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间理论视角浅析《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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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电影影评
《电影天堂》是一部令人心潮澎湃的电影,它让观众在情感上得到了深深的共鸣。
影片以其细腻的情感和动人的故事情节,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心灵。
首先,影片的视觉效果令人惊叹。
导演运用了精湛的摄影技术和华丽的场景设计,营造出了一个真实又令人陶醉的天堂世界。
每一个画面都如同一幅美丽的油画,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其次,影片的故事情节非常感人。
影片以一对年轻情侣的爱情故事为主线,讲述了他们在天堂世界中的种种经历。
他们的爱情如同一朵绽放的鲜花,充满了温馨和感动。
观众在观影过程中,会被这份真挚的爱情所感染,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和力量。
最后,影片的音乐也是一大亮点。
配乐的选择恰到好处,让人在观影过程中更加沉浸在故事情节中。
音乐与画面的完美结合,让整部电影更加动人。
总的来说,电影《电影天堂》是一部令人难忘的佳作。
它不仅在视觉上给观众带来了享受,更在情感上触动了人们的心弦。
这部电影让我感受到了爱情的美好,也让我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和感激。
我强烈推荐这部电影,希望更多的观众能够欣赏到这部精彩的作品。
读《天堂》读书有感“谁都会虚构故事,只要闭上眼睛就行了。
这是生活的另一面。
”小说的开篇就揭示了生活的真相,我们都在自己的世界里编造着属于自己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往往是我们内心深处的渴望和恐惧的映射。
川上未映子用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主角“我”和小岛的生活,让我仿佛置身于那个充满孤独和悲伤的世界。
“孤独时分泌的多巴胺。
”这句话是小岛对“我”的定义,也是我们每个人在孤独时的真实写照。
“我”因为斜视,被同学们孤立,而小岛则因为“臭”而被人嫌弃。
我们都是孤独的个体,直到小岛的出现,我们的生命才有了交集。
然而,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是如此脆弱,即使是最亲密的朋友也无法完全理解彼此的内心世界。
“我”和小岛之间的友谊也是如此,我们都有着自己的秘密和痛苦,无法真正地坦诚相待。
“悲伤时分泌的多巴胺。
”小岛的离去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悲伤,而这种悲伤也让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
我们总是在不经意间伤害着身边的人,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我”对小岛的背叛,让我明白了友谊的脆弱和珍贵。
同时,小说也让我看到了人性的黑暗面,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他们的内心或许也有着无法言说的痛苦。
“高兴时分泌的多巴胺。
”小说的结尾给了我们一丝希望,“我”在母亲和医生的关怀下,接受了治疗斜眼的手术,开始了新的生活。
然而,生活的真相是,天堂和地狱往往只有一线之隔,我们无法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小岛是否会接受摒弃父亲留在自己身上的印记,不再发臭;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一直生活在天堂里。
读完这本书,我对生活有了更深的思考。
我们都在生活的舞台上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时候我们是主角,有时候我们是配角,但无论我们身处何方,都不能忘记自己的初心。
生活中会有孤独、悲伤和痛苦,但也会有快乐、希望和幸福。
我们要学会珍惜当下,勇敢面对生活中的挑战,用自己的力量去创造美好的未来。
我想用小说中的一句话来结束我的读后感:“天堂还是地狱,孰是孰非,不过是个中的命运的罢了。
”。
对《天堂》中文化身份的后殖民研究的开题报告题目:《天堂》中文化身份的后殖民研究研究背景:《天堂》是一部由刘慈欣创作的科幻小说,被誉为中华民族科幻作品的里程碑之作。
小说中对于未来世界的设想,已经引起了广泛的研讨和关注,而针对小说中文化身份的探讨则较为缺乏。
鉴于现代社会涌现出的后殖民理论,旨在通过此研究,探讨《天堂》中文化身份的后殖民进程、影响和意义。
研究目的:1.探究《天堂》中文化身份的后殖民性质。
通过文本阐述,对《天堂》中文化身份所表现出的后殖民特征进行识别和解释,认清小说中文化身份内在的后殖民意义。
2.探讨《天堂》中文化身份的后殖民进程。
通过对小说中文化身份的经历和与其他文化的交互过程,深入解剖文化身份在后殖民进程中的历程和特征。
3.探索《天堂》中文化身份的后殖民意义。
分析小说中文化身份的后殖民特性,考量其可能带来的后果,试图深层次地探讨文化身份这一问题在后殖民理论中的意义。
研究内容:1.后殖民理论的基础知识。
介绍后殖民理论的发展历程、基本理念、研究方法和实践意义等。
2.《天堂》中文化身份的后殖民特征分析。
对小说中的文化身份进行详细剖析,探讨其后殖民性质,如对异化、同化、边缘化等的表现。
3.《天堂》中文化身份的后殖民进程分析。
通过小说中文化身份的交互过程,深入探讨文化身份在后殖民进程中的演化、变迁和发展。
4.《天堂》中文化身份的后殖民意义探讨。
基于以上分析,结合后殖民理论,探索文化身份这一问题在后殖民理论中的意义和价值,以期在理论层面为后殖民问题的认识和解决提供参考。
研究意义:针对《天堂》中文化身份的后殖民探讨,将有利于进一步加深对后殖民理论的理解和认识,也对理解现代文化身份的形成和演化过程有切实的参考价值,能够启示以后的文化研究工作的指导方向。
研究方法:1.文本分析法。
通过对《天堂》小说文字的解读、分析和探讨,将文化身份的后殖民特征呈现出来。
2.理论分析法。
以后殖民理论为基础,对文化身份问题进行研究和剖析。
