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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中女性形象及女性意识

《聊斋志异》中女性形象及女性意识
《聊斋志异》中女性形象及女性意识

《聊斋志异》中女性的形象及蒲松龄的女性意识

摘要:《聊斋志异》是中国古代文言小说的集大成之作。作品中塑造了一大批个性鲜明、栩栩如生的女子,如:封建叛逆者形象、复仇女神形象、执着追求者形象、爱情忠贞者形象,蒲松龄借笔下女性们的血肉之躯,热情讴歌了人性的真、善、美。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笔者以为,这些作品中的女性形象虽有一定的进步意义,但总体并未超出以往文学作品的涵盖,对女性的认识又无法超越时代和认识的局限,致使这群女性仍然是礼教的传声筒。

关键字:《聊斋志异》;女性形象;女性意识

正文:对于《聊斋志异》中的女性题材作品,论者大多抱着褒扬的观点,认为蒲松龄笔下出现了敢于追求自由爱情的新型女性形象,如阿秀、娇娜、黄英,更有甚者,则从其中看到了中国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反映了当时的妇女解放运动。大多文学史对这一问题也是遮遮掩掩,褒扬之言占据绝大多数。虽有零星片言述其不足,但要么是挠不到痛处,要么就是聊搔其痒而力道不足。也有论者采取全盘否定的态度,但又立刻激起反对声一片。那么《聊斋志异》中的女性题材的作品到底如何呢?笔者认为,《聊斋志异》中部分作品对于女性的认识虽然具有一定的进步性,但作者的根本意识却是保守的,并未超出以往文学作品的涵盖范畴,反而充满了封建道德男权主义色彩。

首先,我们先浅要分析一下《聊斋志异》作品中出现的主要的女性的形象。一、封建叛逆者形象

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妇女处于社会的最底层,生活的负担和礼教的束博使千千万万的女子如小草一般,被压在封建专制的巨石之下,失去了生命的色泽。但在一个远离人间的偏僻山村,却生活着这样一位少女:她嗜笑爱花,天真无邪,丝毫没有受到封建礼教、世俗人情的摧残、污染。这位少女就是蒲松龄在《婴宁》中塑造的理想形象——婴宁,作者称之为“我的婴宁”,喜爱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她嗤笑、狂笑、一路笑来一路笑去,像一道纯净山溪,单纯得不曾沾有一丝世俗的尘埃,显露出活泼的野性。这个人物形象

寄寓着作者的人生理想,具有深刻的思想内蕴。在封建社会,女子的一举一动都受到限制,所谓“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青年男女是不能随便接触的;所谓“女子第一是安贞”,大笑大叫,更是明令禁止的。但婴宁大大方方地将花枝遗落在一个男子的面前,自由自在地在园中与姨兄共话,在她心目中哪有什么男女之别?她终日“嗤嗤笑不已”,甚至于爬树攀花,根本不懂得当时现实生活中的人情规矩,表现了一种没有受到封建礼教规范毒害的少女本性,更体现出作者对于返朴归真的人性的向往。《小翠》篇的狐女小翠可称为婴宁的姊妹,这个天真烂漫的少女顽皮、活泼,她最大的特点便是善谑。小翠秀外慧中,从不知悲愁为何物,终日同痴丈夫与丫鬟们一起嬉戏游玩,踢布球、涂鬼面,弹琴跳舞,奔逐笑闹。在风刀霜剑的社会环境中,她的祸惹的越大,玩笑就开得越大,但奇特的是在恶作剧中又祸患被消除了。无论是婆母责骂还是公爹发怒,她都“惟憨笑,不置一词”,这比婴宁的笑更令封建礼教所不容。作者对小翠这个人物也颇为喜爱,赞扬她“仙人之情,亦更深于流俗”。在封建社会里,男女授受不亲,不可能有公开的社交活动,也不允许有异性朋友。“有情人终成眷属”在封建社会虽然是个进步的口号,但它把“有情人”的关系发展归结在夫妻关系上,如果“有情人”不能结合,那便是爱情的悲剧。而《娇娜》却是一个例外,它以表现青年男女之间的友谊见长,其中的女主人公娇娜就人际关系的开放与大胆而言,可以说是婴宁天真烂漫这一性格侧面的深化,她自由自在的与男子正常交往,建立真挚的友情,毫不在意世俗的诽谤和礼教的束缚。当孔生生命垂危时,她当着松娘和皇甫公子的面,毫不羞怯,撮颐度丸,接吻呵气。在封建社会,对于一个少妇来说,这是很大胆也很了不起的举动,表现出一种敢于蔑视礼教,敢于与天较量、奋不顾身的叛逆精神。从婴宁、小翠、娇娜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一种有别于中国传统女性的性格特征,即新的思想与行为。除这三位之外,作品中还塑造了许多异彩纷呈而又具有“野性”的女子。如:在《封三娘》中,封三娘理直气壮地提出了“欲得佳偶,请无以论贫富”的观点;范十一娘自愿选择贫而好学的孟安仁为婿,坚决不嫁权势之家的浮浪子弟,以死抵制父母为其择偶,终于在封三娘的帮助下,死而复生,与孟安仁结为连理。《黄英》、《霍女》等篇中,女主人公们以自己的叛逆行动,挣断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封建贞操等束缚在妇女身上的种种绳索。《青梅》、《白秋练》、《伍秋月》等篇中的许多女主人公在婚姻问题上的主动大胆。《小谢》中的女主人公小谢、秋容都是天真烂漫的少女,她们和陶生开玩笑,或以手捋髯,经批颐颊;或以细纸穿鼻,使之大嚏;或潜于脑后,交手掩生目,完全毫无顾忌,视“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规矩为玩物。

上述这些色彩纷呈的女性人物,纯真、活泼,生机勃勃,组成了《聊斋志异》中最富魅力的女性形象之一,她们的开放性显示出中国妇女的叛逆力量。这些女性们从“吃人”的礼教中冲杀出来,点燃反抗封建礼教的火炬,她们的反抗形象使那些温柔敦厚的传统女性形象显得更为渺小、呆板。作者笔下的理想女性人物所具有的这种叛逆性格,不仅仅是作者进步妇女观的一种体现,同时也是对中国古代文学女性性格中的开放性基因的一种继承。在《聊斋志异》以前的一些作品中就出现过婴宁式的开放性女性,最早的作品可以追朔到《诗经》,其中有许多以女性为抒情主人公的篇章,或控诉男女不平等的制度,宣泄对现实的不满和理想的向往,或抒发热烈的爱恋,呈现真实的情感。除此之外,在后来的白话小说中还出现过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不愿过逆来顺受生活的快嘴李翠莲······在她们的身上无一不是带着一股反抗封建礼教和不合理制度的叛逆性。表现在戏曲文学中,我们还可以看到不服闺训不守“妇德”的大家闺秀崔莺莺、杜丽娘,以及“身为下贱”却敢于反抗的窦娥与红娘。正是由于这些光彩人物的影响,作者笔下的理想女性人物才会更加的富有立体感,光彩照人。上述这些婴宁式的女性人物以超凡脱俗的色彩、大胆勇敢的举动体现出自强自尊自立的精神和对封建伦理的叛逆,她们那单纯野气、天真无邪的性格内核展现了一种开放性,这既是继承更是一种超越。相对于前代的女性,她们对旧传统道德的否定更加的自觉与彻底,她们的性格也被刻画的更为丰满。

二、复仇女神形象

《聊斋志异》中塑造了一系列女豪杰形象,我们可以称之为复仇女神形象。她们不但正直,且有勇有谋,既没有不同于常人的奇形怪貌,也没有支配他人的权力。虽然她们是封建时代的普通女性,但是当其自身利益受到残酷的践踏和极端的屈辱之后,能最终冲破封建政权、夫权等束缚,表现出一种大智大勇,或持匕首,或托阴魂,进行不屈不挠的反抗,既为自己报仇雪恨,也为苦难深重的下层人民惩恶除霸,她们的壮举在黑暗的封建社会闪烁着灼目的光芒。首先,这些复仇女神都有着疾恶如仇的性格,她们的斗争是正义的。例如,乔女(《乔女》)是一个贫寒的寡妇,在有知己之谊的孟生死后,其家产遭无赖抢夺瓜分、遗孤落难之际,出于正义,她挺身而出,请状师、上公堂,帮孤儿胜诉。又义无反顾,抚养孤儿,克己为人,钱财泾渭分明,使孤儿成家立业发家致富。一个弱女子,能够战胜众恶徒,没有一身正气、奋不顾身的勇气和过人的智慧是不可能的。其次,她们表现出不畏强暴、勇于牺牲的精神。“侠女”(《侠女》)十分深沉,“艳如桃李,而冷如霜雪”。深仇大恨和报

仇的决心占据她整个心灵,因而她冷峻得像一个缺乏感情的女子。人家给她好处,“受之,亦不申谢”,同样也不愿接受受益者的谢意,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但另一方面,她为了报答顾家养母之德,而又不致被私情牵累放弃报仇的宿愿,因此侠女既不肯嫁给顾生,却又主动地给顾生生了一个儿子。这一行为,虽然某种程度上包含了封建“孝”“义”的一些陈旧因素,但更为重要的是它冲击和突破了封建礼教。比起侠女,商三官(《商三官》)的形象更富有现实意味,毫无神奇色彩可言。她年仅 16岁,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民间女子,其父是个士人,因酒醉嘲笑本乡豪绅,被乱棍打死,诉讼而不能申冤,两位兄长也感到束手无策。最后,商三官看透社会黑暗,并力排众议,悄然出走,扮为优伶,以近邑豪,从而最终以果敢的行为杀死仇人,为父报了冤仇。表现出女性的自立、自强,更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不畏强暴、顽强斗争、疾恶如仇的女性形象。正如作者在篇末赞曰:“然三官之为人,‘即萧萧易水,亦将羞而不流,况碌碌与世浮沉者耶!······”再次,她们以弱胜强,以少胜众,都有高超的斗争艺术和超人的谋略。如:张氏(《张氏妇》)面对烧杀奸淫、无恶不作的满清兵,就象猎人捕捉野兽一样,在房中巧设陷阱,以席覆之,引其上钩坠井,然后放火烧房。又以大锥刺马,马狂奔从而拖死淫兵,手不举刃,敌不挨身而连杀贼兵,表现了强烈的民族仇恨和巧妙的斗争艺术。这些复仇女神们以她们的壮举为那个黑暗的封建社会带来了一丝光明,她们的复仇行为具有广泛而深刻的代表性。在主张反抗、主张复仇的过程中,女人的表现似乎比男人的行为显得更为生动,更加有意义。她们复仇的胜利,也必然会给无数下层妇女带来希望,帮助人们认清丑陋的社会现实,正视自身的力量。

