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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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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

王国维

王国维于1877年出生于浙江海宁。世代清寒,早年屡应乡试不中。1898年至上海《时务报》馆充书记校对。利用公余,他到罗振玉办的“东文学社”研习外交与西方近代科学,1901年赴日本留学。1902年王国维因病从日本归国。执教于南通、江苏师范学校,讲授哲学、心理学、伦理学等,复埋头文学研究,开始其“独学”阶段。1906年随罗振玉入京,任清政府学部总务司行走、图书馆编译、名词馆协韵等。其间,著有《人间词话》、《宋元戏曲史》等名著。1911年王国维居日本京都,在学术上穷究于甲骨文、金文、汉简等研究。1922年受聘北京大学国学门通讯导师。1925年,王国维受聘任清华研究院导师。1927年6月,王国维在颐和园昆明湖自沉,终年五十岁。

1928年6月3日,王国维逝世一周年忌日,清华立王国维先生纪念碑,碑文由陈寅恪撰,林志钧书丹,马衡篆额,梁思成设计。碑铭云:

海宁王先生自沉后二年,清华研究院同人咸怀思不能自已。其弟子受先生之陶冶煦育者有年,尤思有以永其念。佥曰:宜铭之贞珉,以昭示于无竟,因以刻石之词命寅恪。数辞不获已,谨举先生之志事,以普告失下后世。其词曰: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因得以发扬。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斯古今仁圣所同殉之精义,夫岂庸鄙之敢望。先生以一死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非所论于一人之恩怨,一姓之兴亡。呜呼!树兹石于讲舍,系哀思而不忘。表哲人之奇节,诉真宰之茫茫。来世不可知者也。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章;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

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王国维——生平与学术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王国维《人间词话》

王国维遗书:凡一种文化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痛苦,其表现此文化之程度愈宏,则其所受之苦痛亦愈甚,现达极深之度。殆非出于自杀,以求一己之心安而义尽也……近数十年来,匹乎今日,社会经济之制度,以外族之侵迫,致剧疾之变迁,纲纪之说,无所凭依,不待外来学说之撞击而已销沉沦丧于不知觉之间……盖今日之赤神州,值数千年未有之巨劫奇变,劫尽变穷,则此文化精神所凝聚之人,安得不与之共命而同尽,此观堂先生所以不得不死,遂为天下后世所极哀而深惜者也!至于流俗恩怨荣辱委琐雌凝之说,皆不足臵辩,故亦不之及云。——陈寅恪《王观堂先生挽词序》

王国维——生平与学术

余疲于哲学有日矣。哲学上之说,大都可爱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爱。余知真理,而余又爱其谬误伟大之形而上学、高严之伦理学与纯粹之美学,此吾人所酷嗜也。然求其可信者,则宁在知识论上之实证论、伦理学上之快乐论与美学上之经验论。知其可信而不能爱,觉其可爱而不能信,此近二三年中最大之烦闷,而近日之嗜好所以渐由哲学而移于文学,而欲于其中求直接之慰藉者也。——王国维《静安文集续编·自序二》

欲为哲学家则感情苦多而理性苦寡,欲为文学家则感情苦寡而理性苦多。——王国维

二、文学批评理论著述及贡献《红楼梦评论》早期的美学及文学纲领。

1904年发表于《教育杂志》上,后收入《静庵文集》。

《红楼梦评论》是第一部运用西方哲学和美学观念,从文学批评的角度来诠释和衡定《红楼梦》艺术价值的著作。根据叔本华的悲观主义哲学,王国维在《红楼梦评论》提出了“悲剧论”。

叔氏认为,生活的本质是“欲”,人类由于意志自由而充满欲望,为满足生活之欲而身陷利害关系中苦苦挣扎,“故欲与生活与痛苦,三者一而已矣。”生活即是欲望,即是痛苦。

《红楼梦》之所以具有“美术上之价值”,就在于它乃是一部“实示此生活、此痛苦之由于自造,又示其解

脱之道不可不由自己求之者也”的伟大小说。

主人公贾宝玉没能“自适其适”,受生活之欲的驱使而“入此忧患劳苦之世界”,最后由于阅历痛苦得悟“宇宙人生之真相”,遂“求其息肩之所”而出世而解脱。王国维认为,贾宝玉的经历,是“以生活为炉、苦痛为炭,而铸其解脱之鼎”,其解脱是“文学的也,诗歌的也,小说的也”,更是“悲感的也,壮美的也”。《红楼梦》与一般的中国文学是不一样的:“吾国文学,以挟乐天的精神故,故往往说诗歌的正义,善人必令其终,而恶人必离其罚:此吾国戏曲、小说之特质也。”《红楼梦》所表现的“自犯罪,自加罚,自忏悔,自解脱”的精神,体现了“永远的正义”,故而王国维说它“与一切喜剧相反,彻头彻尾之悲剧也”。在这里,王国维为了揭示《红楼梦》作为悲剧的美学价值,采用了叔本华对悲剧的级别划分,把悲剧分为三种:第一种,由于有“极恶之人”而造成悲剧;第二种,由于盲目的命运而酿成悲剧;第三种,“由于剧中之人物之位置及关系”而自然成悲剧。《红楼梦》正是第三种悲剧。以贾宝玉与林黛玉的爱情悲剧来说,既不是由“极恶之人”造成的,也不是由“盲目的命运”造成的,“不过通常之道德,通常之人情、通常之境遇为之而已”。贾宝玉的人生悲剧,其痛苦是“人人所有之痛苦”,其解脱乃是“通常之人解脱之状态”。作为“悲剧中之悲剧”,《红楼梦》“示人生最大之不幸,非例外之事,而人生之所固有”,而作品中“所写出之人格,皆世间可得发见者”,故最足以“动吾人之感情”,让人们的精神在悚然战栗中得到净化和升华。《红楼梦评论》是把西方美学观念引入中国文学批评的第一次尝试。其结构严谨,理论层次清晰,堪称中国现代美学和文学批评的大辂椎轮。

《宋元戏曲史》

王国维接受西方思想,经历了从“受动”到“能动”两个阶段,其兴趣由纯粹哲学、纯粹美学转向纯粹文学;西方的哲学美学思想逐渐与中国的哲学美学化合,哲学美学思想又逐渐化合入他的文学思想。如果说在《红楼梦评论》中哲学、美学与文学批评的相互参证还有牵合之嫌的话,《人间词话》和《宋元戏曲史》则可以说达到了古今中西的浑然融合。王国维从事中外戏剧研究长达十年之久,精力主要集中于对中国古代戏曲(尤其是元杂剧)的研究。《宋元戏曲史》是他在这一领域研究的代表性成果,发表于1913年。《宋元戏曲史》在运用乾嘉朴学的治学方法整理考证材料,勾勒宋元戏曲发展线索的同时,又运用古今中西熔铸的美学观念对其作出文学艺术的评价,提出了进化的文学观。王国维认为:“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与楚骚、汉赋、唐诗、宋词等一样,元曲也是“后世莫能继焉”的“一代之文学”。较古代戏剧,元剧的进步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成一定体段,用一定之曲调”;二是“由叙事体而变为代言体”。

这两方面的进步,兼备形式与内容,所以王国维说,至此而“我中国之真戏曲出焉”。

“真戏剧”必须综合言语、动作、歌唱三方面来叙述故事,揭示意义,而元剧正是合三者而成,由表示动作的“科”、表示言语的“宾白”和表示歌唱的“曲”共同构成,而且多有“曲白相生之妙”。

作为“一代之文学”,王国维尤其赞赏元剧文章之美:“元剧自文章上言之,尤足以当一代之文学”

。元剧作家没有显赫的社会地位,也没有深厚的经籍道学修养,他们的创作完全是“意兴之所至”,不为名不为利,只为“自娱娱人”,所以元剧与古今其它“大文学”相比,尤以“自然”取胜:“彼但摹写其胸中之感想,与时代之情状,而真挚之理,与秀杰之气,时流露于其间。”

