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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特曼与狄金森

 19世纪美国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是惠特曼(Walt Whitman,1819-1892),1855年出版的《草叶集》(Leaves of Grass)标志着美国文学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他在前言里明确宣称他要建立美国式的独立自主的文学,用以反映美国的社会、历史和各个种族。《草叶集》第一版只有12首诗。但惠特曼不断增加新内容,到 1892年他逝世时,已经收入近400首诗歌。惠特曼是一位伟大的民主诗人。他的诗篇涉及从死亡、爱情到民主、革命,从草叶、芦笛到宇宙、灵魂等众多的内容,歌颂普通的人与事及人与人之间同志般的友好关系,强调灵与肉的统一,精神与肉体同等重要。惠特曼的诗歌粗扩奔放,气魄雄壮,反映美国人民在民主革命时期乐观向上的精神,充满对生活、人类和大自然的热爱。《草叶集》中的《自己的歌》概括了惠特曼一生的主要思想,是他最重要的作品。为了更好地表现美国生活的多样化,他对诗歌形式进行大胆的改革,摒弃传统的诗歌技巧,采用自由体,诗行较长,比较接近散文诗。他采用日常口语,比喻、意象也取自生活,比较粗糙。但这种粗扩奔放的诗歌语言和形式十分恰当地表达了诗人的激情与胸怀。可以说,惠特曼是美国诗歌革命的先驱。
另一位革新诗歌的诗人是狄金森(Emily Dickinson,1830-1886)。她一生几乎从未离开过她出生的小镇,晚年更是足不出户,不见生人,与外界完全隔绝。她的诗歌有很大的局限性,不像惠特曼那样包罗万象。但她在摆脱旧诗体的束缚、创造新诗形式方面却与惠特曼不谋而合。她的诗歌诗行不多,口语色彩浓厚,不强调韵律,常常押半韵或完全不押韵,没有标点符号,也不受语法限制,但意象鲜明活泼,来自生活却又富有新意。狄金森一生写过1700余首诗歌,生前仅发表过5首。虽然她的诗歌以描写日常生活的普通事物为主,但内容深逮,别具一格。由于她经常探讨的有关死亡、爱情、自然、永恒、人的自我本质和宗教信仰等主题是20世纪诗人关心的问题,因此,她对现代派诗歌影响较大,被誉为美国20世纪新诗的先驱。1955年出版的《艾米莉?狄金森诗集》》确立了狄金森在美国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









惠特曼和狄金森是美国同一时代的两位伟大的诗人,开创了美国诗歌的新纪元。相同的时代背景使得这两位诗人有着不少相似之处。然而,不同的人生阅历和生活环境使他们的诗作各具特色,大相径庭。他们犹如那个时代的美国文学所生的龙凤双胞胎,各占半边天,以自己独特魅力共同撑起美国文学的一片蔚蓝天空。本文以时代为背景.以社会阅历和生活体验为依托,以诗歌题材

和文学风格为主线,去窥探和比较两位美国杰出诗人的异同之处














瓦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1819——1892)是美国19世纪最杰出的浪漫主义诗人,是美国资本主义上升时期自由、平等和民主精神的伟大歌手。他用几十年的时间,吸收人民的意志和热情,将之熔铸为一部自由奔放、丰富庞杂的诗集《草叶集》,唱出了美利坚合众国的新声,成为美国现代诗和现代文学的开山鼻祖。

他创作的《草叶集》代表着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高峰,是世界文学宝库中的精品。《草叶集》反映了美国在内战前后从农业经济发展到一个工业大国的进程,用一个新的乐观的声音歌颂一个新民族的崛起。惠特曼对美国的前途充满信心,是一位真正的民族诗人。在风格上,惠特曼彻底摈弃了古板的格律,用自由体的形式抒发自由的思想。在写意上,他受当时刚发明的摄影技术的影响,除了追求写真外,一行诗句捕捉一刹即遁的时刻,静态中表现出动感。

