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的“去幽灵化”:共产主义作为理想与现实-2019年精选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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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的幽灵》读后感《马克思的幽灵》是解构主义大师德里达的一部重要作品。
在这里,德里达对马克思主义进行了深入的思考。
它的思想主旨是:马克思的幽灵不会消逝,马克思主义没有死亡,更没有过时,它是发展的理论;我们要用科学的态度和方法对待马克思主义精神,要接受并继承马克思主义的精髓——批判精神,认识它鲜活的现实意义,实现其当代化。
德里达在《马克思的幽灵》一书的第一章就提出了“马克思主义向何处去的问题”。
他说:“马克思主义往何处去的确已是一个摆在和我们同处一个时代的绝大多数年轻人面前的问题了。
”诚如他所言,当今世界上许多人,无论是马克思主义的拥护者、同情者还是其反对者都在考虑马克思主义的前途和命运。
德里达指出,马克思的幽灵不会消逝,马克思主义没有死亡,而且决不会死亡(他把马克思主义的精神称为“幽灵”;马克思主义有各种各样的精神,而“马克思的幽灵”是其总称)。
是的,我们不能没有马克思,没有马克思,没有对马克思的记忆,没有马克思的遗产,也就没有将来。
我们对马克思的遗产要继承,而且必须有所选择地继承。
今天的形势与马克思创立自己学说时的形势相比,已有很多不同了,所以毫无疑问,马克思的学说中许多东西已过时了。
但马克思在活着的时候,他就警告后人不要把自己的学说当作教条,而应随着时代的发展,根据实际的情况加以变革。
在德里达看来,马克思和恩格斯之所以警告后人要对自己的学说不断地加以变革,主要是他们认识到,在他们的设计程序之外还会出现他们无法预见的新知识、新技术、新政治格局,因此他们的思想必然会出现不足或缺陷而须加以重整和完善。
马克思和恩格斯所说的新知识、新技术、新政治格局如今终于出现了,全球化趋势就是很好的例子。
因此,我们要继承的不是马克思主义的这一种方法或那一种方法,而是马克思主义分析问题的完整的方法论。
这也是马克思主义最本质、最有价值的东西。
这一点是德里达论证马克思主义现实性的依据和主要出发点,也是他的《马克思的幽灵》一书最给人以启发之处。
浅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实际第二次结合“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一命题中的“中国化”,包含了双重要求:一方面,强调“中国化”,是强调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要有一个科学的出发点。
所谓要有一个科学的出发点,就是我们常讲“一切要从实际出发”,强调的是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出发点是客观实际。
另一方面,强调“中国化”,是强调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要有一个正确的价值出发点。
所谓要有一个正确的价值出发点,就是“一切要从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出发”。
要做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我们必须坚持一个基本原则和三个理论要求。
一个基本原则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践相结合”。
三个理论要求,一是运用马克思主义研究和解决中国问题,包括运用马克思主义研究总结中国的历史经验,进而研究总结中国现实社会的矛盾运动规律;二是总结中国革命和建设实践中形成的丰富经验,并在同外国经验的深刻比较中使之上升为理论,充实到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去;三是通过民族形式包括中国人民喜闻乐见的民族语言来表达马克思主义,不仅在内容上努力使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形式上也努力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自成立以来,我们党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中所面临的和要解决的是近代中国两大历史性课题:一是求得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二是实现国家繁荣富强和人民共同富裕。
