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罗什》《黄心大师》佛学内涵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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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HUIWENXUE 安徽文学安徽文学2016年2期总第391期文学研究在现代与传统中穿梭———论施蛰存的小说创作崔妍北京市水务局党校摘要:施蛰存同时受到传统文化和现代思想的影响,在创作中呈现传统与现代因素交相呼应的特色,本文根据施蛰存创作时期,分三个阶段叙述其传统与现代因素的体现。
以说明施蛰存创作的独特风格。
关键词:施蛰存小说创作传统现代作者简介:崔妍,女,文学硕士,北京市水务局党校。
施蛰存作为现代文学派的领军人物,自幼受传统文化熏染。
他生于江南书香人家,幼年熟读经典,并跟随《白香词谱》、《草堂诗余》等书学着填词。
同时施蛰存作品创作技巧和思想架构又深受日本新感觉派的影响。
这双重性造就了其在近20年的创作在传统与现代中穿梭,呈现出传统与现代交错混杂的艺术风格。
何为传统?何为现代?传统是基于千年文明之上的文化积淀,是史传和诗骚在文学创作中的延续。
“史传传统诱使作家热衷于以小人物写大时代。
”[1]“诗骚传统使传统作家先天性的倾向于‘抒情诗的小说’,引‘诗骚’如小说突出情调和意境,强调即兴与抒情[1]”。
此外传奇话本影响了后来小说在情节性上引人入胜,而中国传统圣人哲学造就了中国小说中因果业报宿命感与出世倾向。
现代的概念则是源于工业文明进程中,人们对欲望与性冲动的共鸣性书写,强调独立性和多元性。
这反映在我国新文学时期,表现在心理分析、意识流创作,打破线性叙事,叙事视角多元化等等;内容多选择新旧文明交戈中人们的焦虑惶恐彷徨。
一、《上元灯》:现代因素灵光闪现的传统叙事《上元灯》是施蛰存认为的自己的第一部小说集,“在这时期以前,我所曾写的作品大部分都是习作,都是摹仿品”。
[2]李商隐般的感伤情绪以及《扇子》中“轻罗小扇扑流萤”意境都是作品中不可忽视的传统因素。
然而,此作品集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作者对心理分析的热衷。
(一)心理分析的初现心理分析运用是新文学乐于运用的书写方式。
施蛰存此时期的小说《花梦》中特将心理分析寄注于混合叙事之中。
鸠摩罗什论文:论鸠摩罗什对中国佛教思想文化的影响【中文摘要】鸠摩罗什作为我国佛教文化史上一位影响深远的历史人物,为佛教的中国化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罗什大师的弘法活动,使“法鼓重振于阎浮,梵轮再转于北天”(僧肇《鸠摩罗什法师诔文》)。
其间虽有弥天法师为其先导,僧肇、慧远等作为辅助,究其实乃大师博大精深的佛学造诣使然。
罗什大师对中国佛教思想文化的影响从如下三个方面阐述:一、对中国佛经翻译的影响。
罗什大师作为中国佛教的开创者和奠基人,结束了“格义时期”,对佛典的翻译开创了一个新世纪,在中国佛教史上建立了不朽的金字塔。
可以说,没有鸠摩罗什,就没有中国佛教。
他一生翻译出《大智度论》、《中论》、《妙法莲华经》、《阿弥陀经》、《金刚般若波罗密经》等三十余部佛经要典,达数百卷之多,流传广、影响大,而从根本上改变了中国佛教的面目,使一个真正中国佛教的清晰轮廓开始展现在世人的面前,中国佛教从此步入了大发展的时代。
二、对中国佛教哲学的影响。