三、执着追求者形象

《聊斋志异》中除了写人、写狐之外,还写了许多关于鬼的故事。但作者笔下的鬼却又有别于阴间传说中的鬼,不是一副阴森恐怖、让人害怕的面孔,而是将鬼高度审美化了,弱化、淡化了鬼身上的鬼气,从而最大限度地来表现鬼的善与美。《聊斋志异》中的这些女鬼不是青面红发的厉鬼,大多具有姣好的容貌和娴静的妍姿。如:聂小倩(《聂小倩》)的容貌是“肌肤流霞,足翘细笋,娇艳尤绝”;连锁的容貌是“瘦怯凝寒,若不胜衣”;巧娘的容貌是“娇艳无比,艳丽无双”;小谢秋容二人是“并皆殊丽”;宦娘是“貌类神仙”的妙龄少女。这些女鬼都洋溢着青春少女的美丽,似乎让读者已忘却了她们是已死的鬼。这些女子不仅有美丽的容貌,而且富于才情,工于诗词,精敏过人,且能歌善舞,表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如《宦娘》中的主要人物宦

娘,她就是一位集音乐才华与文学才华于一身的奇女子,其所作的《惜余春》词可称的上是一首绝妙佳作。这首情意缠绵的词撮合了温如春与葛良工的美满婚姻,也表达了宦娘刻骨铭心的相思之情。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女子有着对于美好和光明的向往,有别于凡人的她们在那阴暗充满痛苦的鬼域中执着的追求着善与美。有的或因为无知,或因为被妖怪胁迫 ,干了一些坏事,有怂人害人的行为,但一旦觉醒,就会立即改恶向善,走向新生。《聊斋志异》所刻画的女鬼性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相对于前代描写女鬼的作品是有所突破的,在蒲松龄笔下女鬼性格是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而不断发展变化,这样所塑造出来的女鬼形象才会更加立体丰满。比如:聂小倩(《聂小倩》)改过向善经历了一个艰辛的过程。她是一个被老妖牢牢控制的鬼妓,被迫以色相为诱饵,干着“摄血以供妖饮”的罪恶勾当。她在以“财”“色”迷惑宁采臣时受挫,心灵受到了强烈震动,决心从今以后改恶向善。聂小倩向宁采臣说明了自己的不幸遭遇,也坦白了自己被迫害人的手段,希望可以通过宁采臣的帮助来摆脱老妖的控制。当她的愿望实现后,为了报恩,她要求做宁采臣的妾,就算是做婢女也心甘情愿。随宁采臣来到宁家之后,聂小倩经过自己的一番努力,消去了鬼气,也打动了宁母,最终得以与宁采臣结为夫妻。最后夫妻二人合力消灭了老妖,聂小倩彻底由鬼变成人,实现了回归人类的愿望。正由于她们具备了孜孜不倦的追求精神,因而在作者的笔下,这些美丽的女鬼大都得到了痴情男子坚定不移的爱,或得到情人的帮助得以复活,如聂小倩;或魂附他人之体重新回到阳世,与心爱的人终成眷属。可以说在她们的身上都寄寓了作者美好的理想,表现为一种美与善的化身。

四、爱情坚贞者形象

《聊斋志异》中有不少作品是以爱情为题材的,塑造了许多对爱情纯真专一、忠贞不渝的感人形象。而其中的女鬼形象,可以说她们个个都是情鬼。这些具有姣好容貌的女子非常向往人世间的幸福,对人世也非常地依恋,特别是渴望能够拥有一份普通人的爱情,因而她们总是千方百计的去追求。在这里,我们不能把“千方百计”机械的理解为不择手段,虽然她们渴望爱情、追求爱情,但不是一味的占有、一味的满足自己的私欲,反而是处处为对方的幸福着想,表现出一种高尚美好的心灵。相比较前代作品中对女鬼爱情的描写——女鬼对世间男子有着强烈的爱,这种爱没有理性,要求生生死死都和所追求的男子做夫妻,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在这方面明显有所进步,体现出一种真挚的爱情。这些执着的女鬼,为了能够获得自己渴望的爱情,总想着复活重生,

以便脱离凄凉黑暗的冥界,回归到人间,能与心上人结成美好良缘。她们为了追求爱情,让自己获得重生,由鬼转变成人,从而最终获得人世间的幸福。她们是善良的、可爱的,没有一个女鬼为了自己的私欲,是把心爱的男子拉到阴间做鬼夫妻的。比如:《宦娘》中的美貌女鬼宦娘,她酷爱音乐,由钦佩温生的琴艺而深深地爱上了温生,温生也很爱慕宦娘,向她求婚。但她想到自己身为鬼身,与温生结合恐怕会有害于他,于是便放弃了这份爱情。另一方面宦娘为了感谢温生对自己的情义,又默默地帮助温生追求幸福,使温生与同样酷爱音乐的姑娘葛良工共结连理。而在情人新婚之夜,宦娘悄然的离开了。虽然宦娘放弃了自己所爱的人,但正因为这种无私忘我的奉献才更让她和温生间的感情显得弥足珍贵,才更能让我们大家在欣赏作品时感受到女鬼的人情美、人性美。总的来说,这些女性人物往往自由择偶、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或在相识后经历磨难,互相帮助,产生爱情;或是一见钟情,热烈而真挚地追求自己的心上人。比如:鲁公女(《鲁公女》)死后为鬼,因为感动于书生张于旦的真情,“不能自己,遂不避私奔之嫌”,与张燕好,两人形影不离,共同生活了五年。后由于阴界要让鲁公女投生,所以她便与张生签订了来世婚姻,即使投生长大后也非张不嫁,在经历了重重磨难之后,两人终于走到一起,比翼双飞,表现了女主人公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她们对爱情是坚贞的,但她们所走过的路是曲折的,为了能够追求到自己的幸福,她们在爱情的道路上历经磨难。爱情最终以喜剧性的团圆作为结局,这对于爱情来说是一种最好的结果。爱情中的主人公们为了追求幸福,历经磨难,最终有情人共结连理,以喜剧收场,多少给人们带来一丝希望、快乐,这也正是《聊斋志异》爱情故事的一大特色。

从以上分析中可以看出《聊斋志异》中部分作品对于女性的认识具有一定的进步性,但实际上作者的根本意识却是保守的。

一、《聊斋志异》部分作品中的女性形象虽有一定的进步意义,但总体上并未超出以往文学作品的涵盖范畴,并不具备超时代的特质。

《聊斋志异》中关于女性的描写很多,人人、人鬼、人仙、人狐等相恋的故事很多。有些表现了女性的美丽多情,敢于大胆突破封建礼教,追求自由的爱情,如有大量的美丽女子向或清贫、或多情、或痴傻的男子主动投怀送抱,种类繁多,大多来自社会底层,有农妇、尼姑、艺妓、女侠、郎中、戏子、女仆、商人等。这些女性对待男女关系、婚姻爱情虽然都“发乎情”,但却不“止乎礼”,敢于主动追求异性,敢于私奔放浪、轻视贞洁。这明显是与当时

传统礼教背道而驰的。例如,《白秋练》中,白秋练登上慕生的商船,“展衣卧诸榻上”,“接唇为戏”,“灭烛共寝”;《红玉》中,红玉“自墙上来窥”,冯相如“招以手,不来亦不去。固请之,乃梯而过,随共寝处”等。像这种贞洁观念十分淡薄、行为大伤风化的女性形象,我们固然可以将之理解为是女子突破礼教、追求自由爱情的一种表现。但反过来,在《聊斋志异》构筑的这样一个光怪陆离充满幻想色彩的世界里,将之理解为清寒无聊的文人所幻想出来的一种精神安慰,似也未尝不可。从人性的角度出发,每一个平庸的男人都会在梦想世界里有着一位或多位钟情于自己的绝美女子存在的。从另一个角度探讨,古代文学史上,追求自由爱情,渴望主宰自己婚姻的超出社会道德约束女子形象很多,乐府诗中有之,唐传奇中有之,接近《聊斋志异》创作年代的元、明以来的小说、戏剧中更是大量出现(杜十娘、李千金、崔莺莺、杜丽娘、孟丽君等)。《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与元明小说、戏剧作品中女性形象相比较并没有过分突出之处,其思想性也大体未超出这些作品的范畴。《聊斋志异》中也塑造了一些能够主宰自己命运甚至成为家庭主导的有着独立人格、独立的思想意识的女性形象。一类是侠女。如《侠女》,这一类型形象在书中较为少见,但究其根源,实际上与唐传奇有着莫大的干系,其故事情节、人物形象虽然比较丰满,总体上却并未脱红线、聂隐娘故事的窠臼。另一类是聪颖灵慧,心灵手巧,有着一技之长,能够独立生存于男性主导的世界,甚至颠覆传统成为传统家庭的支柱和主导者的女性形象,如黄英、细柳、小二、鸦头等等。论者往往赞其是新型女性,有了“女子经济独立意识”,甚至是妇女解放运动的表现等等。总之是超越了蒲松龄所处的那个时代。但事实上却正好相反,正是蒲松龄所生活的时代因素导致了《聊斋志异》中这一类女性形象的出现。也就是说,这些女性形象只不过是当时代的客观反映,并未超出当时代。总体分析,《聊斋志异》中女性经济、地位的独立实现途径有三类,一类是依靠富家丰厚的嫁妆。如《云萝公主》、《惠芳》用嫁妆为夫家置家产,《柳生》中的匪女携巨金嫁周生,以投资的方式经商成功。这一类的女性由于自身先天财富的优势获得一定的身份地位,并不具备代表性。在封建时代,由于娘家的势力、财富而在相对较弱的夫家赢得较高的地位的情况比比皆是。一类是善于操持家业的中产家庭的女性,如《细柳》中的细柳,通过当家,经营家产体现了自己的理财能力。《白秋练》中的白秋练指导慕生之父“妾有术知物价。适视舟中物,并无少息。为我告翁:居某物利三之;某物十之。”使其得到厚利。这一类女性有着较高的识见与管理能力,但她们同样面临着一个问题,在丈夫相对懦弱的情况下,她们主导了家庭管理的责任,但她

