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散文的创作的研究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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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张炜小说《九月寓言》中的流浪意识“流浪”作为文学的母题之一在中外文学史上普遍、恒久地存在。
在广义的流浪概念中,流浪首先表征为一种精神意象,即流浪意识,由“行万里路”的知识阅历获取到行为个体的无目的漂泊的一种心理状态和身份意识。
张炜作品中的人物在身体上几乎都遵循着“漂泊——栖居——再漂泊”的轨迹,但在精神上他们始终在流浪,在寻找,寻找在当代社会中人文知识分子的坐标与人类理想的生存方式,寻找自己的精神家园。
一、流浪意识的特征《九月寓言》中的流浪意识带有着浓厚的理想主义、英雄主义、浪漫主义和悲情色彩。
小村有三宝,其中之一是金祥用命换来的鏊子烤出的黑煎饼。
鏊子是一种南方特有的用来煎饼子的炊具,那是过生活的宝物。
金祥决定要为小村的人带回鏊子,于是他走上了这条让自己回忆一辈子的路,一个人只能走一遭的路。
他沿着地势越走越高,越发要弓腰向前,饿了抽出肩上背的煎饼,渴了喝洼地上积的雨水,身上带的干粮吃完了便沿路乞讨,到最后饿得只剩皮包骨头,一抬脚就能听见自己身子骨相磨的声音。
他的确找到了鏊子,但是在返回的路上,在他将平原踩在脚底时,却遇上了“黑煞”——不见边的黑东西。
人们说遇上“黑煞”的人都会死,即使不死“也差不多了”。
金祥昏倒在了路上,最后是被小村人抬回去的。
这个小村的英雄从此一病不起,他的身体垮了,步履蹒跚。
他带回的鏊子则成了小村的圣物,它不属于哪一家,而是在全村流动。
这家到另一家取鏊子,至少要出动两个人。
作者将金祥塑造成一个带有悲剧色彩的英雄,金祥千里背鏊则成了一种英雄主义式的流浪。
金祥在死前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他一直在奔跑,在赶路,似乎有什么东西催逼着他,这东西跟了他们一辈子,他想要看清这是什么东西,但每次都被它狡猾地躲开。
在路的尽头,金祥把它抓住了,它的名字叫饥饿。
这个梦就是金祥和小村人生命的缩影,因为饥饿,金祥和小村的人一直在路上漂泊,直到抵达了土壤肥沃的中原,因为听到了土地的呼唤,他们便在此地定居。
张炜是我国当代文学发展进程中的一位重要作家,自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发表作品开始,他至今已在文坛辛勤耕耘近四十年。
他曾说过: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即使面对仅有的三个听众也要倾注满腔热血。
”他以一支笔加上无限的精力创作了《古船》《九月寓言》《外省书》《远河远山》《柏慧》《能不忆蜀葵》《丑行或浪漫》《刺猬歌》及《你在高原》 (十部) 和散文《融入野地》《夜思》及文论《精神的背景》《当代文学的精神走向》《午夜来獾》等作品。
在这些作品中,我们能够看到张炜不停迸发着的热情和奔跑不息的追寻。
其中,他的小说更以朴素明快的语言熔铸了广阔的诗性和厚重的心灵思索,给人以激荡灵魂的叩问。
我读的第一本张炜的小说是他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你在高原》,它不仅仅是一部小说,更是文学上重要的纯文学著作。
这十本书深深的震撼了我,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小说。
第一次,我向往了他笔下的那片平原和山地,渴望了广阔的大海和高大的橡树,我走过了条条溪流座座山川,我看到了明亮的鹿眼和雪白的李子树,一切的一切,不知道哪里有着故事的源头。
之后,我阅读了他的其他作品,如《古船》《九月寓言》《蘑菇七种》等。
正如张炜所说的:“优秀的作家必须是有个性的。
”张炜的小说不仅体现了他独特的思考和人文关怀,小说中的语言本身也给予了我们极大的独特享受。
他的语言风格最突出的特点是朴素,而即使朴素,也以一种沸腾的激情凝结了高层次的诗意。