在罗什大师以前的佛教传播,大多靠神通来显化,罗什东去带来的大乘空宗理论,它以丰富的内含极大地启发了中国哲学界,魏晋的玄学讨论因而得以上升到一更高的层次。
他的译籍,大部分都成为了中国佛教各派立宗的经典依据,所译大品和小品《般若经》,当时就是般若学的要典,他翻译的《维摩诘经》被认为是中国文学的瑰宝之一;他翻译的《金刚经》和《心经》是在中国被引用最多的佛经;他翻译的《阿弥陀经》是净土宗的基本经典之一;他翻译的《妙法莲华经》促成了天台宗的形成;他翻译的《中论》、《百论》、《十二门论》三部论典,是隋唐高僧吉藏创立三论宗的依据,《十住毗婆沙》也是华严宗所重的经论之一,所译禅经和戒律类经典也产生了很大影响。
罗什的译籍,为佛教的中国化提供了深厚的基础。
使佛教哲学,与儒、道两家分庭抗礼,变成中国文化学术的一派巨流,以后才有儒、释、道三家之学,共同构成中华民族思想文化之全貌。
三、对中国佛教文化的影响。
施蛰存历史小说欲望叙事论作者:何翠容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是历史题材小说创作的高峰期。
在国家面临内忧外患之际,作家纷纷担起了民族复兴的重任,纷纷将目光转向历史,希望从历史中找到借鉴的东西,试图照亮国家民族前进的道路,于是掀起了一股“利用历史,借古讽今”的潮流。
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个独特的人物,他挣脱了政治的束缚,开始纯文学的道路,试图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这就是施蛰存。
正如海明威所言,一个真正的作家应该永远尝试去做那些从来没有人做过或者他人没有做成的事,这样他就有幸会获得成功。
施蛰存就进行了这样的尝试,他被认为是新感觉派的代表人物,李欧梵称其为“中国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现代派作家”。
他将目标瞄向了全然陌生的人类内心世界,将人物的潜意识作为描写对象,将读者引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在这个过程中,他通过不断的改进创新自己的写作方式,兼收并蓄,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创作形式。
从1929年起,施蛰存先后创作出《鸠摩罗什》、《将军的头》、《石秀》《阿褴公主》、《黄心大师》等历史小说,这些小说,一开始就呈现出不同于其他作家的创作特征,那就是将日本“私小说”、显尼志勒、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纳入其叙事过程中,本文就尝试着对其探讨。
一欲望叙事欲望叙事就是以对人的欲望的表现为基本线索或叙述核心的叙事。
在这种叙事中,作家最先注意的是叙事动力的寻求与表现。
施蛰存的几篇历史小说,无一例外都是跟着欲望这一线索在走。
也就是说叙事动力人的欲望,而这种欲望又是最原始最本能的“情欲”。
情欲本是人的一种正常欲求,一种起源于自然本性的生命冲动,它不仅仅是肉体的需要,同时也是情感和心理的需要。
它常常与社会理性、道德和宗教相冲突。
在小说集《将军的头》的序言里面,施蛰存说道:《鸠摩罗什》是写道和爱的冲突,《将军的头》却写种族和爱的冲突了。
至于《石秀》一篇,我是只用力在描写一种性欲心理,而最后的《阿褴公主》,则目的只简单地在乎把一个美丽的故事复活在我们眼前。
解读《鸠摩罗什传》:兼谈中国中古早期的佛教文化与史学(六)九〈鸠摩罗什传〉的形成与南北朝的佛教文化语境从以上的讨论大致可以看出,完成于齐梁之际的一系列〈鸠摩罗什传〉通过叙事结构的安排和细节的精致化层层深入这一域外僧人的精神层面和知识取向以及和促成这种精神层面和知识取向的佛教世界的关系。
