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聊斋志异》的艺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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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聊斋志异》的艺术特色
内容提要: 《聊斋志异》是蒲松龄的代表作,是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有传奇、志怪、轶事等,诸体兼备,为中国文言小说集大成之作。此书在他40岁左右已基本完成,后来不断有所增补和修改。“聊斋”是他的书屋名称,“志”是记述的意思,“异”指奇异的故事。全书有短篇小说491篇,题材非常广泛,内容极其丰富。多数作品通过谈狐说鬼的手法,对当时社会的腐败、黑暗进行了有力批判,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社会矛盾,表达了人民的愿望,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封建伦理观念和因果报应的宿命论思想。《聊斋志异》的艺术成就很高,它形式上兼采众体之长,“用传奇法,而以志怪”,即用唐人传奇的创作精神和手法写志怪小说,不仅继承了六朝志人志怪和唐代传奇的传统,而且还从话本小说、史传文学以及唐宋散文中吸取艺术经验,加以融汇创造,在艺术形式和艺术手法上表现出丰富多彩、绚丽多姿的特色。作者还以其大胆奇异的艺术想象,曲折离奇的情节艺术,雅洁明畅的语言艺术,成功的塑造了众多形象鲜明生动的艺术典型,文章结构布局严谨巧妙,文笔简练,描写细腻,堪称中国古典短篇小说的高峰。
《聊斋志异》在艺术上代表着我国文言短篇小说的最高成就,它博采历代文言短篇小说以及史传文学之所长,用浪漫主义的创作方法,造奇设幻,描绘鬼狐世界,从而形成了独特艺术特色。《聊斋志异》每叙一事,力避平铺直叙,尽量做到有起伏、有变化、有高潮、有余韵,一步三折,变幻无变,故事情节力避平淡无奇,尽量做到奇
幻多姿,迷离惝恍,奇中有曲,曲中见奇。塑造人物手法多样,个性鲜明也是其一大特色。《聊斋志异》中在刻划人物时,或通过人物的声容笑貌和内心活动,或通过生动、准确的细节,或通过自然环境的衬托,从正面、侧面、反面各个不同的角度突出人物的主要性格,往往寥寥数笔,便能形神兼备。总体来说,蒲松龄用文言写作的《聊斋志异》几百年来它不仅并未随着时代的更迭、文言在社会生活中的消失而为人们所遗忘,随着传播媒介的进步发达,它反而俘获了更多数量的读者,这与其极强的艺术魅力是分不开的。
关键词: 聊斋志异艺术特色离奇曲折个性鲜明
《聊斋志异》是蒲松林先生的一部具有自己的艺术特点的短篇小说集,作品大都以虚构幻想,托笔寄意,借花妖弧鬼以讽喻现实,揭发吏治的贪婪、溃疡,富有强烈的批判精神。小说中时有流露以至宣扬因果报应思想和封建伦理观念,反映了作品的思想局限,但《聊斋志异》在文学史艺上集志怪与传奇之大成,“用传奇法,而以志怪”,创造了一个色彩绚丽、美不胜收的艺术世界,读后能使我们得到艺术的美的享受。它的艺术美,表现为思想与艺术的完美融合,绝不是那些逞才使气、炫弄技巧的作品所能比拟的。下面就结合部分作品,从五个方面谈谈《聊斋志异》的艺术特色。
一形式上兼采众体之长
《聊斋志异》兼采众体之长,不仅继承了六朝志人志怪和唐代传
奇的传统,而且还从话本小说、史传文学以及唐宋散文中吸取艺术经验,加以融汇创造,在艺术形式和艺术手法上表现出丰富多彩、绚丽多姿的特色。其中有的是纪实性的散文小品,内容或写人,或记事,或描绘一个场面,或摄取某种生活情景,多为记述作者的亲见亲闻,近似绘画中的素描或速写。这类作品,一般篇幅短小,而内容大多写实,不涉怪异。如《偷桃》写民间杂技,《山市》写山中奇景,《农妇》记人物异行等。有的则将叙事议论熔为一体,短小精悍,类同笔记小品。还有的则具有曲折生动的故事情节,鲜明的人物形象和明确的主题思想,一般篇幅都较长,书中的传世名篇多为这类作品。如《促织》、《席方平》、《红玉》、《婴宁》、《青凤》等等。