《天堂》原文赏析《天堂》原文赏析感悟人生修养人性文章构思巧妙,开篇奇特。
作者以仰望苍穹的所见所感巧妙扣题,以一假设复句形象生动地诠释了作者理想中的天堂。
然后回忆二十多年前听姨婆讲述七仙女的故事的情景,进一步形象地描绘天堂,指出“原来生命是一个以天堂为起点和终点的圆圈”。
强化了天堂的迷人和美丽,表达了自己对天堂的神往和憧憬。
为下文蓄势。
然后,作者机智地用一过渡段自然过渡,指出:“对我们而言,天堂是不存在的”。
既总结上文,双将笔锋一转,把“充满希冀的目光转向滚滚红尘”。
大肆抒写评说人在世间的争斗、掠夺、抗争、挣扎的快乐和疼痛,为后文写自己的天堂作铺垫。
在无数的黑夜与白昼的轮回里,自己懂得了只有“坚持、再坚持”,才能“保留一个独立的精神世界,一个永不被红尘沾染的角落”;才能“走进一个无比和平安宁的世界”;才会在那里看书、写作,或者冥想,“自由地往来于远古和未来,可以任爱恨悲欢汹涌而来,可以关注人类命运,也可以只倾情于一片落叶,一只蚂蚁……”;才会拥有“富有而瑰丽的精神世界”和“拥有整个天堂”,才会“无意兜售自己”,真诚地去“展览一颗真诚的心”,不怨自己工作的平凡,不悔自己作品的平常,才会永远都拥有“一朵云变成一滴雨的执著”的.洒脱、平静与心胸广阔。
一句话,你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心灵的天堂。
行文至此,我们顿然明白了:原来,一个人心灵的美丽天堂,是在拒绝了红尘的种种诱惑,摒弃了人世的种种纷争,舍去了人间的种种烦恼,在艰苦的磨砺和不屈的奋斗中,在无怨无悔于平凡的工作中,才建立起来的。
它是一个人心灵的净化过程,也是一种神圣而高尚的精神升华的过程。
文章思接千载,谈天说地,话古论今,飘逸而洒脱。
由于大量使用了排比、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精心打造了自己的语言,文章才显得韵味十足,极富磁性。
天堂苏沧桑仰望苍穹,常看见一朵云,在阳光下轻轻飘着,美丽高洁、自由自在。
假如,所有的生命都能以这样的形式存在,人间和天堂一定没有什么区别。
敌意与和解——对托尼·莫里森《天堂》中冲突的探析摘要:作为黑人女作家托尼·莫里森获得诺贝尔奖之后的第一部小说,《天堂》从1997年出版以来就获得评论家和学者的极大关注和高度评价。
通过分析偏见导致冲突、敌意深化冲突以及和解化解冲突三个部分,对比鲁比镇与女修道院两个社区处理冲突的不同方式来强调和解在解决冲突中的重要性,从而凸显了这部小说的主旨———只有摒弃偏见和敌意,以和解和开放包容的心态来消解冲突,才能建造一个人间天堂。
关键词:《天堂》;冲突;敌意;和解托尼·莫里森是一位极为多产的黑人女作家,她的小说几乎获得了所有主要的文学奖项。
《天堂》是她在199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写成的第一部小说,小说通过对比鲁比镇和女修道院两个社区的不同命运来审视天堂的概念。
本文通过对《天堂》中冲突的探析,试图分析鲁比镇和女修道院两个社区之间解决冲突的不同方式,阐明在冲突中摒弃偏见和敌意,以开放包容的心态和和解的方式来化解冲突的重要性。
全文分为三个部分:偏见导致冲突、敌意深化冲突以及和解化解冲突。
1偏见导致冲突鲁比镇的居民一心想建立一个乌托邦式的社区。
在鲁比镇居民的眼中,鲁比镇是一个安全、美丽且繁华的小镇。
他们神化自己的历史,固守传统,一味排外。
鲁比镇居民试图通过复制凋敝的黑文镇的模式来建造一个乌托邦式的纯黑人社区,鲁比镇年长者思想僵化和刻板,其内部种族偏见泛滥。
因此,在鲁比镇井然有序的假象下,鲁比镇并不安宁,恰恰相反,鲁比镇内部因偏见而充满了各种冲突。
1.1僵化刻板导致冲突僵化(Rigidity)与刻板(Stereotype)是偏见的两种表现形式。
心理学家贝斯黑莱姆在《偏见心理学》一书中提到,“僵化意味着在解决一问题或任务时,相对来说,不能从一种思想方式或者假设转移为另一种思想方式或假设。
”而“刻板”在《简明牛津英语字典》的定义为“没有变化地继续进行或不断重复某事。
”[1]鲁比镇的年长者思想刻板僵化,固守祖先的传统,对新思想与新观念抱持偏见。
传统小说通常以时间顺序安排人物、情节,遵循故事的线性发展和因果关系。
然而到了20世纪,现代主义小说通过时空交错、意识流、多角度叙事等技巧打破了传统的时间叙事规则,体现了空间化的趋势。
美国文学批评家约瑟夫?弗兰克在《现代小说中的空间形式》(1945)中指出福楼拜、普鲁斯特和乔伊斯等现代主义作家运用空间并置模糊时间因素,用空间的“共时性”取代了时间的“顺序性”。
到了20世纪中后期的后现代小说,以并置、拼贴为特征的空间形式在文本中大量存在,空间从时间的牢笼中摆脱出来,成了主导的力量。
弗雷德里克?詹姆逊认为后现代的转移正是由于我们对空间和时间的体验出现了危机,“在这种危机中,各种空间范畴最终支配了时间范畴”。
[1]事实上,早在18世纪,德国文艺评论家、美学家莱辛就论证了造型艺术与诗的界限,指出绘画适于摹仿空间中并列的物体、静止的状态,是空间的艺术,而诗(叙事)更适于摹仿时间中展开的动作和情节,属时间的艺术。
弗兰克正是以莱辛的观点为线索,认为小说“空间形式”就是与造型艺术(绘画、雕塑、建筑)里“所出现的发展相对应的……文学补充物。
二者都试图克服包含在其结构中的时间因素”。
[2]这就意味着空间形式所属的是结构范畴,是文本的结构因素。
我们可以把文本的空间形式看做“叙事结构中对时间性因素的舍弃,转而采用共时性的空间叙述方式”[3]。
结构主义者雅各布森在索绪尔共时性语言学的基础上强调文学研究中共时的隐喻优先于历时的转喻。
因此,概括地讲,文本空间形式可以理解为一种共时性叙事结构的隐喻,要与历时性的叙事相对而言。
美国非裔女作家托妮?莫里森的《天堂》(paradise,1998)主要以全知全能的第三人称叙述聚焦在三百多位黑人居住的鲁比镇和五位离群索居的女子寄居的修道院。
莫里森放弃了传统的线性叙述,以零散的、非连续的经验与印象呈“碎片式”讲述了故事。
叙事结构中共时性的叙述方式被凸显出来。
而碎片、并置、多人物故事、时间隐退、事件与情节弱化、人物肖像、蒙太奇等是空间形式在叙事文本显性层面的主要特征[3]。
收稿日期:2007-02-26基金基目:南昌工程学院人文社会科学资助项目(2005NGRW SK -11)作者简介:周莉莉(1980-),女,四川广汉人,硕士生,助教。
文章编号:1006-4869(2007)02-0042-04从 天堂 看小说叙事中的空间艺术周莉莉1,2,王晓兰1(1.南昌工程学院外国语言文学系,江西南昌330099;2.四川大学外国语学院,四川成都610065)摘 要:托妮!莫里森的长篇小说 天堂 创造性地运用了客观空间内在化、空间时间化、空间交织、空间并置等艺术技巧,从时空的角度,将叙事和审美结合在一起,让故事中的过去和现在相互交叉相互平行相互渗透,形成了多层次的空间感,进而揭示不同主体间关系的必然性和复杂性,达到叙述结构与主题巧妙结合的审美效果。
