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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萧红小说中的女性命运

论萧红小说中的女性命运
论萧红小说中的女性命运

女性生命的悲歌

——论萧红小说中的女性命运

引言

萧红的成长过程是一个不断受伤害、被遗弃的过程,尽管她出生在一个比较富有的地主家庭,可是优越的生活条件并没有为她提供一个相应的精神家园。她是在可疑的、阴冷的家庭中长大起来的,被侮辱与损害的恶境中孤零地挣扎过来的。童年的萧红是寂寞而又孤独的,父母仅仅因为她是女儿便对她轻视和无视,,女儿作为一种自然性别注定了萧红在父母心中的地位,也注定了她一生被封建父权专制放逐的悲剧命运。

“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 ”“人生为了什么,才有这样凄凉的夜”[1](P257)这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极富才华的女作家——萧红在她的作品中发出的慨叹。萧红一生颠沛流离,饱受被放逐的寂寞和痛苦。其曲折痛苦的独特生活经历,决定并影响着她的视野和审美态度。她以自己悲剧性的人生感悟和生命体验,观照社会世态,抒写了一部女性的悲歌,上演了一幕生命的悲剧。这种体现生命悲凉的意蕴贯穿其作品的全部,形成其独特的艺术世界,并在我国现代文学史上独占一隅。

“你将格外不幸,因为你是女人”,而萧红又是女人中的格外不幸者。短短的三十一年的生涯倍受女性的种种劫难。作为女儿,事与愿违的出生背叛了家庭对男嗣的期待,成了一个性别原罪,从小缺少父母的抚爱,因抗拒包办婚姻被视为“异己”、“不肖”、“忤逆”,被父亲开除了祖籍,放逐家门外;作为妻子,她即使做了再多的自我牺牲,再怎么隐忍退让,也得不到认可,落个“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妻子”(萧军语)的评断;作为母亲,她经历了两次十月怀胎,但两次刑罚般的分娩都没能给她带来些许初为人母的激动与欣悦。被汪恩甲欺骗所生的女婴源于无爱迫于生活送人,与萧军所生的男婴产后即不幸早夭。

萧红,一个被视为“不肖女儿”“不合格妻子”又做不得母亲的不幸女人,

仅为想做一个人,而不仅仅是女人的信仰被世俗的父权专制和男性偏见打得个“惨败了,丢盔卸甲的了。”,年仅31岁客死香江,临终前无力地道出“我最大的悲哀和痛苦便是做了女人”这样沉痛的肺腑之言。对萧红来说,由于作家本人的那些痛苦的、悲剧性的人生经历,融进了并决定着作品具有强烈的悲剧意识和对女性悲凉人生的沉思。

“萧红是带着沉重的人生枷锁走上文坛的,她短暂的一生‘尽遭白眼冷遇’”。

[2](P103)作为女人,萧红是不幸的,作为女作家,萧红又是幸运的。不幸的个人身世成了她关注农村妇女现实生活和当下命运的悲剧起点,凄凉落寞的个体经验成了她创作的生命底色,敏感细腻的“越轨笔致”使她不滞留于悄吟个人哀怨,而是基于对人性的关怀和性别自我沉思,为我们描绘了旧中国有着酸苦命运的农村妇女的生存状态。

一、女性苦难命运的图景

在萧红短短的31年生命历程中,和她性别相对的“男人”,是她生活的重心,也是她人生灾难和悲剧的制造者。可以说“她亲身感受和体验了一个女人所能经历的一切生存痛苦与不幸,她对男权中心社会强加给女人的所有冷漠、轻视、摧残、迫害与不公有着深刻的身心体验。”[3]幼年的她,因为是女孩子的缘故,受尽家人的冷眼和虐待。祖母曾用针刺过她,母亲也不喜欢她,父亲对她则是贪婪而没有人性的。孤独寂寞的她从小就体验到女性的不幸和男权的可怕。“母亲也不是穷人,也不是老人,也不是小孩子,怎么也怕起父亲来呢?我到邻家去看看,邻家的女人也是怕男人。我到舅家去,舅母也是怕舅父。”[4](P242)上中学时父亲武断地给她定下一门婚事,迫使她离家出走,更让她生出对父权制社会的不满。萧红如娜拉般勇敢地走出父亲的家园,等待着她的却是男性的伤害、爱情的失落和抗争的失败。不断积淀的性别苦难促成了萧红女性意识的产生,驱使她始终以女性视角和女性体验为切入点来关注女性的生存状态,揭示女性艰难的生存真相,为这些挣扎在生存与死亡之间的女人们发出愤怒的呐喊和反抗。

坎坷的人生经历决定了萧红选择广大底层女性为书写对象,她笔下的女性多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寡妇、农妇、乳娘、童养媳等形象。她们不仅面临着和男人

一致的社会危难和贫困饥饿等多重攻击,更要承受男权的压迫与折磨。萧红用她那明丽细致的女性笔触描摹了一幅又一幅悲惨血腥的女性生命景观图。有过两次生育经历却未曾感受过母性之乐的萧红基于切身体验对男性一向歌咏的生育话题加以质疑,以往笼罩着美丽光环的生育在萧红这里呈现血腥和残忍的一面。萧红常常将生育和死亡连在一起,生是非人的生,死是非人的死,孩子的生日在年轻产妇的身上很快会变成自己的忌日。

萧红第一个短篇小说《王阿嫂的死》,述说的便是底层妇女王阿嫂在遭受张地主的一脚狠踢后难产而死的故事。《生死场》中萧红更是触目惊心地描写了女性这种毫无价值的生育和死亡:金枝在丈夫欲望的动作中难产了;麻面婆大喊着要剖开自己的肚子;李二婶濒临死亡的绝境;五姑姑的姐姐被难产折磨得痛苦不堪,醉酒的丈夫却喝令她拿这拿那,将长烟袋投向她,把一大盆冷水泼在她身上。女性的生育在这里变成了“刑罚的日子”,“她们和动物们一起忙着生产”,“暖和的季节,全村忙着生产”,产婆洗着会哭的孩子,而“窗外墙根下,不知谁家的猪也在生小猪”。[5] (P32)生命的诞生失却了以往的伟大和幸福,呈现出非人性和动物性。而作为人类的女性在生育时除了饱尝动物般的生育之苦外,还要承受男人的指责和打骂,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女人们仍逃脱不了男性的欺压和凌辱。

在传统社会和文化体制中,女性只是男性价值的证明,是性的符号和工具,女性的自我价值是完全缺席的。萧红以冷静犀利的笔触给我们展现了传统男权社会中女性动物般的生存状态和非人生活,揭示了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冷漠和残忍,为浸泡在血泪之中的女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呐喊。

(一)情感

爱情,是男女双方共同拥有的美好情感。但因为男性在生活中占有更多的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以及中国千百年来父权专制对爱情的偏见,使得爱情的主动权往往落在男人手中。女人即使有爱,也常常不敢开口。唯有这样,才不被视为出格,越轨,对得住男权偏见下所规范的那份矜持与操守。爱醒了,却无路可走。萧红通过笔下的农村女性对这一永恒的文学主题提出质疑,写出她们在爱情的泥泞上艰苦的跋涉。

《生死场》中金枝与成业这对乡村青年男女开始是相爱的,然而两人的爱的指向有着截然的不同,在对他们情爱的表现中更多的是性的欲求。在《生死场》中第二节描写了金枝与成业的相爱。在摘柿子的金枝听到成业唤她的口哨声,便找了借口循声而去。

口笛不住地在远方催逼着她,仿佛她是一块被吸引的铁跟住了磁石。

静静地河湾有水湿的气味,男人等在那里。

五分钟过后,姑娘仍和小鸡一般,被野兽跨压在那里。男人着了疯了!他的大手敌意一般地捉紧另一块肉体,想要吞食那块肉体,想要破坏那块热的肉。尽量地充涨了血管,仿佛他是在一条白的死尸上面跳动,女人赤白的圆形的腿子,不能盘结住他。于是一切音响从两个贪婪着的怪物身上创造出来。

这一切都在叙述人看似客观、实际上处于女性立场的审视中。姑娘被形容为“小鸡”,而男人被直接指称为“野兽”。作者笔下,两人都有“非人”性,都是被性欲所左右的动物,和自然界的其它生物没有区别。男人在女人面前象野兽一样释放他的生命力,雄壮、粗野、充满破坏性,使性变得丑陋可怕,使爱在丑陋可怕的性面前隐逸。男人眼中的女人形象只是满足他性欲的客体,是“物”。成业一点也不关心金枝的身体以及因为怀孕将要面临的羞辱。当他再次遇到姑娘时,他仍然“受本能支使着想动作一切”,金枝给他看已隆起的肚子。“男人完全不关心,他小声响起:‘管他妈的,活该愿意不愿意,反正是干啦!’”,性的欲求实际上在此意味着对爱的否定。同时也说明被仅视为一具“肉体”或“白的死尸”的女人是无法言说的,是被动和沉默的。他们之间只有“无爱的性”。两人的命运发展也是如此。成业娶回金枝后,象所有男人一样压迫和苛刻地对待自己的妻子。而金枝对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命运也充满了仇恨和厌倦。“她出嫁还不到四个月,就渐渐会诅咒丈夫,渐渐感到男人是严凉的人类!那正和别的村妇一样。”

到后来,在生活艰难的压力和烦恼中,一怒之下的成业居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小金枝摔死。作者将叙写小金枝死的一节称为“罪恶的五月节”,这罪恶产生的根源从表面看是贫穷饥饿造成的。但忙忙碌碌的生、惨酷无名的死中,悲哀的根源仍是生死场中的人们思想的蒙昧。金枝的命运实际上就是生死场中农村妇女们整体的悲剧命运写照。在《生死场》中,萧红借情爱叙事表明农村的底层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情爱关系实质就是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所以金枝在绝望中说过那

句话“我恨中国人呢,除外我什么也不恨”,实际上金枝恨的是这种几千年来的中国封建伦理文化造成的男权意识,是它造就了中国男人的专制和暴虐,造就了金枝似的中国女人的苦难和牺牲。同时我们从萧红在《生死场》中的情爱叙事中也感到作者十分明显的对性欲所持的否定立场和畏惧心理,也许正是这种立场导致作者以另一种与之全然相反的极端方式来描述和表现“真爱”,前者是野蛮、粗暴的,后者却温婉、忧伤的。

