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箭洞穿的苦痛——论《万箭穿心》中女性的生存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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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万箭穿心》中的“性倒错”所导致的生存困境《万箭穿心》是张爱玲的一部小说,小说中接触了性倒错这个话题,导致了主人公的生存困境。
性倒错在当时的社会中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小说以此为背景,描绘了主人公在这种困境下的生存状态。
在小说中,主人公方曼在青年时期因为性倾向的问题被社会排斥,遭受到了很大的困扰。
她因为这种性倾向,在当时的封建社会中面临着无数的压力和歧视,被认为是一种“性倒错”的现象。
而方曼内心深处的挣扎、孤立和无助,让她的生活变得异常艰难和痛苦。
在社会的道德约束下,方曼无法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间。
在那个年代,性倾向不同于传统的男女恋爱结合,是很难被社会所接受的。
无论家庭还是社会,对于性倾向的异端者都是敏感的,他们可能会遭受到家庭的排斥和社会的孤立。
方曼在小说中就是典型的例子,她的性倾向让她一直无法融入到社会中去,她的生活状态也因此备受摧残。
她没有得到家庭的理解和支持,也没有得到社会的接纳和尊重,这种生存困境让她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性倒错让方曼在情感上备受困扰。
在小说中,方曼因为自己的性倾向无法找到可以倾诉的对象,她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孤独和寂寞之中。
在这种困境下,她常常感到绝望和心灵的痛苦,这种情感上的困扰让她的生活变得异常沉重和压抑。
在这种孤独的状态下,她的情感世界越发的萧条和闭塞,内心缺乏了温暖和慰藉。
性倒错的困境让方曼在职业发展上也备受限制。
在小说中,方曼因为自己的性倾向无法得到社会的认可和尊重,她的职业发展一直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她在职场上常常受到歧视和排斥,因为她的性倾向让她无法得到应有的职业机会和社会地位。
在这种困境下,她的人生道路变得异常坎坷和艰难,她无法有一个正常的工作和职业生涯,这更加加剧了她生存的困境。
小说《万箭穿心》中的性倒错所导致的生存困境,是对当时社会底层女性生存境遇的一种真实描绘,也是对性倒错在社会中所带来的巨大困扰和伤害的深刻反思。
这种困境让主人公方曼的生活变得异常沉重和压抑,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挣扎。
第34卷第10期 2021年05月Vol.34 No.10May 2021艺术科技电影《万箭穿心》根据方方的同名小说改编,小说“像聊家常一般徐徐讲述,让人由衷地为这些人物而哀叹”[1]。
而电影“侧重通过人与社会的真实矛盾制造冲突”[2]来“反映社会现实”[3]。
电影讲述了李宝莉从搬进风水学上具有万箭穿心说法的房子后,丈夫出轨自杀、母子关系决裂的悲剧一生。
“电影作为一面反映社会的镜子,肩负着积极教育的责任。
”[4]《万箭穿心》将镜头聚焦在女性身上,意在表现女性主义的觉醒,引起观众的关注。
1…李宝莉的悲剧形象1.1…工作的失意者李宝莉下岗后,就在汉正街帮一个老板看摊卖袜子,挣的钱顶多贴补家用,主要还是靠丈夫马学武负责家庭开销。
