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赵树理小说语言特点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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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赵树理小说语言特点的解读

作者:罗新芳

来源:《语文建设·下半月》2014年第01期

摘要:作家赵树理一直被人们称为是“农民作家”,在小说创作中赵树理积极使用一些人民群众喜闻乐道的词语进行创作,符合群众的阅读习惯,所以有大量的民间口语。然而这种语言上的创新并不是一味地迎合读者习惯而用语粗俗鄙夷。相反,赵树理是在人民群众语言基础上经过加工和提炼形成的文学语言,显得更加朴实质朴,形象生动,风趣幽默,这也极大地丰富了小说的表现内容,形成自己独特的文学语言风格。本文将选取赵树理小说中的若干语言片段为载体,对赵树理小说的语言风格进行分析。

关键词:赵树理小说语言生动形象

作家赵树理在小说创作的过程中,充分考虑群众的阅读习惯,使用了很多人民群众耳熟能详的语言进行小说创作,比如“然而”显得文气了就用“可是”,“所以”生疏了就用“因此”,用词这般讲究,小说的句子就更不用说了,句子长了怕读者拿捏不好就直接进行改动,例如,“鸡在叫,狗在咬”直接改成“鸡叫狗咬”。因此,赵树理的作品十分熟练地运用了人民群众地道的口语进行创作,不仅是他对于口语驾驭能力的体现,也是他文学创作的情结体现。

一、赵树理小说朴实无华的语言特点

三仙姑下神,足足有三十年了。那时三仙姑才十五岁,刚刚嫁给于福,是前后庄上第一个俊俏媳妇。于福是个老实后生,不多说一句话,只会在地里死受。于福的娘早死了,只有个爹,父子两个一上地,家里就只留下新媳妇一个。村里的年轻人们觉着新媳妇太孤单,就慢慢自觉地来跟新媳妇做伴,不几天集合了一大群,每天嘻嘻哈哈,十分红火。(《小二黑结婚》)

我们在阅读上面节选《小二黑结婚》的片段可以发现:故事的讲述人用“全知全能”口语化的语言讲述故事,上面选段里面出现的“足足”、“俊俏”、“老实”、“死受”、“上地”、“嘻嘻哈哈”、“红火”这些词语都是经常挂在人民群众嘴边约定俗成的词语,让人读起来有一种淳朴无华的感觉。但需要指出的是,赵树理在小说创作中使用的语言并非一味迎合和迁就观众的习惯而语言粗俗鄙夷,刚好相反,赵树理小说的语言是对人民群众语言进行精心加工改造后的文学语言,通过一种说话式的语言表达更生动形象。

二诸葛原名刘修德,当年做过生意,抬脚动手都要论一论阴阳八卦,看一看黄道黑道。(《小二黑结婚》)

上面节选文段中的“抬脚动手”、“论一论”、“看一看”这些词语,没有经过任何华丽辞藻的修饰,通俗易懂,简单直观,经过仔细地品读,我们不但会为二诸葛这个人的行为感到滑稽可

笑,同时也明白了这个人具有封建迷信的思想意识的特点。二诸葛的思维方式、道德观念和封建迷信这些部分都通过赵树理对他的语言描写,生动地体现了出来。

她出去一调查,“娘呀!这还了得?”妇女要求解放,要反对婆婆打骂,反对丈夫打骂,要提倡放脚,要提倡妇女打柴、担水、上地,和男人吃一样饭干一样活,要上冬学……她想:这不反了?媳妇家,婆婆不许打,丈夫不许打,该叫谁来打?难道就能不打吗?……女人们要打起柴来担起水来还像个什么女人?不识字还管不住啦,识了字越上天啦!……这还成个什么世界。(《孟祥英翻身》)

从上面这一段通俗易懂的语言中我们可以看出,在孟祥英婆婆的思维意识中,作为媳妇就是要被别人打的,女人家就不应该去上学识字,否则就不得了,这个世界就不成世界了。在这里,赵树理给读者留下了很大的思维空间——这是不是那种心肠恶毒,十恶不赦的女人?为什么对婆婆应该打骂媳妇这样的观点认可呢?孟祥英的婆婆也是身体力行,想方设法来对孟祥英进行刁难,竟然还唆使自己的儿子来打孟祥英,把孟祥英逼得死去活来。孟祥英是一位干部的时候就“打不得”、“骂不得”时,竟然想着密谋把孟祥英给卖了。

