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方言词_搭_的语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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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方言与普通话量词使用不同的现象存在原因浅探姓名:季晓博学号:201006424205摘要:云南方言和普通话在量词使用的问题上有诸多不同,本文试图以浅显的语言简要说明其中不同用法的量词的类型,以及这些有不同的用法的量词(个体量词)的由来和演变,解释我们大学学习、生活中的一些疑问和误解。
关键字:量词个体量词产生发展流变云南方言在量词使用方面和普通话相比有一些有意思的区别,初来云南省的人会有诸多不适,产生一些笑话。
如云南方言中的:一张车(一辆车),一根人(一个人),一坨棉花(一团棉花),打了几托(打了几拳)。
这些使用习惯与普通话有较大差别,有的甚至不能理解。
如果简单把这些语言现象归为“地域差异”一句话,则显得太粗糙。
如果想仔细探究这些日常生活中奇怪而寻常的语言现象,还是要下一番功夫的。
什么是“量词”“通常用来表示人、事物或动作的数量单位的词,叫做量词。
”这条解释非常简单,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那么我们需要做一些更深入的研究。
与我们的第二语言英语比较,就会发现汉语中的量词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英语中也存在量词,例如:a dozen of apples,a pair of shoes,a piece of paper。
相对应的,汉语中有“一双鞋”、“一张纸”,但是没有对应的“dozen”这个词。
只不过这些和汉语中的量词并不是一个概念,如汉语中有:一个人,一辆车,一只羊。
像“个”“辆”“只”这些貌似不存在也不影响意思表达的量词是英语中没有的,英语中用简单的“数+名”的形式轻松解决。
这确实很奇怪,汉语中为什么会有这些无所谓的量词存在?而且貌似就是这些“无所谓量词”在云南方言中搞鬼,才会出现“一张车”这种奇怪的说法,如果大家用简单的“数+名”说“一车”好像也没有什么歧义。
这种量词有一个自己的名字,叫“个体量词”。
量词是表示事物或动作,或动作持续时间的数量单位,一般分作动量词、名量词(有的将“时量词”从中分出)两个大类。
云南水富方言名词重叠形式探析本文主要从重叠形式、重叠的意义和语法功能三个方面对云南水富方言名词重叠现象进行简要的描述和分析。
标签:名词重叠形式重叠意义语法功能重叠词主要分为构形重叠词和构词重叠词。
就现代汉语而言,重叠词可以根据词性的不同分为名词重叠、动词重叠、形容词重叠、量词重叠和拟声词重叠等形式。
本文将从重叠形式、重叠意义和语法功能三方面对云南水富方言中名词的重叠进行描写和探析。
一、重叠形式水富方言名词重叠形式主要有:AA式、AA(儿)式、AAB式、ABAB式、AABB和N儿N儿式。
1、AA式AA式名词重叠主要分为两种:①A名词本身可单说的;②A名词本身不可单说的。
(1)可单说的AA式包包(可以指各种手提包、单肩包、双肩包;也可以指人身上起了一个小红点)壳壳皮皮沟沟坡坡坎坎芽芽头头蛾蛾钩钩沙沙(2)不可单说的AA式渣渣(垃圾)衣衣(很薄的一层皮,如花生外面的红皮)娘娘(奶奶)幺幺(大人对小孩儿的亲昵称呼)2、AA儿式AA(儿)式名词重叠有两种:①必须带“儿”,即AA儿式;②可带可不带的,即AA(儿)式。
普通话中名词加儿含有亲昵、可爱、俏皮的感情色彩,较少用,而水富方言中的儿化词是日常交际用语。