尤其是僧祐慧皎能如此敏锐地捕捉鸠摩罗什内心的挫折感,使所塑造的形象与后来几个世纪中对鸠摩罗什的描绘方式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六、七世纪之际中国佛教界对鸠摩罗什留下的遗产的认识开始变得越来越极端化。
包括吉藏(549-623)在内的一些佛教思想家,纷纷以鸠摩罗什所翻译的经典为依据,来把大小乘建构成水火不相容的两极,借此来阐扬自己的教义立场和主张。
[109]同时由于译文的精炼流畅,罗什的译经的影响在整个世俗的世界也不断扩大。
加上一些被认为是鸠摩罗什的弟子的名望抬升也有助于鸠摩罗什本人声望重新提高,比如竺道生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
[110] 所以对罗什加以大力称颂的传说也不断出现。
例如,《鸠摩罗什法师大义》的序中就宣称鸠摩罗什出生时“圆光一丈,既长超绝,独步阎浮”。
[111]《晋书》中记载的吞针故事也在公众间也颇为流行。
在敦煌发现的材料中,有一份题为《罗什法师赞》的文献,赞文后有如下的颂诗:证迹本西方,利化游东国。
毗赞士三千,枢衣四圣德。
内镜操瓶里,洗涤秦王惑。
吞针糜钵中,机戒弟子色。
传译草堂居,避地葱山侧。
驰誉五百年,垂轨西方则。
[112]这首赞文中的“内镜操瓶里,洗涤秦王惑”两句,因未见于现存的文献,无法了解是指鸠摩罗什的那一种神异的表现,至于“吞针糜钵中,机戒弟子色”则毫无疑问是在表彰罗什吞针的事迹。
在《晋书》里,这个吞针情节强调的只是他的超自然的力量,说明不能完全用常情来度量。
在敦煌的赞文中却明确地将此能力解释成为了让他的弟子克制色欲而使用的一种“方便”。
在僧祐与慧皎的鸠摩罗什传记中,既没有夸大到形容其出生时有“圆光一丈”那种神异,也没有强调他为了“方便”而利用了超自然的手段。
关于施蛰存的“古事小说施蛰存是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上有鲜明个人风格的新文学小说家,文学史家一般认为他与刘呐鸥、穆时英一起为“新感觉派”三杰,虽然他自己并不乐于承认。
二十余年前,施蛰存在为《施蛰存文集》所写的《序言》中告诉读者:一九二二年,我十八岁,一个中学三年级学生。
在读了许多报刊文学之后,心血来潮,见猎心喜,也学写了一篇又一篇的小说、随笔,冒失地向上海一些“鸳鸯蝴蝶派”文学刊物投稿。
这就是说,施蛰存回忆他的文学生涯始于一九二二年,而且最初是在上海的一些“鸳鸯蝴蝶派”文学刊物上起步的。
但是,去年有论者发现他一九二○年十一月三十日就在上海《民国日报·觉悟》的“小说”栏上以“施德普”原名发表了短篇小说《纸钱》(参见李朝平《新发现的施蛰存小说处女作及其他》,《现代中文学刊》2022年10月第5期),那么他的文学生涯应该提前两年,即一九二○年就开始了,其时他才十六岁。
而且,《民国日报·觉悟》一直被公认为五四新文学和新文化“四大副刊”之一,那么,施蛰存的文学生涯毕竟还是从新文学刊物上迈出了第一步。
当然,他接着确实在《礼拜六》《星期》《半月》《兰友》等“鸳鸯蝴蝶派”刊物上活跃过一阵,他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江干集》问世时,也是由“鸳鸯蝴蝶派”或称“旧派”的作家王蕴章、姚鹓雏等人题词的。
正是因为有这么一段特殊的文学历程,他对“旧派”文学的看法就比较开放和中肯,他曾有一篇短文《新旧我无成见》,就明确显示了他对“旧派”文学的包容态度,这种难能可贵的态度,他一直坚持到晚年。
