗措施
本身并不包括的内容,是必须依据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原则来
不断探索的事。我们绝不能忽视消灭阶级压迫的巨大意义,但也
不能任意扩大它的作用,更不能把它当作解决一切问题的灵丹妙
药(过去的社会主义者幼稚地把阶级矛盾的解决当成了一切问题
都可以获得解决的万能药)。主要矛盾的解决为次要矛盾的解决
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前景,但是主要矛盾的解决并不等于次要矛盾
的解决,而且主要矛盾被解决后必然有新的矛盾将上升为主要矛
盾,因而任何社会主义者都不能对未来盲目乐观,必须看到矛盾
的存在和矛盾及诸矛盾构成的矛盾体系演变,必须把解决现实矛
盾作为解决一切矛盾的出发点,绝不能对某些消极因素掉以轻心
,以为万事大吉最 终往往会大祸临头。现实喜欢嘲弄那些盲
目乐观的人,一切不切实际的行为必然会遭到现实的报复,客观
世界“无法容忍”那些不尊重它的客观存在和规律的事情。

人类社会充满着各种矛盾、以及这些矛盾间的复杂的相互作
用,并且这些矛盾对社会演进的作用不仅与该矛盾本身有关,而
且也取决于该矛盾处于怎样的矛盾体系、以及它的地位如何,另
外,诸多矛盾在共同推动人类社会演进的同时也受到社会演进的
反馈作用,社会演进不但体现着矛盾体系的作用,同时这种本身
又是矛盾体系自身的演进,更何况,还有许许多多的偶然因素将
作用于人类社会,并在某些情况下对社会演进产生重大而深远的
影响……人类社会的复杂性由此而可见一斑。所以,历史必然性
不可能以某种简洁的方式来表达,正如历史演进绝非简单的几个
矛盾因素推动的一样,历史演进的规律也只可能放在漫长的时间
和广阔的社会中才能获得体现。不过,我反对那种人为历史规律
是统计的规律的看法,统计规律不可能用于描述一个开放的发展
的体系,人类社会的演进是一个

创造性的过程,而任何即定的理
论对未来的描述如果可以是统计的,那么,它就必须包括对未来
事物的预言,而这是不可能的,统计预测只能提供已知现象的概
率,而人类的创造物如果被预知,那么它就不是未来的事物。人
类社会演进的规律只能是由其根本矛盾推动着的规律,是人们发
展生产力并获得美好生活的愿望与现存生产关系及其它社会存在
的矛盾决定着的规 律。我们只有结合人们与物化的社会现象
之间的关系,既把人们看作是现实社会的决定物,又把人们看作
是现实社会的变革者,才能为历史的演进找到有主体的动力。

尽管马克思主义从来都把劳动人民作为历史和社会的主体来
看待,但是表述上的某种欠缺使得不少不求甚解的庸陋之辈把历
史唯物主义诋毁为无主体的历史观,所以我们在这里强调了人民
大众的主体地位,我们把生产力理解为人民大众主导着的生产力
,我们把生产关系首先理解为人们相互之间的关系,我们把生产
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首先理解为人们发展生产力的需要与现实生
产关系之间的矛盾,我们论及一切社会现象的时候,都是把与之
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的人民大众作为一切社会现象的主导者或联系
者。除了自然灾害,我们把一切社会现象归结为人们的意志付诸
于实践(包括彼此对立的那些实践——例如阶级斗争)的体现。
毫无疑问,当代资本主义对高度的物质文明的创造性和容纳程度
足以让许多人对生产力冲破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论断产生某种程
度上的怀疑,资本主义对经济危机的控制(甚至可以说是克服)
、它在战后的巨大发展、阶级矛盾的一定程度上的缓和(西方马
克思主义者甚至认为无产阶级已经被资产阶级腐蚀,并在某种程
度上同化了无产阶级)、前社会主义集团的垮台、现存社会主义
国家对社会经济的肯定……尤其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高度现代
化的生产力的容纳和推动、以及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想见的生产力
是资本主义生产方 式不能容纳或创造的情况更加重了这种怀
疑。至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何种意义上会成为发展生产力的桎
梏也引起了人们的怀疑,资本主义社会已经通过健全宏观调控措
施、规模空前的跨国企业集团及国家参与甚至国家间联合等方式
来实现了对社会化大生产的适应,所以,关于资本主义制度与社
会化大生产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的论断的合理性的确是成问
题的,换句话说,我们已经不大可能指望生产力会冲破资本主义
生产关系——我们这里的意思绝不是说,资本主义制度是完美无
缺的,更不是说资本主义制度业