们无法以独立的身份与地位去直接从事涉外活动,无法做到真正的独立。这种女性在封建时代可以说是历代皆有。《红楼梦》中王熙凤是这一类女性的杰出代表。这些女性并非是人格的独立,只能说是在众多理家的女性中她们较为优秀而已,因而她们也并没超越那个时代。《聊斋志异》中较多存在的一类女性是下层的小手工业生产者。《黄英》、《小二》中的黄英卖菊花,小二经营琉璃厂,皆经营成功富甲一方。这一类女性较为独立,他们不仰仗男性生活,而是自己创造财富养活自己甚至养活男性,同时也摒弃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传统女性模式,这一类形象在《聊斋志异》中也显得较突出。但就此并不能说明她们超越了那个时代的重要意义!原因有二:一是从当时的时代背景来看,明清以来是我国商品经济发展较快的时代,城市中存在着大量的城市手工业者和小商业者。女性是城市手工业者和小商业者群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下层的低收入家庭,尤其是贫寒的读书人家庭,由于丈夫苦读诗书,又自恃身份,不屑从事或者更多的是没有从事手工业能力,这样一来,妻子女红的收入往往就成了家庭收入的支柱。而且,上等社会的女子由于身份很少会抛头露面,但下层的女子为了生活从事手工业生产和直接从事有限的商业活动是不足为奇的,这些女性由于直接从事手工业和商业行为因而对于社会的认识深刻程度超过“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便很正常了。明代以来的白话小说里,便有很多这样的女性形象。二是蒲松龄生活的山东淄博地区是明清商品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之一,从事手工业活动的女性必然有着一个相对较大的群体,而且,蒲松龄屡试不第,过着的也是中下层的生活,他对这一层次的女性必然有着较为广泛和深入的了解,这些女子幻化到了《聊斋志异》之中。从这些情况来看,这些女性形象来源于真实生活,在《聊斋志异》中出现并加以肯定自然有着积极的意义,但她们在文学史并非《聊斋志异》的首创,而且从蒲松龄作为男性对她们的肯定角度来讲,对“贤妻”的赞赏意识要大过新女性意识,将她们的出现称之为新型女性或者划时代的女性形象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往往是论者自己的生发。

二、《聊斋志异》中的女性题材的作品充满腐朽的封建道德色彩,存在严重的男权意识。

《聊斋志异》作品中具有一定进步性与积极意义的女性题材存在的同时,更多数量的是充满封建道德色彩、绝对的男权意识的作品。对此,不能采取或视而不见或避重就轻的回避态度。《聊斋志异》中“花妖狐魅的招摇过市固然艳惊俗世,但却无法从根本上摆脱对父系纲常的委顺与归依。”首先,《聊斋志

异》中充满大量的腐朽的封建道德色彩的女性题材作品。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塑造了形形色色的贤妇形象,例如《珊瑚》中奉姑至孝、以德报怨的大成之妻珊瑚;《土偶》中坚守节操以致感化冥司的沂水马姓妻王氏;《邵女》中安于庶位,隐忍处下的柴生之妾邵氏等。这些贤妇形象寄寓和承载了聊斋先生理想中的女性标准,仔细分析可以概括为几个要素:孝事翁姑;忠贞温顺于丈夫;嫡庶关系融洽;善于抚养教育子女;聪慧有识,善于经营持家等。以这些标准去与《礼记·丧服·子夏传》中的“四德”之言相比较,显然是具有腐朽的封建礼教、封建道德色彩。为了宣扬这些标准,作者有意识在创作手法上加以配合。一方面,作品总是力图在有限的篇幅内尽可能地塑造更完美的女性形象以至中心女性往往集孝妇、贤妻、良母、烈女于一身,追求面面俱到,导致不少篇目内容情节和人物形象的雷同,结构上也明显出现堆砌拼凑现象,自然的衔接和变化的刀斧痕迹比较明显。如《云萝公主》的后半部分津津于讲述可弃顽劣不材的种种情状,而作为中心人物形象的云萝公主则被边缘化甚至被遗忘;一些作品过于拔高人物形象以致情节设计不合情理。如《林氏》中戚生之妇林氏不育,为了让丈夫早日有子,她设下掉包计让婢女海棠夜间冒充自己与戚生交合使子嗣得以延续,而戚生竟毫不觉察。同时,聊斋故事中大多数正面妇女形象都是既美丽又贤惠的,但容貌与美德之间并不能简单地划等号,于是作品中出现了“微黑多麻”却温顺勤谨的吕无病的形象。这打破了贤妇必然貌美德贤的形象范式,但聊斋先生的评论“心之所好,原不在妍媸也”,只不过表明妇德大于妇容而已。这样分析,无法称之为可爱的乔女一言一行严格符合封建道德规范,变得“美丽”起来。《聊斋志异》对女性的道德要求是极为严格的,在塑造一系列“光彩照人”的女性形象的同时,作者也对那些不遵守封建妇德的女性也予以贬低。如《耿十八》中当主人公得知妻子因为家贫而不愿守节时,“捉妻臂作恨声,曰:忍哉言已而歿,手握不可开”。从阴曹地府返回后“厌薄其妻,不复共枕席云”。其次,《聊斋志异》的女性题材作品中存在严重的男权意识。《聊斋志异》中一方面,对于作为人存在的女性封建道德要求是相当高的,这是封建男权意识的一种表现;在另一方面,对作为鬼、狐的存在的女性则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态度。如果说现实世界中的女性守贞节符合作者理想的价值标准,那么虚幻世界中的女性就恰恰与此相反,她们毫无贞节可言,甚至于淫荡。《莲香》中的莲香“夜叩生门,与生熄烛登床绸缪”。《荷花三娘子》中的女笑曰:“腐秀才,要如何便如何耳,狂探何为?”问其姓名,曰:“春风一度,即别东西,何劳深究,岂将留名作贞坊耶!”这些女性在封建社会里可谓大胆之极,她们面对男性的挑逗不惺惺作态而以真面目示

人,更直接进入男性的生活表示对男性的好感,在与男性的关系中处于一种主动地位。但作者并没有对这些封建社会法则的背叛者们嗤之以鼻,认为有伤风化,反而以欣赏的笔调描写她们。我们似乎可以将之理解为作者对封建男女关系一种否定,甚至于是在塑造一些新女性。但细加分析,实际仍是作者心理的男权意识在作怪。从人性的角度分析,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妻子是个淫妇,因而在道德标准上对妇女严加要求。但男性的欲望又往往想拥有更多美丽的女性,实现这种欲望的途径有二:取妾、狎妓。现实中死板的妻子实际并不可爱,但在幻想世界里,女子是多种多样的,完全可以符合各种要求,有的淫荡、有的可人、有的痴情,发生关系的方式和场合也是各种各样,总之充满浪漫色彩。这种幻想的蓝本实际就是现实世界。而现实中由于封建礼教的关系,夫妻之间的关系更多是道德的维系,死板僵化,倒是在妾、妓身上更容易发泄自己的情感、欲望。聊斋作品中的这些鬼狐女性形象与实际生活中妾、妓形象有着莫大的联系。聊斋作品中对女性的人、鬼、狐的处理原则也正好映证了封建男性“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的观点。换个角度,在幻想的世界里,男人可以尽情发泄自己的欲望,这些事情发生在鬼、狐身上,鬼、狐非人,自然可以不受人的道德制约的,因而不会对封建道德准则形成破坏。这样一来,既满足了男性拥有多位女子的欲望,也可以继续要求现实世界里的女性奉行贞节的封建道德准则。这种情况完全是作者蒲松龄男权意识的一种曲折反映。如果再从作品中对女鬼、女狐与男性发生关系前后情况处理关系来看,可以看得更清楚。女鬼、女狐与男性的结合可随女性的意,然而一旦发生关系以后,也不得随意了。她们必须奉行现实世界从一而终的准则,故事里没有任何一个女鬼、女狐同时和两位或两位以上男子发生关系,且在与同一位男子发生过关系后再也不会与其他男子发生关系。可以说,聊斋作品不但对男人、女人实行了双重道德标准,对女人、女鬼和女狐实行了双重道德标准。在这些双重标准背后,就是作者的男权意识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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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陈彦廷,《聊斋志异》[J].台州学院学报 ,2005,(2):28-31.