马学武自杀后,她一个人挑起家庭的重担,小宝的学费、家里的生活费迫使她像何嫂子一样当“女扁担”,起早贪黑,和人抢活干。
十年后,原本泼辣美丽的女人鬓角已经有了几缕白发,变得无比沧桑。
在工作中,李宝莉只能扮演底层劳动者的角色,卑微且平凡地生活着,工作上的失意表明她的生活遭遇了更大的危机,这对于一个普通女性来说无疑是痛苦的。
电影中通过细节表明以后“扁担”这个行业会被快递取代,到那时,一个只有小学学历的中年妇女能做什么工作养活自己呢?1.2…婚姻的失败者在婚姻方面,李宝莉的悲剧具有一定必然性,“塑造的人物在作者假设或虚构的前提环境下的所言所行是有其必然性的”[5]。
因为出身底层,李宝莉强势、泼辣甚至蛮横无理,她没什么文化,但常常对丈夫颐指气使。
在她得知丈夫马学武出轨之后,毫不妥协,打公安局电话举报丈夫嫖娼,影响丈夫在单位的名声,从而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悲剧。
李宝莉的婚姻生活是失败的,在家庭中李宝莉是处于高位的,但这也导致了家庭地位和秩序的混乱。
在传统的中国家庭中,男性是第一性的,女性是第二性的,但是李宝莉这样一个人物形象具有反传统妇女形象的特征,与她的好友小景对比就可以看出这点。
小景的丈夫有钱但却经常在外面鬼混,但小景从来不管这些,她觉得男人是管不住的,她也不想管,只要不把女人带回家做那些龌龊事她都不计较,只要丈夫能给她经济上的支持,她就满足了,小景不主动追求在婚姻中的平等,她依附男人生活,没有男女平等的意识,“这是物质生活的丰富所带来的精神世界空虚问题”[6]。
电影《万箭穿心》:平凡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与自我救赎【摘要】电影《万箭穿心》通过平凡女性的生活写照展现了她们内心的挣扎与成长。
女性主体意识在挫折中觉醒,她们通过自我救赎的过程逐渐找到自己的价值和力量。
在面对困难与挑战时,她们不再软弱和无助,而是勇敢地面对和成长。
电影反映了社会对女性的期望和偏见,引发观众对社会现实的深刻反思。
《万箭穿心》为观众带来了对平凡女性的新视角,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和自我救赎是一种重要的探索。
电影承载着对社会现实的思考和呼应,激励人们追寻自我,坚定信念。
【关键词】电影《万箭穿心》,平凡女性,主体意识,觉醒,自我救赎,挑战,成长,社会现实,反思,新视角,探索,思考,呼应。
1. 引言1.1 电影《万箭穿心》:平凡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与自我救赎电影《万箭穿心》以一个平凡女性的生活为主线,描绘了她在社会现实中的挣扎与成长。
在这个过程中,女主角逐渐觉醒了自己的主体意识,开始追寻自我救赎的道路。
这部电影深刻展现了女性在面对困境和挑战时的勇气和坚强,同时也带给观众对于平凡女性生活的新视角。
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是电影中重要的主题之一。
随着故事的展开,女主角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和内心的渴望,开始独立思考和行动,不再被外界所束缚。
她开始追求自己的梦想,迈向自我救赎的过程。
电影中展现了女主角在自我救赎的过程中,面对各种挑战和困难时的坚持和成长。
她不断突破自我,不畏艰难,最终实现了内心的自我救赎。
这个过程中,观众能够看到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和成长,感受到她们的力量和魅力。
通过观影,《万箭穿心》给观众带来了对平凡女性的新视角,让人们深刻思考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和自我救赎在当下社会中的重要性。