许多人都认为张炜的小说过于朴素,但是这种说法是不全面的。
朴素的实质是更接近表达意义的本身。
张炜说:作“家最要紧的是要诚恳,要质朴。
作家嗓子比不上播音员,思辩比不上哲学家,漂亮比不上影星,作家只有一份质朴的感情。
”通过朴素的语言表达质朴的情感能使这种情感更加深刻,也更加能打动人。
但这并不是说只有朴素的语言可以表达质朴,华丽的辞藻也可以,不过却多了一层铺垫,不是那么的直接。
从心底流淌出来的文字才感人,因为它们是经过了心灵过滤的。
最常见最普通最不时髦的词汇也许是最恰当最真诚最不褪色的。
张炜《融入野地》中“野地”意象探究作者:赵团来源:《青年文学家》2011年第05期摘要:张炜的散文集《融入野地》以一颗赤子之心,热烈抒发对野地、对自然、对故土的无限深情。
本文从“野地”意象的丰富内涵入手,深入探讨张炜对“野地”意象的独特见解。
关键词:张炜野地意象探究作者简介:赵团,系兰州大学文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
工作单位:兰州文学文学院从某种意义上说,张炜的散文自选集《融入野地》是一部心灵的生态史,作者眷恋着野地,歌唱着野地,从个人的生活阅历出发,用真诚的笔调去描写合乎个人理想的野地并情愿向其皈依,以一颗平民的心深入地探讨了人与野地、人与社会、人与人关系。
本文试从作者的土地情怀、民间立场以及独特的自然观出发,分析其作品中的“野地”意象。
一、“野地”的意象解析“意象是中国首创的一个审美范畴”,“所谓意象,就是客观物象经过创作主体独特的情感活动而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形象”[1],张炜《融入野地》中的“野地”意象,就是由许多客观具体的物象经过作者的心灵衍化融合而成的富有深刻含蕴的艺术形象,它具有哲学层面和文学层面的双层含义。
就文学层面的含义来说,“野地”意象涵盖广泛,除了可以理解为空间概念的土地之外,一棵树,一座山,一条河,一块玉米地都可以纳入其中;就哲学层面的含义而言,我们可以把“野地”理解为人的心灵栖息地。
后者属于“野地”意象更高层次的内涵。
简言之,“野地”意象的内涵具有多样性,模糊性和无限生成的可能性。
张炜说:“城市是一片被肆意修饰过的野地,我最终将告别它。
我想寻找一个原来,一个真实。
”[2]如果不了解张炜的心路发展历程,就无法理解“野地”一词,在张炜看来,“野”即指一种本原的、天然的、未经人为雕饰或改造的原始性,而“地”不仅仅是土地,还包括心灵之地,所以“野地”的含义带有模糊的确定性,它是作者心路旅行的目的地,含有现实与抽象的双重意义。
恰如张炜自己说的:“当我还一时无法表述‘野地’这个概念时,我就想到了融入。
这段时间沉浸在阅读《张炜研究资料长编(1956~2017)》(山东教育出版社)中,跟着编著者的笔触去寻觅著名作家张炜在创作上跋涉的足迹。
张炜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登上中国文坛,以执着的韧性,跋涉在文学的圣地上,写出了《古船》《九月寓言》《刺猬歌》《你在高原》《独药师》《艾约堡秘史》等作品,已经成为中国当代文学的一面旗帜。
《张炜研究资料长编(1956~2017)》是一部全景式研究作家张炜的资料汇编,详尽编入了张炜的文学创作概况、众家评论的篇目和重要观点、读者对张炜作品阅读的反馈,是从事张炜研究的重要工具书,具有资料性,也有可读性,为喜爱张炜的读者提供了走近张炜文学世界的门径,让一个个文学现场再现。
《张炜研究资料长编(1956~2017)》的编著体例独到,采用了一种非常有趣的编写方式。
把张炜的创作过程、读者对张炜作品的接受过程合二为一,来全面系统地解读张炜创作的心路历程。
编著者按照纪传体方式,用编年体的条目格式,将张炜的年谱、创作自述、研究文章、文学活动有机结合,使之成为线索明朗的“文学史专著”。
这使该书既具有年谱的属性、自传的品性,又具有研究资料专集的特性。
对此书的创作特点,已有多篇文章论述。
我想从另一个角度写一写这部书,那就是我在阅读这部书时怦然心动的地方,即这部书字里行间涌动着的人文精神和人文情怀。