关键词: 天堂 ;黑人群体;空间美学中图分类号:I712.074文献标识码:A天堂 (Parad ise ,1997年)是托妮!莫里森(Ton iM orrison)在199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发表的第一部小说。
故事讲述了一个叫鲁比的黑人聚居小镇和一个俗称为女修道院的妇女避难所之间的冲突。
鲁比镇以摩根家中的双胞胎兄弟斯图亚特和第肯为领导核心,住着被称为∀八层石头#的一个黑人群体,在这里他们始终保持着自给自足的经济,同时也竭力地维护着他们小镇的纯洁性,不仅试图隔离小镇以外的人和事,甚至还排斥镇上的浅肤色黑人。
正是因为如此,不远处女修道院中那些外来的女人们一直被他们视为潜在的威胁,他们把所遭受的各种厄运都与女修道院联系在一起,最终把女修道院认定为邪恶之源,决定将其除去以绝后患。
莫里森的这部作品和她以往的六部小说一样,以美国南方为背景反映美国黑人的生存问题。
但不同的是,它不再是聚焦于生活在白人主流文化之中的黑人群体,而是把焦点对准了一个孤立于白人世界之外的黑人聚居区。
应该说,这部作品已不再是呈现种族之间正面的矛盾和对抗,而是展现了长久以来的种族压迫给黑人群体造成的心灵创伤,提出了现代社会生存中的普遍性问题∃∃∃主体间性。
从约束空间到自由空间的奔逃与停留—托尼•莫里森《天堂》解析邹依桐冯宇(云南大学外国语学院,云南昆明650500)摘要:在《天堂》的时期,尽管人们的物质需求已能得到基本的满足,处于种族压迫下的男性黑人们仍处在 一种相当的焦虑与失落的精神状态中。
而黑人女性则更为悲惨地处于一种双重压迫的不幸状态,作为黑人他们 被白人所歧视,作为女人他们被男人所歧视。
这直接导致了部分女主人公前往修道院,逃离黑人男性控制的行 动。
本文此进行讨论,以此寻得一条受压迫的人寻求精神解放与自由的道路关键词:托尼•莫里森;《天堂》;约束空间;自由空间托尼•莫里森是二十世纪美国文坛中一位极为多 产的黑人女作家,她的小说几乎获得了所有主要的文 学奖项。
《天堂》是莫里森在199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 奖之后写成的第一部小说,小说通过对比鲁比镇和女 修道院两个社区的不同命运来审视天堂的概念。
《天 堂》中,一个重要隐喻便是女人们从鲁比镇到女修道院,从约束空间到自由空间的奔逃与停留。
1鲁比镇与修道院的精神反差《天堂》中的鲁比镇在某种意义上是女性角色的监 狱。
父权家长制,这个鲁比镇镇民默认的制度使女性 住民们在精神上痛苦不堪。
看似祥和的小镇鲁比,实 质因其实施的父权家长制度积患已久。
小镇住民们都 是深受白人迫害的黑人,他们聚集在小镇鲁比,试图创 造出一个黑人的世外桃源。
但小镇与其说是黑人的小 镇,不如说是黑人成年男性的小镇。
女性和年轻人在 其中被边缘化了。
他们的声音也被极大地忽视了。
被 边缘化,被视为附属品的女性并没有被男性主体当作 有独立思想、独立感情的人来看,因此获得爱情和亲情 对他们来说都是奢望。
在玛维斯和丈夫房事过后,他 的丈夫说:“我不知道,玛维。
我就是不知道。
”,而玛维 斯选择了沉默,因为她恍然大悟他不是在和她而是在 和门外窃笑的其他孩子说话。
在这里玛维斯名没有被 当成可以沟通的“人”来对待。
她的思想,情感都被这 个小镇压迫与束缚,无法自由决定命运,也无法自由表 达情感。
作者: 赵莉华
作者机构: 西华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四川南充637002
出版物刊名: 湖南社会科学
页码: 202-205页
年卷期: 2014年 第2期
主题词: 托尼·莫里森;《天堂》;二元对立;社会空间
摘要:莫里森小说《天堂》中大炉灶的箴言的不确定性意味着开放性和多重阐释可能,从小镇父辈对大炉灶的阐释可以看出,大炉灶象征纯黑黑人/浅黑黑人二元对立社会空间结构原则,而受到黑人权力运动和非洲中心主义影响的年轻一代,则要求打破二元对立,成为历史的书写主体.新老两代关于大炉灶之争隐射小镇社会空间结构原则之争.。
㊀㊀2021年4月㊀㊀㊀㊀㊀㊀㊀㊀学㊀术㊀交㊀流㊀㊀㊀㊀㊀㊀㊀㊀㊀Apr.,2021总第325期㊀第4期㊀㊀㊀㊀㊀㊀㊀AcademicExchange㊀㊀㊀㊀㊀㊀㊀㊀SerialNo.325㊀No.4㊀文学语言学研究[收稿日期]2020-11-30[基金项目]黑龙江大学研究生创新科研项目 文学作品中边缘人话语的生态批评研究 (YJSCX2020-009HLJU);2019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19ZZD197) 政治生态学的语言学研究[作者简介]王莉(1979 ),女,黑龙江克山人,博士研究生,教授,从事英美文学研究㊂莫里森‘天堂“中的文化身份构建王㊀莉(黑龙江大学西语学院,哈尔滨150080;大庆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大庆黑龙江163712)[摘㊀要]托妮㊃莫里森在其小说‘天堂“中提出 身份建构 概念作为论述框架,并对美国传统文化模式和身份构建进行批判㊂其身份建构由个体角度转向群体,并对身份建构中一些重要论题进行反思:在种族身份方面,莫里森早期致力于反驳对黑人 妖魔化 ,探索美国黑人的民族本真性,后期则显露出后现代倾向,对于种族纯粹主义进行更加尖锐的批驳;在性别身份方面,她一方面承认女性看待世界的特殊视角,另一方面坚称其小说创作绝无直接以性别为指向的计划㊂小说的开放式结尾,意味着 天堂 不是封闭㊁固定的,而是一个必须不断努力的过程㊂[关键词]托妮㊃莫里森;‘天堂“;文化身份[中图分类号]I712.74㊀[文献标志码]A㊀[文章编号]1000-8284(2021)04-0182-09身份构建是美国当代文学,尤其是少数族裔文学的重要主题,也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美国非裔女作家托妮㊃莫里森始终关注的问题㊂莫里森在其小说‘天堂“中提出 身份建构 概念作为论述框架㊂ 身份建构 指弱势群体为获得主体地位㊁摆脱主流霸权话语和他者化而进行的带有政治性和操演性的身份塑造㊂该概念的理论支撑㊃281㊃莫里森‘天堂“中的文化身份构建来自霍尔㊁赛义德㊁巴巴等学者关于身份认同的分析:身份永远处于形成中,永远与定位政治相联系㊂ 身份建构 强调重访历史㊁关注文化㊂这些特点使之成为分析莫里森在文学创作中探索非裔美国人文化身份,理解莫里森以包容而非排他原则构想人间天堂的有效范式㊂‘天堂“对美国传统文化模式和身份构建进行了批判,认为其根源在于清教主义㊂莫里森的作品意在影响人类的意识变化㊂㊀㊀一㊁身份建构:由个体转向群体在‘天堂“中,莫里森的身份建构由个体角度转向群体,并对身份建构中一些重要论题进行反思,视野更为广阔㊂莫里森通过分析黑人小镇鲁比镇围绕 