已克服它的根本矛盾,关于它的
完备性的谎言连资产阶级社会学家都会嗤之以鼻,资产阶级及其
各式代言人们同样在保存资本主义制度的前提下探索着解决各种
社会问题、缓和阶级矛盾、实现经济发展和稳定、提高人民和物
质文化生活水平等的措施,并且,这种探索尽管远不是卓有成效
的,但也取得了许多积极的成果,这种成果集中体现在其与社会
主义制度的竞争过程中暂时的巨大胜利上,体现在它的巩固和发
展上……。这是我们无法回避的现实,而且除了在改革过程中不
断发展和完善自己,我们也无处可去,资产阶级政权绝不会对弱
者施以仁慈。社会主义的前途取决于关于社会主义制度在解放和
发展生产力、以及实现共同富裕方面 的优越性能否获得真正
的体现,而且这种优越性必须明显到足以证明资本主义制度的落
后和腐朽的程度时,社会主义才算得上取得了战胜资本主义的基
础。我们在竞争不可能通过自我吹捧和诋毁对方来获胜,这一切
只能证明我们的虚弱,能够证明社会主义优越性的只可能是:创
造出为资本主义社会所无法比拟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

事实上,我们基本上已经不可能通过分析社会化大生产与资
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不相适应的矛盾(这种矛盾的确存在,但已不
是不可调和的了!)来论证资本主义制度必将灭亡了,我们只能
通过资本主义制度对人压迫人的维护,以及它对生产力发展的阻
碍上来论证资本主义制度必将灭亡的规律。资本主义制度无论能
够容纳多少生产力,它都不可能充分地将这些生产力全部用于最
大多数人民的身上,从而意味着劳动人民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不可
能获得真正平等的权力,也不可能获得真正的民主、自由和幸福
,不可能获得最大限度的解放,尤其是资本主义制度对人类精神
的异化更构成了赤裸裸的罪恶,所以,无论资产阶级及其代言人
在改善劳动人民的处境和缓和阶级矛盾方面做了怎样的努力乃至
让步,资本主义制度始终都是一种反人道的制度,维护资产阶级
的统治和对劳动人民的剥削和压迫始终是其首要目标,这种在发
展的同时也让劳动人民分一杯残羹的制度注定了需求的不足,同
时也注定了供给发展(或者说生产力发展)速度不可能达到它所
能够达到的程度,决定了失业和贫困(当然贫困和赋予永远都是
相对的)的普遍存在。而两极分化的存在,这一分化是资产阶级
无论如何也不愿消除和缩小的,同时这也决定了资本主义制度根
本就不可能消除阶 级斗争,也不可能调和这一矛盾,在压迫
和不平等存在的地方,就必然存在着