电影承载着对社会现实的思考和呼应,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平凡女性主体意识觉醒与自我救赎的精彩故事。
2. 正文2.1 平凡女性的生活写照在电影《万箭穿心》中,女主角所面临的生活场景和困境无疑是许多平凡女性的写照。
她们可能是普通上班族,可能是家庭主妇,也可能是单亲妈妈,生活中承担着各种责任和压力。
人文科技《万箭穿心》是方方创作的中篇小说,讲述了一个武汉女人李宝莉悲惨的一生。
由此改编的电影聚焦李宝莉这一角色形象,讲述了她移居新家后,丈夫出轨并自尽,儿子和自己断绝关系,婆婆要求她净身出户这一系列悲惨的遭遇。
李宝莉为家庭奉献了大半辈子,最后换来的却是孤身离开,好友将其归因于房子的风水不好。
当李宝莉走在江边,内心的凄凉就像那漫天的烟火一样蔓延至全身,此时她才开始思考自己种种不幸背后的原因。
“人们要在苦难中学会去爱,即使生命中都是苦难,也不能迷失自己。
”[1]尽管李宝莉最终坚强地活了下来,但她悲剧性的人生仍然值得我们深思。
1 李宝莉的婚姻悲剧1.1 丈夫的冷漠电影开头便将这对夫妻之间的矛盾——妻子的过于强势以及丈夫的过分冷漠刻画得淋漓尽致。
影片中,李宝莉的种种行为无不展示出她雷厉风行的性格——她会与坐地起价的工人据理力争,还会马不停蹄地督促工人们搬家的进度。
与她的强势恰恰相反,丈夫马学武却一直置身事外,他不会多过问搬家的各项事宜,也无意插手,面对妻子在“辩论”时的求助和搬家路上的热情提醒,他更是选择了视而不见,这种冷漠的态度从搬家开始一直贯彻到结束。
这是一种很不正常的相处状态,二人的矛盾显然一触即发。
晚上,在妻子正憧憬美好未来时,马学武突然提出了离婚,这对李宝莉来说可谓是当头一棒,这也是丈夫在长期冷漠后的第一次爆发。
1.2 丈夫的背叛爱默生认为:“说到底,爱情就是一个人的自我价值在别人身上的反映。
”马学武是一名才能兼备的干部,但是妻子太过强势,导致他对这段婚姻逐渐丧失了兴趣。
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他在妻子身上找不到半点自身价值的影子,而和同事周芬在一起时他却能重拾自信。
“世界上有太多自以为是的人,他们要求别人按照他的方式而活。
”[2]出于对妻子的厌倦和对责任的逃避,马学武最终选择背叛了这段婚姻,即使是在丑事暴露并被批评教育后,他仍不知悔改,在上班途中还会与周芬偷偷见面。
“现实生活中不乏这样一些女性,她们身为人妻,为了家庭辛劳度日,到头来却发现丈夫背叛了她,这种打击对女性来说无疑是巨大的。
《万箭穿心》:一曲江城市井女性的命运哀歌作者:罗荣来源:《名作欣赏·学术版》 2019年第8期罗荣[云南大学文学院,昆明650091]摘要:电影《万箭穿心》既是一部家庭生活影片,也是一部世相影片。
导演王竞将女性置于表达的主体,真实客观地再现了上个世纪末江城汉正街一带升斗小民的日常琐碎和凡俗生活。
本文先从三个方面去认识女主人公李宝莉的悲剧形象,再从三个方面去追溯她悲剧的源头,旨在引发人们对当下市井女性生存环境的细心观察及对女性命运的热烈关切。
关键词:《万箭穿心》李宝莉悲剧形象悲剧根源电影《万箭穿心》是根据武汉知名作家方方的同名小说改编,它围绕女主人公李宝莉这个角色,将绝大多数“城中村”人的痛苦串联了起来:挣票子、分房子、老人的赡养、强行拆迁、出轨、下岗、寻短见、蹲监狱、离婚、高考、婆媳失和、母子决裂、单亲家庭、扫地出门、风水、技术革新、文化水平不同造成的隔阂等,这些市井小卒的破事,均在李宝莉身上应验。
她的闺蜜万小景很自信地将这一切不幸归结为房子风水不好,难道真的是风水惹的祸?然而,命由心生,勿怪风水。
深究李宝莉悲苦的一生,也许只有她自己才能解答。
一、李宝莉的悲剧形象(一)职场的凑合者和转业者李宝莉一直没有一份正式且体面的工作,菜市场的成长环境让她习惯了打零工的状态。