这类作品多取法于唐人传奇,又广泛地从志怪小说和散文传统中吸取营养,是对传奇小说的发展和提高,比之唐人传奇,想象更丰富,情节更曲折,描写更细腻。在形式上,这类作品多采用以一个人物为中心的传记体,小说也多以主人公的名字命名;又摹仿《史记》人物传记后的“太史公曰”,篇末一般附有“异史氏曰”,在讲完故事之后,直接发表作者的议论和见解。或者点明主题,或者借题发挥,尖锐泼辣,短小精悍,很接近于我们今天所说的杂文。这些都显然熔铸了中国古代文学中史传文学和散文的艺术传统,以及宋元以来白话短篇小说的艺术经验,在构思、人物塑造、情节组织和语言提炼等方面,都有新的特色。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指出《聊斋志异》艺术表现上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用传奇法而以志怪”,即用唐人传奇的创作精神和手法写志怪小说。作者一方面搜奇记异,广采民间传说;一方面又加以改造和再创
作,融汇进自己的生活体验和实感。因而《聊斋志异》中的优秀作品,在艺术风格上,既有六朝志怪的简括明洁,又兼有唐人传奇的细腻丰赡。
二大胆奇异的艺术想象
幻想性和现实性相结合,是《聊斋志异》在艺术上的另一个突出特色。《聊斋志异》的艺术想象之丰富、大胆、奇异,在古今中外的小说中,都是不多见的。人物形象多为花妖狐魅、神鬼仙人,她们一般都具有超人的特点和本领,活动的环境或为仙界,或为冥府,或为龙宫,或为梦境,神奇怪异,五光十色。她们变幻莫测,行踪不定,常常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飘忽而来,又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飘忽而去。人物活动所产生的种种景象,也是奇幻无比,令人目眩神迷。
例如《崂山道士》中写道士剪纸如镜,贴在墙上,竟变成了“光鉴毫芒”的月亮,而且有嫦娥从里面出来,跳舞唱歌。《翩翩》中的翩翩用芭蕉叶做成的衣服,竟然像绿色锦缎一样细腻柔滑;采白云做成的衣服,竟然无比的松软温暖。《巩仙》中,巩仙的袖子简直就是一个神仙世界,世外桃源,从里面可以招出一群群仙女等等。《葛巾》中写牡丹花葛巾和玉版姊妹与常大用兄弟二人结合,各生一子,后花精的身份暴露,姊妹二人掷儿而去。两儿堕地以后就不见了,不久却长出牡丹二株,“一紫一白,朵大如盘”,十分奇幻。又如《娇娜》中写狐女娇那位胸部长疮的孔生施行“伐批削肉”的手术,其景象也与人间医生的手术迥不相同。她先将手镯放在患处,肿块立即变小,用
比纸还薄的刀子将腐肉割去,然后口吐红丸,在伤口处旋转按摩。旋转三遍,孔生就感觉“遍体清凉,沁人骨髓”,病马上就好了。
奇幻本身并不是作家艺术创造的目的。蒲松龄以大胆的艺术想象创造出一个奇幻的、绚丽多彩的艺术世界,是为了获得更大的艺术自由,更加充分地表现他对现实人生的体验,表现他的爱与恨,表现他对生活的认识与评价,表现他对未来的憧憬与向往。因此,以虚写实,幻中见真,才是《聊斋志异》所创造的奇幻世界的本质特征,通过超现实的幻想,表现出来的却是非常现实的社会内容。这些花妖狐魅的形象,虽然具有超人的特点,却又处处透出浓厚的人间气息和人情味。她们所表现出来的喜怒哀乐的种种感情,实际上都是属于人间的、社会的,因此我们不但能够理解,而且感到亲切。
又如《凤仙》一篇借狐仙写人情世态,批判了世俗婚姻中嫌贫爱富的错误思想。在“异史氏曰”中作者说:“冷暖之态,仙凡固无殊哉!”这句话可以看作是蒲松龄以幻写真的艺术追求的一种概括。鬼狐形象中蕴含着丰富的现实内容,蕴含着作者本人真切的生活体验,虽奇幻却不显得荒诞,因而能令读者在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象中产生一种亲切感、认同感,十分喜爱,乐于接受。
同时,《聊斋志异》中的幻想,也并不是作者不受生活的约束,随心所欲的胡思乱想,而是处处都观照或体现出现实生活的客观依据。作者的艺术想象,有时看起来匪夷所思,实际上都有或显或隐却又十分深厚的生活基础。例如,《绿衣女》是个绿蜂精,就写她“绿衣长裙”,“腰细殆不盈掬”;《花姑子》中的花姑子是个獐子精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