编著者亓凤珍、张期鹏,搜集作家张炜六十多年的生平经历、文学活动、文学创作及作品的发表、选载及入选选本、出版情况,还有各类媒体、刊物、专著对张炜及其创作的介绍、宣北庭雅集——读《张炜研究资料长编(1956~2017)》孙永庆156传、评论情况,可想而知工作量巨大。
还要进行梳理,通读这些材料,选出具有典型性的观点,才能客观公正地展示张炜创作的全貌。
有文章说亓凤珍、张期鹏为编好这本书,成天泡在省档案馆的“名人档案库”,在张炜捐赠和寄存的上万份资料中寻宝。
从那些保留完整的手稿、评论、会议代表证、发言稿中,触摸一个大作家的精神之路,他们甚至忘记了寒暑饥渴。
张炜小说的语言风格张炜是我国当代文学发展进程中的一位重要作家,自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发表作品开始,他至今已在文坛辛勤耕耘近四十年。
他曾说过:“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即使面对仅有的三个听众也要倾注满腔热血。
”他以一支笔加上无限的精力创作了《古船》《九月寓言》《外省书》《远河远山》《柏慧》《能不忆蜀葵》《丑行或浪漫》《刺猬歌》及《你在高原》(十部)和散文《融入野地》《夜思》及文论《精神的背景》《当代文学的精神走向》《午夜来獾》等作品。
在这些作品中,我们能够看到张炜不停迸发着的热情和奔跑不息的追寻。
其中,他的小说更以朴素明快的语言熔铸了广阔的诗性和厚重的心灵思索,给人以激荡灵魂的叩问。
我读的第一本张炜的小说是他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你在高原》,它不仅仅是一部小说,更是文学上重要的纯文学著作。
这十本书深深的震撼了我,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小说。
第一次,我向往了他笔下的那片平原和山地,渴望了广阔的大海和高大的橡树,我走过了条条溪流座座山川,我看到了明亮的鹿眼和雪白的李子树,一切的一切,不知道哪里有着故事的源头。
之后,我阅读了他的其他作品,如《古船》《九月寓言》《蘑菇七种》等。
正如张炜所说的:“优秀的作家必须是有个性的。
”张炜的小说不仅体现了他独特的思考和人文关怀,小说中的语言本身也给予了我们极大的独特享受。
他的语言风格最突出的特点是朴素,而即使朴素,也以一种沸腾的激情凝结了高层次的诗意。
许多人都认为张炜的小说过于朴素,但是这种说法是不全面的。
朴素的实质是更接近表达意义的本身。
张炜说:“作家最要紧的是要诚恳,要质朴。
作家嗓子比不上播音员,思辩比不上哲学家,漂亮比不上影星,作家只有一份质朴的感情。
” 通过朴素的语言表达质朴的情感能使这种情感更加深刻,也更加能打动人。
但这并不是说只有朴素的语言可以表达质朴,华丽的辞藻也可以,不过却多了一层铺垫,不是那么的直接。
从心底流淌出来的文字才感人,因为它们是经过了心灵过滤的。
最常见最普通最不时髦的词汇也许是最恰当最真诚最不褪色的。
学术书评道德理想、文化保守与文学审美———关于张炜《文学:八个关键词》□王春林【导 读】《文学:八个关键词》是作家张炜一部长达25万字的文学讲稿,其中多见对文学经典别具一格的精妙解读。
特别是作者在讲稿里流露出自己在文学创作和文学研究过程中对道德理想的不懈坚持,对文化保守主义价值立场的坚定以及对文学审美的反复强调,都能给读者带来深刻的启示。
【关键词】张炜 《文学:八个关键词》 文学审美 我所面对的,是作家张炜一部长达25万字的文学讲稿。
这部讲稿,是由湖北作协和位于武汉的华中科技大学中文系联合设立的“春讲”和“秋讲”的具体成果之一。
虽然由于各种原因制约影响的缘故,这一曾经持续了一段时间的文学活动,似乎已经“无疾而终”,但当年的繁盛情景,至今想来仍然让人眼花缭乱,心生羡慕。
贾平凹、王安忆、余华、阿来、刘震云、苏童、毕飞宇等一众中国当下时代的一流作家,甚至包括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法国作家克莱齐奥,也都曾经参与其中,纷纷云集江城,为华中科技大学的莘莘学子和社会公众提供了一道道文学的饕餮盛宴。
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名作《古船》《九月寓言》的作者———山东作家张炜。