对这种压迫和不平等的反抗
,掩盖和缓和阶级矛盾的企图绝不可能消除阶级矛盾,也就是说
,资本主义始终都面临着被无产阶级埋葬的危险,后面我们还可
以看到,随着生产过程的自动化和智能化的不断发展引起的就业
矛盾的深化,生产资料私人占有制和与之相应的分配制度将无法
解决绝大部分人的生活问题,或者说,将无法保障绝大多数人获
得体面的生活,其结果必然是生产资料的全民所有——也就是说
,资本主义制度的确仍将毁于生产力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间不可
调和的矛盾!对物化的人的劳动的自动化和智能化必然导致物化
劳动力的解放(或者说淘汰),而这种解放必然是资本主义雇佣
制无法解决的,它可以给低于某个比例的失业者提供最低生活保
障,但无法在绝大多数人退出直接生产领域的情况下仍旧无偿给
予这种保障,而且绝大多数人处于最低生活标准情况下的结果必
然是需求的停滞,这种停滞当然是包括资产阶级在内的所有的人
都无法容忍的(当然,资本主义制度不会存在到自动化和智能化
发展到那种地步),它必然在人民的抗争中毁灭(详见关于共产
主义必然性的论证)。

总的来说,我们宁可把人民群众的意志理解为决定人类社会
演进的方向性的决定性因素,这种意志当然不是什么神圣的不变
的意志,而是随着人类的认识和实践能力不断发展着的意志,是
对现实社会发展水平的反映和超越,生产力的发展为这种意志的
发展和实现创造着现实的基础。资本主义对人民的压迫性质,决
定了它对生产力的束缚性质(这一点我们将在有关市场经济的部
分加以阐述),一个不平等的、以剥削和压迫为基础的社会决定
了人民大众不可能获得充分的解放和发展,一个充满异化的制度
不可能为人民健全的精神和真正的幸福,所以资本主义制度是与
人民为敌的制度,无论资产阶级将其自由和民主之类的东西发展
到何种地步,都不可能改变人民大众受剥削和压迫的地位,人民
大众与资产阶级的对立是资本主义制度不可超越的特征,而人民
大众的意志决定历史演进的方向的规律决定了:资本主义这一反
人民的制度必将灭亡。一个以竞争而不是以协作为主导的社会的
生产也不可能是充分开放的生产,各个生产机构间的对抗决定了
其生产的浪费性质,对劳动者的剥削也决定了需求不足的绝对性
,因而,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绝不象资产阶级代言人所鼓吹的那样
是最适合生产力发展的制度。一个带着贫困的锁链、并在竞争的
皮鞭下被迫劳动的 人绝不是真正解放了和获得充分发展的人
,对社

会主体的束缚必然是对生产力的束缚,对劳动者的压迫也
必然是对总需求的、同时也是对总供给的压迫,亦即对生产力发
展的压迫。被压迫者绝不会把受压迫处境当成天经地义的事,一
个将大多数人置于如此境界的社会也不可能是一个万古长存的社
会。

历史的必然性在于作用于社会的诸多矛盾起作用的方式、以
及这些矛盾连同矛盾体系的演进是必须经由人民大众的实践和意
志来反映和推动的,人民大众发展生产力和追求自身解放的需要
决定着历史演进的方向,历史演进从而是人民大众的意志(应该
注意到统治阶级对这一意志的渗透、毒化、歪曲、误导及利用。
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和实践的决定物,这种意志以追
求幸福和解放为根本出发点,这是不可逆的规律,倒退现象并未
改变这一方向,退后绝不等于调头。任何客观现象和规律都不以
人的意志为转移,但是同时,人们对客观现象及其规律的反映和
实践活动却能够改造客观世界和规律起作用的条件,使之服务于
自己的意志。必须看到,实践的创造物的运动规律可以被创造,
人类不仅可以在改造自然物的过程中创造出按照自己规定的方式
运动的、具有各种性能的装置,而且也可以使社会运行在各种制
度和规范中,这些东西已经存在,同样具有客观存在的物质性。
所谓文明,不过是一切人类创造物的现实或历史的客观存在的总
和,或者说,文明是物化了的人类意志的总和。人类社会就是文
明存在和演进的场所,它本身就是最大的人类创造物,是人类生
产的、用于生产人类本身和满足人类需要的工具。因而历史唯物
主义者强调人们与 社会的关系是相互创造的关系,而且这种
创造始终以人们的主动性为基本特征,人们是被社会决定的创造
者,这种决定不是机器生产产品的决定,而是必须经由人们创造
性的反映才能产生出结果,社会在创造人们的过程中就已经使被
创造者在被创造的过程中改变了。