她那帮人看摊卖丝袜的营生,还没挑扁担的何嫂子收入高。
钱少不说,连向老板请个假也得多费口舌。
李宝莉对此选择将就,心想着混一天算一天吧。
家庭的主要收入靠丈夫,丈夫死后,李宝莉为了手头有比较宽裕的现钱来应付生活开支,不得不转行做扁担,靠力气吃饭。
十几年如一日风里来雨里去地挑货,使这个曾经光彩照人的倔强女人弹指一挥间容颜枯槁,一群江边玩耍的小孩儿都喊她“婆婆”。
电影中有一处细节,和李宝莉相好的建建想让李宝莉去他的快递公司做事,他透露快递这个新兴行业可能即将取代扁担。
李宝莉本无心再转行,可又担心儿子小宝高昂的大学学费没着落。
这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李宝莉可能面临失业而重新择业的困境。
电影《万箭穿心》感悟在电影的开头,导演为我们展现出的李宝莉是一个典型的市井泼妇。
她很彪悍,生命力旺盛,她又是粗鄙的,不愿意吃一点亏。
她出身于城市底层,在这个阶层里,她懂得怎么生存,她渴望体面生活,但又不善思考。
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愿意去抗争命运,即使没有成功,但他依然是他自己,即使被命运搓磨,也不曾改变他愿意迎难而上的勇气。
或许用迎难而上来说不是很准确,但是我认为她对待生活的态度就是迎难而上。
对丈夫,女主即使感激他能够为一家人带来体面的生活,可对他出身农村和懦弱无能又是各种鄙视、贬低、辱骂。
对儿子即使是抱以厚望却也是训斥、谩骂、责备。
在家里每天就是吼。
丈夫烦他,儿子怕她。
丈夫出轨,她报警。
丈夫身败名裂,下岗,情人分手,家里鸡飞狗跳,最终丈夫自杀。
宝莉承担起养孩子和婆婆的重担,十年如一日挑扁担为生,待儿子高考完,儿子提出与她断绝母子关系,并把她扫地出门。
她最后同意了,然后与一个市井混混在一起了。
无论是对待家人还是外人我们都能看出女主的以自我为中心,从不为他人感受,这也是导致他如此命运的最主要的因素。
她性格强势,即使是向丈夫示好,也不愿将态度软下来,将夫妻之间的关系闹得非常僵硬在发现丈夫出轨后,也是直接举报,丝毫不留情面,即使事后又后悔,想要补偿丈夫的想法,却也是强势的,给人的感觉依旧是带有命令的。
可是,撕开着强势的伪装,我们便能看到女主这个女人心中的脆弱,心中缺乏的安全感,一切的强横霸道无理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低自尊。
他本就是来自城市底层的人,为了能够让从农村打拼上来的高知识分子的丈夫不将自己看低,就会以强硬的态度去对待他;与搬家的工人斤斤计较丝毫不让自己吃亏,也是为了掩饰自己曾与他们是一类人的事实;每次强硬的态度去让儿子努力学习,甚至不惜斥责也只是为了不让儿子与自己一样吃了,这没文化的亏。
即使现实万箭穿心,女主的生活,打击的支离,破碎千疮万孔,但他心中依旧将生活看做是光芒万丈的。
丈夫死后,她用自己的肩膀承担了儿子的成人之路,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冷漠,以及被赶出家门。
15海外文摘OVERSEAS DIGEST 海外文摘2020年第9期总第802期No.9,2020Total of 8021 性格缺陷使家人和李宝莉渐行渐远1.1 张扬跋扈,专横霸道作为20世纪90年代的一位普通女性,李宝莉像别的女性那样,为了家庭为了生计奔波,从表面上看她的生活可以算是幸福,儿子乖巧懂事,丈夫是工厂的主任。
然而,从搬了新家以后,这表面的平静便被打破。
同温柔体贴的女性不同,李宝莉性格强势,有种天生的优越感,不论是对待丈夫还是对待帮忙搬家的工人,她强势的一面让人感到不舒服:面对搬家工人她斤斤计较,在外人面前丝毫不给丈夫留一丝情面。
在李宝莉的内心是看不起本是乡下人的马学武的,在丈夫马学武提出把乡下的父母接过来一起住的时候,李宝莉是一百个不愿意,更是与马学武大吵一架。