与刘半农、叶圣陶、张天翼等本来属于“旧派文学”的作家后来投入新文学阵营一样,施蛰存也在《小说月报》实行改革后,开始由“旧派”文学转向新文学创作。
他在《施蛰存文集·序言》中又告诉读者:过不了多久,《小说月报》首先转向,改由沈雁冰主编。
郭沫若主持的《创造》季刊、《创造周报》也先后在上海印行。
《礼拜六》停刊了。
其他一些旧文学刊物也逐渐有所改革,至少在文体上,都在努力向新文学靠拢。
弗洛伊德人格结构理论视野下的文本分析摘要:作为20世纪最重要的理论成果之一,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在文学中有较为广泛的体现,在文学批评中也有积极的作用,尤其是他的人格结构理论,对于揭示作品人物的深层心理活动,进而全面理解人物形象、性格,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施蛰存的《鸠摩罗什》体现了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即本我、自我、超我三者之间纠葛不断的冲突和斗争,可视为对于此一理论的自觉运用或图解。
关键词:人格结构理论施蛰存《鸠摩罗什》弗洛伊德是西方现代思想史上绕不过的话题,他所建构的以性为基础的理论大厦虽然备受非议。
但是的确为人们打开了认识世界、认识自身的一面深邃的窗子。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一部分是建立在文学家研究、文学作品分析的基础上的,这就使得他的理论在文学研究中有了一定的适用性和阐释力。
本文试图以弗洛伊德主义中的人格结构理论解读施蛰存的《鸠摩罗什》,探究其中的精神冲突意味。
人格结构理论是弗洛伊德主义中一个十分重要的话题。
弗洛伊德认为,个人人格可以分为自我、本我、超我三个层次。
本我(id)是人格结构中最原始的部分,从出生之日起就已经存在。
构成本我的成分是人类的基本需求,如饥、渴、性三者均属于本我的主要构成要素。
本我的需要产生时,个体必须立即满足,所以它遵循的是快乐原则。
自我(ego)是个体出生后,在现实环境中由本我中分化发展而产生的。
本我的各种需求,如果不能在现实生活中得到满足,就必须迁就现实的限制,“自我就是本我的那一部分。
即通过直觉――意识的媒介已被外部世界的直接影响所改变的那一部分:在一定意义上说。
它是表面――分化的一种扩展。
再者,自我寻求把外界的影响施加给本我及其倾向,并努力用现实原则代替在本我中不受限制地占据主导地位的快乐原则”,“自我代表我们所谓的理性和常识的东西,它和含有情欲的本我形成对照”,自我介于本我与超我之间,对本我的冲动与超我的管制具有缓冲与调节的功能。
超我(superego)是人格结构中处于管制地位的最高部分,是由于个体在生活中接受社会文化道德的教养而逐渐形成的。
《[施蛰存心理分析小说的艺术特色] 施蛰存的心理分析小说》摘要:摘要:施蛰存是三十年代新感觉派代表人物之一,以提倡现代派文学和心理分析小说闻名,他的《鸠摩罗什》、《善女人品行》、《将军的头》、《梅雨之夕》等众多小说文本,施蛰存全部小说创作中,属于心理分析小说的作品主要集中在《梅雨之夕》、《将军的头》两部小说集以及《善女人行品》中的部分作品,也包括一些零星的创作如《呢哝》、《黄心大师》,二、施蛰存心理分析小说的艺术特色施蛰存的心理分析小说不重视典型人物和典型环境的营造,而注重二重人格的刻画摘要:施蛰存是三十年代新感觉派代表人物之一,以提倡现代派文学和心理分析小说闻名,他的《鸠摩罗什》、《善女人品行》、《将军的头》、《梅雨之夕》等众多小说文本。
以弗洛伊德心理分析理论为依据,用人格层次说、意识流和梦论来完成人物的的塑造和文本的创作。