为解决中华民族面临的第一个历史性课题,中国共产党进行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践的第一次“结合”,实现了第一次理论飞跃,形成了新民主主义理论。
在这一科学理论指导下,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胜利完成了推翻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和推动中国从新民主主义转变到社会主义的社会主义改造,中华民族获得了真正的独立,中国人民获得了政治解放和社会解放。
为解决中华民族面临的第二个历史性课题,中国共产党进行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践的第二次“结合”,开始了第二次理论飞跃,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
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践的“第二次结合”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是经历了以1956年为起点和以1978年为起点的两次探索、两次“结合”才完成的。
马克思的幽灵_读后感引言概述:《共产党宣言》开篇就提到:“一个鬼魂,共产主义的鬼魂,在欧洲游荡。
”这个鬼魂就是马克思主义,它一直以来都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威胁和挑战。
读完《共产党宣言》后,我对马克思的幽灵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感悟。
一、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1.1 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的问题,如剥削、阶级分化等。
1.2 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社会是非正义的,只有通过社会主义革命才能实现社会的公平和正义。
1.3 马克思的幽灵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虚伪和不公,引发人们对社会制度的思考和反思。
二、对社会主义的追求2.1 马克思主张实现共产主义社会,消灭私有制和阶级差别。
2.2 马克思认为社会主义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是人类解放的根本途径。
2.3 马克思的幽灵激励人们为实现社会主义事业而奋斗,为建设一个更加公平和和谐的社会而努力。
三、对人类历史的影响3.1 马克思的思想深刻影响了20世纪的革命和社会变革。
3.2 马克思主义成为了一种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思想体系,激发了无数人为社会主义事业而奋斗。
3.3 马克思的幽灵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永远不会消失,它将一直激励着人们为实现共产主义理想而奋斗。
四、对当代社会的启示4.1 马克思的幽灵提醒我们,资本主义社会依然存在着许多不公和不平等的问题。
4.2 马克思主义思想仍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可以为当代社会的发展提供有益的启示和指导。
4.3 马克思的思想和幽灵永远不会消失,它将一直在人类社会的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五、对个人的启示5.1 马克思的幽灵教育我们要具有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
5.2 马克思的思想启示我们要不断学习和思考,为实现共产主义理想而努力奋斗。
5.3 马克思的幽灵激励我们要积极参与社会改革,为建设一个更加公平和和谐的社会而努力奋斗。
结语:通过阅读《共产党宣言》,我对马克思的幽灵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感悟。
马克思的思想和幽灵将永远在人类社会的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激励着我们为实现共产主义理想而不懈努力。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课读书笔记之《马克思的幽灵》阅读名篇:《马克思的幽灵》简要背景:1、对《马克思的幽灵》一书提出的一个阐释性的背景或语境德里达的出现无疑是哲学史上的一个“事件”。
这是因为他自己的方式对哲学史或者说柏拉图以降得整个西方传统思维方式作的那些出人意表的重写或解读,而且还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将从根本上使传统哲学史写作归于无效。