萧红笔下的情爱表达还有一特点:爱是单方面的,爱总是无望的,爱是一种无法被理解和珍惜的珍贵情感。哥哥后来提起翠姨常常落泪,他不知翠姨为什么死,大家也都心中纳闷(《小城三月》)。“我”的堂哥虽然喜欢翠姨,但并不理解翠姨这种爱的意义,爱的深度。他和“大家”一样与翠姨的心灵隔膜着。只有翠姨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爱总是以悲剧告终,以沉默告终,以孤独告终。作者既表现了对爱的憧憬和期待,又表现了对爱可实现的否定。在爱中的翠姨受到来自外在环境和内在心理的双重压抑,我们从叙述人的平静、似懂非懂的少女叙述当中,可感觉到翠姨对爱情的强烈压抑,以至于郁郁寡欢最后得病而死,以病来拒绝世俗强加的婚姻,以死来殉自己的爱。爱本身是生命力、生命意志的一种表现形式,翠姨这种对生命力的压抑有一种惊人的悲剧效果,同时翠姨以死来表明对封建伦理文化强加的命运的拒绝,这种拒绝姿态又是女性不屈的弱者式反抗。《小城三月》是典型的女性叙事,作者所站的女性立场虽然不象以往那样为女性的牺牲而激越控诉,而是温婉平静,但所产生的人性震撼却更有力,更无处不在,文本所具有的审美内涵更丰富。翠姨可以看作是作者自我内心的投射,是作者对情爱理念进行诠释的符号。

《朦胧的期待》中的李妈一厢情愿地单恋主人家的卫兵金立之,纯朴憨直的她刻骨铭心地忧郁着梦中情人的未归,过大年似的喜迎梦中情人的归来,但就在一转眼为梦中情人买烟的工夫却换得金立之的不辞而别,只能在自己虚拟的幻影中作朦胧的期待。

爱醒了,不敢开口的翠姨悒郁而终;来不及开口的李妈只能痴痴地傻等。从叙事层面来看它是以仆人李妈对主人家的卫兵金立之具有的朦胧的爱情期待为叙事线索,但在深层意蕴上这种期待不仅仅指向爱和爱的对象金立之,而是指向人生及人生中种种不确定而又渴望去把握的实在。作者以自身女性的经验来表达

李妈的心灵世界,质询一个女性在大时代的背景下作为个体而言人生愿望落空的那种荒凉和无奈。萧红把李妈这个年轻女人安排在民族抗日这样壮阔的时代主题之下,李妈小小的人生愿望在“不当亡国奴”的时代氛围里显得那样渺茫。没有人包括那个爱的对象金立之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年轻女人温暖实在的人生愿望。李妈总是在“想”而无法“说”,也不敢“说”,即使她想说时,也无人倾听和理会,这是她的真正悲剧性所在。等李妈回来,金立之的影子早消失在小巷里了,她站在小巷里喊着:“金立之……金立之……”

远近都没有回声,她声音还不如落在山涧里边还能得到一个空虚的反响。

《朦胧的期待》和《小城三月》一样,是典型的女性叙事,其中有着作者人生经验的表达,虽然是借人物来表现, 却已经超越了角色本身,而成为具有普遍性的人生感悟了。

徘徊,鼓荡着的要破裂的那一刻的人生,只是一刻把其余的人生都带走了。

李妈回头看一看那黑黑的院子,她不想再走进去,可是在她前面的那黑黑的小巷子,招引着她的更没有方向。[6](P87)

李妈只有在“梦中很温顺地笑了”,而这温顺的笑更让人感到人生实在的无从把握。人生的荒凉,尤其对女性而言更是没有方向的黑暗蜿蜒的甬道。在情爱叙事中依然包蕴着作者对人生的无限悲悯,弥漫着悲凉的人生感悟。

(二)生育

著名女性主义作家西蒙娜·德·波伏娃认为,虽然男女两性都承载繁衍物种的责任,但男性在完成生育职责时,其个体性是得到保持的,而女性在生育过程中却经历着个体性与异己性的斗争。新的生命孕育时,女性既是她自己,又不是她自己,她的个体性在成为母亲后逐渐消融,所以女性受孕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被外力异化的过程。男子对生育抱以蔑视、冷漠的态度。男性歧视女性生育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期。亚里士多德认为,胎儿产生于精子与经血的结合,男性本原贡献了力量、活动、运动和生命,而女人只是提供了被动的物质。[7](P9-11)西蒙娜·德·波伏娃关于生育的这种女性主义经典描述,无疑在萧红的作品里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在萧红的小说里,生育这种伟大的创造常常降低到与动物的自然繁殖一样盲目而又泛滥。生产和被生产是所有生命最基本最原始的苦难之一,这种苦难也正是和女性特有的苦难和牺牲连在一起。男人的傲慢、偏见、自私和性别歧视使女人成为男人的一个动物符号,一个“无自我意识”的传宗接代的工具。萧红尝过生育之苦,她无奈地看到,女性在这一点上永远难逃令人战栗的灾难和无法解脱的阴影。因而,萧红笔下的女性生命的沉重与残酷,是注入了作者自身的生命体验的。以萧红的处女作《王阿嫂的死》为例,该文讲述的是底层妇女的生育和死亡,生和死的连接是以女性生命的苦刑或毁灭为代价的。小说中用身体言说的方式传达的女性身体经验是作者对王阿嫂早产的描写。“她的嘴张得怕人,像猿猴一样,牙齿拼命的向外突出”。而《生死场》则反映了封闭乡村那种混沌、蒙昧的近乎原始的生存境况。貌似平淡的生存面纱后隐藏的正是“蚊子似的生活着,糊糊涂涂地生殖,乱七八糟地死亡”的骇人图景。“在乡村,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生死场》短短的一章里竟写了四位女性痛苦的生产,在这女性的刑罚中,有的母亲死了;有的孩子刚生下来就死了,而母亲也气息奄奄,“横在血光中”。女性忍受着来自夫权社会的巨大的压力和凌辱、虐待,也忍受着生理自然带来的巨大痛苦,成为生死场上最悲惨的一群,挣扎在生死之间,生与死的距离至此已缩为最短了。萧红描写出惨烈的人生一景:“受罪的女人,身边若有洞,她将跳进去!身边若有毒药她将吞下去。她仇视着一切,窗台要被她踢翻。”《生死场》中再现出的人和动物生殖的对照描写,意欲揭示的并非人的生育与动物生育的同时进行,而是二者之间的本质上的相同,是人的生育的非人性和动物性。如果说这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结果的话,那么王婆用钩子、刀子“把孩子从娘的肚子里硬搅出来”这一举动则充分表现了生育过程的野蛮性和残酷性。

“我最大的悲哀和痛苦便是做了女人”,这是萧红魂断香江时的临终遗言,道尽了她作为女性的孤独与无奈。尤其是在经受了两次生育之苦却又从未享受过做母亲的快乐的萧红,亲自“体验了生死交界处的挣扎,体验了没有爱情的生育与没有意义的动物般的肉体的苦痛”,对女性的生育苦难有着切肤之痛,正是基于这种切身的女性遭遇,成为萧红洞视女性历史悲剧的起点。孕育生命原本是人类最崇高、最伟大的创造性行为,生产和被生产也是所有生命最基本最原初的苦难之一,可萧红笔下的生育却笼罩在恐惧、死亡的阴影里,作家用“女性身体的受难”

来言说生育的苦难“生与死的无边界”,并把女性的生育降低到动物生产的层面,通过大量客观冷静的甚至是触目惊心的描写,抒写着作者自己的深刻反思和刻骨伤痛,昭示着女性群体永远无法摆脱的生命劫难和悲剧宿命。

萧红的文本中始终弥漫着一种苦难的“生命状态”,她用近乎麻木的悲剧生命意识和“生育的残酷”、来阐释生命最原始的悲哀。《王阿嫂的死》描写一位农村贫困妇女王阿嫂为履行生育天职惨死的状况:“她的身子早被自已的血浸染着,同时在血泊里也有一个小的、新的动物在挣扎。王阿嫂的眼睛像一个大块的亮珠,虽然闪光而不能活动。她的嘴张的怕人,像猿猴一样,牙齿拼命地向外突出。”“王阿嫂就这样死了、新生下来的小孩子,不到五分钟也死了!”生和死的连接以女性生命的苦刑或毁灭为代价,而且这代价的付出又是无意义无价值的,是再由一个新的“小动物”接续自己非人的虽生犹死的生存境遇。

在《生死场》的第六章“刑罚的日子”中,萧红将自己痛苦万分的生育经验填充其间,以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罕见的惨烈滞重的笔触冷酷地解剖了这一女性的刑罚:“在暖和的季节,全村忙着生产;在房后草堆上,狗在那里生产;”“大猪带着成群的小猪喳喳地跑过,有的母猪肚子那样大,走路时快要接触着地面,它多数的乳房有什么在充实起来。”接下来,便是人类的生儿育女,产妇“光着身子,像条鱼似的”在灰尘中爬行、号叫,男人撞进来不但没有安慰,还“拿起身边的长烟袋投向那个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产妇”;麻面婆因生产疼痛而嚎叫,李二婶子濒临死亡的绝境;金枝提前早产,妇人的刑罚同样擒住了她。而在男人那里,每次遇到妻子生产,男人就醉酒撒野。他不仅命令在苦痛中挣扎的产妇拿这拿那,还用水泼向产妇,“大肚子的女人胀着肚子,身上浇着冷水跪在满是灰尘的土炕上,一动不敢动,仿佛是父权下的孩子一般怕着她的丈夫”。生命的诞生成了一种罪行:“女人横在血光中,用肉体来浸着血”“受罪的女人,身边若有洞,她将跳进去!身边若有毒药,她将吞下去!”在这一章的末尾,以窗内“麻面婆的孩子已在土炕上哭着。产婆洗着会哭的孩子,窗外墙根下,不知谁家的猪也在生小猪”作为结束。在整个村子里,人和动物的生产交替出现,人的生命活动降低为动物般的本能活动,而女人比动物更不如的是,她们除了必须忍受生育之痛,与此同时还要承受丈夫的指责甚至于打骂。在生存极限之下挣扎呻吟的女性,所得到的却是男性的蔑视与欺压,仍然是男性践踏的对象。在这里,萧红犀利地揭示出给女性带来生存悲剧的更为深层

的历史文化原因,那便是传统男权尤其是夫权对女性的残害:无论是坚强的王婆、年老的福发婶,还是年轻的金枝、美丽的月英,对自己的命运都无法自主,都逃不出浓重的男权压迫的阴霾……