在马学武去世之后,李宝莉更是想要将公婆赶出家门。
李宝莉最终的悲惨结局究其最大原因无非是她张扬跋扈的性格,她说话粗俗,带有浓重的暴力色彩,正是她这种张扬的性格使不了解她的人越发的不喜欢她,马学武是这样,儿子马小宝也是这样,可是了解她的人却不这样想,闺蜜小景一直陪着她,青梅竹马的建建也是对她不离不弃。
方方这样描述李宝莉:“刀子嘴菩萨心,说话有点二百五,在街坊很是有名。
知道她为人的,个个夸她;不知道的,却个个骂她。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有名的人,在最亲的家人面前却是如此的不堪。
如果说李宝莉悲剧一生的原因是她不知收敛的跋扈,那么她与家人的放肆,不沟通就是最无情的一双手,将她推入深渊。
1.2 我行我素,任性妄为李宝莉的任性在对待丈夫和婆婆时展现的是淋漓尽致,在她与马学武的婚姻中,一直属于是女强男弱的状态,李宝莉的强势使马学武在家庭中没有喘息的空隙,马学武是一个在外面领导别人,在家里被领导的一个人,这样的反差使马学武的自尊遭到了很大的挫败。
在丈夫出轨回归家庭后,她不仅没有给予丈夫一点关怀与谅解,反而变本加厉的冷嘲热讽,不把闺蜜小景的劝解当作一回事,在她的眼中,当初是马学武一个乡下人求着要娶自己的,丈夫永远比自己低一等,而她的任性妄为最终把丈夫逼上了绝路选择自杀结束一切。
小说《万箭穿心》中的“性倒错”所导致的生存困境《万箭穿心》是一部以现代青少年为主要群体的小说,作者通过描写主人公在成长过程中所遭遇的变故和挑战,展现了一种现实生存的困境。
“性倒错”是主人公所面临的一大生存困境,本文将从性别认同、社会歧视、心理困惑等方面来探讨这一问题。
主人公在小说中所遇到的“性倒错”问题表现为性别认同的困惑。
在主人公成长的过程中,他对于自己的性别身份有着深深的困惑和矛盾。
他生来是一个男孩,但内心却有着女孩的感受和情感,这种性别认同的混乱成为了他成长过程中的一大心理障碍。
他对自己的身体和性别身份存在着不安和不满,这种心理困惑使得他在生存中面临着难以解决的挑战。
社会对于“性倒错”现象的歧视和排斥也给主人公带来了巨大的生存压力。
在小说中,作者生动地描绘了主人公在社会中所受到的各种歧视和不公平对待。
在学校、家庭和社会环境中,主人公因为自己的性别认同问题而遭受到了各种欺凌和排斥。
这种社会压力使得他在人际关系、学业和就业等方面都面临着极大的困难,甚至导致了他的心理崩溃和自我封闭。
主人公因为“性倒错”所导致的心理困惑也给他的生存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压力。
在小说中,作者通过主人公的内心独白和情感描写展现了他在心理上所面临的困境和挑战。
他时常陷入自我怀疑、自我否定和自我厌恶之中,对于自己的性别认同问题无法得到有效的解决和排解。
这种精神压力不仅影响了他的个人成长和发展,还对他的生存和生活质量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可以看出,在小说《万箭穿心》中,“性倒错”所导致的生存困境是主人公所面临的一大挑战。
这种困境不仅表现在他的性别认同困惑、社会歧视和心理困扰上,还影响了他的个人成长和生活状况。
通过对这一问题的深入探讨和反思,有助于我们更好地了解和关爱那些因为“性倒错”问题而面临困境的人群,为他们提供更好的支持和关怀,共同营造一个包容、平等和美好的社会环境。
文学评论·现当代文学万箭洞穿的苦痛——论《万箭穿心》中女性的生存之痛罗莹钰 广西民族大学摘 要:方方所创作的小说《万箭穿心》围绕着普通城市家庭女性李宝莉的人生悲剧,道尽了她位于生存中的种种苦痛。
小说通过对李宝莉个人悲剧命运外在因素和内在局限的多角度深度叙述,表现了现代女性生存的苦痛、困惑和挣扎。
体现了方方试图突破男权话语牢笼,寻求女性更大独立和自由的文本探索。