其他作家的情形我不知道,但张炜,仅仅是前后一个月的“秋讲”时间,就最终生成如此一部长达25万字的文学讲稿,真的令人非常感佩。
关于这一次“秋讲”的情形,张炜自己在“附记”中写道:“本次授课始于2019年10月初,结于11月初。
一月匆匆而过,充实愉快。
火热的脸庞,满街的花香,绿山和东湖,更有美食梧桐语,变为一帧帧永不褪色的彩图存于心头。
”[1]尽管我们并不知道,张炜这长达一个月的授课,是提前就准备了讲稿,还是现场的纯粹即兴(从张炜自己在“附记”中隐隐约约的说法来判断,似乎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无论如何,能够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讲述如此丰富广博的内容,的确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也因此,19即使已经是时过境迁,我也还是要说一句,当时的那些听众有福了。
说实在话,在阅读这部文学讲稿之前,我只知道张炜是中国当代文坛一位优秀的小说家和散文家(断言他是散文家,仅凭《融入野地》一篇文章便足也),只有在这次阅读完成之后,我才确切认识到,其实,张炜也是一位知识丰富广博的学者。
论张炜《古船》中的流浪意识《古船》是张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在20 世纪80 年代末发表,至今仍受到广泛关注。
它以一个古老的城镇映射了整个社会,以一条河流象征了生生不息的生命,以一个家庭的沧桑抒写了灵魂的困境与挣扎。
小说内容跨越了近半个世纪,讲述了小村庄洼狸镇在四十年中各时期的重大事件以及隋、赵、李三大家族的沧桑变化。
作品以隋家为中心,主要讲述了隋家家道中落,隋迎之抱病身亡,隋不召出海远航,隋见素不甘命运为振兴家业做顽强斗争,隋抱朴从守磨人后来奋起抗争,赵多多将隋家家业据为己有等一系列事件,表现了书中人物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斗争与屈服。
本文将从流浪意识入手,研究《古船》中体现出来的流浪意识,并探索张炜流浪意识书写形成的原因。
一、流浪与流浪意识流浪的行为在人类诞生之初就已经形成,它是人类适应自然而做出的能动反应。
原始社会时期,生产力极其低下,社会发展缓慢,最早的人们定居下来进行种植,从而促成了农业的出现,定居耕种收获粮食就能够让生活得到保障,因此人们不再四处流浪。
而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则恰恰相反,他们如果依靠定居是无法保证生活的,因此必须逐水草而迁徙放牧,这就是流浪的体现。
固守本土和流浪成了人类情感与理想追求的一对矛盾。
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文学作品也刻上了流浪的印记。
对流浪的书写是人们千百年来反复使用的文学母题,在中外作品中都可以看到流浪的痕迹。
如《荷马史诗》中的奥德修斯,再到塞万提斯笔下的堂吉诃德,西方的流浪者形象更多是一种文化英雄,他们乐观积极,勇敢地完成一系列的重大发现和创造。
中国的流浪文学作品也有很多,但却没有形成系统,只可以零散地在一些文学作品中见到,如《西游记》《水浒传》等。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着安土重迁的文化传统,在封建社会时期,人们过着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流浪没有在社会上形成风尚。
流浪和流浪文学之间的关系是互为表里、共同生长的,流浪为流浪文学提供理论支撑,流浪文学又丰富了流浪的文学内涵,两者互相促进。
张炜其人及小说作者:李永康来源:《文学教育下半月》2010年第10期我是读着一份报纸的副刊慢慢走近张炜先生的。
多年前,我就养成习惯,每到一座城市——特别是小城市,哪怕是作短暂的停留,如果可能,我都要千方百计寻找一些当地的资讯,比如说报纸之类,读它的副刊,一是感受一下这座城市的文化氛围,二是了解当地文化人的生存状况,从中也可以间接地感悟这座城市的文化品位和魅力。
青年的时候我曾在好几座城市间游走。