元剧的语言“不以鄙俗为嫌”,多用俗语或“自然之声音”叙述事件,形容事物,抒发情感,明白易懂,自然本色,因此能够“穷品性之纤微,极遭遇之变化,激荡物态,抉发人心;舒轸哀乐之余,摹写声容之末,婉转附物,怊帐切情”。

正所谓:“写情则沁人心脾,写景则在人耳目,述事则如其口出者”,而这三者,正是王国维心目中“有意境”的标志,故而说元剧“文章之妙,亦一言以蔽之,曰:有意境而已矣!”。

用“有意境”这一诗学名词来称赏元剧的文章之美,就从文学本身充分揭示了元代戏剧的审美价值,肯定了元代戏剧突出的诗性特征。

王国维是中国近现代学术史上进行戏曲史研究的第一人,《宋元戏曲史》也是第一部“观其会通、窥其奥窔”的戏曲专史,是中国戏曲研究史一块具有开创意义的里程碑,与鲁迅先生的《中国小说史略》并称为“中国文艺史研究上的双璧”(郭沫若:《鲁迅与王国维》)。

《人间词话》《人间词话》既是王国维对自己创作实践经验的总结和理性把握,又孕诞于对大量词集的校雠整理,是一部系统的诗学批评著作,发表于1908年。

《人间词话》手稿125则,和大多诗话词话一样,排列随意,理论阐述和具体评论羼杂,体现出诗话词话即兴而作的一般特点;

王国维自己编定发表的《人间词话》64则,则著意编排了次序,有明显的系统性,以“境界”为核心审美观念。《词话》开宗明义:“词以境界为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

是否表现真景物、真感情则是有无境界的标志,“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受叔本华影响,王国维认为直观的知识,是最确实的知识,因此,这里的“真景物”,就是诗人摆脱一切利害关系,沉浸于直观而得到的“代表其物之种类之全体”的“实念”;

“真感情”则是把感情作为直观之对象而把握住的个性化的人类情感,也就是叔本华所说的纯粹主体,所以既可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也可以说:“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情、景是文学创作中的两大要素,中国诗人的创作讲究情景交融,最注重寓情于景,主要通过景物的描写来营造境界。王国维视感情为境界,比单纯把景物描写作为境界看,眼界更为开阔,也说明境界乃是客观世界与主观世界完整统一的艺术创造,这非常符合文学创作的实际情况。

《人间词话》自1908年问世以来,一直受到国内外文艺理论研究者的重视,它的影响远远超过了一般的诗话、词话著作。王国维在探索历代词人创作得失的基础上,结合自己艺术鉴赏和艺术创作的切身经验,从西方美学和文艺学思想中汲取营养,运用新的思维方式和分析方法,提出并阐释了“境界”说。“境界”说具有完整的理论结构和丰富的内容,是王国维艺术论的中心和精髓。

三、主要文学观

(一)天才说

1、内美与修能

2、入乎其内,出乎其外

3、独能洞见

天才者、或数十年而一出,或数百年而一出,而又须济之以学问,帅之以德性,始能产真正之大文学。此屈子、渊明、子美、子瞻等所以旷世而不一遇也.——王国维《文学小言》 天才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王国维《叔本华与尼采》

夫学须才也,才须学。是以右相丹青,坐卧僧繇之侧:率更翰墨,徘徊索靖之旁。近世画师,罕窥其迹,见华亭而求北苑执娄水以觅大痴,既模仿之不知,于创作乎何有!

——王国维《<中国名画集>序》

(二)“无用之用”说

文学者,游戏的事业也。人之势力,用于生存竞争而有余,于是发而为游戏。婉娈之儿,有父母以衣食之,以卵翼之,无所谓争存之事也,其势力无所发泄,于是作种种之游戏。逮争存之事亟,而游戏之道息矣。唯精神上之势力独优,而又不必以生事为急者,然后终身得保其游戏之性质。

而成人以后,又不能以小儿之游戏为满足,‘于是对其自己之感情及所观察之事物,而摹写之,詠叹之,以发泄所储蓄之势力。故民族文化之发达,非达一定之程度,则不能有文学。而个人之汲汲予争存者,决无文学家之资格也——王国维《文学小言》

美之性质、一言以蔽之,曰:可爱玩而不可利用者是已。虽物之美者有时亦足供吾人之利用,但人之视为美时,决不计及其可利用之点。其性质如是,故其价值亦存于美之自身,而不存乎其外。

——王国维《古雅之在美学上之位置》

(三)境界说

1、意与境浑(定义)

在王国维的诗学系统中,“意境”与“境界”具有大致相同的内涵,而“境界说”是他在《人间词话》中提出的著名诗学理论。

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王国维《人间词话》

元剧最佳之处,不在其思想结钩,而存其文章。其文章之妙,亦一言以蔽之,曰,有意境而已矣,何以谓之有意境?曰:写情则沁人心脾,写景则在人耳目,述事则如其口出是也。古诗词之佳者,无不如是,元曲亦然。明以后,其思想结构,尽有胜于前人者,唯意境则为元人所独擅。

——王国维《宋元戏曲史》

2、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幕。”有我之境也。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

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

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

——王国维《人间词话》

从物我关系及表现效果的角度对境界进行阐释,王国维把境界分为“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

,而这两种境界又可以优美与宏壮来区分:

“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入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

“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

诗人胸中蕴集喜怒哀乐的情意,当他凝神观照外界事物的时候,这些情意就会移注到所观照的事物中,从而使无感情的事物浸染上创作主体的情感色彩。

诗人的胸臆因在与外物的对立交错中得到摅写而渐趋和谐,因此得以超越物我利害关系,实现了心境的平和,给人带来一种“宏壮”的审美效果;

“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

从表现效果上说,“无我之境”的“无我”决不是“我”的完全消失,只是主体情感表现得比较含蓄隐蔽,主观性虚浑冲淡而已。

诗人输瀹五脏,澡雪精神,涤除“生活之欲”,在直观中泯灭物我界限,忘掉一切关系,从而与外物“相契于意言之表”,经营出“物我无间,而道艺为一,与天冥合,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审美境界。

这种在虚静的状态中领略创造的美,乃是纯粹的“优美”。

作家在营造境界时,对情与景,物与我的关系有不同的处理,同时也会运用不同的创作方法来表现,因此就会形成不同的美学风格,用“优美”、“宏壮”来阐释“境界”,形成了王国维“境界”说的独特美学品格。

3、造境与写境

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分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王国维《人间词话》

作家在观察自然人生的过程中有所触动而产生惝恍不可捉摸的意境,由此而生创作冲动,或者“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按照自己的经验,如实地描写自然,演说情感,这就是“写境”,是作家“解自然之嗫嚅之言语而代言之”;

或者展开想象,按照“美术之本体之理想界”即“美之预想”来经营文学世界,这就是“造境”

,是作家“超出经验之世界”而创造出“自然所百计而不能产出之美”。

“词人者,不失赤子之心者也”,也就是说,作家是葆有纯粹真挚天性的人,他们与自然处于一种非常微妙的关系中,“彼故自然之子也,而常欲为其母,又自然之奴隶也,而常欲为其主。”

作家或者非常“重视外物”,当他完全进入宇宙人生,“与花鸟共忧乐”时,就会与万事万物融为一体从而获得精细入微的观察与体验,获取其形貌与神理,那么他就能在作品中对自然人生作出栩栩如生洪纤不遗的再现,这也是“写境”。

作家既能“入”,更能“出”,往往能够从具体的事物限制中摆脱出来,拉开一定距离作审美观照,这时他们就会更加专注于自己的内心世界,从而酝酿出满腔情意;“然非物无以见我”。

当他们进行创作时就会“以奴仆命风月”,以胸中情意驱遣事物,通过想象虚构遗貌取神地创作出一种崭新的作品世界,这也是“造境”。

文学源于自然又高于自然,无论是“写境”还是“造境”,作家在创作时都既要取材于自然,“从自然之法律”,又要摆脱“充足理由原则”,打破各种利害关系限制,所以王国维说“虽写实家亦理想家也”、“虽理想家亦写实家也”。

文学作品中的境界其实是虚实相结合的,或偏于虚,或倚于实,纯粹的虚与绝对的实都不足于形成意境,而意境的虚或实主要取决于创作方法。

王国维把“写境”与“写实”,“造境”与“理想”相对应,认为“写境”大致就是写实派,“造境”大致就是理想派。

这是近代欧洲的两大文学流派,即我们后来所说的“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

在我国近现代文艺思想史上,王国维是最早引进这两个概念的文艺理论家之一,并且结合我国传统文学,深刻地指出两者是互相渗透、互相依存的,无法皎然厘清.