实践本身即人们将自己的意志物化在客观世界中的过程,这
一过程的总和便构成了历史的运动,所以,理解社会演进必然以
人们对客观世界的能动的反映和实践为出发点,在强调人们的认
识和实践能力的客观来源的同时,也必须强调人们的能动性,这
种能动性是历史演进的动力源泉。离开人们的存在和意志、离开
人们的认识和实践的能动性来谈论社会矛盾对社会的推动作用是
毫无意义的,社会矛盾必须通过人们的认识和实践来解决,而且
社会矛盾本质上是人们之间以及人们与其创造物之间的矛盾,全
部社会运动都是由人们

来承担的,未来必须由人们构建,从而未
来必然反映着人们的意志需要,是能动的意识的产物。作为客观
现实的社会首先是以人民为唯一主体的社会,人民的存在和本身
就不是以意志为转移的客观事实,人类创造物一经存在,便同样
取得了客观的属性,所谓人类社会的客观性本质上即人们和人们
的创造物的存在及运动是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任何试图
改变现存的社会现实的意志都必须通过切合这一现实的途径才能
物化为现实。

应该强调的是,人们意识本质上是个人的意识,任何共同的
意志都是分散地存在于各个个人的意识中的意识,把人们共同的
意志理解为一个超越存在的本体是荒谬绝伦的事,人们意识间的
联系是通过物质信号为载体的联系,关于心灵感应之类的把戏不
过是骗子对傻子的愚弄而已。正是意识总是每个个人的意识这一
事实决定了,社会现实虽然是相互作用着的人们的实践的产物、
或者说意志通过实践而物化的产物,但是,社会现实对于任何人
的意识而言却是不以其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而且对所有人的
共同意志而言,这种意志也必须以现实的存在和运动规律的客观
性为出发点,同时必须尊重每个个人的意识及其思维和实践的客
观性,即便是人自己也必须尊重自己的客观实际。人的意识作为
对自然界、人类社会和他本身的反映,其中的每一个对象都是不
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同时人的思维方式的获得性还意
味着他的意志的自由同样是不自由的自由,无论从思维的内容还
是到思维的方式,人们的意识都有客观的来源,另外,人的意识
必须经由物质的大脑的活动来产生,因而,人的意识就其直接的
实现方式而言也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是他的大脑产生了他
的意志,而不是他的意志产生了他的大脑。所以,意识无论其内
容的来源还是活动 的方式,还有活动的基础都是客观实在的
,自由意志本质上是不自由的,它同样有着内在的规定性,同样
有着运动的规律性。推动思维发展不是思维本身(当然一切存在
都是相对独立的,有着其自身的发展逻辑),而是客观世界的运
动,是社会实践。

历史演进的唯一主体是人民大众的事实丝毫也不损害社会变
迁的客观性,只不过这种客观性包括人民大众本身的存在和运动
的客观性,包括意志本身在来源、产生的方式和基础方面的客观
性。我们之所以把人民大众的意志提高到如此重要的地步并不仅
仅在于人民大众是历史的主体,同样还在于一切社会矛盾的必须
经由人们的反映和相应的实践来解决,人们

是承担社会矛盾唯一
现实的载体,人们的现实意识被现实社会决定的实质无非是:作
为人们实践的产物的现实社会对人们的意识的决定,也就是说,
实际上是人们决定着人们的现实意识,人们意识的变迁通过人们
实践的产物——现实社会的变迁来加以深化,现实社会是支撑和
变革人们意识的中介。

总而言之,历史必然性不是预成论,相反,历史必然性必须
借助偶然性来将自己展开为具体性,这种具体表现为偶然性,但
是这种偶然性正好是体现必然性的唯一现实的方式。必然性不能
抽象地存在,而只能具体地存在,这种具体的存在是偶然的,却
是体现必然性的一种偶然性,而且是必然性之存在的现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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