蒲江给我的是质朴,眉山给我的是豪放,龙泉给我的是浪漫,成都给我的是闲适,温江给我的是执着和坚毅。
从踏上金温江这块土地算起,我已经读了它二十五年之多,中途离开过几年,但从内心里一刻也没有过分别,这一切都源于文学,确切地说是一份报纸的副刊成为我和温江连接的桥梁。
张炜先生就是这家报纸的副刊主编。
我认识张炜先生是十多年前在温江的一座寺庙里,当时他刚到文化馆当创作员不久。
一天,文化馆辅导老师组织一帮人召开当地一位诗人的作品讨论会,地点选在寺庙内的茶园里。
印象中张炜先生坐在一棵海棠树下的椅子上,当组织者向大家介绍他,说他是写小说的作家时,他好像站起来很优雅地点了点头。
那天,被讨论的诗人缺席了,发言也不是很踊跃。
中午,是在一位文友的麦草屋檐下吃豆花、回锅肉、白水煮四季豆,其乐融融。
我对他印象很深,是因为当时我刚刚在省内的报纸上发表过几篇豆腐块文章,而他已经在周克芹任主编的《现代作家》杂志上发表小说、散文和杂文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参加这次聚会的人至今还坚持业余文学创作的已寥寥无几,张炜先生是少数能够持久热爱的人之一。
其实,人一生最富有情趣的不就是有一些毫无功利目的的业余爱好终身相伴吗?这次见面不知又过了多久,直到他去报社编副刊时,因为我既是读者又是作者,才真正和他接触多一点。
张炜先生出生于知识分子家庭,受到过良好的教育,还下乡当过知青,曾在一所中学任教。
有一年,我们一起在成都开会,散会后,转到当时人民南路广场街心花园的喷水池边,坐在那里旁若无人地摆了很久的龙门阵。
张炜小说意象解析作者:李前平来源:《现代语文(学术综合)》2016年第01期摘 ;要:张炜通过不同意象群落的精心营造,建构了其小说创作独特的文本形式,搭建了他理想与道德的精神大厦,形成了其“诗化小说”的艺术风格。
关键词:张炜 ;小说 ;意象张炜是一位生于山东,长于山东的当代著名作家。
他深受齐鲁文化的滋养,作品取材于齐鲁大地的山川河流、乡野城廓、人文历史,拥有一千多万字的庞大作品群,是当代中国文坛著作甚丰、声誉卓著的优秀作家。
同时,他又是一个具有独特个性的作家,是一位不断开拓不断超越自我的作家。
他以《秋天的思索》《秋天的愤怒》等“悲秋系列小说”引起文坛注目,继之以《古船》引起文坛轰动,又以《九月寓言》开创了自己崭新的文学面貌;以《家族》《我的田园》《柏慧》构筑了自己的“家族小说”形象,又以《外省书》浓墨重彩地抒发了巨变时代的边缘情感和文化忧思,新时期更是潜心二十年的艰辛创作,为中国文坛奉献出长达四百五十万字的原创长篇小说《你在高原》。
从语言到故事,从形式到内容,从韵致到意境,《你在高原》都令人叹为观止,攀上一个令人难以企及的文学高度。
走进张炜的小说世界,你会发现其艺术探索是多方面的,艺术成就也是多面的,但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基本事实,那就是张炜在自己的小说创作中,对意象的精心营造与着力表现。
张炜通过大胆的艺术创造,从繁复的意象资源里,找到了他精神倾诉的突破口,找到了他道德与理想世界的艺术支点,形成了他别具一格的小说文本。
一、小说意象的内涵在文学原理中,意象是一个并不新鲜的概念。
“意象”这一术语在中国可谓源远流长,在我国古典美学、古代文论中均有所见。
在中国古典诗歌中,意象是创造诗歌意境、表达诗人主体情思的手段,是客观形象与主观心灵融合而成的带有某种意蕴与情调的“物象”,也可以说是客观物象经过创作主体独特的情感活动而创造出来的一种艺术形象。
《文心雕龙》中刘勰所说的意象即处于构思过程中尚未物化的艺术形象,这种观念一直延及今日。
见素抱朴——《古船》人物形象综论【文献综述】毕业论文文献综述题目:见素抱朴——《古船》人物形象综论专业班级:汉语言一、前言部分(说明写作的目的,介绍有关概念,扼要说明有关主题争论焦点)(一)张炜简介及其创作张炜,山东龙口人,原籍栖霞。
1982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曾在省档案部门做过四年历史档案资料编研工作,现为专业作家,系山东省作家协会主席、万松浦书院院长。