论《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论《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我国著名作家冰心有句名言:如果没有女性,我们将失掉生活百分之五十的真,百分之六十的善,百分之七十的美。用这看聊斋女性,大体不错。蒲松龄是写女性的铁笔圣手,同样的人物,他比前辈作家写得生动丰满,他还涉猎他人没有涉猎的禁区,写出新人形象。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笔下的女性呈现出前所未有的丰富性和多样性。在女性能顶半边天的商品经济时代,我们把女性放在爱情和社会的背景上,看看聊斋女性的真善美,这仍有一定的时代意义。一、爱情、婚姻、家庭中的女性形象 在爱情、婚姻、家庭中,聊斋女性形象各异,各有千秋。我们先看在爱情生活中的聊斋女性对真善美、对独立人格的不懈追求。 1、外貌和心灵皆美的狐女阿绣 《阿绣》里有模样儿完全一样,个性很不相同的两个优美女性,其中一个就是美的追求者狐女阿绣。男主角刘子固认识了美丽的杂货铺少女阿绣,却没有办法娶到她,在他沮丧的同时,希望能遇到个类似阿绣的。这时,狐女幻化成阿绣的模样来和刘子固欢会。狐女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艳羡阿绣的美,希望和她媲美。刘子固的仆人很聪明,很快揭穿了狐女阿绣的身份。刘子固本来跟狐女阿绣好得蜜里调油,一旦得知狐女的怪异身份,非常害怕,还让家人准备下兵器伏击狐女阿绣。对这样的寡情郎,狐女阿绣采取忍让态度,说她知道刘子固一直想念阿绣,正打算帮助他们团聚,她虽不是阿绣,却自认为不比阿绣差。狐女阿绣有神力,却不报复无情义的刘子固,而是把失落的爱,无私奉送他人。当民女阿绣陷入被乱军俘虏的危难时刻,狐女阿绣却施展神力把民女阿绣从战乱中救出。在她帮薄情郎和阿绣建立幸福美满的家庭后,真假阿绣开始了妙趣横生的比美。开始,刘子固还能分辨真假,后来,连刘子固都分辨不清哪个阿绣是自己的妻子了。这说明狐女的美已经修练得跟阿绣没有区别。狐女为什么如痴如醉地要修练成阿绣的样子?据狐女说,她跟阿绣前世是姐妹,两人都模仿美丽的西王母,阿绣比她学得好。她们转世之后,狐女仍然不忘对美的追求。 在《阿绣》这个故事里,狐女阿绣是爱情的缔造者、是家庭的保护神。她能够放下怨恨,帮助真阿绣和刘子固建立家庭,体现出高尚的人格魅力。爱一个人不意味着强行占有,而是要让他跟所爱的人走到一起,要他得到自己的幸福。这是狐女的人生哲学,也是美的哲学。狐女在追求和修炼形态美同时,获得了内心美。她的人生哲学不管是在蒲松龄所处的时代,还是我们生活的今天,都是令人叹服的。 2、貌丑而心善的乔女 乔女丑得出奇,二十五岁还没嫁出去。丧偶的穆生娶了她,生了儿子后穆生又死了。乔女求娘家帮忙,娘家不理睬,她只好靠纺织艰难度日,这时,她有了一个改变贫穷和孤苦生活的机会:同县家境富裕的孟生要续弦,条件很苛刻,可见了乔女却大为赞赏,还派人说媒,显然是看上了乔女的德,但乔女信守封建律条,坚决拒绝。孟生对她越发欣赏,让媒人再次求婚,还说服了乔女的母亲,可连母亲亲自动员她都不同意。乔女恪守封建道德,坚持不事二夫,但孟生对她的钟情让她深深感动,心灵早就跟孟生联系到一起,在精神上背叛了“不事二夫”的誓言。不久,孟生得暴病死了,无赖趁机把其家产携取一空,仆人趁火打劫,乔

论《聊斋志异》中的狐女形象分析

论《聊斋志异》中的狐女形象 作者:蔡碧兰指导教师:李新灿教授 (湛江师范学院人文学院,湛江 524048) 摘要:在《聊斋志异》中涉及到狐的篇章有82篇,专写狐女的达40余篇,占一半有余。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是狐精形象的集大成者,它成功描绘了一幅狐女群像图,无论是工笔细描还是粗笔勾勒,她们大都是美、善、智慧的象征。本文就狐女形象的创作背景及其性格特征、意义作简要的分析。 关键词:狐女形象;创作背景;性格特征;意义 On "Strange" Female Foxes Cai Bilan School of Humanities, Zhanjiang Normal University, Zhanjiang 524048 Abstract: "Strange" chapter comes to Fox eighty-two designed to write the fox woman more than 40, accounting for more than half. Pu Songling's "Strange" is the image of a master of the fox spirit, successfully depicts a female fox portrait view, whether it is meticulous fine description or crude pens, big is beautiful, good, and a symbol of wisdom. Female Foxes creative background and personality traits, meaning a brief analysis. Key words: female fox image; creative background; personality traits; meaning 引言 在中国的传统文学形象中,狐狸这一角色,自古以来以负面形象居多,最为特出的当推助纣为虐的妲己,她使商纣王遭致国破身亡的覆灭命运。大约肇始于这个形象,狐狸贪婪、狡猾奸诈、魅惑好人、背信弃义等无恶不作的角色定位便确立了。历代以来,人们关于狐狸的情感体验便局限于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而后快这样一个狭隘的范畴,数千年来基本没有改变。 然而,蒲松龄笔下的狐女形象却颠覆了千百年来人们对狐的看法。蒲氏笔下的狐女,她们大多美丽善良、温润可亲,亦人亦狐,亦狐亦仙,是作者浓墨重彩宣扬讴歌的形象。这类幻化为女子的狐精更具人情味,其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各具情趣,也更多地得到读者的喜爱与共鸣。这些美狐形象光艳绚丽,互相辉

浅论《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河北广播电视大学“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 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论文论文题目浅论《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学生姓名杨翠平 学号081111246 指导教师张玉国 年级2008秋 分校/学院保定电大 提交日期2010年10月22日

内容摘要 蒲松龄坎坷的一生和特殊的生活经历对他的文学创作有着重大的影响,而科场的失意和生活的贫困,更使他在思想上对科举制度的腐朽、封建政治制度的黑暗有深刻的认识和体会,他常常处于愤懑、无聊之中。因此,他借创作来抒情,寻求心理慰藉,其中女性形象恰恰充当了他的理想载体,饱含了他在人生失意后被压抑的某些欲望、动机和理想。他的《聊斋志异》是部一独具特色的文言短篇小说集,作为我国古代文言短篇小说的颠峰之作。在《聊斋志异》这本书中,塑造的女性形象则不下百人,这些女性形象千姿百态,色彩缤纷,个性鲜明,总体上含概了整个封建时代的妇女形象。其中对女性的出路进行了种种的透视和解读,他把女性解放的出路定位在“女人自身的独立”上。从“靠男人”到“反抗”把问题提了出来,而到后来的“靠自己”则提出了一条解决问题的出路。这一过程看似简单,却经历了几千年才开始出现这样的萌芽。通观中国蒲松龄之前的文坛,惟独他反映女性自主意识的文章最为血肉丰满。 关键词:蒲松龄《聊斋志异》女性形象

目录 一、蒲松龄与《聊斋志异》 (1) 二、《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1) (一)侠女仁妇形象 (2) (二)经济自立的女性形象 (2) (三)追求自由美满的爱情婚姻的女性形象 (4) (四)被侮辱的女性形象 (4) (五)悍妒仁女性形象 (5)