(三)死亡

歌德说:“一个作家的风格是他内心生活的准确标志。”在萧红那里,决定着她的主体和创造个性的,是她那悲剧的人生历程和情感历程,而这些惨痛的人生经历一直储藏在她记忆的容器里,当这些记忆达到饱和而冲决心灵的堤坝时,她写下了典型的萧红式的文字:“这边树叶绿了,那边清溪唱着,……姑娘啊!春天到了!”[8](P94)这首《春曲》隐约传达出的,是萧红对苦难青春和痛苦人生的悲凉感受。这种令人挥泪的悲凉感受深深地融入她的小说创作中,使她的作品往往笼罩着一种阴森的悲剧气氛。最令人心惊的就是对生命无理性无意义的摧残与戕害。在《生死场》中,我们看到的是永无止境的难产、衰老、病痛和自杀、意外、瘟疫、谋杀、饥饿等等不同形式的死亡。对农民来说,生命向来是个艰难挣扎的过程,他们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凶劫与折磨,无情的大自然及贪婪的地主使得村民们陷入绝境。堆满累累白骨的坟场面积不断地扩大。在这里我们感受不到蓬勃的生命气息和涌动流荡的生命意识潮流,我们看到的只能是村民们在生死边缘的挣扎和他们生命无声无息的消失。

农妇王婆是一个有着不平常人生经历的妇女,在干活时,她3岁的孩子不幸摔死在铁犁上,可在她看来,麦田的价值要高于孩子的价值,“孩子死,不算一回事,你们以为我会暴跳着哭吧?我会嚎叫吧?……我一点都不后悔,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淌下。”[9](P14)萧红描述了大量的无意识无代价意义的毁灭和死亡,但最令人惊心动魄的是亲手主动制造戕害生命惨剧的极度残忍和愚妄行为。倘若说王婆的孩子摔死在铁犁上以及月英的病死,还主要是由于劳动的艰苦、生活的贫困和社会落后的话,那么,小金枝被父亲活活摔死,王婆服毒自杀醒后又再入死境,则完全是由人的极端残酷直接造成的。在这里,人性已彻底异化为兽性了。这才是深深地震撼萧红灵魂的东西。生命的无理性的摧残与毁灭,以及人们对生命的极度冷漠,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表现,这也正是《生死场》悲剧意识最强烈的地方。

在《王阿嫂的死》里,萧红写道女性为履行生育的天职而死亡,生和死的连接以女性的苦刑或毁灭为代价,而这代价的付出又是无意义无价值的:“她的身子早被自己的血浸染着。同时在血泊里也有一个小的、新的动物在挣扎,小动物不到五分钟也死了。”这种无可逃避而又无谓的生命浩劫,显然已融入了萧红自己对生育和死亡的体验,她本人二十岁便体验了生死交界处的艰难挣扎,体验了没有爱情的生育和没有意义的动物式的肉体的苦难。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对于有着悲剧人生经历的萧红来说,她能够深刻地体悟到生活的艰难,因而也必然会走向对生命的热切关怀。生命死亡的普遍性和对生命价值的蔑视猛烈地冲撞着萧红热爱生命的情怀,她满含着博大的人道主义情感,大量地描述了人的生命的死亡,体现着她深沉的反封建传统的民主主义精神。

二、造成女性悲剧命运的原因

萧红作品所描述的女性生存真相,写得最多也最为震撼人心的是女性生与死的悲剧,是女性生命的卑微、渺小和毫无价值;其次在其作品中写得较多的就是女性所经历的一切人生苦难,不论这些女人的身份遭遇有多么不同,但其悲剧命运都是相同的。而身为一个被男权社会不断伤害、放逐的女性,作为一个不甘于被奴役地位、敢于反叛男权统治秩序、坚持写出自己所见所闻的女作家,她天然的就是一个女性主义者,她的身份是不言自明的,因为她的一生就是女性形象的写照。而真正让她困惑地是她想知道,女人为什么是弱者,为什么她们一生最大的痛苦和悲哀就在于她们是女人?为什么女人无论如何挣扎也摆脱不掉悲剧的命运?

(一)社会地位的丧失造成的依附性和悲观心理

在中国几千年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妇女无疑扮演着很特殊的角色。从男女自然分工的那天起,这种特殊的角色便一直不倦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完成自己的使命。这种分工固然是由自然规律造成的,但也带来了女性自身的弱点:一是政治、经济、文化等一切社会地位的淡化和消失,二是依附性和悲观心理,其结果是女性彻底地受制于他人。萧红的小说就形象而真实地反映了这种状况。在萧红的

眼里,女性最大的悲哀并不是她们经历坎坷不幸,而是对这种不幸的屈从和认同。她深刻地认识到男性中心文化模式给女性带来的可怕的不幸和灾难,但让她感到更可怕的是,女性自己又把这种被奴役的状态历史地自律化,使之成为集体无意识,女性的命运就在被虐和自虐的两种迫害中沉浮,使她们成为封建伦理秩序下的牺牲品。萧红对中国女性的悲剧的观察是深刻的,在《呼兰河传》中讲到娘娘庙里的塑像时她说:塑像的是男人,他所以把女子的像塑得温顺,就是要告诉人们,温顺的就是老实的,老实的就是好欺负的,告诉人们快来欺负她们吧。可见男人打女人是天理应该,神鬼齐一,怪不得那娘娘庙里的娘娘特别温顺,原来是常常挨打的缘故.可见温顺也不是什么优良的天性,而是被打的结果,甚或是招打的理由.这说明在一个男权社会里,女子的形象是由男人塑造的,她们没有独立的生存意义和价值,这是中国女性悲剧命运的根本原因。

(二)奴性意识的文化传统

在以男权为中心的中国古代社会,人们在生活中不知不觉接受了传袭而来的“唯上”“唯权”意识,个人服从整体,臣民服从国家,女人顺从男人,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奴性文化”。女性的那种顺从意识是“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等腐朽的封建伦理道德文化对女性精神、思想、心理和言行等各个方面渗透的结果。“女人卑贱、女人不是人、女人就该顺从、奴颜婢膝……所有这一切都成为一种无处不在的力量,迫使女性按照这种道德准则来规范约束自己的行为并成为一种共识。”[10](P170)女性成为传统纲常、礼教瘤毒的牺牲品,在传统社会中体现得淋漓尽致。《生死场》中小团圆媳妇的惨死,王大姑娘的忧郁而死,正说明了这些麻木、愚昧的女人们,她们虽本性善良,但在“顺从”思想的奴役下,都变得如此残忍、冷酷与无情。“不从”的结果只能是被摧残而死,成为封建礼教的牺牲品。而在《小城三月》中通过对翠姨婚姻的描述,深刻揭示了女性只能怯懦软弱地甘愿作封建礼教的殉葬品,而这种怯懦、软弱、容忍也正是封建传统礼教长期毒害的结果,因此自己也就落到只能任人主宰的悲剧命运。最后作者从自己一生坎坷的命运中,从个人惨痛的生命体验里,悲凉地发出感慨:“我是个女性。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而且多么讨厌呵,女性有着过多的自我

牺牲精神。这不是勇敢,倒是怯懦,是在长期的无助的牺牲状态中养成的自甘牺牲的惰性。我知道,可是我还免不了想:我算什么呢?屈辱算什么呢?灾难算什么呢?甚至死算什么呢?我不明白,我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是这样想的是我呢?还是那样想的是。不错,我要飞,但同时觉得……我会掉下来。”[11](P30)

(三)男权意识影响根深蒂固

众所周知,宗法家族观念在中国绵延了数千年,由此所确立的是以男权为中心的社会,女性始终是一个被奴役、被无视的群体,她们不能也不会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情感与愿望。男权统治压迫下的社会,注定了女性在经济与人格上的对男性的依附性,没有也不可能有自己独立的地位与人格。萧红作为一个女性作家,对此当然感同身受。加之她自身的情感体验、波折的人生经历,这使她在揭示女性的生存及命运时具有更加震撼人心的力量。在她的笔下,我们看到女性居于社会最底层与性别相关联,她们的许多痛苦是与生俱来的,因而也是无奈的、不可选择的。萧红以大量生动、鲜活的日常生活片断,展示出中国女性最直接、最经常的痛苦就是被男性奴役、迫害,成为男人的奴隶。封建君权至上形成的男性中心社会赋予任何一个男人统治压迫女人的权力。《生死场》中金枝不但受到成业野蛮粗暴地对待,而且在成为寡妇后更受尽了其他男人地欺凌侮辱;一向对人都低眉顺眼的麻面婆却常被窝囊的二里半骂作混蛋、糊涂虫。《生死场》里许多男人本身就是奴隶,而他们又把女人当作他们的奴隶。金枝、月英、王姑娘的姐姐、李二婶等每天面临的苦难就是来自男人的奴役和伤害。在《呼兰河传》中,萧红借祠庙里的神,心酸地道出这样一个事实:“可见男人打女人是天理应该,神鬼齐一。怪不得那娘娘庙里的娘娘特别温顺,原来是常常挨打的缘故。”在作者看来,女人一生下来就注定了悲剧命运,这是千百年来男权文化统治的结果。

三、作为女性抒写的思想局限

在一个男性中心的社会里, 历史的聚光灯总是极其吝啬的照在少数女性的身上。男权社会统治下的女人非人、女人没有生存价值与意义的传统观念,已沉

淀成一种巨大的文化惰性,无时无刻不在主宰着妇女的肉体与精神,吞噬着她们的生命,这才是妇女苦难宿命的根源。“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12](P157)男权社会对女性的身份和行为都有严格的规范和界定,而女人则在强大男权文化的统治与遮蔽中,逐渐将这种外在强制性规定内在化、心理化,从而心甘情愿地扮演为她规定的角色。

(一)男权社会对女性思想的他律化

中国数千年以来小农自然经济形成了一种强劲的男权文化。男子成为上至国家、下至家庭的支柱。经济上处于绝对强势地位的男人是社会的统治者,家庭生活基本上成了女人的全部。经济上的不独立注定女性在传统社会中只能依赖于男性而生活;物质上的不独立决定了女性在爱情、婚姻上也只能处于依附地位。