其突出的现代性和特异性,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独树一帜。
关键词:施蛰存心理分析小说二重人格意识流梦中图分类号:124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09)24-0006-02 一、施蛰存与其心理分析小说施蛰存是20世纪20年代后期在上海形成的中国新感觉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在现代文学史上具有自己独特创作风格。
他的创作小说集有《追》、《上元灯》、《梅雨之夕》、《将军的头》、《善女人的行品》等。
施蛰存全部小说创作中,属于心理分析小说的作品主要集中在《梅雨之夕》、《将军的头》两部小说集以及《善女人行品》中的部分作品,也包括一些零星的创作如《呢哝》、《黄心大师》。
在这些小说创作上,施蛰存不但明确表现了自觉的文体创新意识,如他自己所言要“开辟一条创作的新蹊径”,而且成功地将弗洛伊德的性心理学运用到中国社会的市民群分析与展现中,创造出一种新的小说类型――心理分析小说,为现代小说开创出新的审美范式。
施蛰存于1983年lO月接受《文汇报》记者采访时曾说:“三十年代末我读了奥地利心理分析小说家显尼志勒的许多作品,我心向往之,加紧了对这类小说的涉猎和勘查,不但翻译这些小说,还努力将心理分析移植到自己的作品中去,接连出版了《梅雨之夕》、《将军的头》、《善女人的行品》等集子。
鸠摩罗什的三句名言鸠摩罗什(345-413)是印度大乘佛教学者和翻译家,他今天被广泛认为是佛教传入中国的重要人物之一。
他的翻译工作和教义传播对于中国佛教的发展起到了深远的影响。
鸠摩罗什的教义概括了他对佛法的理解和启发,下面将介绍他的三句名言,并谈谈它们的含义。
第一句名言:即为“学佛人,皆为佛。
”这句话体现了鸠摩罗什对佛陀教诲的理解。
他认为,佛陀所教的佛法是普遍适用于所有人的,无论是修行者还是普通众生,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佛。
这是因为佛性本具,只需通过学习和修行,我们就能够开发和实现自己的潜能,达到觉醒的境地。
鸠摩罗什的这一见解对于那些希望修行佛法的人来说是一种鼓舞和激励,让他们相信自己有潜力成为佛。
第二句名言:即为“唯心所愿,可遇而全。
”这句话强调了个人的愿力和努力在修行佛法中的重要性。
鸠摩罗什认为,通过正确认识自己的愿望和目标,并付诸行动去实现它们,我们才能够获得满足和圆满。
无论我们想要成为佛、解脱生死轮回,还是达到禅定和般若的境地,我们必须以积极的心态、执着的努力和坚定的决心去追求。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得到内心的满足和安宁。
这一教义激励了佛教徒坚定地追求自己的修行目标,同时也提醒了我们个人的力量和责任。
第三句名言:即为“以慈悲心救度众生。
”这是鸠摩罗什对于佛菩萨慈悲行愿的理解。
他认为,作为修行者和弘法者,我们应该怀有慈悲心,积极地帮助他人,拯救众生,使他们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鸠摩罗什强调了慈悲和利他的重要性,他相信通过慈悲行善,我们能够积累善业,提高自己的修行境界,同时也能够对他人产生积极的影响,促进社会的和谐与进步。
这一理念在中国佛教的传播和实践中得到了广泛的认同和推崇,也成为了佛教徒追求的道德和修行准则。
总体来说,鸠摩罗什的三句名言体现了他对佛法的独特见解和深刻理解。