浅论《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在我国浩瀚的古典文学海洋中,对女性形象的塑造可谓不计其数,其中的优秀作品却也屈指可数。然而在封建社会末期出现是这位三家村“不得志”的私塾先生却在刻画女性形象上创造了一个高峰。渴望民主革命,改良民主社会的思想流露在字里行间。 一、蒲松龄与《聊斋志异》 蒲松龄(1640—1715)字留仙,一字剑臣,别号柳泉居士,山东淄川(今淄博)人,他出身于一个久已衰落的世家,其父因科举不显而弃儒从商,却仍不能忘怀于光复门庭。蒲松龄从小随父读书,十九岁时以县、府、道试三个第一补博士弟子生员,得到学使施闰章的称扬。自此文名大振,而自视甚高。但他此后的科场经历却始终困顿不振,一直考到六十多岁,才接受老妻之劝,放弃了仕途幻想。又到七十一岁时,才援例得到一个已经无意义的岁贡生名义。在蹭蹬科场的数十年中,他先是做过短期的幕宾,后来长期在官宦人家为私塾教师,以为糊口。大致从中年开始,他一边教书一边写作《聊斋志异》,一直写到晚年。书未脱稿,便在朋辈中传阅,并受到当时诗坛领袖王士禛的常识。除《聊斋志异》外,他还存有相当数量的诗、词、文、俚曲等,今人编为《蒲松龄集》。 《聊斋志异》全书约四百九十余篇,主要讲述花妖狐魅故事,但也有不少直接取材于现实的题材,从思想内容方面来看,全书着力于对黑暗现实的不满、揭露和批判。其中有对于黑暗的官府制度、科举制度的揭露和抨击,有对弱势群体的关怀等等。这其中《聊斋志异》在呼唤女性的人格尊严和展示中国女性强烈的反抗精神,不懈追求自主方面,也有其独到的思想光辉,值得人们去探索和思考。 蒲松龄在落魄孤烦中体验生命的痛苦,深切同情女性,为女性张扬个性,寻找出路,他在《聊斋志异》中对女性的出路进行了种种的透视和解读,他把女性解放的出路定位在“女人自身的独立”上。从“靠男人”到“反抗”把问题提了出来,而到后来的“靠自己”则提出了一条解决问题的出路。这一过程看似简单,却经历了几千年才开始出现这样的萌芽。通观中国蒲松龄之前的文坛,惟独他反映女性自主意识的文章最为血肉丰满。同时《聊斋志异》是他用几十年时间写成的,他称这是他的“孤愤之书”。 二、《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01111-14陈一惟 清代著名作家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借谈狐说鬼,真实地反映了封建社会晚期的现实生活,深刻地描绘出人民群众所受的苦难。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女性生活在人间的底层,她们的痛苦擢发难数。蒲松龄的孤愤心情和寄托情怀使他首先注意到妇女的生活状态。作家倾注了他的全部热情,用那枝生花妙笔,塑造了众多的女性形象。 《聊斋志异》的故事主要来源于民间。民间故事通过作者的艺术夸张和加工,于是成了一部浪漫主义的文言短篇小说集。这些故事中以爱情为题材的作品占了全书的很大比重。追求婚姻自由,藐视和反对封建礼教,珍爱爱情,这样的女性是《聊斋志异》中描写最多的一类。《青凤》、《娇娜》、《小翠》写人与狐的爱情,《聂小倩》、《公孙九娘》、《小谢》写人与鬼的爱情,《织成》、《翩翩》写人与仙的爱情,《竹青》、《香玉》写人与花鸟虫鱼等精灵的爱情。也有《连城》、《侠女》这样写人与人之间的爱情。 这些恋情故事都极其曲折动人,绚丽有文采,而且有强烈的思想性。作者讴歌真诚高洁的爱情和建立在这种基础上的美满自由的婚姻生活。作者塑造了大量美的形象,她们敢于向封建礼教挑战,她们不仅有美的外貌,而且具有反封建礼教的叛逆行动,她们是美的高度统一体。在这些作品中,有机智贤能并挽救夫家危亡的红玉,有深山采药救情人生命垂危的莲香,也有坦荡爱笑的婴宁,温情体贴的翩翩,多情守信的嫦娥等等。她们往往有着美丽的外貌,鲜明的个性,纯洁的灵魂和真挚的爱情,她们用不同的方式表达对婚姻自由的追求和对封建礼教的藐视反抗。 《聊斋志异》中关于人妖艳遇的故事写得最精彩美妙,最令人难忘。所有的人妖恋情都有相似之处。书生与精魅幽欢的场所环境大致相似。男主人公的身份处境大致相同,几乎都是书生一个。他们穷愁潦倒但却才情横溢,风流儒雅。贫贱书生在生活仕途上运际多灾,但在情场上却艳遇不迭,非凡得意。女主人公这些狐仙精魅们个个美丽绝伦,聪慧绝顶,既有倾国之貌,又有灼人之情,她们热情主动,只求奉献没有索取,专爱失意书生,并不计较回报,她们一往情深及时地抚慰着书生们落寞的心灵。这样的多情女子,实在是人间难得的佳偶。这些女子不仅是失意书生生活中的伴侣,而且还是他们精神上的知音。她们理解书生的牢骚,排遣他们的郁闷,献给他们温柔,坚信他们的才能。她们是他们的红颜知己。这也体现了蒲松龄对女性美的关注,不仅停留在其年轻美貌,也不仅深入到其心灵秀美,才能超凡。蒲松龄以执着的态度和集中的注意力审视的是红颜知己。这与屈原以女性美为政治理想美的寄托不同,与曹雪芹以女性美为人性美的象征也不同,蒲松龄把女性美作为知己之情的形象化身。 对《聊斋志异》中描写爱情的篇章,人们予以了热情的赞美之词。有谁能不为蒲松龄所描写的动人的爱情故事和炽热的两性情感而扣动心扉呢?有谁能不赞叹蒲松龄的进步的爱情婚姻观,诸如宣扬恋爱自由,歌颂爱情专一,表现夫妇平等呢?虽然在蒲松龄的笔下,这些女性最后大多都获得幸福的归宿,但这只是作家的理想。在腐朽黑暗的封建社会,男女青年自由结合的可能性是极小的。蒲松龄正是通过这些妇女的不同遭遇,反映了封建婚姻制度、封建礼教对女性的摧残。 创作〈聊斋志异》蒲松龄是用一枝饱蘸着激情的笔来写出的。这些狐鬼精魅作者把她们当做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来塑造,作者把无限爱慕之情倾注在她们身上。这也是蒲松龄塑造女性形象的一个重要艺术手法,这就是幻化。把非人(花妖狐魅,神仙灵祗等)幻化为人。书中的女性大都是鬼狐花鸟等异物的化身,但这些异物都具备了人的感情、人的个性,以致使读者感到“多具人情,和易可亲,”。作者通过高度的艺术概括和细节描写,塑造了大量成功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蒲松龄是写女性的铁笔圣手,同样的人物,他比前辈作家写得生动丰满,他还涉猎他人没有涉猎的禁区,写出新人形象。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笔下的女性呈现出前所未有的丰富性和多样性。 一、爱情、婚姻、家庭中的女性形象 在爱情、婚姻、家庭中,聊斋女性形象各异,各有千秋。我们先看在爱情生活中的聊斋女性对真善美、对独立人格的不懈追求。 1、表里如一的狐女阿绣 《阿绣》里有模样儿完全一样,个性很不相同的两个优美女性,其中一个就是美的追求者狐女阿绣。男主角刘子固认识了美丽的杂货铺少女阿绣,却没有办法娶到她,在他沮丧的同时,希望能遇到个类似阿绣的。这时,狐女幻化成阿绣的模样来和刘子固欢会。狐女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艳羡阿绣的美,希望和她媲美。刘子固的仆人很聪明,很快揭穿了狐女阿绣的身份。刘子固本来跟狐女阿绣好得蜜里调油,一旦得知狐女的怪异身份,非常害怕,还让家人准备下兵器伏击狐女阿绣。对这样的寡情郎,狐女阿绣采取忍让态度,说她知道刘子固一直想念阿绣,正打算帮助他们团聚,她虽不是阿绣,却自认为不比阿绣差。狐女阿绣有神力,却不报复无情义的刘子固,而是把失落的爱,无私奉送他人。当民女阿绣陷入被乱军俘虏的危难时刻,狐女阿绣却施展神力把民女阿绣从战乱中救出。在她帮薄情郎和阿绣建立幸福美满的家庭后,真假阿绣开始了妙趣横生的比美。开始,刘子固还能分辨真假,后来,连刘子固都分辨不清哪个阿绣是自己的妻子了。这说明狐女的美已经修练得跟阿绣没有区别。狐女为什么如痴如醉地要修练成阿绣的样子?据狐女说,她跟阿绣前世是姐妹,两人都模仿美丽的西王母,阿绣比她学得好。她们转世之后,狐女仍然不忘对美的追求。 在《阿绣》这个故事里,狐女阿绣是爱情的缔造者、是家庭的保护神。她能够放下怨恨,帮助真阿绣和刘子固建立家庭,体现出高尚的人格魅力。爱一个人不意味着强行占有,而是要让他跟所爱的人走到一起,要他得到自己的幸福。这是狐女的人生哲学,也是美的哲学。狐女在追求和修炼形态美同时,获得了内心美。她的人生哲学不管是在蒲松龄所处的时代,还是我们生活的今天,都是令人叹服的。 2、貌丑而心善的乔女 乔女丑得出奇,二十五岁还没嫁出去。丧偶的穆生娶了她,生了儿子后穆生又死了。乔女求娘家帮忙,娘家不理睬,她只好靠纺织艰难度日,这时,她有了一个改变贫穷和孤苦生活的机会:同县家境富裕的孟生要续弦,条件很苛刻,可见了乔女却大为赞赏,还派人说媒,显然是看上了乔女的德,但乔女信守封建律条,坚决拒绝。孟生对她越发欣赏,让媒人再次求婚,还说服了乔女的母亲,可连母亲亲自动员她都不同意。乔女恪守封建道德,坚持不事二夫,但孟生对她的钟情让她深深感动,心灵早就跟孟生联系到一起,在精神上背叛了“不事二夫”的誓言。不久,孟生得暴病死了,无赖趁机把其家产携取一空,仆人趁火打劫,乔女却敢到孟生坟上临哭尽哀。当无赖又想谋夺孟生的田产时,连孟生的好朋友林生被无赖威胁后都吓得不敢出面,而非亲非故的寡妇乔女挺身而出,到官府告状、到有地位的缙绅门上哭诉,终于替孤儿保住了财产。然后,乔女十几年如一日,任劳任怨地抚养孤儿成人,请老师,积累钱粮,和名门联姻,她的做法俨然孟生遗孀。 乔女有一定的叛逆色彩,她跟孟生的感情,实际上是精神恋爱,她重情重义,用终生的辛劳来报答孟生的知己之情,这在封建时代是很少见的。 3、出淤泥而不染的妓女形象:鸦头 鸦头是个误入风尘的少女,因为她不肯接客一再受到老鸨毒打,她认识了诚实的书生王文之后,认识这个人可以托以终身,马上就机智地把握自己的命运,百折不回。 鸦头出身低贱却为人清高,她向往正常的婚姻,可是在封建礼教下,女子处于被压迫、