弃决 事件的历史书写和身份认同展开对于殖民地权力话语的批判㊂鲁比镇天堂理想的破灭所带来的启示是:文化帝国主义的种族中心主义以及身份认同中的善恶二元论,对于个体自我及社会重建均具有有害的蒙蔽性和束缚性;为追求 主体同质性 而重复白人意识形态并非获得主体地位的有效途径,边缘化的 从属臣民 最终无法拥有话语权㊂爱德华㊃塞义德在‘文化与帝国主义“中阐释了文化控制与知识权力的关系,社会㊁政治㊁意识形态㊁历史和文学不可分割㊂一个像美国这样多样化的国家通过采用一套神话㊁象征和仪式来建立国家认同,这些神话㊁象征和仪式将 其多样化的政体统一为一个道德精神共同体 [1]㊂许多学者致力于更具体地阐明宗教重要性,新英格兰清教徒对圣经文本的解释被认为是美国文化身份㊁美国文学和文化方面的重要解释㊂其中一个共同㊁统一的神话即美国是一个尘世的 天堂 ㊂小说中,新英格兰殖民者把清教徒的父亲变成了英雄,他们意识到他们可以现在采取行动,而不仅仅是像他们的祖先那样保持传播宗教和政治自由的传统,而是 超越所有近似的过去 ㊂现在他们拓展了一个神圣的维度并认为自己是历史的创造者,所以他们从模仿的儿子变成了生育的父亲㊂结果是殖民地从英国独立出来,建立了一个新国家㊂从那时起,衡量他们祖先英雄行为是后代的责任㊂然而,美国人将自己推入一个新的国家使命,在拯救祖父壮举的同时,也将自己提升到新传统的父亲地位,确保了连续性和新进展㊂美国由此建立了自己的文化根基,并将清教话语提升到中心权力话语㊂杜博伊斯在定义非裔美国人的身份时,是由一种 双重意识 的感觉决定的㊂他说非裔美国人希望 让一个人既是黑人又是美国人 [2]㊂其结果是一个矛盾的共同身份,既是美国的也是分开的㊂而这种双重意识会产生一种不稳定的自我意识㊂人们身处美国和黑人文化之间无所适从,缺乏归属感,由此造成了个人的心理失调和心理创伤,产生文化身份危机和无家感㊂㊃381㊃学术交流㊀2021年第4期在历史的不同时期,非洲人在形成非裔美国人的种族认同方面绝对重要,与多数白人的种族认同相抗衡,抵制殖民主义意识形态,这就强调非裔美国人的分离㊂近年来,关于种族㊁多元文化㊁梅蒂萨奇㊁多元主义形成的争论,学者仍然使用非裔人的论点来解释非裔美国人的特殊文化身份㊂事实上,关注并研究非裔美国人身份中潜在的非洲根源是非常必要的,且有助于追踪和加强新作品和旧作品的 复活 ,这是一种丰富的非裔美国人文学传统,而以前被误解或被忽视㊂然而,重要的是要铭记 非裔美国人 一词本身试图建立的平衡,承认非裔美国人在形成非裔美国人族裔特征方面的非洲和美洲文化传统,才能真正将其文化从边缘地位发展为中心地位㊂从这个意义上讲,莫里森的小说‘天堂“从非裔美国人的种族形成过程来分析,可以作为非裔美国人 美国性 的一种表现㊂与她以前的小说相反,莫里森把非裔美国人社区描绘成牢固地根植于非裔和非裔美国人的文化传统中,强调它与主流社会的分离,并批评美国白人未能向黑人提供其基本承诺㊂‘天堂“展示了一个非裔美国人社区,其内部明显采用了白人清教徒的思想㊂小说中的这种发展,使小说有别于其他非裔的论点,作为非裔美国人民族主义的基础,表明追求 主体同质性 并不一定意味着融入更大的美国社会㊂相反,清教话语和霸权话语的采用是对立的,并导致建立一个优越和独立的非裔美国人社区㊂故事不可避免地像美国历史的一面镜子,因为主角们既复制又颠倒了被认为是 美国人 的文化规范㊂因此,在民族认同的形成中 天堂 证明了宗教象征主义的中心地位,特别是清教徒神学和美国民间宗教的象征㊂与其他种族群体一样, 鲁比镇 的非裔美国人采用第一世界的 话语 是他们美国化的一个标志,他们试图追寻 主体同质性 的自我新身份,然而却忘记了 主体异质性 的边缘身份,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历史话语㊂但同时它也有助于定义一个 与美国一般身份不同的新的民族 ㊂鲁比社区被呈现为美国社会的原型,即使它试图想象自己与那个社会不同㊂正如马克索勒所说的, 在美国,把自己塑造成局外人,实际上可能被认为是一种主要的文化特征 [3]㊂鲁比镇中的人和 修道院 中的女性之间的关系体现了美国国内传统的社会紧张关系,即同质化差异和交汇以及美国不断尝试的再生和自由㊂㊀㊀二㊁ 鲁比镇 中文化身份的建构这个遍布黑人㊁与清教徒思想相同的鲁比镇建立在千禧年中,清教徒思想已经成为美国公民宗教的组成部分,黑人接受了殖民者的权力话语,成为西方的 他者 形象㊂因此,几代人为了寻求一个 家 ,在历史上奋斗㊂他们创造了一个安全㊁完美的城镇,他们把这个城镇比喻为 天堂 ㊂他们将美国殖民者的世俗历史与圣经类型联系起来,以创造美国的文化身份认同㊂读者必须反复研究,试图从一个事件的不同角度得出结论,或者仍然被多种替代意义所迷惑㊂由于这种根据‘旧约“叙述的事件来㊃481㊃莫里森‘天堂“中的文化身份构建解释现在和过去的做法,不同的世代产生的是一种关于清教徒布道救赎循环的叙述㊂根据这种说法, 每当世俗事务特别顺利或不顺利时 , 就会出现对接近灾难的恐惧 [4]㊂因此,作为其 民族发生 或民族形成的基础模式是建立在清教徒杰里米德的主题㊁意象和结构上的㊂小说整个叙事为复杂的声音和记忆:过去和现在,梦想㊁神话和现实,宗教㊁迷信和魔法㊂以客观性和主观性为特征,由谋杀㊁胜利和诅咒同时引发了小说中鲁比镇前所未有的混乱,这是 一个城镇的彻底崩溃 ㊂这种混乱表现在令人困惑的声音和时代的变化,这是由小说的特点和其形式决定的㊂这也是莫里森对叙事结构的理解㊂因此,鲁比的故事包含以下三个救赎周期㊂第一代前奴隶在解放后看到了他们对美好未来的热切期望㊂他们不情愿地意识到,他们极度贫困的原因是白人对黑人的歧视㊂在白人的 权力-话语 中,黑人成为白人国家的衬托,来彰显白人的优越性,黑人的身份是由白人的权力话语所建构的㊂在这一点上,他们的思想变得两极分化,因为人类被分成两大块:纯粹和不纯粹㊂一个由 肤色极黑的黑人 组成的团体决定开始移民,寻找他们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㊂他们通过获得撒迦利亚哈蒙古尔的先知名字来重塑自己,他们面临着白人㊁印第安人和黑人的拒绝,在正在建造的新城镇定居下来㊂最让他们烦恼的是其他黑人对黑人的排斥㊂从这一点开始,他们不仅颠倒了种族标志的意义,把它变成了一个积极的标志,而且他们把自己认定为上帝选择的人,清楚地识别他们与圣经中以色列人的区别㊂他们重复了杰里米德的言论,把他们的追求植根于他们的奴隶祖先所信仰的千禧年承诺,同时他们尖锐地批评当前的状况,使他们成为种族主义歧视的受害者,并将他们与履行承诺分开㊂他们最终以自己的条件来定义自己,同时重申他们对自己实现救赎和兑现承诺能力的信念㊂根据撒迦利亚㊃摩根的预言,这群人对被社会其他成员抹杀的危险作出反应,建立了一个团结的社区,其特点是其成员在一个共同的事业中团结在一起,寻求一个他们感到安全的地方以及他们能够消除强加于自己的观点的地方㊂在他们不接受这种观点之后,前奴隶们向西更远,到达俄克拉荷马州,在那里他们终于建立了他们的梦想之城 