他鼓励大家相信自己的潜力,努力追求自己的目标,同时也强调了慈悲和利他的重要性。
这些教义对于修行者来说是一种鼓励和指导,提醒我们要保持积极进取的心态,善待他人,为社会做出贡献。
《鸠摩罗什》与《黄心大师》的佛学内涵分析肖太云摘要施蛰存的某些作品与佛理有着很深的渊源。
他的两部以佛教为题材的小说《鸠摩罗什》《黄心大师》烛显出佛教的我执观、轮回观。
关键词施蛰存《鸠摩罗什》《黄心大师》佛教我执观轮回观施蛰存是中国现代一个学贯中西的学者型作家。
他的一些作品, 既氤氲着弗洛伊德心理分析的气息, 又散发着中国释、儒、道传统之花的芳香。
施蛰存并非出家人, 笔下却热衷于描摹出家事。
《鸠摩罗什》《黄心大师》都揉得出佛教圣水, 嗅得着佛国芬芳。
作品中的佛学灵光, 璀璨闪烁, 佛理脉络, 绦缕毕露, 清晰可见。
一、《鸠摩罗什》烛照下的佛教我执观佛教认为, 尘世中人都有着对我( 主宰和实体的意思) 的执著, 即我执, 也叫我见。
佛义中的我有两种: 人我和法我。
因此, 我执也两种: 人我执( 人执) 和法我执( 法执) 。
人执是对人肉体的执著, 法执是对观念的执著。
在佛教看来, 宇宙万物都是假的、空的、无的, 事物本身并没有独立自存的实体, 都是处于永恒的生灭变化之中, 绝无常住。
正如龙树所说: “众因缘生法, 我说即是空, 亦为是假名, 亦是道中义。
”人生也是如此, 生老病死、贫富贵贱、寿夭穷达、吉凶祸福都在流转不息。
众生受无明之惑, 不了解事物的本相, 勘不破人类个体是不真实的存在, 总是把人执著为实在的我体, 追求常住的满足, 于是生种种执著, 产生和增长贪欲、真目恚、愚痴等种种妄念和欲望。
施蛰存的《鸠摩罗什》在一定程度上征显了佛教所否定的这种我执观。
小说独出机杼, 重写一代名僧鸠摩罗什的故事。
鸠摩罗什是后秦时代的一位得道高僧, 历史上确有其人。
但文本重构了鸠摩罗什形象, 在虚构域里再次演绎了一番罗什的情欲冲突。
活跃在作品中的鸠摩罗什不再是一位佛光匝体的高僧, 而是一位六根未净、食人间烟火的世俗番僧。
罗什“七岁时候跟了母亲出家”, “走遍西域各国”, 经过了长时期的静坐苦修, 自信自己“为一个有定性的僧人”, 理应通晓一切佛旨要义, 勘破世间俗物皆是因缘和合而成, 迁流转变, 无自体, 无自性的。
但就是这样一位被秦王姚兴看重并隆重礼请至中土弘扬佛法、深谙佛典的大智, 却心为形役, 破除不了人执、法执这二重孽障, 对人生自体产生执著欲念, 生起种种烦恼、苦痛, 造成种种恶业。
生本不乐, 人生皆苦, 本为佛教三法印之一。
苦谛也居于佛教四谛的法理中心。
即佛教承认人的生存即是苦。
佛教认为人的一生受着生、老、病、死、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这八苦的煎熬。
而人生痛苦的根源在于无明, 即对人生实相的盲目无知, 从而导致世人对生命的过分执著, 对自体的过分看重。
因此, 佛教竭力弃绝世人对荣华富贵、淫色肉欲的贪图享受, 认为这一切都不过是过眼烟云, 如梦幻泡影、雨露闪电, 亦如水中月、镜中花、梦中果一样, 是不遑安住的。
如果说罗什首犯淫戒但却是身不由己, 他是在龟兹城破时, 被武夫吕光设计醉酒从而犯下了奸淫。
后在赴秦国的途中, 妻子客死黄河岸边, 罗什自认为看破了“一切的人世间的牵引, 一切的魔难, 一切的诱惑”。
但正是自信“一尘不染, 五蕴皆空”的罗什, 在到得长安后, 却有着了尘世中人的种种苦楚, 重重空虚与欲望。
中国南禅宗始祖慧能偈曰: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罗什的苦根究源于他还没有彻底拒除对爱欲淫色的执求与纠葛。