确实,德里达堪称是后现代理论谱系中最为纯正的“哲学家”之一。
在当今的后现代大师中,还没有哪一位像他那样不厌其烦地传统的哲学理路中挥洒过自己的智力。
也许,从传统哲学的眼光来看,德里达不过是一位沉溺于文本游戏的玩家,他对传统哲学文本中那些被认为与主导“叙事”或称述全然无关的边缘性“意想”的死缠烂打,对文字拆解和随意比附游戏的病态般的痴迷,除了只会煽起人们对哲学言说和思考的不信任以外,似乎再也不能为我们添加什么。
可是,德里达并不是那种“怎么都行”的后现代主义理论家,他的所谓解构并不是浅薄的“削平”一切。
德里达之为德里达,恰恰在于他所对待哲学的那份严肃和苛刻,在于他的解构热情背后的那种等级颠覆的政治学。
文本游戏固然是德里达哲学的特色,但那只是一种策略、一种用来揭示压抑历史和现实的霸权话语的自我在场幻想的策略。
因此对于德里达的解构哲学,我们尤其需要从一种建构的意义上去加以领会,方能体悟到他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思维运作背后的踪迹。
这一点同样也适用于我们在此翻译的德里达在90年代的由一本引起轰动的著作:《马克思的幽灵》。
对于解构哲学或者说后结构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西方学者已多有论及。
虽然从一种激进的或彻底的解构批判的立场来说,马克思主义看待人类社会和历史发展的总体化方法仍然属于那种“大话式的”宏伟叙事,但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对意识形态尤其是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及其文化建制的批判性分析,同时也为解构批评与马克思主义之间的对接打入了革命性的楔子。
正如美国当代最杰出的新马克思主义者弗里德里克·詹姆逊在《语言的牢笼》一书中曾经说:“对不同的东西的价值分别进行研究所得到的十分相似的内容,如马克思对货币和商品的研究,弗洛依德对情欲的研究,尼采对伦理学的研究以及德里达对语言的研究,本身就是决定这些不同对象的东西:黄金、阳物、父亲或君主或上帝以及口说语言相互之间的隐蔽关系的一个标志”。
“回到马克思”的精神之旅“回到马克思”,无论这一宏大的口号背后蕴含着多少喜悦与辛酸、多少汗水和泪花,在世纪之初的哲学研究中它都是一个宿命般的话题。
马克思的幽灵不断从各式各样的茔冢中爬出,当那些布尔乔亚思想家们一次次高呼“马克思过时了”的时候,它却悄然出现在我们身边。
然而正像实际上造就了20世纪哲学巨大进展的“回到康德”的运动一样,“回到马克思”的思想运动从来就不是拘泥于字句的训诂式考察、在故纸堆中贩卖只言片语,也不是“回到者”们拍脑袋的妙笔生花、吟梦独语;它应该立足于当下的历史现实,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进行深入的历史分析,在此基础上得出对马克思恰当的理解。
所以回到马克思,从本真的意义上来理解,只能是与马克思的神交,是对其思想历程的真实把握和今天马克思主义哲学如何登台的悉心思考。
了解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的读者都知道,这种神交并不轻松。
这一方面是因为现实生活的暧昧,它使人们无法直接渗透真实的意义;处在日常生活中的人们徘徊于物象化的海边,望着海市蜃楼还自以为那就是真实的大地。
另一方面则是由于马克思本人以及那些高举马克思旗帜的行动者们自身思想的复杂和语言的晦涩,这位血液中秉承了思辨基因的德国哲人留给了我们那么多潦草的笔记和不断被发现的手稿;然而马克思的后学们又往往从自身的需要出发,描绘出N个面目各异甚至截然对立的马克思形象。
纷繁芜杂的历史遮蔽了太多的“现实”,也耗去了太多的激情,所以今天一个令人尴尬而又真实的情况是:“回到马克思”今天仍然只是部分哲学工作者书斋里谈论的话题,很多充满激情和忧思的读书人面对卷帙浩繁的书海、艰涩难懂的词句,则止步于非行家无以入门的学术脸孔之前。
笔者曾在一家报社实习,那时正读悉尼?胡克的《对卡尔?马克思的理解》,所以一有空闲便取出来翻看。
社里的同事偶尔好奇,借去一看,俄而哂笑曰:“不太懂。
”哲学就是难懂。
阳春白雪故然高雅,但难免让人心生畏惧。
既然是与马克思神交,又何必单单这样板起面孔、不苟言笑呢?“回到马克思”的探索,为什么不能以一种轻松的方式,与那些敏感于当下的生活、热心于今天的哲学的广大探索者之间进行深入浅出的交流呢?《神会马克思――马克思哲学原生态的当代阐释》(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9年版,以下简称《神会马克思》)的出现回答了这一疑问。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现实基础在我们中国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和大众化,不仅能够加强中国共产党的基本经验,还能够在政治思想上提高执行能力的有效手段。