4、隔与不隔

窈窕燕姬年十五。惯曳长裾,不作纤纤步。众里嫣然通一颜,人间颜色如尘上。一树亭亭花乍吐。除却“天然”,欲赠浑无语。当面吴娘夸善舞,可怜总被腰肢误。——王国维《苕华词·蝶恋花》

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入中原,未然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王国维《人间词话》

王国维还论及判别境界优劣的标准,即“隔”与“不隔”。

他认为,如果“第二形式”与“第一形式”完全和谐一致,作品创造的境界中的情景就能够如在自然人生中那样直接诉诸读者的审美力,使人浑然不觉“第二形式”的存在而得到一种“直观”

,这就是真切“不隔”;

如果两种形式弥纶不周,或者质直刻露,或者恢诡廓落,质直刻露绝不是“不隔”,恢诡廓落却往往造成障蔽,使读者产生景物阔略,情意隐晦的感觉,这就是“隔”。

王国维的“境界”说既受到传统诗学的启沃,又得到了西方美学的浚发,多层次多角度地探讨了文学创作的审美特性,从根本上阐明了文学的审美本质,是一个包蕴丰富的诗学美学体系。

“境界”说以情景为材料,以“真实”、“自然”为标的,既重视才学,也不忽视品性,是王国维研阅东西美学,融会中外文学,对文学创作提出的一个纯粹的诗学美学标准。

古今之大文学无不以自然(心灵的,文字的)胜。元曲之佳处何在?一言以蔽之,曰:自然而已矣。古今之大文学无不以自然胜,而莫著于元曲。盖元剧之作者,其人均非有名位学问也,其作剧也,非有藏之名山、传之其人之意也。彼以意兴之所至为之,以自娱娱人。关目之拙劣,所不问也;思想之卑陋,所不讳也;人物之矛盾,所不顾也。彼但摹写其胸中之感想与时代之情状,而真挚之理与秀杰之气,时流露于其间。故谓元曲为中国最自然之文学,无不可也。若其文字之自然,则又为其必然之结果,抑其次也。——王国维:《宋元戏曲史》

悲剧论

1.人生之“欲”

2.悲剧的种类

3.《红楼梦》之悲剧意蕴;美术之目的,描写“人生之苦痛”,求

得“暂时之平和”。

美术之务,在描写人生之苦痛与其解脱之道,而使吾侪冯生之徒于此侄梏之世界中,离此生活之欲之争斗,而得暂时之平和。此一切美术之目的也。

美术之价值,对现在之世界人生而起者,非有绝对的价值也。其材料取诸人生,其理想亦视人生之缺陷逼仄而趋于其反对之方面。如此之美术唯于如此之世界、如此之人生中,始有价值耳。

——《红楼梦评论》

由叔本华之说,悲剧之中又有三种之别:第一种之悲剧,由极恶之人极其所有之能力以交构之者。第二种由于盲目的运命者。第三种之悲剧,由于剧中之人物之位置及关系而不得不然者,非必有蛇蝎之性质与意外之变故也,但由普通之人物、普通之境遇逼之,不得不如是。彼等明知其害,交施之而交受之,各加以力而各不任其咎。此种悲剧,其感人贤于前二者远甚。何则?

彼示人生最大之不幸非例外之事,而人生之所固有故也……若《红楼梦》,则正第三种之悲剧也……《红楼梦》者,可谓悲剧中之悲剧也。——王国维《红楼梦评论》

五、王国维文学观的近代意义

(一)文学重在表现人之情感的观念被普遍接受,杂文学概念走向纯文学概念,文学的自觉。 若知识、道理不能表以议论而但可表以情感者,与夫不能求诸实地而但可求诸想象者,此则文学之所有事。——王国维《国学丛刊序》

(二)现代悲剧意识的萌生,开现代悲剧意识先河。

(三)研究方法、表现手法的近代化:《红楼梦评论》是第一篇具有近代意义的文学论文。 王国维是我国近现代过渡时期的大师巨子,贯通中西,融会古今,在学术研究的很多领域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

在史学上,他是新史学的开山;在哲学上,他研究并输入西方现代哲学,观照并批判中国哲学;

在美学上,他是最早引进西方美学系统,创建中国美学独立学科的学人;在文学评论上,《红楼梦评论》、《人间词话》与《宋元戏曲史》是他诗学美学发展的三个里程碑,作为富有创新性的文学思想家,王国维在化合古今中西美学和诗学的基础上,进行了构建自己新的美学和诗学体系的尝试。

陈寅恪在《王国维遗书序》中,曾全面、高度地评价王国维的学术成就,并认为王氏的斐然成绩“足以转移一时之风气而示来者以规则”。

王国维对纯粹美学的研究、纯文学的呼唤,以及对作为诗学美学标准的“境界”说的阐释,确实为中国文学的觉醒并走向现代化奠定了基础。

作为中国近代著名学者,王国维从事文史哲学数十载,是近代中国最早运用西方哲学、美学、文学观点和方法剖析评论中国古典文学的开风气者,又是中国史学史上将历史学与考古学相结合的开创者,确立了较系统的近代标准和方法。

这位集史学家、文学家、美学家、考古学家、词学家、金石学家和翻译理论家于一身的学者,生平著述62种,批校的古籍逾200种。收入其《遗书》的有42种,以《观堂集林》最为著名。 被誉为“中国近三百年来学术的结束人,最近八十年来学术的开创者”。

梁启超赞其“不独为中国所有而为全世界之所有之学人”。

郭沫若先生则评价他“留给我们的是他知识的产物,那好像一座崔嵬的楼阁,在几千年的旧学城垒上,灿然放出了一段异样的光辉”

思考题一、概述王国维的文学观。二、试析境界说的内涵。三、举例说明王国维文学批评理论的近代意义。

王国维迷人的学术境界

王国维迷人的学术境界06-08-09 作者:编辑:化成天下 如果我们去观察遗存的王国维先生之照片,可以看到他虽然穿着长袍马褂,留着辫子,但有一样却富有象征性,这就是他的一副眼镜是新潮的!就在这副新潮的眼镜后面,是两道犀利的、挑战的、傲气的目光!这双眼睛的后面就通向他的一颗灵动的、卓越的、追求新境界、大境界的心灵! 王国维的学术境界太迷人了,你一踏进“王学”的宫墙之门,就迎来庭院深深,松柏参天,花果飘香!这里有他亲手创建的文学的、美学的、哲学的、史学的殿堂等等,一座连一座,美轮美奂!当你流观这些殿堂时,你会惊讶、赞叹、折服他的智慧、原创力以及建构的境界!这是中国近代史上杰出的学术大师之魅力,而且王国维又不仅是属于中国的,还是属于世界的! 王国维没什么学位,中等文化程度,不是硕士,也不是博士,更不是博士后,他完全是靠孜孜不倦地自我奋发、刻苦。他认识到非常重要的东西:学术的灵魂在于境界。为什么他能够在二十世纪初,一百年之前,建筑起一座又一座的学术里程碑,一座又一座辉煌的学术殿堂?就在他把握了学术的灵魂是境界。 境界是学术的灵魂 青年王国维以诗人的灵动、美学家的敏感、哲学家的参悟,串联了晏殊的《蝶恋花》、欧阳修的《蝶恋花》、辛稼轩的《青玉案》三句话,把本来不相干的三句名言连缀成“三境界”说,将历史上无数大事业家、大学问家成功的秘密结晶于文学意象之中。 青年王国维,是英气勃勃的诗人、哲学家、美学家。他有诗人的灵动、美学家的敏感、哲学家的参悟,当他深入体味晏殊的《蝶恋花》、欧阳修的《蝶恋花》、辛稼轩的《青玉案》的三首词时,突然灵光照彻,发现了人生的大美、大哲理、大境界。他把本来不相干的三句话连缀成“三境界”说,从而玲珑剔透,成功了一个美妙的经典语言!《人间词话》云: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 这是王国维对历史上无数大事业家、大学问家成功的深刻反思,并作出了核心的概括,又巧妙而形象地结晶在文学意象中。我们应当追问:王国维怎么会作出这种“三境界”说的?他是怎么串联起来?怎么激发出来的? 如果我们走近当时年轻的王国维,会发现他正踌躇满志地寻找自己发展的道路。再走进他的心理空间,我们会惊讶王国维当时的心中活着许许多多古今中外的哲人,这些曾是王国维的精神导师! 王国维深入研究过的,有老子、孔子、孟子、荀子、墨子等大哲人,有屈原、陶渊明、杜甫、苏东坡等大文学家。王国维又深入研究过许多的外国哲人,有希腊的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有德国的康德、叔本华、尼采、席勒、歌德,有英国的莎士比亚、拜伦、培根、休谟,有俄国的托尔斯泰,有荷兰的斯宾诺莎,有法国的卢梭等等。王国维在自己编