萧红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她痛切地发现女性自身的弱点和缺陷同样是她们悲剧性命运的缘由之一。萧红曾颇有感慨地说:“我是个女性。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而且多么讨厌呵,女性有着过多的自我牺牲精神。这不是勇敢,倒是怯懦,是在长期的无助的牺牲状态中养成的自甘牺牲的惰性。……不错,我要飞,但同时觉得……我会掉下来。”作家本人的经历便是很好的例证。一生屡遭男性损害的她深悟男权社会的不平和黑暗,也不断向男权社会和男人们提出尖锐的批判,发出愤怒的控诉。但另一方面,萧红却不断重复着被男人放逐和欺骗的道路。和萧军在一起的时候怀者汪恩甲的孩子,和端木蕻良在一起的时候有怀着萧军的孩子,我们无法知道敏感而又自尊的萧红如何面对这一尴尬的处境?究其根源便在于萧红意识深处的女子依附心理,从传统文化逃离出来的她毕竟不能完全割裂与它的血脉关系。而萧红缺少父母之爱的童年以及被父亲放逐的经历更让她渴求男性家园的庇护,“我就向着这‘温暖’和‘爱’的方面,怀着永久的憧憬和追求”。[13] (P188) 一方面是惧父、厌父,另一方面在内心深处却又渴望父爱,这从她后来和鲁迅的交往中便可以看出。她在鲁迅身上找到了她多年寻求的梦想特质——睿智和热忱,这是一个理想父亲的典型,鲁迅也在不知不觉中充当了这个角色。这种惧父、恋父情结成为她成长史中更为矛盾和复杂的创伤性情境。

(二)女性自身意识的自律化

在审视女性自我羁绊的同时,萧红发现女人们不仅被动地成为男权文化的牺牲品和殉葬品,更有意无意地成为男权文化的帮凶、伦理道德的捍卫者。《呼兰河传》中的女性们的灵魂已经在封建传统和文化历史积淀中畸形和变态,她们被男人轻贱和毁灭着,同时又在同样轻贱和毁灭着比自己更弱小的同类,她们与封建意识一起构成了一个隐形的吃人网络。她们是吃人者,同时也是被吃者。小团圆媳妇和王大姐惨死的直接原因便是同性的摧残和冷漠。这些女人们对小团圆媳妇和王大姐异常的言行深为反感,竭力按照几千年传下来的“规矩”来改造她们,结果两条鲜活的生命早早地逝去了。萧红和她笔下的女性们始终没有走出男权的阴影,她们仍旧延续着或无知或有知的悲剧性命运。这正如鲁迅先生所说:“大小无数的人肉宴席,即从有文明以来一直排到现在,人们就在这会场中吃人,被吃,以凶人的愚妄的欢呼,将悲惨的弱者的呼号遮掩,更不消说女人和小儿。”[14] (P126)女性最大的悲哀不仅是她们自己成为封建伦理秩序下的牺牲品,而且她们又成了这种秩序的捍卫者。

结语

萧红的一生历经坎坷与磨难,从个人惨痛的生命体验中生长出强烈的女性意识,她以展示中国底层妇女的苦难命运向男权社会提出强烈的指控和抨击,她以男性卑琐、丑陋形象的塑造消解男性权威、反抗男权社会。但男权中心社会的强大、女性积弱心理的存在以及萧红身上潜存的惧父、恋父情结等一系列因素都导致萧红及其笔下的女性们在反抗男权的道路上停滞不前,终告失败。萧红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但萧红和她的女主人公们绝望中呐喊与徘徊的身影一直刻印在我们的脑海里,她们提出的反抗男权成为今天经久不衰的话题,而她们的悲剧结局更引起女性群体对于自身弱点的高度警觉。从这个角度来看,萧红的作品无疑具有永恒的审美价值。

参考文献

[1]萧红,《萧红小说名篇》,时代文艺出版社,2003;

[2]骆宾基,《萧红小传》,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1;

[3]转引自高玲《论萧红对女性悲剧命运的探索》,齐齐哈尔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4]萧红,《祖父死了的时候》萧红精选集,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

[5] [9]萧红,《生死场》萧红精选集,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

[6]萧红著,黄海晴选编,《萧红作品精选》,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3;

[7] [12]西蒙娜·德·波伏娃著,陶铁柱译《第二性》,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年版;

[8]季红真,《萧红传》,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0;

[10]单元,《走进萧红世界》,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2;

[11]王观泉编,《怀念萧红》,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1;

[13]萧红著,凡尼、郁苇选编,《永远的憧憬和期待》,萧红作品精编(散文卷),

桂林:漓江出版社;

[14]鲁迅,《灯下漫笔》鲁迅作品(一),时代文艺出版社2004;

谢辞

五月的江南已鲜花盛开、草木葱郁,窗外的雨点激荡着九江已经来临的夏日。犹如我此时不平静的心。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大学生活即将结束。至今仍然记得刚进大学时那个青涩而懵懂的自己。自考陪伴我走过了整个大学生活,这期间有苦有乐,有泪水也有微笑,但更多的是面对理想脚踏实地的倔强和对待挫折平和的心态。

匆匆流去的如诗岁月,忙忙碌碌的寒来暑往,光阴的故事从来都是这样清晰欢愉却又隽永懵懂。当我们年华老去, 总有一些人一些事如同时光底片一样还留在过往的记忆中。我知道大学的三年我要感谢的太多:首先是母校,它让我从一个稚嫩的中学生变成了日渐成熟的人;孔小彬老师在我的论文写作过程中给予我很大的帮助,真的谢谢老师;班主任李立广老师从大一把我们迎进来,现在又把我们送走,三年来一直关心我们的学习和生活,特别要谢谢他;江腊生老师对理想的执着的追求和谦和的态度已成为我努力的榜样;田中兴老师总是耐心地给我们解答自考中的问题。真的谢谢老师们!还有宿舍的姐妹们,三年了一直在自考的路上风雨同行。

再有两个月我将背上行囊,踏上人生的另一段旅程。我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更多的坎坷和磨难,但我充满信心。我愿借古人“乘长风破万里浪”的豪情,带着一颗感恩的心,努力争取属于自己的美好明天!

最后祝福认识我和我认识的所有人都有幸福的生活!

祝愿老师们工作顺利、家庭幸福、桃李满天下!

王志芳

二OO八年五月十日

浅论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浅论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张爱玲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女性,她把她的生活经历经过酝酿加上她独特的观察力升华成一部部旷世之作;在中国文学史上谱出华美的乐章。她笔下的女性形象或可悲或可恨或可怜,本文对张爱玲作品中的主要女性形象进行了深入分析并通过小说中的女性形 象进行社会反思。 读张爱玲的任何一篇小说,我都可以理解为何说她不是一名普通的女子。她用漫不经心的笔触刻画出一个个或含泪或泣血或可怜或可恨的女性形象;她用瘦弱的指尖轻轻挑起千年来蒙在家庭、婚姻、爱情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就让人看到触目惊心的真实,她把笔端伸向上帝看不到的地方,伸向太阳照不到的黑暗的角落;让那些华美袍上的虱子赤裸裸的暴露给世人面前。 一个个可悲的女性,一个个吃人的女性,一个个可怜的女性活灵活现的在读者面前,让读者为她们颤动,让读者为她们伤悲。因此张爱玲小说的成功之处不在于她所反映的当时的时代背景和特征;不在于她的语言有多华丽;而仅仅在于她所刻画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形象与大多数作家所描写的女性有太大的差别,她们以独特悲凉和屈辱震撼着读者,张爱玲也因此在中国甚至世界文坛上折射出熠熠光辉。 一、人物形象具有的自传色彩 在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上,张爱玲是一位带有传奇色彩的作家。① 我们先来看一下她的出身:祖父是清朝的大臣,祖母是李鸿章的女儿,外公则是天津提督,可谓是出身显赫,属于贵族后裔了;但张

爱玲出生时已经是家道中落,父亲吸烟土、逛妓院、养姨太太,幼时的张爱玲生活在父母的争吵中,直至父母离婚。张爱玲幼时没有家庭的温暖,封建大家庭中的尔虞我诈,在她内心深处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尽管在创作中一举成名,在文坛上响当当,但是张爱玲的婚姻如同她的作品中的人物一样,是不幸福的。一九九四年在张爱玲创作的顶峰时期,她与汪伪宣传部次长,伪《中华日报》总主笔胡兰成签订婚约,但这次婚姻让张爱玲受到很大打击,因为它只维持两年。晚年的张爱玲孤独落莫生活着,最终客死异乡。纵观张爱玲的众多著作,我们都可以从中感受到她悲观敏感独特的性格,作品中的男性大多玩世不恭,抽鸦片,逛窑子;作品中的女性无一不是以悲剧结束,这不能不说是由她个人的生活经历所影响的,“总之,生命是残酷的看到我们 ②缩小又缩小的,怯怯的愿望,我总觉得无限的惨伤。” 她的作品大多以沪港两地为背景,事实上张爱玲是出生在上海的,又长期生活在香港。读书期间,她亲身经历了港岛被围,抵抗及沦陷的全过程。而她在《倾城之恋》中描写“炮火却逐渐猛烈了,邻近的高射炮成为飞机汪意的焦点,飞机营营的在顶上盘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写出当时战争的真实与紧张。 张爱玲的《沉香屑第一炉香》一经发表,就引起读者的哄动,书中的女性葛薇龙是一个寄居在姑妈家被诱惑而论为交际花的女性。无独有偶,张爱玲也因战争而中断学业,因此同她姑母住在一幢西式公寓里,在张爱玲的小说中,很多女性是家道中落的名门淑女,而张爱玲用不厌其繁的笔墨描写了大家族的种种陈设丫头佣人及大家族的

论萧红小说的艺术特色

西南大学网络教育学院 毕业论文(设计)评定表 学号 专业 层次 通讯地址 邮政编码 指导教师

目录 摘要 (1)

一、研究目的和意义 (1) 二、正文 (一) (1) 正文 (一) (2) 正文 (二) (2) 正文 (二) (3) 正文 (二) (4) 正文 (三) (4) 正文 (三) (5) 正文 (三) (6) 结论 (6) 结论 (7) 参考文献 (7) 一、绪论 现代小说散文出现了“五四”后的现代小说中,从鲁迅始露端倪;经郁达夫、郭沫若、废名等人之首,到沈从文已成为一种美学追求。萧红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开始创作的,她继承了鲁迅等前辈开辟的现实主义文学传统,写出了在苦难中挣扎奋斗的人民的生活和憧憬,在艺术上独具一格的散文化小说为现代小说增添了光彩。萧红的把散文的抒情、议论、叙事、写景的功能引入到小说中,使小说具有散文化、抒情化、绘画化。 二、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一)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负盛名和至今仍然具有巨大影响力的女作家之一,在她短促而丰富的一生中留下了《生死场》、《商市街》、《回忆鲁迅先生》、《呼兰河传》、《马伯乐》等脍炙人口的文字。其中,长篇小说《呼兰河传》更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经典,有学者甚至把它与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相提并论,并称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两传”。在2000年6月香港《亚洲周刊》所评选的20

