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在我手中,有一张明信片,图案背景是英国的哈沃斯,高耸的教堂钟楼在夕阳中微呈亮色,我似乎能听见傍晚时分草动虫鸣的合唱,还有空谷回音一般的教堂钟声的飘荡,那诚如林语堂所说的,一 种“温柔的声音,同时也是强迫的声音”。大2.53球3球怎么办
教堂对面一座乔治安式小楼,就曾是勃朗特三姐妹——夏洛蒂、艾米莉、安妮的家。在这座如古碑般苔藓斑驳的老旧小楼里,竟然同时升起了三颗卓绝千古的文学之星,孕育出《简?爱》《呼啸山 庄》和《阿格尼斯?格雷》三部恢宏壮美的传世杰作。固然,她们瑰丽奇绝的想像力,书中捍卫独立人格、爱憎强烈的蕴涵,字里行间流淌的美得苍凉,充满着诗情画意的文笔让我倾倒,但我此刻,志 不在此。对文学的欣赏反而消遁了,辗转反侧之中,居然有一种岁月施施然步入黑洞而倏忽缩敛的奇特感觉。我瞬间穿越为古人,自己被典藏在文学著作某一页,而成了故事安排的某个黄叶,云幕低沉,枫树和梧桐微微喧响,寒鸦凄怆数声之后,一切复归于静穆。我一遍又一遍,往复漫步于她们绵邈无际的心灵境域,在十九世纪的三四十年代, 和她们一道体验着臻善至美而又饱含辛酸的艺术与审美人生,感受着灵海的翻滚,生命的律动。我确信,我和她们之间产生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式的心灵感应,欲辨已忘言,却又像是什 么都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