王国维词选

王国维词选 读史 挥戈大启汉山河,武帝雄才世讵多。 轻骑今朝绝大漠,楼川明日下洋河。 浣溪纱 草偃云低渐合围,雕弓声急马如飞。笑呼从骑载禽归。万事不如身手好,一生须惜少年时,哪能白首下书帷。天末同云暗四垂,失行孤雁逆风飞。江湖廖落尔安归?陌上金丸看落羽,闺中素手试调醯。今朝欢宴胜平时。路转峰回出画塘,一山枫叶背残阳。看来浑不似秋光。隔座听歌人似玉。六街归骑月如霜。客中行乐只寻常。霜落千林木叶丹,远山如在有无间。经秋何事亦孱颜。且向田家拚泥饮,聊从卜肆憩征鞍。只应游戏在尘寰。月底栖鸦当叶看,推窗跕跕坠枝间。霜高风定独凭栏。觅句心肝终复在,掩书涕泪苦无端。可怜衣带为谁宽。山寺微茫背夕曛,鸟飞不到半山昏。上方孤磬定行云。试上高峰窥皓月,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昨夜新看北固山,今朝又上广陵船。金焦在眼苦难攀。猛雨自随汀雁落,湿云常与暮鸦寒。人天相对作愁颜。夜永衾寒梦不成,当轩减尽半天星。带霜宫阙日初升。客里欢娱和睡减,年来哀乐与词增。更缘何物遣孤灯。画舫离筵乐未停,潇潇暮雨阖闾城。那堪还向曲中听。只恨当时形影密,不关今日别离轻。梦回酒醒忆平生。才过苕溪又云溪,短松疏竹媚朝辉。去年此际远人归。烧后更无千里草,雾中不隔万家鸡。风光浑异去年时。曾识卢家玳瑁梁,觅巢新燕屡回翔。不堪重问郁金堂。今雨相看非旧雨,故乡罕乐况他乡。人间何地著疏狂。舟逐清溪弯复弯。垂杨开处见青山。毵毵绿发覆烟鬟。夹岸莺花迟日里,归船箫鼓夕阳间。一生难得是清闲。七月西风动地吹,黄埃和叶满城飞。征人一日换缁衣。

金马岂真堪避世,海鸥应是未忘机。故人今有问归期。城郭秋生一夜凉,独骑瘦马傍宫墙。参差霜阙带朝阳。旋解冻痕生绿雾,倒涵高树作金光。人间夜色尚苍苍。乍向西郊斗草过,药栏红日尚婆娑。一春只遣睡消磨。发为沉酣从委枕,脸缘微笑暂生涡。这回好梦莫惊他。似水轻纱不隔香,金波初转小回廊。离离从菊已深黄。尽撤华灯招素月,更缘人面发花光。人间何处有严霜。花影闲窗压几重,连环新解玉玲珑。日长无事等匆匆。静听斑骓深巷里,坐看飞鸟镜屏中。乍梳云髻那时松。爱棹扁舟傍岸行,红妆素蓞斗轻盈。脸边舷外晚霞明。为惜花香停短棹,戏窥鬓影拨流萍。玉钗斜立小蜻蜓。六郡良家最少年,戎装骏马照山川。闲抛金弹落飞鸢。何处高楼无可醉,谁家红袖不相怜?人间那信有华颠。掩卷平生有百端,饱更忧患转冥顽。偶听啼鴂怨春残。坐觉无何消白日,更缘随例弄丹铅。闲愁无分况清欢。漫作年时别泪看,西窗蜡炬尚泛澜。不堪重梦十年间。斗柄又垂天直北,官书坐会岁将阑。更无人解忆长安。本事新词定有无,斜行小草字模糊。灯前肠断为谁书?隐几窥君新制作,背灯数妾旧欢娱。区区情事总难符。已落芙蓉并叶凋,半枯萧艾过墙高。日斜孤馆易魂销。坐觉清秋归荡荡,眼看白日去昭昭。人间争度渐长宵。 点绛唇 屏却相思,近来知道都无益。不成抛掷,梦里终相觅。醒后楼台,与梦俱明灭。西窗白,纷纷凉月,一院丁香雪。厚地高天,侧身颇觉平生左,小斋如舸,自许回旋可。聊复浮尘,得此须臾我。乾坤大,霜林独坐,红叶纷纷堕。高峡流云,人随飞鸟穿云去。数峰著雨。相对青无语。岭上金光,岭下苍烟冱。人间曙。疏林平楚。历历来时路。暗里追凉,扁舟径掠垂杨过。湿萤火大。一一风前堕。坐觉西南,紫电排云破。严城锁。高歌无和。万舫沉沉卧。

王国维人间词话经典语录

王国维人间词话经典语录 王国维人间词话经典语录 [一]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 [二]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分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 [三]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 [四]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 [五]自然中之物,互相关系,互相限制。然其写之于文学及美术中也,必遗其关系限制之处。故写实家亦理想家也。又虽如何虚构之境,其材料必求之于自然,而其构造亦必从自然之法律。故理想家亦写实家也。 [六]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 [七]“红杏枝头春意闹”,着一“闹”字而境界全出;“云破

月来花弄影”,着一“弄”字而境界全出矣。 [八]境界有大小,不以是而分优劣。“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何遽不若“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宝帘闲挂小银钩”,何遽不若“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也? [九]严沧浪《诗话》谓:“盛唐诸公唯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澈玲珑,不可凑拍,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影,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余谓北宋以前之词亦复如是。然沧浪所谓“兴趣”,阮亭所谓“神韵”,犹不过道其面目,不若鄙人拈出“境界”二字为探其本也。 [十]太白纯以气象胜。“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寥寥八字,遂关千古登临之口。后世唯范文正之《渔家傲》、夏英公之《喜迁莺》,差足继武,然气象已不逮矣。 [十一]张皋文谓飞卿之词“深美闳约”,余谓此四字唯冯正中足以当之。刘融斋谓“飞卿精艳绝人”,差近之耳。 [十二]“画屏金鹧鸪”,飞卿语也,其词品似之。“弦上黄莺语”,端己语也,其词品亦似之。正中词品,若欲于其词句中求之,则“和泪试严妆”,殆近之欤。 [十三]南唐中主词“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大有众芳芜秽,美人迟暮之感。乃古今独赏其“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生寒”,故知解人正不易得。 [十四]温飞卿之词,句秀也;韦端己之词,骨秀也;李重光之词,神秀也。 [十五]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