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亡去的娇妻。
对妻子的思念本无可厚非, 可幻化成对女人的渴望却是一种对肉欲的执著。
在受弘治王的礼请, 对东土的善男善女、比丘尼、比丘僧公开讲经时, 罗什就经不住长安名妓孟娇娘的诱惑, 匆匆结束讲辞。
在出寺登舆时, 慌乱中还注意到“一个侍卫趁着纷乱之际挤着一个女人”。
这种潜意识的对女人的渴求与臆想, 正是佛教所要尽力破除的我欲观。
而罗什却越陷越深。
当晚, 他就随一个年轻的禁军以“去感化妓女”的幌子夜访妓院,再会孟娇娘。
虽然此次勉强地把持住了心性, 但到第二次开坛讲经时, 面对美丽、妖冶的宫女, 罗什再也无法自持了, “他突然停了讲经, 闭着眼在讲坛上发着颤抖, 脸色全灰白了”。
于是当夜便由国王赏赐宫女, 让他“广弘法嗣”。
以致后来两个长安僧人夜宿妓院时, 罗什只能可怜地凭着小时候曾经从术士处学会的吞针魔法来哄骗、折服其他东土僧人勿犯色戒。
世人皆有贪爱色、声、香、味、触、法六尘的欲望。
佛教有爱欲、有欲、繁华欲三欲之说。
对虚名利禄的戒除, 这是虔诚修佛之人必须要做到的。
但施蛰存笔下的鸠摩罗什也没有摒弃对有欲、繁华欲的执著。
他被姚硕德将军迎到长安后, 坦然受着秦王姚兴的款待, 官吏, 宫女, 王妃, 中土僧人和百姓的顶礼膜拜, 有着“华腆的饮食”, “富丽的陈设”, 而“一些不觉得内疚”。
鸠摩罗什没能自始至终遵守佛门清规, 拒绝感官的诱惑, 终至在他寂没火葬之后,“他的尸体和凡人一样地枯烂了, 只留着那个舌头没有焦朽”, 这不仅暗蕴着作者对鸠摩罗什这样一代高僧的莫大讽刺,同时也显示着佛祖的力量及对世人的警戒与劝谕。
罗什的这些佛格缺憾明显地表征他终究没有勘破人执、法执的孽障, 达到佛教宣扬的四体澄明、心无所牵的虚空境界。
当代学者谭桂林在他的博士论文《20 世纪中国文学与佛学》中设专章以弗洛伊德性心理学为依据, 夯实罗什灵魂的纠斗典型地体现了成佛与作人的尖锐冲突, 识证了人性本能的无法压抑[1]。
这种见解无疑相当精深、准确, 它也许正是施蛰存本人创作这篇小说的旨归所在。
但从佛学的维度来透析, 它无疑也从一个侧面体证了佛教中我执的佛义。
《大乘起信论》说: “三界虚伪, 唯心而作, 离心则无六尘境界。
”《般若心经》也说: “色不异空, 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 亦复如是。
”世人只要脱离了心魔这一层孽障, 看破世间的无常, 挥慧剑斩尘缘, 便可无牵无挂, 修得正果。
可尘世中的众生, 终参不透诸法无我, 永无常驻的佛理, 执著于肉体的享受, 摆脱不了爱欲淫色的纠缠。
因此, 佛教积极倡扬无我、虚空、戒欲的教义来帮助世人勘破我相、法相, 摒除三欲, 破除无明的生存状态, 达到佛家悲智双运的般若境界。
二、《黄心大师》凸显着的佛教轮回观轮回是佛教思想的重要一环, 发源于古代印度。
轮回一词在梵语中写作Samāra, 音译僧娑洛, 意译除作轮回外, 又作沦回、轮转、流转等。
所谓轮回, 轮是车的轮盘, 回指车的转动。
轮回是比喻众生生死流转, 永无终期, 犹如车轮旋转不停一般。
《观佛三昧经》释轮回曰: “三界众生, 轮回六趣, 如旋火轮。
”《观念法门》曰: “生死凡夫罪孽深重, 轮回六道。
”佛教所言三界是指欲界、色界、无色界; 六道指天、人、阿修罗、畜生、恶鬼、地狱。
众生各依所作善恶业因, 一直在此三界六道之中生死相续, 升堕不已。
《黄心大师》这篇作品对佛教的轮回观念进行了淋漓尽致的演绎。
《黄心大师》是施蛰存只取一点因缘, 随意渲染出来的一个故事。
小说主人公黄心大师经历了从恼娘到黄心大师的角色转换, 历练了家庭、勾栏、尼庵生活。