以下是笔者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现实基础的简单认识:1 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基础(一)充分遵循以人为本的规律马克思提出的所有理论和实践,都遵循了以人为本的规律,都是为了更好的实现人类的自由和解放。
同时以人为本,也是我国社会主义的终极价值追求。
以人为本的理念体现了社会文明的进步,不仅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唯物主义原理,还能够体现我国优秀的文化传统,是中国人民思想和文化传统的一次重要升华。
同时马克思提出的以人为本与中国人民思想和文化传统的价值取向,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
(二)促进人们共同发展马克思主义更侧重于对社会性的关注,独立个人的自由发展,是所有人民自由发展的保障,想要实现人们共同发展,那就要将利己主义摒弃掉,充分实现自我牺牲,将自己的发展定位在所有人们共同发展上。
最后实现个人和社会共同和谐发展。
(三)对和谐社会的追求社会不是由单独的个人组成的,而是这些单独的个人彼此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
马克思主义觉得社会发展价值目标的关键就是社会和谐,当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个人和社会一起追求更高的理想和现实。
中国历史文化的精髓之一就是和谐社会,也就是说追求和谐社会一直是我国的发展理念。
无论是马克思主义还是中国传统文化下的和谐思想,现在并没有真正的体现出来,马克思主义认为,只有我国的社会主义道路转化成为共产主义道路,生产力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才能很好的实现人与人和人与社会的真正和谐。
2 马克思主义的政治基础(一)将马克思主义作为重要的指导方向无产阶级政党通过长期的奋斗和摸索,通过系统的对比和鉴别得到了结论,马克思主义作为重要的指导方向。
通过经验和实践告诉我们,我们中国只有坚持马克思主义,实际上就是坚持了科学、坚持了真理、坚持了所有人民的利益,才能够更好地促进我国社会的快速发展。
论雅克德里达——《马克思的幽灵》雅克德里达(1)是20世纪下半期最重要的法国思想家之一,西方解构主义(2)的代表人物,法国著名的哲学家。
他曾经写过一本有关于马克思主义的书——《马克思幽灵》。
在书中,他详细回答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问题。
对当时的社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德里达是解构主义哲学的代表人,他的思想在上世纪60年代以后掀起了巨大波澜,成为欧美知识界最有争议性的人物。
德里达的理论动摇了整个传统人文科学的基础,也是整个后现代思潮最重要的理论源泉之一。
雅克德里达在书中指出,马克思主义就是就是共产主义,是发展的,异质的。
批判的理论,是强大的精神支柱,科学的方法论和正确的指导思想。
《马克思的幽灵》是一部基于当代诠释学心灵与解读马克思主义特别是科学社会主义的著作,将马克思主义与科学社会主义置于“当代诠释学的视野”中加以解读、追问和探寻,试图在新时代的地平线上构建一个当代诠释学与马克思主义相融通的现代视域。
在这个“脱节”与“断裂”的时代中,历史地平线的转换,摧毁了工业文明主导平台,同时导致了传统工业资本主义世界和传统工业社会主义模式的衰败和消亡。
马克思主义,特别是东方中国和其他国家的马克思主义,面对后工业时代的来临、知识经济的挑战、现代与后现代思潮的冲击等一系列事件。
所谓的马克思主义,概括的来说,它是由马克思和恩格斯(3)创立的,为他们的后继者所发展的,以反对资本主义为目标的科学理论体系,是关于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的科学。
而马克思主义观是人们对于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
在《马克思的幽灵》一书中,雅克德里达这么说:(4)“它有既有区别又有联系的两方面内容。
一是关于什么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看法。
这里涉及到马克思主义的产生、本质、特点、结构、功能和命运等等问题。
是对马克思主义是什么和不是什么的回答。
也可以说是关于马克思主义客观规律的说明。
二是关于怎样对待马克思主义的看法,这里涉及到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学习、研究、运用、捍卫坚持、发展等等问题。