王国维人生三种境界

“三种境界”论出自晚清学者王国维的《人间词话》之二六,原文如下:“古今之成 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恐晏、欧诸公所不许也。”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王国维以这句话形容学海无涯,只有勇于登高远望者才能寻找到自己要达到的目标,只有不畏怕孤独寂寞,才能探索有成。 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王国维以这句话比喻为了寻求真理或者追求自己的理想,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就是累瘦了也不觉得后悔。 “第三境界”原出自辛弃疾的《青玉案》:“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努力奋斗而无所收获,正值困惑难以解脱之际,突然获得成功的心情。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乃恍然间由失望到愿望达成的欣喜。 王国维,字静安,号观堂,是一位通才,不仅跨越古今而成名,也是中西文化而自铸伟 可谓全才,配得上“国学大师”之名号。在其短暂的一生中,著作颇丰。他能横穿词海纵跨年代把先人的词解到如此境界,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细细品味,真的为这三境地折服和感叹。若非曾经“独上高楼”远望“天涯路”,又怎能“为伊憔悴”而“衣带渐宽”呢?如非“终不悔”地苦苦追索,又怎能见得“灯火阑珊处”的美景呢? 这俗世的轮回的确是不谋而和的。洞悉人生,爱情也罢,仕途也罢,财运也罢,所有成功的个案无非都是经历着三个过程:有了目标,欲追求之;追求的过程中有所羁绊,坚持不放弃;成败关键一刻,挺过来了,喜获丰收。而所有失败的个案大都是败在第二个环节上了。 笔者认为,凡人都可以从容地做到第二境界,但要想逾越它却不是那么简单。成功人士果敢坚忍,不屈不挠,造就了他们不同于凡人的成功。他们逾越的不仅仅是人生的境界,更是他们自我的极限。成功后回望来路的人,才会明白另解这三重境界的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三种境界出处注释: 《蝶恋花》是北宋仁宗朝丞相晏殊的一首名词,这首词,经王国维先生《人间词话》把其中的句子"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列为"古今成大

王国维简介-作文

王国维简介 王国维(年—年),世代清寒,幼年为中秀才苦读。 年赴日本留学。 王国维从事文史哲学数十载,是中国近代著名的史学家、文学家、美学家、考古学家、词学家、金石学家和翻译理论家,被誉为中国近三百年来学术的结束人,最近八十年来学术的开创者。 梁启超赞其不独为中国所有而为全世界之所有之学人,郭沫若先生则评价他留给我们的是他知识的产物,那好像一座崔嵬的楼阁,在几千年的旧学城垒上,灿然放出了一段异样的光辉。 靠不住的王国维的外表也总是严肃冷峻的。 他与人交往,除了谈学问或正事,很少闲聊,更不会对人讲应酬话。 如果有人请他看一件古铜器,他看了是假的,就会说靠不住的,而请他看的人无论怎么说这个古器色泽如何古雅,清绿的如何莹彻,文字如何精致,什么书上有类似的着录,并将这些提供给他做参考,再请他仔细看一下,他看了以后依然会说:靠不住的。 他不附和,也不驳难。 严肃、认真、谦逊、务实的治学态度王国维性格淡泊,不喜欢与人交游,在清华除了讲书授课以外,一般不主动跟学生谈话。 从来都是上完课就走,回到自己的西院住所,钻进自己的书房研究学术。

但是如果有学生登门拜访或致函,不管是求教或是辩论,从来都是一律接待,不分老幼尊卑,而且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甚至有当时东南大学的学生特意赴京求教,就住在王先生家里。 在他看来,学术为天下之公器,不应有门户之见,所以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门下弟子,他都有问必答。 在他执教清华的两年中,不知道有多少学子领受了他的恩泽。 在讲课之时,王国维遇到某些问题常以这个问题我不懂一语带过。 语言学家王力当年曾师从王国维,起初不理解为什么先生常说我不懂,后来悟出,这正是先生治学严谨的表现。 王力在清华国学研究院上的第一堂课,是听王国维讲《诗经》。 王国维的这节《诗经》课,讲得很朴实,见解又很精辟新颖,为王力闻所未闻,他深感受益。 但是,当碰到某些问题时,王国维却常以这个我不懂一句就带了过去,有时一节课下来,竟说了几个我不懂。 起初王力感到不满足,他想,老师是传道解惑的,怎么常说我不懂呢?后来才慢慢体会到,其实,王国维先生说的不懂并非真的不懂,课后有学生问及他说不懂的地方,他都能说出自己的见解。 他之所以在课堂说不懂,一是出于立言的谨慎,他认为他的见解尚未十分成熟,不宜做结论;二是出于培养学生独立思考的能力和实事求是的治学态度,鼓励学生去探索和研究尚未定论的问题。 王力对王国维这种严肃、认真、谦逊、务实的治学态度十分敬佩。

王国维生平思想简介

王国维(1877—1927),字伯隅,自号静安,又号观堂,浙江海宁人。父亲王乃誉是一商人。4岁丧母,父亲经常出门经商,对子女教育严格,养成王国维孤僻的性格。他两次到杭州参加乡试,未中,便倾向新学。甲午战争后,到上海,为《时务报》当书记校对,同时,用业余时间入罗振玉办的东文学社,从日本藤田丰八等学习日文及理化等课程。上虞罗振玉看到王国维扇面上所写咏史诗,赞赏其才学,在经济上帮助他,留他在东文书社当庶务。王誓事罗振玉并终生依庇于罗。1901年王曾赴日留学,次年因病回国。1903年任南通师范学堂教员,1904年任江苏师范学堂教员,讲授心理学、伦理学及社会学。1906年,罗振玉调京,在学部做官,王随之入京,次年在学部总务司行走,任学部图书馆编译。他对叔本华、康德、尼采哲学颇有兴趣,在《教育世界》发表过一批哲学论文,介绍德国哲学,又从事词和戏曲的研究。1908年《人间词话》问世,1912年《宋元戏曲考》问世。 辛亥革命后,罗振玉、王国维逃到日本居住。罗对王讲:现在世变很激烈,士欲可为,舍返经信古未由也。王听了罗的劝告,便尽弃前学,专治经史。他运用罗振玉的大云书库所藏经史、古器物、甲骨文、流沙坠简等,经过研究写出一批学术论文。1916年他回到上海,应哈同之聘,为《学术丛编》杂志编辑,后又任包圣明智大学教授。他仍从事甲骨文和古史考证,和沈曾植等研讨学术,关系密切。1923年他召为南书房行走,为已废的清室皇帝溥仪当先生。1924年冯玉祥将溥仪驱逐出故宫,王国维认为是“大辱”,想自杀,经家人严密监视未遂。1925年,他到清华学校研究院任教,从事古代西北地理和蒙古史的研究工作。1927年4、5月,北伐军进抵河南,北洋军阀即将崩溃,革命形势空前高涨,王国维于6月2日写就遗书,说:“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世变,义无再辱。”便投颐和园内昆明湖自杀,结束了他遗老的生活。 综观王国维的学术活动,先是研究哲学,继而转向研究文学,再而转向研究史学,以史学的研究贡献最大。哲学 王国维研究哲学,先是读康德的书:《纯粹理性批判》,书很深奥,难以悉解。他便又读叔本华的书:《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深受叔本华的影响。王国维写了《汗德像赞》、《叔本华之哲学及教育学说》、《叔本华和尼采》、《书叔本华遗传说后》、《释理》等论文,全面介绍了康德、叔本华、尼采的哲学思想。王国维深受叔本华思想的影响,哲学、美学、教育、宗教、法律、政治各方面的阐述都运用了叔本华的思想。他认为哲学和艺术是探求精神上永恒的真理,人生哲学就是探求揭示人生即痛苦这一真理以及其解脱之道。美学是感发人的情绪,洗涤人的精神,揭示人生的真义,使人超然物外,忘记利害关系,获得精神上的慰藉,求得暂时的解脱的功效。他写了《古雅之在美学上之位置》、《文学小言》等文,是发挥叔本华美学思想的名篇。他又写了《红楼梦评论》一文,分析曹雪芹创作的小说《红楼梦》的悲剧意义。他运用叔本华的美学思想分析《红楼梦》一书的基本精神是展示了生活之欲造成的巨大苦痛,从而走上了解脱之路。“洞观宇宙人生之本质”,“遂悟宇宙人生之真相”,这一观一悟,写出了彻头彻尾的悲剧,具有典型的美学价值。王国维对《红楼梦》的研究,独具慧眼,第一次道出了小说的内在含义,推倒了封建文人视《红楼梦》为“诲淫”之作的偏见,也批评了“索引派”繁琐的历史考证的研究方法,将《红楼梦》推举为中国古代文学的伟大作品,肯定了它的悲剧意义和美学价值。王国维研究哲学产生了疲惫的心态。他曾在《自序》中述说道:“余疲于哲学有日矣;哲学上之说,大都可爱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爱。余知真理,而余又爱其谬误。伟大的形而上学,高严的伦理学,与纯粹之美学,此吾人所酷嗜也。然求其可信者,则宁在知识论上之实证论,伦理学上之快乐论,与美学上之经验论。知其可信而不可爱,觉其可爱而不能信,此近二三年中最大之烦闷。”① 当时西方传入中国的哲学有两大潮流:一是英国的实证主义,如洛克、休谟、斯宾塞等,即严复所宣传的一套实证论、经验论思想。另一是德国的哲学,如康德、叔本华、尼采的思