聊斋志异女性人物形象浅析

聊斋志异女性人物形象浅析 摘要:《聊斋志异》里有近五百篇的故事,塑造了不下百人的人物形象,这在古典小说中是较为少见的。在这一群人物中,又以女性形象占大多数。由她们引发的故事,也是聊斋故事中最感人的部分。这些女性形象,在作者的笔下,她们几乎个个美得令人眩目。除了外表美,最可贵的是她们有着美丽的心灵,她们或温柔或聪慧,或天真或无邪,或行侠仗义。在《聊斋志异》描写女性的篇章中,既体现了爱情婚姻家庭生活中女性美的一面,同时也展现了女性在社会生活中多方面的才能,这些人物形象丰富了古代小说的人物画廊。本文选取数位耳熟能详的女性人物加以分析。 关键词:聊斋志异女性形象浅析性格特点 追求爱情的女性人物 在我国封建社会里,女性处于被歧视、被压迫的地位。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孔子就把女性打入与“小人”同类的行列,“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人们自觉不自觉地奉行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信条,给女性套上了难以解脱的精神枷锁。同时。在《聊斋志异》中的女性不再被笼罩在男性的阴影之下,丧失了自身的意义,而是充分显示出了自己的主动性,充满了进取精神,她们在爱情婚姻的追求上表现得大胆热烈,毫不顾及封建礼教的种种束缚,敢于按照自己的感情和意愿,义无返顾地去追求,忠贞不渝地去爱,直到实现与所爱的人的幸福结合。爱情背景下聊斋女性的代表主要有: (一)敢爱敢恨的狐妇 《武孝廉》中的狐妇在石某病时救了石某,也不嫌弃他的落魄嫁给他,并且帮助他走上仕途,但石某不知恩图报,百般侮辱、谋害狐妇,狐妇在得知石某要杀死自己后决然收回自己赠给石某的丸药,让石某旧病复法而亡。作者让那些负心汉一个个不得好死,一方面表明了作者对这些被侮辱女性的同情,另一方面表现了作者对封建制度的鞭笞。不难看出,这些被侮辱的女性她们虽然普遍命运悲惨,都是为男子所遗弃所侮辱,但是她们都有坚决的反抗精神,最终都惩罚了那些负心汉。 (二)外貌丑而心灵美的乔女 乔女在丈夫穆生死后,志不二嫁。后来孟生不嫌其“黑丑”,欲要迎娶,乔女不嫁,然而她却认为孟生不嫌自己丑陋,是自己的知己,所以孟生死后,她为了酬报知己挺身而出,急其家难,抚其遗孤,撑其门户,增殖其产,自己却廉洁自守贫贱以终,表现出“士为知己而死”的美德。仇大娘则是在娘家面临破产时,挺身而出担起重担使家庭得以重新振兴。作者在这里着重肯定的是传统女性那种善于治家的天性。不畏困难、勇挑重担是她们所共有的美德。 (三)要独立,只要婚姻实质而不要名分的侠女 侠者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人,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侠女》中的侠女却是大家闺秀,但她同样具有“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特点。主要是为报父仇。更为特别的是她为报答顾生的养母之德,甘心情愿地未婚生子,给顾家传宗接代却不接受明媒正娶。侠女的婚姻观在讲贞节,讲究婚姻是“终身大事”的社会中,像她这样只讲求婚姻实质,而不讲表面的礼法和名分的表现,可以说是极其解放的思想。 更值得注意的是,《聊斋志异》中的女性不但敢于主动追求爱情,而且当爱情遭到背叛时能果断采取行动,毅然离开曾爱过的人,去寻找新的真正的爱情。《云翠仙》中的云翠仙母女为梁有才的苦苦追求和百般表白所打动,应允了他的

《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栾庆怡 鲁迅认为在明末清初的志怪群书中,蒲松龄《聊斋志异》的成就最高。他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指出:“明末志怪群书,大抵简略,又多荒怪,诞而不情,《聊斋志异》独于详尽之外,示以平常,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而又偶见鹘突,知非复人。”这里所指的使人“忘为异类”的“花妖狐魅”,显而易见,主要是指《聊斋志异》一书中的女性。据统计,《聊斋志异》五百余篇,除去寓言、笑话、速写外,真正称得上小说的约不到三百篇,其中描写女性的作品占一半以上,这些作品大都“描写委曲,叙次井然”,是全书中脍炙人口的最精彩的篇章。 一 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妇女被压在社会的最底层,随着封建社会的日趋没落,妇女的命运更加悲惨。“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根本没有丝毫的人身自由,更谈不到有什么自由爱情的生活。作为生活在封建社会晚期、具有深刻观察力的蒲松龄不会不看到这一切,加上屡遭坎坷而终不得其志的生活经历,更激起了他的“孤愤”之情,所以,在当时文网遍布的恐怖时代,他仍以“曲笔”向封建社会的婚姻制度加以有力的抨击,对于封建社会的腐朽黑暗作了深刻的揭露。追求婚姻自由,蔑视和反对封建礼教,这样的女性在书中占有相当大的比例。

《婴宁》中的婴宁是一个像山花一样烂漫,又像山泉一样纯净的美丽少女,她的所作所为,特别是爱笑和敢说私房话的特点,本身就是对封建礼教的一种大胆的挑战。白秋练(《白秋练》)则是另一类女性,她在爱情的生活道路上不像婴宁那样平坦顺当,而是屡遭坎坷挫折,她没有婴宁活泼爱笑的特点,却比婴宁更显得痴情和持重。因她知书多才,所以一见到“执卷吟诗”的慕生,立即视为知音,但三次求婚,均遭到慕父回绝。对此,白秋练并没有失去追求婚姻幸福的信心。在与慕父的屡次较量中,逐渐认识到“凡商贾志在利耳”的道理,然后凭着自己超人的本领,使其“得厚息”,终于以金钱打动了这个封建老顽固的心,得以与慕生结为美满伉俪。 像婴宁、白秋练这样的女性,在书中还有不少篇幅,其中有的女性为了追求婚姻自由,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些女性尽管生活的道路各自不同,但在追求婚姻幸福、蔑视和反封建礼教这一点上,却是她们的共同之处。《聊斋志异》一书还塑造了一批敢于反抗封建黑暗势力欺凌压迫的烈性女子。《鸦头》中的鸦头就是一个敢于抗争、凌辱不能屈的坚强女性。《细侯》中的细侯,是一个比鸦头受凌辱受损害更重的女子,她被逼以妓为业,受尽了折磨和苦难,但她始终不甘心屈从自己被侮辱被损害的命运,决心跳出火坑,矢志跟从穷书生满生却又中了富贾某的圈套,后满生归,她“方悟前次多端,悉贾之诡谋”,愤然“杀抱中儿(细侯与富贾某所生子),携所有亡归满”。 《商三官》中的商三官,为报父仇,巧扮优伶,在仇人庆贺生日的当夜,将其杀死。《窦氏》中的窦氏,本是一个纯真而痴情的女子,被土豪南三复始乱而终

《聊斋志异》中女性形象及女性意识

《聊斋志异》中女性的形象及蒲松龄的女性意识 摘要:《聊斋志异》是中国古代文言小说的集大成之作。作品中塑造了一大批个性鲜明、栩栩如生的女子,如:封建叛逆者形象、复仇女神形象、执着追求者形象、爱情忠贞者形象,蒲松龄借笔下女性们的血肉之躯,热情讴歌了人性的真、善、美。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笔者以为,这些作品中的女性形象虽有一定的进步意义,但总体并未超出以往文学作品的涵盖,对女性的认识又无法超越时代和认识的局限,致使这群女性仍然是礼教的传声筒。 关键字:《聊斋志异》;女性形象;女性意识 正文:对于《聊斋志异》中的女性题材作品,论者大多抱着褒扬的观点,认为蒲松龄笔下出现了敢于追求自由爱情的新型女性形象,如阿秀、娇娜、黄英,更有甚者,则从其中看到了中国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反映了当时的妇女解放运动。大多文学史对这一问题也是遮遮掩掩,褒扬之言占据绝大多数。虽有零星片言述其不足,但要么是挠不到痛处,要么就是聊搔其痒而力道不足。也有论者采取全盘否定的态度,但又立刻激起反对声一片。那么《聊斋志异》中的女性题材的作品到底如何呢?笔者认为,《聊斋志异》中部分作品对于女性的认识虽然具有一定的进步性,但作者的根本意识却是保守的,并未超出以往文学作品的涵盖范畴,反而充满了封建道德男权主义色彩。 首先,我们先浅要分析一下《聊斋志异》作品中出现的主要的女性的形象。一、封建叛逆者形象 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妇女处于社会的最底层,生活的负担和礼教的束博使千千万万的女子如小草一般,被压在封建专制的巨石之下,失去了生命的色泽。但在一个远离人间的偏僻山村,却生活着这样一位少女:她嗜笑爱花,天真无邪,丝毫没有受到封建礼教、世俗人情的摧残、污染。这位少女就是蒲松龄在《婴宁》中塑造的理想形象——婴宁,作者称之为“我的婴宁”,喜爱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她嗤笑、狂笑、一路笑来一路笑去,像一道纯净山溪,单纯得不曾沾有一丝世俗的尘埃,显露出活泼的野性。这个人物形象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分析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分析 摘要:《聊斋》里的鬼狐迷人,花妖可爱。作者塑造了许多人性美的女性形象,突破传统世俗观念,从人性角度展现出了女性前所未有的风貌,表现出对女性的尊重关怀和人文关照。 关键词:聊斋志异;女性形象;人文关照 《聊斋志异》里有近五百篇的故事,塑造了数百个人物形象。在这一丰富多彩的人物画廊中,又以多彩多样的女性形象占大多数。由她们引发的交织着爱恨情仇的故事,也是聊斋故事中最令人感动又发人深思的部分。在《聊斋志异》描写女性的篇章中,没有把女性仅仅限制于狭小的传统世俗观念,而是从人性展现,才能发挥,精神反抗等多方面的展现出女性前所未有的风貌。这当然与明中期以来资本主义萌芽所带来的浪漫主义及伤感思潮有关,也和作者进步的女性观念密不可分。读者可以看到蒲松龄先生对女性存在的人文主义观照,可以想见作者是以怎样的情怀面对他笔下可爱可叹可怜可悲的女性形象。 如果我们对《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加以归纳分析,可以比较清楚分为以下三类: 1、“不是凡间人,却有世间情”的女性。显而易见,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先生是以写人的手法写妖。《聊斋志异》中的女鬼与以往民间传说中的妖女不同,她们较以前传奇中的同种类型人物更具有人情味,更具有人的心理和特征。以前的志怪小说,传奇中的女性总是妖味多于人性,她们缺少女性的特质而显得生硬死板,这与男权社会的女性意识薄弱不无关系。而在《聊斋志异》中,女性形象突破了以往志怪传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单一、简单乏味的瓶颈,塑造的更加具有人情味。《聊斋志异》中的女性人物,是从“人”的角度着手,即使本体还有妖怪的特性,但其温柔体贴,从而更具有女性气息,栩