从闺中少女到嫁为人妇再到沦落风尘、发配为妓直至堕入佛门、出家为尼, 她经历了人生的坎坎坷坷, 终至最后舍身入炉, 成就一代高僧名尼。
《法华经方便品》曰: “以诸欲因缘, 坠堕三恶道, 轮回六趣中, 备受诸苦毒。
”按佛教的业报轮回说, 黄心大师在尘世中遍尝无量诸苦, 应与她前生前所造业力有关。
黄心大师同时也只有饱经人间苦难, 阅遍人事沧桑, 作出非凡之举, 才能从永无休止的生死轮回中解脱出来, 进入佛教所理想的境界。
小说中的主人公恼儿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女子。
她的出生, 就如同传说中的后稷出生后有鸟兽哺之, 武则天落胎后有道士预警一样就充满着神奇异兆。
更令人称奇的是, 在恼儿弥月那天,一个老尼给她解关煞时, 就预说她是与佛有缘的人。
由此, 小说在开端就已向读者潜显着恼儿并非寻常之人, 她降生到这世上并非寻常之事, 佛教的轮回观已初露端倪。
故事持续发展。
恼儿长大, 嫁与商人为妇, 变为恼娘, 享不尽的世间荣华富贵, 却不为心动。
而只有在剃度为尼, 由恼娘转为黄心大师后, 在清心寡欲的佛门静地, 脾气奇倔的恼儿反而心平气静, “足不出户, 一意潜修”, 致使妙住庵香火日盛一日, 黄心大师的道德也为“远近善男善女所夸耀”。
《下部赞》第62、63 颂曰:“愿我常见慈悲父, 更勿轮回生死苦。
诸根已净心开悟, 更勿昏痴无省觉。
我今依止大圣尊, 更勿沉迷生死道。
速降光明慈悲手, 更勿弃掷在魔类。
”这些传奇的经历抽丝剥茧, 使佛教的轮回观在文本中进一步显山露水, 峥展棱角。
围绕着黄心大师的出家, 更是充满着神奇与渊薮。
在季茶商被诬陷发配时, 恼娘只微笑着轻说了一句“不要愁, 都是数”。
当季茶商刺配期满, 欲与恼娘破镜重圆时, 恼娘也不愿意, 而宁愿去沦落为一名歌妓。
在过了十年“舞迎南北客, 歌送去来人”的风尘生涯后, 又只因醉酒客人的一句话而发誓落籍从良, 披剃为尼。
出家之际, 恼娘与妙住庵师太也是心有灵犀。
恼娘谢绝了许多达官贵人为她提供的修身之所, 而偏偏选中了栖隐的妙住庵。
老师太虽已高龄, 却一直在候着恼娘的到来。
师太一眼就识出素未谋面的使者, 并在恼娘正式拜师, 继承了她一直空着的首座大弟子之位后, 就溘然圆寂了。
更神奇的事情发生在恼娘变身为黄心大师之后。
黄心自从当上妙住庵住持, 就发愿要为庵里募铸一口黄铜大钟, 且要一个善士施舍, 并要是有缘之人。
三年之后, 终于等到了一个有缘善士。
但随后接连八次冶铸大钟的努力均诡异失败。
对此意外, 黄心大师只说了句“孽哉孽哉”, 此外并无他话。
到第九次浇铸之日, 捐资铸钟的男善士终于露面, 原来竟是昔年的季茶商、黄心大师自己的原夫。
当时黄心大师“心下就明白了一切的因缘”, 于是在浇铸之时, 高赞着佛号,“踊身一跃, 自跳入在沸滚的大炉中”, 著名的幽冥大钟终于得以铸成, 这同时也成就了她师傅赐她法名黄心( 黄钟之心) 的苦心。
《心地观经》曰: “有情轮回生六道, 犹如车轮无始终。
”佛教认为, 一切有情识者就如车轮一样, 会在三界六道中轮转不息。
黄心大师是个明了孽数之人, 她洞晓自己免不了在尘世中的轮回之劫。
因此, 她虽屡履考验, 历尽磨难, 然则无怨无悔, 最终虔心向佛。
《下部赞》第272 颂云: “在彼一切诸圣等, 不染无明及淫欲, 远离痴爱男女形。
岂有轮回相催促? ”佛陀出家修行的历程就是在菩提树下悟透轮回与解脱之理而获得成功的。
黄心一俟明了此中佛理, 就立意祛除孽缘, 超脱出轮回之苦, 达到佛教不生不死不变不易大休大息的涅般木境界。
关于这篇小说的主旨, 还曾有过一段文坛上的公案。
1937年, 许杰先生在看过《黄心大师》后, 在上海的《大晚报》上发表了一篇读书随笔。