王国维的人生三境界

王国维的人生三境界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说——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 第一境界:晏殊《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凤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笼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第二境界:柳永《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境界:辛弃疾《青玉案》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峨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推荐5人10人喜欢喜欢2012-01-15 06:22:23 马蹄达达(内敛) 人生有三重境界,这三重境界可以用一段充满禅机的语言来说明,这段语言便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这就是说一个人的人生之初纯洁无瑕,初识世界,一切都是新鲜的,眼睛看见什么就是什么,人家告诉他这是山,他就认识了山,告诉他这是水,他就认识了水。 随着年龄渐长,经历的世事渐多,就发现这个世界的问题了。这个世界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经常是黑白颠倒,是非混淆,无理走遍天下,有理寸步难行,好人无好报,恶人活千年。进入这个阶段,人是激愤的,不平的,忧虑的,疑问的,警惕的,复杂的。人不愿意再轻易地相信什么。人这个时候看山也感慨,看水也叹息,借古讽今,指桑骂槐。山自然不再是单纯的山,水自然不再是单纯的水。一切的一切都是人的主观意志的载体,所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一个人倘若停留在人生的这一分阶段,那就苦了这条性命了。人就会这山望了那山高,不停地攀登,争强好胜,与人比较,怎么做人,如何处世,绞尽脑汁,机关算尽,永无满足的一天。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一个圆的,人外还有人,天外还有天,循环往复,绿水长流。而人的生命是短暂的有限的,哪里能够去与永恒和无限计较呢? 许多人到了人生的第二重境界就到了人生的终点。追求一生,劳碌一生,心高气傲一生,最后发现自己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理想,于是抱恨终生。但是有一些人通过自己的修炼,终于把自己提升到了第三重人生境界。茅塞顿开,回归自然。人这个时候便会专心致志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与旁人有任何计较。任你红尘滚滚,我自清风朗月。面对芜杂世俗之事,一笑了之,了了有何不了。这个时候的人看山又是山,看水又是水了。正是: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去做人;世本是世,无须精心去处世;便也就是真正的做人与处世了。 每个人的行动都受思想支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境界。大致分一下,人的境界不外乎三种:一是为自己,二是为家庭,三是为社会。 为自己也就是为个人。之所以说“个人”,就是这种人不要说社会责任,连应有的家庭责任都没有,连父母和妻子儿女都不顾。有的为了自己吃喝玩乐,把父母的退休金当作自己的银行,甚至以刀子逼迫父母,于是酿成父母忍无可忍怒而杀子的悲剧;有的放弃了做丈夫的责任,自己在外吃喝嫖赌,让妻子在家独守空房;有的丢掉了做父母的责任,因为孩子有毛病就弃之于大街;还有的只生不养,让孩子早早辍学……这种人属于极端个人主义者,信奉的是“只要一个人吃饱,哪管一家子饿”的哲学…… 为家庭,也就是一切为了家庭利益。有的追求光宗耀祖,有的追求小康生活,有的追求夫妻恩爱,有的追求后继有人,有的追求豪宅美车,有的追求金钱无数……应该说这些追求都是合理的,这种境界的人为数众多,大有人在。这些人往往对家庭的责任感很强,对父母来说

王国维的人格悲剧与人格理论

第20卷第1期 中南民族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Vol.20No.1 2000年1月 J ournal of South-Central U nivers ity for Nationalities(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 ce) J an.2000 王国维的人格悲剧与人格理论 李建中 (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北武汉430079) 摘 要:为传统文化所化之人值此文化衰落之时的心灵痛苦,与为西方文化所熏所染之人遭遇新文化冲击之时的美学兴奋,构成王国维文化人格的悲剧性冲突。王国维的人格悲剧铸成其人格理论的两大特征:改造传统文论“知人论世”、“觇文见心”的人格分析方法,引入西方哲学—美学的生存悲剧感和对生命意义的终极追问。王国维的悲剧人格理论和人格境界理论促进了中国文论的世纪转型。 关键词:王国维;人格悲剧;人格理论;中国文论;世纪转型 中图分类号:I206.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439(2000)01-0098-05 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上,王国维是一位但丁式的人物:他是传统文论的终结,又是现代文论的肇始。论及王国维文论的转型意义,学界谈得更多的是他的悲剧理论和境界理论,而对于他的人格理论并未给予足够的重视。本文从分析王国维文化人格的悲剧性冲突入手,进而把握其人格理论的文化张力与文论内涵,并最终揭示王国维人格悲剧与人格理论对于中国文论之近代转型的意义。 一、王国维文化人格的悲剧性冲突 “人格”是一个心理学术语,“文化人格”则在心理学基础上又具有伦理学和审美学内涵。后者既包含其气质、性格,亦包含其伦理观念、精神境界、哲学—美学理想。对于学者而言,文化人格的生成与演变呈现于其生活道路与学术道路及其二者的相生相悖之中。王国维近30年的学术生涯始于哲学研究,而他之所以选择“哲学”又与其性格直接相关。《静安文集续篇?自序》:“(吾)体素羸弱,性复忧郁,人生之问题,日往复于吾前,自是始决从事于哲学。”又《静安文集?自序》自叙其研读康德、叔本华、尼采之哲学时的精神愉悦:“然于其人生哲学,观其观察之精锐,与议论之犀利,亦未尝不心怡神释也。”缪钺《王静安与叔本华》称“王静安之才性与叔本华盖多相近之点”[1],黄霖《近代文学批评史》则对此“相近”有详尽的论述,说王国维“既关心现实而又鄙薄功利,既重视理想而又悲观失望,内心常充满着矛盾痛苦而显得忧郁而深沉,故与叔本华的悲观主义、唯意志论一拍即合。”[2]以忧郁悲观之才性研读悲观忧郁之哲学,王国维能不“心怡神释”? 王国维的哲学观和文学观都是超功利的,而他“从事于哲学”却潜藏着些微的“功利”:期冀着以叔本华人生哲学的终极追问和形而上激情,来荡涤生活的庸烦,来抚慰忧郁悲观的天性,来获取直接的精神与心灵的慰藉。然而,他失望了。王国维在《三十自述》中写道:“余疲于哲学有日矣。哲学上之说,大都可爱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爱。……而近日之嗜好,所以渐由哲学而移于文学,而欲于其中求直接之慰藉者也。”其实,早在因“疲于哲学”而转向文学之前,王国维已经开始了文学研究,其著名的《红楼梦评论》、《屈子文学之精神》、《文学小语》等均写于30岁(1906年)之前。这一批文论作品用西方的哲学—美学理论分析中国本土的文学和文学家,探讨自然、社会、人生、人格,并藉此消释着论者的忧郁与悲观。《三十自述》之后,王国维全身心地投入词学和曲学研究。在中国文论史上留下《人间词话》、《宋元戏曲史》等不朽之作。照理说,“独上高楼”的观堂先生应该有“蓦然回首”之感了,然而,人们发现他很快又“疲于文学”而一头扎进了古文字、古器物、古史地的研究之中。欲于殷商甲骨敦煌残卷“求直接之慰藉”?欲于辽金史事边疆地理获“心怿神释”?西方哲学真切的人生感悟与中国文学鲜活的人生体验尚不能消 98 作者简介:李建中(1955-),男,华中师范大学教授,文学博士。