1819年5月31日(双子座)瓦尔特·惠特曼出生于纽约附近长岛西山区亨廷顿(Huntington)一个贫苦农家。他们家有遗传性精神病,他的两个兄弟和一个妹妹的神经都不正常。他们家是教友派信徒,反对教条、蔑视教规,“只需在心中寻找真理”,反对任何形式的压迫,一切教派平等,自由贸易,尊重土著,和平主义,不向任何人包括总统脱帽,不拘礼节。他仅仅读了几年小学。为了谋求生计,惠特曼先后做过勤杂工、印刷厂学徒、乡村小学教师等。

1839年,惠特曼开始文学创作,写一些短诗、小说等。从1842年开始,他先后担任《纽约曙光》、《布鲁克林每日鹰报》、《自由民》等出版物的编辑、主编,因与当权者政见不合而不断被解雇。

从1850年开始,惠特曼一方面从事体力劳动,一方面展开了旺盛的诗歌创作。《草叶集》是他的第一本诗集,出版于1855年。当时的1000册一本都没有卖掉,全部送人了。只有爱默生称它是美国迄今为止所能贡献的最伟大而睿智的文学作品,并给他写了一封信。1856年9月再版的时候惠特曼将爱默生的信印在封底,从而得到了认可。

《芦笛集》是后来增订的表达同性爱恋的诗集,不过迫于压力将诗歌中的许多男性称谓改成了女性。惠特曼在《展望民主》中说:“我们虽然还很难定义强烈而宜人的同志之爱,即男人间的感情依偎,但这种情爱却贯穿着救世原则,而这种原则并不以时空的转换而有所改变。当这种情爱发展成熟,深如人心时,一个民族充满希望与安乐的未来已经到来。”

1973年,惠特曼因患中风而半身不遂,养病期间坚持进

行《草叶集》的增补创作。1982年,荣辱一生的惠特曼因病去世。



惠特曼是一个真正的美国诗人,我这里说的不止是一个地域的观念,还是说一种美国精神。惠特曼是最具美国精神的,不仅如此,他还助长了、传播了美国精神。有人说过,美国的民主精神能够演变到今天这个样子,两个文人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小说家是马克·吐温,诗人就是惠特曼。



惠氏是一个大众化的诗人,他将诗歌引进了平常的生活,让平常的人,平常的事件,都成为了诗歌的资源。他是一个用诗歌传播民主精神,用诗歌弘扬自由精神的人,因而在某种程度上,他对美国的发展所起到的作用,可能比某些政治家还要大得多。



所谓美国气质,在他诗歌中表现得很充分。他的诗歌表现得俗啊,什么东西都可以出现在诗中,什么人都可以进入诗歌。在他所有的诗歌中,他都表达了一种自由的理念,表达了对人性解放的渴望与追求。



在艺术上,惠特曼的诗歌是不精致的,甚至可以说是粗糙的,随意的。就像一股山洪,从山上跌跌撞撞的滚下来。但正是这种不精致的诗歌,在非常广泛的层面上引起了美国各个阶层的人的共鸣。



这里面一种非常年轻的感觉,正因为年轻,所以对古老的英国诗歌的贵族传统就是一种反叛。



这是典型的平民诗——年轻、自由,无所顾忌地歌唱。你们想一想,从前在贵族沙龙中吟诵、品唱,可是等到惠特曼出来了,工厂的工人、田间的农夫,白人、黑人,都可以吟唱他的诗歌。可以说这是一次诗的解放,是英语文学中的一次诗的解放。



而且他的诗歌非常的有热量,唱着唱着,就能感到心里温暖,感到一种力量。



所以,我说惠特曼是个典型的美国诗人。



我听见美国在歌唱



惠特曼(Walt Whitman,1819-1892)