天堂㊂他们的朝圣之旅与威廉㊃布拉德福德在‘普利茅斯种植园“中所作的‘清教徒的父亲“相呼应㊂从他们的生活经历中出现的模式是一种关于危险和救赎的叙述㊂他们的逃亡和最终的自我孤立克服了分散的危险,从而解构西方权力话语神话,构建自我文化身份㊂他们的救赎梦想之所以成为可能,是因为这个国家无限的处女地给了他们机会㊂然而,创造 黑文 的社区不能把他们的城镇 置身于时间之外 ,就像它是一个永恒的天堂,位于一个无限的空间㊂每当叙事中引入日期,历史就被允许侵入㊂它破坏了孤立的错觉,强调人们对历史更大尺度的依赖,预示着无法实现神话㊂最突出的例子是㊃581㊃黑文 作为一个城镇的死亡,当时由于国家和国际政治对该城镇经济发展的干涉,一个田园诗般的梦想结束了㊂这表明中心权力话语对边缘人群的侵占,在美国殖民文化统治下,黑人一直处在失语状态㊂因此,让父老们实现他们创造自己城镇的梦想变成了一种威胁㊂在那里,邪恶的㊁有组织的行动在它选择的时间和地点爆发㊂因此,如何解构西方的权力话语,构建属于黑人的话语体系,从而构建少数族裔的种族身份是生活在 天堂 的人们的最终追求㊂随着第三代人在他们祖父的神话中长大, 黑文 开始腐烂,它的居民开始迁移到更繁荣的地方㊂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那些准备为自己国家献出生命的非裔美国人看到了他们的英雄的地位㊂老父亲的后代,正如他们所说的,第一代迁徙的前奴隶,迅速确定了他们的城镇和他们的价值观㊂父老的理想不仅得到了维护而且得到了加强,甚至达到了极致㊂ 在过去的三代中,人们学到了如何保护一个城镇 ①㊂对 山上的城市 的追求将以必要的方式被捍卫㊂在鲁比镇居民的集体记忆中,天堂代表着他们的祖先在创造 梦想 方面的暂时成功,但如果不能防止外界的影响,梦想就会结束㊂ 天堂 象征着耶路撒冷㊁圣城㊁地球上的天堂,但耶路撒冷也是字面失败的城市,就像 天堂 一样㊂因此,天堂也象征着承诺和威胁,概括了耶路撒冷的比喻和字面意义㊂救赎到了第三代,创造了一个新城镇鲁比㊂在这个城镇中, 天堂 似乎是通过孤立和排斥,通过对过去的构建和制度化来实现的㊂这些神话将第二代移民领导人视为精英并赋予他们神圣的权力㊂黑人在与白人的政治㊁文化冲突中,将白人视为不可扭转的二元对立对象㊂鲁比镇的地理位置相对是隔离的,离任何地方都有90英里,但距离修道院只有20英里远㊂鲁比镇甚至也不流行报纸㊂其结果是与影响美国的文化㊁政治和经济事件几乎完全隔绝㊂20年来,没有人敢打扰他们㊂然而,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在米斯纳牧师的支持下,年轻人开始声称他们与外部世界的联系,从而使梦想处于危险之中㊂毫不奇怪,主要是排斥种族纯洁性㊂尽管老父亲同意克服对自己的外部定义的贬低,赞成一种已经实现的而不是被赋予的文化身份,但从一开始就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是他们作为纯粹黑人的共同血统㊂他们的社区和文化身份构建将从那时起建立在种族的基础上,同时建立了以血统为基础的歧视制度,在历史上这是美国的特点㊂对于第三代领导人来说,血统是先决条件㊂那些保持纯洁完整的家庭, 不受纵容 形成了寡头政治㊂那些人被拒绝篡改它并失去他们的地位㊂作为黑人,一旦种族变成了被选举的标志,它就可以被用作强制排斥的武器㊂与清教徒一样,他们认为他们不仅有权利而且有义务驱逐任何偏离他们所设定神圣戒律的人,因为上帝会让整㊃681㊃学术交流㊀2021年第4期①见Morrison,Toni.Paradise.NewYork:Plume,1997.本文所引‘天堂“原文,均出自此书,下文不再注出㊂莫里森‘天堂“中的文化身份构建个社区对个人的违法行为负责,就像鲁比镇一样,领导人将所有可能威胁其社会秩序的人,排除在其社会之外,并迫害不符合规定的人㊂黑人赖以生存的救赎之地使他们感受到了身份危机㊂正如萨义德认为的,只有超越权力话语神话,认清权力㊁话语与种族差异之间的关系,才能促成白人和黑人发展为共存㊁和谐的关系,从而使黑人在理性㊁健康的 知识-权力 背景下构建自我文化身份和种族身份,寻找自我身份特征㊂随着鲁比中第五代的出现,第三代意识到他们的权威和他们试图维护的价值观受到了新的威胁,他们将很快激活对时代堕落的话语霸权㊂更糟糕的是,这一代质疑他们父母和祖父母的价值观㊁行为和制造的神话㊂他们甚至希望通过从奴隶制的过去中摆脱出来,将自己的身份与非洲联系起来㊂非洲是他们尚未涉足的大陆,但它使他们有机会重新追溯自己的起源,回到远离殖民主义的原始自由时代㊂用米斯纳牧师的话说,是一段可以让他们 摆脱奴隶心态 的过去㊂就像他们的祖父一样,他们看到了在扩大他们的救世主角色的同时尊重老父亲的机会㊂受时代历史事件的启发,他们希望分享创造一个充满了神圣使命的新神话,不仅解放了他们自己的小社区,而且解放了所有非裔美国人,还有他们整个国家㊂他们希望成为新的父亲,不是要走出鲁比社区和美国,而是在其中努力实现自己的神圣化和整个民族的救赎㊂黑人面对压抑的人生,想要构建自我文化身份,必须拥有独立的种族意识,传承民族文化,才能摆脱自己的 他者 地位㊂真正的天堂应该是各个种族的多元融合,通过肤色辨别种族是僵化的思想观念,不惜一切代价维护种族的纯洁性强化了黑人白人之间的敌对情绪,促使黑人成为异化的 他者 形象,不利于构建自我身份㊂小说的结尾,人们可以看到叙述的核心是希望和乐观,并可以预见新周期的开始㊂这部小说的循环性在结构上是显而易见的,它几乎是在它开始的地方结束的㊂它通过无限的危险和救赎周期,进一步强调了其循环性㊂然而,鲁比的救赎从来都不是决定性或全面的㊂他们被困在循环的循环中,既没有被诅咒,也没有被拯救㊂他们不会被拯救和救赎,除非他们明白霸权话语的转变,而不是再现他们试图回避的本质㊂借用莫里森的诺贝尔获奖演讲,他们 花时间理解其他语言㊁其他观点㊁其他叙事 ㊂如果如莫里森所说, 他们想象中的天堂可能在他们的脚下被发现㊂复杂㊁要求高㊁把天堂视为生命,而不是把天堂视为后生命 [5]㊂只有厚植黑人文化底蕴,消除黑人白人的二元对立,才能真正消除黑人的 他者身份 ,构建少数族裔的种族身份㊂㊀㊀三㊁修道院:女性文化身份构建的尝试‘天堂“中的 修道院 作为一处体现宗教㊁种族㊁历史㊁身份文化混杂性的 第三空间 ,因其对于文化差异的诉求㊁对于身份认同的同质化力量的挑战,传达着莫里森关㊃781㊃学术交流㊀2021年第4期于边缘化人群身份建构的指向㊂ 天堂 绝非建立于排他和孤立基础上的乌托邦,而是包容所有民族,用同一纽带连接起所有人的世间理想之地㊂通过对于善恶二元论的解构㊁对排他主义和单一叙述的批判以及对于美国白人开国先人的指涉, 