在中国近现代学术研究史上

在中国近现代学术研究史上 在中国近现代学术研究史上 ,王国维具有突出的地位 , 郭沫若曾评价王氏的论著“不仅是拓荒的工作 , 前无古人 , 而且是权威的成就 , 一直领导着百万的后学”[1 ] 。缪钺称赞“海宁王静安先生为近世中国学术史上之奇才 ?? 求诸近三百年 , 殆罕其匹” [ 2 ] 。就王国维的一生而言 , 他的治学经历了两次大的转变:一次是从研治哲学转而从事文学、美学批评 , 一次是由文学、美学转至古史与古文字学的研究。其中 ,王国维研究文学、美学的时间不长 , 重要集中在1902 — 1911 年, 不到十年 , 先后出版了《红楼梦评论》、《人间词话》、《宋元戏曲史》等著作, 这些都堪称中国文学、美学研究史上里程碑式的作品。一早在 20 世纪初, 就已经开始了对王国维文艺思想的研究,1914 年, 署名“破浪”的作者在《江东杂志》第 2 期发表《学词随笔———隔与不隔》 ,据笔者所知 ,这是研究王氏的第一篇文字。到目前为止 ,王学研究已有80 余年的历史。总的看来 ,80 余年间的王国维文艺思想研究呈现出三个各具特色的历史阶段 ,对此,笔者试加述评 :第一阶段,1914 —1949 年。1927 年旧历五月初三 , 王国维出人意料地自沉于颐和园昆明湖 , 这一举动让国人震惊 , 随之而来的是掀起王国维研究的热潮。 20 年代末到 30 年代中期 , 《国学月报》、《东方杂志》、《文学周报》、《文学季刊》、《人间世》诸杂志纷纷推出多篇王学研究的论文, 有的更是出版研究专号 , 讨论其生平经历及学术建树。据笔者统计, 1949 年以前,对王国维的著作加以校注的本子共有 5 种, 主要集中于《人间词话》之上,即:1926 年,俞平伯校点《人间词话》 ,由北京朴社出版。 1928 年,北京文化学社出版靳德峻的《人间词话笺证》。1933 年, 人文书店出版沈启无校点的《人间词及人间词话》。1937年, 南京正中书局出版许文雨的《人间词话讲疏》。1940 年, 上海开明书店出版徐调孚的《校注人间词话》。这一阶段有关王国维文艺思想的研究论文共有 30 多篇,其中也有一些属上乘之作 , 如:朱光潜以移情作用的理论来阐释《人间词话》 , 是运用西方文论比较成功的范例 ; 李长之结合王国维内倾而矛盾、忧郁而苦闷的性格特征来谈他的文艺批评 ,给人不少启迪 ;郭沫若、任访秋分别将王国维与鲁迅、胡适进行比较 , 在一定程度上显示了论者研究视野的开阔与研究方法的多样化 [3 ] 。不过,就总体而言 ,这一阶段的文章论述范围比较狭窄 ,不外乎《人间词话》、《宋元戏曲史》诸书 , 涉及《红楼梦评论》的不多,而对其文艺思想进

人间词话(王国维)——人生三种境界

人间词话 王国维 第一部分 [一]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 [二]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分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 [三]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①”,“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②”,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③”,“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④”,无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 注释: ①冯延巳【鹊踏枝】:"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②秦观【踏沙行】:"雾失楼台,月迷津度,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③陶潜【饮酒诗】第五首:"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④元好问【颖亭留别】:"故人重分携,临流驻归驾。乾坤展清眺,万景若相借。北风三日雪,太素秉元化。九山郁峥嵘,了不受陵跨。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怀归人自急,物态本闲暇。壶觞负吟啸,尘土足悲咤。回首亭中人,平林淡如画。" [四]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 [五]自然中之物,互相关系,互相限制。然其写之于文学及美术中也,必遗其关系限制之处。故写实家亦理想家也。又虽如何虚构之境,其材料必求之于自然,而其构造亦必从自然之法律。故理想家亦写实家也。

从王国维人生三境看其境界说

新乡学院 毕业论文(设计) 论文题目:从王国维人生三境看其“境界”说 学生姓名张南 学号08020102032 所在学院名称新乡学院 专业名称汉语言文学 年级2008级 指导教师姓名李辉 指导教师职称副教授

内容摘要:王国维的境界说是中国古代美学向近代美学转型的产物, 也是中国美学与西方美学会通的结晶, 其中极为明显地彰显出中国传统的人生与艺术 相统一的忧患情结及其观念。尤其是他在《人间词话》中提出的人生三境界更是被大家所称道,王国维的“三境界”说是借用古典诗词说明“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之路,借此阐述人生境界和艺术境界结合之后所达到的真景物,真性情,真感情中的真境界。 关键词:《人间词话》;王国维;境界说;三境界;艺术境界 Abstract:Wang Guowei’s Realm Ideas are products from Chinese ancient aesthetics to contemporary aesthetics ,also the crystals between Chinese aesthetics and west aesthetics. It obviously displays the misery complex and it’s ideology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oordination between life and art .Especially his the Life of The There Realms in his literature what is Human Words and Language are widely known and get praises.Wang Guowei's "three realms" say that borrow classical poetry of the ancient and modern into great business, university of asking the only road .Take this paper realm of life and art state combined reached by the true scenery, true temperament, true feeling of true realm. Key words:Human Words and Language;Wang Guowei;The Realm Theory;There Realms;The Art of Realm

王国维研究参考书目——很全很全

1、王国维著述: 王国维.宋元戏曲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1921. 王国维.王国维戏曲论文集[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57. 王国维.王国维先生全集(初编)(12册)[M].台北:大通书局有限公司, 1976 (民国65). 王国维.王国维先生全集(续编)(13册)[M].台北:大通书局有限公司, 1976 (民国65).王国维.王国维遗书(16册)[M].上海:上海古籍书店,1983. 王国维著,袁英光,刘寅生整理.水经注校[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 王国维著,萧艾笺校.王国维诗词笺校[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4. 王国维著,刘寅生,袁英光编.王国维全集:书信[M].北京:中华书局,1984. 王国维著,周锡山编校.王国维文学美学论著集[M].太原:太岳文艺出版社,1987. 王国维著,刘刚强编.王国维美论文选[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 王国维著,刘逸生主编.王国维词注[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0. 王国维原著,佛雏校辑.新订《人间词话》广《人间词话》[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 王国维原著,佛雏校辑.王国维哲学美学论文辑佚[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3. 王国维.古史新证:王国维最后的讲义[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94. 王国维著,佛雏编.王国维学术文化随笔[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6. 王国维.静庵文集[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7. 姚淦铭,王燕编.王国维文集(4册)[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1997. 徐洪兴编选.求善·求美·求真:王国维文选[M].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1997. 王国维.人间词话[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 赵利栋辑校.王国维学术随笔[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 王国维.王国维文学论著三种[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 王国维撰,徐德明整理.词录[M].北京:学苑出版社,2003. 洪治纲主编.王国维经典文存[M].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2003. 王国维.观堂集林[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 王国维等著.王国维、蔡元培、鲁迅点评红楼梦[M].北京:团结出版社,2004. 王国维.宋元戏曲史[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06. 姜东赋,刘顺利.王国维文选(注释本)[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6. 王国维.精读王国维[M].厦门:鹭江出版社,2007. 王国维.王国维讲词曲[M].北京:长征出版社,2008. 周锡山编校.王国维集[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 王国维著,傅杰编校.王国维论学集[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8. 林文光选编.王国维文选[M].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2009. 聂振斌选编.中国现代美学名家文丛:王国维卷[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9. 王国维.王国维讲国学[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9. 王国维著,李梦生评释.《人间词话》导读[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9. 王国维著,徐调孚校注.人间词话[M].北京:中华书局,2009. 王国维著,赵建注评.《人间词话》手稿本注评[M].北京:中国画报出版社,2009. 王国维著,于闽梅编.大家国学:王国维卷[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9. 2、王国维研究: 著作: 王云五,李圣五主编.王静安的贡献[M].上海:商务印书馆,1933. 王恩洋.王国维先生之思想[M].四川内江:东方文教研究院,1944(民国33年). 蒋英豪.王国维文学及文学批评[M].香港:香港中文大学崇基学院国学会,1974.