栩如生。蒲松龄先生用富于文采的笔墨作为媒介,拉近了虚幻中的鬼怪与现实读者之间的距离。对于这样具有人性化的美丽形象,通过作者饱含爱怜激赏之情的笔触,读者对她们愈加怜爱。《婴宁》中的婴宁爱笑,她让冷漠的封建社会多了点人情味儿,多了些许暖色。她俨然一个未涉世的婴儿,脸上总是挂着美丽的笑容。家里仆人偶有犯错,只要她在场一笑,马上令紧张气氛烟消云散。婴宁爱花如命,即使婚后也不改本性,一旦遇到珍奇花卉,哪怕变卖首饰也在所不惜。这时的婴宁是真与美的化身,她不受人间污浊,天真烂漫,犹如美玉无暇,令人怜爱不已。《莲香》一文中的女主人公拥有典型的女性味道。《莲香》大意是狐精莲香和女鬼李氏因情根深种,同时爱慕桑生的疏狂与静穆而主动趋献的故事。李氏因其“阴气太盛”而使桑生病重危殆,她深感惭愧主动告别了桑生,但李氏的魂魄为情所隔,居然“尔日抑郁无聊,徒以身为异物,自觉形秽,别后愤不归幕,随风飘荡,每见生人则羡之,昼凭草木,夜则信足浮沉。偶至章家,见少女卧床上,未知遂能活也”,竟不自觉的借尸还魂。当她看见自己还魂后相貌丑陋,竟然不如做鬼时美,更觉得无颜再见桑生,“七日不食”,使得身体浮肿,消肿后“皮尽脱”,从而“眉目颐颊,宛肖平生”,最后喜嫁桑生。莲香听说李氏的故事感叹不已,居然“我自乐死”,希望能够托生为女人,与桑生接着前世的情缘,最后也如愿以偿。一个女鬼为情所困,借尸还魂后依然对桑生念念不忘,一个狐精为续前缘,竟不惜自杀托生为女子,结局是圆满的,两人得其心愿。女性的情感竟然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令后世读者嗟叹不已。上面分析的两位女性不论是性情宛然,还是为情而死,她们都已经超出了妖精本身固有的含义,在蒲松龄先生的笔下,她们虽然形体非人,却更得到了后人的敬重和喜爱。 2、才能、胆识不输于男儿的奇女子。古语云: “巾帼不让须眉。”在《聊斋志异》中描写的这些女性,表面看似柔弱,但她们的才能胆识,足令庸碌的男子望尘莫及。其中一类女子虽容貌不善但是心灵美丽,以才德自居; 而另一类则成为家庭的经济来源,彻底颠覆了男子

浅析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浅析《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蒲松龄先生在他的名篇文言小说《聊斋志异》中刻画了许多女性形象,然而这些女性又各有千秋,我们根据这些女性的性格特点将其划分为几类:反抗封建压迫的抗争女性、追求独立自主的女性、恪守封建道德的善良女性、追求幸福婚姻的聪慧勇敢女性等。这些人物形象刻画的栩栩如生,体现出了女性角色丰富的性格,增强了文章的感染力。本文就其中的部分典型女性形象进行分析。 关键词:《聊斋志异》;女性形象;剖析 冰心有句名言:如果没有女性,我们将失掉生活百分之五十的真,百分之六十的善,百分之七十的美。我们用这种眼光看聊斋中的女性,大体是不错的。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对女性形象的塑造就体现了她们对真善美的追求。《聊斋志异》中描写的婚姻家庭生活中的女性呈现出前所未有的丰富性和多样性。《聊斋志异》中的女性,代表着争议和进步,代表着希望和生活,她们有勇气,有胆识,有思想,也有胸襟。她们敢于大胆追求爱情,勇敢捍卫爱情,执着地坚守爱情。在社会生活中,她们的聪明才智也大放光芒,她们在跟恶势力斗争时,机智勇敢,谈笑间却敌兵;她们的处事才能、文才、治国才能也让庸碌的男人望尘莫及。 一、足智多谋的抗争女性 社会黑暗,恶势力猖狂,即使堂堂五尺男儿有时也会一筹莫展,柔弱的聊斋女性却能在家庭和个人危难的关键时刻,以冷静的思考,果敢的行动,给恶势力致命一击,像复仇女神,让正义得到伸张。 《商三官》中刻画了一个依靠自己的智谋为父报仇的女性角色。商三官已经订婚将要结婚时,父亲被恶霸杀害,哥哥向官府告状,一年多审不出结果。夫家要求迎娶商三官,母亲答应了,商三官却对夫家人说:父亲尸骨未寒,你们就要求举行婚礼,难道你们没有父母吗?柔中带刚,有理、有力、有节,礼貌而坚决地拒绝了夫家的要求。接着,哥哥诉讼失败,打算把父亲的尸体留在家里做告状依据。商三官认清了封建社会官府的黑暗和腐败,对哥哥说:父亲被杀的时候官府置之不理,我就已经看透了世间之事。商三官说这番话时,已经胸有成竹,放弃了对官府的幻想,自己亲手给父亲报仇。此后,商三官男扮女装进入戏班子,去给杀害父亲的恶霸庆寿。她殷勤地劝酒,笑容可掬地侍奉恶霸,恶霸喜欢上了她,把她留下同床共寝。商三官沉着冷静地应付恶霸,服侍得无微不至。恶霸被迷惑了,毫不防备,把仆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商三官,结果被商三官身首两断。商三官终于报仇雪恨了。蒲松龄把商三官称做“女豫让”,豫让是春秋战国著名刺客,他有句名言:“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蒲松龄这样评价商三官:“三官之为人即萧萧易水,亦将羞不流,况碌碌与世沉浮者耶!”大名鼎鼎的荆轲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豪迈之歌刺杀秦王,却没有完成任务,他都应该在商三官面前感到羞愧,何况碌碌无为的男人呢。 二、独立自主的女性 封建社会都是以男人为中心,女性通常都是处在社会最底层的位置,从小受到三从四德等封建礼教的影响,因此古时候妇女的思想与行为都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礼教的束缚,在家庭里根本没有地位。但是在《聊斋志异》这部小说中所刻画的一些女性角色,她们并不遵循这些封建教条,不把自己依附在男人的身上,

聊斋志异之女性形象分析

聊斋志异之女性形象分析 (1)大胆追求自由美满的爱情婚姻的坚贞不屈的女性形象由于几千年来长期的封建思想及其伦理道德的压迫束缚,使得广大妇女的人性被无端地扭曲,从而使广大女性对爱情的追求失去了原动力。当时的社会现实倡导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式的婚姻制度,男女双方不能自主地选择婚姻爱情。尤其是被当作弱势群体的女性,在男权统治下更是缺乏这种自由的空间。“在主持风化的道学家们的鼓吹下,这种观念已成为社会舆论。女子要争取自由恋爱,争取婚姻自由,是被视为淫奔无耻,要受到舆论的严厉谴责。”(1)因此说在几千年的封建社会里,女性要做到真正意义上追求爱情婚姻的自由是相当困难的,然而我们却不能忽视,无论在什么时代,人总是有所追求的,其中包括对爱情的追求。这是人性的自然追求,尤其是长期饱受封建压迫的女性,在这方面更加强烈。《聊斋志异》中,作者就给我们塑造了这样一类大胆冲破封建藩篱、积极追求自由爱情婚姻的女性形象。其中比较突出的有《晚霞》、《瑞云》、《连城》、《白秋练》、《鸦头》、《胭脂》等篇章。这些篇章中的女人公,有代表最下层女性形象的妓女,也有普通的女性形象。 她们的共同特征就是大胆积极地追求爱情婚姻自主和反抗封建礼教的束缚。她们的身上既有那种属于女性独特的倔强,又有传统中的善良的品质。她们 每个人都是心灵美与形象美的兼备者。 晚霞、瑞云、鸦头等都是封建压迫下的妓女,她们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对待命运的安排开始都采取隐忍苟活的态度,然而爱情一旦降临,她们便要奋起 反抗。爱情是她们反抗封建礼教的引线。 当晚霞第一次见到才艺超凡的阿端便“遥注之”,后来又“故遗珊瑚钗”给阿端作为爱情的信物。在封建伦理道德强化的那个年代,一个年轻女子如此大胆地去端详一个陌生男子已属违禁,加上主动示爱,就更说明了她积极大胆追求爱情的决心和反抗封建束缚的态度。瑞云在鸨母逼迫破身接客时提出“价由母定,客则奴自择之”的条件,后来遇到贺生则大胆地对贺生说“能图一宵之聚否”。她对贺生所说的话其实就包含了对真爱的渴望与追求。狐妓鸦头在妓院看到了“局促不安”的书生王文,便大胆爱上了他,“望见忘,秋波频顾,眉目含情”,到后来竟然和王文私奔。在讲究妇道闺范的那个社会,这也算是一个举。 以上简要地对作为下层妇女的一些妓女的形象作了分析,发现作者对这些女性予以热情的歌颂,并有意为她们安排了很好的归宿,让晚霞最后“举一男”,让瑞云复美,让鸦头和王文团聚,这些结局其实表达了作者对饱受压迫的下层妇女情。 下面我们接着对普通的女性形象作一个分析。 连城出生官宦之家,自幼“知书”,是一个知识女性,但她一开始“征少年题咏,意在择婿”的举动就越出了封建的纲常,表现出她并非那种安于压迫、不思反抗的女子。就是父亲出面干涉,她追求自由爱情的决心也没改变,以死抗争,最终和自己心仪的乔生结合;鱼精白秋练在湖边遇到了和她一样爱好诗歌的慕生,为他的吟诵所感,竟然相思成疾,主动谴母提亲。在遇到慕翁这堵墙时,抓住商人“志在利耳”的弱点,投之以利,终于赢得了和慕生的结合;胭脂初见风度翩翩的鄂生便被其风采所倾倒,后来又达到“萦念颇苦,渐废饮食”的地步,最后经历了曲曲折折和阴差阳错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从这几个普通女性形象的分析中看,她们还是有区别于最下层的妇女。首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分析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分 析 Final revision on November 26, 2020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分析 摘要:《聊斋》里的鬼狐迷人,花妖可爱。作者塑造了许多人性美的女性形象,突破传统世俗观念,从人性角度展现出了女性前所未有的风貌,表现出对女性的尊重关怀和人文关照。 关键词:聊斋志异;女性形象;人文关照 《聊斋志异》里有近五百篇的故事,塑造了数百个人物形象。在这一丰富多彩的人物画廊中,又以多彩多样的女性形象占大多数。由她们引发的交织着爱恨情仇的故事,也是聊斋故事中最令人感动又发人深思的部分。在《聊斋志异》描写女性的篇章中,没有把女性仅仅限制于狭小的传统世俗观念,而是从人性展现,才能发挥,精神反抗等多方面的展现出女性前所未有的风貌。这当然与明中期以来资本主义萌芽所带来的浪漫主义及伤感思潮有关,也和作者进步的女性观念密不可分。读者可以看到蒲松龄先生对女性存在的人文主义观照,可以想见作者是以怎样的情怀面对他笔下可爱可叹可怜可悲的女性形象。 如果我们对《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加以归纳分析,可以比较清楚分为以下三类: 1、“不是凡间人,却有世间情”的女性。显而易见,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先生是以写人的手法写妖。《聊斋志异》中的女鬼与以往民间传说中的妖女不同,她们较以前传奇中的同种类型人物更具有人情味,更具有人的心理和特征。以前的志怪小说,传奇中的女性总是妖味多于人性,她们缺少女性的特质而显得生硬死板,这与男权社会的女性意识薄弱不无关系。而在《聊斋志异》中,女性形象突破了以往志怪传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单一、简单乏味的瓶颈,塑造的更加具有人情味。《聊斋志异》中的女性人物,是从“人”的角度着手,即使本体还有妖怪的特性,但其温柔体贴,从而更具有女性气息,栩栩如生。蒲松龄先生用富于文采的笔墨作为媒介,拉近了虚幻中的鬼怪与现实读者之间的距离。对于这样具有人性化的美丽形象,通过作者饱含爱怜激赏之情的笔触,读者对她们愈加怜爱。《婴宁》中的婴宁爱笑,她让冷漠的封建社会多了点人情味儿,多了些许暖色。她俨然一个未涉世的婴儿,脸上总是挂着美丽的笑容。家里仆人偶有犯错,只要她在场一笑,马上令紧张气氛烟消云散。婴宁爱花如命,即使婚后也不改本性,一旦遇到珍奇花