天堂 成为民族身份建构发人深思的寓言㊂莫里森在她对清教徒的孤立和排斥模式㊁对历史和身份整体观点进行批判的同时,把鲁比镇的故事编织成了另一个社区的故事,也充满了暗示㊂女人目前居住在那里是偶然的,并认为是她们生活中的一个过渡阶段㊂正如爱丽丝㊃沃克所说,她们不是分裂分子㊂虽然是殖民㊁剥夺和歪曲的主题,但在小说中,她们能够拒绝强加给她们支离破碎的文化身份并以新的身份补充随之而来的空虚,这些文化身份是由对立物混合构建的㊂修道院体现了殖民主义意识形态㊂不同于鲁比的同类历史,建立在清教徒神话起源代表的 山上的城市 ,修道院的历史是不同宗教讨论的结果㊂天主教㊁新教和异教似乎在这里相交㊂从地理上来说,就像鲁比一样孤立,修道院仍然是对立的汇合点㊂这所房子最初是作为异教徒身体避难所建造的,它被华丽地装饰着各种符号,这些符号要么被部分摧毁,要么被在这里建立学校的天主教修女完全覆盖,并添加了她们自己的宗教符号㊂如果建造它的人崇拜身体,那么修女就崇拜精神㊂在适当的时候,其后来的居民,康索拉塔和她所庇护的妇女意识到 天堂 是身体和精神的融合,而不是一个比另一个更重要㊂这体现了一种文化殖民,殖民者认为自己的文化是文明的㊁高级的,从而无视甚至抛弃被征服者的宗教信仰㊁风俗习惯㊁行为方式㊂尽管这个发现似乎是鲁比的对立面,从新父的角度来看,鲁比的正确性和选择性 这让人想起莫里森关于在黑暗中黑人的解释:白人和文学想象 它实际上解构了鲁比清教徒思想的极性逻辑㊂ 豁免 作为一个边缘地带存在,在那里承认差异和文化的混合是可能的㊂康索拉塔的转变为一个基督的形象进一步强调了她的死亡㊂虽然这些男人也射杀了其他女人,但小说只提供了康妮在前额中枪后死亡的合理性,她的死似乎救赎了所有人㊂对于管家和他的追随者来说,鲁比摆脱了 拯救女性 的堕落和腐败影响㊂当他们意识到他们已经从父老的话语和耶和华的话语中飘移了多远时,救赎就接近诅咒㊂对鲁比的其他人来说,意识到由于身体奇迹般地消失而使犯罪不受惩罚是一种神圣的警告,不要偏离正义的道路㊂ 修道院 是后殖民主义意义上的 他者空间 ,然而,生活在这里的女性角色努力摆脱从属地位寻找自我,试图救赎他人,尽管牺牲在父权制统治下,但仍是女性文化身份构建的积极尝试㊂㊀㊀四、结语莫里森抛弃了一个分离非裔美国人国家 天堂 的想法,解构了鲁比镇所信奉的㊃881㊃莫里森‘天堂“中的文化身份构建清教徒训诫的神话,但莫里森也不允许修道院成为一个永恒的天堂㊂正如她对马库斯的采访所解释的, 标题不是对城镇或修道院或文本中任何其他地方的准确描述 [6]㊂如果 保护 在某个时候作为鲁比的替代品出现,那是因为生活在其中的女性获得了个人内心的平静和幸福,而不是一个结构良好㊁有明确文化身份的社区㊂事实上,正如达尔斯加尔所说的, 避难所 中的女性具有不确定性的特征㊂当她们饱经风霜的状态被攻击所打断,这显然结束了她们的生命,她们跨越了死亡和生命之间的边界,并以幽灵的身份出现,在不断的进化中,无法抓住或修复㊂这部小说的神秘结局,描绘了一位恢复活力的康索拉塔,他在一个有缺陷的天堂里重新加入了皮戴德,这再次强调了 重新想象天堂的可能性 ,它从天堂的上面移到地球的 下面 ㊂这个 天堂 不是一个已经实现的静态条件,而是必须无休止工作的东西㊂通过种族㊁年龄㊁性别㊁阶级和任何其他类别的持续自由㊁相互作用来构建我们的个人和社会身份㊂在种族身份方面,莫里森在文学生涯的不同时期使用了不同策略:早期致力于反驳对黑人的 妖魔化 ,探索美国黑人的民族本真性,以确立自身作为黑人作家的话语地位;后期则显露出后现代倾向,对于种族纯粹主义进行了更加尖锐的批驳㊂最终, 既具有种族针对性,又脱离种族藩篱 成为莫里森文学创作的原则,它表明了莫里森的民族意识,也反映了她对于种族主义话语的批判㊂在性别身份方面,莫里森的定位较为微妙,力求平衡:一方面承认女性性别赋予其看待世界的特殊视角,另一方面坚称其小说创作绝无直接以性别为指向的计划㊂莫里森强调女性视角价值,目的在于驳斥一些评论家对其黑人女作家称号的贬抑,而她不与女权主义战线结盟,则为了表达对过于强调性别政治㊁划分刻板化性别特征的不满以及不愿采用封闭立场的态度㊂在美学定位方面,莫里森明确地与西方(主要为白人男性)传统拉开距离,把自己的创造定位在美国黑人文学㊁文化传统之中㊂然而,这种定位应被解读为莫里森对于以西方艺术标准衡量黑人艺术的反拨,对于 美国性 独立于黑人性观点的批判,而不应作为寻找其文学创作单一艺术源泉的依据㊂事实上,莫里森作为一流艺术家,其艺术成就与融合不同文学㊁文化源泉,挑战文学㊁文化领域的一些二元划分逻辑密不可分㊂最后,莫里森在文学创作中,将身份建构与重现回忆㊁历史和叙事紧密联系,旨在将非裔美国人由被想象的他者转化为自主选择的主体㊂借助 阈限空间 (或 第三空间 )所赋予的 双重视界 ,莫里森对美国社会作出了独特的描写和深刻批判㊂不过,莫里森在文学和文化领域新近获得的权威地位与其 阈限空间 创作之间也产生了某些悖论㊂对这部小说进行分析后发现, 天堂 借鉴了一种文化和文学传统,不仅可以被识别为美国人,而且是作为非裔美国人,因为小说牢固地植根于非裔美国人的传统㊂此㊃981㊃。
阿里阿德涅之线——浅析《天堂》中的复调式叙事
崔婷
【期刊名称】《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09(031)006
【摘要】<天堂>是美国黑人女作家托尼·莫里森在199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之后的第一部力作.在这部作品里,莫里森运用一贯的叙事策略,先交代结果,然后层层抽丝剥茧,将真相慢慢展示.除了主要章节的五名女主人公的叙述,莫里森还利用两个章节借他人之口道出故事的其他版本.另外,众口铄金的杂音至始至终贯穿着整部小说.【总页数】4页(P59-62)
【作者】崔婷
【作者单位】沈阳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辽宁,沈阳,110036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1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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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电影院》空间环境分析《天堂电影院》的导演兼编剧渚塞佩托尔纳托雷曾经说过,“天堂电影院并不仅仅是间放映厅。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奇特的、文化与社会启蒙的地方,一代意大利人曾在这里受到熏陶。