马克思的幽灵内容概括一、引言马克思的幽灵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中一个重要的概念,它是指资本主义制度内部潜藏的一种力量,对于社会主义革命产生了重要的作用。
本文将从不同角度来探讨马克思的幽灵,通过对其内涵和影响的分析,揭示其在当代社会中的现实意义。
二、马克思的幽灵是什么?马克思的幽灵最早出现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合作著作《共产党宣言》中。
幽灵一词的使用旨在强调资本主义制度中存在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即无产阶级的觉醒和运动。
这种幽灵象征着无产阶级的反抗意识和对资本主义的反叛。
三、马克思的幽灵在当代社会的意义1.社会不平等问题随着资本主义的全球化,社会不平等问题日益凸显。
马克思的幽灵提醒我们关注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推动社会公平正义的实现。
通过无产阶级的觉醒和斗争,可以实现贫富差距的缩小,为广大人民谋求更好的社会福利。
2.劳动力价值问题马克思的幽灵也呼唤我们关注劳动力价值的问题。
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劳动力被剥削,被压榨。
幽灵的出现提醒我们反思资本主义经济模式,推动实现劳动力价值的体现,就业权益的保障,减少劳动者被剥削的现象。
3.环境保护与可持续发展马克思的幽灵在当代社会也对环境问题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资本主义制度的过度开发和消耗资源,给环境带来了严重的破坏和污染。
幽灵的出现提醒我们要保护环境,重视可持续发展,推动实现经济与环境的和谐共存。
四、马克思的幽灵的实践意义马克思的幽灵不仅仅是一个理论概念,更是一种行动的力量。
在当代社会,我们可以通过以下途径来实践马克思的幽灵。
1.教育与宣传通过加强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教育和宣传,推动无产阶级觉醒和意识的提升,唤起人们对社会问题的关注。
2.社会行动与抗争组织无产阶级和弱势群体开展社会行动和抗争,争取自身权益的保护和社会改革的推动。
3.推动制度变革通过参与和监督政治进程,推动制度变革,营造更加公平正义的社会环境。
五、结论马克思的幽灵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对于推动社会变革和促进社会公平具有重要的意义。
马克思主义的“去幽灵化”:共产主义作为理想与现实20世纪末,苏联解体象征曾经盛极一时的社会主义运动进入了低潮期。
西方世界叫好声一片,最有代表性的当属福山提出的“历史的终结”。
这种观点认为资本主义社会以自由民主的制度满足了人获得认可的欲望,历史正是因为实现达到这一目的所需要的秩序而走向了终结。
出人意料的是,一位非马克思主义的解构主义哲学大师德里达却提出相反的见解:共产主义正是因为其不在场,从而成为始终萦绕在社会发展过程中的“幽灵”,而共产主义作为“弥赛亚”终将降临正是马克思主义做出的许诺。
一、正义与弥赛亚德里达认为,正义是不可解构的,相反,它是任何解构行为不可解构的前提条件,但这个条件本身就在解构活动之中。
无坚不摧、无往不利的解构在正义的面前遭遇了自己的边界。
解构并不是随心所欲,更不是随遇而安,它存在着前提,也追求着归宿,那就是正义。
也就是说,解构就是正义。
在《马克思的幽灵》中,德里达视正义为解构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的共同追求,从而对各种阐述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即马克思的“幽灵们”进行了解构主义的分析。
德里达对什么是正义这一问题有着独到的见解。
“这是一个颠倒混乱的时代,唉,倒霉的我却要负起重整乾坤的责任!”[1](P5)通过对莎士比亚的戏剧《哈姆雷特》主人公哈姆雷特的这句既是宣誓又是抱怨的念白的解构,德里达对“正义”进行了独特的表述。
时代“脱节”了,它颠倒混乱,这预示有一个可以使人笔直前行的正道;同时它也暗示了行为的可能性:重整乾坤、匡扶正义。
那么,正义就是颠倒这个颠倒的时代的责任。
德里达又借用了列维纳斯的话对正义进行了表达,“与他人的关系――可以说就是正义”[1](P23)。
德里达认为,他人代表的是非在场者,非在场的存在是无限的可能性。
在列维纳斯和德里达看来,无限的他者就是上帝。
那么,与上帝的关系是什么关系?是无限的责任,是“不对称的”责任。
这种关系不是世俗的法律,即不是为了惩罚或者复仇的公正,所以它并不运用斤斤计较的量化的可计算性对主体与客体的得失进行评判。
德里达将正义看作是对他者的责任,并着重将正义同法律区分,将实现正义的手段从复仇、惩罚、经济性的计算中摆脱出来。
德里达认为,正义的使者是弥赛亚。