张炜自1973年以他的处女作短篇小说《木头车》登上文坛,他便携带着具有清纯、优美、健康韵味的描芦青河系列给人们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继以《秋天的思索》、《秋天的愤怒》引人注目,以《古船》引起轰动,又以《九月寓言》刷新了自己的面貌,并以《我的田园》、《家族》、《柏慧》树立了自己家族小说的坚实形象。
新世纪伊始,他更是给文坛奉献了《你在嵩原·西郊》、《丑行或浪漫》、《刺猬歌》等几部传奇式的作品。
小说创作思想丰富深邃,关涉到新时期文学和当代文化发展中的诸多前沿课题,几部重要的作品当代文学史都给予他高度评价。
因此,研究张炜具有重要的文学史意义。
至今,共著有长篇小说《古船》、《九月寓言》、《柏慧》《家族》、《外省书》、《能不忆蜀葵》、《丑行或浪漫》、《刺猬歌》等,中篇小说《秋天的愤怒》、《蘑菇七种》、《瀛州思絮录》等,短篇小说《玉米》、《声音》、《一潭清水》等,散文《融入野地》、《夜思》、《筑万松浦记》等,诗集《皈依之路》、《家住万松浦》等。
有《张炜自选集》(6卷)、《张炜文集》(6卷)、《张炜文库》(10卷)等多种文集出版。
部分作品译有英、法、日、德等多种外文版本。
(二)选取张炜小说作品为选题的原因翻阅资料后我们可以发现,基本上张炜的每部作品都会引起很大的反响,他似乎始终是一位倍受争议的作家,往往成为评论界关注的焦点。
当下对张炜作品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必然也会存在一些些缺失和不足之处,仍然需要我们进一步深化。
之前评论者大多关注张炜作品的主题和思想内涵,剖析张炜所秉持的道德立场和人道主义情怀,对于他持续性地关注和思考人的生存苦难并寻求解救之途给予了更多的关注。
浅谈张炜笔下的“民间英雄”系列(一)论文关键词:张炜民间英雄忧患意识论文摘要:张炜作品中出现了一系列可歌可泣的英雄形象,这些英雄来自民间,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忧患意识,但作品中他们最后的命运却是悲剧性的,这是“民间”给张炜创作带来的局限。
强烈的“民间”意识既成就了张炜也限制了张炜。
作为文坛上独树一帜的“‘喷怒”的作家,张炜其人及其作品以坚定的精神立场扣动着读者的心扉,在商业文化如此泛滥的今天,张炜坚定地留守在这一片土地上尽情地呼喊与抵抗,这是他所接受的文化所赋予他的特质,他笔下的众多英雄人物形象身上显现着张炜的影子,而这些来自民间的英雄最终的悲剧性结局却也表明了这种文化所带给他的局限与不足。
(一)张炜笔下众多的民间英雄人物已组感了一个系列,那就是民间英雄系列:隋抱朴、宁柯、曲予、宁伽、老胡师、朱亚、史坷……。
张炜的社会责任感,优患意识以及志于道的精神在他笔下的民间英雄人物身上得到了具体体现。
隋抱朴这个沉思的巨人可谓给读者留下了至深的印象。
他身上具有着深重的社会责任感。
他一直在反思“镇上人受了那么多苦,从老辈算起肠子里也没有装过多少粮食。
可他们是种粮食的人,他们得吃秸梗、树叶!粮食哪去了?不知道。
反正没有了。
镇上人是天底下最老实本分的人了,挨饿受冻,吃着草梗,不吭一声,实在没有力气走路了,就躺下来死。
”这是一个人道主义者,以悲天悯人的情怀审视人间的苦难和鲜血所发出的呻吟和呼唤,“怎样过生活”正是这位民间英雄的优患,他一直深思的就是这个问题,这个立足民间、立足人性、立足于道德的社会问题。
《家族》中的曲予也是一位深具社会责任感的民间英雄,他本可以享用祖上的遗产,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他用大部分家产开办了当地第一所中西医院,以悬壶济世完成自己的理性追求。
当时局混乱时,他站在同情弱者的角度去理解、支持民主革命,直到最后为这一人道主义的行为而牺牲自我。
在善性的照耀下,曲予的知识和智慧在历史之维中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勇敢地投入了自己只遭逢一次的时代,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张炜散文的创作的研究论述
专业:汉语言文学师范班级:2009级一班
作者:邹红慧指导老师:陈玉蓉
【提要】:当代作家张炜以写小说而闻名当代文坛,但是他的散文如心灵的独白,让我们能深切的感受到小说背后那个更为真实的张炜,可事实上,张炜的上百万余字的散文作品一直很少有人们的关注,本文将从张炜的散文创作出发,简单分析他的创作方式,以来进一步探寻齐鲁文化大地上有影响力的作家张炜。