我听见美国在歌唱,我听见各种各样的歌,
那些机械工人的歌,每个人都唱着他那理所当然地快乐而又雄伟的歌,
木匠一面衡量着他的木板或房梁,一面唱着他的歌,
泥水匠在准备开始工作或离开工作的时候唱着他的歌,
船夫在他的船上唱着属于他的歌,舱面水手在汽船甲板上唱歌,
鞋匠坐在他的凳子上唱歌,做帽子的人站着唱歌,
伐木者的砍,牵引耕畜的孩子在早晨、午休或日落时走在路上唱的歌,
母亲或年轻的妻子在工作时,或者姑娘在缝纫或洗衣裳时甜美地唱着的歌,
每个人都唱着属于他或她而不属于任何其他人的歌,
白天唱着属于白天的歌——晚上这一群体格健壮、友好相处

的年轻小伙子,
就放开嗓子唱起他们那雄伟而又悦耳的歌。

(邹绛译)






艾米莉·狄金森(Emily Dickinson,1830-1886)

作为十九世纪美国早期浪漫主义代表人物,生前一直默默无闻、与世隔绝,仅有7首诗被朋友匿名发表,她的诗歌在出版初期鲜有人问津。艾米莉去世后,人们却在她的抽屉中发现了近1800首诗的手稿。

爱米莉·狄金森身后的名声的开始,是从梅布尔-鲁密斯-塔德(Mabel Loomis Todd)和希金生(Higginson)编辑出版两卷诗集(1890年和1891年),还有她的一些往来信件(1894 年两卷)起。其他诗歌版本随后,其中很多为笨拙及不必要的编辑而有损。也就是在去世三十年后,她那打破传统格律的表现手段、别具一格的象征手法、怪异的风格、自由的意象,受到以庞德为代表的意象派诗人的推崇;而在她逝世七十年后的1955年,她的诗篇才以三卷诗集(Thomas H.Johnson ed.)的形式完整问世。

正因为这些诗作,她被誉为“最伟大、最具创造性的诗人”和“西方自萨福以来最伟大的女诗人”。就驾驭英语的能力而言,有的评论家甚至把她和莎士比亚相提并论。她与同时代的诗人沃尔特·惠特曼一样,已被公认为美国诗歌新纪元的里程碑。评论界还公认:狄金森是西方现代派诗歌的先驱之一。狄金森是美国迄今最为伟大的女诗人。时至今日,尽管评论界对其诗歌文本的研究成果已经连篇累牍,却仍无法全面展现其诗歌艺术。

爱米莉·狄金森在诗歌的形式上,一反传统的格律诗,转而寻求适合表达自己理念和感情的方式,并着重内心探索。狄金森常常捕捉一瞬间的思想,描绘稍纵即逝的景物,促使人们把眼光从身边的琐事移开,注视自然,从而睿悟出人生的隐秘。她强调直觉,强调强烈、瞬间的感官反应,强调意象。狄金森的诗歌内容广泛,主要围绕死亡、永恒、爱情、自然等传统文学主题,表现其对灵魂深处的内省探求,并以其风格独特而著称,备受关注的是她诗中大量地使用意象和“迂回”策略。她甚至被称作一个“谜”一样的人。长期以来对爱米莉·狄金森诗歌的研究成为国内外文学批评家的“热点”所在,因此也出现了对其诗歌主题的不同诠释。

狄金森生长在一个笃信清教的家庭,从小的耳濡目染使得清教主义的悲观和内省在她身上根深蒂固,而她自己又接受了超验主义的思想观点,这种内心的冲突广泛地体现在她的诗歌里,使她的诗歌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复杂主题。心理描写是狄金森创作的重要特点,在作品中侧重写意识活动与心理的真实是二十世纪现代作家的共同特点,而狄金森则是先行