世纪中文小说100强中,《呼兰河传》名列第九。在新的价值判断标准下,萧红的文学成就已经和沈从文、老舍、张爱玲、钱钟书、茅盾、巴金等人相提并论。由此可见,萧红具有十分鲜明的文学个性和突出的文学史地位,对她的阐释至今仍是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的一大热点。 (二)在某种程度上,萧红和她的《呼兰河传》已经成为海内外对中国现代文学稍有了解者的一个程度深浅不一的情结,特别是小说中呼兰以及哈尔滨地方风情的再现以及方言土语的使用,刺激了太多外地读者对于黑龙江地方人情风俗的想象。在某种意义上,萧红和她的众多作品已经成为黑龙江地域文化的独特徽记。萧红研究特别是对萧红小说研究的深入展开,毫无疑问对我省地方文化资源的开发,彰显我省作为边疆文化大省的地位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三、结论 语言的独特性,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认识了这位女作家感知世界的方式,这种方式 是对鲁迅诗化小说的再现。她注重打开小说和非小说之间的厚障壁,创造出一种介于小说与诗之间的新型样式。因而她的小说没有时间上的连续性,也没有事件上的完整性。从这点上说萧红是“反小说”的,她用自己的语言表达方式,描写家乡人的情感,捕捉家乡 人的情调,展示东北土地上野性的力量。 萧红是独特的,她用自己的语言表达方式描写故乡,表现自我。萧红是说不完的,只要有人想走近她,认识她,就要熟悉她的语言,她的语言正是读者解读作者及其小说的钥匙 参考文献 1、李重华曹桂珍《呼兰学人说萧红》哈尔滨出版社1991年6月 2、钟汝霖《哈尔滨师范学院学报》1987年3月 3、陈世澄《龙江社会科学》1994年1月 4、铁峰《萧红研究》第三辑哈尔滨出版社1993年9月 5、萧红《萧红全集》哈尔滨出版社1991年版 6、黄人影编《当代中国女作家论》上海书店印行1985年版 7、皇甫晓涛《萧红现象》天津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 8、西蒙·波娃《第二性——女人》湖南文艺出版社1986年版 9、《别林斯基选集》上海译文出版社1991年版 10、茅盾《<呼兰河传>序》见《茅盾文集》第10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 11、萧红《呼兰河传》《孤独的生活》中国青年出版社1996年版 12、骆宾基《萧红小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 论萧红小说的艺术特色 摘要 萧红的小说具有鲜明的文体特征,她打破了传统小说单一的叙事模式,形成了别具一格的“萧红体”小说文体风格;由于她的一生颠沛流离、短促促悲凉,她的小说有一种浓烈而深沉的悲剧意蕴;萧红思想敏锐,敢于揭示新矛盾新问题,反映人民的心声和时代的最强音,她的小说富含爱国主义激情。萧红正是以其独特的文体风格、深沉的的悲剧意蕴和强烈的爱国主义激情在我国现代文坛上独占一隅,构筑了一个独具韵味的艺术世界。本文试从以上三个方面对萧红小说的艺术特色作简要论述。 关键字:萧红,文体,爱国

浅谈萧红对中国文学及历史的贡献

浅谈萧红对中国文学及历史的贡献 发表时间:2009-06-26T14:47:16.200Z 来源:《戏剧之家》2009年3月第3期供稿作者:葛洪伟[导读] 萧红是现代中国一位伟大的平民作家。说她伟大,是因为她在短暂的一生中,创作了一百多万字的有价值的文学作品。萧红是现代中国一位伟大的平民作家。说她伟大,是因为她在短暂的一生中,创作了一百多万字的有价值的文学作品。萧红说过,文学就是跟人类的愚昧作斗争。穷人和女性作为外视角,落在作品的题材、人物和故事上面;而作为内视角,则表现为作者的道德立场、思想和情感的倾向性。萧红完全自觉地站在受难的穷人和妇女一边,暴露权势者,反抗“男权中心社会”,控告世界的不义。但是,当她批判穷人和 妇女的愚昧和残酷时,那充满愤怒的目光中,却又是含了哀悯的。她清楚地知道,使穷人和妇女的人性劣质化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在立场上,她作了必要的倾斜。她直接介入中国农村的黑暗现实,没有距离,没有创作家的所谓“美学观照”,她把自己也燃烧在那里面。即便是女作家,在写作中也未必一定用女性视角观察和处理生活。女性视角的运用,需要具备自觉的女性意识或女权意识。比如张爱玲,虽然在她的小说中,也有不少女主角,但是在叙述的时候,她是冷静地旁观着的,使用的是“第三只眼”。像萧红这样兼具了穷人与女性视角的“复眼”者,在中国现代作家中,恐怕是唯一的。萧红的自由的风格,表现在她对社会和人生悲剧的诗性书写上。悲剧紧贴着她的肉身。她的大小作品,始终保持着饱满的“原始激情”。萧红的这份激情,无疑地同她敏锐的感觉有关,其中突出的是痛觉。正是持续的疼痛,使她的情绪和情感,带上了一种苦难性质,故而在颜色、比重、速度、形态方面有了异常的改变。她把所有这些主观的东西,在自由叙述中重新植入被创造的世界,从而深化了她的悲剧主题。她那部最具影响力的作品《生死场》就是鲜明的一例。《生死场》写于1934年。萧红二十来岁在哈尔滨开始了她的文学生涯。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日本人大约半年之内占领了东北全境,萧红作为难民离开东北往内地跑。1934年萧红和她的伴侣萧军来到青岛,萧军在这里写《八月的乡村》,《八月的乡村》是直接写抗战活动的小说,萧红在这里写《生死场》。两本书写完之后就寄给了鲁迅。鲁迅看了很欣赏,经过不太长的周折就帮他们在上海出版了。书出版的时候,萧红萧军本人已经到了上海。“九·一八”事变以后,中国社会抗日情绪非常强,不太夸张地说,全国都在关注东北的命运。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八月的乡村》和《生死场》,大家把注重点都集中到了作者的独特身份(东北人)、作品的独特地域(东北)和独特情绪氛围(抗日)上,两部小说都被定位为抗日小说,两位年轻的作者一下子名声大振,享誉全国。《生死场》就以这种方式得到了广泛传播。 笔者认为《生死场》主要不在于写抗战。《生死场》一共七八万字,如果看成八万字的话,前面的三分之二大约五万多字内容与抗战毫无关系。“九·一八”之前的十来年,约1921年前后,这个时期东北两个村庄的老百姓是怎么样过日子的,怎么样地生病,怎么样病了没钱看医生,怎么样地死亡,怎么样贫穷得养不起孩子只能把孩子摔死……全是写的这种东西,这是前面三分之二的内容。简单来说,就是写老百姓的生、老、病、死,这体现了萧红最深切的人生感触。萧红作为一个难民逃到了关内,回望备受异族蹂躏的故乡和比平时更加苦难深重的父老乡亲,她意识到自己的文学作品应该担负起某种与时局有关的责任,对日本侵略者进行谴责和控诉,表达一个具有亡国之忧的人收回故土的愿望。另外,萧红在学习文学创作的过程中,受到萧军、舒群、金剑啸这几个人的影响。舒群、金剑啸都是共产党员,萧军也是左翼倾向很明显的人。他们的影响也会使得萧红的创作有时候主动向左联的文学主张靠近。于是我们看到,她笔下的这帮普通老百姓,他们生老病死的过程突然发生了某种变化,日本人占据村庄以后,他们的生活便多了一个内容:反抗日本人。在写作中,萧红大胆地打破传统的写实的方法,而采取一系列颇类现代主义的手法,主要表现在内倾的、断裂的、碎片化的处理上面。她的《生死场》并不像写实主义小说那般的将生活系统化和戏剧化,它们是反完整的,具有很大的随意性。而彼此间并没有廊庑相连。故事无中心,无主角,甚至于无情节。没有一个人物是支配性的,支配的力量惟在命运的逻辑本身。《生死场》之后,萧红已经成为一位具有鲜明的个性主义、人道主义和女性主义倾向的作家。在当时,国家意识形态因为民族战争的兴起而得到进一步的加强,政治代替文化,救亡代替启蒙,阶级性代替人性,宣传代替艺术,在这种语境的支配之下,萧红作品的价值不可能被充分认识。在文学史教科书里,她书中的丰富的人性内容和非主流倾向被遮蔽了。作为存在者,萧红有理由无视所谓的“文学史”的存在,而仅仅属意于她的文学,它的潜在的意义和价值,就在于:人道主义与自由。这是最高的,因而也是最为宝贵的文学品质。她对文学和历史的贡献也是独一无二的。责任编辑王庆斌

浅析萧红对女性悲剧根源的揭示

浅析萧红对女性悲剧根源的揭示 【摘要】萧红在其作品中,几乎写了女性所经历的一切人生苦难,不论这些女人的身份、遭遇有多么不同,但其悲剧命运都是相同的。萧红正是通过这些女性的悲剧,向残忍的、不公平的社会提出了强烈控诉,为广大女性喊出了内心的冤屈与悲愤。本文将着重分析萧红对女性悲剧根源的揭示。 【关键词】女性悲剧命运男权中心社会根源 【正文】 中国古代在性别伦理上形成的男女相生相依及男尊女卑的观念,究其文化根源,则在于原始农耕经济的宗法血缘的根基。在以得力的农业劳作作为基本生存条件的情况下,自然把农业劳作主体——男人推倒家或家族关系体的重心位置。尽管在家庭发展史上,确曾有过女性重心时代,但这样的时期随着农耕经济的发展而结束,在生产力低下的情况下,经济生产权利就是决定一切的权利。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必然形成男尊女卑的两性伦理。在强大的夫权阴影的笼罩下,女性的精神触角长期处于萎缩状态。以婚姻为边界,以家庭为天地,形成了女人被严格限制的空间,与世隔绝久了,被动顺从便成了女人的“天性”。 随着社会的进步与发展,女性主体意识也逐渐在沉睡中复苏。但是,“儒家伦理道德在女性身上体现的二律背反现象也作用于女性自身,使中国女性在自我意识的觉醒、自我解放的自觉性方面整体的迟钝于西方女性。中国女人在成长过程中被规定的女儿、妻子、母亲三种身份中,前两种主要处于‘女从’地位,熬到母亲地位时有了翻身得解放的感觉,她们在儿孙辈那里可以找到压抑久矣的精神释放的突破口,所以她们格外看重母亲的地位与权利,尽管这是维护男权社会利益的地位与权利。中国文学中的恶婆婆形象,从女性深层心理看,就是这种地位与权利扭曲张扬的表现。”①在封建社会漫长曲折的发展进程中,除了少许几个女性在女性解放道路上作过反思,甚至挣扎,其余多数女性则墨守成规。“纵观中国女性解放走过的道路,中国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突出表现主要发生在‘五四’和新中国成立时期,都是借助于男性领导的政治力量进行的。”②“五四”