在中国知网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通过输入篇名“张炜散文”“1980—2011”“全部数据精确匹配”共搜索到9篇论文,选取其中8篇作为参考研究资料,同时也参考了张炜的散文集《匆促的长旅》。
【正文】:
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物质主义的泛滥,文学创作中对人的价值追寻和精神皈依地表现愈来愈淡薄,但是仍然有一些作家还在坚持着自己所信仰的文学,坚守着自己的良知和信念,在这样一个人人都懒得思考的时代里,张炜却是一个特例,从未停止过思考的他带着大量的散文走进了我们的视野,他的求实求真、一丝不苟的质朴精神与纯真,让我们记住了这样一位作家,然而这样的坚持必定是孤独的,尤其是张炜对自然的热爱,和自然溶为一体的文学浅吟,有矛盾但是也不断地在闪着真性情,有着智性的光彩。
研究论文大致分为四个方面,第一,自然对张炜的影响和张炜对自然的歌唱,第二,张炜的独语尴尬,第三,矛盾中的真性情,第四,张炜语言的智性。
在论文《在自然中独唱——试论张伟散文的深层内涵及渊源》中,作者许欣通过土地的歌者与道德形而上两个方面来论述张炜散文的深层内涵,并进一步探讨了了其渊源。
张炜的很多散文中的意象都来自于大自然,比如散文《融入野地》中的,草树,云霓,雷雨等。
再者,文中讲到张炜虽处在这个物语浮华的社会,但是依然坚持对传统文化中的优美人性的追求,进行道德写作。
最后作者介绍了,张炜深受齐鲁大地上的儒家文化的影响,同时张炜坎坷的童年体验也给作家带来不可磨灭的人生记忆。
在另一篇论文《对自然的歌唱与冥想——论张炜散文》中,作者余亚梅通过分析张炜的散文《融入野地》、《绿色遥思》和《你的树》来说明张炜在散文中是如何表达自己对大自然的热爱以及对人生根本问题的思考。
文章显示出对张炜文学创作的精神内涵的反映。
周金艳《独语的尴尬——评张伟的散文创作》里面重点阐述了张炜的独语创作风格,“自言自语是一种不愿打扰别人的诉说”。
周金艳认为虽然张炜的散文不被关注,但是“张炜并不缺少读者,他以其小说上的成功,使他成为社会关注的对象,是一个处于话语中心的人,他之所以选择独语而不是其它方式来写作散文,是因为其彻底的理想主义信念造成他与现实世界的疏远。
”这里也说明了张炜进行独语的原因。
更为重要的是,作者认为张炜的独语散文作品是解读张炜精神世界的最好文本。
而在《心灵的独语与理想主义的追寻——评张炜的散文创作》中,作者韦器闳把张炜的散文分为了三个部分,分别是读书随笔、独语散文和对人生经历的深情回忆。
文章重点对独语散文和读书笔记进行了分析评价,韦器闳也认为张炜的独语散文最有艺术价值,张炜用独语的方式展示了一个理想主义者对现实的忧愤、苦闷及孤寂中不绝于追求的情志。
而纪怀文学大师的随笔别致动
人,张炜借之充分地表现了自己对人生“纯粹性”的追求。
作者进一步表示张炜的独语散文是现代独语散文的发展,而其思想随笔和纪人随笔又以思想的深刻性给我们以心灵的震撼。
在今天这个普遍浮躁、迷茫的时代,他的充满生命激情和深刻思想的散文作品,及当人们的心灵和思想,他澄明的内心和理想主义的价值追求,也给人们带来思考。
王国伟在《思想在语言中旅行》中说到“张炜散文中也充满着矛盾,这些矛盾也是张炜自身无法圆说的。
因为,这是源于作家复杂的生活体验和所处的时空的局限,尤其是人生各个不同的阶段,势必形成不同的感应。
能表现这种矛盾,正是作家的真实所致。
如果没有真实,哪来吸引我们在此驻足的魅力?”王国伟很好的阐释了张炜散文魅力的所在,也就是在不断矛盾中不断折射出个人的真情魅力——真实的性情。
论文《管窥张伟散文的真性情》作者邓强从张炜对社会生活中人的状态这一个角度分析了张炜的心里图式和思索以及是什么造就了张炜的真性情。
文章通过分析张炜的散文《理性的浪漫》《融入野地》《怜悯》《污浊的旋流》来说明张炜的内心想法和思索方式。
作者还指出,张炜对社会生活及他对人的关注和缕析,尽管有着自己的内容和视角,但也流露出德国存在主义哲学家海德格尔的气质海氏是对作为此在的人在技术理性毒霸社会中存在状况的分析的艰涩难懂的风格,“自然的歌者”的张炜,对走向工业化进程中普遍大众精神层面的解剖,因其浓郁的文学色彩便能形象化地揭示此在的人在世界中的面貌。