者。

狄金森的爱情诗里,有强烈表达的眷恋,已经证明不可能知道谁是她的感情对象,也不知道她的诗歌想象成分有多少。她作品里的首要紧迫感来源不同,有她无力接受那个时代的正统宗教信仰,还有她对精神安慰的渴望。她把永恒称之为“洪水对象”,她既恭敬又反叛,用带有绝望的不确定性的诗句,来修改信仰的可信陈述。她的诗句,因其格言形式而著称,其机智,其韵律的微妙变化和押韵的无规则,其陈述的直接,和其大胆惊人的想象,赢得了20 世纪诗坛的广泛称赞并对后世有重要的影响。

狄金森从小生活在基督教的文化氛围中,宗教传统的熏染造就了她骨子里的宗教精神,但她始终不愿皈依宗教。男性本位的基督教在她眼里并非神圣的真理;而个人的信仰对她来说,才是人与生俱来的权利。狄金森终其一生都在试图寻找自己真正的信仰,她大量的诗歌都描写了有关上帝和永恒的主题,表明了她对信仰问题的极大关注。她常用英国赞美诗的韵律来进行“自我挖掘”,作自我反省;而这些诗虽带有宗教色彩,却毫无宗教诗的说教口吻,反而使人掩卷深思,读来饶有情趣。在她的诗中,常出现与《圣经》相关的词汇,如上帝、天堂、地狱、罪孽、救赎以及不朽等;但它们也不再与教条有关,而成为她所要经历、怀疑、质问和思考的东西,她始终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解释这些概念。狄金森任意挥霍自己的想像,带给了读者“遍体冰凉”的诗的快感。

正是摆脱了宗教的束缚,狄金森才能使自己的个性得以自由发展,才能到钟情的大自然中寻找真理。可以说,她与大自然的对话生动地记录了她信仰逐步成熟的轨迹,体现了她独特宗教观和世界观的逐步形成。经过长期的追求和思索,她终于构想了一个自己心目中的上帝,一个没有基督教的上帝,一个从自身的认识来感知的上帝。她的“上帝”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至尊权威,而是一个平凡的人,甚至是一个和父权基督教相对立的女性的“上帝”。“上帝”从而再度成为她孤独世界中的陪伴者,寂寞灵魂的交流者和希望所倚的巨石。岁月流逝,她接二连三地失去了亲人和朋友,她的诗虽越来越多地表达出她对生命的困惑和对上帝的质疑,但她始终没有放弃希望,因为“信仰退位/使行为渺小—/有一星磷火,/也比黑暗无光美好”。



狄金森,也是很有代表性的美国诗人。但是他是与惠特曼完全不同类型的。惠特曼倾向于宏观的、外向的,而狄金森呢,则倾向于微观的、内省的。狄金森是一个以冥想为主的诗人,她将自己内敛到心灵的世界里。






野的夜晚——狂野的夜晚



艾米丽·狄金森

(1830——1886)



狂野的夜晚——狂野的夜晚!

如我陪伴你

狂野的夜晚就定是

我们的奢侈!

无能为力——那些风——

对一颗泊于港湾的心灵——

去它的罗盘——

去它的航海图

行船于伊甸园——

啊,大海

愿我停泊——今晚——

你心中



因为我不能为死亡伫足等候

狄金森



因为我不能为死亡伫足等候

他乃慷慨为我停下

马车上只乘载我他

和永生



我们慢慢前行——他不匆不忙

而我也收拾起

生前的劳动和闲暇

只因他的殷勤



我们路过学校——正是休息时间

学童们在游戏场玩斗

我们路过一天天凝神注视的谷物——

我们路过西下的太阳——



或者说——他路过我们——

露珠让我颤抖且寒意透骨

因为我的长服仅是游丝——

我的皮件是——薄纱,



我们在一座屋前停下,它像

地上的一块隆起——

屋檐几乎看不见——

而飞檐在地下——



从此以后——过了好几世纪——但是

感觉上却比那天还短——

那天我才发现马匹的头朝往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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