弥赛亚是宗教用语,最早出现在犹太教中,苦难的犹太民族渴望一个救世主的降临,使犹太人民享有公平和正义,使犹太民族获得自由和独立。
基督教继承了犹太教救世主降临的思想,耶稣基督就是弥赛亚,他是上帝之子,他降临人间并且死而复活,并将在千禧年再度降临人间,担负救世的使命。
在德里达看来,弥赛亚是正义的使者,为了正义的到来,必须呼唤弥赛亚,也必须等待,因为我们对它“一无所知”,它本身也是“不可预知”的。
可以看出,德里达实际上解构了宗教意义上的弥赛亚,他区分了弥赛亚主义和弥赛亚性。
弥赛亚主义“等待某个特定任务的到来,它由上帝派来,将为大地带来和平与公正”。
弥赛亚主义有各种样式,反映在存在着救世主的各宗教中,犹太教的、伊斯兰教的、基督教的弥赛亚主义等。
而弥赛亚性不同于弥赛亚主义,它等待的并不是耶稣或某个救世主,而是某种不确定性,“它是一种敞开,面向未来,面向即将来临的人,面向一切存在的未来,它是一种不确定的允诺。
”[2](P79)这种弥赛亚性是“没有内容的弥赛亚主义的奇异概念、没有弥赛亚主义的弥赛亚的奇异概念”[1](P64)。
因为正义是如此的飘渺,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神秘,所以弥赛亚作为正义使者的降临仿佛同样是遥遥无期。
可是,正义却必须到来,或者说,正义作为不可能的经验,是人们必须在希望的记忆中留下的一块空地,否则,人们将“失去未来的机会,失去承诺或求助的机会,也会失去欲望(这是它‘自身的’可能性)的机会”[1](P28),总之,失去解放的机会。
所以,哪怕对弥赛亚的来临,对正义的解放的期待如此的遥遥无期,甚至是“没有期望或不再期望的期待”,我们也不能放弃这不可能的经验。
不过,在资本主义叫嚣着“马克思主义的死亡”和“历史的终结”之时,德里达为什么要召唤马克思的幽灵,而我们又为什么必须成为马克思遗产的继承者?这是因为德里达相信马克思给了我们一个关于弥赛亚降临的允诺,即共产主义的允诺。
德里达认为,马克思的精神不止一种,而值得我们忠实的是它“激进的批判”精神。
他甚至抛开马克思主义的所有的理论内容,将所谓“好的马克思主义”从“系统的、形而上学的和本体论的总体性中”,从集权主义的国家和政党实践中剥离出来。
这是因为,德里达并没有仅仅将马克思的精神定位于其“批判观念或怀疑姿态”,而更主要的是将其视为某种实现人类解放的弥赛亚式的允诺,它使人们能够摆脱任何形式的教义,包括哲学的、宗教的或者弥赛亚主义的规定与经验。
德里达承认,苏联的社会主义实践的失败确实对共产主义事业造成了沉重的打击,教条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与德里达认同的“好的马克思主义”相对立,并通过无限地超越马克思的名字来拥抱这一名字。
但是,不论苏联的社会主义实践给人类记忆带来了多么深重的精神创伤,它毕竟作为靠近共产主义的尝试而发生过了,在历史上留下了独一无二的“印迹”。
而如今的资本主义社会也并不如福山所宣称的那样已经是自由民主的完美世界,德里达甚至象征性地选择了(对应于马克思予以驱逐的十大幽灵:德里达称之为“摩西十诫”)代表着“历史的终结的”资本主义“新世界秩序”中的十大“祸害”:失业、公民权的剥夺、全球市场中的贸易保护主义和干预主义、饥饿、军火工业和贸易、核武器的扩散、种族战争、黑手党和贩毒势力集团、国际法及相关机构的局限。
这样一个如此不平等,并存在如此多的苦难的社会不可能是耶稣已经降临过的“千年王国”。
西方大肆宣扬的“意识形态的终结”和宏大话语的终结只是为了隐瞒其资本主义社会的危机四伏。
既然被福山之流的新福音所宣布的已经终结了历史的资本主义社会并不是真正的人间天堂,甚至存在着“以前从未有过”的“奴役、挨饿和被灭绝”,那么,对资本主义进行激进的批判就依然是必须的而且是“急迫”的,它甚至使得“即使不再相信或者说从未相信过社会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的国际和无产阶级专政,从未相信过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弥赛亚末世学的作用”的人“也会继续受到至少一种马克思主义或马克思主义的精神的激励”[1](P83)。
二、弥赛亚式的声明:意识形态还是宗教?当德里达将马克思主义最重要的精神归为某种解放的和弥赛亚式的“声明”时,他所理解的马克思主义同结构主义所强调的科学的马克思主义有着显著的区别,也不同于将马克思主义确立为宗教的种种观点。
(一)弥赛亚性与意识形态德里达认为,以阿尔都塞为首的法国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们对马克思主义进行了十分“现代的解释”,“他们认为他们应当做的就是尽力把马克思主义从任何一种目的论或任何一种弥赛亚式的末世学中分离出来”[1](P86),德里达在这里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与结构主义的对立,“但是我所关心的恰恰是要把后者从前者中区分出来”。