关键词:女性;生存;悲剧;男权作者简介:罗莹钰(1991-),女,壮族,广西南宁人,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当代少数民族文学及女性文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6)-33-028-02一直以来,方方的多部作品都涉及到了女性生存的困境。
在她的小说《万箭穿心》之中,故事中武汉平民家庭出身的李宝莉,在现实中经历了重重困境,也顽强扛了下来,最后仍然落得了被儿子扫地出门的悲惨结局。
“万箭穿心”一词成为了贯穿整部小说的无法解开的苦难伏笔,女主人公李宝莉的一生,也变成了被万箭洞穿的悲剧人生。
小说写了她的一生,却也是写了社会上万千女性的人生,方方在其中贯彻了对女性生存现状的严肃思考。
一、社会之箭在很长的一段历史中,女性一直被各种以男性为话语中心的伦理规范而受强制以及统治。
近代社会解放虽然同步也极大地解放了女性,但这并不意味着旧中国女性那样的生存处境便从此一笔勾销。
男权社会所遗留下来的一部分影响仍然深刻而隐秘地存留社会变革的底色之中。
当我们拨开女性身份变革和自由的表面,我们仍然可以发现女性在社会、婚姻、家庭中的弱势地位和挣扎的身影。
这种社会的压迫首先就表现在集体性的功利思维对女性的影响。
功利性思维在婚姻中首当其冲体现为“夫贵妻荣”思想。
无论是社会或是女性自身,大多都认同女性的自由乃至经济和社会地位与配偶有关。
《万箭穿心》中李宝莉选择了马学武是因为“找个没有文化的人,生个儿子像个苕,又有什么用?……往后儿子有板眼,上大学,当大官,赚大钱,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发愁。
”[1]李宝莉的婚姻一开始就出于利益的考量,她不明白婚姻根本就不是简单的利益追求。
而婚后,“李宝莉家里过日子有马学武撑着,也算小康。
她出门做事纯是打发时光,至于钱,挣几个是几个,也不在乎多少,够买点小菜回家,就知足。
”[2]正是这种依赖心理,导致了婚后夫妻心态日渐颠倒的变化,一向飞扬跋扈的李宝莉开始忍气吞声,而一直畏畏缩缩的马学武也开始和妻子对着干并有了外遇。
经济因素是引导着李宝莉悲剧发展的线索,也是后续故事发展的伏笔。
而这种趋利性思维在李宝莉身边更是无孔不入,闺蜜万小景死拖出轨丈夫不放;母亲劝李宝莉万事要“忍”,婆婆抢夺房产与小宝的监护权,其实都是社会功利性思维对女性施加的结果,守住钱,守住家就是女性的一切。
妇女也只能默守其规,逐渐压抑和涅灭自我。
二、家庭之箭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向来秉持着“夫者受命于朝,妇者受命于家”的观念。
女性日常的活动范围其实也是她的家庭范围。
“家庭对于女性生活的意义要远远大于对男性生活的意义。
实际上,女性的一生都受家庭规定,妇女的本质和地位亦即她的家庭地位。
”[3]女性往往会因“受命于家”而成为男权世代同盟的囚徒而被社会排斥在外。
在小说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李宝莉为保证自己“马家人”身份而进行的挣扎。
一开始,李宝莉认为美貌与户口的悬殊能保证自己的“马家人”身份而肆无忌惮。
而马学武提出离婚后“我一把年龄,放了他,我再到哪里找男人?小宝没有爹,日子怎么过?再说了,我爹妈那里怎么交代?”[4]一句话道出了女性在“家庭”价值之外的困窘和家庭对女性个人价值抹杀的焦虑。
为了牢牢守住“马家人”这个身份,李宝莉不惜报警电话举报马学武嫖娼,这导致了更大的悲剧——丈夫自杀,家庭破散。
丈夫死后李宝莉并没能停下争取保住“马家人”身份的步伐,原因就是儿子马小宝。
“家庭就是父系社会将男耕女织与父子相继联系为一个统治整体的唯一模式。
”[5]李宝莉无法再“男耕女织”,但“父子相继”仍然可能,而中国传统文化中强调男权的“夫死从子”这一集体无意识观念在此刻再度发挥了作用。