试论萧红的女性悲剧意识

试论萧红的女性悲剧意识 马双 [摘要]萧红是二十世纪文学史上具有独立个性并形成自己创作风格的作家,她以短暂、坎坷、痛苦的三十一年人生,为中国文坛奉献了近百万字的文学作品。本文紧密结合萧红的独特人生、文学道路和创作心态,对萧红的全部创作进行动态考察和整体把握。参照女性主义文学理论,分析、归纳萧红作品中所蕴含的女性悲剧意识。 [关键词]萧红;悲剧;女性意识;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07)01-0131-05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萧红并不是一个伟大的作家,但她却是一个很有个性特色的女作家。五四时代的女作家们,如冰心、庐隐、丁玲等人的创作,题材大多局限在知识分子的生活范围内,萧红的出现,给当时文坛带来了新鲜的视角和气息:她不仅营造了细腻、敏感的女性世界,还给文坛带来了一缕清新的乡土气息。独特的创作视角和创作态度使她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善于建立自己艺术风格的作家之一。 作为一个女性作家,萧红并不是以关注女性写作而引人注意的,但作为一个饱受男权社会意识形态之苦的女性,尤其是身为女性的那份人生体验,几乎规约、困惑和影响了萧红的全部生活,同时也规约、困扰和影响了萧红的全部创作。她的开篇之作《王阿嫂的死》和封笔之作《小城三月》中,塑造了两个极其悲惨的女性形象,一个因生育而死,一个因爱情折磨而死;一个表现了女性所必须经历的生育苦难,一个则从两性性爱角度,揭示了两性不平等关系及男人对于女人独立人格和人的尊严的践踏。纵观萧红的创作,她也是从这两个方面来表现女性的悲惨命运的,从而揭示出女性在以男权为中心的社会里的卑下地位。从妇女生命的价值和意义的角度来表现她们的悲剧命运,从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中揭示触目惊心的严酷事实,她小说里的女性悲剧因此具有人性的深度和非同寻常的意义。胡风在悼念萧红的文章中曾写到“男人和石块一般硬,叫我不敢触一触。”[1]而这砖头之冷和人心之硬,几乎贯穿了本世纪的女性主义文学史。 萧红透过她本人所经历的各种屈辱和苦难的经验,使她深知中国底层女性的苦难,这成为她洞察中国底层女性历史的悲剧的起点,同时强烈而深刻地表达出对女人自身的性格弱点和悲剧命运的反思 收稿日期:2007-04-08 作者介绍:马双(1976—),女,吉林华桥外国语学院国际交流分院,讲师,长春130117

论萧红的创作风格

论萧红的创作风格 石伟 内容提要:萧红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重要的一位女作家,她自己波折的生活经历以及对生命和人生独特的认识,她的很多作品都有她自己的影子在其中,使她的文学创作形成了独有的风格。 关键字:萧红创作风格 正文: 古往今来凡是有成就的作家,大都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创作风格,或清新淡雅,或慷慨激昂,在一个个文字的构建中,自然流露出自己独有的气质,成为作家在茫茫文海中区别于其他作家的标志。 关于创作风格的形成,不能否认作家先天的心理个性等方面因素的作用,更应该看到作家生存的外部环境与个人生活经历的影响。一方面,作家先天的心理、个性因素,为文学创作奠定了基调,使作家表现出一种都有的才情与气质;另一方面,后天的生活环境与生活经历,为作家提供了可供写作的素材,让作家有了进行文学创作的欲望,使其文学天赋得到完善并发展。在不断的文学创作中,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下面就以萧红为例,论述其文学创作的风格。

萧红,这个生长于动荡年代的作家,她的一生可以分为两个阶段:1911-1929与1930-1942,在前一个阶段,可以说是她的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时期,她生活在呼兰这个小县城内一个重男轻女的地主家庭,开始感受周围的人情冷暖与世态炎凉,这就为她的文学创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形成了一个文学创作的大背景。在后一个阶段,萧红开始了流浪与痛苦的生涯,生活非常艰难,爱情的变更,疾病的困扰,一直伴随着她。但就是在时期,萧红开始了最初的文学创作,发表具有影响力的作品,奠定了她在现当代文学创作史上的地位。 (一)寂寞凄凉的风格 她始终是寂寞的,从她出生到她最后病死香港,她始终无法摆脱这种寂寞的情绪。在她童年的记忆里,仿佛只有祖父这一个亲人疼爱她,“等我生来了,第一次给了祖父无限的欢喜,等我长大了,祖父非常疼爱我。使我觉得这世界上,有了祖父就够了,还怕什么呢?”而祖母留给她的,只是用针扎她手指的事。她的父亲母亲似乎没有给她留下多少印象,父亲的两次出场,也都伴随着暴力,一次揣她,一次打有二伯。她是寂寞的,亲人对她的冷漠给她的是一个并不快乐的童年,大多数时候,她只是自娱自乐的一个人,她“常常在蒿草里做着梦”,也看着“蜻蜓和蝴蝶在那荒凉的一片蒿草上闹着,不但不觉得繁华,反而显得更荒凉寂寞”。缺乏父母亲的疼爱,缺少可以一起玩的伙伴,使得她的这种寂寞的情绪,一直伴随了她一生。 自她19岁逃离家庭,她就开始了另一种寂寞的生活,漂泊不定

浅论萧红《呼兰河传》艺术特色

浅论萧红《呼兰河传》艺术特色摘要:“三十年代的文学洛神”、民国四大才女、鲁迅眼中最优秀的女作家-----萧红,以其作品中悲喜交杂的情感基调,刚柔相济的语言风格,以及独特的写作视角的运用在文学史中独树一帜。作品通过自己对故乡的回忆,以朴素率直、凄婉细腻的笔调,真实而感人地再现了她童年时代东北农村的风土人情和落后愚昧的社会生活。它在艺术形式上是比较独特的,虽写了人物,但没有主角,虽也叙述故事,却没有主轴,全书七章虽可独立却又俨然是一整体。作者以她娴熟的回忆技巧、抒情诗的散文风格、浑厚而又轻盈的文笔,造就了她“回忆式”的巅峰之作。 关键字:散文化诗意回环复沓儿童视角 前言:《呼兰河传》绝非高屋建瓴,接地气的真实感至深至切。无论是萧红笔下的呼兰河畔,还是呼兰河畔的萧红,都以其特有的外在形式与内在灵魂使读者尾随萧红回望童年的寂寞,重奏时代的悲歌。她以自己的女性之躯跋涉过漫长的道路,以女性的目光一次次透视历史,达到了对历史、文明以及国民灵魂的了悟。 一、散文化的写作风格 “它是一篇叙事诗,一片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1]她的作品不同于传统的叙述模式(开端、发展、高潮、结局),

而代之以一种便于传达情感体验的主观、随意、散漫的叙述模式,使叙事成分在很大程度上是为抒情服务。【2】我们眼里的《呼兰河传》虽然是自传体小说,但作者所写的却是对故乡呼兰城的种种印象。 全书采用信马由缰的巡礼式抒写方法,从街头巷尾的情景写到喜庆病灾的种种盛典,从祖父的后花园写到童年生活的寂寞,从家中的庭院厢房写到形形色色属于下层人民的住客;既没有设置尖锐的矛盾冲突,安排头绪纷繁的线索,也没有编造曲折紧张的情节,塑造众多的人物典型,甚至没有贯穿始终的线索、故事和人物。 全书七章可分可合,似断实联——分之则每章皆可独立成篇,自成单元;合之方成小城整体,每一章都是小城不可或缺的枝节。作家运用散文化的手法来刻画这些看似破碎的生活画面,就因为她不是在为某个人作传,而是在为整个小城的人情风俗作传,呼兰河小城就是作品的主角——这是一部以背景为主角的小说,写的就是中国大多数人的普遍生活,是整个社会的风俗。 散文化的语言和结构,就决定了小说的基调是娓娓道来而非紧张急迫,是忧郁低沉而非活泼轻快。萧红有意淡化情节,淡化故事性,“没有贯穿全书的线索,故事和人物都是零零碎碎,都是片段的,不是整个的有机体。”【3】小说由三大板块组成,前两章介绍呼兰城的风土人物,自然风光等概貌并重点描绘了几

论萧红的悲剧意识在女性形象中的反映

论萧红的悲剧意识在女性形象中的反映 广州第九十一中学黄晓丹 内容提要: 萧红小说有一种浓烈而深沉的悲剧意识。一生坎坷的遭遇使这位才情出众的女子的笔致比别人多了一份冷然与凄美,应该说,其自身悲剧性的人生经历,与其作品中的悲剧意识的形成是密切相关的。在最初的创作中,萧红便开始了对人的生存形态和生命价值的关注,她以先觉者的姿态抒写着人类苦难的命运。而历次生活的变故,使得萧红将思考的核心放在了对妇女命运的探索。她,以其敏锐的洞察力,在简约清丽的文字中揭示人世间的灰暗和丑恶,鞭挞民众的愚昧和麻木,感慨生的艰难和无奈,抒写着女性的悲剧和人类生命的悲剧。 关键词:萧红小说悲剧意识女性形象 萧红,她的一生,是坎坷寂寞的,自她踏上文坛之日,就已经背负着沉重的人生枷锁。正是这不公的现实、坎坷的遭遇和磨人的孤寂,让这位原本就才出众的女子多了一些沉思,使得她的笔致比别人多了一份冷然与凄美,使得作品字里行间显露出深深的悲凉之感。她以其敏锐的洞察力,在简约的文字中揭示人世间的灰暗和丑恶,鞭挞民众的愚昧和麻木,感慨生的艰难和无奈,抒写着人间种种饱含苦难的悲剧故事。 萧红的创作中隐隐有鲁迅的风骨,凭一枝笔反映当时中国真实的社会,不粉饰,亦无颓丧,魅力经久不衰。《生死场》、《呼兰河传》、《小城三月》等反映当时中国各个层次人群生存状态的作品相继从她的笔端流淌。而其中,最令人难以忘怀的,是她笔下多灾多难的女性。 本文试探究萧红小说悲剧意识在女性形象中的反映。 1.“女人的天空是低的”——女性悲剧的命运 多数的女作家笔致是纤巧细腻的,而萧红的作品,给人感触最多的是冷然与凄美,她曾说过:“女人的天空是低的。” 的确,在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传统中,女性的地位是从属于男性的,她们作为“人”的价值注定被无情地践踏。萧红作为一个女性,她饱受男权社会之苦的人生体验几乎影响着她的全部创作。她擅长于将自己悲剧的人生经历和情感体验融入作品中,从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中揭示触目惊心的严酷事实,不仅关注着女性由经济压迫带来的痛苦和灾难,更集中审视和批判了男尊女卑的社会关系和伦理道德给妇女造成的不幸和伤害。因此,萧红小说里的女性悲剧具有人性的深度和普遍的意义。