阿尔都塞举起了“科学”的大旗,为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摇旗呐喊,因为他不满苏共对马克思主义教条的理解,也不满苏共二十大后“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由于反对教条主义的理论而产生的对“自由的喜爱这类意识形态言论”的“狂热”。
阿尔都塞提出了马克思思想的“断裂说”,认为在断裂前的青年马克思时期的著作中,马克思是在询问关于人的问题,“异化”这个概念起了第一位的作用,它们充满了思辨的气息,远离社会生活实践,依然属于“德意志意识形态”的范畴。
而1845年之后,同自己以往的“意识形态哲学信仰”相决裂的马克思创立了新的科学:历史理论(历史唯物主义),并由此创立了一种新的哲学。
从阿尔都塞对“青年马克思”和“成熟的马克思”,“意识形态”和“科学”的划分中不难看出,德里达为何称解构哲学从来不是马克思主义,也从来不是非马克思主义。
德里达清楚地看到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目的是将马克思主义从目的论或者说从弥赛亚主义末世论中解放出来,从意识形态中解放出来,将其确立为科学。
用福柯的观点来看,知识与权力是互生的,确立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为的是加强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现实的力量(权力)。
但是德里达恰恰相反,他要将弥赛亚从马克思主义中解放出来。
在德里达眼中,无所谓马克思成熟或不成熟与否的划分。
在《马克思的幽灵》的行文谋篇中,德里达将马克思各个时期的著作相互参照,没有高下优劣之分,并且解构主义的文字策略就是从边缘出发,所以德里达反而对马克思著作中引用的莎士比亚的戏剧段落情有独钟。
即使是在对《共产党宣言》、《资本论》的解读中,德里达关注的问题也是解构主义所关心的“去中心”、消解本质。
马克思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进行了批判,德里达将之继承,他认为一切永恒化的思想都是幻梦,福山没有资格宣布新的福音:即资本主义的永恒性和历史的终结,因为在在场中永远有不在场,而正因为此,我们才需要一个关于弥赛亚降临的期盼。
为此,德里达不惜运用意识形态的方法,“解构性思考自己并没有剥夺……马克思主义经典的属于所说的,意识形态的效应”[1](P86)。
于是,德里达将阿尔都塞认为可以体现马克思主义科学性的诸范畴通通抛弃,如生产力、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等,甚至是马克思主义中的全部内容在德里达看来都是可以悬置的,而唯有其批判精神,其对弥赛亚的召唤是他“永远不会放弃”的。
没有了内容的抽象的理想就是马克思主义的真谛,恐怕这是德里达本人也不能够完全赞同的。
不过德里达并不怕自己对马克思主义的解读被冠上意识形态之名,正如他对诸如科学的马克思主义的话语也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如果意识形态可以为正义、为弥赛亚的召唤带来“效应”,就可以成为解构的策略之一,这点倒颇有些实用主义的意味。
(二)弥赛亚性与宗教不管马克思在其著作中对宗教进行过多少深刻的批判,西方诸多学者却依然将马克思哲学解读为一种“新的宗教”。
不少学者认为马克思主义并不是凭空产生的,它有着深厚的西方思想文化资源的积淀,以及相关体系方法的引导和启迪,其中就包括宗教因素和思路,他们将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的某些方面与宗教进行比附。
比较典型又直白的比较方式是罗素用犹太教、基督教的信仰传统来解释马克思主义,并认为马克思同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等其他宗教一样都是有害的。
“犹太人对于过去和未来历史的理解方式,在任何时期都会强烈地投合一般被压迫者与不幸者。
圣奥古斯丁把这种方式应用于基督教,马克思则将其应用于社会主义……基督作王一千年=共产主义联邦。
”[3](P447-448)法国哲学家卡缪在其《反叛者》中,认为共产主义同基督教有三个“相同点”:第一,它们共有一种世界观;第二,它们都是一种创造性的宿命论;第三,它们都以历史的名义要求建立一种新的顺从和秩序。
美国的R?塔克则归结出了四个:共同的世界观、历史哲学、人的再生、思想与行动的统一。
德里达对马克思主义同宗教的关系的理解,一方面不同意阿尔都塞等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将弥赛亚从所谓科学的马克思主义中分离出来;另一方面,他对一些反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所确立的形而上学的或者本体――神学的内容也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