(1)AA儿铃铃儿(小铃铛)泡泡儿(各种电子产品的按钮)楼楼儿(瓦房里用竹子或木头搭的一层楼)(2)AA(儿)果果儿(植物上结的、体积较小果实)虫虫儿(体积较小的各种虫子)米米儿(①身上因过敏、炎热等长的小疙瘩;②植物果实的小颗粒)3、AAB式AAB式基本用于一些固定搭配的名词结构中(1)事物名词坨坨肉(切成立体形状的红烧肉)草草粑(以棉花草和糯米、大米为原料做的一种甜点)块块钱(一块一块的零钱)。
(2)方位名词边边上头头上(物体开始的那一端)顶顶上某(物体的最上面)底底下(物体的最下面)4、AABB式AABB式表示数量多,种类丰富渣渣喽喽(多种类型的垃圾)糖糖果果(品种多样的点心、糖果)5、N儿N儿(N表示“名词”)“N儿N儿”式名词重叠,其词性为形容词而非名词,如:哈儿哈儿(“哈儿”意为“傻子”):我觉得你三叔哈儿哈儿的。
永胜话假设连词“是”及其语法化摘要:在永胜话中,“是”可以表假设义,本文在描写的基础上,对“是”的语法化进行探讨。
关键词:永胜话;是;假设连词;语法化云南永胜话隶属于北方方言的西南次方言,本文以永胜县城区话为主。
通过调查,发现“是”可表假设义,文章主要对假设义“是”的语法化进行探讨。
一、表假设义的“是”“是”可用于假设复句的句首,引出表假设的条件,还可与表示假设语气的语气词“嘛、家嘛”合用,构成“是……嘛、家嘛”来表示句子的假设关系。
(1)是你来打麻将倒行,别个(其他人)就算了。
(如果你来打麻将可以,其他人就算了)(2)是你瞧得上(看中)我家嘛,二天我俩克(去)扯结婚证算求(算了)。
(3)是老丈人(岳父)敢耍(忽悠)我嘛,老子(我)就揍死他。
二、“是”在使用上的语法化在汉语史研究中,一般认为上古汉语无系词,系词“是”是战国末期从指示代词“是”发展而来,战国晚期以前的古汉语中没有系词。
[1]王力在《古代汉语》中进一步指出:“是”在先秦时主要用作指示代词,汉代以后才逐渐用作判断动词,魏晋以后就用得更加普遍。
这一观点得到学术界如郭锡良、潘允中、周法高等学者的赞同。
冯胜利先生进一步发展了王力的观点,他以四个环节来揭示指示代词“是”发展为判断动词“是”的变化轨迹,得出“系词‘是’是从指示代词‘是’发展来的”的观点。
蒋绍愚先生认为:当指示代词“斯”复指上一个分句,去掉这个“斯”字,对本分句的语义和语法均无影响时,“它的指示代词的意义逐渐减弱,同时‘斯’所处的这种句法地位,又容易使人觉得它的用法和连词‘则’相同,这样,它就逐渐被当做连词来用。
”[2](P224)实际上,当“是”复指上一个分句,去掉它们以后对本分句的语义和语法均无影响时,它也能逐渐地被当作连词来用。
如:《尚书?禹贡》:桑土既蚕,是降丘宅土。
例中的“是”相当于连词“则”。
[3]永胜话中的“是”是虚词,表一个假设意义的连词,但问题是“是”怎么从表判断义演变为表假设义?本文认为原因有:1.句法结构的变化。
论云南方言体标记 掉 *杨育彬, 齐春红(云南师范大学学报编辑部;云南师范大学国际语言文化学院,云南昆明650092)[摘 要] 本文考察了云南方言里 掉 的用法,认为它的语法化程度比汉语普通话中的 掉 高,并依据形式标准判定云南方言 形+掉+(了) 、 形/动+补+掉+(了) 、 动词+掉+宾 格式中的 掉 已经不再是动相补语,而是一个体标记。
在云南方言里 掉 正处在虚化的过程中,它的体标记的用法和做补语的用法是共存的。
[关键词] 云南方言; 掉 ;体标记;语法化[中图分类号]H0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110(2009)04-0125-05关于动作的过程和时间的关系,印欧语的语法常使用术语 时态 (tense)来说明,但是汉语没有像印欧语那样明显的形态变化,表达方式也不同。
学界通常用 体 (aspect)来表示动作或事件在时间进程中的情状结构,标记 体 的助词叫 体 标记。
云南方言中有个不同于共同语的体标记 掉 。
本文首先要考察 掉 在云南方言中的体标记用法,然后探求它们在云南方言中语法化成体标记的动因。
一、云南方言中 掉 的体标记用法现代汉语普通话中的 掉 还不是一个体标记。
掉 在现代汉语共同语中有八种意义,其中表示完成的意义已经接近现代汉语的表示完成体的助词 了1 ,但并未发展成体标记;在现代汉语中,完成类的 V掉 可以用 V了1 进行替换,但当 V掉 前有否定副词 没(有) , V掉 一般不能够替换成 V了1 。