在另一篇谈论张炜真性情的论文《矛盾中的真性情——探析张炜散文创作的精神特质》中作者刘蕾从第一,苦难的历程——结构与重建社会;第二,诗意的栖居——救赎与回归大地这两个方面分析了张炜的矛盾真性情,因为面对物质主义的泛滥和社会生活被破坏的情况,张炜感受到了强烈的绝望和恐惧,在这种生命不能承受的苦难中,他又带着无望的爱重新寻找着一种精神的支撑。
于是,无限眷恋的故土就成为了他精神救赎的诗意行为,也燃起他执着守望的希望。
同时,也就是在这样绝望与希望的矛盾心态变换过程中,读者从张伟的散文里无不感受到一种率真、质朴的品格和性情,这种真挚深情的爱的情感,也促成了一种精神特质贯穿在他的散文创作里,指引着他努力创作和精神呼唤的方向。
在论文《诗化语言的智性表达——读张炜散文<人生麦茬地>》和《人性、智性和诗性的光彩——读张炜散文随笔集<我跋涉的莽野>》中分别通过解读张炜的散文来说明语言之间散发出来智性。
在《人性、智性和诗性的光彩——读张炜散文随笔集<我跋涉的莽野>》中,作者唐惠凡分别分析了随笔集的五个部分,重点解读了第四部分“答问”和第五部分“读画”。
作者在文中指出,张炜的散文随笔集《我跋涉的莽野》,在他的小说以外的文体作品堪称钟灵毓秀。
思想深度、艺术品位、语言风格都闪耀出新的光彩,流溢出张伟特有的人性、智性和诗性。
这些写在世纪交替时刻的文章告诉你:任凭世纪的风往哪儿刮,这位山东大地上的作家依然在那里平静淡泊地观察思考,沉痛犀利的知人论世,把老乡亲孔老夫子的灼热、执着与老邻居庄周先生的冷峻、阔达和谐地结合在一起。
而在《诗化语言的智性表达——读张炜散文<人生麦茬地>》中作者指出,张炜的《人生麦茬地》正如他自己所写的那样“像电一样的麦茬”,令人眼前一亮,不忍猝读,只想细细咀嚼,慢慢品味。
写过土地的作家很多,可是张炜却可以个性化创新表达,令人“驻足观看”。
作者认为张炜的《人生麦茬地》符合著名散文家、评论家林非理想散文标准:一,最能够读者久久的感动的;二,最能够唤醒读者回忆起或向往着种种人生境遇和自然风光的;三,最能够引起读者深深地思索的;四,最能够在语言的文采和艺术技巧方面满足读者的审美需求的。
张炜能够站在文学史
的高度来审视“麦茬地”,越过“雷同区”借用诗思进行构筑,给读者以陌生化的新感觉,巧妙而娴熟地运用了“象征与隐喻、叠加与跳跃、真实与空虚”的智性语言,表达了深邃而又多层面的蕴义:人生就像麦茬地一茬接一茬,一茬让给了另一茬;人生就像麦茬地尖而刺脚但必须走下去;麦茬地像母亲是人生之路的根,必须坚守。
张炜散文的创作,仅我所搜集到的资料,较为全面的分析了散文的类型和创作的渊源,以及张炜的个性化对自然的坚守,“自然的歌者”。
但是,我认为每一个作家的创作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而张炜的散文更是如此,最为真实的对社会生活和他生活的那片土地的反映。
他的创作必须是立体的,所以,张炜散文创作的研究还具有挖掘性。
作为现当代作家,张伟的散文还处于发展当中,所以对他的散文以及散文创作的研究也是需要跟进的。
我所搜集的资料有限,可能并不很全面。
参考文献:
[1]许欣,《在自然中独唱——试论张伟散文的深层内涵及渊源》《语文学刊》 2008\11
[2]余亚梅,《对自然的歌唱与冥想——论张炜散文》1997\01
[3]周金艳,《独语的尴尬——评张伟的散文创作》《安徽文学——文学评论》2008\10
[4]韦器闳,《心灵的独语与理想主义的追寻——评张炜的散文创作》河池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第22卷第3期 2002\9
[5]邓强,《管窥张伟散文的真性情》时代教育 2010\11
[6]刘蕾,《矛盾中的真性情——探析张炜散文创作的精神特质》时代教育 2008\06
[7]唐惠凡,《人性、智性和诗性的光彩——读张炜散文随笔集<我跋涉的莽野>》《中国图书评论——评书人语》 2002\05
[8]鲍朝云,《诗化语言的智性表达——读张炜散文<人生麦茬地>》《当代文学——名作欣赏》 2010\1
[9] 张炜,《匆促的长旅》中国海關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