试论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

毕业论文--------试论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

生得挣扎,死的抗争 --------试论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 莫延福 【内容提要】 现代女作家萧红,关注妇女问题,在其小说中,塑造了王阿嫂、黄子良、翠姨、长青妈、王大姑娘、王婆等一系列女性形象,描写了她们的屈辱与挣扎,觉醒与抗争,本文通过萧红这些形象的分析,归纳了这些形象的两种类型,分析了这些形象产生的主要原因以及作家塑造这些形象的社会形象的社会意义。 【关键词】 生,死,挣扎,抗争 生得挣扎,死的抗争 --------试论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

萧红(1911~1942),原名张乃莹,黑龙江呼兰人,现代著名女作家。代表作品中篇小说《生死场》,短篇小说《小城三月》。 萧红是30年代出现在我国文坛的著名女作家,其作品主要反映农村社会生活,描写农村社会底层劳动人民的不幸与抗争。萧红出生于地主阶级家庭,又一度被软禁在农村叔伯们的家里,这使她耳闻目睹了不少地主剥削、欺压农民的血泪斑斑的罪恶。萧红对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特别是妇女的苦难和不幸,有着特别的关注,她自从19岁逃离家后,屡遭坎坷、历经磨难,从而对生活有了自己的独到而深刻的体验,因此,对农村下层劳动妇女的痛苦与不幸有了更多的理解和认识,并写出了不少反映农村妇女生活的优秀作品。 (一) 萧红对农村劳动妇女的认识是深刻的。1938年,她曾联系自己的身世对聂绀驽说:“……我是女性,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而多么讨厌啊!女性有着过多的自我牺牲精神,这不是勇敢的,倒是怯懦,是长期的无助的牺牲状态中养成自甘牺牲的惰性。”这是女作家萧红在经历了人生的苦难和不幸之后,经过深沉的而又不无忧伤的历史反思,对妇女问题所作的深刻剖白,它不仅反映了天才女作家同旧世界抗争的独特的生活历程,同时也表现了当时中国社会妇女不甘奴役的反抗精神。正是基于这种精神和作为女性作家的历史使命感,萧红才蘸着自己的血泪,以“女性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着力表现东北沦陷后的劳动妇女“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塑造了许多真实、生动、形象,令人颤栗的妇女形象。 萧红笔下的这些妇女形象,大体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在残酷的阶级压迫之下,在封建思想毒害之下,饱受侮辱和损害,而又麻木愚昧,任环境搓揉,无力反抗。虽然落后,尚未觉醒,却仍然在苦难中艰难挣扎,保持着坚韧性格的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分析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分析 以《倾城之恋》、《金锁记》为例 摘要:张爱玲在中国的文学史上无疑是一个惊艳了时光的存在,她的文字、她的旗袍似乎已经牢牢地嵌入了上海的一砖一瓦中,烙进了上海的肌理中。同时在她的文字中也塑造了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各自有着属于自己的个性。本文将就《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和《金锁记》中的曹七巧为例,进行一个大致的比较分析,以此来增进我们对于张爱玲的了解与认识。 关键词:出身经历性格结局 “一座城市的覆灭,成就了一段无望的爱情。”有多少人因为这样一句话的吸引而去找到《倾城之恋》这本书来看?张爱玲将白流苏与范柳原这两个“自私的人”放到了香港这个繁荣与危机同在的城市,让“自私的女子”与“自私的男子”在这样一个动乱的城市里相互依靠却又相互利用,最后终于互诉衷肠、表白心意,成就了一段传奇,成为了许多男男女女的向往。 而在张爱玲的另一部作品《金锁记》中的主人公曹七巧的故事却让人不怎么喜欢。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爱上了一个男人,却偏偏嫁给了他病怏怏的哥哥,做了他的嫂嫂,整日里面对一群善于搬弄是非的妯娌,连丫头也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辱她。在这样的处境下,丈夫无法给与她庇佑,心上人也对她避之不及,娘家人只当她是全家的摇钱树,贪婪地频频伸手。于是之后的曹七巧变得相当厉害,斗败了妯娌,拽住了婆家的大权,主宰了儿子女儿的人生,报复了心上人的无情,将其他人的人生变得与自己一般痛苦。最后她的儿子恨她、女儿怨她,心上人远离她,所有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于是,她成功地引起了读者的厌恶。 白流苏与曹七巧,同为女人,怎么就一个终得圆满,一个孤老终身呢? 流苏,一个听起来就比其他的七巧之类的名字要美得多的名字,出身世家,虽然家族早已败落,家中也是人丁旺盛,所以通晓人情世故,天真无邪却也不乏心机;曹七巧,麻油店老板的女儿,自小被派到柜台买油,接触到的是最最底层的老百姓,见识到的是最最平凡不过的家长里短,可以说是在人民内部成长起来的好孩子,拥有的是劳动人民特有的淳朴,真正天真质朴。两个人比较起来,似乎是自然成长起来的曹七巧更讨喜一些,“买油西施”,人们如是称呼。

浅谈萧红的写作艺术与风格

浅谈萧红的写作艺术与风格 因为《三月小城》,我相识了萧红。 因为她那凄凉的爱情故事,我有了看看她作品的心思。 因为既婉约清新而质朴刚健的文字,我看到了一个与悲惨命运截然不同的萧红文字世界。 从细腻豪放的《生死场》到率真坦诚的《商市街》,再从诙谐讽刺的《马伯乐》到平淡深挚的《呼兰河传》。不能不说,萧红是一位能驾驭各种风格的女才子。各式各样的风格中都有着一股子呼兰河畔的味道,下面就来慢慢品品这种独特的韵味。 大多数人的眼中,萧红是一位柔弱的女子,写得东西大多是些细细碎碎的美文。但其实她也有刚劲豪放的时候,胡风曾在《生死场》的后记中就写过“你要死灭吗”是全书的高潮,这是钢戟向晴空一挥似的笔触,发着颤响飘着带光。可见,既刚健又婉约的文段在萧红的文字中还是有的。再看其中一个群众宣誓的画面“浓重不可分解的悲酸,使树叶垂头。赵三在红蜡烛前用力敲了桌子两下,人们一起哭向苍天了!人们一起向苍天哭泣。大群的人起着号啕!”这简直是一幅线条粗犷奔放、劲健有力的木炭画,又不禁使人联想起珂勒惠支的版画,可以说是一种“力”的艺术,其中充溢着一种不可抑制的感情力量,在奔放,在冲击,在跳跃!不仅仅人被描写地不可抑制,连场面的景物都激荡了这种力量,“畅明流动的天光,房周垂曲的大树群,即将被当作祭礼牺牲的老山羊,四脚倒挂,哀鸣不止,红布方桌,火焰颤动,烟雾缭绕中。”作者成功地运用粗犷的充满激情的笔触,勾勒出动态的景色。以情观景,绘景见情,情景交融于浑然一体中显示出“钢戟一挥”的气势和力量。小小女子,竟用简短地文字给了我如此大的震撼,尤其是生与死的震撼,她的文字中没有那么多刻意的技巧,反到多了些真实和质朴。她真正地用心写作,写实在的人,写出许多像她的祖父那样善良却不幸和悲哀的人。不是隔岸观火般虚构,而将满怀的情感注入,化作独特的情调,如写月英这个美丽女人的悲哀一生,充满了同情的笔调,尤其将月英男人的丑恶行径与月英的孤立无助做对比,更看出萧红是加入了自己浓浓的个人情感,第一次的为情所伤,带给她的悲伤情绪显然也被带入了作品。在《呼兰河传》中,她与祖父快乐的后花园生活,也被真实的展示了出来。”一次,“我”将后园的玫瑰摘下插到祖父草帽上,祖父不知,进屋后祖母看见,大笑不止。这样真实欢乐的场面恐怕只有在祖父这篇中才能见着了吧。就是这样简简单单,才更加吸引了读者的眼光吧。萧红的作品不仅仅真实创造人物、自己心爱的人还真实自我,用一种勇于表现真实的态度,写下了自传性的《商市街》。尤其经典是她自己在饥寒交迫的时候,看到旅馆别的房间的门上挂着“列巴圈”,她萌生了“偷”的念头。萧红细致入微地描写了自己当时的心境,展现了一个真实的自己。而后又因为没有了柴火不得不向房东借柴火,由于不好意思张口,他们只好写了一张字条去求借。她总在自己身处难堪的时候,往往写出了自己内心感受最真实的东西,所以很能打动人。她对自己的感情从不隐瞒、从不文饰,这一点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是难能可贵的。 萧红就是萧红,有着她独特的萧红体。这是没有人能够模仿的。她那注册商标式的优美简洁,在人们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她面对着自己的第二任男人萧军,恐怕是再熟悉不过了。都说对于越亲近的人来说,描写他的外貌必然是绰绰有余的长篇大论。且看萧红眼中的萧军“颧骨很高,眼睛小,嘴大,鼻子是一条柱”。仅仅十五字,便有棱有角,形神兼备了。远远超过那些冗长的篇章。以上这对萧军外貌的描写还不算什么,在散文《雪天》中有一段对话: 军:“饿了吧?” 红:“不饿” 军:“够不够?”