为了维护好这一层关系,让小宝能如李宝莉所想的“上大学,当大官,赚大钱,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发愁。
”在孟悦和戴锦华所著的《浮出历史地表》中十分清晰地道出了父系统治下女性的自由自觉生存的可能:“无怪乎女人的一生都逃不脱家庭的规定,只有在家庭里,她才是一种自能,工具,而非主体,她才是,女、母、妻、妇、媳,而非女性……父系社会终于在既非排斥又利用、既借助又抹煞女性的过程中,走向自身的完善。
”[6]中国传统男权思想由马学武父母向马小宝传递和继承着。
马小宝在成长中逐渐对李宝莉完成了男权精神统治和经济剥夺,从而完善自己的过程,而女性的价值在利用完之后便被无情驱逐。
李宝莉最终以沉重的代价才意识到“人生是自己的,不管是儿孙满堂还是孤家寡人,我总得要走完它。
”三、自身之箭除去对外在因素的关注之外,《万箭穿心》中对女性关怀的另一个成功之处就在于方方对女性自身问题的反思。
方方认为女性在社会中被压抑的性别困境其实不仅仅是外界因素和男权政治所造成的,还有自身性格和对于这些观念的默认和自觉认同的结果。
女性自身性格的局限,对自身价值和人格的轻视和放弃,对男性盲从、依附,自觉自愿地成为男权的奴隶,有时甚至还会站到男权的立场上去与其合谋囚禁其他反抗的女性。
女性是被侮辱和损坏的受害者,却也是个人悲剧的塑造者。
方方意识到了女性自身改造和反思应当是比批判外界环境更加重要,因此在《万箭穿心》中也将审视的锋芒对准了女性自身。
李宝莉自身就是悲剧的一大根源。
她物质,自我,蛮横,易怒,不懂关怀和包容异性之间的不同,让马学武感受不到婚姻的平等和幸福。
李宝莉有着传统女性始终缺乏的一种反28文学评论·现当代文学过:“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后无路可走”。
鲁迅笔下的青年涓生便是一个迷茫、空虚的知识分子,在子君与涓生的爱情梦醒后,一个走向没有墓碑的坟墓,一个结局却是更加迷惘,涓生的迷惘不是个别现象。
在当时辛亥革命推翻两千年帝制、西方民主思想冲击创痛思想的客观条件下我也理解这种新青年知识分子的迷惘情绪的客观存在,但我绝对认同史涓生这种懦弱者抱着所谓的觉悟思想在幻想中走向更加空虚和迷惘的情绪!作者在这里是对自己也是对当时所有中国青年的警醒。
五四运动后,很多新青年探索救国与实现自我价值的道路,最终坚定地选择马克思主义、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从而成为标榜。
而涓生仍将自己封闭在会馆与吉兆胡同中,丝毫不见一个勇敢者和反抗者该有的生气与活力!鲁迅曾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而本文的史涓生除了有文笔功夫却不敢直面封建世俗的迫害,不敢承担自己同子君的经济压力,不敢将他的自由爱情置于大众的审视之中,不敢对她和子君的爱情负责,辜负了子君。
史涓生不是勇士是个懦夫!本文的创作背景历来被人们争论与两个焦点,一是鲁迅在与许广平相爱后写出了《伤逝》,二是《伤逝》是以男女恋爱的悲剧,写兄弟的决裂。
我在这里不探究具体背景,就《伤逝》当中的男女恋爱对照鲁迅先生的婚姻经历来说明问题。
“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无论是人生道路还是爱情道路,涓生作为反面教材时时警醒着鲁迅和千千万万的新青年。
同样是坚持民主道路和自由恋爱的鲁迅先生,鲁迅先生弃医从文走上了文艺救国的道路,笔杆就是鲁迅最锋利的武器。
鲁迅不仅靠笔杆子唤醒无数国民麻木的灵魂,带领他们走向独立与自由,而且靠笔杆子扛起了整个家庭的生活重担,捍卫了自己与许广平的自由爱情。
结语:在这里,我认为《伤逝》主要为我们展示了一个懦弱的伪觉悟知识分子逃避现实,在幻想中无路可走的悲惨境地。