[1][p.34]例如:(1)人是换了,但帐本上的赤字还是没有换掉。
*人是换了,但帐本上的赤字还是没有换了。
上面例子中的 掉 不能换成 了1 ,因为 掉 是一个补语,它和前面的动词组成动补结构,而 了1 是一个体标记。
众所周知,汉语普通话中表示完成、实现的体标记 了1 的意义和 没有 的意义相冲突,动补结构则不受这个限制。
掉 在普通话中还不是一个体标记,而是一个 唯补词 。
The Grammarization of the Word "da" in Yunnan
Dialect
作者: 李丽琴[1];杨育彬[2]
作者机构: [1]云南师范大学国际语言文化学院;[2]云南师范大学学报编辑部,云南昆明
650092
出版物刊名: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
页码: 64-67页
年卷期: 2010年 第1期
主题词: “搭”的词性;语法化;语法化的动因和机制
摘要:“搭”作为并列连词和伴随介词在云南方言中使用频率很高,文章先对“搭”的词性作了明确的界定,继而描写“搭”的语法化过程,认为“搭”在元代出现语法化的趋势,到了明朝,真正开始语法化并完成了语法化过程,“搭”的伴随介词和并列连词的功能是
由“搭”的“联结;连带”义基本上同时派生出来的,连动式这一句法结构是促使其语法化的句法环境,并使重新分析具备了可能性。
论昆明方言体助词的配合使用作者:杨欣来源:《青年文学家》2013年第27期摘要:昆明方言的实现体助词“了”,持续体助词“着”,和经历体助词“过”,结果体助词“掉”,起始体助词“起”和终结体助词“着”,由于语法意义的相同,都可以配合使用。
关键词:昆明方言;体助词;配合使用作者简介:杨欣(1987.6-),女,籍贯:云南昆明,2013年毕业于云南大学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硕士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H17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3)-27--02一、体助词的界定二十世纪五十年代,高名凯在《汉语语法论》(1957)中提出“‘体’则着重于动作或历程在绵延段落中是如何的状态,不论这绵延的段落时在现在,过去或将来;动作或历程的绵延是已完成抑或正在进行,方为开始抑或已有结果等等。
”[1]标志着汉语“体”的真正提出。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马学良在《语言学概论》(1981)认为“‘体’也是动词的范畴之一,表示动作进行的状态。
”[2]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戴耀晶在《现代汉语时体系统研究》(1997)一书中提出“‘体’是一个语法范畴,像任何的语法范畴一样,必须包含某种抽象的语法意义状态,而不是词汇那种具体的意义”。
[3]综合各家之说,所谓体助词就是表示动作或事件状态的助词,在现代汉语普通话中主要用“着”、“了”、“过”表示。
二、昆明方言体助词的界说昆明方言的体助词从概念意义的角度可以分为实现体助词、持续体助词、结果体助词、经历体助词、终结体助词和起始体助词六大类。
昆明方言中的“了”读作[lə12],表示动作从无到有的实现,划归为实现体助词。
“着”,读作[tə44]表示动作或事件的持续不断,划归为持续体助词。
“掉”读作[tə212],表示动作或事件已有结果,划归为结果体助词。
“过”,读作 [kɔ212],表示动作或事件曾经经历,划归为经历体助词。
“着”,读作[tʂo31],表示动作或事件的终结,划归为终结体助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