现在我们用一种历史的美学观点来对孟祥英的婆婆进行形象分析的话,如果就会发现她只是和她上辈的人一样,无意识继承了从老一辈那里传下来的老传统和老规矩——传统道德规范和民族文化心理。作为一名儿媳妇,最重要的使命就是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也必须忍受来自婆婆的百般刁难和虐待,多年的忍耐一旦在地位上发生改变时,婆婆就会打骂自己的儿媳妇,不这样的话就会感觉没有做婆婆的派头,深究其中的原因是因为长期身处在封建社会道德规范的约束下,处于社会的最底层,一直被排斥于社会生活的边缘,家庭成为了她唯一的天地。在这个唯一的天地中,她一生都要做好两个角色——媳妇和婆婆。在她的思维意识中根本就没有认识到封建专制制度和封建文化对于女性的束缚和迫害,反而全盘接受了,并且原封不动地传给了后代,所以她不仅成为了一个封建制度的牺牲品,而且对此深信不疑,成为了一个坚定的守护者。这也正像鲁迅先生在《坟·娜拉走后怎样·鲁迅全集》写的那样:“被虐待的儿媳做了婆婆仍然虐待儿媳;嫌恶学生的官吏每是先前痛骂官吏的学生;现在压迫子女的,有时也就是多年前的家庭革命者。”孟祥英的婆婆就和鲁迅先生笔下的祥林嫂一样,愚昧无知,固执落后。这样的人物形象在赵树理的小说中不止一位,还有几个类似的婆婆:《登记》中使小飞蛾招致痛打的张木匠的妈,《锻炼锻炼》中坚持让儿媳妇照老规矩侍候自己的“小腿疼”,《三里湾》中虐待儿媳菊英的常有理,《传家宝》中对媳妇金桂横竖看不顺眼的李成娘等。赵树理在他的小说创作中通过朴实无华的语言塑造了一组一组婆婆形象,目的是解释封建制度如何通过家庭这个小单位来对婚姻观念、伦理道德和宗教信仰进行渗透的,甚至还对淳朴的民风产生了不利的影响,对农民群众的精神世界造成了污染,阻碍了农村文明的发展进程,从而对农村和农民提出封建毒害任务的艰巨性和长久性。

二、赵树理小说形象生动的语言特点

(一)赵树理小说中象声词语言的直观性。象声词是对自然界声音进行模拟的声音词,象声词的使用可以让语言显得更加具体形象,给读者一种如闻其声、身临其境的真实感。例如在

《李有才板话》中的“门‘啪’一声开了”、“跪在地下咕咚咕咚磕了几个头”,这句话中用“啪”来对开门的声音进行模拟,用“咕咚咕咚”摹拟老秦磕头声;在《登记》中的“吃吃吃笑着说”用“吃吃吃”摹拟小晚的笑声;《锻炼锻炼》中“群众就有一半以上的人‘哗’地一下站起”中用“哗”来对人们站起来时的那种整体声音进行模拟,让读者有一种如闻其声的感觉,让小说的语言更加形象、直观以及生动。

(二)赵树理小说中语言搭配的创新性。汉语词语在使用时要注意词语搭配的规范性,要符合一定的语法要求,否则就会使语句不通顺。在赵树理小说的创作中有时会故意打破语句的常规使用,将汉语中那些看似不符合语法结构的词语使用在一起,常常起到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给读者一种新奇的感觉。例如在《李家庄的变迁》中:“客人倒也很自己,随便谦让一下,便躺下去吸起来”,这里的“很”是一个程度副词,“自己”是一个代词,按照正常的汉语搭配习惯,副词只能用来修饰谓词,是不能修饰代词的,这里的“很自己”就是一种创新的语言使用,生动地传递出了来人的那种自以为是和妄自尊大的性格特点。

(三)赵树理小说中比喻语言的传神性。赵树理在自己的小说创作中十分恰当地运用了大量思想情感鲜明的色彩比喻词语,并且使用的喻体都是农民朋友生活中常见的事物,将晦涩难懂的大道理讲得简单明了,描绘的事物也更加形象准确,生动感人。例如在《李有才板话》中有“好像母猪打哼哼”这样一句,其中“母猪”是农村最常见的一种动物,将它作为喻体,生动形象地描绘了阎家祥丑陋的相貌和令人讨厌的嘴脸。在《李家庄的变迁》中:“看去好像老鼠吃落花生”,“老鼠”因为经常偷窃农民的粮食而被厌恶,用“老鼠”来做喻体,鲜明地刻画了小喜这个人的阴险歹毒和令人憎恶的特点。《小二黑结婚》中“看起来好像驴粪蛋上下了霜”、“小二黑这孩子,在三仙姑看来好像仙果”,其中这“驴粪蛋”也是农民生活中熟悉之物,用它作喻体,生动地再现了三仙姑穿的服饰不合时宜,“仙果”也是民家熟悉之对象,用它作喻体,描绘出小二黑的英俊。在《锻炼锻炼》中:“头像货郎鼓一样转来转去四下看”,“货郎鼓”是乡间常见的东西,用来做喻体,形象地传递了爱占小便宜并且霸道不讲理的小腿疼在被制服以后慌忙寻找救援的模样。赵树理小说中所使用的这些比喻语言不仅生动形象,并且亲切可见,喻体还包含了作者的爱恨交织。上面的“母猪”、“老鼠”这些喻体寓意着作者对农村封建势力残余的憎恶之情,“驴粪蛋”、“货郎鼓”则表明了作者对于还具有“劣根性”的辛辣讽刺,“仙果”传达着作者对进步农民的喜爱之感。

三、结语

赵树理的小说创作语言取材于民间,但又高于民间语言成为了文学语言,语言可以说是明朗隽永,幽默风趣,平淡中见新奇,诙谐中寓庄严。赵树理将农民的语言融入到自己小说人物的对话中,语言显得通俗但不庸俗,口语化又很具有艺术感染力,看似浅显却又很耐人寻味,写人写事都以一种农民的口吻。赵树理真正地创造了老百姓可以接受的现代文学语言,彻底打破了语言文学高高在上的地位,没有居高临下的气势,没有义正辞严的批判,只是用农民的视角来进行自我生活的描述,真正融入到民间文学创作之中。语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