主人公涓生所面临的社会现实固然让人同情,但是我认为鲁迅在“哀其不辛”的同时,更多的是“怒其不争”,因为鲁迅先生不管何时,都在勇敢地探索和寻找国人新的生路。
涓生的遭遇值得我们警醒,对于当今社会仍有深刻的教育意义,勇敢的将思想付诸于实践是成为真正觉悟者的必经之路,这样的路才是新的生路,而非停留在幻想中寸步难行,让自己无路可走。
参考文献:[1]何希凡,历史的宿命与现实性追求——解读鲁迅小说 《孤独者》对自我灵魂审问的超越,2012(6):85-91。
[2]杨久曦,伤逝的爱情——谈《伤逝》中涓生个人利己主义思想意识及其爱情观,《成都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 2007, 21(4):105-106。
[3]范阳阳,《伤逝》中涓生忏悔心理动因分析,《鲁迅研究月刊》, 2012(6):85-91。
[4]《鲁迅思想的发展道路》,袁良骏著,北京出版社,1980.2北京。
[5]《走近真实的鲁迅:鲁迅思想与五四文化论集》,孙玉石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北京。
省意识,并热于将责任推脱给男性。
丈夫死后她仍旧认为“根本不是我的问题,是男人心花。
”[7]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马学武出轨和死亡,也是和李宝莉有一定责任的。
有时,女性自身其实也是这种性别压迫的合谋者。
甚至对这种性别压迫的认可比男人更深刻。
马学武葬礼刚过,婆婆就开始控制财产,抢夺小宝实质监护权,用各种方式隔绝李宝莉和马家的关系,甚至教唆马小宝将亡父之恨转移到李宝莉身上,并不断对李宝莉索要钱。
而李宝莉的母亲只教给李宝莉一个字——“忍”,而这一切让她换来了为马家奋斗半生却被赶出家门的结局。
《万箭穿心》中李宝莉的公婆和母亲,无疑是同处女性地位而不会对女性困境反思也不会对其他女性同情的女性,正是她们脑中禁锢的父权、男权至上的思想,让她们逐渐成为了男权统治的合谋者,将李宝莉逼上了悲剧的人生道路。
在方方以往的小说中我们不难发现,她极少赋予自己笔下的女性圆满,《万箭穿心》也不例外。
方方在谈到自己的创作时也说过:“人生有多少快乐、幸福和温暖,就会有多少辛苦,苦痛和残酷。
我想,我要表达的大概不外乎这些。
”《万箭穿心》主要内容虽然只是对李宝莉一个女人悲剧人生的叙写,但方方明显将小说中个体的经验升华为了当代女性集体悲剧命运的现实探索,她将长久积累的写作经验和对女性地位长久以来的思考贯穿进了《万箭穿心》的创作里。
当然仅从这四个方面的考量远远不能完全探究方方试图在小说中展示的对女性生存困境的思考,更远远不能概括当今社会中悬于女性身上的压力和所有已经或者试图刺入女性心中的“箭”。
但通过对方方《万箭穿心》中女性意识的分析,我们仍然可以管窥当今社会中女性的生存之痛的种种原因,并反思我们的社会或者是女性自身,如何让女性可以在家庭和社会生活中取得一个更好的位置,并获得更多的平等和认可。
参考文献:[1]方方:《万箭穿心》,《北京文学》,2007年第5期.[2]方方:《万箭穿心》,《北京文学》,2007年第5期.[3]孟悦、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6页.[4]方方:《万箭穿心》,《北京文学》,2007年第5期.[5]孟悦、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5页.[6]孟悦、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7页.[7]方方:《万箭穿心》,《北京文学》,2007年第5期.(上接第27页)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