聊斋志异中女性形象的特点

《聊斋志异》中女性形象的特点 尹德存 蒲松龄用毕生心血凝成的《聊斋志异》以其“用传奇法,而以志怪”的开创性手法把中国古代文言小说的创作推向新的高峰。 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成功地塑造了一系列令人难忘的人物形象。这些人物,既属于一定的社会阶层,有其社会本质,又都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 在众多的聊斋形象群中,女性形象以其鲜明生动的性格特征和特有的魅力,屹立于中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人物形象之林,栩栩生辉,光彩照人,是《聊斋志异》中的核心和精华。自从《聊斋志异》问世以来,这些女性形象就一直受到广大中外读者的喜爱。 尽管作为文言短篇小说集的《聊斋志异》所塑造的单个女性形象各具特点,千差万别,可是,做为《聊斋志异》全书的整体女性形象,其总体特征还是极为鲜明和突出的。单个的女性形象构成了整体的女性形象,整体的女性形象代表了单个的女性形象的特点,二者共处于一个不可分割的有机的整体之中。 本文就《聊斋志异》中整体的女性形象的特点做一简单的分析。 首先,《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大都年轻美丽,纯洁无邪,少受封建礼教的束缚。如《娇娜》中的娇娜,“年约十三四,娇波流慧,细柳生姿”,阿松是年十八岁,“画黛弯眉,莲钩蹴风,与娇娜相伯仲也。”《青娥》中的青娥,“年十四,美异常伦。”《蕙芳》中的蕙芳,“年可十六七,椎布甚朴,而光华照人。”《阿纤》中的阿纤,“年十六七,窈窕秀弱,风致嫣然。”《西湖主》中的公主,“秀袖戎装,年可十四五。鬟多敛雾,腰细惊风,玉蕊琼英,未足方喻。”她们或是生长在虚幻的仙界,或是生长在远离尘世的深山幽冥,单纯明净,天真可爱,没有受到世

俗的玷污和封建礼教的毒害。如《狐梦》篇,在庆贺三娘与毕怡庵的婚礼的宴席上,三娘姊妹相互取笑斗乐,无拘无束,气氛欢快融洽,大娘的热情、二娘的泼辣、四妹妹的娇憨絮语,无不惟妙惟肖,生动逼真。这种情态与气氛是在清规戒律颇多的封建社会中所少有的。《小翠》中的小翠,天真活泼,嬉不知愁,喜爱游戏玩耍,是一位聪慧纯真的女子。《翩翩》中的翩翩,过着如世隔绝的神仙生活,乐于助人,想自己之所想,做自己之所想做,脱俗超凡,品质高洁。《婴宁》篇中,作者塑造了一个不受封建礼教约束、纯洁无邪的少女婴宁的形象。作者写婴宁和王生在山中见面的情景: ……媪曰:“唤宁姑来。”婢应去。良久,闻户外隐有笑声。媪又唤曰:“婴宁,汝姨兄在此。”户外嗤嗤笑不已。婢推之以入,犹掩其口,笑不可遏,媪嗔目曰:“有客在,咤咤叱叱,是何景象?”女忍笑而立,生揖之。媪曰:“此王郎,汝姨子。一家尚不相识,可笑人也。”生问:“妹子年几何矣?”媪未能解。生又言之。女复笑,不可仰视。媪谓生曰:“我言少教诲,此可见矣。年已十六,呆痴裁如婴儿。”生曰:“小于甥一岁。” 曰“阿甥已十七岁矣,得非庚午属马者耶?”生首应之。又问:“甥妇阿谁?”答云:“无之。”曰:“如甥才貌,何十七岁犹未聘?婴宁亦无姑家,及相匹敌;惜有内亲之嫌。”生无语,目注婴宁,不遑他瞬。婢向女小语云:“目灼灼,贼腔未改!”女又大笑,顾婢曰:“视碧桃开未?”遽起,以袖掩口,细碎莲步而出。至门外,笑声始纵。 通过笑声,作者写出了她的美丽、天真、娇憨、多情,给读者留下了强烈的印象。 其次,《聊斋志义》中的女性多是知书达礼,举止大方,气质高雅。她们多受过良好的教育,吟诗作赋,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劳山道士》中,劳山道士用筷子幻化成的美女,歌舞皆佳,令人惊叹。道士“乃以箸掷月中,见一美女自光中出。初不盈尺;至地,遂与人等。纤腰秀项,翩翩作霓裳舞。己而歌曰:‘仙仙乎,而还乎,而幽我广寒乎?’其声清越,烈如萧管。”《翩翩》篇中,翩翩在“举家讌集”的宴会上,“扣钗而歌曰:‘我有佳儿,不羡贵官。我有佳妇,不羡绮纨,今首聚首,皆当喜欢。为君行酒,劝君加餐。’”《凤仙》篇,八仙在焚烧被凤仙盗去暴扬玷污的绣履时,八仙祝曰:“新时如花开,旧时如花卸。珍重不

聊斋志异人物形象分析

聊斋志异人物形象分析 在我国封建社会里,女性处于被歧视、被压迫的地位。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孔子就把女性打入与“小人”同类的行列,“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人们自觉不自觉地奉行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信条,给女性套上了难以解脱的精神枷锁。同时。在《聊斋志异》中的女性不再被笼罩在男性的阴影之下,丧失了自身的意义,而是充分显示出了自己的主动性,充满了进取精神,她们在爱情婚姻的追求上表现得大胆热烈,毫不顾及封建礼教的种种束缚,敢于按照自己的感情和意愿,义无返顾地去追求,忠贞不渝地去爱,直到实现与所爱的人的幸福结合。爱情背景下聊斋女性的代表主要有: (一)敢爱敢恨的狐妇 《武孝廉》中的狐妇在石某病时救了石某,也不嫌弃他的落魄嫁给他,并且帮助他走上仕途,但石某不知恩图报,百般侮辱、谋害狐妇,狐妇在得知石某要杀死自己后决然收回自己赠给石某的丸药,让石某旧病复法而亡。作者让那些负心汉一个个不得好死,一方面表明了作者对这些被侮辱女性的同情,另一方面表现了作者对封建制度的鞭笞。不难看出,这些被侮辱的女性她们虽然普遍命运悲惨,都是为男子所遗弃所侮辱,但是她们都有坚决的反抗精神,最终都惩罚了那些负心汉。 (二)外貌丑而心灵美的乔女 乔女在丈夫穆生死后,志不二嫁。后来孟生不嫌其“黑丑”,欲要迎娶,乔女不嫁,然而她却认为孟生不嫌自己丑陋,是自己的知己,

所以孟生死后,她为了酬报知己挺身而出,急其家难,抚其遗孤,撑其门户,增殖其产,自己却廉洁自守贫贱以终,表现出“士为知己而死”的美德。仇大娘则是在娘家面临破产时,挺身而出担起重担使家庭得以重新振兴。作者在这里着重肯定的是传统女性那种善于治家的天性。不畏困难、勇挑重担是她们所共有的美德。 (三)要独立,只要婚姻实质而不要名分的侠女 侠者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人,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侠女》中的侠女却是大家闺秀,但她同样具有“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特点。主要是为报父仇。更为特别的是她为报答顾生的养母之德,甘心情愿地未婚生子,给顾家传宗接代却不接受明媒正娶。侠女的婚姻观在讲贞节,讲究婚姻是“终身大事”的社会中,像她这样只讲求婚姻实质,而不讲表面的礼法和名分的表现,可以说是极其解放的思想。 更值得注意的是,《聊斋志异》中的女性不但敢于主动追求爱情,而且当爱情遭到背叛时能果断采取行动,毅然离开曾爱过的人,去寻找新的真正的爱情。《云翠仙》中的云翠仙母女为梁有才的苦苦追求和百般表白所打动,应允了他的 求婚。但后来张有才见利忘义,密谋背叛云翠仙。对此,云翠仙怒斥他的卑鄙行径,愤然离去。《阿霞》中的女主人公则在看到自己所爱的景生薄情寡义时,立刻断绝了与他的联系,同郑生结为姻缘。 不同环境与背景下的聊斋女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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