我倾向于认为,电影院对于一个人来讲或许可以说是一种生活目的,在影片和他本身和他的愿望、期待之间,也许就存在着一种联系。
”托尔纳托雷对电影的这种态度,表现在影片中便是:人们的生活中同时并存着电影与现实这样两个时空,片中出现的“电影院”与“广场”这两个空间环境就分别代表着人们的这两种生活场景。
电影院在《天堂电影院》中,电影院好似生活在尘世中的人们建构的一座“天堂”,它使人们超脱了现实生活中的种种艰难和困扰,而沉浸在欢乐中。
《天堂电影院》用大量带有喜剧色彩的生活细节,展现了在电影院这一梦幻天堂中,一代意大利人特殊的生活状态。
电影中恶魔要杀人了,观众吓得纷纷闭上眼睛,这时偏有一个小伙子含笑回身而望。
镜头从他身上摇至二楼的观众席,原来有个姑娘正与他相视而笑……到了下一个观影场景中,两个人已携手共坐在二楼的观众席上……到了再下一个观影场景中,两个人已经是抱着孩子在看电影了。
有个男人一直把影院当作他最好的睡觉场所,不管别人多热闹,他的鼾声一如既往,结果屡遭孩子们的捉弄。
有个老人在看惊险片时捂着心脏倒下,在下一个观影场景中,他坐过的椅子上放了一束鲜花。
影院正在放映一部已公映过的悲情影片,一个男子泪流满面地在片中演员开口以前就背出了全部台词,甚至包括最后的字幕“End”(结束)。
从片中可以看出,电影院不仅仅是一个供人们娱乐的场所,人们在其中体验种种生命情感,还在影院中撒播爱情的种子,哺育小生命的成长,甚至度过生命的最后一刻……影院曾经成为人们生活的中心环境,电影也似乎超越了现实生活,成为人们的生命主题。
这或许才是“天堂”的真正含义(Paradise 除了天堂以外,其实也可以泛指不同信仰的人们的理想国度)。
它与人的生命和梦想息息相关。
天堂观后感《天堂》是由导演张艺谋执导的一部中国电影,这是一部意境深远、情感绵长的作品。
作为观众,观看完电影后,我对其中的一些元素以及影片所传达的信息有了一些深入的思考。
形式与表达电影《天堂》以唯美的画面、缓慢的节奏和哲学性的叙事方式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整部电影流畅而缓慢地推进,仿佛时间也被拉长了,让人进入片中人物的内心世界。
在色彩运用上,电影运用了大量的柔和色调和冷色调,突出了片中人物的孤独和幽默感。
影片的视觉效果令人着迷,每个镜头都精心设计,展示了导演对细节的精准把握。
影片以对话和镜头语言的形式进行叙述,通过对话中的暗示和镜头的变化,将观众带入了一个虚幻而神秘的世界。
这种表达方式给观众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使得观众在电影中融入自己的情感和思考。
主题与意义电影《天堂》的主题是关于人生的思考和存在的意义。
影片通过展示主人公的追寻和寻找,探索了人们在追求幸福和快乐的过程中面临的困惑和挑战。
主人公追寻天堂,希望找到内心的平静和满足感。
然而,在这个追逐的过程中,他也面临着诸多的考验和选择。
通过主人公的经历,电影呈现了人类内心的复杂性和矛盾性。
人们都有自己的欲望和渴望,但却常常被现实和社会所限制。
同时,电影也探讨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
主人公与自然和社会的碰撞,反映了人类对于权力与自由、束缚与放松之间的纷争和探索。
情感与共鸣电影《天堂》深入人心的情感呼唤观众对于追求幸福和快乐的共鸣。
主人公的思考和挣扎,使观众感同身受并对自己的生活进行反思。
电影中的情感交织、内心的挣扎,以及对于人和社会的探索,都引发了观众内心深处的共鸣和思考。
影片中的孤独和迷茫,使观众重新审视了自己的生活和存在。
许多观众可以从中感受到自己对于内心平静和幸福的追求,同时也体会到现实世界对此的限制和影响。
电影中的情感与共鸣带给观众一种情绪上的启发,使他们在思考自己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
总结电影《天堂》以其独特的叙事方式和细腻的情感表达给观众带来了深刻的触动。
从空间理论视角浅析《天堂》
作者:李莉
来源:《文学教育下半月》2019年第01期
内容摘要:从地理空间、社会空间、心理空间三个维度探讨分布在《天堂》中的空间和空间叙事策略,更加清晰地发现莫里森反种族主义、性别歧视思想。
她揭露黑人自身的问题和黑人社区的矛盾,指出黑人父权制以及模仿白人文化机制的危害,批评黑人在重构自我的过程中某些过激做法和故步自封的行为,倡导要在容纳基础上建立一个开放性的精神乐园。
关键词:《天堂》地理空间社会空间心理空间
空间理论的奠基人亨利·列斐伏尔指出:空间不是简单意味着的几何和传统地理学的概念,而是一个社会关系的重组和社会秩序建构的过程。
【1】他将空间分为:地理空间、社会空间和心理空间等。
莫里森是一位具有高度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的作家,一直在为非裔同胞寻找可以安放身份的空间。
她特别关注空间对黑人身份建构的影响以及美国黑人精神空间的建构。
从地理空间、社会空间、心理空间三个维度探讨分布在《天堂》中的空间和空间叙事策略,发现小说中人物生存空间的社会特征,更加清晰地发现莫里森反种族主义、性别歧视思想。
黑人种族主义摧毁了他们自己建立的“天堂”,她以内省反思的方式揭露黑人自身的问题和黑人社区的矛盾,指出黑人父权制以及模仿白人文化机制的危害,批评了黑人在重构自我的过程中某些过激做法和故步自封的行为,倡导要在包容基础上建立一个开放性的、求同存异的、生机勃勃的精神乐园。
一.地理空间
“天堂”一词来自《圣经》,又名“伊甸园”、“乐园”或“天国”,比喻不为任何琐事、苦痛所扰的乐土。
【2】小说的第一句“他们先朝那个白人姑娘开了枪”【3】P1为整部小说奠定了种族、性别和暴力的基调。
小说的叙事打破了传统的时间顺序,凸显了事物空间上的联系。
采用空间并置和结构并置的策略,将不同的空间意象在多个层面上铺展开来,使地理位置和故事情节在空间上联系、对照起来。
《天堂》的故事主要发生在闭塞、隔绝的鲁比镇和开放、容纳的女修道院,地理意义上二元对立的两个场所。
《天堂》明面上是写几个女人的故事,围绕修道院展开;暗里讲的却是逃离苦难、寻找家园的故事,围绕鲁比镇这条主线展开。
小说描述了它们的历史和现状,在叙述过程中它们相互交叉、相互渗透。
鲁比镇是一个建立在美国俄克拉荷马州偏僻的、自给自足的黑人生活社区,这个镇子里开着有限的几家商店,不通公共交通,没有外来游客,“没有饮食业,没有警察,没有加油站,没有公用电话,没有电影院,没有医院,”【3】P12是一个与世隔绝和排斥交流的社会空间。
创建初期的鲁比镇确实有天堂的气氛:它花团锦簇,这里的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表面上像个世外桃源或尘世中的伊甸园。