王国维《人间词话》之“人生三种境界”

王国维《人间词话》之“人生三种境界” 晚清学者王国维的《人间词话》之二六,原文如下:“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这词句出晏殊的《蝶恋花》,原意是说,“我”上高楼眺望所见的更为萧飒的秋景,西风黄叶,山阔水长,案书何达?王国维以这句话形容学海无涯,只有勇于登高远望者(执着的追求、瞰察路径,明确目标与方向,了解事物的概貌。)才能寻找到自己要达到的目标,只有不畏怕孤独寂寞,才能探索有成。 1、尼采说过:“人需要一个目标,人宁可追求虚无,也不能无所追求。目标明确,才能让我们有了明确的选择,无论它有多高。任何时候都要看准这个目标,用它来激励自己,让它作为一种永远的动力。比如说你定一个喜欢住的城市,喜欢去的学校,喜欢学的专业,然后用这一年你去苦拼。目标既要有恒定性又要有渐进性。哪个是长期目标,哪些是短期目标,要制定清楚。我的大学是什么?每次考试我进步几名?同学们,你们要知道,长期而远大的目标就是靠着一个个短期目标的实现而逐步实现的。《韩非子·喻志》上说:“天下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之大事必作于细。”毛泽东的军事思想核心就是集中优势兵力,个个歼灭敌人。 2、耐得住寂寞。宁静致远,淡泊明志,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吗?环境的安静是我们读书所需,心灵的安静更是读书所需。更何况这种寂寞与安宁又是相对而言的。在别人眼里你也许是寂寞的,但你身处其中,自有别人看不到的风景:基础的日渐扎实,知识的日趋丰富,能力的飞速提高,思维的缜密成熟。纷乱的智慧之光得以聚焦,模糊的意识观念日益清晰,混乱的知识结构走向有序。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这引用的

清华国学研究院时期的王国维学术述论

清华国学研究院时期的王国维学术述论 郑家建 陈林男 (福建师范大学 文学院,福建福州 350007) 摘 要:本文的论述严格限定在清华国学研究院时期的王国维,主要从就聘国学院始末,学术研究的转向和学术方法论意义等三个方面,展现了王国维在清华国学研究院时期的学术思想、学术方法和学术成就,并对王国维学术研究独特的方法论加以分析总结。试图以王国维做为个案,呈现中国学术研究从传统形态向现代形态转换的内在脉络。 关键词:王国维 学术转向 方法论 现代学术 清华园地处北京西北郊,毗邻疮痍满目的园明园遗址。往昔的清华园一派寂静,错落有致的大礼堂、科学馆、图书馆,清幽古朴的工字厅,微波中荡漾着的“水木清华”横匾的倒影,这无声的一切交织着传统与现代、历史与现实、忧患与梦想。这里曾是现代中国学人的精神圣地,无论岁月如何改变,清华园都在默默地见证着中国现代学术的发展历程。矗立在校园内的“海宁王静安先生纪念牌”,不仅镌刻着人们对一代大师的永恒纪念,而且也镌刻着现代学术最核心的价值:“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从时间上看,王国维在清华园仅生活了两年多,但他生命的最后岁月却在这里度过。尽管他仍然拖着那条具有意味的长辫子,但他的学术研究给国学院带来的却是20世纪最具现代性的学术方法和学术思想;他以自沉的方式平静地结束了自己五十一岁的生命,但他的死激起了深沉的情感波涛,泛开了说不尽的文化涟漪。这些矛盾性的现象,就使得研究清华国学院时期的王国维具有了独特的学术意义。 一 就聘国学院始末 历史研究强调“追本溯源”,但历史中“本”与“源”又常常是多重面相的。尽可能具体地呈现这种丰富性,是历史叙述的基本要求,本文的研究也将努力遵循这种学术逻辑。关于王国维与清华国学院关系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王国维如何就聘国学院。这其中疑窦丛生:为什么他会先拒后就?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做出最后的就聘决定?在这“拒”与“就”的时间差中,他的内心状况又是如何?透过事件把握历史中的人心真相是本文研究的兴趣之所在。关于王国维就聘国学院,目前学术界有三种不同的说法,在某种意义上说,这三种说法均有可能性,它反映了王国维与20世纪中国学术界关系的不同面相。第一种说法是来自吴宓。吴宓在晚年编定的《自编年谱》中曾有这样的一段记述:“宓持清华曹云祥校长聘书,恭谒王国维(静安)先生,在厅堂向上行三鞠躬礼。王先生事后语人,彼以为来者必系西装革履、握手对坐之少年,至是乃知不同,乃决就聘”。①这种叙述充满戏剧性:吴宓秉礼恭谒,王国维为情所动,事情的结局似乎转瞬即变。由于这是吴宓晚年的追述,其中就难免有“诗”与“真”的错杂。在这里,我不禁有一个小小的疑问:既然吴宓是持校长的聘书,那么,关于此事,王国维与校长之间可能已达成相对明确的意向,吴宓不过履行着某种落实意向的功能。否则,一向冷静过人的王国维难免有轻信之嫌。但是,为什么这种说法能广为流传呢?我想,也许这其中戏剧性的场景比真相更具有文化象征意味,更让文化人有 作者简介:郑家建(1969— ),福建省福鼎市人,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 陈林男(1970— ),福建省莆田市人,福建师范大学研究生院助研,硕士。

分析关于王国维与叔本华的精神对话

分析关于王国维与叔本华的精神对话相关才子以毕业论文对此类问题进行分析,中国近代国学大师王国维与叔本华的精神对话就是从“欲望”着眼的。王国维在接触叔本华之前已深深体验到人生的辛劳与失望,茫昧于生命意义的晦暗不彰。叔本华关于生活、欲望与痛苦三者合一的悲观主义证实了、强化了王国维原已拥有的悲观情怀。“吾人之知识与实践之方面,无往则不与生活之欲相关系,即与苦痛相关系。”生活的本质是欲望,欲望的后果只能是痛苦,这既是叔本华的推论也是王国维的体验。王国维认为,生活的本质是“欲”,追求欲望必然会带来痛苦,“欲”偿之不足,是苦痛;如愿以偿,是倦厌,也是一种苦痛;要追求“快乐”的努力,是苦痛;“快乐”以后又回复“快乐”,又是苦痛,而这种苦痛,随着文化愈进,知识弥广,苦痛更深,结论只能是世界是地狱,生活是无穷的苦痛。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还是这样。所以说王国维的欲望言说具有明显的存在主义意味。而王国维之所以像叔本华那样将“生命一欲望一痛苦”视为“人生之问题”的核心,正是忧虑于个体生命存在本身被遮蔽使得“我国无纯粹之哲学,其最完备者,唯道德哲学,与政治哲学耳。” 或者说,是源于对个体生命困惑的“优生”:个体的生命存在如何可能?在他看来,“欲望”成为与生俱来的本体意味着人之存在的根源不在“忧世”而在“忧生”,因而,它思考的不是社会的缺陷而是生命本身的缺陷。对于个体性自我存在的拒绝曾经使得中国文化长期滞留于“我们的世界”,并导致知足常乐的人生体验,甚至以取消向生命索取意义的方式来解决生命的困惑。但是王国维的文化思考却并非如此,它是对于个体性自我存在的见证,是从悲观主义、痛苦、罪恶的角度看世界,也是通过向生命索取意义的方式来解决生命的困惑。哲学由此也就进入了“我的世界”——海德格尔所谓的“此在”,并且力求为“我的世界”立法。既然生命的真实是个体,那么审美活动无疑就大有用武之地。或许审美活动本来就应该是个体的对应形式,只是在理性主义的重压下它才不得不扭曲自己的本性去与理性主义为伍。一旦生命回归个体,审美活动也就顺理成章地回归本性,成为生命个体的通道:隐匿的存在从中敞亮而出,不在场因之呈现而出。于是王国维的文化思考延伸到“生命一欲望一苦痛一解脱或慰藉”的美学境地,即艺术慰藉或解脱论:“美术之务在描写人生之苦痛于其解脱之道,而使吾侪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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