剖析萧红小说中的女性悲剧形象

Z HONG GUO NONG CUN JIAO YU 萧红的生命是短暂的,但是她文学的生命却生生不息,她在有限的创作时间里,留给了我们太多的回忆、感慨和震撼,萧红所创造的文学价值也留给了世人越发掘越耀眼的光辉。 一、萧红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一)生的坚强、死的挣扎 《生死场》体现了萧红的生命价值的深刻思考,书中对女性的命运,能折射出在那样一个特定时代的生存环境里,生与死的意义主要体现在女性的身体上,小说从女性生育所受的痛苦写起,既充满了人道主义的光环,又能从人的本性出发,要承受虐待以及自己不忍生活产生的扭曲心理,自残折磨到死,真是让女人受尽了世间的痛苦。 萧红在作品里为我们塑造了一个关于女性生与死的世界,让我们深切的感受着女性存活的不易,所承受的极大的苦痛,得不到任何的理解与包容,这简直是对人生的灾难的描摹。原本正常的女性,在那个黑暗的扭曲的世界里,难逃命运的捉弄。最后沦为不堪的人生奴隶。无法体现自己的生命价值。在那个男权大过天的社会,她们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二)隐形的封建残害 《呼兰河传》里王大姐做姑娘时,像一棵灿烂的大葵花,都夸她将是兴 家立业的好手,可她毕竟也是个普通 的女儿家,人们发现她与磨倌冯歪嘴 子同居,没有通过明媒正娶,在那个封 闭落后的时代人们曾经的赞美之词在 一夜之间全都被推翻了,更难以接受 的时冷眼嘲笑,和那不堪入耳的恶毒 的话语。她有什么过错?怎么就成为了 众矢之的。每天承受着精神的莫大的 痛苦,终于在寂寞冷眼中死去。 这群在贫穷困苦中挣扎的女性, 被恶心摧残着,周遭的一切不成文的 规定还在前方设法地继续折磨她们, 面对她们的不幸,她们难以挣脱伦理 的束缚,只能成为这个社会低廉的牺 牲品。王大姐,小团圆媳妇,她们的生 命从升起到陨落,不断地受着封建的 迫害,这一张无形的巨网,让她们承受 灾难的同时毫无回天之力地接受命运 的摆布。 (三)负重的情感、压抑的生命 《小城三月》是萧红最后一部作 品。它是对人情感方式的一个历史检 验,对其“剪不断,理还乱”的隐微心理 的追求与探索。尤其是一向具有含蓄、 婉致而代表了传统文化品格的东方女 性,对于这一心理现实的挖掘使作品 也可以说是对作者萦绕不去的寂寞氛 围的一个梦幻情节,其中女主人公的 文化品格及其悲剧意味是值得我们深 入思考和发掘的。 这部作品是萧红唯一部与自身情 感世界距离较近的作品。翠姨多愁善 感、情感世界细腻又丰富,有着文化素 质、但又受教育极少,这似乎决定了其 悲剧命运的性格基础。家境看似宽裕, 母亲有对其较为溺爱,而她的母亲又 是一个性格孤僻,心理封闭的一个人, 这也奠定了她成长路中的不稳定因 素。使她的青春注定会带有悲剧色彩。 在这个普通的爱情故事中,没有爱与 被爱,这是最让人心寒的,一生坎坷的 萧红在翠姨的形象中倾注了自己的孤 独与悲切。 二、萧红的创作个性 (一)生存环境 萧红是在充满民族危机的30年 代登上文坛的,她以独特的目光审视 这周遭的环境,在她犀利的目光下,一 切都无处躲藏,她自然地把这么都融 入到她的作品当中。这一切都跟萧红 的出生环境大有干系,她在辛亥革命 爆发的时代,自小就在家庭教育的熏 陶中沐浴着新思想,等她成年以后,便 流亡到上海,这是她文学创作阶段中的 重大转折,在这时期萧红夫妇结实了 鲁迅这位文学巨匠,在新文化先驱的 关怀下,萧红精神上有了很大转变,但 剖析萧红小说中的 女性悲剧形象 孙畅 56 2018第08期下(总278期)

浅谈萧红女性意识觉醒原因

浅谈萧红女性意识觉醒原因 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具有成熟的女性意识的作家之一,她的作品成就在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她被人们称作“20时世纪30年代的文学洛神”。除社会因素外,萧红的女性意识来自于她人生的种种苦难经历,她将这些经历融入到了自己的作品中,来展现了女性低下的社会地位及她们艰难的生存环境。她的作品,鲜明的以女性意识来关怀女性的生存、爱情、命运。本文就简单的探索萧红女性意识产生的原因。 一、外部原因 1、社会因素:中古自古以来女性在社会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就一直处在弱势的地位,“男女卑”的思想一直影响着人们。在五四运动爆发后,“民主、科学”的大旗直指封建礼教,封建父权意识受到了猛烈的冲击,女性意识逐渐得到觉醒和重视。五四运动给萧红的文学之路提供了良好的背景。她的作品在关照“人”的解放下展现出来强烈的社会批判意识,突出了女性意识的觉醒,她以她亲身的经历来表达女性的心声。她描写劳苦的被侮辱的女性人群,她将女性的苦难置于民族、社会之中,普遍的呈现她们的生存状况。 2、良师益友鲁迅的影响:鲁迅是萧红的良师益友,萧红受鲁迅的影响很大。萧红在文学创作上吸收了鲁迅的技巧,秉承了鲁迅风骨,但她又以自己独特的情感体验表现出了女性特有的文学创造力,具有鲜明的创作特性。她对麻木愚昧的封建妇女做了深刻的揭露。 二、内部因素 1、童年的影响:萧红的童年生活是不幸的。在《呼兰河传》中可见,在她的童年中就只有外祖父给她疼爱,而她的父母亲人却没有给她任何的温暖和关爱,甚至还有外祖母对她的虐待。虽然这些都是童年模糊的记忆,但是却对她的人生产生了深刻影响:具有叛逆性格,使她成为一个敏感多愁又孤傲叛逆的人。 2、爱情婚姻的带来的意识觉醒。萧红在童年时就是一个孤傲叛逆的人。在她上初中得知包办婚姻后,她毅然的离家到北京求学。但是后来讽刺的是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和逃离的未婚夫同居并被当作人质留在旅馆的经历让她认清一个现实:她战胜父权离开家庭,但却终究被男权社会所束缚,只恨她不是一个男人。之后她以为她和萧军是真爱,她为萧军全身心的付出,真心的爱着这个男人,愿意为这个男人柴米油盐,苦守清贫与饥饿。而她真心的付出却换来了萧军无尽的背叛与折磨,最终也只得离开。感情的经历让萧红明白一个道理: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繁重的。所以她的女性意识开始成熟起来,并且通过其文学作品表现出来。 萧红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杰出的女性,她的人生经历是悲惨的,但是也因为这些坎坷和悲惨使她的女性意识得到觉醒并成长。

女性形象分析开题报告

女性形象分析开题报告 开题报告是指开题者对科研课题的一种文字说明材料。这是一种新的应用写作文体,提供了有关女性形象分析开题报告,希望能够切实的帮助到大家。 一、课题论证: (一)国内外研究: 著名女性文学研究者谭正璧先生的《论苏青与张爱玲》,对两位女性作家进行比较,他认为张爱玲是重视人情甚于世情的作家,他重世情因而有后来不能居上的看法,与傅先生看重其对人性情欲的挖掘刚好相左。或许谭先生指出了张氏部分作品内容的某种局限,但评论者自己对作品内容的理解未必是没有局限的。不错,爱情婚姻两性关系是张爱玲观照人生的基本角度,但在她描写的媒妁婚姻、金钱婚姻、高等调情、通奸姘居及其它种种畸型变态的两性纠结中,包含着十分丰富的人性与社会文明的冲突。正是在这一点上,张爱玲超越了一般的海派小说家。对于此方面,谭先生显然注意得不够。 台大中文系教授张健先生主编过一部题为《张爱玲的小说世界》一书,这是其专门研究张爱玲的研究生的论文集。主要包括人物形象分析和艺术分析两大内容,亦有不少新锐敏捷的看法,但感悟多于理论,流畅却欠深透似为该书的共同点。 (二)选题意义: 我之所以选择《浅谈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这个论题,是因为在阅读了张爱玲的大部分作品后,感受到了在封建家庭和金钱枷锁

禁锢下的那个时代的女性所遭受的身体和灵魂的压迫。张爱玲在从贵族到平民转换的生活经历过程中,深深感受到了女性地位的不平等,她在母亲与姑姑先进思想的影响下,寻求时代女性的归宿,再现时代女性的命运并以自己的经历为基础。本论文对张爱玲作品中的主要女性形象进行了深入分析并通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进行社会反思。 二、方案设计: 此论文旨在研究在张爱玲笔下的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通过影响张爱玲创作的几方面因素,将她笔下的女性主要概括为典型的几种类型,以及这些女性形象的特点,从而深刻揭示出在封建家庭和金钱枷锁禁锢下的女性所遭受的身体和灵魂的压迫的悲剧原因。 大纲: (一)1、简要概括张爱玲的生平及其对她作品创作的影响。(家庭因素) 2、东西方文化差异对她作品创作的影响。(文化因素) 3、上海沦陷以及战争经历对她作品创作的影响。(社会因素) (二)张爱玲作品中各种各样的女性形象。 1、插翅难飞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2、心灵扭曲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3、漂泊不定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4、红颜薄命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三)张爱玲创作的出发点及其笔下女性的特点。 (四)通过张爱玲创作的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进行社会反思。

论萧红呼兰河传的艺术特色

淘宝定制I D磐石文化传播公司 论萧红《呼兰河传》的艺术特色 摘要 著名女作家萧红于1940年在香港创作了长篇小说《呼兰河传》,这部作品,在思想上继承了鲁迅对中国人民性质的剖析与批判,使之富有批判文学的特色;在题材上,开创了介于散文、诗歌与小说之间的一种体裁样式,让读者在阅读之中能够与作者产生共鸣;在语言上,文字娓娓道来,朴实清新,沉郁感伤,为读者再现了一幅明亮而又不失暗淡的多彩画面。该小说经出版后获得好评如潮,并被香港“亚洲文坛”评为20世纪中文小说百强第九位。本文通过对作者个人生活经历、如何走上文学道路进行分析,重点对作品的创作背景、主要内容、艺术特色及其成就与社会影响进行论述,从而更全面地总结这部作品的艺术特色,方便读者更好地阅读和理解这部作品,助于这部作品的更深入研究。 关键词: 萧红;呼兰河传;艺术特色

Abstract The famous writer Xiao Hong in Hongkong in 1940 created the novel "Hulan River", this work, in the thought inherited the analysis and criticism of the Chinese people's character of Lu Xun, the critical literature characteristic; in the subject, a prose, poetry is a genre with small said between style, let the reader can identify with the author in reading; in language, Weiweidaolai, plain and refreshing, sad and gloomy, reproducing a bright and does not lose the dim colorful appearance for the reader. The novel was published after received rave reviews, and Hongkong "Asian Literature" in twentieth Century as the top Ninth Chinese novels. Based on the author's personal experience, analyzes how to walk road of literature, discusses the influence of focuses on the creation background, main content,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and achievements and social,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and thus more comprehensive summary of the work, the convenience of the reader to better reading and understanding of this works, more in-depth study of help this work. Key word: Xiao Hong; biography of Hulan River;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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