但在20世纪70年代民权运动和全球化兴起的时代背景
下,它的骨子里暗流汹涌、危机四伏。
鲁比镇的年轻人对现状极为不满,他们认为一切都在变,只有“鲁比的一切都原封未动”。
鲁比镇的落后、闭塞让他们感到单调、压抑,镇上的旧势力、旧观念令他们寸步难行,鲁比镇好似一座禁锢的牢房,他们迫不及待地要离开。
不少镇上居民处于时代变革,对外来渗透不自觉的接受和强烈抵御的矛盾中。
男人与男人之间,男人与女人之间,镇子内部和外部之间矛盾重重,暴力事件频繁发生。
鲁比镇充满信仰、经济、文化危机,不再宁静得像“天堂”。
与之相距17英里的女修道院里没有男人,是个女性的天地,收留着来自四面八方、不同阶层、背景、种族的受了伤的女人,修道院是她们倾诉和避难的场所,她们逐渐从陌生、疏离走向交流、融合。
修道院里种满了庄稼和蔬菜,养殖了成群的鸡鸭鹅,到处呈现出生机与活力。
随着作者叙述的缓慢推进,读者的头脑里逐渐勾勒出两个空间意象:一处是守旧、排外的鲁比镇,一处是开放、和谐的女修道院。
两个地理位置空间上的并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哪个地方更像天堂,不言自明。
二.社会空间
黑人社区的建构反映了白人社会的空间主导对美国黑人心灵造成的伤害以及这种主导意识在他们种族意识领域造成的内化。
《天堂》描述了白人文化压迫和拒绝下黑人的自爱和极端的排他思想,这种思想以社区的建构体现出来。
在19世纪末,在美国南方向北方迁移的大潮中,鲁比镇的先辈们受到白人和浅肤色黑人的拒绝和驱逐。
在饱受种族歧视之后,为了不再遭受歧视,他们举家西进,创建属于自己的永久居住地。
迁移途中,摩根家的女儿鲁比在急需治疗时因是黑人被医院拒绝医治,死在医院的走廊里,这又在这些黑人的种族记忆中刻下了深深的、仇恨的一刀,使他们变得更加狭隘排外。
为纪念死者,他们把新的定居地取名鲁比,小镇的命名也体现了黑人对种族仇恨的铭记。
镇上人模仿白人种族主义的做法,排斥和拒绝一切白人,鄙视浅肤色黑人和混血儿,认为“外人和敌人是一码事,其他肤色都与邪恶密不可分”,试图建立一个纯黑人的生存空间,固步自封的鲁比镇是黑人民族主义的体现。
纯黑色男人掌控了小镇的经济、社会、家庭等一切事务。
“闭关锁镇”政策扼杀了鲁比镇及其居民生活发展空间:近亲通婚导致生下的孩子多是畸形或夭折。
由于他们不愿向白人求援,几名黑人妇女在生孩子时丧命。
鲁比镇是黑人男性的天堂,女性并没有生活在天堂之中,犹如“天堂”的鲁比镇是建立在对女性的压制之上的,她们并不像大权在握的男人们想象的那样幸福和快乐,她们只能卑躬屈服于男性,忧心忡忡,烦恼、不满满腹。
而女修道院里没有肤色深浅的歧视,饱受屈辱、创伤的女人逃离到这里,远离了男人的责难、壓制。
她们采取包容、平等的态度,紧紧团结在一起,自给自足,构建起一个远离伤害的女性社区,这给鲁比镇带来极大的冲击。
三.心理空间
《天堂》展现了美国黑人对人间天堂的精神诉求。
汇聚在修道院的女性都曾一度在缺少自由和爱的社会空间里迷失,遭受过刻骨铭心的精神危机。
修道院的主人康瑟蕾塔引领着这些受伤的女子开始了一场战胜自我和心魔的心灵之战。
她教会她们自食其力,成为不依附于男人的独立主体;教她们学会关爱自己的身体,爱自己和他人;教她们学会理解和谅解来释放过去痛苦的记忆,重整精神世界。
她们先是把地下室的地面清洗干净,然后在烛光中脱下衣服,以自己舒适的方式躺在地板上,给她们讲身体和精神的奥秘,灵与肉不可分离的道理,让她们把各自的隐痛以噩梦的形式讲出来。
她们每天都准时裸体躺在那里参加这种独特的洗礼仪式,这种心理疗法让她们有一种发泄的途径,分享彼此的苦难,帮助她们驱逐心灵创伤记忆和卸下心理负担。
三个月后,康妮变得腰板笔直、漂亮潇洒,其它女人也变得平静。
她们在修道院里相互支持,寻找自我,不仅走出了各自的心理阴影,实现精神层面的重生,而且还对院外受伤的、迷茫的女子伸出援助之手。
女修道院成了一个开放、自爱、互爱、自由自在的女性天堂。
《天堂》展现了长久以来的种族压迫给黑人群体造成的心灵创伤。
鲁比镇的“爱”是建立在对其它肤色、人种的仇恨基础上的,这种艰难的爱使他们将种族标准凌驾在爱之上,本意的“天堂”变成了不快乐的隔绝之所,长期的封闭给一部分黑人造成对融合恐惧的心理阴影,他们变得固执、专制、自以为是、陷入了精神异化或精神危机。
浅肤色的居民因肤色受到其它社区人的蔑视,精神极其苦闷。
修道院女子的独立自主、自食其力挑战着鲁比镇的男权,她们的包容反射出他们的狭隘,她们混杂的肤色威胁着他们的纯黑人乌托邦社会。
他们不从自身找小镇衰败的原因,而归罪于修道院里的女性,认为她们怪异的着装、酗酒颠覆了父权制意识形态下的天使形象,女修道院“是一个女巫聚会的场所”,把这些女人妖魔化,认为她们充满了堕落与诱惑,对她们深恶痛绝。
当小镇焦虑感积聚起来并最终爆发时,修道院里的女人们就成了首当其冲的“替罪羊”,九个黑人男子袭击那里五个手无寸铁的无辜女人,也破坏了她们在困境中建构的心灵乐园。
修道院被毁反映了女性聚合在一起建立理想的女性王国仍然受到男性的骚扰和侵袭,但它给了压抑中的女性点亮了一点希望,女性间的团结救助完全可以创造一个不同于传统性别定位的性别二元社会。
【4】
四.结语
从地理空间上看,鲁比镇战胜了女修道院,但从心理空间上看,最终的精神胜利属于修道院的女性。
天堂到底在何方?是什么样子的?莫里森并没有勾勒出一幅天堂的具体图景,留下了大量空间让读者去想象。
小说中的米斯纳牧师是新来到镇上的,鲁比的排斥让他疲惫不堪,他是最有思想、洞察力和责任感的人,也可以说是小说中莫里森的代言人。
他希望鲁比镇居民可以拥有一个真正的家:“我指的不是天堂。
我指的是一个真正的地面上的家。
不是你买下和建成的堡垒,把人锁在里面或外面”。
【3】P240所以小说认为“天堂”无论在物质或者精神上都应该是无界限的,不是独来独往的。
《天堂》的结尾部分写到了鲁比镇的新一代领导人对屠杀修道院的女性进行忏悔,也描写了许多充满家庭温馨和谐氛围的画面,这种开放性的结尾给读者留下希望的曙光和对天堂的憧憬。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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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托尼·莫里森.天堂[M].胡允桓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
[4]李雪梅.身体、性别意识与黑人女性文学——酷儿理论视域下的女性书写[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6:18.
(作者介绍:李莉,宿迁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